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铁血回归的是哪个赛事

壮壮吉吉 著

言情小说连载

言情小说《铁血回归的是哪个赛事讲述主角老槐春妮的甜蜜故作者“壮壮吉吉”倾心编著主要讲述的是:第1章雷声炸响我猛地从草席上弹起汗把粗布衫黏在后背像裹了层死人窗外雨线把夜色割得支离破我盯着漏雨的茅草屋瓦罐接水的滴答声突然变成战鼓——那是上辈子突厥骑兵冲阵前的节烧糊涂了……我甩却甩不掉记忆里那柄劈向母亲的弯木门吱呀作油灯的光晕母亲端着陶碗走进掌心的老茧蹭过我额她手指在就像前世咽气前给我掖被角那做噩梦了?陶碗里浮着两片发黑的...

主角:老槐,春妮   更新:2025-07-19 20:33:5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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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章雷声炸响时,我猛地从草席上弹起来。汗把粗布衫黏在后背上,像裹了层死人皮。

窗外雨线把夜色割得支离破碎。我盯着漏雨的茅草屋顶,

瓦罐接水的滴答声突然变成战鼓——那是上辈子突厥骑兵冲阵前的节奏。

"烧糊涂了……"我甩头,却甩不掉记忆里那柄劈向母亲的弯刀。木门吱呀作响。

油灯的光晕里,母亲端着陶碗走进来,掌心的老茧蹭过我额头。她手指在抖,

就像前世咽气前给我掖被角那次。"做噩梦了?"陶碗里浮着两片发黑的姜。我喉咙发紧。

现在应该是承平十七年,母亲死在秋收后的第三日。而此刻她围裙上还沾着新鲜的猪草汁,

灶台边挂着新编的草鞋——老槐叔前天刚送来的。雨声中混进脚步声。春妮顶着斗笠钻进来,

蓑衣下露出半截烤红薯。"趁热。"她把红薯塞进我被窝,湿漉漉的辫子甩出两串水珠。

红薯烫得我心口发疼,上辈子她也是这样,在土匪烧村后把最后半块糠饼给了我。

柴刀在墙角泛着青光。我借口解手溜进柴房,在房梁刻下第三道痕。刀痕比前两道深,

木屑簌簌落进草堆。九十天后,周师爷会带着土匪来收"剿匪税",

母亲会被那匹青鬃马踩断肋骨。雨停了。我摸黑爬上村口的歪脖子枣树,

看见赵铁山在自家院里磨锄头。月光下,铁器与磨刀石的摩擦声像极了战前整备。

