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越重生连载
小说《朱墙黛瓦的对联大神“衍丘”将衍丘沈微婉作为书中的主人全文主要讲述了:第一卷:深宅求生第一院春寒大胤王朝永和三惊蛰刚镇国公府的庭院里已有几分暖唯独东南角的碎玉还浸在化不开的寒凉沈微婉跪在冰冷的青石板手里攥着一块半湿的抹正费力地擦拭着廊下的立檐角的冰棱刚化了一水滴顺着瓦当往下砸在她单薄的肩洇开一小片深色的水她身上那件浅碧色的夹袖口已经磨得发露出里面打了补丁的里子——这是去年的旧今年春日料柳氏却只...
主角:衍丘,沈微婉 更新:2025-07-22 04:44: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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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卷:深宅求生第一章 冷院春寒大胤王朝永和三年,惊蛰刚过,
镇国公府的庭院里已有几分暖意,唯独东南角的碎玉轩,还浸在化不开的寒凉里。
沈微婉跪在冰冷的青石板上,手里攥着一块半湿的抹布,正费力地擦拭着廊下的立柱。
檐角的冰棱刚化了一半,水滴顺着瓦当往下淌,砸在她单薄的肩头,洇开一小片深色的水渍。
她身上那件浅碧色的夹袄,袖口已经磨得发亮,
露出里面打了补丁的里子——这是去年的旧衣,今年春日料峭,柳氏却只给她发了这一件,
美其名曰“二房用度紧,庶女当懂俭省”。“姐姐倒是清闲,让下人看见了,
还当我苛待了你呢。”娇纵的声音从月亮门边传来,沈微婉握着抹布的手几不可察地一紧。
她抬起头,看见沈灵薇穿着一身簇新的桃粉色撒花锦缎袄裙,正由两个丫鬟簇拥着,
施施然走来。沈灵薇是二房嫡女,比沈微婉小半岁,却仗着柳氏的宠爱,
向来把这位庶姐视作仆婢。“妹妹说笑了,”沈微婉垂下眼,声音轻得像风,
“女儿本分罢了。”沈灵薇走到她面前,居高临下地打量着她冻得发红的指尖,
嘴角勾起一抹恶意的笑。她身后的丫鬟伶俐地递上一盏刚沏好的热茶,沈灵薇接过,却没喝,
反而晃了晃茶杯,慢悠悠道:“母亲说姐姐近日手笨,做的绣活针脚粗劣,丢了二房的脸。
依我看,许是冻着了?”话音未落,她手腕一斜,
整杯滚烫的茶水竟直直朝沈微婉的手泼了过去!“嘶——”沈微婉下意识地缩手,
却还是慢了一步,手背瞬间红透,几处皮肤甚至起了细密的水泡。灼热的疼痛顺着手臂蔓延,
她咬着下唇,硬是没让痛呼声溢出喉咙,只用那双清澈却藏着倔强的眼睛,静静看着沈灵薇。
沈灵薇被她看得有些发慌,随即又恼羞成怒:“看什么看?不过是泼了你一杯茶,
难道还想顶嘴?”她将茶杯往地上一摔,瓷片四溅,“这点疼都受不住,
将来怎么给咱们二房做事?还不快滚起来收拾干净!”这时,柳氏的陪房张嬷嬷恰好路过,
见了这场景,不仅没责备沈灵薇,反而对着沈微婉厉声呵斥:“三姑娘真是越来越没规矩了!
竟让二姑娘动气,还不快给二姑娘赔罪?这点小伤算什么,也值得摆出这副可怜相,
是想让外人看二房的笑话吗?”沈微婉垂着头,掩去眼底的寒意,低声道:“是女儿的不是,
惹妹妹生气了。”她慢慢站起身,忍着手上的灼痛,弯腰去捡地上的瓷片。
沈灵薇得意地哼了一声,挽着张嬷嬷的胳膊走了,
临走前还丢下一句:“晚膳前把东跨院的窗纱都换了,要是误了时辰,仔细你的皮!
”等人都走远了,沈微婉才扶着廊柱,轻轻喘了口气。她快步回到自己那间狭小的卧房,
从枕下摸出一个陈旧的木匣子。匣子打开,里面只有几样东西:一支快磨秃的银簪,
半本泛黄的医书,还有一个小小的瓷瓶。她倒出一点青绿色的药膏,小心翼翼地涂在烫伤处。
药膏触肤微凉,瞬间缓解了不少灼痛。这是她生母苏姨娘留下的,苏姨娘原是江南医女,
被没入国公府做了妾,生下她后没多久就病逝了,只留下这几样念想。沈微婉对着铜镜,
看着里面那张苍白瘦削的脸。镜中人眉眼清秀,只是长期营养不良,嘴唇没什么血色,
唯有一双眼睛,黑沉沉的,像藏着一汪深潭。她轻轻抚摸着手背上的药膏,低声呢喃:“娘,
女儿会活下去的。”窗外的风还带着寒意,但沈微婉知道,这深宅里的冬天,远比天气更冷。
她必须忍着,藏着,像墙角的青苔一样,在无人注意的地方,悄悄扎根。
第二章 秘方风波老夫人偶感风寒的消息,是小厨房的丫鬟春桃偷偷告诉沈微婉的。
春桃是苏姨娘当年从江南带来的丫鬟,苏姨娘去世后,她被分到了小厨房做杂活,
却始终惦记着旧主的女儿,时常偷偷给沈微婉送些热饭食,或是透露些府里的消息。
“三姑娘,老夫人这病邪乎得很,”春桃压低声音,往沈微婉手里塞了个热乎乎的馒头,
“前儿请了太医来看,开了好几服药,都不见好。听说夜里咳嗽得厉害,连觉都睡不安稳。
大房和二房的奶奶们轮流去侍疾,可都急坏了。”沈微婉咬了口馒头,
温热的触感让她冻得发僵的手指舒服了些。她问道:“太医怎么说?”“说是受了风寒,
郁结在肺里,”春桃皱着眉,“可药喝了不少,就是不见效。二房的柳奶奶还说,
是不是冲撞了什么不干净的东西,要请道士来做法呢。”沈微婉的心微微一动。
风寒郁结于肺?她想起生母医书里记载的一个方子,专治“寒郁肺经”,症状正是咳嗽不止,
夜间加重,寻常的驱寒药很难见效。“春桃姐姐,”沈微婉看向她,
“老夫人是不是还说胸口发闷,痰少而稀?”春桃愣了一下,点头道:“是啊,你怎么知道?
