抓犯人最佳时间

捉奸那天，老婆裹着床单冷笑：『玩玩而已，你较什么真？

』女儿在旁边翻白眼：『爸你真恶心。』后来我胃癌晚期，

他们欢呼『终于能摆脱这个废物』。但我口袋里装着录音笔，而癌症诊断是假的，

可他们的报应…全是真的。1杭景明推开门的时候，听到了卧室里的声音。女人的声音，

床垫的吱呀，还有男人低沉的调笑。他站在玄关，手里还拎着给女儿买的生日蛋糕，

奶油上写着小雅13岁快乐。冰箱里塞着他昨晚特意去海鲜市场挑的活虾，

虞俪说过想吃油焖大虾。现在，虾还在塑料袋里蹦跶，水珠溅在地板上。卧室门没关严，

缝隙里漏出一点光。杭景明走过去，皮鞋踩在地板上，没发出声音。他推开门。

虞俪长发散乱，后背绷紧，嘴里咬着杭景明的领带——那条他上个月刚买的，真丝的，

花了他半个月工资。杭景明站在门口，没动。虞俪先看见了他。她愣了一下，然后笑了，

没急着下来，反而俯身亲了男人一口，才慢悠悠说。哟，回来了？她语气轻松，

像在问他今天天气怎么样。男人睁开眼，看见杭景明，咧嘴笑了：杭会计，提前下班啊？

杭景明认识他。寇翔，虞俪公司的副总，上个月聚餐时还拍着他的肩膀说嫂子真漂亮。

现在，寇翔靠在床头，点了根烟，腹肌上还有汗。杭景明没说话。虞俪赤脚踩在地板上，

走到衣柜前翻出，当着他的面穿上。别摆那张脸，她扣上，语气不耐烦，玩玩而已，

你至于吗？杭景明喉咙发紧：玩玩？不然呢？虞俪嗤笑，

你不会真以为我跟你上床是因为爱你吧？寇翔在旁边笑出声，吐了口烟：杭哥，

别太认真，嫂子就是图个新鲜。杭景明盯着他。寇翔耸耸肩，下床捡起地上的裤子，

从口袋里摸出钱包，抽了张卡丢在床上。行了，别搞得像我欺负你似的。他冲虞俪挑眉，

晚上继续？虞俪笑着点头：好啊。杭景明站在原地，手里还拎着蛋糕盒，

塑料绳勒进掌心。寇翔穿好裤子，经过他时拍了拍他的肩：杭哥，男人嘛，大度点。

杭景明没动。寇翔走了，门关上，屋子里只剩下他和虞俪。虞俪坐在梳妆台前涂口红，

从镜子里看他：你站那儿干嘛？不嫌碍事？杭景明终于开口：小雅今天生日。

我知道啊，虞俪抿了抿嘴唇，晚上我带她跟寇翔吃饭，你不用来了。

杭景明盯着她：我是她爸。虞俪笑了：那又怎样？她更愿意跟寇翔一起。

杭景明没再说话。他转身去厨房，把虾倒进水池，一只一只地处理。虾还在跳，

他用剪刀剪开虾背，挑出黑色的虾线，动作很慢。虞俪换好衣服出来，拎着包，

高跟鞋踩得哒哒响。我出门了，她说，晚上别等我。杭景明没抬头：嗯。

虞俪走到门口，又回头：对了，离婚协议我放书房了，你签一下。杭景明的手顿了一下。

房子归我，存款对半分，虞俪补充，小雅跟我。杭景明继续剥虾：嗯。

虞俪皱眉：你就这点反应？杭景明抬头看她：你想要什么反应？虞俪冷笑一声，

摔门走了。杭景明继续剥虾。门铃响了。他擦了擦手，去开门。杭小雅站在门口，

校服裙子上沾了奶茶渍，手里拿着手机，正在回消息。她抬头看了杭景明一眼，

皱眉：你怎么在家？杭景明侧身让她进来：今天你生日。杭小雅撇嘴：我妈呢？

出去了。跟寇叔叔？……嗯。杭小雅翻了个白眼，

把书包甩在沙发上：我就知道。杭景明把蛋糕放在桌上：我给你做了油焖大虾。

杭小雅看都没看：我不饿。杭景明站在那儿，不知道该说什么。杭小雅低头玩手机，

突然笑了，把屏幕转给他看：你看，寇叔叔给我转了一千块红包！

杭景明看着那个转账记录，备注是宝贝生日快乐。他喉咙发干：小雅……

