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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婆怀孕要当爸爸了》火爆上线啦!这本书耐看情感真作者“莓脾气旧故”的原创精品陆江林渺主人精彩内容选节:导语:一场车同事陆江把我从燃烧的车内奋力推了出他死我活陆江的老婆林渺怀胎八在葬礼她拉着我的哭得几乎昏她说孩子不能没有爸所陈一个普通的上班就这么荒唐地成为了她未出世孩子的爸1陆江的追悼天色灰蒙蒙跟所有人的心情一我站在人群的最胸口别着一朵白肋骨断了三打着石膏的左臂吊在胸整个人像个滑稽的残次空气里都是香烛和纸钱的味道...
主角:陆江,林渺 更新:2025-10-23 12:00:3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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导语:一场车祸,同事陆江把我从燃烧的车内奋力推了出来。他死了,我活了。
陆江的老婆林渺怀胎八月,在葬礼上,她拉着我的手,哭得几乎昏厥,
她说孩子不能没有爸爸。所以,我,陈阳,一个普通的上班族,
就这么荒唐地成为了她未出世孩子的爸爸。1陆江的追悼会,天色灰蒙蒙的,
跟所有人的心情一样。我站在人群的最后,胸口别着一朵白花,肋骨断了三根,
打着石膏的左臂吊在胸前,整个人像个滑稽的残次品。空气里都是香烛和纸钱的味道,
混着众人压抑的抽泣声。我不敢往前站,我怕看见陆江的黑白照片。那张照片上,
他笑得跟个二傻子一样,露着一口大白牙。三天前,就是这个二傻子,在变形的驾驶座里,
用尽最后的力气把我踹出了即将爆炸的汽车。“轰——”那声巨响,至今还在我耳边回荡。
我活了,他没了。司仪在前面念着悼词,声音平铺直叙,听不出什么感情。人群中,
一个瘦弱的身影晃了晃,被旁人扶住。那是林渺,陆江的妻子,一个怀着八个月身孕的女人。
她穿着一身黑色的宽松长裙,也遮不住高高隆起的腹部。她的脸苍白得没有一丝血色,
眼睛红肿,整个人像是被抽走了灵魂的布娃娃,脆弱得仿佛一阵风就能吹倒。
我的心揪成一团,比肋骨断裂的地方还疼。我欠他们夫妻的,这辈子都还不清了。
追悼会结束,人群渐渐散去。我磨蹭到最后,想过去跟林渺说几句话,
哪怕只是一句“节哀”。可我刚一动,断骨处就传来一阵钻心的疼,额头瞬间冒出一层冷汗。
就在我龇牙咧嘴的时候,林渺却朝我走了过来。她走得很慢,每一步都像踩在刀尖上。
她身后跟着她的母亲,一个同样满眼悲伤的中年女人。“陈阳。”林渺开口,
声音沙哑得像被砂纸磨过。“嫂子。”我低下头,不敢看她的眼睛。她就那么静静地站着,
看着我,看了很久。久到我感觉自己像个被公开审判的罪人。“陆江……他走的时候,
跟你说什么了吗?”她终于又问。我抬起头,撞上她那双空洞的眼。我想起了陆江最后的话,
他被卡在座位上,血从额头流下来,糊住了眼睛。他冲我喊:“陈阳!快滚!
我老婆……我儿子……帮我……”后面的话,被爆炸声吞没了。我喉咙发紧,
一个字也说不出来。我怎么告诉她,她丈夫最后的遗言是让我帮他照顾妻儿?
