凤血祭灵玉给谁用

我两岁抓周，抓出个六，圣上当场指婚给刚出世的六皇子。十年后，我被押上祭天台，

皇后亲手用银针刺穿我十指放血入药，笑得慈悲：‘好孩子，这是你天赐的福气。

’我看着血滴入他碗中，内心狂笑——福气？好，这福气我接了。他日，

定要用你们皇家的血，祭我的活路！1.我抓着那枚骰子的时候，刚满两岁。皇帝说，

摇到几，就嫁给第几位皇子。我小手一扔，五个皇子，我却稳稳扔出了个六。娘亲高兴坏了，

抱着我直夸扔得好。毕竟皇帝只有五个儿子，这门荒唐的婚事总算能作罢。就在这时，

一个太监连滚带爬地跑进来，声音尖利地划破了喜庆：“皇后娘娘生了！是个皇子！

”皇帝龙颜大悦，抱着刚出生的六皇子赵辰，指着我说这是天赐良缘。我爹，林大将军，

当场跪下，以我尚且年幼为由推脱。可皇帝只是笑着，说不急，先养在宫里，当个伴读。

八年后，我十岁。所谓的天赐良缘，终于露出了它血腥的獠牙。

我被宫人换上繁复的祭祀礼服，推上了祭天高台。高台下，文武百官黑压压地跪着，

像一片沉默的森林。皇帝站在我身边，对着百官朗声道：“林氏之女林溪，有凤命之格。

今日，朕便以其凤血为引，为朕的六皇子驱邪避煞，定下这桩天作之合！”凤命？

我看是冤种的命。皇后，那个永远端庄美丽的女人，牵起我的手。

她的指甲上涂着鲜红的丹蔻，掌心却冰冷得没有一丝温度。她拿起一根特制的银针，

在我惊恐的注视下，对着我的指尖，亲手刺了下去。“好孩子，别怕。这是你的福气。

”她的话语温柔得像春风，动作却狠厉决绝。血珠争先恐后地涌出，

滴入一个黑漆漆的药碗里。那浓稠的药汁散发着苦涩与腥气的混合味道，让人闻之欲呕。

一滴，两滴，三滴……我看着我的血，就这样融入别人的药里，成为一个祭品，

一个活体的广告牌，向天下展示着皇室所谓的仁德。我的大脑一片空白，

只剩下指尖钻心的疼，和那碗让人反胃的药。仪式结束后，我被囚禁在皇子别院，

开始了名为伴读，实为药引的生活。没过几天，六皇子赵辰又病了，胃口全无。

皇后身边的嬷嬷端来一碗他吃剩的饭菜，摆在我面前。皇后本人并未到场，

但她的话却由嬷嬷一字不差地转述出来，带着那种特有的、淬了毒的关怀：“娘娘说，

六皇子体内的煞气需要林姑娘你的凤气来调和，你们理应同气连枝。吃吧，

别浪费了殿下的福泽。”我看着那碗冷掉的，沾着别人唾沫的饭菜，胃里一阵翻江倒海。

福泽？这福气给你要不要啊？我心里疯狂吐槽，嘴上却一个字都说不出来。

两个太监杵在我身后，像两尊门神。我拿起筷子，机械地把饭菜塞进嘴里，

每一口都像在吞咽玻璃渣。恶心，屈辱，还有无边无际的绝望。后来，

我娘终于获准来探望我。她看到我手上密密麻麻的针孔和蜡黄消瘦的脸，眼泪当场就下来了。

我以为我等来了救赎。我以为她会带我走。可她只是从怀里掏出一瓶上好的伤药，

哽咽着对我说：“溪儿，我们林家的一切，都系于圣恩之上。你……你再忍忍，

忍到大婚……就好了。”以爱为名的抛弃，比任何酷刑都更伤人。我看着她，

心中那最后一丝名为希望的火苗，噗地一声，被彻底浇灭了。忍？我忍你个锤子。

从此以后，我林溪，只为自己活。2.皇后最疼爱的儿子，是文武双全的五皇子赵奕。

为了给他和他的未婚妻——太傅之女柳玉然造势，皇后特地举办了一场盛大的赏花宴。

宴会上，柳玉然穿着一身流光溢彩的锦缎华服，坐在皇后的身边，像一颗被众星捧月的明珠。

