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褚星沉柳施施是《摊牌后女主特点》中的主要人在这个故事中“拉克夏塔”充分发挥想将每一个人物描绘的都很成而且故事精彩有创以下是内容概括:凌晨两办公室只剩我头顶这盏灯还亮惨白的光打在键盘手指头有点金主管的消息又弹出语音点开就是他那个又急又尖的嗓子:“江歇!方案呢?磨蹭什么!明天一早董事会等着看!催命一样催你想让我死是不是?”胃里一阵抽空晚饭那碗泡面早消化没我吸了口手指悬在键盘准备敲最后几个屏幕猛地一全蓝密密麻麻的英文字母跳出像一群嘲笑我的小虫心口那点热气“唰”一下凉...
主角:褚星沉,柳施施 更新:2025-07-26 11:50:4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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凌晨两点,办公室只剩我头顶这盏灯还亮着。惨白的光打在键盘上,手指头有点僵。
金主管的消息又弹出来,语音条,点开就是他那个又急又尖的嗓子:“江歇!方案呢?
磨蹭什么!明天一早董事会等着看!催命一样催我,你想让我死是不是?”胃里一阵抽抽,
空的,晚饭那碗泡面早消化没了。我吸了口气,手指悬在键盘上,准备敲最后几个字。
屏幕猛地一闪。全蓝了。密密麻麻的英文字母跳出来,像一群嘲笑我的小虫子。
心口那点热气“唰”一下凉透。没保存。十几个小时的东西,没了。我盯着那片刺眼的蓝,
耳朵里嗡嗡响,金主管尖利的声音还在脑子里盘旋。一股邪火猛地从脚底板窜到天灵盖。操。
这日子没法过了。我,江歇,一个穿进这本狗血商战文的倒霉女配。
原主就是个卷王中的卷王,加班加到猝死,给我腾了地方。书里写她最后啥下场?
累垮了身体,被公司扫地出门,男女主踩着她的“功劳簿”甜甜蜜蜜上位。去他妈的功劳簿!
老娘不干了!我猛地站起来,椅子腿刮着地板,发出刺耳的“嘎吱”声。
抓起桌上那杯早就凉透、齁甜的速溶咖啡,手指捏得杯子咔咔响。
大步流星穿过一排排死寂的工位,直奔尽头那间还亮着灯的独立办公室。门是开着的,
金万贯,我们部门主管,正腆着他那个啤酒肚,瘫在老板椅上打电话,
唾沫星子横飞:“……王总您放心!我们小江,就是那个江歇,能力绝对没问题!拼!
特别拼!今晚通宵也给您把方案赶出来……”我一步跨进去,
站定在他那张宽大的红木办公桌前。他抬眼瞥见我,眉头立刻拧成个疙瘩,捂住手机话筒,
压低声音呵斥:“站这儿干嘛?方案呢?弄完了赶紧发我!
没看我正跟王总……”他话没说完。我胳膊一扬。那杯冰冷的、棕褐色的液体,
划出一道完美的抛物线,“哗啦”一声,
精准无比地泼在他那件据说贼贵的手工定制西装前襟上。
深色的布料瞬间洇开一大片难看的污渍,滴滴答答往下淌水,几颗没化开的糖粒粘在上面。
金万贯整个人僵住了。眼珠子瞪得溜圆,嘴巴张着,手机“啪嗒”掉在厚地毯上,
里面还隐约传来“喂?喂?金主管?”的疑问声。办公室里死一样寂静。
只有咖啡滴落在地毯上的微弱“嗒、嗒”声。他脸上那副永远高人一等的表情裂开了,
震惊、难以置信,最后变成一种被冒犯的狂怒,整张胖脸涨成猪肝色,
手指哆嗦着指着我:“江歇!你…你疯了?!你他妈想干什么?!
