沪上煌王者归来

表妹偷了我的印章，用我的名义借了青帮的印子钱，还把我的抽象画稿卖给下流画报，

害死我全家。重生后，她又拽着我的袖子，眼泪汪汪地说：姐姐，你就帮帮我吧，

这次法国留学的名额对我太重要了。我笑了。是啊，太重要了。

1我死在十六铺码头一个腥臭的麻袋里。被青帮的人沉入黄浦江底时，

我还能听见他们粗俗的谈笑。岑家大小姐，啧，身子真软，可惜被那些画报弄臭了名声，

不然还能卖个好价钱。听说她爹，那个名医岑景山，

就是看到报纸上她跟野男人厮混的画，活活气到中风死的。她妈？早抽大烟抽傻了，

跟着就去了。一家子，完了。冰冷的江水灌进我的口鼻，肺部像被撕裂一样疼。

我至死都想不明白。我从未与人结怨，为何会落到如此地步。直到意识消散的最后一刻，

一张脸浮现在我眼前。是我的表妹，月珊初。她站在高高的甲板上，

穿着我最喜欢的象牙白洋装，头上戴着我阿爹从巴黎给我带回来的钻石发夹。她身边站着的，

是我那刚刚退婚的未婚夫，商会会长之子卫予彰。她依偎在他怀里，俯瞰着江面，

嘴角那抹微笑，像一把淬了毒的匕首，狠狠扎进我即将熄灭的魂魄里。她说，

用我能听懂的口型。姐姐，下辈子，学聪明点。剧痛与恨意像潮水般将我吞没。

……姐姐，姐姐？你怎么了？一声怯怯的呼唤将我从无尽的冰冷中拽回。我猛地睁开眼，

大口大口地喘着粗气，浑身冷汗，仿佛刚从水里捞出来。眼前是熟悉又陌生的闺房，

雕花木床上挂着水绿色的纱帐，空气里有我惯用的白兰香氛。而床边，

月珊初正端着一碗参茶，一脸担忧地看着我。姐姐，你是不是魇着了？脸色好难看。

她伸出手，想来摸我的额头。滚开！我几乎是吼出来的，用尽全身力气往床里一缩，

躲开了她那只手。就是这只手，

亲手把伪造的、印着我私章的巨额借据交给了青帮；就是这只手，把我锁在浴室里，

让外面请来的无赖画师，隔着磨砂玻璃描摹我沐浴的身体轮廓，

再添油加醋画成不堪入目的春宫图，卖给沪上最下流的小报。月珊初被我吼得一愣，

眼圈瞬间就红了。她委屈地咬着嘴唇，大颗的泪珠像断了线的珍珠一样滚落下来，那副模样，

任谁看了都要心生怜惜。姐姐……你怎么了？我是珊初啊……我知道，

我梦见……梦见家里被大火烧了，害怕。我掐着掌心，强迫自己冷静下来。

看了一眼墙上的西洋座钟，下午三点。是了。这一天，

是决定赴法留学奖学金最终人选的前一个月。上一世，就是从今天起，

月珊初开始以各种理由让我帮她补习法语，甚至代做试卷，最终，她以微弱的优势压过我，

拿到了那个唯一名额。而我，则因为心力交瘁，又被她后续的各种算计拖累，

彻底失去了机会。我重生了。回到了我十八岁这年，一切悲剧开始之前。

月珊初见我神色缓和，抽抽噎噎地把参茶递过来。姐姐，是我不好，打扰你休息了。

可是……可是过几天的法语小测验，我实在没把握。你知道的，我家境不好，

阿爹阿娘把所有希望都寄托在我身上，如果拿不到奖学金，我……我只能回乡下嫁人了。

她哭得梨花带雨，肩膀一耸一耸，好像全世界都欠了她。上一世的我，

就是被她这副可怜相蒙骗，觉得我们是血脉相连的姐妹，她如此不幸，

我理应倾尽所有去帮她。我甚至天真地对她说：我的家就是你的家，我有的，你都会有。

可笑。我看着她那张写满“纯良”的脸，胃里一阵翻江倒海的恶心。珊初。我开口，

声音干涩。姐姐，你说，我听着！她立刻抬起头，眼中满是期待。你说得对，

我一字一句，清晰地说道，人各有命。投胎是门技术活，你确实，没我投得好。

空气瞬间凝固。月珊初不可思议地瞪大了眼睛，仿佛不认识我一般。泪水还挂在她的睫毛上，

让她看起来更加茫然无助。姐姐……你，你也是这么想的？我以为我们是最好的姐妹，

你……你居然也瞧不起我的出身！她这副被戳穿后倒打一耙的本事，真是炉火纯青。

我学着她震惊的模样，同样瞪大眼睛看着她：可这话的道理，不是你先说出来的吗？

