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书名:《我相公是厂花65》本书主角有萧澈沈敬作品情感生剧情紧出自作者“草莓西瓜汁”之本书精彩章节:导语行刑那京城下了入冬以来最大的一场我提着一壶温好的梅子登上了离法场最近的酒底我前世的相当朝最年轻的探花郎沈敬被绑在囚车满身污头发凌乱得像一团枯他好像感觉到了我的注猛地抬四目相他眼里的怨毒几乎要化为实将我生吞活我笑举起酒遥遥向他敬了一然后一饮而前他也是这样笑亲手将毒酒递到我唇温声软语:“夫喝了婉清的身子...
主角:萧澈,沈敬安 更新:2025-07-22 04:42:4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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导语行刑那日,京城下了入冬以来最大的一场雪。我提着一壶温好的梅子酒,
登上了离法场最近的酒楼。底下,我前世的相公,当朝最年轻的探花郎沈敬安,
被绑在囚车里,满身污秽,头发凌乱得像一团枯草。他好像感觉到了我的注视,猛地抬头。
四目相对,他眼里的怨毒几乎要化为实质,将我生吞活剥。我笑了。举起酒杯,
遥遥向他敬了一下,然后一饮而尽。前世,他也是这样笑着,亲手将毒酒递到我唇边,
温声软语:“夫人,喝了它。婉清的身子弱,受不得委屈,这正妻之位,只有她配。
”为了那个叫苏婉清的花魁,他用我父亲的兵权作阶梯,用我沈家满门的性命作投名状,
平步青云,亲手把我送上了黄泉路。我死不瞑目,怨气滔天。没想到,一睁眼,
我竟回到了十五岁,他来府中提亲的那一天。这一次,我不仅要他身败名裂,
还要他尝尽我前世所受的一切苦楚。我要亲眼看着他,被五马分尸,死无全尸。1 重生,
毒莲“小姐,沈公子来了,正在前厅候着呢,老爷让您过去一趟。
”丫鬟喜鹊的声音里满是藏不住的雀跃,仿佛这是一桩天大的喜事。前世,确实是。沈敬安,
京城第一才子,家道中落却风骨不减,一首《望京赋》惊艳天下。而我,
是手握京城半数兵权的镇北侯独女,除了家世,一无是处。所有人都说,是我高攀了。
我也曾以为,是我的三生有幸。我满心欢喜地奔向大厅,一脚踏入,却如坠冰窟。
还是那个场景。父亲高坐主位,沈敬安一袭青衫,长身玉立,眉眼温润如玉。
他正与父亲说着什么,看到我来,便停了话头,转过身,对我露出一个如沐春风的笑。
“见过伯父,见过……小姐。”他微微颔首,目光缱绻,仿佛盛满了全世界的深情。
若是前世,我早已羞红了脸,连头都不敢抬。可现在,我只觉得胃里一阵翻江倒海。
就是这双含情眼,在我被灌下毒酒,痛苦地蜷缩在地上时,连一丝怜悯都没有。
就是这张温润的嘴,吐出过最恶毒的诅咒:“你这种粗鄙武将之女,根本配不上我。
若不是为了你父亲的兵权,我连看你一眼都觉得恶心。
”我强忍住拔下头上发簪刺穿他喉咙的冲动,指甲深深掐进掌心。血腥味让我瞬间清醒。
不能急。一刀杀了他,太便宜他了。我要他从云端跌落泥沼,在最深的绝望里,被万人唾弃,
一点一点地烂掉,腐臭。“女儿家,怎么还毛毛躁躁的。”父亲佯装不悦地咳了一声,
眼神里却满是宠溺,“敬安今日来,是想同我提亲。你的意思呢?”来了。前世,
我羞涩地点了点头,定下了这桩催命的婚事。这一世……我抬起头,直视着沈敬安,缓缓地,
一字一句地开口。“我不同意。”声音不大,却像一块巨石砸入平静的湖面。父亲愣住了,
喜鹊愣住了,连沈敬安那完美的笑容也僵在了脸上。他大概从未想过,会被我拒绝。毕竟,
满京城谁不知道,我对他痴心一片,为了能多看他一眼,我愿意在寒风里等上几个时辰。
“为何?”他的声音依旧温和,但眼底深处,已经掠过一丝不易察觉的阴霾。“因为,
”我向前一步,目光从他身上,缓缓移到他腰间挂着的一块玉佩上,“沈公子心中,
早已有了白月光,不是吗?”那块玉佩,是苏婉清的。前世,他骗我说是祖传之物,
日夜佩戴,碰都不让我碰一下。直到我死前,苏婉清才得意洋洋地告诉我,那是她的东西,
是他们的定情信物。沈敬安的脸色,瞬间变了。他下意识地捂住玉佩,眼神慌乱了一瞬,
随即又镇定下来:“小姐说笑了,此乃家母遗物。”呵,又是这套说辞。“是吗?