”我看着他气急败坏的样子,心里那团憋了不知道多久的浊气,嗤一下,散了。真爽。
“不干什么,”我把空纸杯随手扔进他桌边的垃圾桶,拍了拍手上不存在的灰,“金万贯,
通知你一声,我辞职。现在,立刻,马上。加班?加你个头。”说完,我转身就走,
皮鞋踩在地毯上,软绵绵的没声音,但我觉得自己走出了千军万马的气势。“你站住!江歇!
你给我回来!反了你了!工资不想要了?信不信我让你在这行混不下去!
”金万贯在我身后咆哮,声音都劈叉了。我头都没回,举起手,冲后面随意地挥了挥,
像赶苍蝇。混不下去?求之不得。走出那栋在夜里也亮得晃眼的玻璃大厦,
凌晨的风带着点凉气,呼地灌进我肺里,呛得我咳嗽了两声,但胸口那块一直压着的巨石,
好像被这风吹松动了。自由了。接下来干嘛?摆烂呗。还能干嘛。
市中心那套月租八千、号称精英标配的高级公寓?拜拜了您呐。我在手机地图上扒拉半天,
最后手指头戳在一个挺偏的地儿——城西老区,靠着一大片还没开发完的湿地公园,
名字挺土,叫“柳荫塘”。中介是个头发有点自然卷的小伙,叫小赵,
开着他那辆快散架的小破车,吭哧吭哧把我拉过去。七拐八绕,穿过一片长得有点疯的菜地,
最后停在一排灰扑扑的、墙皮都往下掉的三层小楼前。“姐,就这儿!别看外面旧,
里面收拾得挺干净!房东大爷自己住一楼,人特好说话,二楼租出去了,
是个搞直播的小姑娘,动静可能偶尔有点大,您多包涵。三楼就您一户!独门独院,清静!
”小赵麻利地跳下车,掏出钥匙哗啦啦地开一楼铁门。楼道里光线昏暗,
一股淡淡的霉味混合着楼下飘上来的饭菜香。爬上三楼,
小赵打开最里面那扇刷着绿漆的木头门。“吱呀——”门开了。
一股老房子特有的、带着点尘土和木头味道的气息扑面而来。地方不大,一眼望到头。
一个开间,靠墙一张老式的木架子床,铺着蓝白格子的粗布床单。一张掉漆的四方桌,
两把竹椅子。角落隔出个小厨房,瓷砖旧得发黄。卫生间更小,蹲坑,
老式热水器挂在墙上嗡嗡响。唯一的亮点是那个朝南的小阳台。没封,水泥栏杆。望出去,
越过几排杂乱的红砖房顶,就是一片望不到边的、绿油油的野地和水塘。
风带着水汽和青草味儿吹进来。“怎么样,姐?”小赵搓着手,有点忐忑地看着我,
“是旧了点,但便宜啊!一个月八百,押一付一!水电费跟大爷均摊,便宜得很!这视野,
绝了!”我走到阳台上,深深吸了一口那带着土腥味和植物清香的空气。远处水塘边,
几只白鸟扑棱棱飞起来。“行,就这儿了。”小赵愣了一下,估计没想到我这么痛快:“啊?
姐,您…不再看看?这条件……”“看什么?”我打断他,“有床能躺,有地方做饭,
有厕所能拉,够了。签合同吧。”从市中心光鲜亮丽的樊笼,
一头扎进这城西犄角旮旯的“柳荫塘”,日子像被按了慢放键,还是0.5倍速那种。
睡到日上三竿是基操。醒了也不急着起,歪在床头刷手机。
楼下大爷养的几只芦花鸡在院子里“咯咯哒”地叫,
隔壁那栋楼不知道谁家在放咿咿呀呀的老戏曲,声音顺着风飘过来,断断续续。饿了?