这听起来就像是我为了减轻负罪感而编造的谎言。见我沉默,林渺的眼神黯淡下去,
她像是自言自语,又像是在对我宣判:“他什么都没来得及说是吗?也是,
都那种时候了……”她深吸一口气,像是用尽了全身的力气,
然后说出了一句让我大脑瞬间宕机的话。“陈阳,”她看着我的眼睛,一字一顿,
“孩子不能没有爸爸。所以,你来当他爸爸吧。”我愣住了。周围的空气仿佛凝固了。
她母亲在一旁震惊地张大了嘴,想说什么又被林渺一个眼神制止了。“嫂子,
你……你说什么?”我怀疑自己的耳朵出了问题,或者是车祸的后遗症让我产生了幻听。
“我说,你来当我孩子的爸爸。”林渺重复了一遍,语气平静,却带着一种不容置疑的决绝,
“陆江是为了救你才死的。你欠他一条命。现在,我不要你的命,
我只要你当这个孩子的爸爸。”她的逻辑清晰得可怕。我欠陆江一条命。一条命,
换一个爸爸的身份。听起来,似乎是一笔“划算”的买卖。可这太荒唐了!“嫂子,
你冷静一点。我知道你现在很难过,但这不是儿戏。”我急得往前一步,牵扯到伤口,
疼得倒吸一口凉气。“我很冷静。”林渺说,“我比任何时候都冷静。陈阳,
我不是在请求你,也不是在和你商量。我是在通知你。”她从随身的包里拿出一份文件,
递到我面前。“这是陆江的意外死亡赔偿协议。你是唯一的目击证人,也是受益人。
只要你在上面签字,证明他是因公牺牲,公司会赔付一大笔钱。这笔钱,
足够我们母子下半辈子衣食无忧。”我看着那份文件,只觉得无比刺眼。“但是,
”她话锋一转,“如果你不答应我的条件,我就告诉公司,告诉警察,车祸发生时,
是你怂恿陆江疲劳驾驶,是你为了抢功,才导致了这场意外。”我的血一下子冲上了头顶。
“你……你怎么能这么说!”“我为什么不能?”林渺的脸上没有一丝波澜,“人死了,
怎么说,还不是活人说了算?陈阳,你选吧。是当一个背负救命之恩、前途光明的‘爸爸’,
还是当一个害死同事、身败名裂的罪人?”我看着她,这个前几天还在朋友圈晒幸福的女人,
此刻像一头为了保护幼崽而亮出獠牙的母狼。她的眼睛里没有疯狂,
只有一片冰冷的、算计的清明。我明白了。她不是在跟我开玩笑。
我的沉默让她身后的母亲急了,她拉着林渺的胳膊:“渺渺,你别这样,你吓着人家了。
陆江的死怎么能怪陈阳呢……”“妈!”林渺打断她,声音不大,却充满力量,
“这里没你的事。这是我和他之间的事。”她又看向我,目光灼灼:“陈阳,
我没时间跟你耗。我的孩子,下个月就要出生了。他出生的时候,户口本上父亲那一栏,
必须有名字。我给你三天时间考虑。三天后,你不来找我,我就去找警察。”说完,
她转身就走,没有一丝留恋。我一个人站在原地,手里捏着那份薄薄的协议,
却感觉有千斤重。风吹过,纸页哗哗作响,像是在嘲笑我的狼狈。我的人生,就在这一天,
被强行拐进了一个离谱的岔路口。2接下来的三天,我活得像个游魂。白天在医院挂水,
晚上回到自己空荡荡的出租屋,对着天花板发呆。陆江的音容笑貌,林渺冰冷的眼神,
还有那句“你来当他爸爸吧”,像三座大山,压得我喘不过气。我试着说服自己,
林渺只是伤心过度,胡言乱语。等她冷静下来,就会意识到自己的要求有多荒谬。
可我的手机上,她每天都会准时发来一条信息。第一天:“还有两天。
”第二天:“还有一天。”第三天:“今天下午五点,我家楼下咖啡馆。不来,后果自负。
”每一条信息,都像一道催命符。我把这件事告诉了我最好的朋友,赵康。
他在电话那头沉默了半天,最后憋出一句:“阳子,这……这是不是仙人跳啊?图你啥啊?
图你长得帅?图你刚断了三根肋骨?”我苦笑:“她能图我啥。她大概是疯了。
”“我看也是。”赵康说,“但你不能由着她疯啊。要不报警吧?说她敲诈勒索。”报警?
我脑海里闪过林渺那张苍白的脸。一个即将临盆的寡妇,失去了丈夫,我再去报警抓她?
我做不出来。陆江把我从车里踹出来的那一脚,力道大得像是要了我的命。可我知道,
那是他想让我活命。我这条命,是他给的。下午四点半,我打车到了林渺家楼下。
那家咖啡馆我来过,陆江还在的时候,我们两家偶尔会一起吃饭。那时候,
林渺总是笑着看陆江和我斗嘴,眉眼温柔。我推开咖啡馆的门,
一眼就看到了坐在窗边的林渺。她还是穿着一身黑,面前放着一杯白水。
阳光透过玻璃窗照在她身上,让她整个人看起来更加单薄。我拉开她对面的椅子,坐下。
肋骨的疼痛让我动作有些笨拙。“你来了。”她开口,似乎一点也不意外。“嫂子,
”我深吸一口气,决定做最后的挣扎,“我知道你很难过,但我们能不能换个方式?