”我轻笑一声,声音里带着一丝天真的残忍,“那可真不巧。半月前,我在京郊的灵泉寺,
亲眼看见沈公子将这块‘家母遗物’,赠予了醉春楼的苏婉清姑娘。”我顿了顿,
满意地看到他血色尽失的脸。“当时苏姑娘还说,此玉温润,正如公子为人。公子还答,
玉有价,情无价,此生非卿不娶。”我模仿着苏婉清那柔媚入骨的语调,说得惟妙惟肖。
“你们二人情深意切,感天动地,我若横插一脚,岂不是成了拆散有情人的恶人?”大厅里,
死一般的寂静。父亲的脸色已经从错愕变成了震怒,他“啪”的一声拍在桌子上,霍然起身,
虎目圆瞪。“沈敬安!你当真如此?!”我爹是武将,最重情义,
最恨这种腌臢不堪的龌龊事。沈敬安慌了。他扑通一声跪下,脸色惨白如纸:“伯父明鉴!
绝无此事!是……是小姐看错了!我与苏姑娘清清白白,只是几面之缘的朋友!”“朋友?
”我故作惊讶地捂住嘴,“什么样的朋友,能让沈公子为她一掷千金,
赎下醉春楼的镇店之宝‘南海夜明珠’?”“什么样的朋友,能让沈公子冒着大雨,
为她去城外三十里采摘带着露水的晨曦花,只为讨她一笑?”“什么样的朋友,
能让你在雪夜,脱下自己的外袍,披在她身上,自己冻得瑟瑟发抖,还说‘你若安好,
便是晴天’?”这些事,都是前世他成婚后,苏婉清为了刺痛我,
一件件当作笑话讲给我听的。她说,你看,他有多爱你,就有多不爱我。每一件,
都像一根针,密密麻麻地扎在我心上。如今,我将这些针,一根根,尽数奉还。
沈敬安浑身发抖,一句话也说不出来。因为我说的,全是事实。他惊恐地看着我,
仿佛在看一个怪物。他想不明白,这些他自以为隐秘的事情,我是如何知道的。
我就是要他想不明白。我要这恐惧,像藤蔓一样,缠绕住他的心脏。“够了!
”父亲气得发抖,指着门口,“沈敬安,我镇北侯府,
绝不会将女儿嫁给你这种表里不一、道貌岸然的伪君子!滚!立刻给我滚出去!