我只是觉得你说得对，表示赞同罢了。难道我说错了？月珊初被我噎得一口气没上来，

脸涨得通红。她大概从未想过，一向对她有求必应的表姐，会说出如此“尖酸刻薄”的话。

她的大脑飞速运转，立刻找到了新的突破口，哭声更大了。

你是不是……是不是不想帮我……才故意这么说来气我？你可以直接拒绝我啊，

为什么要这么羞辱我……姐姐，我把你当亲姐姐啊……她哭得肝肠寸断，

好像受了天大的委屈。我懒得再看她演戏，掀开被子准备下床，收拾桌上的法语书。

就在这时，门外传来一声怒喝。岑凝邬！你怎么能欺负珊初！一个高大的身影闯了进来，

带着一阵风。是卫予彰。我名义上的未婚夫。也是上辈子，踩着我的尸骨，

带月珊初远走高飞的男人。好啊。这么快就凑齐了。一男一女，两条毒蛇。这一世，

我一定找个最好的笼子，把你们俩，关在一起，烧死。2卫予彰穿着一身挺括的西装，

头发梳得油光锃亮，皮鞋踩在房里的地毯上，发出沉闷的响声，像踩在我的心上。

他英俊的脸上写满了对我的不屑和对月珊初的维护。我卫予彰平生最看不起的，

就是你们这些仗着家世好，就随意欺凌弱小的所谓名媛！他义正言辞，像个审判官。

月珊初见他来了，哭得更凶了，柔弱无骨地迎上去，一把拉住卫予彰想要伸手指我的胳膊，

结果“不小心”脚下一崴，整个人都跌进了他怀里。经典戏码。

前世我也曾站在旁观者的角度看过别的女人这么演，只觉得拙劣又可笑。可当事人换成自己，

才明白这其中的杀伤力。予彰哥，你误会了，姐姐她……她没有欺负我……

月珊初在他怀里抽泣着，听起来像是在辩解，实际上每个字都在坐实我的“罪名”。

我冷眼看着他们，这对狗男女，现在就这么迫不及待地抱在一起了。前世的我，

就是个被蒙在鼓里的傻子。我玩味地开口：你倒是说说，我怎么欺负她了？

不等卫予彰发作，我转向他怀里的月珊初，声音不大，但足以让房间里每个人都听清。

是我在你上法语课打瞌睡时，替你把教授讲的重点一字不落地记下来？

还是在你推说家里寄来的钱晚了，没钱吃饭时，我把自己的零用钱都塞给你？又或者，

是你在冬夜里得了风寒，我亲自去厨房给你熬姜汤，守了你一夜？我的话语像一把把小刀，

精准地扎在月珊初的身上。她的脸色一寸寸变得惨白，赖在卫予彰怀里，

声音轻得像蚊子哼：姐姐，你提这些旧事做什么……她挣扎着站直身体，

强行把话题拉回来：可你现在……现在不愿意帮我温习，是不是觉得我笨，会拖累你？

我看着她期盼的眼神，那里面藏着一丝算计。她在等我心软，也在等我顾及面子，

向卫予彰低头。是。我干脆利落地承认了。你拖累我的还不够多吗？凝邬，

我站起身，居高临下地看着她，也看着卫予彰，现在是人生的岔路口，我的船小，

载不了累赘。明白吗？月珊初大概是没想到我会如此直白，眼泪又涌了上来，

仿佛下定了决心，咬着牙说：可是我会努力的！只要我考上了，

以后我请你去红房子吃西餐，好不好？用我的钱，请我吃西餐？这算盘打得真响。

我懒得理她，拿起搭在椅背上的披肩，准备离开这个令人作呕的房间。卫予彰却一步上前，

拦住了我的去路。你还没答应珊初，怎么就走了？他眉头紧锁，

一脸“你怎么这么不懂事”的表情。人家都说要请你吃西餐了！她是苦出身，

你知不知道她攒下这顿饭钱有多珍贵？今天你不答应，就别想走！

他一把抓住我的披肩，让我动弹不得。月珊初脸上立刻露出了惊喜和得意的神色。

我却只想笑。这男人的脑子，将来真的能继承商会吗？怕不是三天就要被人骗得底裤都不剩。

我停下脚步，转头看向他，脸上挂上一抹嘲讽的微笑。我这个人呢，是有点自私。

但卫少爷你不一样啊，你心怀天下，古道热肠。同学之间应该友爱互助，

你为什么不亲自帮珊初呢？卫予彰被我一顶高帽戴上，愣了一下，

随即摆手：我……我法语也不好。自然要找个成绩好的帮她。上钩了。

