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边的红鞋子

"你在路边捡过东西吗？一支口红，一个钱包，或者...一双漂亮的红高跟鞋？那天之前，

我也会随手捡起路边看似完好的物品，

直到我在垃圾堆旁发现了那双红得刺眼的鞋子——鞋尖沾着干涸的暗红。后来我才知道，

有些东西不是被遗失的...。"雨下得像是在冲刷什么见不得人的秘密。

阮小棠低头看着脚上崭新的红色高跟鞋，鞋面在路灯下泛着血一般的光泽。

这是母亲送给她的十八岁生日礼物，虽然她平时从不穿高跟鞋，但今天这个特殊的日子，

她想要漂亮一点。"小棠，上车了！"母亲在轿车里向她招手，雨滴打在车窗上，

模糊了她的面容。阮小棠拉开车门时，鞋跟卡在了路边的排水沟缝隙里。她皱了皱眉，

用力一拔——"咔嚓"。清脆的断裂声淹没在雨声中。阮小棠看着断掉的鞋跟，

心里涌起一阵莫名的不安。母亲在催促，她只好先上车，将坏掉的鞋子随手放在脚边。

"怎么这么不小心？"母亲瞥了一眼断跟的鞋子，"这可是名牌。""对不起，妈妈。

"阮小棠低头道歉，手指无意识地摩挲着另一只完好的红鞋，"我会修好它的。

"母亲没再说什么，发动了车子。雨越下越大，挡风玻璃上的雨刷拼命摆动，

却依然跟不上雨水倾泻的速度。阮小棠望着窗外模糊的景色，突然觉得有些冷。

她伸手想调高空调温度，就在这时，一道刺眼的远光灯从对面直射而来。"妈——！

"尖锐的刹车声，金属扭曲的巨响，玻璃碎裂的声音混在一起。阮小棠感觉自己在旋转，

世界天翻地覆。安全气囊重重砸在她脸上，血腥味瞬间充满了口腔。疼痛。到处都是疼痛。

她试图移动，却发现自己的身体像是被钉在了座位上。雨水从破碎的车窗灌进来，

打湿了她的裙子。"妈妈..."她艰难地转头，看见母亲的头以一种不可能的角度歪着，

眼睛半睁，嘴角渗出血丝。阮小棠想哭，却发现自己连哭的力气都没有了。

她的视线开始模糊，意识逐渐飘远。恍惚中，她感觉有人在拉扯她的脚。

鞋子...我的红鞋子...她努力低头看去，发现自己的双脚赤裸着，

那双红色高跟鞋不见了。有人拿走了她的鞋子...不，

送的生日礼物...她必须找回来..."鞋...我的红鞋..."阮小棠微弱地呢喃着，

手指无力地抓挠着空气，"还给我..."警笛声由远及近，但阮小棠已经听不见了。

她的瞳孔逐渐扩散，最后的意识定格在寻找那双丢失的红鞋上。雨水冲刷着车祸现场，

混着鲜血流进下水道。不远处，一只红色高跟鞋静静地躺在路边，

鞋面上的血迹很快被雨水冲淡，消失不见。五年后。马德全推着吱呀作响的三轮车，

在垃圾堆里翻找着可以卖钱的废品。盛夏的午后，阳光毒辣，

汗水顺着他黝黑的皮肤不断滑落。"这鬼天气..."他嘟囔着，

用脏兮兮的毛巾擦了擦脸上的汗。今天收获不多，只捡到几个矿泉水瓶和一点废铁，

连一顿饭钱都凑不齐。就在他准备离开时，一抹红色从眼角闪过。马德全转头看去，

在垃圾堆边缘的一个破纸箱旁，一双红色高跟鞋静静地躺在那里。他走过去捡起来，

惊讶地发现鞋子几乎是全新的，皮质柔软，做工精细，只在鞋底有些磨损。

马德全虽然不懂品牌，但这双鞋看起来就很贵，可能是哪个有钱人家丢掉的。

"晓芸应该会喜欢..."他自言自语道，想起女儿总是穿着那双洗得发白的帆布鞋。

十七岁的女孩，正是爱美的年纪。马德全小心翼翼地将鞋子包在捡来的旧报纸里，

