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穿成恶毒后娘的亲儿子txt

爱吃蜜汁火方的洛古 著

其它小说连载

由周秀儿周文担任主角的其它小书名:《穿成恶毒后娘的亲儿子txt本文篇幅节奏不喜欢的书友放心精彩内容:>社畜林小草被雷劈穿成恶毒后刚睁眼就面临地狱开>三个崽崽饿得皮包村里人视她如瘟原主还欠一屁股>本想躺平摆却被崽崽们天天气到跳>“后你煮的粥能照见鬼影了!”老大毒舌点>“后隔壁二狗子他娘给煮了肉汤!”老二日常拱>“后饿饭饭!”老三眨着无辜大>林小草忍无可忍:“再吵今晚喝西北风!”>后来她发现老大是隐藏学老二是戏精本老三力大无>当极品...

主角:周秀儿,周文   更新:2025-07-22 08:51:4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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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社畜林小草被雷劈穿成恶毒后娘,刚睁眼就面临地狱开局。>三个崽崽饿得皮包骨,

村里人视她如瘟疫,原主还欠一屁股债。>本想躺平摆烂,却被崽崽们天天气到跳脚。

>“后娘,你煮的粥能照见鬼影了!”老大毒舌点评。>“后娘,

隔壁二狗子他娘给煮了肉汤!”老二日常拱火。>“后娘,饿饿,饭饭!

”老三眨着无辜大眼。>林小草忍无可忍:“再吵今晚喝西北风!

”>后来她发现老大是隐藏学霸,老二是戏精本精,老三力大无穷。>当极品亲戚上门抢粮,

三个崽崽齐刷刷挡在她身前。>老大冷笑:“我娘欠的债?证据拿来。

”>老二捂脸假哭:“呜呜我们好可怜要被抢光了!

”>老三默默举起磨盘……>林小草看着被吓跑的亲戚,突然觉得养崽好像也不错?

---“轰隆——!”不是夸张的形容,林小草脑子里真真切切地炸开一声巨响,

像是有人把烧红的烙铁狠狠捅进了她的天灵盖,又麻又痛,还带着一股诡异的焦糊味。

眼前不是她那个堆满加班泡面盒的格子间天花板,而是……一个漏了半边的茅草屋顶,

几缕灰蒙蒙的天光从破洞顽强地挤进来,正好照在她脸上。第三次了!