赔偿款我一分不要,全给你们。以后你们有任何困难,我随叫随到,当牛做马都行。
但是当孩子的爸爸……这太荒唐了。”“荒唐?”她轻轻笑了一下,那笑声里全是苦涩,
“我丈夫死了,我挺着大肚子,马上要一个人养活一个孩子,这就不荒唐吗?”我语塞。
“陈阳,我不是要你真的当我丈夫,也不是要你履行什么夫妻义务。
”她的目光落在自己的腹部,变得柔和了一些,“我只是想给我的孩子一个完整的家,
一个名义上的‘父亲’。他出生登记的时候,父亲那一栏不能是空白的。他以后上学,
开家长会,我不想让他被同学指指点点,说他是个没有爸爸的野孩子。”“陆江的父母呢?
”我问。“他们……身体不好,在老家。我不想让他们再受刺激了。”她顿了顿,又说,
“而且,我需要一个男人挡在我和孩子前面。”“什么意思?”“陆江家里那些亲戚。
”她眼中闪过一丝厌恶,“他一走,那些牛鬼蛇神就全冒出来了。今天这个来说陆江欠他钱,
明天那个来说要分赔偿款。我一个孕妇,我斗不过他们。我需要一个‘丈夫’,
一个名正言顺的‘一家之主’,帮我把这些人挡在门外。”我终于明白了她的全部计划。
她需要的不是一个丈夫,而是一个工具人,一个挡箭牌。而我,这个欠了陆江一条命的人,
是最好的人选。用救命之恩进行道德绑架,再用前途和名声进行威胁。
她把每一步都算得清清楚楚。这个女人,要么是疯了,要么就是个天才。“为什么是我?
”我还是忍不住问。“因为你欠我们。”她抬起眼,直视我,“也因为……陆江信你。
他说你人老实,心眼好,虽然嘴碎了点,但靠得住。”最后一句话,像一记重锤,
砸在了我的心上。陆江信我。我还能说什么?我拿起桌上的笔,
在那份协议上签下了自己的名字。“陈阳。”笔尖落下的一瞬间,我听到她叫我的名字。
我抬起头。“还有一件事。”她说,“从今天起,你搬过来跟我一起住。”我:“???
”“演戏就要演全套。”她的表情理所当然,“一个刚死了丈夫的孕妇,
丈夫的‘好兄弟’就迫不及待地搬进来‘照顾’,你觉得邻居们会怎么想?只有这样,
才能断了那些亲戚的念想,也方便你……进入‘父亲’这个角色。”我看着她,
感觉自己不是签了一份协议,而是签了一份卖身契。我的人生,从这一刻起,彻底脱轨了。
搬家的那天,是个周末。我东西不多,一个行李箱,一个背包,外加一盆养了三年的仙人球。
赵康开车送我,一路上都在唉声叹气。“阳子,你真想好了?这可不是闹着玩的。
你这住进去,性质就全变了。到时候黄泥巴掉裤裆,不是屎也是屎了。”“有的选吗?
”我靠在副驾上,看着窗外飞速后退的街景。赵康把车停在林渺家小区门口,
帮我把行李搬下来。“行吧,你自己悠着点。有事随时给我打电话,别一个人硬扛。
”他拍了拍我的肩膀,表情凝重得像是在送我上战场。我点点头,拉着行李箱走进小区。
这个小区我来过几次,环境不错。但今天,我却感觉周围的目光都像探照灯一样打在我身上。
几个在楼下带孩子的大妈,看到我,窃窃私语的声音瞬间大了起来。“哎,
那不是12楼陆家那小伙子的同事吗?”“是啊,叫什么陈阳。陆江走的时候,
他就坐在车上。”“啧啧,你看他,陆江这才刚走几天啊,他就拉着行李箱上门了。
”“这……这是什么意思?鸠占鹊巢啊?”“现在的年轻人哦,
真是看不懂……”那些话像针一样扎在我背上。我只能假装没听见,埋着头,
快步走进单元门。我知道,从我踏进这个小区开始,
我就成了他们口中的“负心汉”、“白眼狼”。林渺家的门虚掩着。我推门进去,
她正坐在沙发上叠着小孩子的衣服。那些衣服小得只有一个巴掌大,五颜六色的。“来了?
