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婆打赏小白脸的说说

您的储蓄卡消费18888元。收到短信时，

我正为省十块钱打车费而满头大汗地挤地铁。这是我们给儿子存的救命钱。而我老婆，

陆嘉怡，正用这笔钱，打赏给一个在屏幕里喊她宝贝的小白脸。她管那个男人叫国王

。而我，在她和儿子的眼里，只是一个连共享单车都要包月的废物。

1您的储蓄卡尾号6754于下午3点15分消费一万八千八百八十八元。

这条银行短信，像一根烧红的铁钎，直直捅进我的眼睛里。我叫齐砚，

苏州一家小设计公司的绘图员，月薪八千，房贷五千，到手三千。这一万八，

是我三个月的班，不吃不喝白上。而这张卡的密码，只有我老婆陆嘉怡知道。这张卡里，

是我们约定好，给六岁儿子齐子昂存的教育基金。我捏着手机，指节发白，冲进卧室。

陆嘉怡正戴着耳机，对着手机屏幕笑得花枝乱颤，

嘴里亲昵地喊着：感谢我们家国王哥哥的嘉年华！国王哥哥威武！手机里，

一个画着浓妆，染着白毛的年轻男人，正对着镜头做着油腻的Wink：谢谢嘉怡宝贝，

嘉怡宝贝今天也是美美哒。我的血嗡地一下冲上头顶，一把扯掉她的耳机。

刺耳的音乐和男人做作的声音瞬间填满了整个房间。陆嘉怡！你干了什么？

她被我的怒吼吓了一跳，随即脸上浮现出厌恶和不耐烦，就像看到一只讨厌的苍蝇。

你吼什么？吓到我了不知道吗？我把手机屏幕怼到她面前，声音都在抖：一万八千八！

陆嘉怡！你拿我们给儿子存的钱，去打赏给一个小白脸？她瞟了一眼短信，

表情没有丝毫变化，甚至连眉毛都没动一下。她摘下另一只耳机，慢条斯理地放进充电仓，

然后用看白痴一样的眼神看着我。对啊，我打赏的，怎么了？她理直气壮，

甚至带着一丝炫耀，我乐意，你管得着吗？我管不着？我气得发笑，

那是我辛辛苦苦挣的钱！是给子昂以后上学用的！你的钱？陆嘉怡嗤笑一声，

那笑声尖锐又刻薄，像指甲划过玻璃，齐砚，你别忘了，这房子首付我家出了一半。

按理说，我花点钱怎么了？再说了，我花的是我自己的钱。你哪来的钱？

我做直播啊。她扬了扬下巴，脸上满是得意，国王哥哥说了，要捧我当平台一姐，

到时候我一个月挣得比你一年都多。我这是投资，你懂吗？废物。最后两个字，

她几乎是贴着我的耳朵说出来的，轻飘飘的，却像两把淬了毒的锥子，扎进我的心脏。

我看着她，这个曾经我觉得温柔贤惠的女人，此刻的脸庞因为得意而显得有些扭曲。

那个屏幕里被称为国王的男人，叫莫辰，是这个直播平台最火的男主播。而陆嘉怡，

就是他直播间里打赏排名第一的榜一大姐。她自己的直播间，永远只有寥寥数人，

其中大部分还是莫辰直播间过来凑热闹的。所谓的投资，就是她把我们的积蓄，

大把大把地砸给莫辰，换来他在连麦时的一句感谢嘉怡宝贝，

再换来他粉丝的几句廉价吹捧。我盯着那个叫莫辰的小白脸，他正对着镜头抛飞吻，

满脸的玻尿酸都快要从屏幕里溢出来。就是为了这么个东西？我胸口堵得厉害，

呼吸都带着灼痛。陆嘉怡，我们过不下去了。我说，声音很轻，却用尽了全身力气，

离婚吧。我以为这三个字能刺痛她。我错了。她像是听到了天大的笑话，先是一愣，

随即爆发出大笑，笑得前仰后合，眼泪都出来了。离婚？她擦了擦眼角的泪，看着我，

眼神里全是怜悯和嘲讽，齐砚，你拿什么跟我离婚？你有钱请律师吗？

你有钱争子昂的抚养权吗？这房子你还着贷，离了婚你睡大街去吗？她站起来，

一步步逼近我，用涂着鲜红蔻丹的指尖戳着我的胸口。你一个月三千块，