这是她林小草第三次被雷劈了!第一次,加班猝死;第二次,电梯事故;第三次,

她不过是站在阳台上对着瓢泼大雨悲愤地吼了一句“老天爷你是不是瞎啊!”,

一道紫得发亮的电光就精准地砸了下来。很好,老天爷用实际行动证明了他不仅不瞎,

眼神还挺好。她艰难地转动眼珠,视线所及,家徒四壁这个词都显得过于富裕。

四面土墙坑坑洼洼,唯一的家具是身下这张硌得她骨头疼的破板床,

还有墙角一个歪歪扭扭、看起来随时会散架的小木柜。空气里弥漫着一股难以言喻的味道,

像是馊掉的饭菜混合着陈年灰尘和……某种绝望的气息。

就在她试图理解“穿越成恶毒后娘”这种离谱剧本时,一阵细碎的声音吸引了她的注意力。

床边,挨着墙根的地上,铺着一层薄薄的、脏兮兮的干草。三个小小的身影蜷缩在上面。

一个看着七八岁的男孩,瘦得像根麻杆,身上的粗布衣服空荡荡地挂着,

露出的手腕细得仿佛一折就断。他靠墙坐着,手里拿着一根小木棍,正低着头,

在地上划拉着什么,侧脸绷得紧紧的,嘴唇抿成一条倔强的直线。这是老大,周文。

原主记忆里,这孩子最犟,挨打最多,也最沉默寡言。挨着他的是一个五六岁的小女孩,

同样瘦弱,头发枯黄得像秋天荒草,乱糟糟地挽着。她抱着自己的膝盖,

小脑袋一点一点地打着瞌睡,但每一次快睡着时,瘦小的身体就会猛地一抽,惊醒过来,

茫然又惊恐地左右看看,然后把自己蜷得更紧。这是老二,周秀儿。胆子最小,

像只受惊的兔子。最小的那个,大概三四岁,蜷成小小的一团,像个灰扑扑的土疙瘩。

他睡得似乎沉一些,但即使在梦里,小小的眉头也紧紧皱着,

偶尔发出几声小兽般不安的呜咽,小拳头无意识地攥着。这是老三,周石头。原主记忆里,

这孩子有点……傻乎乎的,反应总是慢半拍。三个崽崽,三个皮包骨的小可怜虫。

林小草脑子里属于原主“周氏”的记忆碎片像开闸的洪水一样涌出来——尖酸刻薄,

好吃懒做,对丈夫前头留下的这三个孩子非打即骂,抢他们的口粮,让他们睡冷硬的地铺,

架、偷鸡摸狗欠了一屁股烂债……昨天更是因为试图克扣老大周文好不容易捡来的一点柴火,

被那倔小子顶撞了几句,原主气急败坏追打时脚下一滑,后脑勺磕在门槛上,

这才让林小草这个倒霉蛋接了盘。一股寒气从脚底板直冲天灵盖。林小草只觉得喉咙发干,

胃里一阵翻江倒海。这开局,简直是十八层地狱的VIP体验券!她下意识地想撑起身子,

后脑勺立刻传来一阵尖锐的刺痛,疼得她“嘶”地倒抽一口冷气。这微小的动静,

瞬间打破了小屋里的死寂。划拉着地面的小木棍停住了。打瞌睡的小脑袋猛地抬起。

连蜷缩着的小土疙瘩也动了动。三双眼睛,齐刷刷地、带着一种深入骨髓的警惕和恐惧,

聚焦在她身上。老大周文捏紧了小木棍,身体绷得像张拉满的弓,乌黑的眼珠死死盯着她,

里面没有属于孩子的天真,只有冰冷的戒备和一种近乎麻木的恨意。那眼神,

像淬了冰的小刀子,刮得林小草脸皮生疼。老二周秀儿吓得浑身一哆嗦,像被开水烫到一样,

手脚并用地往后缩,小小的身子几乎要嵌进土墙里去,大眼睛里瞬间蓄满了泪水,

却死死咬着下唇不敢哭出声。老三周石头也醒了,茫然地揉了揉眼睛,看清是林小草后,

小嘴一瘪,眼泪珠子眼看就要掉下来,却被旁边周文一个严厉的眼神硬生生憋了回去,

只发出压抑的、细弱的抽噎。空气凝固了。沉重的、令人窒息的沉默,像一张无形的网,

牢牢罩住了这间破败的茅草屋。林小草张了张嘴,喉咙干涩得发不出任何声音。解释?安抚?

说“我不是你们那个恶毒后娘”?谁会信?这开局,别说刷好感度,

能不被这三个崽崽半夜拿石头砸死都算她命大!

“咕噜噜——”一声格外响亮、带着点委屈的腹鸣,在这死寂中突兀地响起。是老三周石头。

他下意识地捂住了自己瘪瘪的小肚子,大眼睛怯生生地看向林小草,

又飞快地瞟向墙角那个歪斜的木柜。柜门虚掩着,里面空空如也,只有一层薄灰。

林小草脑子里属于原主的记忆再次跳出来:昨天为了撒气,

原主把家里最后小半碗糙米全煮了,自己一个人吃得精光,连口米汤都没给这三个崽崽留。

一股难以言喻的憋闷感堵在胸口。她深吸一口气,压住那股邪火。行吧,债多不愁。

欠债、恶名、三个敌视她的崽崽……反正都这样了,还能更糟吗?

她认命地掀开身上那床硬邦邦、散发着霉味的破棉絮,强忍着后脑的眩晕和身体的虚弱感,

挣扎着下了床。双脚踩在冰冷坚硬的土地上,凉意直透骨髓。她没看那三个如临大敌的崽崽,

径直走向那个歪斜的木柜。拉开柜门,里面果然空空荡荡,

只有角落里孤零零地躺着几个干瘪发黑、不知道放了多久的……大概是土豆?或者红薯?

林小草不太确定。她伸手去拿。指尖刚碰到那干瘪的块茎——“砰!”身后传来一声闷响。

是老大周文猛地站了起来,动作太快带倒了旁边一个缺了口的破瓦罐。碎片溅开,

他小小的身体却像一堵墙,横在弟弟妹妹前面,眼神凶狠地盯着林小草的手,

仿佛她拿的不是食物,而是要命的毒药。“那……那是我们挖的!

”他的声音带着变声期的沙哑,还有些抖,但努力维持着凶狠,“你……你不许动!

”林小草的动作顿住了。她慢慢转过身,

看着那个明明害怕得要死却强撑着挡在前面的小身影,

再看看他身后抖得更厉害的周秀儿和茫然又害怕的周石头。一股深深的无力感席卷了她。行,

不动。她收回手,环顾这个真正的“家徒四壁”。

视线落在墙角那个蒙着厚厚灰尘的破陶罐上。她走过去,掀开盖子。

里面倒是还有小半罐浑浊的水,水底沉着泥沙。她弯下腰,想把陶罐抱起来去屋外。

刚碰到罐身——“哗啦!”一声脆响,紧接着是刺耳的哭嚎。“哇——!我的碗!

我的碗碎了!”林小草愕然回头。只见老三周石头不知何时挪到了她刚才下床的位置附近,

正对着地上几片碎陶片嚎啕大哭,眼泪鼻涕糊了一脸。

那似乎是他不知从哪里捡来的、唯一一个勉强算完整的破陶碗,

刚才大概被林小草下床时不小心踢到了。周文和周秀儿也瞬间围了过去。周文紧绷着小脸,

蹲下身试图把碎片拢到一起,眼神却像刀子一样剜向林小草。周秀儿则抱着弟弟,

也跟着呜呜咽咽地哭起来,一边哭一边偷偷瞄她,眼神里的恐惧更深了。“吵死了!

”林小草只觉得太阳穴突突直跳,那哭声和控诉的眼神像无数根针扎在神经上。

她忍无可忍地吼了一声,“哭哭哭!就知道哭!再吵今晚都别吃了,一起喝西北风!

