写着爱人的名字项链定制的

我曾想当个好丈夫、好父亲，可他们把我当狗。妻子当着我的面拆开情人送的钻石项链，

说比我送的假货强多了。女儿嫌我穷，推开我说：“爸，你挡我WiFi了。”我躲进厕所，

听见她在外面打电话，笑着说：“放心，他屁都不敢放一个。”1施磊用钥匙拧开家门时，

手上还拎着便利店买的打折便当。屋里没开灯，只有电视机屏幕的光一闪一闪。我回来了。

他说。没人应声。他弯腰换鞋，发现玄关多了一双男士皮鞋。锃亮的黑色皮鞋，

鞋头尖得能戳死人，和他脚上脱线的旧运动鞋形成鲜明对比。客厅茶几上摆着个精致的礼盒，

深蓝色包装纸，银色缎带，在昏暗的客厅里格外刺眼。施磊走过去，

看见盒子上烫金的Cartier字样。别碰！苗棠从卧室冲出来，一把推开他。

她身上穿着施磊从没见过的真丝睡裙，领口低得能看到乳沟。这什么？施磊指着礼盒。

关你屁事。苗棠把礼盒往身后藏，今天怎么回来这么早？不是说加班？

施磊看了眼手表，晚上九点半。我买了便当...喂狗呢？苗棠打断他，

把礼盒塞进手提包，微波炉坏了，自己想办法。楼上传来咚的一声响，

接着是女儿施雯的尖叫：吵死了！还让不让人写作业了！

施磊抬头看天花板：雯雯在房间？不然呢？苗棠对着玄关的镜子补口红，

明天家长会，你去。我约了做美容。施磊张了张嘴，最后只说：好。

他拎着便当去厨房，路过卫生间时听见水声。门没关严，缝隙里能看到雾气缭绕。

施磊停下脚步，看见磨砂玻璃上印着一个高大的男性轮廓。看什么看？

苗棠突然出现在身后，用力把他撞开，滚去阳台吃，一身汗臭味。

施磊被推得踉跄了一下，便当盒掉在地上，塑料盖子弹开，饭菜撒了一地。废物。

苗棠翻了个白眼，转身对着卫生间娇声说，亲爱的，我帮你拿浴巾~施磊蹲下去捡便当，

米饭粘在手指上，黏糊糊的。他听见卫生间门打开的声音，听见陌生男人的笑声，

听见苗棠夸张的撒娇。讨厌~别在这里...施磊把便当扔进垃圾桶，走到阳台上点烟。

夜风吹得他打了个哆嗦。楼下停着一辆宝马，车灯突然亮起来，照得他睁不开眼。爸！

施雯站在阳台门口，穿着超短裙，画着浓妆。给我两百块钱。

施磊掏钱包：要钱干什么？关你屁事。施雯一把抢过他手里的钞票，

明天别来家长会，丢人。她转身要走，施磊拉住她：你化妆...松手！

施雯尖叫，恶心死了！我要告诉妈！苗棠闻声赶来，

一巴掌打在施磊脸上：你碰我女儿干什么？变态！施磊捂着脸解释：我只是...