连给子昂买个乐高玩具都得犹豫半天。我呢？我只要哄国王哥哥开心，他随便一个打赏，

就够你一年的工资。你凭什么觉得，子昂会愿意跟着你这个没用的爹？她的话，

字字诛心。是啊，我拿什么跟她争？这些年，我在公司累死累活，画图画到颈椎病发作，

陪客户喝酒喝到胃出血，换来的就是这点微薄的薪水。我以为我在为这个家奋斗，在她眼里，

我却只是一个可笑的、垫底的废物。她最后拍了拍我的脸，力道很轻，侮辱性却极强。

行了，别在这丢人现眼了。赶紧去做饭，我饿了。晚上国王哥哥要PK，

我还得留着力气给他打榜呢。她说完，转身又戴上耳机，

重新沉浸在她那个虚幻又昂贵的世界里。卧室里又响起了那个小白脸的声音。

嘉怡宝贝还在吗？想我了没有？我站在原地，像一尊被抽空了灵魂的石像。客厅的窗外，

苏州的夜景灯火辉煌，每一盏灯都像在嘲笑我的无能。就在这时，

我六岁的儿子齐子昂放学回来了，他看到我站在卧室门口，歪着头问：爸，

你怎么不去做饭？我饿了。我张了张嘴，想说什么，却发不出声音。子昂没再理我，

径直跑进卧室，熟练地爬上床，凑到陆嘉怡身边，兴奋地喊道：妈妈，

是莫辰哥哥在直播吗？快给我看看！对呀，快，跟莫辰哥哥打个招呼。

陆嘉怡宠溺地摸了摸他的头。莫辰哥哥好！我听见我儿子清脆响亮的声音，

和我老婆温柔的笑声，还有那个小白脸腻死人的子昂真乖，三种声音混合在一起，

像一台巨大的搅拌机，把我最后仅存的一点尊严，搅得粉碎。2那一晚，我做了饭。

三菜一汤，都是陆嘉怡和子昂爱吃的。我像个提线木偶，机械地切菜，开火，翻炒。

油烟机轰鸣着，也盖不住我脑子里反复回荡的那个词。废物。饭桌上，陆嘉怡全程拿着手机，

一边吃，一边对着屏幕咯咯笑，嘴里不停地喊着国王哥哥冲啊杀了对面那个丑八怪。

子昂也有样学样，捧着碗，眼睛却一眨不眨地盯着他妈的手机。妈妈，

我们给莫辰哥哥刷个火箭吧！把对面打趴下！好，宝贝说刷就刷！陆嘉怡眼睛都没抬，

手指在屏幕上飞快地点着。我看着手机银行APP里又少掉的两千块，心在滴血。

吃饭的时候能不能不玩手机？我终于忍不住开了口，声音干涩。陆嘉怡像是没听见。

我加重了语气，几乎是吼出来的：陆嘉怡！我让你别玩了！啪！她把手机重重拍在桌上，

满脸怒容地瞪着我：齐砚你有病是不是？吃个饭都堵不上你的嘴？

影响我给国王哥哥打榜的心情，你负得起这个责吗？我看着她那张因为愤怒而扭曲的脸，

突然觉得很陌生。为了一个不认识的男人，你就要这么跟我说话？不认识？

她尖笑起来，我跟国王哥哥的关系，比跟你亲密多了！他会哄我开心，会叫我宝贝，

会夸我漂亮！你呢？你除了会说我没钱要省钱，你还会说什么？她指着我，

一字一句：你就是这个家压抑和痛苦的根源！我浑身发冷，如坠冰窟。

我求助似的看向儿子，希望他能说点什么。子昂却低下头，小声嘟囔了一句：妈妈说得对，

你真没用。同学爸爸都开宝马，你连个电动车都买不起。童言无忌，才最是伤人。

我感觉心脏像是被一只无形的手狠狠攥住，疼得我无法呼吸。我辛辛苦苦撑起的家，

在他们母子眼里，原来一文不值。那天晚上，我彻夜未眠。天亮的时候，我做了一个决定。

一个我现在回想起来，蠢到极致的决定。我悄悄拔掉了家里的网线。我天真地以为，

没有了网络，她就能从那个虚幻的世界里脱离出来。我太天真了。当我下班回家，

迎接我的不是妻子的反省，而是一张崭新的千兆宽带安装回执单，和陆嘉怡冰冷的脸。

她坐在沙发上，环抱着双臂，像个女王一样审视着我。齐砚，你长本事了啊，敢拔网线了？