放进三轮车上的纸箱中。回家的路上，他想象着女儿看到礼物时开心的样子，

布满皱纹的脸上露出难得的笑容。马晓芸正在家门口的小板凳上写作业，看到父亲回来，

立刻放下笔迎了上去。"爸，今天怎么这么晚？"她接过父亲手中的袋子，

里面装着几个馒头和一小包咸菜——他们今天的晚餐。"给你捡了个好东西。

"马德全神秘地笑着，从三轮车上拿出那个报纸包裹，"打开看看。

"马晓芸疑惑地拆开报纸，当看到那双红色高跟鞋时，她的眼睛一下子亮了起来。

"这...这是给我的？""当然，试看看合不合脚。"马晓芸迫不及待地脱下旧帆布鞋，

将脚伸进红鞋中。出乎意料的是，鞋子竟然出奇地合脚，仿佛是为她量身定做的。"怎么样？

"马德全期待地问。"很舒服，谢谢爸爸！"马晓芸开心地在原地转了个圈，

红色的裙摆随着她的动作飘起，与鞋子相得益彰。"好看，真好看。"马德全连连点头，

"我闺女穿什么都漂亮。"晚饭后，马晓芸穿着新鞋在屋里走来走去，不时低头欣赏。

她没注意到的是，当她背对灯光时，墙上的影子似乎比平时更加修长，而且动作慢了半拍，

像是有什么东西在模仿她的每一个动作。夜深了，马晓芸恋恋不舍地脱下红鞋，

整齐地放在床边，然后钻进被窝。窗外，一轮血月悄然升起，

给房间蒙上一层诡异的红色光晕。马晓芸很快进入梦乡。半夜，

她突然被一阵细微的声音惊醒。

"我的红鞋呢...我的红鞋呢..."那是一个女孩的声音，微弱而执着，

仿佛从很远的地方传来，又像是就在耳边低语。马晓芸猛地睁开眼，

房间里除了自己的呼吸声，一片寂静。"幻觉吧..."她喃喃自语，翻了个身准备继续睡。

就在这时，她感觉脚踝被什么东西碰了一下，冰凉刺骨。马晓芸惊坐起来，

打开床头的小灯——什么都没有，只有那双红鞋静静地放在床边，在灯光下泛着诡异的光泽。

她松了口气，关灯躺下。就在灯光熄灭的瞬间，她似乎看到鞋子微微动了一下。

"还我的红鞋..."那个声音再次响起，这次更加清晰，带着不容拒绝的执念。

马晓芸用被子蒙住头，浑身发抖。

她告诉自己这只是因为新环境不适应——他们上周才搬到这个廉租房，

可能是房子太旧产生的错觉。不知过了多久，她终于再次睡着。梦里，

她看到一个穿着红裙子的女孩站在马路中央，浑身是血，脖子以奇怪的角度扭曲着，

正低头寻找着什么。"我的鞋..."梦中的女孩抬起头，空洞的眼睛直视马晓芸，

"你穿了我的鞋..."马晓芸想跑，却发现自己的脚像是生了根，动弹不得。她低头看去，

惊恐地发现自己的脚上穿着那双红色高跟鞋，

而鞋面上正渗出鲜红的液体...林小羽揉了揉发酸的眼睛，将隐形眼镜盒放进书包。

她的眼睛在暗处会反光，像猫一样，这是家族遗传的奇怪特征。为了避免同学们的异样眼光，

她每天上学都戴着特制的美瞳。"小羽，等等我！"同桌陈昊追了上来，

递给她一瓶冰镇可乐，"给，看你今天精神不太好。""谢谢。"林小羽接过可乐，

指尖不小心碰到陈昊的手，一股微弱的电流让她心跳加速。她暗恋陈昊已经两年了，

却始终不敢表白。"听说今天下午娱乐课要放电影，《午夜凶铃》的翻拍版。

"陈昊兴奋地说，"终于不是那些无聊的教育片了。

"林小羽皱了皱眉："我不太敢看恐怖片...""怕什么，都是假的。"陈昊拍拍胸脯，

"要是害怕就抓住我的手。"林小羽的脸一下子红了，幸好陈昊已经转身走向教室，