”哭声戛然而止。周石头被她突然拔高的声音吓得打了个嗝,哭声憋在喉咙里,

小脸憋得通红。周秀儿死死捂住自己的嘴,眼泪无声地往下掉。周文猛地抬起头,

那双黑沉沉的眼睛里,愤怒和一种近乎绝望的冰冷交织在一起。他不再看林小草,

只是沉默地、用力地把地上的碎陶片一片片捡起来,攥在手心里,指节捏得发白。然后,

他拉着还在抽噎的弟弟妹妹,重新缩回了墙根的干草铺上,

像三只受伤后互相舔舐伤口的小兽,紧紧地依偎在一起,背对着她,

形成了一个小小的、抗拒的堡垒。林小草看着那三个小小的、充满了防备和绝望的背影,

再看看自己手里空空如也的破陶罐,一股巨大的、前所未有的憋屈感瞬间淹没了她。

她只是想喝口水!只是想看看能不能弄点吃的!为什么就这么难?!“咕噜噜——”这一次,

声音是从她自己的肚子里发出的。响亮,悠长,带着一种深切的、原始的渴望。

林小草:“……”她僵硬地低下头,看着自己同样瘪下去的肚子。很好,同是天涯沦落人,

她和这三个崽崽,现在唯一的共同点,就是都饿得前胸贴后背。这该死的后娘生涯,

从饿肚子开始。* * *当肚子饿到一定程度,

尊严和摆烂的念头就会被生理本能狠狠碾碎。林小草捂着阵阵绞痛的胃,

深刻体会到了这一点。她看着那三个缩在墙角、连呼吸都刻意放轻的小身影,

再看看空荡荡、能跑老鼠的家。原主留下的“遗产”,除了恶名和债务,

就只有墙角那几个干瘪得像石头疙瘩的玩意儿。林小草认命地走过去,捡起一个,

凑近闻了闻,一股土腥味和淡淡的霉味。行吧,聊胜于无。

屋外有个用几块石头勉强垒起来的简易灶台,旁边散乱地堆着些湿漉漉的柴火,

显然老大周文昨天冒雨捡回来的那点柴,还没来得及晾干就被原主糟蹋了。她找了半天,

才在屋檐下找到一块相对干燥的引火绒。生火,成了林小草穿越后的第一道难关。

在现代社会连燃气灶都很少用的她,对着两块打火石和一捧引火绒,

笨拙得像个刚进实验室的小学生。火星子溅出来烫到手背,

她“嘶”了一声甩着手;好不容易点着一小簇火苗,塞进去的湿柴立刻腾起一股浓烟,

熏得她眼泪直流,呛咳不止。“咳咳……咳……”她狼狈地抹着眼泪,被烟熏得睁不开眼。

墙角传来一声极轻的、带着点嘲弄意味的冷哼。不用看也知道是谁。

林小草心里那个憋屈的火苗蹭蹭往上冒。她咬着牙,

凭着脑子里那点可怜的野外生存知识主要来源于电视纪录片,

耐着性子把湿柴一点点架起来,小心翼翼地吹着气。折腾了快一炷香的时间,

灶膛里终于燃起了一簇虽然微弱但持续燃烧的火苗。她长长舒了口气,额头上全是汗,

脸上估计也蹭了不少黑灰。顾不上形象,

赶紧把那几个干瘪的块茎丢进唯一一口豁了口的破锅里,舀了半罐浑浊的河水倒进去,

盖上同样缺了一角的木锅盖。接下来,就是漫长的等待。

饥饿感像无数只小虫子在啃噬着胃壁。林小草靠在冰冷的土墙上,

望着那口破锅里冒出的、带着焦糊味的稀薄水汽,思绪有点放空。

她需要快速理清现状:活下去,是当前唯一的目标。养活自己,

还得……捎带上那三个视她如仇寇的小崽子。怎么活?种地?她只会敲代码,

连韭菜和麦苗都分不清。做买卖?启动资金是负数欠债,

唯一能卖的……大概只有她自己?想想村里那些男人看原主的眼神,林小草打了个寒颤,

立刻否决。唯一的指望,好像就是眼前这锅还不知道能不能吃的“疙瘩汤”了。

锅里发出“咕嘟咕嘟”的声音,水开了。林小草掀开锅盖,一股带着土腥味的热气扑面而来。

锅里的水浑浊不堪,那几个干瘪的块茎在翻滚的水里沉沉浮浮,煮了这么久,

也只是勉强软了一点,看起来依旧硬邦邦的。她拿起一根树枝削成的、勉强算筷子的东西,

搅了搅。水太稀了,根本称不上粥,顶多是浑浊的汤水里飘着几块煮不烂的“石头”。

林小草认命地找出四个豁口程度不一的破碗——包括周石头那个碎得只剩一半的“碗”。

她尽量公平地,把那点可怜的、几乎看不见米粒本来也没有米的汤水分成四份。

多的那一丁点,犹豫了一下,还是倒进了周石头那个破碗里。毕竟那孩子最小,碗也最破。