我笑容更深了：卫少爷，你家财万贯，给珊初请个白俄老师或者法国教师，

不是什么难事吧？外滩那些私人教师，收费再贵，对你来说，也就是少买一辆汽车，

少开一场舞会的事情。用这点小钱，去帮助一个贫困的女学生改变命运，

还能博得一个乐善好施的美名，传出去多有面子？何乐而不为？

卫予彰的脸瞬间涨成了猪肝色。他气急败坏地吼道：我是有钱，可我又不是傻子！

我凭什么要为一个非亲非故的……他的话说到一半，猛然卡住，懊恼地松开了我的披肩。

他意识到，自己掉进了我挖的坑里。他刚才还大义凛然地逼迫我“无私奉献”，

转头就暴露了自己“极度自私”的本性。而月珊初，根本没听出其中的弯弯绕绕。

她满眼放光地看着卫予彰，仿佛看到了救世主：予彰哥，

你真的……真的愿意帮我请老师吗？你对我太好了！她当然分得清，

是我这个半吊子学生重要，还是专业的法国教师更能帮她。现在有这么一个现成的冤大头，

她不抓住才是傻子。卫予彰骑虎难下，脸色变了又变，最后竟然求助似的看向我。

我冲他露出一个“爱莫能助”的微笑。然后，我放下助人情结，尊重他人命运。拿起披肩，

迅速撤离了这个修罗场。让白莲花和蠢驴，自己纠缠去吧。好戏，还在后头呢。

3我回到自己的院子，锁好门，第一件事就是从梳妆台的暗格里，取出那个紫檀木盒子。

盒子里静静躺着我的私人印章。上好的鸡血石，由我阿爹请城里最有名的师傅雕刻而成，

独一无二。上一世，我的印章一直锁在这个暗格里，自以为万无一失。

可月珊初是怎么偷走的呢？或者说，她是什么时候，配了我暗格的钥匙？

我将印章用锦囊包好，贴身藏入怀中。这个年代，女子的印章和名节一样重要，

决不能再有任何闪失。正想着，房门被轻轻敲响。姐姐，你在里面吗？是月珊初的声音。

她的心情听起来极好，刚才那点不愉快似乎已经烟消云散。姐姐，我们一起去公共浴室吧！

我跟予彰哥说了，他答应这个周末就帮我联系法国教师。今天我高兴，我请你搓背！

她在我门口得意地晃着手里的澡堂票子。我浑身一个激灵，一股寒意从脚底直冲天灵盖。

就是这个场景！上一世，就是这次去公共浴室，

我将装着换洗衣物和印章的柜子钥匙交给她保管，回来后，就发生了印章被盗用，

欠下巨额高利贷的事情！原来，这么早就开始了！她那恶毒的计划，

在我还把她当亲妹妹的时候，就已经在暗中实施了！见我久久不开门，她又在外面催促。

姐姐，你怎么啦？我知道，刚才在房里，你是故意气走予彰哥，

想让他把注意力都放在我身上。我都明白的！她自作聪明地给我找着台阶下。

现在没外人了，你还跟我装什么呀？走吧走吧，我前几天买的洗发膏不好用，

还得用你的呢。顺便，我的那个……月事带好像不够了，我身子不方便，

一会儿你帮我买点吧。月事带？我心中警铃大作！上辈子，她也是用这个借口，

说自己身子不方便，让我一个人去小卖部买东西，从而支开了我！

给了她撬开柜子、偷取印章的充裕时间！这个毒妇！每一个细节，都充满了算计！好。

既然你想演，我就陪你演到底。我压下心中翻涌的杀意，拉开房门，

脸上挂着一贯温和的笑容。好啊，正觉得身上黏腻，一起去吧。去。怎么能不去？

这么精彩的大戏，我若是不亲自到场，岂不是太可惜了？我要亲眼看着，

你是怎么一步步走进我为你准备好的陷阱里。到了女浴室，人不多。

我和月珊初各自领了柜子钥匙。这一次，我学了个乖。当着她的面，我打开柜子，

将换洗的衣物放进去，唯独将一个精致的小锦囊拿了出来。呀，差点忘了。

我故作懊恼地说，这是我娘前几天去庙里给我求的平安符，说要贴身戴着才灵验。说着，

我将锦囊系在了手腕上。月珊初的眼神在我手腕的锦囊上停留了一瞬，

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失望。她当然知道，我那锦囊里装的，根本不是什么平安符。上一世，