滚去睡沙发！苗棠指着客厅，再敢靠近雯雯我报警！卫生间的男人走出来，

腰间裹着浴巾。他比施磊高半个头，腹肌分明，胸口还有未干的水珠。怎么了宝贝？

男人搂住苗棠的腰。没事，穷鬼发神经。苗棠靠在他怀里，介绍一下，这是我老公，

施磊。这是我上司，廖总。廖明伸出手：久仰。施磊看着那只手，

手腕上的百达翡丽在月光下闪闪发亮。握手啊！没礼貌！苗棠踹了他一脚。施磊伸出手，

廖明却收了回去。算了，脏。廖明转身对苗棠说，我车在楼下，送你？好呀~

苗棠小跑着去卧室换衣服。施磊站在原地，听见廖明对施雯说：小美女，要不要一起去？

叔叔请你吃夜宵。好啊！施雯欢呼，我要吃日料！苗棠换好衣服出来，

低胸连衣裙，高跟鞋，香水味熏得施磊鼻子发痒。冰箱里有剩饭。她对施磊说，

记得把浴室收拾了。门砰地关上，屋里突然安静下来。施磊走到浴室，地上全是水，

洗手台上用过的避孕套包装纸粘在陶瓷面上。他蹲下来擦地，

发现浴缸边缘粘着一根卷曲的毛发。手机响了，是母亲发来的语音：磊磊，

你爸的药吃完了，明天记得买。对了，你弟要买房，能不能借二十万？施磊没回复。

他打开冰箱，里面只有半盒发霉的酸奶。微波炉确实坏了，门耷拉着，插头被拔掉了。

阳台上的烟灰缸里堆满烟头，最上面那个还冒着火星。施磊又点了一支，

听见楼下宝马发动的声音。手机又响了，

这次是信用卡账单提醒：本期应还款48362.50元。卧室门突然打开，

施雯冲出来：他们呢？出去了。施磊说。操！施雯跺脚，说好带我去的！

她抓起钥匙就往外跑。等等！施磊追到门口，这么晚去哪？要你管！

施雯甩开他，廖叔叔说了，要给我买iPhone14！门又砰地关上。施磊站在玄关，

看见苗棠的梳妆台上放着那个蓝色礼盒。他鬼使神差地走过去，打开。是一条钻石项链，

吊坠上刻着MT&LM。浴室的水龙头在滴水，啪嗒，啪嗒。施磊把项链放回去，

发现梳妆台抽屉没关严。他拉开一看，里面是几张医院收据。人流手术费 6800元

患者姓名：苗棠 手术日期：2023/3/15施磊算了算日子，

那天他说要陪苗棠去体检，她说约了闺蜜逛街。手机又响了，

是公司群消息：明天裁员名单公布，请所有员工准时到岗。烟烧到手指，

施磊才反应过来。他把烟头按灭在苗棠的化妆棉上，听见楼下传来笑声。从阳台看下去，

宝马停在小区门口，廖明搂着苗棠的腰，施雯在旁边举着新手机自拍。

保安亭的老王探头看了一眼，对施磊摇摇头。施磊回到客厅，沙发上有条男士内裤，

不是他的尺寸。他拎起来想扔掉，摸到口袋里有什么东西。是一张酒店房卡，

和一张便签： 老房间，今晚等你 -LM电视机还开着，

综艺节目里的观众在哈哈大笑。施磊关掉电视，屋里彻底黑了。他摸黑躺到沙发上，

闻到一股陌生的古龙水味。手机屏幕又亮起来，这次是苗棠发的消息： 今晚不回来了，

记得明天给雯雯做早饭施磊盯着天花板，听见楼上邻居夫妻的吵架声： 废物！

赚那么点钱还有脸吃饭？ 我错了，明天就去加班...空调滴水，

正好落在施磊额头上。冰凉。2施磊的手机在凌晨五点震动起来。他睁开眼，

发现自己还躺在沙发上，脖子僵硬得像块木头。天还没亮，屏幕的光刺得他眼睛发疼。

是银行的短信通知：您尾号9372的信用卡已超额消费，

当前欠款：48,362.50元。他猛地坐起来，手指在屏幕上划了几下，

点开消费记录。3月18日，21:30，丽思卡尔顿酒店，

消费12,800元3月18日，22:15，La Mer Spa，

消费5,600元3月19日，00:45，夜宴KTV，消费8,900元3月19日，

01:30，代驾服务，消费300元施磊盯着这些数字，脑子里嗡嗡响。

他从来没去过这些地方。手指往下滑，还有更多——3月17日，18:00，

米其林三星云顶，消费6,800元3月17日，20:30，宝格丽专柜，