她端着两碗“汤”,走向墙角那三个崽崽。三双眼睛瞬间警惕地抬起,身体下意识地往后缩。

林小草把两个相对完整的破碗放在他们面前干硬的地上:“吃。” 言简意赅,

语气硬邦邦的。她实在挤不出什么慈母笑容。周文看看地上那两碗清汤寡水,

再看看林小草手里端着的那一碗,以及灶台上明显还放着的一碗。他抿紧了唇,没动。

周秀儿怯生生地看着碗,又看看哥哥,小肚子不争气地又叫了一声。

周石头则眼巴巴地盯着碗里那几块沉底的“石头”,口水都快流出来了,小手蠢蠢欲动,

却被周文一个眼神制止。林小草懒得管他们,自己端着一碗,走到另一边墙根坐下,

背对着他们。她实在饿极了,也顾不上烫,吹了吹碗沿,就吸溜了一口。

一股难以形容的味道瞬间充斥口腔。寡淡,带着浓重的土腥气和柴火烟熏味,

还有一丝若有若无的霉味。那所谓的“疙瘩”,嚼在嘴里又硬又韧,像在啃木头渣滓,

刮得嗓子眼生疼。这玩意儿真的能吃?林小草强忍着呕吐的冲动,硬是把嘴里那口咽了下去,

胃里一阵翻腾。为了活命,她闭着眼,像喝中药一样,一口一口往下灌。

角落里传来细微的吸溜声。大概是饿极了,周秀儿和周石头终于忍不住,小心翼翼地捧起碗,

小口小口地喝起来。虽然小脸皱成一团,但吞咽的动作很急。只有周文,依旧没动。

他看着弟弟妹妹喝汤,自己面前那碗清汤,在昏暗的光线下,浑浊的水面微微晃动,

清晰地映出屋顶破洞漏下来的天光,和他自己那张瘦削、带着淤青的小脸倒影。

他盯着碗里自己的影子看了几秒,又抬眼看了看林小草那同样单薄、背对着他们的身影。

沉默了片刻,他拿起碗,声音不高,却清晰地传了过来,

带着一种与他年龄不符的冷静和……毒舌:“后娘,你煮的这粥,都能照见鬼影了。

” 说完,他端起碗,面无表情地喝了一大口,喉结艰难地滚动了一下。

林小草端着碗的手一抖,差点把剩下的“鬼影汤”泼自己一身。她猛地回头,

瞪着那个一脸平静、仿佛刚才只是陈述了一个客观事实的小崽子。

周文毫不畏惧地迎着她的目光,甚至还轻轻晃了晃手里的破碗,

浑浊的水面再次清晰地映出他冷淡的小脸。林小草一口气堵在胸口,上不去下不来。

她磨了磨后槽牙,从牙缝里挤出几个字:“嫌稀?有本事别喝!”周文没说话,只是低下头,

继续小口地、艰难地吞咽着那碗能“照鬼”的汤水,长长的睫毛垂着,遮住了眼底的情绪。

林小草气得肝疼,扭过头,恶狠狠地对着自己碗里那几块“木头疙瘩”咬下去,

仿佛在啃周文那小子的骨头。这日子,没法过了!* * *几碗“鬼影汤”下肚,

胃里总算有了点东西垫着,不再那么火烧火燎地疼,但离“饱”字还差了十万八千里。

林小草看着空空的锅和几个舔得干干净净的破碗,愁云惨雾重新笼罩心头。

巧妇难为无米之炊,她这个“恶妇”更没辙。“咕噜噜——”又是一阵腹鸣,这次声音不大,

却格外清晰。是老二周秀儿。她抱着依旧瘪瘪的小肚子,大眼睛失神地望着门外,

小声地、带着一种梦幻般的憧憬喃喃道:“后娘……隔壁二狗子他娘……今早煮肉汤了,

好香好香……”她的话音刚落,旁边一直埋头努力啃碗里最后一点硬疙瘩的周石头,

动作猛地顿住。他抬起头,小鼻子用力地吸了吸,似乎真能闻到那根本不存在的肉香。然后,

他眨巴着因为瘦弱而显得格外大的眼睛,看向林小草,小嘴动了动,

清晰无比地吐出了三个字:“后娘,饿饿,饭饭!”声音软糯,带着孩童特有的天真和无辜,

像一把小锤子,精准地砸在林小草濒临崩溃的神经上。林小草额角的青筋猛地跳了两下。

她看着周石头那张写满“我好饿我好无辜”的小脸,

再看看旁边周秀儿那副沉浸在幻想肉香里的表情,

最后目光扫过老大周文——那小子正低着头,用树枝在地上划拉,看似平静,

但微微耸动的肩膀暴露了他正竖着耳朵听这边的动静,

嘴角似乎还勾起了一丝微不可查的弧度?火上浇油!一股邪火“噌”地就窜了上来!

她猛地站起身,声音因为愤怒和饥饿而有些变调,指着门外:“饭饭饭!就知道喊饿!米呢?

面呢?肉呢?天上能掉下来吗?再吵吵!再吵吵今晚大家一起喝西北风!管饱!