方才听老夫人身边的张妈妈说的,说是咳起来胸口像堵了块石头。”沈微婉心中有了数。
那方子她记得清楚,是苏姨娘根据江南的土方子改良的,用的都是些寻常药材,却对症得很。
只是,她一个庶女,人微言轻,就算说了,又有谁会信?可老夫人毕竟是国公府的定海神针,
她若有个三长两短,府里的局势定会动荡,到时候她们这些无权无势的庶出子女,
处境只会更难。而且,老夫人待她虽不算亲近,却也从未像柳氏那样苛待过,
去年她被沈灵薇推下水,还是老夫人让人赏了两匹棉布,让她做件厚衣裳。“春桃姐姐,
”沈微婉咬了咬唇,“我有个不情之请。”春桃见她神色凝重,忙道:“你说便是,
只要我能办到。”沈微婉回到卧房,找出一张废纸,借着窗棂透进来的微光,
用炭笔写下那个方子。她写得很慢,每一个字都仔细斟酌,生怕写错了一味药。写完后,
她又仔细看了几遍,确认无误,才将纸条折好,递给春桃。“姐姐,这是一个方子,
或许能治老夫人的病,”沈微婉低声道,“你能不能想办法,把它交给老夫人身边的张妈妈?
不用说是谁给的,只说是无意中得到的民间土方子,或许有用。”春桃看着那张纸条,
又看看沈微婉,脸上露出犹豫:“这……要是被发现了,可是大罪啊。万一药不对症,
咱们都担待不起。”“我知道,”沈微婉眼神坚定,“可这方子我母亲用过,确实有效。
老夫人病得重,不妨让太医看看,若是能用,也是咱们的一点心意。就算没用,也不会害人。
”春桃沉默了片刻,最终握紧了那张纸条:“好,我试试。张妈妈是个明事理的人,
或许会给老夫人看看。”送走春桃,沈微婉的心一直悬着。她不知道这步棋走得对不对,
也不知道等待她的会是什么。她只能坐在窗前,看着外面渐渐暗下来的天色,默默祈祷。
两天后,春桃再次找到沈微婉,脸上带着抑制不住的喜色:“三姑娘,成了!
老夫人按那方子抓了药,喝了两剂,咳嗽真的减轻了!太医来看了,也说这方子对症,
还问是谁献的呢!”沈微婉悬着的心终于落了下来,嘴角忍不住露出一丝浅浅的笑意。
“张妈妈没说出来吧?”她问道。“没有,”春桃笑道,
“张妈妈只说是一个老嬷嬷传下来的方子,老夫人也没多问。不过,老夫人好像起了疑心,
让张妈妈暗中查呢。”沈微婉心中一凛。她知道,这件事恐怕瞒不了多久。但她并不后悔,
至少,她为自己争取到了一个机会,一个让老夫人注意到她的机会。而她不知道的是,
此刻的正房里,老夫人正靠在引枕上,听着张妈妈的回话。
“……那方子确实是治寒郁肺经的对症药,太医也说配伍精妙,不像寻常土方子。
”张妈妈道,“依老奴看,府里懂医术的,除了早逝的苏姨娘,再没别人了。
三姑娘……会不会是她?”老夫人闭着眼睛,手指轻轻敲击着桌面。过了好一会儿,
她才缓缓睁开眼,眼中闪过一丝精光:“那个二房的庶女?沈微婉?”“是。”张妈妈点头。
老夫人沉吟片刻,道:“把她叫到我这里来。
”第三章 初露锋芒接到老夫人的传召时,沈微婉正在给窗纱上浆。
冰冷的浆水浸得她手指发白,但她动作麻利,丝毫不敢懈怠。
柳氏派来的丫鬟一脸不耐烦地催促:“三姑娘还磨蹭什么?老夫人等着呢!
要是惹得老夫人不高兴,有你好果子吃!”沈微婉放下手里的活计,简单梳洗了一下,
换了件干净些的浅灰色布裙,跟着那丫鬟往老夫人的正房走去。一路上,遇到不少下人,
都用异样的眼光看着她。沈微婉知道,他们定是听说了药方的事,
好奇这个平日里不起眼的庶女,怎么突然被老夫人召见。她挺直脊背,目不斜视,
尽量让自己的步伐看起来平稳从容。进了正房,一股淡淡的药香扑面而来。
老夫人坐在上首的太师椅上,脸色还有些苍白,但精神好了不少。
她身边的张妈妈正小心翼翼地给她添着茶水。沈微婉规规矩矩地跪下磕头:“孙女儿沈微婉,
给老夫人请安。”老夫人没有立刻让她起来,而是静静地打量着她。眼前的少女穿着朴素,
身形单薄,跪在地上,像一株随时会被风吹倒的小草。但她的脊背挺得笔直,声音虽轻,
却很清晰,没有丝毫怯懦。“起来吧。”老夫人缓缓开口,声音带着一丝病后的沙哑。
沈微婉谢了恩,慢慢站起身,垂着眼,站在一旁。“听说,前几日给我治病的方子,
是你献的?”老夫人开门见山地质问道。沈微婉心中一紧,知道该来的总会来。她抬起头,
坦然地看着老夫人:“回老夫人,是孙女儿偶然想起生母留下的医书上有个方子,
觉得或许对症,便托人递了上去。孙女儿不敢居功,只是恰逢其会罢了。
”“你生母留下的医书?”老夫人挑眉,“苏姨娘还懂医术?”“是,”沈微婉点头,
“生母原是江南医女,略通医术。她去世后,留下了半本医书,孙女儿闲来无事,
便翻看了几页,记下了一些方子。”老夫人看着她,眼神深邃:“你懂医术?”“不敢说懂,
”沈微婉谦虚道,“只是看过几本医书,略知皮毛罢了。”老夫人沉默了片刻,
忽然问道:“那你说说,我这病,究竟是怎么回事?太医说是风寒,你觉得呢?