杭小雅不耐烦地抬头：干嘛？杭景明沉默了一会儿，说：我是你爸。

杭小雅嗤笑：所以呢？杭景明不说话了。杭小雅站起来，

拎着书包往自己房间走：晚上我跟同学出去吃，不用管我。杭景明站在原地，

看着她的背影。小雅。杭小雅回头：还有事？杭景明张了张嘴，

最后只说：生日快乐。杭小雅头也不回地关上了门。杭景明站在客厅里，

看着桌上的蛋糕，奶油上的字已经开始化了。他拿起叉子，挖了一块，塞进嘴里。甜的，

发腻。他一口一口地吃完了整个蛋糕。然后去书房，在离婚协议上签了字。

2杭景明坐在沙发上，电视开着，但没声音。虞俪躺在另一头，翘着腿，手机横着拿，

正在视频通话。嗯……想你了……她声音黏糊糊的，像沾了蜜。杭景明没抬头，

手里捏着遥控器，指节发白。钻石手链？当然戴着呢。虞俪抬起手腕晃了晃，银光闪闪，

比某些人送的假货强多了。杭景明盯着电视屏幕。上个月虞俪生日，

他攒了三个月工资买了一条项链，她看了一眼就扔进抽屉，说这种地摊货也好意思送。

现在，她手腕上那条钻石手链，在灯光下刺得他眼睛疼。讨厌，别说了……

虞俪突然压低声音，往卧室走，他在旁边呢。杭景明听见她关门的声音，

然后是咯咯的笑，床垫的吱呀，还有她故意压着嗓子说的老公。他站起来，

去厨房倒了杯水，喝了一口，凉的。杭小雅的房间门关着，里面传来游戏音效和笑声。

杭景明走过去，敲了敲门：小雅，吃饭了。不吃！里面传来不耐烦的声音。

杭景明站了一会儿，转身回客厅。虞俪从卧室出来，头发有点乱，嘴角还带着笑。

她瞥了杭景明一眼：晚上我不在家吃。杭景明嗯了一声。虞俪拎着包走到门口，

突然回头：对了，寇翔下周生日，你记得转五千块钱给我，我给他买礼物。

杭景明抬头：什么？五千，虞俪重复，你不会连这点钱都拿不出来吧？

杭景明看着她：我为什么要给他买礼物？虞俪冷笑：因为你老婆现在是他养的，懂吗？

杭景明没说话。虞俪摔门走了。杭景明坐在沙发上，手机响了。是他爸。景明啊，

老头子的声音从听筒里传出来，你妈说想抱孙子，你们什么时候要二胎？

杭景明捏了捏眉心：爸，小雅才十三……十三怎么了？隔壁老王家儿子，

女儿十岁就生二胎了！老头子嗓门大，你赶紧的，别拖！

杭景明沉默了一会儿：虞俪不想生。她不想生？她算老几！老头子火了，

你一个大男人，连老婆都管不住？杭景明没吭声。我告诉你，老头子继续骂，

女人不打不听话！你妈当年——爸，杭景明打断他，虞俪出轨了。

电话那头突然安静了。过了几秒，老头子声音低了八度：……你说什么？

她外面有人了，杭景明说，要跟我离婚。电话里传来他妈抢手机的声音，

接着就是尖利的骂声：杭景明！你还有脸说？自己老婆都看不住，废物！

杭景明把手机拿远了一点。我早就说虞俪不是好东西，他妈继续骂，你非娶！

现在好了，绿帽子戴稳了，高兴了？杭景明没说话。离什么婚？不许离！他妈吼，

你求她回来！跪着求！杭景明挂断了电话。他坐在沙发上，电视里还在播无声的广告，

一群人在笑，嘴咧得很大。杭小雅的房间门开了，她拿着手机走出来，瞥了杭景明一眼，

去冰箱里拿可乐。杭景明看着她：饿不饿？我给你煮面。杭小雅啧

了一声：烦不烦？她拿着可乐回房间，门没关严，

杭景明听见她在语音聊天：我爸就是个窝囊废，我妈跟别人睡，他屁都不敢放一个。

杭景明站起来，走到她门口。杭小雅背对着门，手机亮着，正在打字：我妈说的对，

我爸根本不算男人杭景明推开门。杭小雅吓了一跳，猛地回头：你干嘛？