”沈敬安的脸,青白交加。被镇北侯府当众扫地出门,这个消息一旦传出去,
他在京城士林中的名声,就全完了。他所有的计划,所有对未来的构想,
都建立在与我联姻的基础上。他不能失败。他猛地转向我,膝行几步,抓向我的裙角,
眼里第一次露出了狼狈和哀求。“小姐,是我错了!我一时鬼迷心窍,
我……”我厌恶地后退一步,避开了他的手。“沈公子,”我居高临下地看着他,
声音冷得像冰,“别碰我,我嫌脏。”2 猎物,猎手沈敬安是被我爹命人叉出去的。
他被拖到府门口时,还在声嘶力竭地喊着我的名字,言辞恳切,句句含情,
仿佛真的是个被冤枉的痴情种子。周围已经聚了不少看热闹的百姓,对着他指指点点。
我知道,这只是第一步。沈敬安这种人,自尊心和野心一样高,今天受此奇耻大辱,
他绝不会善罢甘休。他会恨我,更会想尽办法报复我,夺回他想要的一切。这正是我想要的。
猎人,最不怕的,就是猎物会反抗。“女儿,你……你是怎么知道那些事的?”夜里,
父亲来到我的房间,脸上还带着未消的怒气和一丝担忧。我早已想好了说辞:“前几日,
我见他与那花魁拉拉扯扯,心生怀疑,便派人去查了。没想到,竟查出这许多恶心事来。
”父亲叹了口气,摸了摸我的头:“是爹不好,险些将你推入火坑。这沈敬安,
枉我当初还觉得他是个可造之材,没想到竟是金玉其外败絮其中!”他顿了顿,
又道:“此事传开,你的名声恐怕也会受些影响。不过你放心,有爹在,
定会为你寻一门更好的亲事。”更好的亲事?前世,父亲也是这么说的。在我拒绝沈敬安后,
他为我千挑万选,最后选中了当朝三皇子。可他不知道,三皇子早已是沈敬安的同党。
他们一个在明,一个在暗,联手算计,最终将我父亲的兵权夺走,害得我们家破人亡。
沈敬安能有这通天的本事,背后若无人撑腰,绝不可能。而那个撑腰的人,
便是当今圣上最宠爱,也最伪善的三皇子,萧景明。这一世,我不会再给他们任何机会。
“爹,”我垂下眼眸,轻声道,“女儿暂时不想谈婚论嫁。沈敬安此人,心胸狭窄,
睚眦必报。今日之事,他定会怀恨在心,我们不得不防。”父亲闻言,
眉头紧锁:“他一个穷书生,能翻出什么浪来?”“明枪易躲,暗箭难防。”我摇了摇头,
“他最擅长的,便是借力打力,玩弄人心。我们不怕他,
但就怕他去勾结某些我们得罪不起的人。”我点到为止,没有说出三皇子的名字。时机未到。
父亲是沙场宿将,为人正直,却也因此在朝堂树敌不少。听我这么一说,立刻警惕起来。
“你说得对。我会加派人手,盯紧他的一举一动。”送走父亲,我吹熄了蜡烛。黑暗中,
我的眼睛亮得惊人。光是防守,可不够。我要主动出击。沈敬安的七寸,是功名。
苏婉清的七寸,是沈敬安。而他们共同的靠山,三皇子萧景明的七寸,
则是他一直苦心经营的“仁德贤王”的名声。我要做的,就是将这三样东西,一样一样,
从他们手中夺走,然后狠狠踩在脚下。第二天,我换上男装,
独自一人去了京城最大的茶楼——“闻风楼”。这里是消息汇集之地,三教九流,无所不有。
我花重金,买通了闻风楼的说书先生。于是,一个下午的时间,
一出名为《痴情探花郎与薄幸花魁女》的新戏,便传遍了京城的大街小巷。故事里,
没有指名道姓。只说一位才华横溢的穷书生,如何靠着侯府千金的倾慕与资助,
才得以在京城立足。又说他如何一边享受着千金小姐的好处,
一边又与一位风尘女子私定终身,山盟海誓。更精彩的是,说书先生添油加醋,
将那些采晨曦花、送夜明珠的细节描绘得活色生香,听得满堂看客时而扼腕,时而怒骂。
故事的最后,穷书生为了攀附权贵,毅然抛弃花魁,转头向侯府提亲。
“这不就是那个沈敬安吗?昨天刚被镇北侯府给赶出来!”“啧啧,真是知人知面不知心啊!