装在里面的，正是我那方鸡血石印章！如今锦囊被我随身带着，她的第一个计划，便落空了。

没关系，她还有后手。我心中冷笑。果然，我们刚脱下外衣走进浴池，月珊初就捂着肚子，

脸色发白地蹲了下去。哎呀，姐姐，我肚子好痛……她可怜兮兮地看着我，

肯定是……肯定是要来月事了。不行，我得赶紧回去躺着。你快去吧，我关切地说，

要不要我陪你？不用不用！她连忙摆手，我自己回去就行。你难得来放松一下，

慢慢洗。对了，我的柜子钥匙……我肚子疼，实在不想再跑一趟了，你帮我拿着吧。

等会儿你洗完，顺便把我的东西也带回去。她不由分说，

把她的那串黄铜钥匙塞进了我的手里。一模一样的话术。一模一样的算计。上一世，

她就是用这个方法，拿到了我的钥匙，然后趁我洗澡的时候，回去偷了我的东西。这一次，

她把自己的钥匙给我，是想故技重施，用她丢失东西来反咬我一口吗？天真。

我看着她一瘸一拐、步履维艰地离开浴室，嘴角勾起一抹冰冷的笑。我慢慢地洗着，

将前世今生的污秽与屈辱，都想象着一一洗去。洗完澡，我换上干净的衣服，

不紧不慢地走到储物柜前。我先用我的钥匙，打开了我的柜子。里面的东西，

果然被人翻动过。虽然那人手法很巧妙，尽量恢复了原样，

但我对自己东西的摆放习惯了如指掌。我的那本私人日记本，被人动过了。上一世，

她就是偷看了我的日记，知道了我的所有心事、秘密，甚至是我对卫予彰的爱慕，

才得以步步为营，精准地打击我，抢走我的一切。很好。然后，我拿出她给我的钥匙，

打开了她的柜子。她的东西很简单，只有几件半旧的换洗衣物，还有一个小小的布包。

我打开布包。里面有一张当票。是前几天，她哭着说母亲病重，没钱买药，我心软之下，

把阿爹送我的金手镯给她，让她拿去应急。她当时感激涕零，说等家里寄钱来了，

一定赎回来还给我。现在看来，她母亲病重是假，拿钱去另做打算才是真。我拿起那张当票，

又从自己的锦囊里，拿出一样东西，小心翼翼地放进了她的布包里。做完这一切，

我将她的柜子重新锁好。我走出浴室时，夕阳正落在黄浦江上，

将江面染成一片诡异的血红色。月珊初，你的好戏，该我来开锣了。

4我拎着两个人的衣物回到家时，天已经黑了。刚踏进我们居住的西厢小院，

就发现气氛不对。我房间的门口，围满了人。几个院子里的女佣，还有我们的西席先生，

陈夫子，都板着脸站在那里。而月珊初，

正被另一个与我们同住的远房表妹方若漪死死拽着胳膊。她哭得正伤心，一看见我，

就像抓住了救命稻草。姐姐，你可算回来了！你快帮我跟若漪姐姐解释解释，

她们非说我撬你的柜子！方若漪是我们姑妈家的女儿，性格爽利，

向来就看不惯月珊初那副扭捏作态。见我进来，方若漪眉头一皱，松开月珊初，

