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没错,看着我。
我,夏川崎老老实实躺在床上买谷子时,我穿了。
穿越到哪个世界,我并不知道。
其实穿越的时候我并不慌,毕竟嘛,说不定会见到自己喜欢的人。
而且,穿越了还怪贴心的,给我一张卡和鼓鼓囊囊的钱包,睡衣也帮我换了挺好。
结果走几步,想看看这是哪个世界。
一抬头,街道上全是人,全是咒灵。
很好,天胡开局。
我低着头不去看人们身上的咒灵,哦豁,地上也有。
鞋底碾过一片黏腻的东西,我低头瞥了眼,是发黑的柏油,边缘卷着焦痕,混着半片不知是谁的指甲盖。
胃里空落落的,没什么可翻腾的,只是下意识把脚往旁边挪了挪——不是嫌脏,是怕这玩意儿沾在鞋底,待会儿跑路时打滑。
街道上的“人”还在走。
穿西装的男人脖颈上盘着条像蛇又像肠子的咒灵,那东西的正一点点往他皮肉里渗。
他喉结滚动着,却浑然不觉,依旧迈着僵硬的步子往前挪,公文包甩在身侧。
里面的文件撒了一地,被另一只匍匐在地面的咒灵碾过。
我把卫衣帽子往头上一扣,拉到能遮住半张脸的程度。
剧情里说过,非术师对咒灵是“视而不见”的,可我现在能把这些玩意儿看得清清楚楚,连它们身上那么多个眼睛都看的分毫不差。
这说明什么?
说明我大概率不是普通路人,是被这个世界“标记”过的活物。
活物,在满是饿狼的地方,就是移动的肉块。
我贴着墙根走,手指无意识抠着口袋里那个鼓鼓囊囊的钱包。
皮质很软,里面除了几张万元钞,还有张便利店的积分卡,甚至夹着半张没吃完的糖纸。
这些琐碎的东西像某种嘲讽,提醒我几个小时前还在被窝里对着手机屏幕算满减,纠结要不要为了凑包邮多买一个吧唧。
“呜……”一声模糊的呜咽从斜前方传来。
穿校服的女生蹲在公交站牌下哭,背对着我,后心位置鼓出个拳头大的包。
那包上萦绕着淡淡的黑雾——是咒灵在吸食她的负面情绪,眼看就要彻底显形了。
我脚步一顿,立刻转身拐进旁边的小巷。
不能停。
不能管。
心里默念这六个字,像念咒语。
剧情里那些试图救人的角色,下场大多不太好看。
善意是会消耗生命值的奢侈品,我现在最奢侈的东西,就是口袋里的钱和这条刚穿来的命。
小巷里更暗,墙面上爬满了深绿色的霉斑,空气里飘着股铁锈和尿骚混合的味道。
头顶的电线缠成一团乱麻,几只低阶咒灵正趴在电线上荡秋千。
它们没有固定形态,像团团流动的墨渍,咒力波动微弱却刺人,察觉到有人进来,纷纷转过头——如果那团墨渍中间的黑洞能算“头”的话。
我屏住呼吸,贴着墙根加快脚步。
能感觉到那些咒灵的视线黏在背上,像湿冷的蛛网。
还好,它们等级太低,似乎没胆子首接扑上来,只是在我身后发出意义不明的嗬嗬声。
冲出小巷口,撞进一片相对开阔的空地,才敢稍微喘口气。
这里像个废弃停车场,角落堆着生锈的轮胎,其中一个卡着半截手臂,皮肤泛着咒灵污染后的青灰,指节还保持着蜷曲的姿势,像是死前攥着什么。
我靠在斑驳的水泥柱上,抬手摸了摸口袋里的卡。
塑料边缘硌着掌心,带来点实在的触感。
钱能买吃的,买暂时安全的住处,但挡不住咒灵,更挡不住那些剧情里的“人”。
同伴?
敌人?
扯了扯嘴角,露出点没什么温度的笑。
在这个世界,“同伴”可能是转头就把你推给咒灵的人,“敌人”说不定还会因为你没用而懒得杀你。
剧情里连最强都不是绝对的安全牌,更别说那些藏在暗处的诅咒师和高层了。
主角团是不是好的,得看自己占的位置对不对。
但左想右想,我还是认为。
唯一能信的,只有自己想活下去的念头。
一阵风卷着落叶吹过,带来远处咒灵的嘶吼。
我首起身,拍了拍卫衣上的灰,眼神扫过停车场另一头的出口。
那里的阴影似乎比别处更浓,隐约能看到扭曲的——像是有什么大家伙在那边。
犹豫半秒,最终还是朝着相反的方向走去。
惹不起,总能躲得起。
活下去的第一步,就是认怂。
(这估计是我写的所有中最想写的一篇,我挺能把握好普通人是怎么想的。
毕竟我们都是普通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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