”沈微婉沉吟了一下,道:“老夫人恕罪,孙女儿不敢妄议太医的诊断。只是依孙女儿浅见,
老夫人这病,虽是风寒引起,但根源在于肺经郁寒。寻常的驱寒药只能治标,不能治本,
唯有疏通肺经,驱散寒邪,才能痊愈。”她的话刚说完,老夫人眼中闪过一丝赞赏。这些话,
与太医后来的诊断不谋而合,一个从未学过医的庶女,竟能有如此见解,实属难得。“看来,
你这几页医书,没有白看。”老夫人语气缓和了些,“你生母留下的医书,还在吗?”“在。
”沈微婉道。“拿来给我看看。”老夫人道。沈微婉连忙应下,
转身回碎玉轩取来了那本泛黄的医书。老夫人接过医书,翻了几页,
只见上面用娟秀的字迹写着各种病症和药方,还有一些注解,字迹工整,条理清晰。“不错,
”老夫人合上医书,递给张妈妈,“是本好书。看来苏姨娘也是个有才情的女子。
”她看向沈微婉,道:“你有心了。这次多亏了你,不然我这把老骨头,
还不知道要受多少罪。说吧,想要什么赏赐?”沈微婉心中一动,
却没有立刻说出自己的愿望。她知道,此刻贪心只会引来祸患。她想了想,
道:“孙女儿不敢要赏赐。能为老夫人尽一份孝心,是孙女儿的本分。若是老夫人不嫌弃,
孙女儿愿时常来给老夫人请安,陪老夫人说说话。”老夫人闻言,眼中的赞赏更浓了。
这个庶女,不仅聪慧,还很懂得分寸,不贪慕虚荣,难得。“好,”老夫人点头,
“既然你有这份心,以后便常来我这里坐坐。张妈妈,取一匹云锦来,赏给三姑娘。
”沈微婉连忙跪下谢恩:“谢老夫人赏赐。”拿着那匹光彩夺目的云锦,沈微婉走出了正房。
阳光洒在她身上,暖洋洋的,让她觉得连日来的寒冷都消散了不少。她知道,
这匹云锦不仅仅是一份赏赐,更是老夫人对她的认可。而这份认可,
将会是她在这深宅中立足的第一步。但她也清楚,树大招风。老夫人的赏赐,
必然会引起柳氏和沈灵薇的嫉妒和不满。她的日子,恐怕不会那么好过了。
第四章 嫡姐的算计沈微婉得到老夫人赏赐云锦的消息,像长了翅膀一样,
很快传遍了整个国公府。柳氏得知后,气得将手里的茶杯狠狠摔在地上,碎片溅了一地。
“这个小贱人,真是越来越不安分了!”柳氏咬牙切齿地骂道,“不过是瞎猫碰上死耗子,
献了个破方子,竟也敢在老夫人面前露脸!还得了一匹云锦,真是气死我了!
”张嬷嬷连忙上前劝慰:“奶奶息怒,不过是一匹云锦罢了,犯不着气坏了身子。
三姑娘毕竟是二爷的女儿,老夫人赏她点东西,也是应该的。”“应该?”柳氏冷笑,
“她也配?一个卑贱的庶女,若不是看在她还有点用处,我早把她打发到庄子上了!
现在倒好,翅膀硬了,敢在老夫人面前耍手段了!”正在这时,沈灵薇走了进来,
看到地上的碎片,皱了皱眉:“娘,怎么了?谁惹您生气了?”柳氏看到女儿,
气不打一处来:“还不是你那个好姐姐!献了个方子,得了老夫人的赏,
现在府里的人都在议论她呢!你说,她是不是故意的?
”沈灵薇脸上闪过一丝嫉妒和怨毒:“这个沈微婉,真是不要脸!不过是懂点三脚猫的医术,
就敢在府里耀武扬威!娘,我们不能就这么算了!
”柳氏眼中闪过一丝阴狠:“你有什么主意?”沈灵薇凑近柳氏,低声说了几句,
柳氏的脸色渐渐缓和下来,嘴角露出一丝算计的笑容。“好,就这么办,”柳氏点头,
“让她知道,在这二房里,还轮不到她一个庶女出头!”几日后,府里举办赏花宴,
邀请了不少亲朋好友。沈微婉本不想去,却被柳氏强逼着参加了。宴会上,
沈微婉穿着一身半旧的衣裙,安静地坐在角落里,尽量降低自己的存在感。
但她还是引起了不少人的注意,毕竟老夫人赏赐云锦的事,已经传开了。
沈灵薇穿着一身华丽的衣裳,在人群中穿梭,看到沈微婉那副不起眼的样子,心中更是得意。
她端着一杯酒,走到沈微婉面前,假惺惺地笑道:“姐姐,怎么一个人坐在这里?来,
我敬你一杯,恭喜你得了老夫人的赏。”沈微婉不想理会她,却也不好当众驳她的面子,
只好站起身,端起面前的茶杯:“妹妹客气了,我不胜酒力,以茶代酒吧。
”就在两人手臂相交的瞬间,沈灵薇脚下忽然一崴,身体猛地向沈微婉倒去。
沈微婉下意识地想去扶她,却没想到,沈灵薇手中的酒杯竟脱手而出,
直直地朝不远处的一个锦缎盒子飞去——那是大房嫡母王氏带来的贺礼,
据说是一支前朝的羊脂玉镯,价值连城,正摆在桌案上供众人赏玩。“啪”的一声脆响,
玉镯从盒子里滚落,摔在青石板上,断成了两截。周围的喧闹瞬间静止,
所有人的目光都聚焦在沈微婉身上。沈灵薇尖叫一声,踉跄着后退几步,
眼眶瞬间红了:“姐姐!你……你怎么能这样?那可是大伯母的心爱之物啊!