而我，则被刻意安排在最角落，最不起眼的位置。一个宫女端着一盘精致的桃花酥路过

我身边，然后脚下一滑，不慎将整盘点心都泼在了我的裙子上。

黏腻的糖浆和粉色的糕点碎屑糊了我一身。皇后立刻投来关切的目光，

故作惋惜地叹了口气：“哎呀，瞧瞧这孩子。本宫就说她天生福薄，连这新衣裳都与她犯冲。

玉然，你看看你，多有福气，坐在这里什么事都没有。”柳玉然掩着嘴，

配合地发出银铃般的笑声：“皇后娘娘说笑了，许是妹妹这身衣服的颜色，不太吉利吧。

”我低头看着我身上这件灰扑扑的旧衣，内心毫无波澜，甚至有点想笑。福薄？

我看是你手欠。不吉利？我看是你嘴碎。宴会进行到一半，柳玉然的玉佩不小心

掉进了池塘边的泥地里。那块玉佩通体雪白，此刻半截都陷在肮脏的泥水里。

皇后立刻笑着对我发号施令：“林溪，你素来安静，不如你去为玉然把玉佩捡起来吧。

也算……沾沾她的福气。”又是沾福气。这皇家的福气，可真够廉价的。

在几十双看好戏的目光中，我缓缓起身，走到池塘边，蹲下。柳玉然站在我身后，

用一方绣着金丝芙蓉的手帕优雅地掩住口鼻。我能感觉到她目光里的嫌弃，

那种看待臭虫一样的嫌弃。我将手伸进冰冷黏腻的泥水里，指尖触到一片湿滑。沾福气？

这么喜欢，你怎么不自己下来摸？干脆让你全家都下来摸，保证福气管够，

还能现场开个泥巴浴养生会所。我心里骂得飞起，脸上却一片麻木。我摸出那枚玉佩，

用袖子擦干净，递给她。她没有接，只是示意她的侍女接过，

然后用一种施舍的语气说：“辛苦林溪妹妹了。这玉佩脏了，我也不想要了，

妹妹若是不嫌弃，就当是给你的赏赐吧。”赵奕，那个一直沉默的五皇子，此刻终于开了口，

却是对着柳玉然：“玉然，不可胡闹。这玉佩是父皇所赐，怎能随意送人。

”他的话听起来是在责备柳玉然，却把父皇所赐咬得极重，像一记耳光，

无声地扇在我的脸上。柳玉然立刻委屈地撅起嘴：“殿下，我不是故意的嘛。

”赵奕不再看我一眼，转而温声安抚她。好一出霸道皇子和他的娇蛮小白花。那我算什么？

被他们踩在脚下，用来增进感情的泥点子？宴会高潮，皇后命人捧来一盆奇异的花。

“这是西域进贡的『醉红尘』，极为罕见。林溪，你今日受了委屈，本宫便将此花赏你，

也算为你去去晦气。”我看着那朵花，瞳孔紧缩。我记得，我娘曾对我说过，

我天生对一种名为醉红尘的花过敏，触之皮肤便会红肿痛痒，苦不堪言。

皇后怎么会知道？她当然知道。她用最温柔的语气，说着最恶毒的话，

亲手将那盆花递到我面前，逼我欣然接受。我跪下谢恩，双手接过了那盆赏赐。

当晚，我的手臂和脖颈便布满了红色的疹子，又痒又痛，

像有无数根细小的针在同时扎着我的皮肤。我不敢声张，更不敢用药。因为一旦被发现，

皇后只会说我福薄，连圣上的恩典都受不住。我只能在深夜里，

一遍又一遍地用冷水浸泡着发烫的皮肤，独自忍受着这无声的折磨。

就在我将手臂从冷水中拿出，准备换水时，无意间碰倒了床角一个破旧的书箱。

一本残破的医书掉了出来，书页散开，正好停在某一页。

上面用朱砂笔写着几个大字：药性相克，以毒攻毒。我拿起那本书，像抓住了一根救命稻草。

虽然，这根稻草，淬满了剧毒。3.换季时节，六皇子赵辰的旧疾急转直下，竟开始咳血。

消息传来的第一时间，皇后就带着她最得力的张嬷嬷堵在了我的门口。她甚至懒得伪装，