趿拉着十块钱一双的塑料人字拖,“踢踏踢踏”下楼。
穿过窄窄的、两边堆着蜂窝煤和破筐子的小巷,
走到路口那家招牌油腻得快看不清字的“老杨早点铺”。“杨叔,一碗豆腐脑,两根油条,
咸菜多给点!”“好嘞歇丫头!今天起挺早啊!”围着油渍麻花围裙的杨叔嗓门洪亮,
麻利地给我盛上。白嫩的豆腐脑浇上浓稠的棕色卤汁,撒点香菜末,
旁边碟子里堆着黄澄澄的腌萝卜条。端着碗,随便找个露天的、油腻腻的小矮桌坐下。
塑料凳子有点晃悠。吸溜一口滚烫咸香的豆腐脑,咬一口炸得酥脆掉渣的油条,
再嚼一口嘎嘣脆的咸菜。啧,神仙日子。吃饱喝足,慢悠悠晃回去。
经过楼下房东郝大爷门口,他正坐在小马扎上,戴着老花镜鼓捣他那堆收音机零件,
脚边趴着条懒洋洋的大黄狗。“歇丫头,晌午头了,晒得慌,还不回屋?”大爷头也不抬。
“回,这就回。大爷您这狗真会享福。”我蹲下去撸了把大黄狗油光水滑的皮毛,
狗子舒服得哼唧两声。“享福?懒蛋一个!跟你似的!”大爷笑骂一句。我也乐。
回到我那三楼小屋,阳光正好透过阳台的破纱窗,在地上投下晃动的光斑。
往那张嘎吱作响的竹躺椅上一瘫,摸出手机。工作邮箱?删掉未读小红点,直接屏蔽。
招聘APP?卸载。世界瞬间清净。刷剧,看沙雕视频,或者干脆对着阳台外那片野地发呆,
看云怎么飘,看鸟怎么飞,看水塘里的鸭子怎么扎猛子。啥也不想。真舒服。
唯一的“社交活动”,大概就是应付我妈锲而不舍的电话轰炸。“歇歇啊!
你二姨给你介绍那男孩子,条件多好!海归!在大公司当经理!年薪这个数!
”我妈在电话那头,声音拔高了八度,恨不得从听筒里钻出来,“你怎么又放人家鸽子了?
人家都在咖啡厅等了你一个钟头!”我正盘腿坐在凉席上,面前小风扇摇头晃脑地吹着热风,
手里捧着半个冰镇西瓜,用勺子挖着最中间那块没籽的,甜得齁嗓子。“妈,”我咽下西瓜,
含混不清地说,“我跟他八字不合,相什么相。你闺女我现在挺好,真的,吃嘛嘛香,
身体倍儿棒。”“好什么好!”我妈急了,“住那什么破地方?一个月八百?
说出去丢死个人!赶紧给我搬回来!还有工作,那么好的公司,你怎么说不干就不干了?
金主管都打电话给我了,说你……”“妈,”我打断她,语气特平静,
“金万贯是不是说我疯了,泼他一身咖啡?”电话那头瞬间卡壳,只剩我妈粗重的喘气声。
“他活该。”我挖了一大勺西瓜塞嘴里,汁水顺着嘴角流下来都懒得擦,
“您要是心疼您闺女呢,就少操点心。您要是不心疼,那也随您。反正,我就这样了。相亲?