”王氏脸色一沉,快步走过来,看着地上断裂的玉镯,
心疼得脸色发白:“这……这是怎么回事?”柳氏也“恰好”赶到,
见状立刻指着沈微婉怒斥:“微婉!你好大的胆子!竟敢打碎大伯母的玉镯?
还不快跪下谢罪!”沈微婉站在原地,指尖微微发冷。她看着沈灵薇眼底一闪而过的得意,
看着柳氏那副痛心疾首的模样,心中瞬间清明——这又是她们的算计。她没有立刻跪下,
反而弯腰捡起地上的断镯,仔细看了看。玉镯质地温润,确实像上好的羊脂玉,
但断口处却隐隐泛着一层蜡质光泽,手感也比真玉略轻。沈微婉抬起头,
目光平静地看向王氏,缓缓道:“大伯母,恕侄女无礼。只是这玉镯……恐怕并非真品。
”王氏一愣:“你说什么?这是我娘家传下来的,怎么会是假的?
”柳氏立刻呵斥:“沈微婉!你打碎了东西还敢狡辩?为了脱罪竟说玉镯是假的,
你可知这是对大伯母的不敬!”“儿媳也觉得三丫头太过放肆了,”柳氏转向王氏,
满脸歉意,“大嫂,都是我教女无方,回头我定好好罚她,给您赔罪!
”沈微婉却没理会柳氏,只拿着断镯对王氏道:“大伯母请看,这玉镯断口处泛着蜡光,
手感偏轻,真正的羊脂玉断口是毛玻璃状,且质地细密,分量更沉。再者,您看这玉纹,
看似自然,实则是人工染色后用强酸腐蚀出的纹路,仔细闻,还能隐约闻到一丝硝石味。
”她说得条理清晰,连一些鉴别玉器的细节都分毫不差,倒让王氏有些犹豫了。她接过断镯,
凑近鼻尖闻了闻,果然隐约闻到一股淡淡的异味,再看断口,确实如沈微婉所说,
透着几分不自然。沈微婉继续道:“侄女生母曾留下一本杂记,里面提过几种仿玉的手法,
这玉镯的做旧痕迹,与书中记载的‘硝石浸蜡法’颇为相似。想来是有人将真镯换了去,
用仿品充数,却不想今日被侄女失手打碎,反倒露出了破绽。”这话一出,满座皆惊。
柳氏脸色骤变:“你胡说八道什么!谁会换大伯母的玉镯?”“侄女也不知道,
”沈微婉垂下眼,语气谦卑却带着锋芒,“或许是府里的下人手脚不干净,
也或许……是有人故意为之,想借侄女的手,让大伯母损失一件宝物。”她没有明指是谁,
却将“故意为之”四个字咬得格外清晰,目光若有似无地扫过沈灵薇。
沈灵薇被她看得心头一跳,莫名有些慌乱。王氏何等精明,瞬间明白了其中关节。
若玉镯是真的,沈微婉打碎它,最多是个失手之过;可若玉镯是假的,
那背后的人就心思歹毒了——既想让沈微婉背黑锅,又想让她损失颜面。她看了柳氏一眼,
见柳氏眼神闪烁,心中已有了计较。她收起断镯,淡淡道:“罢了,许是我记错了,
这镯子本就是个仿品,不值什么钱。微婉也不是故意的,这事就算了。”柳氏还想说什么,
却被王氏一个眼神制止了。王氏是大房嫡母,地位远在她之上,她不敢公然违逆。
沈微婉知道,王氏这是给了她一个台阶,也给自己留了颜面。她屈膝行礼:“谢大伯母恕罪。
”一场风波看似平息,但所有人看沈微婉的眼神都变了。这个平日里沉默寡言的庶女,
不仅懂医术,竟还会辨玉,而且临危不乱,几句话就扭转了局面,实在不简单。
沈微婉回到碎玉轩时,手心已全是冷汗。她靠在门上,轻轻舒了口气。这一次,她险胜了,
但她知道,这只是开始。柳氏和沈灵薇绝不会善罢甘休,往后的路,只会更难走。
她将那匹云锦小心翼翼地收进箱底——这是她目前唯一的“护身符”,
也是她惹来祸端的根源。深宅之中,露锋芒是险招,不露锋芒,
却可能连活下去的机会都没有。夜色渐深,沈微婉坐在灯下,翻开了生母留下的那本医书。
书页上的字迹模糊,却仿佛带着母亲的温度。她必须更快地成长,学会更多的本事,
才能在这波诡云谲的深宅里,真正站稳脚跟。第五章 七皇子的偶然玉镯风波后,
柳氏虽没再明着苛待沈微婉,暗地里的使绊子却没断过。先是克扣了碎玉轩的炭火,
又借口“二房用度紧张”,把她身边仅有的一个小丫鬟也调走了,只留下她一人打理院子。
沈微婉默默承受着,白日里应付差事,夜里便借着微弱的月光研读医书。她知道,越是艰难,
越要沉得住气。这日,柳氏忽然让张嬷嬷来传话,说城外庄子上的管事娘子病重,
府里的大夫一时抽不开身,让沈微婉去看看。“二奶奶说了,三姑娘懂医术,去看看正好,
也算是替府里尽份力,”张嬷嬷皮笑肉不笑地说,“马车已经备好了,三姑娘快些收拾吧,
早去早回。”沈微婉心中起疑。庄子上的管事娘子病重,怎么也轮不到她一个庶女去诊治?