”她头也没抬。“嗯。”我把行李箱立在玄关,“我住哪个房间?”“客房。
我已经收拾出来了。”她指了指走廊尽头的那扇门。我走过去,推开门。房间不大,
但很干净。一张单人床,一个衣柜,一张书桌。床上的被褥都是新的。我把行李放好,
走出来。客厅里很安静,只有她叠衣服的窸窣声。墙上还挂着她和陆江的婚纱照。照片上,
陆江西装革履,笑得灿烂。林渺穿着白纱,依偎在他怀里,满眼都是幸福。我看着那张照片,
心里堵得慌。“那个……嫂子,”我清了清嗓子,“以后我怎么称呼你?
”她叠衣服的手顿了一下,抬起头看我:“你觉得呢?”我觉得?
我觉得我应该立马卷铺盖滚蛋。“要不……还叫嫂子?”我试探着问。她没说话,
只是看着我。“或者……叫林渺?”她还是看着我。我被她看得头皮发麻,
只能硬着头皮继续猜:“……渺渺?”她终于有了反应,嘴角似乎抽动了一下,
但很快又恢复了平静。“随便你。”她低下头,继续叠衣服,“反正只是个代号。
”这天晚上,我躺在客房的床上,一夜无眠。隔壁主卧时不时传来林渺翻身的动静。
我能想象她挺着大肚子,睡觉有多辛苦。房子里很安静,静得能听到冰箱压缩机启动的声音。
可我总觉得,这房子里还有第三个人。陆江。他的气息,他的影子,无处不在。我闭上眼,
仿佛又回到了车祸现场。刺鼻的汽油味,滚烫的热浪,还有陆江最后那声嘶吼。
“我老婆……我儿子……帮我……”我猛地睁开眼,一身冷汗。我做不到。
我没办法心安理得地睡在这里,睡在我用兄弟的命换来的安宁里。我掀开被子,穿上衣服,
走到客厅。林渺也醒了,她正扶着腰,在厨房倒水。看到我,她愣了一下:“怎么了?
伤口疼?”我摇摇头,走到她面前,鼓起这辈子最大的勇气。“林渺,”我看着她的眼睛,
一字一句地说,“我们立个协议吧。”她皱起眉。“第一,我住在这里,
是为了方便照顾你和孩子,履行我对陆江的承诺。我们之间,只是‘战友’关系。”“第二,
等孩子出生,上了户口,我会对外宣布,我们因为‘感情不和’,和平分手。到时候,
我会搬出去。我不会影响你以后开始新的生活。”“第三,陆江的赔偿款,公司的抚恤金,
我一分都不会动。我会再给你一张卡,我每个月工资的一半会打到这张卡上,直到孩子成年。
这是我作为‘父亲’,该尽的义务。”“第四,”我顿了顿,声音有些发涩,“这个家里,
所有陆江的东西,都保持原样。他的房间,谁也不许动。”我说完,客厅里一片死寂。
林渺定定地看着我,眼睛里有我看不懂的情绪在翻涌。过了很久,她才轻轻地点了点头。
“好。”只有一个字。但这个字,像是一把钥匙,打开了我心里那把沉重的锁。
我松了一口气,整个人都轻松了不少。“谢谢。”我说。她没理我,转身回了房间。
我一个人在客厅站了很久,看着窗外漆黑的夜空,心里五味杂陈。我知道,
我和她之间这场荒唐的“契约婚姻”,才刚刚开始。同居的日子,比我想象中还要尴尬。
我们就像合租的两个陌生人,严格遵守着各自的边界。我每天早上六点半起床,
轻手轻脚地洗漱,然后出门买早餐。买两份,一份放餐桌上,然后自己回房间吃。
林渺起得晚。她吃完早餐,会把碗洗好。白天我因为有伤,暂时在家办公。
她就在客厅看育儿书,或者对着一堆小衣服发呆。我们隔着一堵墙,互不打扰。晚上,
我会提前问她想吃什么,然后叫外卖。依旧是各吃各的。我们唯一的交流,
基本都围绕着她肚子里的孩子。“今天产检,医生说一切都好。”“嗯,那就好。
”“宝宝今天踢我了,很有力气。”“是吗?像陆江。”“陈阳,你帮我看看,
这个婴儿床怎么样?”“太贵了。我重新找一个。”这种相处模式,诡异,但安全。
直到陆江的姐姐,陆莉,找上门来。那天下午,我正在房间里回邮件,听到了门铃声。
林渺去开的门。门外传来一个尖利的女声:“林渺!你什么意思?我弟弟这才走了几天,
你就把野男人领回家了?!”我心里一沉,立刻站了起来。是陆莉。陆江的亲姐姐。
一个在葬礼上哭得最凶,却在谈论赔偿款时眼睛最亮的人。我走出房间,
看到陆莉正堵在门口,双手叉腰,一脸刻薄。她身后还跟着两个看起来就不像善茬的男人。
“你是谁?”陆莉看到我,眼睛上下打量,充满了鄙夷,“哦,我想起来了,
你就是那个陈阳!我弟弟用命换了你一条命,你就是这么报答他的?爬上他老婆的床?!