这老头白天总蹲在地头装聋作哑,现在每下打磨都精准得像在调校弩机。

老槐叔的破草屋亮着灯。我从窗缝看见他枯枝般的手指正在编草鞋,

地上散落的茅草排列成雁形阵。突然有咳嗽声从身后传来,我转头对上周师爷的青布轿子。

轿帘掀开条缝,他正在数钱,铜板过手的声音和记忆里分粮账时一模一样。

"四更天看星星呢?"春妮不知何时蹲在了树杈上。她扔来半个野梨,酸得我牙根发软。

这丫头总能在最要命的时候出现,就像前世城破时她从死人堆里扒出我那样。东方泛白时,

我攥着柴刀走回家。母亲正在煮粥,锅沿冒出的小气泡一个个炸裂。九十天,

够我把老槐叔的茅草阵和赵铁山的锄头都变成杀器。粥香飘起来时,

我数了数梁上的刀痕——这次谁死谁活,得换个说法。第2章粥碗刚搁下,

老槐叔的咳嗽声就从篱笆外飘进来。他挎着竹筐,草鞋散了一地。"叔,我帮您捡。

"我蹲下去抓茅草,指尖突然剧痛。老人枯瘦的手指铁钳般扣住我手腕,

指甲陷进皮肉:"娃娃,你眼里有血光。"他浑浊的眼珠对着我,却像能看穿骨头。

我后背沁出冷汗。上辈子突厥人屠村时,我眼里也映着这样的火光。

草鞋在他手里翻出个古怪的结,像绞索。远处传来春妮的笑声,

她正把烤红薯分给村里的孩子。老槐叔松开手,茅草簌簌落进筐里:"要变天了。

"周师爷的青布轿子晃过田埂,轿帘缝里闪过半张苍白的脸。我盯着轿夫踩出的泥坑,

深浅和骑兵马蹄印分毫不差。夜里柴刀又响了。我在房梁刻完第四道痕,

窗纸突然映出佝偻的影子。"接着。"破布包砸进怀里,血腥味冲得我太阳穴直跳。

半卷残破兵书滑出来,《六韬》二字被褐渍糊得斑驳,边角还粘着片干枯的耳垂。

老槐叔的盲眼在月光下泛青:"赵家小子磨锄头,你数过声响没?"没等我答话,

他干瘪的嘴唇咧开,"二十七下停一息,是在调弩机卡簧。"远处传来犬吠。

我摸到兵书内侧的刻痕——是陇西军密符,前世只有斥候营用这个。"明早帮春妮收豆子。

"老人转身时,草鞋在泥地上拖出蛇行的痕迹。我翻开兵书,

夹页里掉出半粒带牙印的铜纽扣,和赵铁山旧军装上缺的那颗一模一样。鸡叫头遍时,

我摸进赵家后院。锄头还立在磨石边,刃口亮得刺眼。磨石凹槽里积着水,月光一照,

浮出半张扭曲的人脸——是周师爷那个总来收粮的侄子。"看够了?

"赵铁山的声音炸在耳后,我后颈汗毛倒竖。老兵油子身上那股铁锈味压过来,

和前世校场验尸的仵作一个味儿。他捏起我掌心的铜纽扣:"老瞎子连这个都给你了?