”“可怜了那侯府小姐,一腔真心喂了狗!”流言,是杀人于无形的刀。我坐在二楼的雅间,
听着楼下沸反盈天的议论声,嘴角勾起一抹冷笑。沈敬安,你最在意的名声,我先毁了它。
但这还不够。我要的,是让他永无翻身之日。我正思索着下一步计划,
雅间的门忽然被敲响了。我以为是小二,随口道:“进来。”门被推开,
走进来一个我意想不到的人。一个身穿玄色锦袍,面容俊美,眼神却锐利如鹰的男人。
他身后跟着两个侍卫,气度不凡,一看就不是普通人。我心里一凛。是他。七皇子,萧澈。
前世,这位皇子是所有皇子里最不起眼的一个。他母妃早逝,外家无势,在宫中步步维艰,
是三皇子萧景明最喜欢用来彰显自己“兄友弟恭”的踏脚石。没人知道,
这位看似庸碌的皇子,其实才是隐藏最深的一条毒蛇。三皇子倒台后,是他,
以雷霆手段肃清朝野,最终登上了那个至高无上的位置。只是那时,我早已化为一抔黄土。
他怎么会在这里?又为什么会来找我?我脑中瞬间闪过无数念头,面上却不动声色,
站起身行了一礼:“不知公子是?”萧澈的目光在我身上打量了一圈,
那眼神仿佛能洞穿人心。他没回答我的问题,反而开门见山地问:“是你做的?”“什么?
”我装傻。他嗤笑一声,走到桌边,自顾自地倒了杯茶。“镇北侯府的千金,胆子倒是不小。
先是当众拒婚,让沈敬安颜面扫地。再是买通说书人,败坏他的名声。一环扣一环,
又快又狠。”他端起茶杯,抿了一口,眼神玩味地看着我:“你到底想做什么?”我的心,
沉了下去。我重生归来,自以为占尽先机,却忘了这京城之中,卧虎藏龙。我的一举一动,
竟全在他的监视之下。他是敌是友?前世,他与我并无交集。这一世,他突然出现,
意欲何为?赌一把。我抬起头,迎上他的目光,不再伪装。“我想让沈敬安死。
”我直白得近乎挑衅。萧澈挑了挑眉,似乎有些意外我的坦诚。“哦?”他放下茶杯,
身体微微前倾,一股无形的压迫感笼罩过来,“他不过一个穷书生,就算攀上了三皇兄,
于你,似乎也构不成什么威胁。何至于此?”他连沈敬安和三皇子的关系都知道!这个人,
比我想象的还要可怕。我深吸一口气,知道自己在他面前,没有藏拙的余地。“因为,
我看他不顺眼。”我换了个更直接,也更蛮横的理由,“这个理由,够吗?
”萧澈定定地看了我几秒,忽然笑了。那笑容,像冰雪初融,却又带着一丝寒意。“够。
当然够。”他站起身,走到我面前,比我高出一个头。他微微俯身,
温热的气息拂过我的耳畔,声音低沉而充满诱惑。“你想让他死,我可以帮你。”“但,
我有什么好处?”3 交易,棋子我有什么好处?萧澈的声音很轻,却像一把锤子,
重重敲在我心上。我知道,天底下没有免费的午餐。尤其,是跟一个皇子做交易。
“殿下想要什么?”我没有问他的条件,而是直接点破了他的身份。果然,
萧澈的眼中闪过一丝赞许。和聪明人说话,就是省力。“你很聪明。”他直起身,
重新拉开距离,那股压迫感也随之消散,“比我想象的,还要聪明。”他重新坐下,
食指有一下没一下地敲着桌面,发出沉闷的响声。“我的三皇兄,萧景明,最近春风得意。
父皇对他赞誉有加,朝中大臣也多有附和。他苦心经营多年的‘贤王’人设,
眼看就要大功告成了。”他的语气很平淡,像是在说一件与自己毫不相干的事。
但我听出了里面的讥讽和不屑。“可惜,”他话锋一转,嘴角勾起一抹冷冽的弧度,