”吼声在破败的小屋里回荡,震得房梁上的灰尘簌簌往下掉。周石头被她吼得小身板一抖,

大眼睛里迅速蓄满了泪水,委屈巴巴地瘪着嘴,眼看就要放声大哭。周秀儿也吓得缩起脖子,

不敢再提肉汤了。只有周文,慢悠悠地抬起头,

用他那双过于沉静的黑眼睛看着暴跳如雷的林小草,慢条斯理地开口,声音不高,

却字字清晰:“西北风也要力气喝。”他顿了顿,意有所指地补充,“后娘,你声音太大,

把房梁上的灰都震下来了,掉碗里,更没法吃了。”林小草:“……”她一口气噎在喉咙里,

差点背过去。她瞪着周文,那小子一脸无辜地回视着她,

甚至还抬手指了指她刚才放在地上的空碗——碗底确实落了一层薄灰。

“噗嗤……”周秀儿没忍住,发出一声极轻的笑,又立刻死死捂住嘴,肩膀抖得厉害。

林小草只觉得眼前发黑,气血翻涌。她深吸一口气,再吸一口气,强迫自己冷静下来。

跟小屁孩置气,她林小草就输了!她恶狠狠地剜了周文一眼,转身大步走向那个歪斜的木柜,

泄愤似的用力拉开柜门。里面依旧空空如也,只有角落里,躺着一小把……种子?

林小草愣了一下,伸手把那小把东西抓了出来。

是十几颗干瘪发黄、比米粒大不了多少的种子。她仔细辨认了一下,

脑子里属于原主的记忆碎片浮现出来——似乎是去年秋天,原主不知从哪里顺来的几颗菜种,

随手丢在柜子里,早就忘了。菜种!林小草的眼睛瞬间亮了!虽然不知道是什么菜,

但这可是活命的希望!种下去,就有机会长出吃的!希望的火苗刚燃起一点,

现实的冷水就泼了下来。拿什么种?地呢?她快步走出茅草屋。屋后有一小片荒地,

紧挨着他们的院子。这地是周家分家时分给周老大原主丈夫的,但原主好吃懒做,

周老大去世后更是彻底荒废,长满了半人高的杂草和荆棘,硬得跟石头似的。

想在这种地上种东西?简直是痴人说梦。林小草看着那片荒芜,

又看看手里那几颗干瘪的种子,再看看屋里三个嗷嗷待哺的小崽子,

刚刚压下去的那股邪火又隐隐有复燃的趋势。她烦躁地抓了抓头发,一屁股坐在门槛上。

难道真要去借粮?或者……去偷?林小草打了个寒颤,赶紧甩掉这个危险的念头。

原主的名声已经够臭了,再偷,怕不是要被村里人绑起来沉塘。就在她愁肠百结,

几乎要自暴自弃地想着“饿死算了”的时候,

一道刻意拔高的、带着浓重乡音的妇人嗓音由远及近,

像破锣一样敲打着她的耳膜:“哎呦喂!这不是我们周家那克夫的扫把星媳妇儿吗?

听说你昨天又作妖,差点把自己个儿作死?怎么着,阎王爷都不稀罕收你,

又给撵回来祸害我们老周家的种了?”林小草心头一凛,抬眼看去。

只见一个穿着靛蓝色粗布衣裳、膀大腰圆的中年妇人,正叉着腰,气势汹汹地朝她家走来。

妇人颧骨很高,嘴唇薄薄的,一双三角眼透着精明和刻薄,

正是原主记忆里那个最难缠、最爱嚼舌根、也最会算计的——周家二婶,王氏。

她身后还跟着一个同样身材壮实、一脸横肉的男人,是周家二叔,周富贵。

两人脸上都带着毫不掩饰的嫌恶和……某种贪婪。来者不善!林小草瞬间警惕起来,

扶着门框站起身。屋里的三个崽崽也听到了动静。周文立刻放下手里的树枝,

像只护崽的小豹子,警惕地站到了门边。周秀儿和周石头也吓得挤到哥哥身后,

小脸上满是惊恐。王氏几步就跨到了篱笆院外,也不进来,

就隔着那歪歪扭扭、形同虚设的篱笆,扯着嗓子嚷嚷,

唾沫星子几乎要喷到林小草脸上:“周家的!你少给我装死!别以为躺两天就能赖账!

去年你借我家那二斗黍米,说好开春就还,这都啥时候了?麦子都快黄了!利钱呢?

连本带利,少说也得三斗!”她伸出三根粗短的手指,在林小草眼前晃了晃。

林小草脑子嗡的一声。二斗黍米?三斗?原主的记忆碎片里确实有借粮这回事,但具体多少,

有没有利钱,一片模糊。但看王氏这理直气壮、狮子大开口的架势,显然不是空穴来风。

她定了定神,压下心头的慌乱,尽量让自己的声音听起来平稳:“二婶,你这话说的。

借粮的事我记得,但去年借的时候,可没说有利钱吧?二斗就是二斗。

如今家里……”“放你娘的屁!”王氏不等她说完,就尖声打断,三角眼瞪得溜圆,

“没利钱?白借给你啊?你当你是什么金贵人儿?谁不知道你周氏好吃懒做,

借粮就没打算还!要不是看在死去的大哥份上,谁搭理你这个扫把星?克死了男人,

还想赖我们老周家的账?门儿都没有!”她越说越激动,唾沫横飞:“告诉你,

今天不把粮食还上,我们就搬东西抵债!你家这破屋子是不值钱,但好歹还有几根梁,

拆了也能当柴烧!还有……”她那双刻薄的眼睛像探照灯一样扫过屋里,

最后落在三个紧紧依偎在一起的崽崽身上,闪过一丝算计的光,“你家这三个崽子,

也能抵点债!正好镇上的王员外家缺使唤丫头和小工!”这话一出,林小草脸色骤变!