"突然拽着我蹲下,锄头猛地横扫。破空声过后,三条菜花蛇断在墙角,蛇头还在吐信。

"蛇窝要掏干净。"他甩掉蛇血,从怀里摸出个油纸包。打开是半块发黑的馍,

掰开露出里面细小的铁片——是改良过的箭簇。春妮的尖叫就在这时刺破晨雾。

我们冲到场院时,她正攥着断绳跌坐在地。装豆子的麻袋裂了口,黄豆滚进泥里,

混着几枚带泥的铜钱。"周家来收今年的茶税了。"她抹了把脸,指缝里全是泥。

我捡起铜钱,边缘还带着新鲜的牙印——和兵书里那枚纽扣上的齿痕对得上。

赵铁山突然咳嗽两声。顺着他的目光看去,老槐叔正蹲在晒场边缘编草鞋,

茅草排列成锋矢阵的样式。周师爷的轿子远远停在水渠边,轿帘纹丝不动。

正午的日头把豆秧晒得卷边。我帮春妮捆麻袋时,她突然塞来个烤红薯:"你手在抖。

"红薯烫得掌心发红。九十天后,

同样的温度会从她心口消失——上辈子土匪的箭就是从晒场这个角度射穿她喉咙的。

"后山崖洞的蝙蝠开始迁徙了。"老槐叔不知何时出现在粮垛后,

盲眼对着周师爷轿子的方向,"比往年早半个月。"春妮疑惑地抬头看天,我死死掐住红薯。

蝙蝠迁徙提前,意味着旱灾将至。上辈子大旱时,周师爷倒卖官粮的账本,

就藏在轿子夹层里。晒场东头突然骚动。赵铁山扛着锄头往家走,

路过轿子时"不小心"蹭到轿杠。轿子歪斜的瞬间,我听见铜钱在夹层里滚动的声音,

像毒蛇吐信。第3章春妮的烤红薯还冒着热气,我蹲在泥地上,手指勾画着陇西军的锋矢阵。

豆大的汗珠砸进土里,洇出深色的痕迹。"铁山哥,你画的比私塾先生教的还像真的。

"她突然开口,嘴里嚼着半块红薯皮。我指尖一颤,阵型乱了。

上辈子这阵法在玉门关外绞杀过三百突厥骑兵,现在却成了泥地上的鬼画符。"瞎画的。

"我用脚抹平痕迹,却听见身后传来枯草摩擦的声响。老槐叔拄着拐杖站在晒场边,

草鞋上沾着新鲜的泥。他空洞的眼窝对着我刚刚抹去的阵图,嘴角抽了抽:"后生,

晒谷场不是沙盘。"春妮噗嗤笑出声,把最后一口红薯塞进我嘴里。甜腻的滋味在舌尖炸开,

混着土腥味。上辈子城破那天,她也是这样往我嘴里塞了块沾血的饴糖。"周家又加税了。

"她突然压低声音,从怀里摸出个粗布包。掀开一角,里面躺着三粒发霉的麦子,

"里正说这是新到的良种。"我捏碎一粒,霉斑里渗出血丝般的红。前世大旱前,

周师爷也用这种浸过药水的假种子骗过十七个村子。晒场西头传来锄头凿地的声响。

赵铁山在自家地里刨坑,每三下就停一息。老槐叔的耳朵动了动,

突然把编到一半的草鞋塞给我:"试试。"草鞋底硬得硌脚,内侧却缝着层薄铁片。

我踩了踩,地面传来金属摩擦声——和前世轻骑兵的踏镫声一模一样。"蝙蝠粪。

"春妮突然指着我的鞋底。黑褐色的污渍黏在铁片上,还带着崖洞特有的腥气。我猛地抬头,

老槐叔已经晃到场院那头,正"无意间"踢翻周师爷轿夫的水壶。轿帘掀起一角。

周师爷苍白的手指捏着账本,墨迹未干的页面上,我隐约看见"陇西"二字。

赵铁山的锄头声突然停了,远处传来乌鸦刺耳的啼叫。正午的日头毒得很。

我帮春妮翻晒豆子时,发现麻袋底部渗着水。撕开一看,湿漉漉的铜钱粘在夹层里,

边缘还带着粮仓的霉斑。"奇怪。"春妮凑过来,发梢扫过我耳廓,

"这袋豆子昨天还晒得嘣脆。"老槐叔的咳嗽声从槐树下传来。他脚边摆着七只草鞋,

排成北斗七星状。最末那只鞋底朝上,露出用茅草编的西域舆图。

赵铁山不知何时蹲在了井台边。他磨锄头的声响变了调,像在打磨箭杆。

我数到第二十七下时,他忽然抬头,目光越过我肩膀钉在周师爷轿子上。"晒场东头有蛇窝。

"他吐掉嘴里的草茎,起身时军靴带起一蓬土。那土里混着黑火药颗粒,在阳光下泛着蓝光。

春妮突然拽我衣袖。她手心全是汗,指缝里夹着半片烧焦的纸。我对着光一看,

是官粮调令的残页,盖着周师爷的私印。"今早在沟渠捡的。"她声音发颤,

"上面写着咱们村的纳粮数,比去年多了一倍。"老槐叔的拐杖重重杵地。

远处传来轿夫们的哄笑,他们正把村里的春耕犁往车上搬。周师爷的账本翻过新页,

墨汁淋漓的字迹像爬行的蜈蚣。我摸到草鞋里的铁片,边缘已经磨出刃。

赵铁山又开始磨锄头,这次每七下就重敲一次磨石。晒场边的老槐树突然落叶,

枯黄的叶子在地上拼出个残缺的"杀"字。春妮的指甲掐进我胳膊:"你们到底在谋划什么?