“这个人设,太完美了,完美得像个假人。只要找到一丝裂缝,轻轻一敲,
就会碎得满地都是。”我瞬间明白了。他要我做的,就是那个敲碎假人面具的人。
“殿下是想,让我去对付三皇子?”“不。”萧澈摇了摇头,“对付他,还轮不到你。
我要你做的,是把他最看重的一枚棋子,从棋盘上拿掉。”他顿了顿,吐出三个字。
“沈敬安。”我愣住了。我原以为,他会让我去做一些更危险,更核心的事情。没想到,
我们的目标竟然不谋而合。“为什么?”我不解。沈敬安虽然是三皇子的门客,
但终究只是个未入仕途的白身,在三皇子庞大的势力网中,根本排不上号。萧澈对付三皇子,
为何偏偏要从这最不起眼的一环下手?“因为他够蠢,也够贪。”萧澈的眼神冷了下去,
“三皇兄自视甚高,以为自己能掌控一切。他看中沈敬安的才华,
更看中他的野心和不择手段。他以为,这是一把好用的刀。”“但他忘了,越是锋利的刀,
就越容易伤到自己。”“沈敬安就像一条饿疯了的狗,为了往上爬,他什么都敢做。这种人,
一旦失控,咬起人来,可是不分敌我的。”萧澈看着我,目光灼灼:“我要的,
就是让他失控。”我懂了。萧澈是要借我的手,去刺激沈敬安。让我把沈敬安逼到绝路,
逼到他发疯。一个发了疯的沈敬安,为了自保,或者为了报复,一定会做出一些出格的事情。
而这些事情,最终都会牵连到他背后的主子——三皇子萧景明。这是一招“敲山震虎”,
更是“引蛇出洞”。高明,且毒辣。“我帮你,我能得到什么?”我冷静地问。
“镇北侯府的平安。”萧澈的回答,简单直接,却正中我的要害。我所做的一切,
最终的目的,不就是为了保护我的家人,保住侯府的百年基业吗?前世,父亲被污蔑谋反,
镇北侯府满门抄斩。那种锥心之痛,我永世不忘。“好。”我几乎没有犹豫,立刻点头,
“我答应你。”“很好。”萧澈满意地笑了。他从怀里拿出一块黑色的令牌,放到桌上。
“这是我的令牌。城西有家‘不知春’的茶馆,是我的地方。以后有事,
拿着它去那里找掌柜的,他会帮你。”我收下令牌,入手冰凉。我知道,从这一刻起,
我便被绑上了萧澈的战车。这是一场豪赌。赢了,海阔天空。输了,万劫不复。“殿下,
”我忽然开口,“我还有一个问题。”“说。”“您……为什么会注意到我?
”这是一个关键的问题。我的重生是最大的秘密,我必须弄清楚,自己到底哪里露了马脚。
萧澈沉默了片刻,眼神变得有些复杂。“因为,你和传闻中的不一样。”他缓缓说道,
“传闻中的镇北侯千金,骄纵、草包,对沈敬安爱得死去活来。”“可我看到的你,
冷静、狠厉,对沈敬安,只有彻骨的恨。”他顿了顿,似乎在斟酌词句。“一个人,
可以在一夜之间,性情大变。但眼神里的东西,是变不了的。”“你的眼睛里,有故事。
有……不该属于你这个年纪的,沧桑和死气。”我的心,猛地一颤。沧桑和死气。是啊,
我死过一次的人,怎么可能没有死气?我以为自己掩饰得很好,却没想到,
还是被这个心思缜密的男人,看穿了一切。幸好,他只是怀疑,并不知道真相。“或许,
是差点被心上人骗婚,所以一夜长大了呢?”我自嘲地笑了笑。萧澈不置可否。
“希望我们的合作,能够愉快。”他站起身,准备离开。走到门口,他又停下脚步,
回头看了我一眼。“对了,提醒你一句。”“苏婉清,没你想的那么简单。”说完,
他便带着人,消失在了门口。我独自坐在雅间里,久久没有动弹。苏婉清,不简单?