没有看到她的表情。下午最后一节课，班主任张老师拉上窗帘，关上灯，

教室里顿时一片漆黑。投影仪亮起，电影开始播放。

林小羽悄悄摘下了美瞳——长时间佩戴让她的眼睛很不舒服，反正现在黑漆漆的，

没人会注意到她的异常。电影进行到最恐怖的部分，女主角接到诅咒电话时，

教室里响起一阵尖叫和笑声。林小羽也吓得抓住了陈昊的手臂，后者没有推开，

反而轻轻握住了她的手。就在这时，林小羽的眼睛适应了黑暗，她的猫眼开始发挥作用。

借着屏幕的微光，她看到前排马晓芸的身后站着一个人影。那是一个穿着红裙子的女孩，

长发披散，脖子扭曲成不可能的角度。最恐怖的是，女孩的脚是赤裸的，脚踝以下血肉模糊，

像是被硬生生扯断了什么。林小羽倒吸一口冷气，死死抓住陈昊的手。"怎么了？

"陈昊小声问，"电影太吓人了？""你...你看不见吗？

"林小羽颤抖着指向马晓芸的方向，

"那里...有个女孩..."陈昊顺着她指的方向看去，困惑地摇头："哪有人？

马晓芸后面是空座位啊。"林小羽再次看去，红衣女孩依然站在那里，

而且似乎察觉到了她的视线，缓缓转过头来。在屏幕闪烁的光线下，

林小羽看清了那张脸——惨白的皮肤，空洞的眼睛，嘴角挂着诡异的微笑。

"我的鞋..."女孩的嘴唇没有动，声音却直接传入林小羽的脑海，

"她穿了我的鞋..."林小羽再也忍不住了，尖叫一声跳起来，撞翻了椅子。

全班同学都转过头来，教室灯被打开，突如其来的光亮让林小羽的猫眼一阵刺痛。"林小羽！

怎么回事？"张老师严厉地问。"我...我看到了..."林小羽指着马晓芸身后，

却发现那里空空如也，什么都没有。全班哄堂大笑，有人起哄道："被恐怖片吓尿了吧！

"马晓芸转过身来，疑惑地看着林小羽："你没事吧？"她今天穿着校服，

但脚上依然是那双红色高跟鞋。林小羽盯着马晓芸的鞋子，突然感到一阵恶寒。

那双鞋...鞋面上似乎有什么东西在流动，像是...血？

"你的鞋..."林小羽颤抖着说，"从哪里来的？

"马晓芸的表情瞬间变得警惕："关你什么事？""够了！"张老师打断道，"林小羽，

如果你不舒服就去医务室，不要影响其他同学。"林小羽羞愧地低下头，

匆匆收拾书包离开教室。陈昊追了出来，关切地问："你真的没事吗？

""我看到了..."林小羽抓住陈昊的手，声音压得极低，"马晓芸身后有个女鬼，

她在找她的红鞋...那双鞋有问题！"陈昊摸了摸林小羽的额头："你是不是发烧了？

还是电影太吓人...""你不相信我？"林小羽甩开他的手，眼泪在眼眶里打转，

"我就知道没人会信我这种怪胎！""不是的！"陈昊急忙解释，

"我只是担心你...如果你说有问题，那我们就调查看看，好吗？"林小羽擦了擦眼泪，

点点头。两人约定放学后跟踪马晓芸，看看那双红鞋到底有什么秘密。然而他们不知道的是，

就在他们说话的时候，教室里的马晓芸正低头看着自己的红鞋，

嘴角浮现出一抹不属于她的诡异微笑...林小羽站在教学楼天台上，冷风吹乱了她的短发。

距离电影课上的恐怖经历已经过去三天，但那个红衣女孩的形象仍在她脑海中挥之不去。

"你真的确定看到了什么？"陈昊靠在栏杆上，阳光将他侧脸的轮廓镀上一层金边。

"我从小就能看到别人看不到的东西。"林小羽低头看着自己的脚尖，

"这也是为什么我总戴着美瞳...我的眼睛...""像猫一样？"陈昊突然说。