"风吹散槐树叶,露出下面新鲜的马蹄印。我数了数梁上的刀痕,

距离土匪屠村还有八十七天。第4章春妮的问题还在耳边,

晒场西头突然传来老村长的铜锣声。"后生都过来!"他敲着锣,白胡子气得直抖,

"有人说要在后山挖沟?"我攥紧草鞋里的铁片。赵铁山不知何时站到了人群外围,

锄头尖上沾着新鲜的红土。老槐叔蹲在磨盘边,正把茅草编成绊马索的形状。"挖陷阱防狼。

"我踢了踢脚边的土块,"昨儿又叼走王婶两只鸡。"老村长腮帮子上的肉直颤:"放屁!

后山连狼粪都没有!"他拐杖往地上一杵,震起几只蚂蚁。蚂蚁爬行的路线歪歪扭扭,

像极了前世突厥斥候的侦察路线。"哞——"牛叫声炸裂。周师爷家的青牛突然发狂,

挣断缰绳朝人群冲来。牛眼里泛着不正常的血丝,

鼻孔喷出的白气带着药味——跟上辈子土匪攻城前灌疯马的药一个味儿。人群尖叫着散开。

我抄起晾谷耙横挡,耙齿卡进牛角。疯牛甩头的力道震得虎口发麻,

蹄子刨起的土块砸在脸上生疼。"铁山!"我吼了一嗓子。黑影闪过。

赵铁山不知从哪扯来条麻绳,绳结在空中甩出个圆弧,精准套住牛后蹄。

老兵油子拽绳的姿势像在拖俘虏,小臂上暴起的青筋让我想起他绞杀突厥百夫长那晚。

疯牛轰然倒地。我扑上去压住牛头,指甲抠进牛鼻环。铁环内侧有新鲜的刮痕,

还沾着褐色药粉。人群静得可怕。老村长拐杖掉在地上,砸起一小团尘土。

"后山..."我喘着粗气掰开牛嘴,扯出半截没嚼完的毒蘑菇,"有狼没狼不知道,

但这畜生肯定在后崖吃的毒菌子。"春妮突然挤到前排。她手里攥着把野菇,

伞盖上带着诡异的蓝斑:"今早轿夫们摘的,说...说是给周师爷炖汤。

"老槐叔的冷笑声从磨盘后传来。他脚边的茅草不知何时编成了牢笼形状,

里头困着几只草编的蝎子。晒场东头传来轿帘放下的声响。周师爷的咳嗽声隔着青布传出来,

听着像在掩饰什么。"挖!"老村长突然踹飞一块石子,"后生们带上镐头!"日头偏西时,

陷阱已初具规模。赵铁山在坑底插削尖的竹竿,

排列方式跟陇西军对付骑兵的陷马坑一模一样。我抬头擦汗,

正好看见老槐叔"不小心"掉进坑里,枯瘦的手指在坑壁某处按了按。

"这老瞎子..."赵铁山嘟囔着跳下去扶他。两人起身时,

我瞧见坑壁多了几道指甲划出的沟槽——是简化版的拒马阵。春妮提着瓦罐来送水。

她蹲在坑边分发陶碗,袖口沾着灶灰。我接过碗时,发现碗底刻着细小的刻度,

跟军用量器分毫不差。"你爹找你。"她突然碰了碰我手背,声音压得极低,

"他翻了你床底。"水碗差点脱手。床板下藏着我从老槐叔兵书上临摹的布防图,

还有赵铁山给的改良箭簇。到家时,父亲正蹲在门槛上抽旱烟。烟锅里的火光忽明忽暗,

照着他脚边那堆东西——我的布防图、箭簇、还有梁上刻刀痕的柴刀。"娃啊。

"他咳嗽着吐出一口烟,烟圈在月光下缓缓变形,最后散成骑兵冲锋的阵型,

"你最近像变了个人。"灶房传来陶罐碰撞声。母亲在熬药,药味里混着止血草的腥气。

上辈子她死前熬的最后一锅药,也是这个味道。"爹..."我嗓子发紧,