什么意思?前世,她在我面前,一直是一副柔弱无辜、楚楚可怜的模样。她最大的武器,
就是眼泪和沈敬安的爱。难道,她还有我不知道的一面?我的心头,蒙上了一层阴影。看来,
这盘棋,比我想象的,还要复杂。4 贱婢,毒计和萧澈达成交易的第三天,
苏婉清找上了门。她没有下拜帖,而是直接在侯府门口,长跪不起。一身素衣,脂粉未施,
一张小脸哭得梨花带雨,我见犹怜。“求小姐开恩,见婉清一面。”“敬安哥哥是一时糊涂,
求小姐不要怪他。”“所有的错,都是婉清一个人的错,求小姐责罚。
”她就那么跪在青石板上,声音不大,却字字清晰,足以让周围的围观群众听得一清二楚。
好一朵娇弱无辜的白莲花。把所有罪责揽到自己身上,既保全了沈敬安,
又衬托出我的“咄咄逼人”。路人的风向,立刻就变了。“这花魁倒是有情有义。”“是啊,
沈公子有妻如此,夫复何求啊。”“反倒是这侯府小姐,得理不饶人,有些小家子气了。
”喜鹊气得脸都白了,冲出去就要骂人,被我拦住了。“小姐!你听听他们说的都是什么话!
这个贱人,她……”“让她跪。”我端起茶杯,轻轻吹了吹上面的热气,“天冷,跪久了,
对身子不好。”我就是要让她跪。跪到所有人都看到她的“深情”,看到她的“委屈”。
她演得越卖力,待会儿摔下来的时候,才会越疼。一个时辰后,我估摸着火候差不多了,
才慢悠悠地让人把她“请”了进来。不是请到大厅,而是直接带到了我的院子里。
她被人扶进来的时候,膝盖已经站不直了,脸色苍白得像纸,嘴唇冻得发紫,
整个人摇摇欲坠,仿佛随时都会晕过去。一见到我,她立刻又要下跪。
“婉清……给小姐请安。”“免了。”我坐在暖炉边,连眼皮都懒得抬一下,
“苏姑娘这般大礼,我可受不起。”她僵在那里,眼圈一红,泪水又滚落下来。“小姐,
您就饶了敬安哥哥吧。他寒窗苦读十余年,马上就要春闱了,若是此时名声尽毁,
他这辈子就完了。”“他的人生,与我何干?”我终于抬起眼,冷冷地看着她,
“当初你们在灵泉寺山盟海誓的时候,怎么没想过会有今天?”苏婉清的身体,
几不可察地抖了一下。她似乎没想到,我会知道得这么清楚。她咬了咬唇,
换上一副更卑微的姿态:“是婉清的错,是婉清不知廉耻,勾引了沈公子。小姐,
您要打要骂,都冲我来。只要您能消气,让婉清做什么都可以。”她一边说,
一边解下了腰间的披风,露出里面单薄的衣裙。初冬的天气,寒风刺骨。
她这是想在我这里上演一出苦肉计。如果我真的罚了她,传出去,
只会坐实我“骄纵狠毒”的名声。如果我不罚她,她这副楚楚可怜的样子,
又会引得无数人同情。真是好算计。可惜,我不是前世那个蠢货了。“哦?
