合租变成女朋友

合租的高冷设计师每到午夜就变黑猫，只有我能看见他的人形。解咒要真心一吻，

可我连跟他说话都脸红。他堂兄还来搞事，我该咋办？1 午夜猫影合租第三个月。

顾言总在午夜消失。凌晨两点。甲方的商稿刚画完。我揉着酸脖子，

瞥见阳台纸箱里的一团黑。是只猫。毛色和顾言的黑发一样，泛着冷光。

左前爪有道月牙形的疤。最瘆人的是……猫身后浮着个半透明的人影。白衬衫，窄腰，

肩胛骨处有团模糊的红。是顾言。他正红着脸，用爪子把我忘在窗台的画笔往里拨。

动作笨得像刚学走路的小孩。幻觉？我使劲眨眼。那人影唰地转头。眼睛亮得吓人，

和顾言平时看图纸的眼神一模一样。黑猫炸毛了。弓着背窜进客厅，

带倒了我放在茶几上的牛奶杯。哐当——瓷片碎在地上，奶渍溅到我的拖鞋上。

人影不见了。只有黑猫蹲在沙发上，尾巴扫过抱枕，留下一道湿痕。第二天。

顾言穿了件高领衫。我去厨房倒水，撞见他抬手够橱柜。领口往下滑了点。左肩胛骨处，

赫然印着块猫爪状的红斑。红得发紫，像被烙铁烫过。他察觉到我的目光，猛地扯紧衣领。

有事？声音冷得像冰。我摇摇头，心跳得像擂鼓。回房时，路过他的卧室。

门缝里掉出张纸。捡起来一看。是张泛黄的符纸。边角用朱砂写着行歪字：子时化猫，

鸡鸣乃复。我头皮瞬间麻了。想起小时候临摹的古画。其中一本《异闻录》里，

画着一只与人影共生的黑猫。当晚。我故意熬到午夜。黑猫果然蹲在了我的画架旁。

尾巴尖蘸着墨汁，在废纸上画圈。画得歪歪扭扭，倒像个太阳。顾言的虚影就站在旁边。

嘴唇动了动，声音轻得像蚊子哼：天亮就好了。我猛地想起表叔临终前的话。

他摸着那些古画说：画能映魂，心能破咒。翻箱倒柜找出那本《异闻录》。

指尖划过泛黄的纸页。在一幅吻戏图下面，看到八个字：真心一吻，咒解魂归。脸腾

地烧起来。想起上次跟顾言借橡皮。我紧张得把谢谢说成借过，

还差点撞翻他的设计图。让我亲他？还不如让我给甲方改十版方案。

可……看了眼沙发上打盹的黑猫。它睡着时，爪子还在轻轻抽搐，像在做什么噩梦。

顾言的红斑。符纸上的诅咒。还有他虚影里藏不住的疲惫。我要帮他。

哪怕现在让我和他说句早安。手都能紧张得掐烂画笔。窗外的月光漏进来。

照在黑猫的耳朵上，泛着层薄银。我摸出素描本，笔尖悬了半天。最终画了只咧嘴笑的猫。

旁边添了行小字：明天天气不错。放在沙发旁时。黑猫的耳朵动了动。

顾言的虚影在晨光里闪了闪，像在说什么。我没听清。只听见自己的心跳。擂鼓似的，

吵得人睡不着。2 冻豆腐的秘密是因为我发现了他的秘密吗？顾言开始躲我。

我端着洗好的草莓过去。书房门却反锁了。在忙。声音隔着门板传过来，

闷得像堵了棉花。第二天在厨房撞见。他正往咖啡机里填豆子。我刚说早。他突然转身，

指关节磕在机器上。油烟伤皮肤。他把我往门外推，力道大得像在拆墙。

解咒计划卡壳了。我对着黑猫碎碎念。你人形时像块冻豆腐。硬邦邦的，

难怪没人跟你说话。黑猫抬了抬眼皮。用爪子拍我的画板，墨水溅出个黑点。

顾言的虚影在旁边低着头。肩膀抖了抖，像是在笑。有了。我画了幅黑猫追蝴蝶。

背景里的阳台栏杆，歪歪扭扭写着漏雨。把画放在顾言门口。第二天去收，

画背面多了行字。是用建筑图纸的边角料写的，字迹比设计图还工整：已报修。

眼睛亮了。我又画了张猫咪睡觉图。枕头边摆着支红笔，笔帽上画了个问号。

暗示他肩胛骨的红斑。这次回得更快。还是那张硬纸，写着尚可忍受。

末尾画了个小小的猫爪印。我得寸进尺。画黑猫蹲在餐桌旁，盯着碗里的鱼。

鱼肚子里藏着晚饭吃什么。回条上的字多了点。冰箱有排骨，会做？当然不会。

但我画了张顾言教做饭的漫画。他系着围裙，手里的锅铲比图纸还直。我躲在他身后，

偷吃案板上的胡萝卜。画消失了三天。第四天早上，厨房飘出排骨香。顾言背对着我，

正在盛汤。高领衫换成了圆领，红斑淡了点。过来。他没回头，声音却软了些。

汤要凉了。我走过去，看见他耳尖红得像樱桃。餐桌上摆着两碗汤。

碗边用番茄酱画了个歪歪扭扭的太阳。和那天黑猫在废纸上画的，一模一样。

心脏突然被什么撞了下。原来硬邦邦的冻豆腐。也会偷偷熬成热汤啊。