不去。工作?暂时不想找。您要是嫌我丢人,就当没生我这个闺女。
”“你…你……”我妈气得说不出完整话,“江歇!你是要气死我!”“没那意思。妈,
天热,您消消气,多喝点绿豆汤。挂了啊,西瓜快化了。” 我利索地按了挂断。
世界再次清净。我把西瓜皮往旁边垃圾桶一扔,满足地打了个带着西瓜味儿的嗝。躺平。
接着躺。我以为这柳荫塘就是我摆烂生涯的终点站了,直到某个下午,有人哐哐砸我门。
力气很大,门板都在震。“谁啊?”我趿拉着人字拖,慢悠悠挪过去,
心里琢磨着是不是楼下直播那小姑娘又买什么大件快递了。拉开门。嚯。门外站着的女人,
差点闪瞎我的眼。一身剪裁利落的香槟色真丝连衣裙,衬得身材玲珑有致。
精致的妆容一丝不苟,连头发丝都透着精心打理过的光泽。
手里拎着个一看就价值不菲的小皮包。身上那股若有似无的高级香水味,
跟我这楼道里的霉味和楼下飘上来的油烟味格格不入。柳施施。这本破书的正牌女主角。
按照剧情,此刻她应该和男主褚星沉在某个高级酒会上觥筹交错,
或者在哪家米其林三星享受浪漫晚餐,而不是出现在我这城西贫民窟的破出租屋门口。
她漂亮的脸蛋上没什么表情,但那双画着精致眼线的眼睛,直勾勾地盯着我,
里面翻涌的情绪太复杂,我看不懂,只觉得有点……渗人。“江歇?”她开口,
声音倒是挺好听,就是有点冷。“是我。有事?”我靠在门框上,没打算让她进来。
屋里太乱,懒得收拾。柳施施的目光像探照灯一样,
把我从头到脚扫了一遍:洗得发白的宽大T恤,皱巴巴的沙滩裤,十块钱的人字拖,
还有我因为懒得梳随便用根筷子挽起来的乱糟糟的头发。她眉头几不可察地蹙了一下,
似乎对我的形象感到极度不适。“找个地方谈谈。”她用的是陈述句,不是疑问句。“行啊,
”我抬手指了指楼道尽头那个堆着杂物的、落满灰的小露台,“就那儿吧,通风,凉快。
”柳施施看了一眼那个露台,脸上那点极力维持的优雅差点崩盘。她深吸一口气,
踩着细高跟,“哒哒哒”地走了过去,小心翼翼地避开地上的灰。我跟过去,
靠在锈迹斑斑的铁栏杆上,摸出根烟点上。风挺大,吹得我头发乱飞。柳施施皱着眉,
用手在鼻子前扇了扇,显然讨厌烟味。“褚星沉,”她终于开口,直奔主题,
声音绷得紧紧的,“他最近很不对劲。”我吐了个烟圈,没接话。关我屁事。
“他推掉了好几个重要会议,取消了我们早就定好的行程。”柳施施语速加快,
带着一种被冒犯的焦虑,“昨天,我助理告诉我,看见他开车来了城西这边!
还提着一袋子……菜?”她说到“菜”字的时候,语气充满了荒诞和难以置信,
仿佛褚星沉干了一件多么惊世骇俗的事情。“然后呢?”我问。心里有点好笑。大佬买菜?
稀奇。“然后?”柳施施的音调陡然拔高,带着点尖锐,“然后他今天早上告诉我,
他觉得以前的生活没意思!像在演戏!他说…他说羡慕你!”她猛地转头,
那双漂亮的眼睛死死钉在我脸上,像是要在上面烧出两个洞:“江歇,
你到底给他灌了什么迷魂汤?你辞职就辞职,摆烂就摆烂,为什么还要拉上他?
你知不知道他是什么身份?他肩上扛着多少人的饭碗?你这种不负责任的行为,
会害死多少人?!”嚯,好大一顶帽子。我慢悠悠地吸了口烟,看着烟头在风里明明灭灭。
“柳小姐,”我开口,烟雾从嘴里散出来,“第一,我没见过褚星沉,更没给他灌汤。第二,
他想干嘛,是他的自由,我管不着,你也管不着。第三,他扛多少饭碗是他的事,
扛不动就别扛,没人拿枪逼他。第四……”我把烟头摁灭在栏杆上,留下个黑印。
“我摆我的烂,碍着谁了?怎么就成害人了?你们那套‘精英必须奋斗’的理论,
自己留着用,别往我头上套。累不累啊?”柳施施被我这一串话堵得脸色发白,胸口起伏。
她大概从没被人这么直白地怼过,尤其是被我这种“自甘堕落”的人。
“你……”她手指着我,气得有点抖,“不可理喻!你就是嫉妒!嫉妒星沉选择的是我!