”我像是来了兴趣,放下茶杯,站起身,走到她面前。我伸出手,捏住她的下巴,
强迫她抬起头。她的皮肤很滑,也很冷。“做什么,都可以?”我缓缓地问,
声音里带着一丝玩味。苏婉清的眼中闪过一丝惧意,但还是倔强地点了点头:“是。
”“好啊。”我笑了。“城南有个‘万安堂’,专门收治那些无家可归的麻风病人。
你去那里,伺候他们三个月。吃穿住行,端屎端尿,你一个人全包了。”“三个月后,
你若是还活着,并且没被染上。我就考虑,放沈敬安一马。”苏-婉-清-的-脸-色,
‘唰’的一下,全白了。麻风病!那是能让人活生生烂掉的绝症!别说伺候,就是靠近,
都让人避之不及。她惊恐地看着我,嘴唇哆嗦着,一个字也说不出来。“怎么?”我松开手,
用帕子嫌恶地擦了擦手指,“不愿意?”“刚才不是还说,做什么都可以吗?”“还是说,
你对沈公子的爱,也不过如此?连这点小小的考验,都经受不住?”我的声音,又轻又柔,
却像一把淬了毒的刀子,刀刀见血。苏婉清的眼泪,彻底干了。她看着我,
眼神里不再是柔弱和哀求,而是惊惧,和一丝……我从未见过的怨毒。就是这种眼神。
这才对。装什么白莲花,我们都是从地狱里爬出来的恶鬼,谁比谁干净?
“你……你……”她指着我,气得浑身发抖,“你好狠的心!”“比不上你们。
”我冷笑一声,“一个为了荣华富贵,不惜踩着未婚妻的尸骨往上爬。一个为了所谓的爱情,
甘愿做人外室,拆散别人姻缘。”“论狠心,我可真是望尘莫及。”我转过身,不再看她。
“送客。”“不!我不走!”苏婉清突然尖叫起来,像疯了一样扑过来,
“你不能这么对我们!你这个毒妇!”两旁的婆子眼疾手快,立刻将她架住。
她还在不停地挣扎,咒骂,嘴里喊着沈敬安的名字。那副泼妇般的模样,
哪里还有半点京城第一花魁的风采。我背对着她,嘴角缓缓上扬。这才只是开始。苏婉清,
沈敬安。你们的噩梦,才刚刚拉开序幕。把苏婉清扔出府门后,我立刻派人,
将今天发生在我院子里的一切,原封不动地传了出去。这一次,舆论彻底反转了。“什么?
让她去伺候麻风病人?这镇北侯小姐也太恶毒了吧!”“恶毒?我看未必。
人家苏婉清自己说的,做什么都可以。侯府小姐给了她机会,是她自己不愿意啊!”“就是!
嘴上说得情深义重,真要她付出点什么,立刻就怂了。说到底,
还不是贪图沈公子的前程和富贵?”“我看啊,这两人,都不是什么好东西!一个伪君子,
一个假莲花,倒是天生一对!”名声,有时候比刀子还好用。我就是要让所有人都看清楚,
这对“苦命鸳鸯”的真实面目。我要让他们,成为全京城的笑柄。然而,
我还是低估了苏婉清。或者说,我低估了萧澈那句“她不简单”的含义。
就在我以为她会和沈敬安一起,被唾沫星子淹死的时候。一件意想不到的事情,发生了。
第二天,苏婉清竟然真的去了城南的万安堂。她没有哭闹,也没有抱怨。就那么平静地,
走进了那个所有人都避之不及的人间地狱。消息传来,我愣住了。这……不可能。
以我对她的了解,她贪生怕死,爱慕虚荣,怎么可能真的去冒这个险?事出反常必有妖。
我立刻派人去“不知春”茶馆,联系了萧澈的人。我需要知道,苏婉清到底在搞什么鬼。
傍晚时分,消息传了回来。很简单,只有四个字。“金蝉脱壳。”我看着纸条,瞬间明白了。
好一招金蝉脱壳!苏婉清根本不是真的想去伺候病人。她只是想利用这件事,
为自己博一个“重情重义,信守承诺”的好名声!她算准了,万安堂那种地方,污秽不堪,
守卫松懈。她进去之后,有的是办法,找个替身,然后自己悄悄溜走。而世人只会记得,
她为了爱情,勇敢地走进了麻风堂。如此一来,她不仅洗白了自己,还反过来,将了我一军!