屋里的周秀儿吓得“哇”一声哭了出来,紧紧抱住周文的胳膊。

连懵懂的周石头也似乎明白了什么,小脸煞白,惊恐地往哥哥身后缩。

周文小小的身体猛地绷紧,拳头死死攥着,指甲几乎要嵌进肉里,

那双黑沉沉的眼睛死死盯着王氏,像两簇燃烧的冰焰。

林小草只觉得一股寒气从脚底板直冲头顶,随即又被一股滔天的怒火取代!她可以忍受辱骂,

可以忍受刁难,但打她崽子的主意?还是想抓去当奴隶?!“你敢!”林小草猛地往前一步,

声音陡然拔高,带着一股她自己都没察觉的凶狠,直直瞪着王氏,“周王氏!

你嘴巴给我放干净点!谁欠你三斗粮?借条呢?拿出来!空口白牙就想讹人?

还想卖我家的孩子?我看你是想钱想疯了!你今天敢动他们一根手指头试试!我跟你拼命!

”她这一嗓子,带着穿越前当社畜时被逼急了拍桌子的气势,加上原主那点泼辣名声的余威,

竟真把王氏和周富贵吼得一愣。

王氏显然没料到一向只会撒泼打滚或者躲着不露面的“周氏”,

今天居然敢这么硬气地顶回来,还说要拼命?她三角眼滴溜溜一转,

看着林小草那双因为愤怒而亮得惊人的眼睛,心里莫名有点发怵。但随即,

贪婪压过了那点怯意。“哎呦喂!欠债的倒成大爷了?”王氏拍着大腿,声音尖利地嚎起来,

“大家快来看啊!周家的扫把星欠粮不还,还要打人啦!没天理啦!欺负我们老实人啊!

”她这一嚎,果然引来了几个探头探脑的邻居。大家远远地看着,指指点点,

脸上多是看热闹的漠然或是对林小草的鄙夷,没人上前。周富贵见婆娘嚎开了,也上前一步,

瓮声瓮气地帮腔,指着林小草:“周家的!少废话!今天要么还粮,

要么我们进去自己拿东西!你那破柜子里,总还有点东西吧?” 他说着,

就伸手要去推那本就摇摇欲坠的篱笆门,眼神贪婪地往屋里瞄。眼看篱笆门就要被推开,

林小草心提到了嗓子眼。家里真是什么都没有了!

唯一值点钱的可能就是那口破锅和那个歪柜子!难道真要让他们抢走?

那她和三个崽崽就真得喝西北风了!“住手!” 一声带着稚嫩却异常清晰的冷喝响起。

一直像座小冰山一样立在门边的周文,突然动了。他小小的身影猛地冲了出来,像一道闪电,

直接挡在了篱笆门前,张开双臂,死死护住入口。他仰着小脸,眼神冰冷锐利,

毫不畏惧地直视着比他高壮许多的周富贵。“二爷爷,二奶奶,” 周文的声音不高,

却异常平稳,带着一种与他年龄不符的冷静,“我娘欠你们粮?口说无凭。借条呢?

拿出来看看。”他这话一出,不仅周富贵和王氏愣住了,连林小草都惊愕地看向他。

这孩子……竟然懂得要借据?王氏反应过来,三角眼一瞪:“小兔崽子!这里轮得到你说话?