所以用这种下作手段报复!想把他拖下水,变成跟你一样的废物!”废物?我笑了,
真心实意地笑了。“柳施施,”我看着她,觉得这女主脑子可能被剧情糊住了,“你看我,
现在像嫉妒你的样子吗?”我指了指自己这一身行头,
又指了指这破败的露台和远处那片荒凉的野地。“你住你的大别墅,开你的豪车,
戴你的珠宝,赴你的宴会。我呢,就住这破屋,穿这破衣,吃我的豆腐脑油条。
咱们井水不犯河水。褚星沉爱咋想咋想,那是他的事。他要是真觉得我这样好,
那说明他眼光还行。”我拍了拍手上的灰:“行了,谈完了?慢走不送。下次来提前说一声,
我好把门口那堆纸箱子挪挪,别绊着您的高跟鞋。”说完,我转身就走,
把气得浑身发抖的柳施施一个人晾在露台上。我以为柳施施碰了一鼻子灰,这事儿就算完了。
结果没过两天,正主找上门来了。是个傍晚,夕阳把半边天染得跟打翻了调色盘似的。
我刚从“老杨早点铺”拎了碗凉皮回来,晃悠到楼下,
就看见一辆锃光瓦亮、线条流畅的黑色轿车,极其扎眼地停在我们这片破败的红砖楼前,
跟周围环境格格不入,活像一头误入鸡窝的优雅黑豹。车门打开。
一条包裹在熨帖西装裤里的长腿迈出来,接着是挺括的衬衫,一丝不苟的袖扣。最后,
是褚星沉那张轮廓分明、帅得很有攻击性的脸。他关上车门,抬头,目光精准地落在我身上。
手里,还真提着一个……印着附近那个小破超市LOGO的塑料袋,里面绿油油的,
好像是青菜?我拎着我的凉皮袋子,塑料碗里红油和醋的味道在闷热的空气里飘散。
我俩隔着几米远,大眼瞪小眼。气氛有点诡异。他先动了,朝我走过来,
皮鞋踩在坑洼的水泥地上,声音清晰。“江歇?”他开口,声音低沉,带着点不确定。“嗯。
”我应了一声,扬了扬手里的凉皮,“找我有事?上来说吧。”我没打算在楼下当猴戏看。
隔壁几个窗户后面,已经有好几双眼睛在偷瞄了。褚星沉没说什么,跟在我身后上了楼。
打开我那吱呀作响的绿漆木门,
一股混合着旧家具、饭菜昨晚剩的以及廉价花露水的复杂味道扑面而来。屋子小,
东西杂,一览无余。我明显感觉身后的褚星沉脚步顿了一下。“地方小,没处下脚,
你随便坐。”我指了指屋里唯二的两把竹椅子之一,自己把凉皮放到那张掉漆的小方桌上,
拉过另一把椅子坐下,掀开塑料盖子,一股酸辣味弥漫开。褚星沉没坐。他站在屋子中央,
高大的身材让这个小空间显得更加逼仄。他的目光像探照灯,
缓慢而仔细地扫过房间的每一个角落:那张老式木架床,
蓝白格子粗布床单;墙上贴着的几张过气明星海报,
;还有阳台上那个破了个洞的红色塑料盆……他的眼神里没有柳施施那种明显的鄙夷和不适,
反而带着一种……近乎研究的好奇?或者说,困惑?“你就住这儿?”他终于开口,
声音听不出情绪。“嗯。”我掰开一次性筷子,搅着碗里的凉皮,让红油裹匀每一根,
“挺好的,便宜,清静。”他沉默了几秒,
似乎在消化“清静”这个词和楼下时不时传来的鸡叫声、小孩哭闹声之间的关联。然后,
他提了提手里那个超市塑料袋,动作有点生硬:“顺路,买了点菜。”我抬眼看了看他,
又看了看那袋子青菜,乐了:“褚总,您这‘顺路’,顺得可真够远的。