林小羽猛地抬头："你...你知道？""去年体育课你摘下眼镜擦汗的时候，我看到了。

"陈昊耸耸肩，"很酷啊，像超级英雄一样。"林小羽感到一股暖流涌上心头。多年来，

她一直因为这对猫眼被嘲笑、排挤，而陈昊却说它"很酷"。"谢谢。"她小声说，

然后正色道，"那双红鞋绝对有问题。这几天我一直在观察马晓芸，她越来越...不对劲。

""比如？""昨天语文课，老师让她朗读课文，她突然用一种完全不同的声音说话，

像变了个人似的。"林小羽回忆着，手臂上泛起鸡皮疙瘩，"还有，她走路的样子变了，

像是...像是还不习惯穿高跟鞋。"陈昊皱起眉头："这确实有点奇怪。

马晓芸以前从来不穿高跟鞋的。"两人沉默了一会儿。远处操场上，几个女生正在上体育课，

欢笑声随风飘来。"我们得查查那双鞋的来历。"陈昊最终说，

"放学后我去问问马晓芸——""不行！"林小羽抓住他的手臂，"太危险了！

那个...东西...可能已经附在她身上了。"陈昊刚要说什么，

突然瞪大眼睛看向林小羽身后："那是...马晓芸？"林小羽转身看去。天台入口处，

马晓芸的同桌王丽丽正摇摇晃晃地走来，眼神空洞，嘴角挂着诡异的微笑。

最令人毛骨悚然的是，她走路时踮着脚尖，仿佛穿着看不见的高跟鞋。"丽丽？"陈昊喊道，

"你没事吧？"王丽丽没有回答，径直走向天台边缘。

林小羽的猫眼在阳光下收缩成一条细线，

她惊恐地看到王丽丽身后隐约浮现出一个红衣少女的身影，正用苍白的手推着王丽丽的后背。

"拦住她！"林小羽尖叫。陈昊反应极快，冲向王丽丽。

但为时已晚——王丽丽已经爬上了栏杆，回头看了他们一眼，

嘴唇蠕动："红鞋...好漂亮...我也想穿..."然后她向后倒去。"不——！

"陈昊的指尖只碰到了王丽丽的校服衣角。尖叫声从楼下传来。林小羽双腿发软，跪倒在地。

在她模糊的视线中，那个红衣少女站在栏杆上，脖子扭曲着看向下方，然后转向林小羽，

露出一个满足的微笑，慢慢消散在空气中。"她...她推了她..."林小羽颤抖着说。

陈昊脸色惨白，紧紧抓住林小羽的手："我们得离开这里，现在！

"两人跌跌撞撞地跑下楼梯，混入闻声而来的人群中。远处，

老师们正围着王丽丽坠楼的地方，有人在大声叫救护车。"你看到了吗？

"林小羽压低声音问，"那个穿红裙子的..."陈昊沉重地点头："虽然看不太清楚，

但我确实看到...有什么东西在王丽丽身后。"两人对视一眼，

都从对方眼中看到了恐惧和决心。"我们得找出那双红鞋的秘密。"陈昊说，

"在更多人受害之前。"林小羽点头，突然想起什么："马晓芸呢？王丽丽是她的同桌，

她应该..."正说着，他们看到马晓芸从教学楼里走出来，

步伐优雅得不像是走在校园的水泥路上，而像是在参加什么高级舞会。

她脚上的红鞋在阳光下泛着诡异的光泽。最令人毛骨悚然的是，

她脸上挂着和王丽丽跳楼前一模一样的诡异微笑。"七起离奇死亡事件，时间跨度二十年，

受害者都是16到20岁的少女。"陈昊盯着电脑屏幕，声音干涩，

"而且全部与红色高跟鞋有关。"林小羽凑近看，潮湿的头发蹭到陈昊的脸颊，

让他心跳加速。他们正在陈昊家的书房里，窗外雨声淅沥，像是某种不祥的预兆。

"2003年，第一个受害者李梦琪，在生日当天收到匿名送来的红鞋，当晚从宿舍楼跳下，

死前一直念叨'还我鞋子'。"林小羽读着新闻标题，手指不自觉地颤抖，