杭景明看着她：我是你爸。杭小雅翻了个白眼：所以呢？杭景明伸手：手机给我。

凭什么？杭小雅把手机往后藏，我的东西，你别碰！

杭景明没动：你刚才说的话，我都听见了。杭小雅冷笑：听见又怎样？我说错了吗？

杭景明看着她，突然觉得很累。小雅，他说，我是你爸。杭小雅哈

了一声：那你倒是像个男人啊！杭景明转身走了。他回到客厅，坐在沙发上，

电视里的笑声还在继续。手机又响了，是他妈。景明！我跟你爸商量了，他妈语气强硬，

你去求虞俪回来，不管她提什么条件，都答应！杭景明闭了闭眼：妈，她不会回来的。

那你就去闹！他妈尖叫，去她公司闹！让她丢人！看她敢不敢离婚！

杭景明挂断了电话。他坐在黑暗里，电视的光映在脸上，忽明忽暗。虞俪的钻石手链，

杭小雅的窝囊废，爸妈的没管好老婆。他低头看了看自己的手，

掌心有被指甲掐出的月牙形痕迹。电话又响了。是虞俪。杭景明，她声音带着笑，

寇翔说，让你现在送盒避孕套过来。杭景明没说话。快点，虞俪催促，

酒店地址发你了。电话挂断了。杭景明坐在沙发上，没动。过了一会儿，他站起来，

拿起钥匙，出门。便利店灯很亮，店员打着哈欠：要什么？

杭景明指了指柜台：避孕套。什么型号？杭景明沉默了一会儿：最贵的。

店员拿了盒递给他：68。杭景明付了钱，拎着塑料袋出来，夜风吹在脸上，有点凉。

他站在路边，看着塑料袋里的避孕套，突然笑了。然后他拿出手机，拨了个号码。喂，

他说，帮我查个人。3杭景明趴在办公桌上，胃里像被人捅了一刀。

冷汗顺着额头往下淌，他咬紧牙关，手指死死抠住桌沿，指节泛白。

电脑屏幕上的报表模糊成一片，数字跳动，像在嘲笑他。“杭总监？”助理小王推门进来，

手里拿着文件，“这份报表需要您签——”话没说完，杭景明猛地弯腰，

“哇”地吐出一口血。暗红色的血溅在键盘上，有几滴落在小王鞋尖。

小王吓得尖叫：“杭总监！您怎么了？！”杭景明想说话，喉咙却像被血糊住，又腥又黏。

他眼前发黑，身子一歪，从椅子上栽了下去。最后听见的，

是小王撕心裂肺的喊声：“快叫救护车！”医院的白炽灯刺得眼睛疼。杭景明睁开眼，

看见输液瓶里的液体一滴一滴往下掉。“醒了？”穿白大褂的医生站在床边，脸色凝重，

“家属呢？”杭景明嗓子干得冒烟：“没…通知…”医生皱眉：“你妻子电话多少？

”杭景明报了一串数字。半小时后，虞俪踩着高跟鞋走进病房，

香水味冲得杭景明胃里又是一阵翻腾。“怎么回事？”她站在床尾，连包都没放下，

满脸不耐烦，“我正跟寇翔吃饭呢。”医生推了推眼镜：“您是患者家属？

”虞俪“嗯”了一声，眼睛盯着手机。医生语气沉重：“胃癌晚期，已经扩散，最多…半年。

”虞俪的手指停在屏幕上，终于抬头：“什么？”“需要尽快安排治疗，”医生递过检查单，

“但治愈希望不大，主要是延长——”“治个屁！”虞俪突然打断，转头盯着杭景明，

“你早知道自己有病？”杭景明摇头。虞俪冷笑一声，从包里掏出一沓纸，

摔在病床上：“签字。”杭景明低头看——离婚协议，财产分割比例从50%改成了70%。

“趁你还清醒，”虞俪居高临下看着他，“把字签了，别耽误我。

”医生愣在原地：“这位家属，病人现在需要——”“关我屁事！”虞俪瞪了医生一眼，

又转向杭景明，“赶紧的，签完我找律师公证。”杭景明看着协议上刺目的数字——70%。

房子、存款、车子，她都要拿走七成。他抬头：“小雅呢？