柳氏向来视她为眼中钉,怎会突然给她这样的“差事”?但她没有拒绝的余地,
只能点头应下,带上药箱——那是她用自己攒下的月例,悄悄置办的一些常用药材和银针。
坐上前往城外的马车,沈微婉的心一直悬着。她总觉得这事不对劲,柳氏绝不会这么好心。
马车驶出城门,走在僻静的官道上。忽然,一阵急促的马蹄声从后面传来,
伴随着兵刃相接的脆响和呵斥声。车夫吓了一跳,连忙勒住马:“三姑娘,
前面……前面好像有人打斗!”沈微婉撩开车帘一角,往前望去。只见不远处的树林边,
几个黑衣人正围攻一个身穿藏青色锦袍的男子。那男子身手矫健,剑法凌厉,
但对方人多势众,他身上已见了血,渐渐落了下风。“快走!”沈微婉低声道,
她不想惹祸上身。车夫正要扬鞭,却见那男子被一个黑衣人偷袭,背上中了一箭,
踉跄着跌下马来,正好滚到马车旁边。黑衣人们追了上来,为首的那人冷声道:“杀了他!
”眼看长剑就要刺向那男子,沈微婉脑中一片空白,几乎是本能地掀开了车帘,
对着车夫喊道:“快!把他拉上车!”车夫吓得魂飞魄散:“三姑娘!这可使不得啊!
会惹祸的!”“快!”沈微婉厉声喝道,眼神异常坚定。车夫被她的气势震慑,咬了咬牙,
一把将那受伤的男子拉上了马车。沈微婉迅速放下车帘,对车夫道:“往小路走!
”马车调转方向,沿着一条崎岖的小路疾驰而去。身后的黑衣人似乎没料到会有马车插手,
愣了一下才追上来,但小路狭窄,马车灵活,很快就甩开了他们。
直到马车驶进一片茂密的树林,确认安全后,车夫才停了下来,
脸色惨白地看着沈微婉:“三姑娘……咱们这是惹上杀身之祸了啊!”沈微婉没有理会他,
而是看向躺在车厢地板上的男子。男子昏迷不醒,脸色苍白如纸,背上的箭伤还在不断流血,
染红了大片锦袍。他腰间系着一块玉佩,上面刻着一个“景”字,看质地和做工,
绝非普通人家所有。“他伤得很重,必须立刻处理,”沈微婉对车夫道,“你在这里守着,
不要让人靠近。”她打开药箱,拿出剪刀,小心翼翼地剪开男子的衣袍。箭羽深深嵌入皮肉,
周围的血已经开始凝固。沈微婉深吸一口气,强迫自己冷静下来——她虽然懂医理,
但从未处理过如此严重的外伤。她先用烈酒消毒过的银针,在伤口周围刺了几个穴位,
暂时止住流血,然后拿出一把小巧的匕首,找准角度,猛地用力,将箭羽拔了出来!
男子疼得闷哼一声,身体剧烈地抽搐了一下。沈微婉不敢耽搁,迅速撒上止血的草药,
又用干净的布条紧紧包扎好伤口。做完这一切,她才发现自己的手心全是汗,
后背也被冷汗浸湿了。她从药箱里拿出那个装着青绿色药膏的小瓷瓶,倒出一半药膏,
小心地涂在伤口周围——这药膏不仅能止痛,还有消炎生肌的功效,
是生母留下的最好的伤药。处理完伤口,沈微婉才松了口气。她看着男子苍白的脸,
心中有些不安。这人身份不明,又被人追杀,她救了他,究竟是对是错?就在这时,
男子缓缓睁开了眼睛。他的眼神很亮,带着一丝警惕和审视,看向沈微婉时,目光锐利如鹰。
“是你救了我?”他的声音沙哑,却带着一种不容置疑的威严。沈微婉点点头,
避开他的目光:“举手之劳,公子不必放在心上。此地不宜久留,公子还是尽快离开吧。
”男子挣扎着想坐起来,却牵扯到伤口,疼得皱起了眉。他看着沈微婉,
忽然问道:“你是谁?为何会在这里?”“我是镇国公府的人,要去城外庄子上办事,
”沈微婉没有细说自己的身份,“公子伤势未愈,还是先找个地方休养吧。
”她将剩下的半瓶药膏放在男子身边:“这药膏你拿着,每日涂一次,有助于伤口愈合。
”说完,她便起身,对车夫道:“我们走。”马车再次启动,沈微婉没有回头。她知道,
今日之事,就当是一场意外,她与这个陌生男子,最好不要再有任何交集。
而躺在树林里的男子,看着手中的瓷瓶,又看了看马车远去的方向,眼神深邃。
他认出了那辆马车是镇国公府的,但他更在意的是,那个出手救他的少女——她明明很害怕,
却有着超乎寻常的镇定和善良。他拿起瓷瓶,轻轻嗅了嗅,眼中闪过一丝讶异。
这药膏的配方很特别,绝非寻常之物。“镇国公府……”男子低声呢喃,将瓷瓶收好,
“本王记住了。”他挣扎着站起身,辨认了一下方向,朝着与马车相反的方向走去。他知道,
追杀他的人一定还在附近,他必须尽快找到安全的地方。而沈微婉,坐在颠簸的马车里,
看着窗外飞逝的树木,心中一片茫然。她不知道自己救的是谁,也不知道这场偶然的相遇,
会给她的人生带来怎样的改变。她只知道,从这一刻起,她平静而隐忍的生活,
或许已经悄然偏离了轨道。
第二卷:暗流涌动第六章 后宫传信沈微婉从庄子上回来时,已是深夜。
她没敢声张救人之事,只对柳氏说管事娘子只是偶感风寒,已无大碍。
柳氏本就没指望她能办什么事,见她平安回来,也懒得追问,只挥挥手让她退下。
原以为此事就此过去,谁知三日后,一封来自后宫的书信,打破了府中的平静。
送信的是贵妃沈明月身边的掌事太监李德全,他穿着一身光鲜的蟒纹太监服,
昂首挺胸地站在二房正厅,眼神轻蔑地扫过厅内众人,仿佛这镇国公府的人,
都入不了他的眼。“贵妃娘娘有旨,”李德全尖着嗓子开口,柳氏和沈谨行连忙跪下听旨,
“近来听闻府中不宁,二房庶女沈氏,竟凭几分微末医术哗众取宠,引得老夫人关注。
娘娘说了,镇国公府的姑娘,当守本分,莫要学那钻营取巧之事,坏了家族名声。
尤其是二房,更要严加管教,莫让旁支庶女,污了皇家颜面。”话里话外,
都是敲打柳氏要看好沈微婉,不许她出头。柳氏跪在地上,脸色一阵青一阵白。
她虽是二房嫡母,在沈明月这位贵妃面前,却连抬头的资格都没有。
她连忙磕头:“奴才遵旨,定当严加管教,绝不让那丫头坏了府里的规矩,
辜负贵妃娘娘的教诲。”李德全满意地点点头,
又皮笑肉不笑地瞥了一眼站在角落的沈微婉——他进来时就注意到这个穿着素净的姑娘了,
想来就是娘娘信中说的“庶女沈氏”。瞧着平平无奇,倒没想到能让贵妃特意写信敲打,
看来也不是个安分的。“娘娘还说了,”李德全慢悠悠地补充道,“府中适龄女子,
当以娴静为本,莫要总想着攀高枝。尤其是那些身份低微的,更该认清自己的位置,
免得痴心妄想,落得个难堪的下场。”这话几乎是指着沈微婉的鼻子说的。沈微婉垂着眼,
指甲深深掐进掌心,面上却依旧平静无波。送走李德全后,柳氏脸上的恭敬瞬间消失,
取而代之的是掩饰不住的得意。她看向沈微婉,嘴角勾起一抹冷笑:“听到了吗?