我嘴唇动了动，没说出话。你以为拔了网线我就上不了网了？我办了张无限流量卡，

又叫人重新拉了条更快的宽带，今天下午就装好了。她从茶几上拿起一张发票，

甩在我脸上，看见没？安装费，加一年的网费，一共三千六。这笔钱，就算在你头上。

她轻蔑地笑了笑：本来想让你自己去交，但想想你那点工资，算了，还是我先垫上。

省得你又跟我哭穷。她顿了顿，眼神变得更加刻薄。我警告你，齐砚。

别再耍这种小孩子把戏。你不但阻止不了我，还会让你自己看起来更像个小丑。

脑子不好使，可以捐了，别占着茅坑不拉屎。我僵在原地，那张薄薄的发票，

像烙铁一样烫着我的脸。羞耻，愤怒，无力……各种情绪交织在一起，几乎要将我吞噬。

就在这时，门铃响了。陆嘉怡脸上立刻换上惊喜的表情，一路小跑去开门。

门口站着一个快递员，手里捧着一个巨大的礼盒。是陆嘉怡女士吗？

您有一个同城急送的快递，请签收。陆嘉怡签完字，迫不及待地抱起礼盒，那表情，

就像信徒看到了神迹。她当着我的面拆开礼盒，里面是一瓶包装极其奢华的香水，

瓶身上镶满了碎钻，在灯光下闪着刺眼的光。哇！是王权之息！全球限量款！

陆嘉怡捧着香水，激动得满脸通红，国王哥哥对我太好了！这瓶香水要十几万呢！

她拿出香水，对着自己手腕喷了一下，然后把手腕凑到子昂鼻子前。儿子，闻闻，香不香？

这是你莫辰哥哥送给妈妈的礼物哦。好香啊！比爸爸身上的烟味好闻多了！

子昂天真地回答。陆嘉怡满意地笑了，她走到我面前，把那只喷了香水的手腕，

故意在我面前晃了晃。那股浓郁到呛人的香味，混合着她得意的、施舍般的眼神，

像一记无形的耳光，狠狠地扇在我脸上。她看着我惨白的脸色，笑容越发灿烂。齐砚，

看到了吗？这就是差距。你连给我买瓶洗手液都要挑打折的，而我的国王哥哥，

随手就能送我十几万的礼物。你告诉我，如果你是女人，你选谁？她说完，

不再看我一眼，搂着子昂，捧着那瓶王权之息，像捧着一个奖杯，走进了卧室。砰。

门关上了。隔着门板，我还能听到她的声音。宝贝，快，我们上号，

今天要把国王哥哥的PK榜守住！钱不是问题！我站在客厅中央，周围的空气里，

弥漫着那股昂贵又陌生的香水味。它像一个无孔不入的幽灵，宣告着我的彻底失败。原来，

我在这个家里，连空气都不是我的。3接下来的日子，我活得像个影子。我上班，下班，

做饭，洗衣。陆嘉怡和子昂把我当成透明的，她们的世界里只有那个叫莫辰的国王哥哥。

家里堆满了各种昂贵的礼物，最新款的游戏机，限量的球鞋，

奢侈品牌的童装……都是莫辰以陆嘉怡的名义，送给子昂的。

子昂已经很久没有叫过我爸爸了。他更多的时候，是抱着那些礼物，

一脸崇拜地对陆嘉怡说：妈妈，莫辰哥哥什么时候来我们家玩啊？我想当面谢谢他。

每当这时，陆嘉怡就会摸着他的头，笑着说：快了，等妈妈成了平台一姐，就请他来。

而我，就是这个光鲜亮丽的场景里，一个灰暗的、不合时宜的背景板。我尝试过沟通，

尝试过争吵，甚至尝试过哀求。每一次，换来的都是更深的羞辱。齐砚，

你有空在这跟我掰扯，不如多去接点私活，不然下个月房贷都还不上了。

你看看你这副窝囊样，真给男人丢脸。别碰我，你身上有股穷酸味。我渐渐地，

不再说话了。心死了，也就麻木了。我像一只被圈养的牲口，只剩下本能。上班，挣钱，

还贷，维持着这个家表面的完整。我以为，日子就会这样，一天天烂下去，直到我彻底腐烂。

直到那个电话的到来。那是一个周三的下午，我正在公司加班画图，手机疯狂地响了起来。