”虞俪翻了个白眼：“她跟同学逛街，没空来看你。”杭景明伸手去摸手机，

虞俪一把抢过：“别磨蹭，签不签？”医生实在看不下去：“这位女士，

病人现在——”“滚出去！”虞俪指着门口，“我们家事轮不到你插嘴！

”医生铁青着脸走了。杭景明拿起笔，手抖得厉害。墨水在纸上晕开一团，

他慢慢写下自己的名字。虞俪一把抽走协议，检查了一遍，

满意地塞回包里：“早这么痛快多好。”她转身要走，杭景明突然开口：“小雅知道吗？

”虞俪头也不回：“知道啊，刚在家庭群发消息了。”杭景明摸过床头的手机，点开微信。

杭家亲友群里，

最新一条是杭小雅发的：终于能摆脱没用的爸爸了下面跟着一串亲戚的点赞。

杭景明盯着屏幕，胃里又是一阵绞痛。他蜷起身子，血从嘴角溢出来，滴在手机屏上。

虞俪已经走到门口，回头看了一眼，皱眉：“脏死了。”门“砰”地关上。

杭景明一个人躺在病床上，盯着天花板。手机又震了一下，是公司群。

人事部张经理：@杭景明 病假超过一个月按自动离职处理，

请尽快交接工作杭景明没回复。他点开相册，划到最底下——小雅五岁生日时，

骑在他脖子上笑的照片。手指悬在“删除”键上，停了几秒，最终锁了屏。窗外天色渐暗，

最后一缕阳光从窗帘缝里挤进来，落在他手背上。杭景明突然笑了。他拔掉输液针，

血珠冒出来，在夕阳下红得发亮。护士查房时，病房已经空了。床单上留着暗红的血渍，

床头柜上有张纸条，写着：“不治了。”4杭景明站在民政局门口，手里捏着离婚证。

虞俪早就走了，签完字就上了寇翔的保时捷，连句“再见”都没说。太阳晒得人发晕。

杭景明把离婚证塞进兜里，掏出手机，拨了个号码。“老陈，帮我弄点东西。

”电话那头的老陈是杭景明大学同学，现在开私家侦探所。“微型摄像头？录音笔？

”老陈咂嘴，“你这是要干嘛？”杭景明看着马路对面药店橱窗里的抗癌药广告：“自保。

”三天后，杭景明搬进了城郊的老破小。五十平，墙皮剥落，厕所漏水。

但有个好处——离虞俪的新家只隔两条街。他蹲在二手市场，买了辆不起眼的电动车，

又去电脑城配了台高倍望远镜。晚上八点，虞俪的朋友圈更新了——她和寇翔在高级餐厅，

烛光晚餐，配文“真爱值得等待”。杭景明点开照片，放大。虞俪手腕上戴着新镯子，

翡翠的，水头很足。他截了图，发给老陈：“查查价格。”五分钟后，

老陈回复：“三十万起步。”杭景明笑了。寇翔一个银行副总，年薪撑死八十万，

哪来的钱买这些？周末，杭景明去了趟同学聚会。他故意穿得邋遢，胡子没刮，

头发乱糟糟的。“哟，杭总监怎么混成这样了？”当年的班长拍他肩膀，“听说你离婚了？

”杭景明低头灌酒，含混地说：“嗯，老婆跟人跑了。”饭桌上顿时热闹起来。

“早说虞俪不是好东西！”“寇翔那王八蛋，专撬人墙角！”“老杭你别怂，去银行闹啊！

”杭景明醉醺醺地摆手：“算了…我认命…”他摇摇晃晃去厕所，经过走廊时，

清晰听见班长在打电话：“…对，杭景明彻底废了…嗯，

哭得跟娘们似的…”杭景明对着洗手间的镜子，擦了擦故意挤出来的眼泪，咧嘴笑了。

周一早晨，杭景明蹲在银行对面的早餐摊。八点整，寇翔的保时捷准时出现。

副驾驶下来个穿校服的女孩——杭小雅。寇翔亲昵地揉她头发，小雅笑着躲，

手里拿着最新款iPhone。杭景明按下快门。中午，他去了趟医院，挂消化内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