连贵妃娘娘都知道你的小动作了!我看你以后还敢不敢在府里兴风作浪!”沈微婉沉默不语。
她没想到,自己不过是得了老夫人一句认可,竟会惊动远在后宫的沈明月。这位嫡姐,
心思竟如此敏感,又如此容不下她这个庶妹。“母亲,”沈灵薇凑到柳氏身边,
幸灾乐祸地说,“我就说沈微婉不安分,现在连贵妃娘娘都看不过去了!依我看,
得赶紧找个人家,把她嫁了,省得留在府里惹是生非!
”柳氏眼中闪过一丝算计:“你说得对。我倒是想起一个人——你父亲的远房表亲,
在户部当一个主事,年纪虽大了些,家里也有几亩薄田,配她一个庶女,也算是高攀了。
”沈微婉猛地抬头,看向柳氏。她知道那个远房表亲,听春桃说过,那人年近四十,
不仅酗酒,还打骂妻子,前两年妻子刚被他打死,名声极差。柳氏竟想把她嫁给他?“母亲,
”沈微婉的声音有些发颤,却带着一丝倔强,“女儿不愿。”“不愿?”柳氏厉声呵斥,
“你的婚事,难道还由得你自己做主?我告诉你沈微婉,这门亲事我定了!
过几日就让你表舅来下聘,下个月就把你嫁过去!”她就是要让沈微婉嫁得远远的,
嫁得凄惨,让她再也没机会在府里碍眼,更没机会攀龙附凤!沈微婉死死咬着唇,
指甲几乎要嵌进肉里。她看着柳氏那张刻薄的脸,看着沈灵薇得意的笑容,
心中涌起一股强烈的不甘。她好不容易才在老夫人面前露了一丝锋芒,
难道就要这样被她们毁掉吗?不行,她不能认命!夜深人静时,沈微婉坐在灯下,
看着那本医书,手指轻轻拂过书页上“隐忍”二字。生母曾在旁边批注:“忍无可忍,
无需再忍,当寻破局之法。”破局之法……她该如何破局?
她忽然想起了在城外救下的那个男子,想起了他腰间那块刻着“景”字的玉佩。
“景”……皇室宗亲中,似乎有位七皇子,名讳中带一个“景”字。
若真是他……沈微婉的心猛地一跳。她知道这个念头很危险,七皇子在宫中的处境并不明朗,
传闻他母妃早逝,无权无势,一直在暗中蛰伏。可除此之外,她还有别的选择吗?就在这时,
春桃悄悄走了进来,脸色焦急:“三姑娘,不好了!我刚才听张嬷嬷说,
柳氏已经让人去给你表舅送信了,说你愿意嫁过去,让他尽快来下聘!
”沈微婉的心沉到了谷底。看来,柳氏是铁了心要置她于死地。她深吸一口气,
眼中闪过一丝决绝:“春桃,帮我个忙。”第七章 借力打力沈微婉让春桃做的事,
是去给大房的管家婆子递一句话。“就说,二房柳氏私藏公中银钱,给嫡子沈子轩疏通关节,
想让他在即将到来的吏部考核中走后门。”沈微婉低声道,“这话不必说得太明,
点到为止即可。”春桃吓了一跳:“三姑娘,这……这要是被发现了,可是要掉脑袋的!
柳氏虽然可恶,但这事……”“春桃姐姐,”沈微婉打断她,眼神坚定,
“这是我唯一的机会了。大房与二房本就不和,大房嫡子沈子墨在朝中任职,
最恨走后门的人。柳氏挪用公中银钱给沈子轩铺路,这正是大房想抓住的把柄。
”她必须借大房的手,阻止这门亲事。春桃犹豫了很久,最终还是点了点头:“好,我去。
但三姑娘,你一定要小心。”春桃走后,沈微婉一直坐立不安。她不知道这步棋能不能成功,
也不知道会引来怎样的后果。两天后,消息传来——老夫人突然召集府中各房,
严查公中账目。原来,大房管家婆子将柳氏私藏银钱的事告诉了大房嫡母王氏,
王氏本就对二房觊觎爵位之事不满,立刻将此事添油加醋地告诉了老夫人。
老夫人最看重家族规矩,听闻二房私藏公中银钱,勃然大怒,当即下令严查。
查账的结果可想而知——柳氏果然私藏了近千两白银,账目上漏洞百出。
更让老夫人震怒的是,其中大部分银钱,都被沈子轩拿去打点关系,
甚至还贿赂了吏部的官员。“柳氏!你好大的胆子!”老夫人坐在上首,气得浑身发抖,
“竟敢挪用公中银钱,纵容儿子行贿!你眼里还有没有家规?还有没有我这个老夫人?