3 诅咒的真相我和顾言最近关系缓和了好多。也许，等到他喜欢上我，

我就可以和他商量解咒的事。门铃响时。我正在给黑猫画新项圈。一边画，

一边美滋滋地幻想未来。顾言在忙。我有些怕生，不想去开门。说不定那人见没回应，

就自动走了。但声音持续不断，十分恼人。我妥协了。门外是个西装革履的男人。

手里拎着个烫金礼盒，笑得像电视里的主持人。你就是小星？他往屋里瞟，

目光在画架上顿了顿。落在那张黑猫追蝴蝶的画上。我是顾砚，顾言的堂兄。

我往后缩了缩。这人眼睛太亮。亮得像淬了光的刀。听说你喜欢古籍？他把礼盒塞过来，

包装纸蹭过我的手。凉丝丝的。家传的《咒物考》，或许对你画画有启发。我接过礼盒。

正在这时，顾言从书房出来。看见顾砚，脸瞬间沉了。肩胛骨的红斑透过衬衫渗出来，

红得刺眼。你来干什么。不是问句，是冰锥。顾砚笑了笑，没接话。只冲我眨眨眼。

书里有惊喜。他走后。顾言把礼盒往垃圾桶里扔。被我拦住了。说不定真有用。

我想看看，所谓的惊喜是什么。当晚。我翻书时，黑猫凑过来舔了舔书页。没几秒。

它突然弓起背，对着地毯疯狂呕吐。黑亮的毛上，炸开一片红疹。像被泼了血。啊！

我扑过去抱它。爪子凉得像冰，呼吸弱得快没了。我顾不得怕生，

抱着猫拦了辆的士前往医院。兽医翻来覆去检查。最后摇摇头。像是烈性过敏，

但查不出过敏源。只能先输液观察。输液管里的液体一滴一滴落下。黑猫闭着眼，

爪子搭在我手背上。顾言的虚影在急诊室外转圈。突然用头撞墙。是顾砚！

他知道诅咒的事！那本书有问题！我盯着猫爪上的红疹。突然想起表叔的话。

画能映魂，亦能镇邪。跑回家翻出画具。午夜的台灯下。我画了张护身符。

主体是只戴斗笠的黑猫。威风凛凛。爪子底下，踩着个漫画头像。是顾砚。嘴角画得特别歪，

像条吐信的蛇。我把符贴在《咒物考》的封面上。一定要有用啊。我闭眼祈祷。

第二天一早。医院打来电话。猫没事了，红疹全退了。我急忙赶去医院。

黑猫正蹲在窗台上晒太阳。看见我，冲过来蹭我的裤腿。活蹦乱跳的，像昨晚的事没发生过。

回到家。那本《咒物考》从桌上掉了下来。哗啦啦翻到最后一页。掉出一张纸条。上面的字，

和顾砚的笑一样腻人。周六下午三点。旧时光咖啡厅。聊聊你父母的事。父母。

那是我心里的疤。表叔说，他们是意外去世的。顾砚知道些什么？我捏着纸条。指节发白。

顾言站在我身后。影子投在纸条上，像张开的翅膀。别去。他声音哑得厉害。

他想害你。我抬头看他。肩胛骨的红斑淡了些。大概是因为，我护住了身为猫的他。

我要去。我把纸条塞进兜里。我得知道，他到底想干什么。也得知道，

父母的意外，是不是真的意外。4 画中的救赎周六没能去见顾砚。

甲方催儿童绘本的稿。电话里，那女人的声音像砂纸。黑猫太丧了。改成粉色，

要 blingbling 的。我握着笔，指节发白。可是故事设定里，

主角是黑猫……你懂个屁！她突然拔高音量，震得我耳膜疼。连只猫都画不好，

没爹妈教的人就是难沟通。电话挂断的忙音像重锤砸在心上。我蹲在地上，

眼泪砸进颜料盘。混着蓝色，晕成一片脏水。哭到半夜。感觉有东西蹭我的手背。是黑猫。

它嘴里叼着张碎纸。甲方寄来的合同。已经被撕成了雪花。顾言的虚影蹲在旁边。

用爪子笨拙地抹我脸上的泪。嘴里骂着蠢货，声音却软得像棉花。第二天。

我顶着肿眼泡煮咖啡。顾言从卧室出来。看见我，突然抄起桌上的调色盘。啪——

瓷片碎了一地，颜料溅到墙上。像幅难看的抽象画。别多管闲事！他吼得脖子发红，

肩胛骨的红斑渗出血珠。我的诅咒跟你没关系！血珠顺着衬衫往下淌。滴在地板上，

红得刺眼。我没哭。反而笑了。蹲下去捡瓷片。你心疼我啊？他愣住了。红斑更红了，

像要烧起来。当晚。我画了张漫画。顾言揪着甲方的领子。把粉色猫的画砸她脸上。

旁边配字：给老子滚！我把画贴在冰箱上。第二天一早。画还在。

顾言的红斑居然淡了点。脑子里嗡的一声。诅咒会因负面情绪加重。那……正面情绪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