”她的话说得极其难听,像一把淬了毒的刀子。我还没开口,林渺就挡在了我前面。“陆莉,
你嘴巴放干净点!”林渺的声音在发抖,不知是气的还是怕的,“这是我的家,
我想让谁住进来,就让谁住进来,跟你没关系!”“你的家?这房子是我弟弟拿命换来的!
你肚子里的孩子姓陆,是我们陆家的种!”陆莉不依不饶,“我今天来,
就是跟你谈赔偿款的事。公司的钱,还有车祸肇事方的钱,必须拿出来,给我们爸妈养老!
”“赔偿款是陆江留给我和孩子的,凭什么给你们?”“就凭我们是陆江的亲人!
你一个外姓人,还不知道以后会带着我们的侄子嫁给哪个野男人!”陆莉说着,
意有所指地瞥了我一眼。我拳头捏得咯咯作响。断掉的肋骨又开始隐隐作痛。“嫂子,
你先进去。”我把林渺往身后拉了拉,走到门口,挡住陆莉的视线。“陆姐是吧?
”我看着她,尽量让自己的语气平静下来,“第一,我住在这里,
是林渺请我来帮忙照顾她的。我们之间清清白白。”“第二,关于赔偿款,
那是陆江留给妻儿的合法遗产,受法律保护。你们想要,可以,走法律程序。在这里闹,
没用。”“第三,”我加重了语气,“这里是私人住宅,你们再不走,我就报警了。
”陆莉大概没想到我这个看起来病怏怏的人会这么强硬,愣了一下,随即撒起泼来。“嘿!
你还敢威胁我?你算个什么东西!一个害死我弟弟的扫把星!你信不信我今天就去你单位闹,
让所有人都看看你是个什么货色!”她说着就要往里冲。我下意识地用身体堵住门。
她身后的两个男人也想往前挤。场面一度陷入混乱。就在这时,
林渺突然发出一声痛苦的呻吟。“啊……”我回头一看,她脸色惨白,扶着肚子,
缓缓地蹲了下去。“林渺!”我大惊失色,也顾不上陆莉了,赶紧转身扶住她,“你怎么了?
是不是要生了?”“肚子……肚子好疼……”她的额头上全是冷汗,裙子下摆,
有液体流了出来。我脑子“嗡”的一声,一片空白。羊水破了!“快!叫救护车!
”我冲着还在发愣的陆莉吼了一声,然后手忙脚乱地去找手机。我的手抖得不成样子,
手机解锁了好几次才成功。电话接通的那一刻,我听到了自己带着哭腔的声音:“喂!
120吗?这里是XX小区,有孕妇要生了!羊水破了!快来!”挂了电话,
我看着蜷缩在地上,疼得说不出话的林渺,第一次感到了铺天盖地的恐惧。陆江,
你看到了吗?你老婆要生了。我该怎么办?我到底该怎么办?5救护车呼啸而来的声音,
像是天籁。我半跪在地上,抱着林渺,不停地跟她说话,让她保持清醒。
这是我从电视剧里学来的唯一知识。“林渺,坚持住!救护车马上就到了!深呼吸,对,
深呼吸!”她疼得抓紧我的胳膊,指甲几乎要嵌进我的肉里。但我一点也感觉不到疼。
陆莉和她带来的两个男人,早就被这阵仗吓傻了,呆呆地站在一边,不知所措。
医护人员冲进来,用担架把林渺抬了出去。我抓起沙发上早就准备好的待产包,
跟着冲了出去。“家属!家属跟上!”一个护士冲我喊。我愣了一下,才反应过来,
她是在叫我。我,家属?我跳上救护车,紧紧握住林渺的手。她的手冰凉,全是冷汗。车里,
护士在给她做检查,一边问我:“孕妇末次月经什么时候?有没有过敏史?这是第几胎?