消费14,000元最后一条记录是昨天半夜的：3月20日，02:10，

私人会所兰亭，消费9,800元施磊的手指发抖，点开详情，

发现消费签名栏里赫然写着——苗棠。他猛地站起来，脑袋撞到吊灯，灯泡晃了几下，

影子在墙上乱晃。她刷爆了他的卡。而且，她根本没打算瞒着他。早上七点，苗棠回来了。

高跟鞋踩在地板上的声音很响，她哼着歌，手里拎着两个奢侈品购物袋，

脖子上还戴着那条刻着MT&LM的钻石项链。施磊站在客厅中央，手里攥着手机。

哟，起这么早？苗棠瞥了他一眼，把购物袋往沙发上一扔，正好，去给我煮杯咖啡。

施磊没动。聋了？苗棠皱眉，走过来推了他一把，我让你去煮咖啡！

你刷了我的卡。施磊说，声音低得像是从喉咙里挤出来的。苗棠愣了一下，

随即笑了：哦，那个啊。她漫不经心地摆摆手，急什么？下个月发工资不就还上了？

四万八。施磊盯着她，我一个月工资才九千。那关我屁事？苗棠翻了个白眼，

你自己没本事赚钱，还怪我花钱？施磊的太阳穴突突跳着：这些钱，你都花在哪儿了？

苗棠嗤笑一声，从包里掏出手机，点开相册，往他脸前一怼：自己看啊。照片里，

她和廖明在高级餐厅碰杯，桌上摆着龙虾和红酒。下一张，她靠在廖明怀里，

背景是酒店套房的大床。再下一张，她戴着新买的钻石手链，对着镜头比了个V。

施磊的呼吸越来越重。怎么样？比你带我吃的沙县小吃强多了吧？苗棠得意地笑，

廖总说了，下个月带我去马尔代夫。施磊的手指攥得发白：那是我信用卡的钱。

你的钱？苗棠突然冷笑，结婚这么多年，你给过我什么？啊？别人老婆背爱马仕，

我呢？背个破帆布包，丢人现眼！施磊的胸口发闷，像是被人狠狠打了一拳。

房子是我的名，车是我的名，连你那张破信用卡都是附属卡。苗棠逼近一步，

红唇几乎贴到他脸上，再敢跟我逼逼，信不信我让你连裤衩都带不走？施磊僵在原地。

苗棠轻蔑地笑了，转身走向卧室：滚去上班吧，废物。施磊坐在公司厕所的隔间里，

手机又响了。是他妈打来的。磊磊，你爸的药吃完了，医院又催缴费，你赶紧打五千过来。

施磊闭上眼：妈，我这个月工资还没发……没发工资？那你弟买房的钱呢？

他妈的声音立刻拔高，你侄子马上要上小学了，人家都包红包，你当大伯的，好意思不给？

施磊的喉咙发紧：妈，我最近手头紧……紧什么紧！他妈直接打断他，

你老婆不是天天晒名牌包吗？她有钱买包，没钱给你爸买药？施磊说不出话。

你爸当年供你上大学，现在病了，你连药钱都不给？他妈的声音带着哭腔，

养你有什么用？你看看你弟，一个月赚两万，你再看看你……

施磊的手指死死抠着手机壳。明天必须打钱！他妈最后丢下一句，挂断了电话。

晚上回到家，施磊发现门锁换了。他敲了半天门，苗棠才慢悠悠地打开，身上裹着浴袍，

头发还是湿的。谁让你回来的？她堵在门口，不让他进。施磊盯着她：这是我家。

家？苗棠冷笑，房产证上写你名了吗？施磊的胸口发堵：苗棠，我们谈谈。

谈什么？谈你怎么穷得连我爸的医药费都付不起？苗棠翻了个白眼，

廖总刚给我转了十万，让我随便花。你呢？你连信用卡都还不上！

施磊的指甲掐进掌心：你把锁换了？对啊。苗棠笑了，防贼。施磊站在原地，

浑身发冷。苗棠砰地关上门，从里面丢出一句话：睡楼道吧，穷鬼。

3施磊在楼道里坐了一夜。凌晨四点，保洁阿姨推着拖把经过，瞥了他一眼，摇摇头走了。

六点，邻居家的门开了，一个中年男人拎着公文包出来，看到施磊时愣了一下，

随即露出同情的表情，匆匆下楼。七点半，苗棠终于开门扔垃圾，看到施磊还坐在那儿，

嗤笑一声：还没滚？施磊没说话，趁她转身时挤进门，直奔厕所。他打开水龙头，

把冷水泼在脸上，抬头时看到镜子里的自己——眼睛布满血丝，下巴上冒出一层胡茬，

像个流浪汉。洗手台上放着苗棠的旧手机，屏幕已经碎了，但她一直没扔。