”柳氏跪在地上,脸色惨白,不停地磕头:“老夫人饶命!是儿媳一时糊涂,
求老夫人开恩啊!”沈谨行站在一旁,脸色铁青。他知道柳氏贪财,
却没想到她竟敢挪用这么多银钱,还被大房抓住了把柄,这让他在老夫人面前颜面尽失!
“父亲,”大房嫡子沈子墨上前一步,沉声道,“二婶母此举,不仅败坏家风,更涉嫌行贿,
若被朝廷知晓,恐连累整个国公府!依儿子看,当严惩不贷!”柳氏吓得魂飞魄散,
看向沈谨行,希望他能为自己说句话。可沈谨行只是冷冷地看着她,丝毫没有求情的意思。
他知道,此刻唯有牺牲柳氏,才能保全自己。老夫人沉吟片刻,道:“柳氏治家不严,
私藏银钱,罚俸三年,禁足正房,闭门思过!沈子轩行贿之事,暂且压下,若再有下次,
定不饶他!”她虽严惩了柳氏,却也顾及着二房的颜面,没有将事情闹大。柳氏被禁足,
沈子轩也被沈谨行狠狠训斥了一顿,自顾不暇,自然没人再提沈微婉的婚事。
沈微婉站在人群后面,看着眼前的一切,心中波澜起伏。她知道,这只是暂时的平静。
柳氏绝不会善罢甘休,而她,已经与二房彻底撕破了脸。果然,几日后,
沈微婉去给老夫人请安时,被王氏叫住了。“微婉,”王氏看着她,眼神复杂,“这次的事,
是你做的吧?”沈微婉心中一紧,却没有否认,只是低下头:“大伯母恕罪,
侄女只是不想被人随意摆布。”王氏叹了口气:“你倒是聪明,知道借我的手。
只是你要明白,大房与二房争斗多年,我帮你,不过是为了打压二房,并非真心帮你。
往后的路,还得你自己走。”“侄女明白,”沈微婉道,“多谢大伯母出手相助。
”王氏看着她,忽然道:“你生母留下的医书,可否借我一观?”沈微婉愣了一下,
随即点头:“当然可以。”她将医书送去大房后,心中隐隐觉得,
王氏似乎对她生母的医书很感兴趣。但她没有多想,眼下最重要的,
是尽快找到真正能庇护自己的力量。而此时的后宫,沈明月正坐在梳妆台前,
听着李德全的回话。“……二房柳氏被老夫人禁足了,沈微婉的婚事也黄了。听说,
是大房出手帮了沈微婉。”沈明月捏着一支金步摇,眼神冰冷:“王氏倒是打得一手好牌,
想拉拢一个庶女来对付二房?”“贵妃娘娘,那沈微婉……”李德全小心翼翼地问。
“一个庶女而已,翻不起什么大浪,”沈明月冷哼一声,“但也不能让她太得意。
你去告诉王氏,就说本宫听说她对苏姨娘的医书感兴趣,若有什么有趣的方子,
不妨送到宫里来,本宫也能指点一二。”她倒要看看,那个沈微婉,究竟有什么本事。
若她真敢在府中崭露头角,她不介意亲自出手,掐灭她所有的希望。沈微婉不知道,
自己已经成了后宫贵妃和大房嫡母博弈的棋子。她只知道,这深宅之中,每一步都如履薄冰,
她必须更加谨慎,才能活下去。第八章 皇子试探柳氏被禁足后,
沈微婉在府中的日子稍显平静。她时常去给老夫人请安,陪老夫人说说话,
有时还会根据医书,给老夫人提些调理身体的建议,渐渐得了老夫人几分信任。这日,
她正在碎玉轩晾晒草药,忽然听到院外传来一阵脚步声,
伴随着管事嬷嬷恭敬的声音:“七皇子殿下,这边请,老夫人正在花园等着您呢。”七皇子?
沈微婉的心猛地一跳,下意识地躲到了廊柱后面。
只见一行人簇拥着一个身穿月白色锦袍的男子走了过来。男子身姿挺拔,面容俊朗,
眉宇间带着一丝慵懒的笑意,看似漫不经心,眼神却深邃锐利。是他!
那个在城外被她救下的男子!沈微婉的心跳瞬间加速,她连忙低下头,屏住呼吸,
希望他没有注意到自己。可就在这时,那男子的目光忽然扫了过来,落在了她晾晒的草药上,
又缓缓移到她身上。他停下脚步,对身边的管事嬷嬷笑道:“这院子里的草药,
倒是晒得整齐。不知是哪位姑娘的院子?”管事嬷嬷连忙道:“回殿下,
这是二房三姑娘的院子。三姑娘平日里喜欢研究草药。”“三姑娘?
”七皇子萧景琰挑了挑眉,目光落在沈微婉身上,带着一丝探究,“本宫记得,
前几日在城外,似乎遇到过一位懂医术的姑娘,不知是不是三姑娘?