没好气地对我说：岑凝邬，我说你什么好？你这脑子是不是被浆糊堵住了？

防人之心不可无，这么简单的道理还要我教你？她指着月珊初，

毫不客气地说道：我刚从外面回来，就看见她鬼鬼祟祟地在你桌子前翻东西。

说好听点这叫不懂规矩，说难听点，就是偷！月珊初的脸涨得通红，

一边抹眼泪一边委屈地辩解：若漪姐姐，你……你怎么能血口喷人呢？

我只是路过姐姐的桌子，看上面乱了，想帮她收拾一下！是你自己心里有鬼，

才看谁都像贼！她转过头，泪眼朦胧地看着我，那眼神，

充满了被冤枉的痛苦和对我的信任。姐姐，我身正不怕影子斜！咱们请巡捕来！

只有巡捕房的人，才能还我一个清白！呵。又是这招。贼喊捉贼。

她算准了我房间里没有任何值钱的东西丢失。她只是偷看了我的日记，这种事情，

就算巡捕来了也查不出什么。上一世，就是这样，巡捕来了，一通检查，什么都没丢。最后，

我和仗义执言的方若漪，反倒被阿爹和陈夫子训斥了一顿，说我们姐妹间猜忌，小题大做，

甚至影响了家族名声。月珊初，则成了那个受了委屈还顾全大局的“好孩子”。而我，

还傻乎乎地觉得对不起她，之后对她愈发好了。想到这里，我心里的恨意几乎要喷薄而出。

你说得对。我拉住想要上前理论的方若漪，平静地对月珊初说。专业的事情，

是该交给专业的人来办。现在就请巡捕来！我环顾四周，

提高了声音：大家现在都退出去，把房间门关好。我们要保留好现场。万一，

是哪个手脚不干净的下人偷了东西，想栽赃陷害给珊初妹妹，那就不好了。

我的话让所有人都愣住了。月珊初也吓了一跳，她没想到我真的会同意报警。

她偷偷凑到我耳边，急切地小声说：姐姐，没必要把事情闹这么大吧？你快看看，

你到底有没有丢东西？我们自己解决就好了。我和你是什么关系，

方若漪又和我们是什么关系？她的话，你怎么能信呢？你这样叫巡捕，就是不相信我了！

难道我们不是最好的姐妹了吗？方若漪却在一旁惊讶地挑了挑眉，

低声嘟囔了一句：太阳打西边出来了，咱们这位菩萨心肠的大小姐，脑子总算清醒了一回。

我没理会她们。很快，巡捕就来了，领头的是个老巡长，姓王。陈夫子也跟在后面，

脸色铁青。王巡长带着人里里外外检查了一遍。岑小姐，

你房间里的抽屉、柜子都没有被撬过的痕迹。家里的各位，都检查一下，

有没有丢失什么贵重物品？结果自然是什么都没丢。陈夫子一边向王巡长赔着不是，

一边恨铁不成钢地瞪着我和方若漪，怒道：胡闹！没事就报官，成何体统！

同学之间最重要的是什么？是信任，是友爱！你们这样捕风捉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