”我一个都答不上来。我的脑子里一团浆糊,
只能不停地重复:“她预产期是下个月……她是第一次生……”护士看了我一眼,
眼神里充满了不赞同。到了医院,林渺被直接推进了产房。我被拦在外面。
走廊里亮着“手术中”的红灯,那红色刺得我眼睛疼。
我像个无头苍蝇一样在走廊里来回踱步,每一步都踩在自己的心跳上。时间一分一秒地过去,
每一秒都像一个世纪那么漫长。不知道过了多久,一个护士从产房里出来,拿着一份文件,
行色匆匆。“林渺的家属!”我赶紧迎上去:“我是!”“产妇有点大出血,需要马上手术,
可能会切除子宫。你是她丈夫吧?在这里签字!”护士把文件夹和笔塞到我手里,
指着一个地方。我看着“家属或法定代理人”那一栏,手抖得厉害。丈夫……我不是。
可我不签,谁签?林渺的妈妈还在从郊区赶来的路上。陆莉?我更不敢指望她。
如果因为我的犹豫,林渺出了什么事……我不敢想那个后果。我拿起笔,用尽全身力气,
在那一栏上签下了我的名字。陈阳。写下这两个字的时候,我感觉自己的人生,
和另一个人的人生,被一根看不见的线,死死地绑在了一起。再也分不开了。签完字,
我又开始了漫长的等待。期间,林渺的母亲和陆莉也赶到了。林母一看到我,
就抓着我的胳膊问:“渺渺怎么样了?怎么样了?”“还在手术,医生说有点大出血。
”我如实回答。林母腿一软,差点瘫倒在地,被我扶住。陆莉站在一边,脸色也不好看,
但嘴里还是不干不净的:“怎么会大出血?是不是被你气的?我就说你是个扫把星!
”我懒得跟她吵,我现在所有的心神,都在那扇紧闭的产房门上。又过了不知道多久,
门终于开了。一个医生走了出来,摘下口罩,脸上带着疲惫。“母子平安。”听到这四个字,
我全身的力气仿佛都被抽干了,靠着墙壁,缓缓地滑了下去。林母已经喜极而泣,
冲上去拉着医生的手不停地说谢谢。陆莉也松了口气的样子,
但还是嘀咕了一句:“平安就好,我们陆家的根总算是保住了。”很快,林渺被推了出来,
她还处于麻醉状态,睡得很沉。紧接着,护士抱着一个襁褓出来。“恭喜,是个男孩,
六斤八两,很健康。”所有人都围了上去。我站在人群外,
远远地看着那个小小的、皱巴巴的婴儿。他的眼睛紧紧闭着,小嘴巴一张一合,
像是在做什么梦。护士抱着他,走到了我面前。“爸爸,不抱抱宝宝吗?
”护士的笑容很温暖。周围的目光,齐刷刷地落在我身上。有林母期待的,有陆莉审视的,
还有其他病人家属好奇的。我僵在原地,手脚都不知道该往哪里放。我……爸爸?
“愣着干什么?快抱啊!”林渺的母亲推了我一把。我伸出那只没有受伤的右手,
小心翼翼地,从护士手里接过了那个小小的生命。他很轻,轻得像一团棉花。但又很重,
重得我几乎要托不住。温热的体温透过襁褓传到我的掌心。就在那一刻,
怀里的婴儿忽然睁开了眼睛。那是一双黑葡萄似的眼睛,清澈,明亮。
他就那么静静地看着我,不哭不闹。然后,他咧开没牙的嘴,笑了。一个无声的,
天使般的笑容。我的心,在那一瞬间,被彻底击中了。所有的犹豫,所有的挣扎,
所有的委屈,都在这个笑容面前,土崩瓦解。我看着他,感觉自己的眼睛有点热。“陆江,
”我在心里说,“你看到了吗?这是你儿子。他很可爱。”“以后,我来罩着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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