施磊盯着那部手机，突然伸手拿了起来。手机没密码。他点开相册，

第一张就是苗棠和廖明的合照——两人在酒店床上，廖明搂着她的腰，她笑得像个小姑娘。

下一张，是苗棠对着镜子自拍，身上只穿了一件男士衬衫，领口绣着LM。再下一张，

是廖明的手搭在她大腿上，背景是施磊家的沙发。施磊的手指发抖，继续往下翻。然后，

他看到了视频。视频里，苗棠跨坐在廖明身上，背景是施磊和她的婚床。

廖明的手在她身上游走，笑着说：比你老公强多了吧？苗棠娇笑着回答：那个废物？

他连碰都不敢碰我。施磊的胃里翻涌，差点吐出来。他退出相册，点开微信。

苗棠和廖明的聊天记录没删。廖明：今晚来酒店？苗棠：不行，那废物在家。

廖明：怕什么？他敢放屁？苗棠：哈哈哈，他连屁都不敢放。再往下翻，

是苗棠发的一张照片——施磊睡在沙发上，裤子上沾着泡面汤，配文：我家养的流浪狗。

廖明回复：笑死，你当初怎么看上他的？苗棠：眼瞎呗。施磊的眼前发黑，

手指死死攥着手机，指节泛白。突然，身后传来一声冷笑。看够了吗？施磊猛地回头，

苗棠倚在门框上，手里举着正在录像的手机。精彩吗？她晃了晃手机，

你偷看我隐私的样子，真恶心。施磊的喉咙发紧：苗棠，你……我怎么了？

苗棠挑眉，出轨？羞辱你？还是花你的钱养男人？她走近一步，红唇勾起，

你去告我啊，看看警察管不管家务事。施磊站在原地，浑身发抖。苗棠突然伸手，

一把抢过旧手机，当着他的面点开电视，把手机里的视频投屏上去。看啊，你不是爱看吗？

她笑着说，来，大家一起看。屏幕上，苗棠和廖明纠缠的画面清晰无比，

声音从音响里传出来，回荡在整个客厅。施磊冲过去拔掉电源，电视黑屏的瞬间，

卧室门开了。施雯站在门口，冷冷地看着他。爸，你真恶心。施磊坐在楼下的长椅上，

手里捏着从旧手机里取出的SIM卡。他不知道自己该去哪。公司昨天发了裁员名单，

他的名字在第一个。信用卡欠了五万，房贷逾期，父亲的医药费没着落，女儿骂他恶心，

老婆当着他的面放偷情视频。手机响了，是银行催款短信：您的信用卡已逾期，

请立即还款，否则将采取法律措施。施磊盯着那条短信，突然笑了。笑着笑着，

眼泪砸在屏幕上。晚上，他去了父母家。刚进门，他妈就皱眉：你怎么这副德行？

施磊张了张嘴，还没说话，他爸就从卧室里吼：钱呢？药呢？爸，我最近……

废物！他爸抓起茶杯砸过来，你弟刚给我买了两盒进口药，你呢？空着手来？滚！

茶杯砸在施磊胸口，热水浸透衬衫，烫得皮肤发红。他妈在一旁叹气：磊磊，不是妈说你，

你都三十多了，怎么混成这样？施磊站在原地，像个犯错的孩子。

你老婆是不是又乱花钱了？他妈压低声音，我听说她天天晒名牌包？你管管她啊！

施磊苦笑：管不了。怎么管不了？他妈瞪眼，打啊！女人不打不老实！

施磊没说话。你看看你弟，他妈又开始念叨，人家一个月赚两万，老婆听话，

孩子争气，你再看看你……施磊转身就走。身后传来他爸的骂声：滚了就永远别回来！

凌晨，施磊蹲在便利店门口，买了一瓶最便宜的白酒。他灌了两口，辣得喉咙发疼。

手机震动，是施雯发来的朋友圈截图——她和苗棠、廖明在高级餐厅吃饭，

配文：真正的家人。施磊盯着照片里廖明搭在施雯肩上的手，突然觉得反胃。

他吐了一地，然后摇摇晃晃地站起来，走向家的方向。钥匙插进锁孔，转不动。门锁又换了。

施磊站在门口，听见里面传来笑声。苗棠的，施雯的，还有廖明的。他抬起手，想敲门，

却最终放下。转身下楼时，手机又响了。是银行最后通牒：您的账户已被冻结。

施磊站在路灯下，影子被拉得很长，像个孤魂野鬼。4施磊在ATM机前站了十分钟。

银行卡插进去，屏幕显示：余额：3.72元他拔卡时手抖，卡掉进机器缝隙里，

弯腰去捡，膝盖磕在金属柜上，疼得眼前发黑。手机震动，公司HR发来消息：施磊，

因你连续旷工三日，公司决定解除劳动合同，请于今日内清理个人物品。施磊盯着屏幕，