”从市中心CBD顺到城西大湿地?鬼才信。
褚星沉脸上掠过一丝极淡的、类似于尴尬的情绪,快得几乎抓不住。他没接我这茬,
把塑料袋放在我的小方桌一角,离我那碗凉皮远远的。“柳施施来找过你?”他换了个话题,
语气肯定。“嗯。”我吸溜了一口凉皮,酸辣爽口,“让我离你远点,别把你带坏了。
”褚星沉扯了扯嘴角,像是想笑,又没笑出来,表情有点奇怪。他走到那个小阳台上,
背对着我,看着外面那片在夕阳下泛着金光的湿地。“她说得不对。”他忽然说,声音不高,
但很清晰,“不是你的问题。”我嚼着凉皮,没吱声。“我只是……”他停顿了一下,
似乎在寻找合适的词,“觉得有点累。”他转过身,靠着水泥栏杆,
夕阳的余晖给他半边身子镀了层金边,却让他的脸陷在阴影里,看不清表情。“那种生活,
”他声音低沉下去,带着一种罕见的疲惫,“像在演一场永无止境的戏。每一个表情,
每一句话,甚至每一次呼吸,都要计算得失,都要符合‘褚星沉’该有的样子。很没意思。
”他抬眼看向我,目光锐利起来,带着探究:“江歇,你是怎么做到的?”“做到什么?
”我咽下嘴里的凉皮。“像现在这样。”他指了指我,又指了指这间破屋子,“不在乎。
不在乎别人的眼光,不在乎所谓的身份地位,不在乎……钱?”他最后两个字问得有些迟疑。
“在乎啊,”我放下筷子,抽了张纸巾擦嘴,“谁不在乎钱?我又不是神仙。只不过,
够花就行。至于别的……”我耸耸肩:“别人爱怎么看怎么看,关我屁事。身份地位?
那玩意儿能当饭吃还是能当床睡?累死累活往上爬,图啥?图老了住高级病房?
有这功夫不如现在多吃两口好的。”褚星沉看着我,眼神很深,没说话。过了好一会儿,
他才缓缓开口,声音轻得像自言自语:“‘关我屁事’……说得真轻松。”他站直身体,
整理了一下其实一丝褶皱都没有的衬衫袖口,那点短暂的、流露出的疲惫感瞬间消失,
又变回了那个冷静自持的商界精英。“走了。”他说。“慢走不送。
”我继续低头扒拉我的凉皮。他走到门口,又停住,没回头:“那菜,你……留着吃吧。
”“谢了。”我含糊地应了一声。门轻轻关上。屋里只剩下凉皮的酸辣味,
和窗外越来越暗的天色。我看着桌上那袋子新鲜的、水灵灵的青菜,觉得这世界真他妈魔幻。
褚星沉这一趟“微服私访”,像颗小石子丢进我这滩躺平的浑水里,
连个像样的水花都没溅起来,就被我选择性遗忘了。日子照旧。睡懒觉,吃路边摊,晒太阳,
刷手机。唯一的“技术含量”就是研究怎么把楼下杨叔给的蔫巴青菜炒得更好吃点。
直到某天下午,一阵惊天动地的“咚咚咚”砸门声,差点把我从躺椅上震下来。“谁啊!
”我吼了一嗓子,趿拉着拖鞋去开门。门外站着的不是褚星沉,也不是柳施施,
而是个意想不到的人——我那分手**年的前男友,周屿。他穿着件挺括的白衬衫,
头发打理得一丝不苟,手里还拎着个印着某高端商场LOGO的精致纸袋。看到我开门,
他脸上立刻堆起那种熟悉的、带着点刻意深情的笑容。“歇歇!”他声音温柔得能掐出水,
“总算找到你了!你知道我费了多大劲才打听到你住这儿吗?”我堵在门口,
没让他进的意思,上下打量他:“周屿?有事?”“没事就不能来看看你吗?