是个陌生号码。我划开接听，听筒里传来一个女人焦急的声音：您好，

请问是齐子昂的家长吗？他从学校的滑梯上摔下来了，磕到了头，

现在我们正在送往市一院的路上，请您赶快过来！轰！我大脑一片空白，

手里的绘图笔啪地掉在地上。喂？喂？您在听吗？我……我在听！我回过神来，

声音抖得不成样子，我马上到！我什么也顾不上了，抓起外套就往外冲，

撞倒了好几把椅子。我冲进电梯，冲出公司大楼，在路边拦了一辆出租车，

对着司机嘶吼：去市一院！快！要多快有多快！一路风驰电掣，我的心跳得像要炸开。

我疯了一样给陆嘉怡打电话，打了十几遍，全都是您拨打的电话正在通话中。我知道，

她又在和她的国王哥哥连麦PK。当我冲到急诊室的时候，医生和老师正在门口等我。

你是齐子昂的爸爸？一个中年男医生表情严肃地看着我。是，我是！我儿子怎么样了？

情况不太好。医生皱着眉，孩子从高处坠落，后脑着地，有颅内出血的迹象，

需要立刻进行开颅手术。你赶快去办住院手续，交押金，我们这边马上准备手术。

开颅手术……我腿一软，差点跪在地上。医生，求求你，一定要救救我儿子！

我抓住医生的白大褂，像抓住最后一根救命稻草。我们会的。但你要快，时间就是生命。

我疯了一样冲向缴费窗口。你好，办住院，交押金！

窗口里的护士抬头看了我一眼：齐子昂是吧？押金十万。十万。我愣住了。

我们家所有的积蓄，都存在那张教育基金的卡里，大概有十二万。我立刻掏出手机，

点开银行APP，登录账号。当我看到账户余额的那一刻，我浑身的血液，瞬间凝固了。

余额：0.14元。一毛四。十二万，不翼而飞。只剩下一毛四分钱。我一遍遍刷新，

一遍遍确认。数字依旧是那个刺眼的0.14。我颤抖着手，点开交易明细。

一排排鲜红的支出记录，像一把把尖刀，扎进我的眼睛里。消费一万八千八百八十八元。

消费三万元。消费五万元。每一笔，都流向了同一个直播平台。

最后一笔五万的消费，就在一个小时前。在我接到电话，心急如焚地赶来医院的时候，

陆嘉怡，我儿子的亲生母亲，正用他救命的钱，给那个小白脸刷火箭。噗。我喉咙一甜，

一口血喷了出来，溅在手机屏幕上，和那些红色的消费记录融为一体。周围响起一阵惊呼。

我却什么都听不见了。我只觉得，天旋地转。我好像看到了陆嘉怡那张得意的脸，

听到了她说我这是投资，你懂吗？废物。原来，她投资的，是我儿子的命。我没有哭，

一滴眼泪都挤不出来。我只是擦掉嘴角的血，扶着墙，摇摇晃晃地站起来。

我拨通了陆嘉怡的电话。这一次，通了。那边很吵，

是那个小白脸夸张的叫喊声：感谢我们嘉怡宝贝的宇宙之心！嘉怡宝贝大气！嘉怡我爱你！

喂？干嘛？我在忙！陆嘉怡的声音很不耐烦。我的声音，平静到连自己都觉得可怕。

齐子昂，从滑梯上摔下来了，颅内出血，现在在市一院急诊，要做开颅手术，押金十万。

我们卡里的钱呢？电话那头，有长达十几秒的沉默。然后，

我听到了她带着一丝慌乱和恼怒的声音。怎么这么不小心！摔一下就要十万？

这医院想钱想疯了吧！她关心的，不是儿子的死活，而是那十万块钱。钱呢？

我重复道，声音里已经没有了任何温度。我……我花了……她支支吾吾，

我刚给莫辰打PK……就差一点就赢了……哦。我挂了电话。再也没有打过去。

我靠在医院冰冷的墙壁上，周围是消毒水的味道，和人们焦急的脚步声。

我脑子里什么都没有了，空的，安静的，像一片坟场。过去的那个齐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