大人说话,你插什么嘴!滚开!”说着就要伸手去扒拉周文。

“呜呜呜……” 一阵凄惨无比的哭声骤然响起。只见老二周秀儿不知何时也跑了出来,

她没像哥哥那样挡在前面,而是扑通一声坐倒在周文脚边的泥地上,两只小手捂着脸,

哭得那叫一个肝肠寸断,

…呜呜……二奶奶你还要抢……呜呜……我们都要饿死了……呜呜呜……”她哭得情真意切,

瘦小的肩膀一耸一耸,眼泪像断了线的珠子,透过指缝往外淌,小脸憋得通红,

任谁看了都觉得可怜至极。配合着她断断续续的控诉,

瞬间把王氏和周富贵推到了恃强凌弱、欺凌孤儿寡母的道德洼地。

围观邻居们的窃窃私语声明显大了起来,看向王氏夫妇的眼神也带上了谴责。

王氏被周秀儿这突如其来的“戏精”表演弄得有点懵,脸上青一阵白一阵,

伸出去的手僵在半空。周富贵也皱起了眉头,似乎觉得有点棘手。就在这时,

一直懵懵懂懂跟在周秀儿后面的老三周石头,看看坐在地上哭得撕心裂肺的二姐,

又看看凶神恶煞的二爷爷和二奶奶,再看看挡在门口、像只发怒小兽的大哥。

他似乎有点不明白发生了什么,但能感觉到气氛的紧张和哥哥姐姐们的“难过”。

小眉头紧紧皱了起来。他左右看了看,小短腿迈开,吭哧吭哧地跑到院子角落。

那里放着一个废弃的、用来磨豆子的小石磨盘,大概有脸盆大小,沉得很,大人搬动都费劲。

只见周石头伸出他那双细细的小胳膊,抱住那个磨盘的边缘。他小脸憋得通红,

鼻子里发出“嗯——”的一声闷哼。在所有人惊愕的目光注视下——那个沉重的石磨盘,

竟然……被他晃晃悠悠地抱离了地面!虽然只离地不到一寸,而且小石头明显抱得非常吃力,

小胳膊小腿都在打颤,脸憋得像煮熟的虾子,但他确实抱起来了!他抱着那沉重的磨盘,

摇摇晃晃地、一步一步地,朝着篱笆门口的王氏和周富贵挪了过来!

每一步都踩得地面微微震动也可能是他太用力导致自己晃悠,小嘴紧抿着,

眼神直勾勾地盯着他们,带着一种孩童特有的、懵懂又执拗的凶狠。那架势,

活脱脱就是——你们敢欺负我哥哥姐姐,我就砸扁你们!“天爷啊!

”“这……这石头娃儿……”围观的邻居们发出一片惊呼,眼珠子都快瞪出来了。

王氏和周富贵更是吓得魂飞魄散!

看着那个被一个三四岁小娃抱着、摇摇晃晃砸向他们的沉重石磨盘,

两人脸上的贪婪和凶横瞬间被惊恐取代!“哎呦我的娘!”王氏尖叫一声,

像被踩了尾巴的猫,猛地往后一跳,差点摔倒。周富贵也脸色煞白,下意识地后退两步,

指着周石头,声音都变了调:“你……你个小怪物!放下!快放下!

”周石头似乎被他们的叫声吓了一跳,抱着磨盘的手一松。“咚!”一声闷响,

磨盘重重砸在他脚边的泥地上,陷进去一小块。他茫然地眨巴眨巴大眼睛,看看地上的磨盘,

又看看吓得面无人色的二爷爷二奶奶,似乎不明白自己干了什么惊天动地的大事。

场面一片死寂。只有周秀儿嘤嘤的哭声和周石头粗重的喘息声格外清晰。

林小草已经完全石化了。

;再看看那个能抱起石磨盘、吓退恶人的怪力幼崽老三……一股极其复杂、难以言喻的情绪,

像打翻了五味瓶,猛地冲上她的心头。酸涩,震惊,茫然,

还有一丝……极其微弱、却无法忽视的暖流。这三个崽崽……他们刚才,是在……保护她?

保护这个曾经对他们非打即骂、刻薄寡恩的“后娘”?

王氏和周富贵被周石头那“神力”一吓,又被邻居们指指点点的目光看得浑身不自在,

嚣张气焰顿时泄了大半。王氏色厉内荏地指着林小草和周文:“好!好!你们给我等着!

小兔崽子,牙尖嘴利!还有那个小怪物……这账没完!过两天我再找你们算!

” 她不敢再提搬东西和抓孩子的事,拉着还在发懵的周富贵,灰溜溜地挤出人群,

头也不回地走了,背影都透着狼狈。看热闹的邻居们见没打起来,

又对着周石头指指点点议论了几句“怪力”、“吓人”,也渐渐散了。小院里恢复了平静,

只剩下风吹过破茅草的沙沙声,以及三个崽崽粗重的呼吸声。周文紧绷的身体这才微微放松,

但依旧警惕地看着王氏夫妇消失的方向。周秀儿慢慢放下捂着脸的手,小脸上还挂着泪痕,

但眼睛亮晶晶的,带着点小得意和后怕。周石头则累得一屁股坐在磨盘旁边,

呼哧呼哧喘着粗气,茫然地看着自己的小手,又看看地上的磨盘,

似乎在疑惑刚才自己是怎么抱起来的。林小草站在原地,

目光缓缓扫过这三个脏兮兮、瘦骨嶙峋,却在危急关头爆发出惊人能量的小崽子。

心里那点因为饥饿、债务和穿越带来的巨大怨气,仿佛被什么东西轻轻戳了一下,

“噗”地漏掉了一大半。她张了张嘴,想说点什么。谢谢?好像太生分。安慰?她又不会。

责备周石头太莽撞?可人家刚救了你这个“后娘”……憋了半天,

林小草干巴巴地挤出几个字,声音还有点哑:“……都、都回屋去。地上凉。

”周文看了她一眼,没说话,默默转身,一手拉着还在喘气的周石头,

一手拉起坐在地上的周秀儿,三个小小的身影互相搀扶着,慢慢地挪回了阴暗的茅草屋里。

林小草看着他们的背影,又低头看看地上那个被周石头砸出小坑的石磨盘。一阵风吹过,

带着泥土和青草的气息。她抬手,用力抹了一把脸,不知是抹掉脸上的灰,还是别的什么。

心里有个地方,好像……没那么硬邦邦的了。也许……养崽,也没想象中那么……全是糟心?