让所有人都觉得,是我心胸狭隘,逼人太甚!好!好得很!我一直以为,
苏婉清只是沈敬安的附庸。现在看来,这个女人的心机和手段,丝毫不比沈敬安差!甚至,
犹有过之。我闭上眼,前世的种种,再次浮上心头。我死后,苏婉清顺利成了沈敬安的正妻,
风光无限。她真的是靠着沈敬安的宠爱吗?还是说,她本身,就是一条隐藏在暗处的毒蛇?
萧澈说得对。我太小看她了。不过,没关系。游戏,越来越有意思了。苏婉清,你想玩,
我便陪你玩到底。我倒要看看,你这只蝉,能不能真的脱得了壳!我拿起笔,
在纸上写下几个字,交给了下人。“告诉‘不知春’的掌柜,按我说的办。”“另外,
去请京城最好的画师,我要他去万安堂,画一幅画。”“画的名字,
就叫——《圣女婉清图》。”5 捧杀,反转三天后,《圣女婉清图》完成了。
画师是京城最有名的丹青圣手,一手写意画法,出神入化。画上,苏婉清一身素衣,
跪在肮脏的病榻前,正温柔地给一位面目溃烂的麻风病人喂药。她的眼神,
充满了悲悯和慈爱,周身仿佛笼罩着一层圣洁的光晕。背景,是万安堂破败阴暗的环境,
与其他病人的痛苦呻吟。强烈的对比,形成了巨大的视觉冲击。这幅画,被我用重金,
挂在了闻风楼最显眼的位置。一时间,整个京城,都轰动了。“天啊!
这……这就是那位苏姑娘吗?”“菩萨心肠!真是活菩萨啊!”“为了一个负心汉,
竟然能做到如此地步!此等深情,感天动地!”“之前还骂人家是假莲花,我真是瞎了眼!
我掌嘴!”舆论,以一种排山倒海之势,彻底倒向了苏婉清。
她不再是那个破坏别人姻缘的花魁,而是成了舍生取义、重情重义的“圣女”。
无数文人墨客,为她写诗作赋。甚至有富商豪绅,被她的“义举”感动,纷纷解囊,
捐助万安堂。苏婉清的名字,一夜之间,传遍了京城内外。风头之盛,
甚至盖过了即将到来的春闱。我院子里的喜鹊,急得团团转。“小姐!您这是在做什么啊!
您怎么还帮着她扬名?”“这下好了,所有人都说您心肠歹毒,嫉妒贤能!连老爷在朝堂上,
都快抬不起头了!”我只是笑了笑,气定神闲地继续给我的花浇水。“急什么。
”“飞得越高,摔得才越重。”捧杀,捧杀。我要的,就是先把她捧上云端。
捧到所有人都敬仰她,崇拜她,将她视为道德楷模。然后,再亲手,将她从神坛上拽下来,
狠狠地摔成一滩烂泥。那种从天堂坠入地狱的滋味,一定很美妙。苏婉清,
想必你现在一定很得意吧?你一定以为,自己已经赢了。你躲在暗处,
看着你的替身在万安堂里受苦,而你,则享受着万民的赞誉。可惜,你不知道。螳螂捕蝉,
黄雀在后。你更不知道,你的一举一动,都在我的监视之下。萧澈的人,
早就查清了你的金蝉脱壳之计。你买通了万安堂的一个管事,
找了一个和你身形相似的将死女囚,换上了你的衣服,替你在里面“受苦”。而你本人,
则躲在城郊的一处别院里,每天听着外面传来的对你的赞美,做着飞上枝头变凤凰的美梦。
那个别院,是沈敬安偷偷置办的。他虽然被我搞得声名狼藉,但瘦死的骆驼比马大。
靠着变卖一些家产,和三皇子暗中的资助,他还是能让你过上衣食无忧的生活。
你们一定以为,自己神不知鬼不觉。你们在别院里,卿卿我我,把酒言欢,
畅想着等风头过去,沈敬安在春闱中一举夺魁,然后三皇子出面,为你们“赐婚”,
成就一段“佳话”。到那时,你苏婉清,就不再是花魁,而是状元夫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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