”他往前凑了凑,试图用他那双号称“电眼”的眼睛深情注视我,“歇歇,这几年,
我每天都在想你。以前是我不对,太年轻,不懂珍惜。现在我……”“打住。
”我抬手打断他的深情告白,有点不耐烦,“说人话。”周屿的笑容僵了一下,
很快又调整过来,压低声音:“歇歇,我知道你心里还有气。但我现在不一样了,
开了家公司,发展得还不错。”他晃了晃手里的纸袋,“你看,我给你带了礼物,
你以前最喜欢的那个牌子的包,新款!”我瞥了一眼那纸袋,兴趣缺缺:“哦。谢谢,
用不上。我现在背帆布袋子挺好,能装西瓜。”周屿嘴角抽了抽,
大概没想到“西瓜”会出现在他的奢侈品攻势里。他深吸一口气,
像是下了很大决心:“歇歇,回来吧!别在这种地方委屈自己了!跟我走,我养你!
给你买大房子,买漂亮衣服,你想干什么就干什么!
再也不用像现在这样……这样……”他扫了一眼我身后乱糟糟的屋子,
眼神里是藏不住的优越感和怜悯。“再也不用像现在这样摆烂?”我替他把话说完,
抱着胳膊,靠在门框上,“周屿,你是不是觉得,我离开你就活不下去了?
非得找个男人‘养’着?”“我不是那个意思!”周屿急忙辩解,“我是心疼你!你看看你,
住在这种地方,穿的……”他嫌弃地看了一眼我的大T恤和人字拖,
“以前那个光鲜亮丽、努力上进的江歇去哪了?你甘心就这么烂掉?”“光鲜亮丽?
努力上进?”我嗤笑一声,“周屿,你记忆是不是被狗吃了?咱俩分手为啥?
不就是因为那会儿我太‘上进’了,加班加到昏天黑地,没空陪你泡吧撩妹吗?怎么,
现在看我‘不上进’了,你又觉得新鲜了?犯贱呢?
”周屿被我噎得脸一阵红一阵白:“江歇!你怎么说话呢!我这是为你好!”“为我好?
”我翻了个白眼,“省省吧。你那套‘为你好’,就是把我关回金丝笼里,当个漂亮摆件,
满足你那点可笑的虚荣心和大男子主义?不好意思,我现在觉得当块烂泥巴挺好,接地气,
踏实。”我指了指楼梯口:“门在那边,好走不送。包带走,看着闹心。
”周屿气得胸口起伏,指着我:“你……你简直不可理喻!烂泥扶不上墙!江歇,
你会后悔的!”“我后不后悔关你屁事。”我“砰”地一声甩上门,
隔绝了他那张气急败坏的脸。世界终于又安静了。我走回屋里,
小桌上还放着我刚煮好的一碗螺蛳粉,那独特的、浓郁的味道正顽强地弥漫着。
刚才被周屿打断,还没来得及吃。我坐下来,拿起筷子,夹起一筷子浸满红油的粉,
吹了吹气,美美地嗦了一大口。酸!辣!鲜!臭!带劲!手机叮咚一声,我随手划开一看,
是楼下那个搞直播的小姑娘,叫林闪闪,发来的消息。闪闪不闪亮:“姐!!!救命!!!
江湖救急啊姐!!”闪闪不闪亮:“我今晚有个重要的直播PK!跟一个特能装嗲的绿茶!
主题是‘生活美学’!那货肯定又要晒她那些假模假式的插花、下午茶!
”闪闪不闪亮:“姐!我看你阳台那堆多肉养得贼拉好!还有你那个用破瓦罐种的蒜苗!
绝了!特有生命力!比她那堆假花强一万倍!”闪闪不闪亮:“姐!支援我一下!
把你的‘生活美学’借我拍拍!镇镇场子!求你了姐!赢了请你吃一个月楼下杨叔的酱香饼!
!”我看着屏幕上疯狂跳出来的信息,又嗦了一口螺蛳粉。生活美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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