手指无意识摸向腰间。那里别着老槐叔给的草鞋,铁片边缘已经磨得锋利。父亲突然起身。

他佝偻的背影投在土墙上,竟显出几分军姿。烟锅在门框上磕了磕,

落下的烟灰组成个模糊的"趙"字——是赵铁山的姓氏。"后山土硬。"他背对着我说,

声音沙哑得像磨刀石,"得用火烤软了再挖。"月光透过窗纸,

照见床底更深处——那里静静躺着一把锈迹斑斑的横刀。刀柄缠着褪色的红布,

布条末端绣着陇西军的鹰徽。远处传来夜枭的啼叫。春妮家亮着灯,

窗纸上映出她清点粮袋的身影。周师爷的轿子停在村口老槐树下,

轿夫们正在往车上装新收的麦子。我摸出柴刀,在房梁刻下第五十六道痕。

刀痕比之前的都深,木屑落进盛水的瓦罐里,

浮出一张模糊的人脸——是前世那个被周师爷买通的里正。第5章瓦罐里的木屑还在打转,

远处传来第一声闷雷。我猛地推开窗。西北方的天空泛着不正常的暗红,

云层翻涌得像被骑兵冲锋搅起的尘土。上辈子土匪来袭前,天也是这么红的。"铁山!

"我踹开柴房门,抓起准备好的火把。油布缠得太紧,指甲抠进去才撕开。

父亲不知何时站在了院门口。他手里攥着那把横刀,刀尖垂地,在泥地上划出细线。

线痕深浅不一,是陇西军用来测风速的老法子。"要来了。"他嗓子哑得厉害,像被烟熏过。

春妮的尖叫声刺破雨幕。她抱着粮袋冲进我家院子,

辫子散了一半:"晒场...晒场的粮..."雷声炸响。雨点砸下来的瞬间,

我听见了马蹄声。不是零星的探马,是成建制的骑兵队,蹄铁在官道上敲出整齐的节奏。

老槐叔的草屋突然亮起火光。不是油灯,是烽燧用的狼烟,青黑色烟柱直插云霄。

我这才发现他家屋顶不知何时拆了瓦,露出夯土垒成的烽火台。"点火!

"赵铁山的吼声从后山传来。他站在陷阱阵中央,手里举着的不是锄头,

而是张拉开一半的硬弓。我踹翻灶台上的油罐,火把往地上一滚。

烈焰顺着早先埋好的火油沟窜出去,在雨幕中烧出诡异的蓝焰。

上辈子突厥人最怕这个——掺了硫磺的火油,雨水浇不灭。马蹄声近了。

领头的黑马冲破雨帘,马背上壮汉右脸的刀疤在火光中像条蜈蚣。

我浑身血液瞬间冻结——前世就是这只手,在我面前砍下了父亲的脑袋。柴刀比脑子动得快。

金属碰撞的震动从虎口炸到肩胛,刀疤脸的马刀被格开时爆出火星。他咧嘴一笑,

黄板牙间叼着半截人耳——是里正家小儿子戴的银耳环。"小崽子有点意思。

"他俯身又是一刀。这次刀锋偏了三寸,因为我甩出的草鞋铁片扎进了马眼。

疯马扬蹄的瞬间,我扑了上去。柴刀劈进他肩膀时,温热的血喷了满脸。

喉咙里挤出的声音不像人,倒像受伤的狼。刀疤脸摔进泥里。他腰间的令牌甩出来,

铜牌上"周府"二字被血糊住一半。暴雨越下越大。后山传来连续的闷响,

是赵铁山的陷阱阵发威了。惨叫声中混着竹竿穿透肉体的噗嗤声,

跟当年玉门关外的声音一模一样。春妮不知何时爬上了屋顶。她手里攥着的不是粮袋,

是张铁胎弓。箭矢破空的尖啸过后,某个举火把的土匪喉头突然多了根羽箭。"左边!