* * *王氏夫妇被暂时吓退,但粮食危机并未解除。

林小草看着手里那十几颗干瘪的菜种,又看看屋后那片长满杂草荆棘的荒地,咬了咬牙。种!

必须种!这是唯一的活路。开荒,成了当务之急。

林小草从角落里翻出一把锈迹斑斑、豁了口的破柴刀,这就是她唯一的“现代化”农具。

她深吸一口气,雄赳赳气昂昂地走向那片荒地,仿佛即将征服的不是几平米荒地,

而是星辰大海。然后,现实就给了她当头一棒。她高高举起柴刀,

用尽全身力气砍向一丛手腕粗的荆棘——“当!”火星四溅。荆棘只被砍出一道浅浅的白印,

反震的力道却震得她虎口发麻,柴刀差点脱手飞出去。而那片荆棘,纹丝不动,

张牙舞爪的尖刺似乎在嘲笑她的不自量力。林小草不信邪,又砍!再砍!砍砍砍!“当!当!

当!”单调而绝望的敲击声在荒地上回荡。几刀下去,荆棘没砍断多少,

她的手臂已经酸得抬不起来,手心被粗糙的刀柄磨得通红,额头上全是汗,

后背的衣服也湿透了,紧紧贴在身上,难受得要命。她撑着膝盖,呼哧呼哧地喘着粗气,

看着眼前几乎没什么变化的荒草荆棘,一股巨大的挫败感油然而生。

这他娘的比写代码改bug还难!“噗。”一声极轻的嗤笑从身后传来。林小草猛地回头。

只见老大周文不知何时站在了屋檐下,小小的身影抱臂倚着门框,

正静静地看着她狼狈的样子。见她看过来,他立刻移开视线,装作看天,

但嘴角那抹来不及收起的弧度,还是被林小草捕捉到了。这小子!又在看笑话!

林小草气得牙痒痒,正想吼他两句。却见周文慢悠悠地走了过来,没看她,也没说话,

只是径直走到荒地边缘。他蹲下身,伸出小手,没有去碰那些粗壮的荆棘,

而是仔细地拨开纠缠在一起的杂草根部。然后,他抓住一丛看起来相对纤细的茅草根部,

没有用蛮力拔,而是手腕巧妙地左右拧了几下,再猛地向上一提——“嚓啦”一声轻响,

那丛茅草竟然被他连根拔了起来!动作干净利落,带着一种与他年龄不符的熟练。

林小草看得目瞪口呆。周文随手把拔下的草扔到一边,又去对付下一丛。他动作不快,

但目标明确,专挑根系较浅、容易拔除的杂草下手,避开那些难缠的荆棘。很快,

他身边就清理出了一小块相对干净的地面。他依旧没看林小草,只是低着头,一边拔草,

一边用他那特有的、没什么起伏的语调,慢悠悠地说:“硬砍没用。根扎得深,

得先松动旁边的土,或者找根细的拔,断了根,它就死了。”他顿了顿,像是自言自语,

又像是说给林小草听,“书上写的,‘斩草除根’,‘以柔克刚’。

”林小草:“……”她看看周文那轻松拔草的小手,

再看看自己手里豁了口的柴刀和震麻的手臂,

再看看那小子一副“我只是在陈述客观事实”的平静侧脸。一股热气直冲脑门!

她居然被一个八岁小屁孩教育了?还是用文言文?!“哼!显摆你会拔草是吧?

”林小草梗着脖子,把柴刀往旁边一丢,也学着周文的样子蹲下来,

赌气似的去拔一丛看起来挺细的草。她抓住草茎,用力一拽——“哎呦!”草是拔出来了,

但她用力过猛,整个人向后一仰,一屁股结结实实地墩坐在了硬邦邦、布满碎石的地面上!

尾椎骨传来一阵钻心的疼,疼得她龇牙咧嘴。“噗……咯咯咯……” 这次,

毫不掩饰的笑声从旁边传来。是老二周秀儿。她不知何时也溜了出来,正躲在半掩的门后,

看到林小草摔了个屁股墩,忍不住咯咯笑出声。见林小草看过来,她赶紧捂住嘴,

大眼睛弯成了月牙,肩膀一耸一耸的。连正在认真拔草的周文,肩膀也可疑地抖动了两下。

林小草坐在地上,疼得直抽冷气,又羞又恼,脸涨得通红。她瞪着那两个偷笑的小崽子,

再看看自己沾满泥土草屑的手和屁股,简直欲哭无泪。这日子,真是没脸过了!

* * *开荒大业在林小草摔了一个屁股墩后,气氛变得有点诡异。

周文依旧沉默地拔着他的草,动作稳定,效率不低。周秀儿笑够了,

大概是觉得有点不好意思,也磨磨蹭蹭地挪了过来,蹲在离林小草几步远的地方,

学着哥哥的样子,小心翼翼地去拔那些细小的草芽。林小草揉着还在隐隐作痛的尾椎骨,

看着那两个小小的身影在荒地上忙碌。老大动作麻利,像个小熟练工;老二虽然笨拙,

拔几下就要甩甩小手歇一歇,但态度认真。她心里那点羞恼和憋屈,不知不觉淡了一些。

她重新捡起那把破柴刀,这次不再蛮干。学着周文的样子,先观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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