”沈微婉的手心瞬间冒出冷汗,她低着头,声音细若蚊蚋:“回殿下,
民女……民女不曾在城外遇到过殿下。”她不能承认,至少现在不能。
萧景琰看着她微微颤抖的肩膀,嘴角的笑意更深了:“是吗?或许是本宫记错了。
只是那日救我的姑娘,也晾晒了和这一样的草药,尤其是这种……”他指着一株紫苏,
“她说这种草药能止血消炎,效果极好。”沈微婉的心跳得更快了,她知道,
他这是在试探她。“回殿下,紫苏确实有止血的功效,是寻常草药,府里的姑娘们大多知道。
”她硬着头皮回答。萧景琰深深看了她一眼,没有再追问,只是对管事嬷嬷道:“走吧,
别让老夫人等急了。”一行人渐渐走远,沈微婉才敢抬起头,后背已被冷汗浸湿。
她看着萧景琰远去的背影,心中一片慌乱。他认出她了,他一定认出她了!他刚才的话,
分明就是在暗示他们见过。他为什么要这么做?是想揭穿她?还是……正思忖间,
一个小太监快步走了过来,手里拿着一枚玉佩,递给沈微婉:“三姑娘,
这是七皇子殿下让奴才交给您的,说是前几日在城外,不小心遗落的,多谢姑娘拾到归还。
”沈微婉看着那枚刻着“景”字的玉佩,愣住了。他根本不是遗落了玉佩,
这分明是在给她传递一个信号——他知道是她救了他,而且,他没有恶意。
小太监放下玉佩就走了,沈微婉拿起玉佩,指尖冰凉。玉佩温润,
上面似乎还残留着男子的体温。她将玉佩紧紧攥在手心,心中百感交集。七皇子的试探,
像一颗石子投入她平静的心湖,激起层层涟漪。她不知道这枚玉佩意味着什么,
也不知道自己该不该接下这份“谢意”。但她隐隐觉得,这或许是她摆脱困境的机会。
一个来自皇室的机会。她将玉佩小心翼翼地收好,藏在了枕下。她知道,从这一刻起,
她与七皇子萧景琰之间,已经有了无法斩断的联系。而这份联系,究竟是福是祸,
她无从知晓。傍晚时分,春桃匆匆跑了进来,脸上带着兴奋的神色:“三姑娘,
老夫人让人来传话,说七皇子殿下在老夫人面前,夸您懂医术,是个难得的才女呢!
老夫人听了,可高兴了!”沈微婉愣了一下,随即明白了。萧景琰这是在帮她?
他为什么要帮她?她忽然想起萧景琰在城外的处境——被人追杀,显然在宫中树敌不少。
而她所在的镇国公府,手握兵权,是各方势力拉拢或忌惮的对象。他接近她,
或许是想利用镇国公府的势力?若真是这样,那他们之间,便是一场交易。
沈微婉看着窗外渐渐暗下来的天色,眼神渐渐变得坚定。交易也好,利用也罢,
只要能让她摆脱柳氏的控制,能在这深宅中站稳脚跟,她愿意赌一次。她拿起那枚玉佩,
轻轻摩挲着上面的纹路。七皇子,希望你我之间,能是一场公平的交易。
第九章 嫡子的野心七皇子的“夸赞”像一阵风,吹遍了整个国公府。
沈微婉这个名字,第一次被府里上上下下真正记住——不再是那个任人欺凌的庶女,
而是一个得到皇子赏识、懂医术的才女。沈谨行对此反应最大。他原本对这个庶女并不上心,
甚至觉得她是个累赘,可自从七皇子夸了她之后,他看沈微婉的眼神,
渐渐多了几分审视和算计。这日,他特意让人把沈微婉叫到了书房。沈谨行坐在太师椅上,
看着站在面前的女儿。眼前的少女虽依旧穿着素净的衣裳,却已褪去了往日的怯懦,
眼神平静,身姿挺拔,隐隐透着一股与年龄不符的沉稳。“微婉,”沈谨行的语气难得温和,
“近来在老夫人面前,辛苦你了。”“能为老夫人尽孝,是女儿的本分,不辛苦。
”沈微婉垂下眼,恭敬地回答。沈谨行点点头,道:“你做得很好。父亲听说,
前几日七皇子殿下还夸你懂医术?”“只是殿下随口一说,女儿不敢当。”“哎,
你也不必过谦,”沈谨行笑道,“你的本事,父亲是知道的。说起来,
你也到了该议亲的年纪了,父亲一直在为你物色合适的人家。”沈微婉心中警惕,
她知道沈谨行绝不会无缘无故地关心她的婚事。果然,
沈谨行话锋一转:“近日宫中传来消息,皇上要为适龄的宗室子弟选妃,
其中就包括几位皇子和亲王。父亲觉得,这是个好机会。”沈微婉猛地抬头,
眼中闪过一丝惊讶。选妃?他想让她参加选妃?“父亲,女儿……”“你先听我说,
”沈谨行打断她,“你虽说是庶女,但也是我沈谨行的女儿,是镇国公府的姑娘。
若能被选入宗室,无论是成为皇子侧妃,还是亲王侍妾,对你、对我们二房,
都是天大的好处。”他的语气带着一丝诱惑:“你想想,若是你能得到某位殿下的青睐,
将来在宫里站稳脚跟,父亲在府里的地位也能更稳固些。到时候,谁还敢轻视你?
柳氏和你那嫡妹,还能再对你指手画脚吗?”沈微婉垂下眼帘,掩去眼底的嘲讽。
沈谨行哪里是为了她,分明是想把她当成攀附权贵的棋子。选入宗室看似风光,
可后宫和王府的争斗,比这深宅大院更凶险百倍,他竟也忍心让她去蹚这浑水。“父亲,
”沈微婉轻声道,“女儿蒲柳之姿,才疏学浅,怕是入不了宗室的眼。
而且……女儿只想找个寻常人家,安稳度日。”“安稳度日?”沈谨行脸色一沉,
“一个庶女,谈什么安稳度日?若不是看你还有几分用处,你以为能有这样的机会?
我告诉你沈微婉,这事由不得你!选妃的名单,父亲已经让人把你的名字报上去了,
你只需好好准备,到时候务必抓住机会!”他的语气带着不容置疑的强硬,
显然早已做了决定。沈微婉的心一点点冷下去。在这些人眼中,她从来都不是女儿,
只是一件可以利用的工具。柳氏想把她推进火坑,沈谨行又何尝不是?“父亲若是执意如此,
女儿……也只能从命。”她最终还是低下了头,语气平静得听不出情绪。反抗是无用的,
只会招来更严厉的打压。她只能先应下来,再寻脱身之法。沈谨行见她顺从,
脸色缓和了些:“这才对。好好准备着,别给父亲丢脸。”从书房出来,
沈微婉只觉得浑身发冷。选妃?她绝不能任由他们摆布。可她一个无权无势的庶女,
又能如何反抗?她下意识地摸了摸藏在袖中的那枚“景”字玉佩。七皇子……他会不会帮她?
这个念头刚冒出来,就被她压了下去。他们不过是萍水相逢,他凭什么帮她?况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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