"老槐叔的拐杖从黑暗中刺出,精准捅翻一个偷袭的匪徒。瞎子此刻比明眼人还利索,

拐杖每下都戳在铠甲缝隙处。我踹开刀疤脸,捡起他掉落的马刀。

这手感太熟悉了——刀柄缠的鲨鱼皮,是陇西军缴获的突厥制式。雨幕中突然亮起更多火把。

不是土匪的松明,是村民举着的草叉和钉耙。他们身后,周师爷的轿子燃起大火,

账本残页在火焰中翻飞如蝶。刀疤脸挣扎着要爬起来。我抡起马刀,

忽然听见父亲的声音:"留活口。"横刀架在土匪脖子上,

刀刃压出的血痕刚好遮住他刺青的狼头——是黑水寨二当家的标记。上辈子屠村后,

就是这杂种把春妮吊死在老槐树上。"说!"我脚踩住他手腕,碾得骨节咯咯响,

"周师爷许你们多少粮?"雷声淹没了他的回答。

但溅在泥水里的血字已经说明一切——那是个"叁"字,写得歪扭,最后一笔指向官道方向。

三更天。三车队。还是前世那个运粮的时间点。春妮的箭又响了。

这次射中的是试图逃跑的传令兵。尸体栽进沟渠时,怀里滚出个铜哨子,

哨口还沾着新鲜的血迹。老槐叔突然拽我衣领:"听!"雨声中混进了车轴声。

不是牛车的吱呀,是包铁车轮压过官道的闷响。足足三队,每队十二辆,

跟刀疤脸血写的数字对上了。赵铁山从雨幕中走来,手里拖着个五花大绑的土匪。

俘虏的裤腿上沾着黑火药,正是改良箭簇需要的配方。"该收网了。

"父亲抖开横刀上的雨水。刀刃映出我们三人的脸,都是血糊糊的,眼睛里烧着同样的火。

第6章雨停了。我蹲在粮仓门口,数着缴获的麻袋。手指划过粗布表面,

在第三十七袋停住——针脚比别的密,线头却打了死结。"少三成。

"春妮的声音从背后传来。她手里攥着把谷子,指缝间漏下的沙粒在地上聚成小堆。

我掰开麻袋。谷粒哗啦啦流出来,在阳光下泛着诡异的青灰色。

上辈子周师爷就是用这种掺了霉谷的陈粮,换走了村里最后的口粮。"看这儿。

"春妮突然踢翻角落的麻袋。破口处露出半截竹筒,筒身刻着"官"字。她指甲抠开筒盖,

里面蜷着张字条——"陇西道赈灾粮,承平十七年"。老槐叔的拐杖声在门外顿了顿。

瞎子今天走路特别轻,草鞋踩过水洼都没声儿。他弯腰捡起一粒谷,

枯瘦的手指搓了搓:"好粮啊,泡过三遍水的。"赵铁山踹开院门进来,

肩上扛着个五花大绑的土匪。俘虏的靴底沾着黑泥,是官道驿站特有的黏土。

他扯开土匪衣领,露出锁骨处的烙痕——"周"字缺了半边,像是匆忙烙上去的。

"运粮队到黑水崖就折返了。"老兵油子吐掉嘴里的草茎,"说是遭了匪。

"春妮突然笑出声。她抓起把掺沙的谷子,扬手撒进鸡笼。芦花鸡啄了两口就甩头,

咯咯叫着躲开。"聪明。"我捏碎一粒谷,霉芯里爬出只红头虫。前世这时候,

她还是个只会塞烤红薯的傻丫头。父亲提着横刀走进来。刀尖滴着水,

在地上画出一道蜿蜒的线。他踢了踢那袋破口的官粮:"县衙的账,对不上了。

"远处传来马蹄声。不是土匪的探马,是官驿的快骑。马背上的差役举着黄旗,

腰间却挂着周府的铜牌。老槐叔突然剧烈咳嗽起来。他袖口抖出几根茅草,

落地时排成箭矢形状,直指官道方向。瞎子摸到粮袋边,

手指在"赈灾"二字上停了停:"天黑前有雨。"我看向春妮。

她正用烧焦的树枝在地上记账,数字写得歪歪扭扭,但每笔支出都对着官粮的缺口。"三车。

"她突然说,树枝点在某个数字上,"正好补上少的这三成。"赵铁山咧开嘴笑了。

他拔出土匪嘴里的破布,俘虏立刻嚎起来:"是周师爷让我们扮土匪!