"警方认定为自杀，但...""但鞋子神秘消失了。"陈昊接上她的话，点开下一个链接，

"然后是2008年，2012年...每隔几年就有一起类似案件。

"林小羽突然抓住陈昊的手腕："看这个！2017年的案子，受害者张雨欣，

死前曾告诉室友她在二手市场买了一双红鞋，感觉穿上后'有人在耳边说话'。

""所有受害者都穿着红鞋死亡，但案发现场鞋子都不见了。"陈昊皱眉，

"直到现在出现在马晓芸脚上...""这是一双被诅咒的鞋。"林小羽低声说，

"它在寻找宿主...那个红衣女孩，可能就是第一个受害者？"陈昊摇头："时间对不上。

第一个案子是2003年，距今二十年。那个女孩看起来也就十八九岁..."他忽然停住，

快速搜索"2003年前 红鞋 命案"，但没有任何结果。"也许不是被报道的案件。

"林小羽若有所思，"我们得查查本地二十年前有没有发生过什么与红鞋有关的悲剧。

"陈昊正要说话，书房门突然被敲响，两人都吓了一跳。"小昊？"陈妈妈推开门，

端着一盘水果，"你们学习累了吧？吃点水果。""谢谢妈。

"陈昊迅速切换屏幕到数学课件。陈妈妈放下果盘，关切地看着林小羽："小羽，

你脸色很差，是不是不舒服？""我没事，阿姨。"林小羽勉强笑笑，

"可能是...学习太累了。"陈妈妈伸手摸了摸林小羽的额头："有点烫。

要不要躺一会儿？""不用了，我们马上就结束。"林小羽说，等陈妈妈离开后，

她长出一口气，"你妈妈真好。"陈昊笑了笑，然后表情严肃起来："我有个想法。

马晓芸的父亲是拾荒的，那双鞋可能是他捡来的。

如果我们能找到鞋子原来的位置...""也许能发现更多线索。"林小羽眼睛一亮，

"但怎么问马晓芸？她现在...不太正常。"陈昊思索片刻："直接问肯定不行。

但我记得马晓芸家住在城东的廉租房区，我们可以去那里打听。""现在？

"林小羽看向窗外渐大的雨势。"明天放学后。"陈昊说，"今晚我再做些调查，

看看能不能找到更多关于之前受害者的信息。"林小羽点点头，突然打了个寒颤。

她总觉得有什么东西在窗外看着他们，但每次转头，只能看到雨水顺着玻璃滑落的痕迹。

"怎么了？"陈昊注意到她的不安。"没什么。"林小羽勉强笑笑，

"只是...我感觉那个红衣女孩在看着我们。她知道我们在调查她。

"陈昊握住她的手："别怕，我会保护你的。"林小羽心中一暖，

但随即想到王丽丽坠楼时的场景。那个红衣女孩的力量显然超出了常理，陈昊要怎么保护她？

更重要的是，要怎么保护自己？与此同时，在城东的一间简陋出租屋里，

马晓芸正站在洗手间的镜子前。镜中的倒影与她动作并不完全同步——当她抬手整理头发时，

镜中的"她"却缓缓抚摸着脚上的红鞋。

"找到他们..."镜中的"马晓芸"用不属于她的声音说，

"阻止他们..."真正的马晓芸眼神空洞，点了点头："是的，找到他们..."窗外，

一道闪电划破夜空，照亮了马晓芸脸上诡异的微笑，

也照亮了她脚上那双红得刺眼、红得像血一样的高跟鞋。

雨水将城东廉租房区的泥泞小路变成了一个个小水洼。林小羽小心翼翼地避开水坑，

紧跟在陈昊身后。空气中弥漫着潮湿的霉味和垃圾堆的腐臭。"就是这片区。

"陈昊压低声音说，指着前方几排低矮的平房，"马晓芸家应该在这一带。"林小羽点点头，

手指无意识地拨弄着眼皮。今天她戴了美瞳，视野有些模糊，但至少不会引起旁人注意。