直接将一顶淬毒的帽子扣在我头上：“林溪，辰儿咳血了。定是你这灾星的煞气又重了，

冲撞了皇子。”她顿了顿，用那双保养得宜的手指着院外瓢泼的大雨。“去，

跪到院里那片碎石地上，用你的诚心去求上天，为你未婚夫消灾解厄吧。”我内心冷笑。

我的诚心？我的诚心是祝你们全家原地爆炸，立刻升天。但我还是被两个太监架了出去，

按跪在庭院中央。那片地，是皇后特意命人铺的，尖锐的碎石大小不一，专为惩戒宫人所用。

膝盖接触石子的瞬间，皮肉被刺破的剧痛直冲天灵盖。冰冷的雨水疯狂地砸在我身上，很快，

膝下的血水就混着雨水，染红了一小片地面。张嬷嬷撑着伞，站在廊下，像一尊监刑的石像。

“心不诚，则罚不终。六殿下的安危，全在你一念之间。林姑娘，你可得跪得虔诚些。

”我闭上嘴，把所有的咒骂都咽回肚子里，任由身体的痛楚和寒冷将我吞噬。直到深夜，

我几乎失去意识，才被两个太监拖尸体一样拖回房间。我以为折磨结束了。但我错了。

张嬷嬷端着一碗黑漆漆的汤药走进来，身后跟着两个膀大腰圆的太监，堵死了我所有退路。

“娘娘说了，这药是给六殿下的，但事关皇子龙体，万万不可有失。

林姑娘既是六殿下的未婚妻，理应为他分忧。喝了它，以证你对殿下的忠心。”以身试药。

好一个草菅人命的分忧。我看着那碗不知是毒药还是解药的东西，

第一次感觉死亡离我如此之近。“我不”“由不得你！”张嬷一挥手，两个太监立刻上前，

一个反剪我的双手，一个捏住我的下巴，强行要把药灌进来。就在这绝望的瞬间，

一个清朗的声音在门口响起。“住手。”是五皇子赵奕。他快步走进来，

从张嬷嬷手中拿过药碗，

只闻了一下便说：“此药方中的『白附子』与六弟先前所服汤药里的『半夏』相冲，

药性相克，恐有不妥。还是先请太医复核为好。”张嬷嬷的脸一阵青一阵白，却不敢反驳。

赵奕将药碗递还给她，让她退下。在我与他擦肩而过时，他给了我一个安抚的眼神。

那是这深宫之中，我第一次收到的，不含任何算计与交易的善意。像一道光，

劈开了我无边无际的黑暗。我以为，我终于遇到了一个好人。赵奕走后没多久，

张嬷嬷又回来了。这次，她端来一碗热气腾腾的燕窝。她皮笑肉不笑地摆在我面前。

“娘娘说，林姑娘方才受惊了。这碗燕窝是特地赏你压惊的。既然是为你压惊的，

自然要用让你受惊的东西才最有效。”我拿起汤匙，在碗底搅了搅。果然，在滑腻的燕窝里，

我尝到了细微的、硌牙的颗粒感。是院里那些碎石的石粉。好家伙，加料不加价，

皇后娘娘真是业界良心。我当着她的面，面无表情地将那碗恩典喝得一干二净。

喉咙里传来阵阵刺痛，但我没有表现出分毫。只是在心里，将赵奕的那道光，握得更紧了。

4.皇帝宣布，秋后将举办皇家狩猎祭。头彩的奖励，是胜者可以向皇帝实现任何一个愿望。

任何一个愿望。这六个字，像惊雷一样在我死寂的心里炸开。摆脱这桩荒唐婚事，

离开这座囚笼，重获自由！这根稻草，我必须抓住。我鼓起此生最大的勇气，

在御花园拦住了赵奕。我向他求助。他听完我的话，没有半分犹豫。“好。”就这一个字，

让我几乎落泪。从那天起，他成了我的老师。他手把手教我如何拉弓，如何瞄准，

如何控制呼吸。他掌心的温度，透过薄薄的衣料传来，是我从未感受过的温暖。“林溪，

别怕。把箭当成你最讨厌的东西，射出去。”我把他这句话记在心里，每一箭都用尽全力。