突然笑出声。他抱着纸箱走出公司大楼时，雨开始下。纸箱里只有一盆仙人掌，一个保温杯，

和几张全家福——照片上的苗棠还在笑，施雯还是个小女孩，他穿着廉价西装，像个傻子。

雨越下越大，仙人掌被淋得耷拉下来。公交站台挤满人，施磊站在最边缘，

水顺着头发流进衣领。手机又震，是医院号码。施先生，您父亲病情恶化，需要立即手术，

请尽快补缴五万押金。施磊张了张嘴，喉咙里挤不出声音。护士催问：今天能交吗？

施磊看着马路对面珠宝店的广告牌——苗棠最爱的品牌，廖明送她的钻石项链就在那里买的。

……交不起。他说。电话那头沉默两秒，挂断了。施磊浑身湿透地站在家门口，敲门。

苗棠开门时正在涂指甲油，鲜红色，像血。哟，流浪汉回来了？她堵在门口没让开，

公司倒闭了？施磊的嘴唇发抖：我爸要手术……关我屁事？苗棠吹了吹指甲，

找你弟啊，他不是能耐吗？施磊突然跪下。瓷砖冰凉，膝盖刚刚磕伤的地方又开始疼。

苗棠，借我五万，我以后……以后？苗棠弯腰，红指甲戳他额头，你还有以后？

她转身进屋，施磊跪着往前蹭，看见客厅里廖明正在教施雯打游戏，两人头挨着头。爸？

施雯回头，皱眉，你跪着干嘛？廖明笑出声：别管，你爸练瑜伽呢。

施磊的指甲抠进地板缝：苗棠，钱……苗棠从卧室出来，甩给他一张纸。离婚协议书。

签了，我考虑借你一万。施磊盯着纸上条款——房子归她，车归她，女儿抚养权归她，

他每月付五千赡养费。看什么看？苗棠高跟鞋踩在他手背上，签啊！钻心的疼。

施磊看着血从手背渗出来，混着雨水滴在协议书上。妈！施雯突然喊，我游戏币没了！

苗棠立刻转身：宝贝要多少？妈给你充！廖明搂住苗棠的腰：充什么充，

叔叔给你买新皮肤。施雯欢呼：廖叔叔最好了！施磊还跪着。

电视里正在播家庭伦理剧，丈夫出轨被捉奸，妻子扇他耳光。观众笑声从音响里传出来，

和客厅里的笑声混在一起。施磊在急诊室找到父亲时，老头正咳血。钱呢？

父亲睁开眼就问。施磊摇头。废物！父亲一巴掌打过来，输液管乱晃，老子白养你！

护士过来劝阻，父亲突然抽搐，监测仪尖叫。医生冲进来抢救，把施磊推到走廊上。

长椅冰凉，施磊看着自己手背上的血痂，想起苗棠的高跟鞋。手机亮起，

是施雯发来的照片——她和廖明、苗棠在海底捞，配文：新爸爸真好。施磊关掉屏幕。

头顶灯管忽明忽暗，像他脑子里那根将断未断的弦。凌晨三点，施磊站在便利店买啤酒。

收银员打着哈欠：十八块。施磊掏遍全身，只凑出十五块硬币。差三块。

收银员撇嘴，要不退一瓶？后面排队的中年男人扔来三块钱：穷就别喝。施磊没接，

硬币掉在地上，滚到货架底下。他转身出门，听见收银员骂：神经病。天快亮时，

施磊坐在公园长椅上，用最后1%电量给苗棠发消息：我签。晨跑的人经过，

奇怪地看他一眼。施磊低头，发现自己手里还攥着那张湿透的离婚协议，墨水晕染成一片，

像血。5施磊在公园长椅上醒来时，手机已经没电了。晨跑的人从他面前经过，

扔下一张传单，上面印着私家侦探，24小时取证。他盯着那张传单看了三秒，

然后折起来塞进口袋。当铺老板掂了掂他的婚戒：镀金的？最多三百。施磊：真金的。

老板用牙咬了一下：行吧，五百。施磊拿着五百块钱，拐进电子城，

买了一个微型窃听器。续航72小时，老板示范着，贴手机背面就行。施磊试了试，

耳机里立刻传来老板擤鼻涕的声音。苗棠开门时，廖明正坐在沙发上搂着施雯自拍。

签完了？苗棠伸手要协议。施磊从包里掏出文件，苗棠一把抢过去翻看，

突然尖叫：这什么？协议最后一页，施磊用红笔加了一行字：债务归女方，

包括信用卡欠款五万八。你做梦！苗棠把协议撕成两半砸他脸上，滚出去！

施磊站着没动：我爸死了。客厅突然安静。廖明噗嗤笑出声：节哀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