自从王丽丽坠楼后，学校停课三天，她和陈昊决定利用这段时间调查红鞋的来源。

"我们先问问附近的人。"陈昊走向一个坐在屋檐下抽烟的老人，"大爷，

请问您认识一个叫马德全的拾荒者吗？他女儿叫马晓芸。

"老人浑浊的眼睛打量着他们："你们找老马干啥？""我们...我们是马晓芸的同学。

"林小羽说，"有东西要还给她。"老人吐出一口烟圈，

指向最角落的一间铁皮屋："那家就是。不过老马这会儿应该出去收废品了，就他闺女在家。

"林小羽和陈昊对视一眼。直接面对被附身的马晓芸可不是个好主意。"谢谢大爷。

"陈昊说，然后装作随意地问，"对了，马晓芸最近是不是得了一双新红鞋？挺漂亮的那双。

"老人突然剧烈咳嗽起来，烟头掉在水洼里发出嘶嘶声："那鞋...那鞋有问题。

"林小羽浑身一僵："什么问题？""老马捡来的东西。"老人压低声音，眼神飘忽，

"从城西那个旧货市场后面的垃圾堆捡的...那地方不干净。""怎么不干净法？

"陈昊追问。老人左右看了看，神秘兮兮地说："二十年前，那儿出过车祸。

一个姑娘当场死了，听说死的时候光着脚，鞋不见了..."林小羽的血液仿佛凝固了。

红衣女孩、车祸、丢失的鞋子——一切线索开始吻合。"那姑娘叫什么名字？"她急切地问。

"记不清了...好像是姓阮？"老人摇摇头，"总之那地方邪性得很，

老马不该从那儿捡东西，更不该把鞋给闺女穿。"突然，老人瞪大眼睛看向他们身后，

脸色刷地变白。林小羽转头看去——马晓芸正站在不远处的小路上，

穿着校服和那双红色高跟鞋，面无表情地看着他们。"你们...找我？

"马晓芸的声音很轻，却让林小羽后背窜上一股寒意。陈昊反应很快："马晓芸！真巧，

我们刚好路过...想问问王丽丽的事，你们不是同桌吗？

"马晓芸的眼睛空洞无神："丽丽死了。"她说得轻描淡写，仿佛在谈论天气。

"是啊...太突然了。"林小羽努力控制声音不发抖，"你知道她为什么...那样做吗？

"马晓芸低头看着自己的红鞋，嘴角微微上扬："她说想穿我的鞋...但鞋子不喜欢她。

"林小羽的猫眼在美瞳后隐隐作痛，她看到马晓芸身后隐约浮现出一个模糊的红影，

正用苍白的手搭在马晓芸肩上。"我们该走了。"陈昊拉住林小羽的手，"明天学校见。

"两人快步离开，直到转过几个巷子才停下。林小羽的腿直发软，靠在潮湿的墙上喘息。

"她...她不是马晓芸了。"林小羽颤抖着说，"那个东西...已经占据了她大半。

"陈昊脸色凝重："我们得找到更多关于那个车祸女孩的信息。城西旧货市场，现在就去？

"林小羽看了看渐暗的天色，点了点头。比起天黑，她更害怕那双红鞋继续害人。一小时后，

他们站在城西旧货市场后的荒地上。这里堆满了各种废弃物，在暮色中显得格外阴森。

"就是这里..."林小羽轻声说，"二十年前的车祸现场。"陈昊用手机照明，

在垃圾堆中搜寻可能的线索。突然，他的脚踢到了什么东西——一块半埋在土里的生锈路牌。

"小心..."林小羽突然抓住他的手臂，"我感觉...她在附近。"夜风吹过，

垃圾堆中的塑料袋沙沙作响，像是某种诡异的低语。林小羽的美瞳后，猫眼不自觉地收缩，

她看到远处一个模糊的红影一闪而过。"我们得走了。"她牙齿打颤，

"天黑了...这里不安全。"陈昊点头，用手机拍下路牌的位置。两人正要离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