他还为我挑了一匹通体乌黑的良驹，

帮我在预赛中不动声色地清除掉那些来自柳玉然的、不怀好意的障碍。

在他的帮助和我近乎疯狂的努力下，我在预赛中脱颖而出，风头甚至一度盖过了柳玉t然。

柳玉然气得好几次对我冷嘲热讽：“一个药罐子的未婚妻，学这些打打杀杀的东西，

也不怕折了福气？”“没办法，天生劳碌命，不像某些人，躺着就能赢。”我笑着回敬。

那是我第一次感受到掌控自己命运的希望和喜悦。我以为，我的命，

终于可以由我自己来做主了。决赛那天，我一骑当先，

率先在林中追到了那头象征胜利的、神俊非凡的白鹿。它就在前方不远处。我勒住马，

深吸一口气，缓缓拉开了弓。弓已满月，箭在弦上。自由，触手可及。

就在我即将松手的那一刻，身后传来赵奕温柔的声音。“林溪，辛苦了。

”我还没来得及回头，一块浸透了异香的手帕便猛地捂住了我的口鼻。

力气瞬间从我的四肢百骸抽离，意识开始模糊。我摔下马前看到的最后一幕，是赵奕，

那个给了我唯一光明的男人，将我手中的弓，亲手递给了策马赶到的柳玉然。而柳玉然，

则带着胜利者的微笑，从容地搭箭，对准那头本该属于我的白鹿，射出了那制胜的一箭。

我醒来时，正是在庆功的晚宴上。皇帝龙颜大悦，对着拔得头筹的柳玉然，

朗声问道：“柳家丫头，你想要什么赏赐？”柳玉然娇羞地看了一眼身边的赵奕，然后跪下，

声音清脆。“臣女不要任何赏赐，只求陛下一道赐婚圣旨，成全臣女与五皇子殿下。

”我的所有努力，我赌上的一切，我那可笑的、唯一的希望，最终，只是为他们俩的爱情，

做了一块华丽的垫脚石。5.全场都在为新晋的金童玉女欢呼。我坐在角落，

像一个被抽干了灵魂的人偶，四周的喧嚣与我隔着一层无法穿透的屏障。皇帝金口玉言，

当场下旨赐婚。柳玉然喜极而泣，娇柔地倚在赵奕怀里。而赵奕，

那个曾手把手教我拉弓的男人，正用我从未见过的温柔，轻拍她的后背。多讽刺。我的努力，

我的希望，我赌上的一切，原来只是为了给他心爱的女人，换一道赐婚圣旨。宴席过半，

赵奕端着一杯酒朝我走来。柳玉然跟在他身边，春风得意，

脸上挂着胜利者对失败者的、悲悯的微笑。“林溪妹妹，真是对不住，

我不知道奕哥哥他……”柳玉然开口，茶香四溢。“你不知道？”我打断她，终于抬起头，

“你不知道他会帮我，还是不知道他会背叛我？”柳玉然唰的脸色一僵。赵奕将她护在身后，

对我开口了，语气里带着一丝我熟悉的、虚伪的温和。“林溪，别这样。是我不对，

是我没有提前告诉你计划。”“计划？”我笑出声“原来把我当猴耍，

也是五殿下计划中的一环？”“我是在保护你。”赵奕的眉头锁了起来，

仿佛我多么不识好歹“柳家的势力是我必须争取的，玉然必须赢。你性子单纯，

不适合卷入这些纷争，我这么做，是让你远离危险。”好一个保护你。高端的PUA，

往往只需要最朴素的借口。“所以，你的保护，就是把我所有的希望捏碎，

再亲手奉给你心爱的女人？”我一字一顿地问。柳玉然立刻接话：“林溪姐姐，

你别怪奕哥哥，他也是为了大局着想。再说，你本来就是六殿下的未婚妻，就算赢了，

又能向陛下求什么呢？”她轻轻晃了晃赵奕的手臂，撒娇。“奕哥哥，

你快跟妹妹解释清楚嘛，别让她误会了你的一片苦心。”赵奕看着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