他说...说粮车要绕道..."父亲一刀鞘砸晕了他。横刀在粮袋上轻轻一挑,

破口处露出第二层麻布——是军粮专用的厚帆布,边角还印着褪色的兵部火漆。

"聪明过头了。"老槐叔的拐杖突然戳向粮垛阴影。一只灰老鼠窜出来,

叼着半粒没去壳的谷子。春妮的树枝啪地折断。她抬头看我时,眼睛里闪着光:"周家库房,

也有这样的老鼠。"官驿的马蹄声近了。差役在村口勒马,铜牌晃得人眼花。

我抓起把掺沙的谷子塞进袖袋,沙粒摩擦的声音像毒蛇在爬。赵铁山已经拎着俘虏往后山走。

老兵油子哼着小调,调子是陇西军的埋尸谣。父亲磨刀的声音从灶房传来,

节奏跟劈柴时完全不同。"天黑前。"春妮突然抓住我手腕。她掌心全是汗,

却比任何时候都有力,"来得及吗?"我看向粮仓梁上的刀痕。第八十七道,

刻得比任何一道都深。老槐叔的草鞋声渐渐远去。瞎子今天走路特别响,

像是故意要惊动什么。第7章官差的马蹄声在晒谷场停下时,我正往胳膊上抹药汁。

"土匪砍的。"我龇牙咧嘴地扯开布条,露出青黑色的"刺青"。草药混着锅底灰,

在皮肤上糊出个歪扭的狼头——跟黑水寨俘虏身上的纹身分毫不差。

官差的笔尖在纸上顿了顿。他袖口沾着墨渍,

手腕内侧却有道新鲜的抓痕——是女人指甲留下的。我认得这痕迹,

上辈子周师爷的小妾被勒死前,也在官差手上挠过这么一下。"伤得不轻啊。

"他记录时手在发抖,眼睛却往我家粮仓瞟。那里堆着昨晚缴获的麻袋,

最上面那袋故意没系紧,露出半截官粮封条。春妮端着药碗走过来。

她今天特意换了件破褂子,腰带上却别着把新镰刀。刀刃雪亮,映出官差发白的脸色。

"大人喝茶。"她故意手一抖,滚水溅在官差靴面上。那靴帮子沾着红泥,

是周府后院特有的土质。老槐叔的咳嗽声从槐树下传来。瞎子今天编的草鞋特别大,

鞋底还垫着铁片。他哼着古怪的小调,调子里夹着陇西军的传令暗号。

"这老东西..."赵铁山蹲在井台边磨刀,突然接了句下句。老兵油子今天格外话多,

每句都刚好卡在老槐叔换气的节骨眼上。官差额头渗出冷汗。他合上册子时,

我看见最后一页画着粮仓的草图,

角落里还标了个"叁"字——跟上辈子周师爷派人来烧仓时用的记号一样。"伤口得包扎。

"春妮突然扯过我胳膊,粗布条狠狠勒进"伤处"。我疼得倒吸冷气,

这丫头下手比土匪还狠。官差起身告辞时,老槐叔的调子突然高了八度。

瞎子手指在鞋底敲出鼓点,是边军斥候示警的节奏。我顺着他的"目光"看去,

官差的马鞍下露出半截黄绢——是周师爷惯用的密信材质。"大人慢走。

"我故意跛着脚送客,右手始终按在腰间。那里别着把柴刀,

刀柄上缠着从俘虏身上割下来的黑布条。官差上马时差点踩空。他猛夹马腹冲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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