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言情小说《银镯子两环男女主角分别是北平沈砚作者“尽是人间春风”创作的一部优秀作纯净无弹窗版阅读体验极剧情简介:暮春的雨总带着股缠绵的湿像苏曼殊指尖未干的晕染在琉璃厂街面的青石板沈砚之把最后一页校样叠好窗棂外的法桐正抖落第三片新浅绿带着绒落在积着薄尘的窗台案头的砚台里还凝着半池宿是前几日抄《兰亭序》剩下墨色发却透着股陈年老墨特有的松烟“沈先”伙计阿福端着茶进粗瓷碗沿结着圈茶“胡同口来了位小说是您的故”他说话时眼睛直勾勾地盯着门喉结忍不住...
主角:北平,沈砚之 更新:2025-07-21 23:19:3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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暮春的雨总带着股缠绵的湿意,像苏曼殊指尖未干的墨,晕染在琉璃厂街面的青石板上。
沈砚之把最后一页校样叠好时,窗棂外的法桐正抖落第三片新叶,浅绿的,带着绒毛,
落在积着薄尘的窗台上。案头的砚台里还凝着半池宿墨,是前几日抄《兰亭序》剩下的,
墨色发乌,却透着股陈年老墨特有的松烟香。“沈先生,”伙计阿福端着茶进来,
粗瓷碗沿结着圈茶垢,“胡同口来了位小姐,说是您的故人。
”他说话时眼睛直勾勾地盯着门外,喉结忍不住动了动——那小姐穿的月白旗袍,
在灰扑扑的胡同里亮得像抹月光。沈砚之捏着校样的手指顿了顿。
宣纸上“永和九年”四个字被他捏出浅浅的褶皱。他来北平三年,
从琉璃厂深处的小书铺伙计做到能独立校勘古籍的先生,
认识的“故人”早散在江南的烟水里了。杭州的老宅在宣统三年那场兵火里烧塌了半角,
母亲留给他的那只青花缠枝纹瓷碗,也碎在逃难的路上。掀开门帘时,
雨丝正斜斜地打在青灰的门墙上。穿月白旗袍的姑娘站在那株老槐树下,手里攥着把竹骨伞,
伞面是浅碧色的,绣着几枝疏梅。风掀起她旗袍的开衩,露出一截皓白的小腿,
脚踝上系着根红绳,红得像那年灵隐寺求的姻缘签。他记得那签文是“花开有时,
重逢无期”,当时他还偷偷把签纸塞进她常看的《漱玉词》里,以为能瞒天过海。“砚之。
”她开口时,声音里裹着雨气,带着江南特有的软糯。尾音微微上翘,
像小时候她唤他家养的那只白猫。沈砚之喉结滚了滚,手里的宣纸校样簌簌作响。是苏晚意。
他以为这名字早该随着宣统三年的那场大火,烧得连灰烬都不剩了。
可此刻这两个字从她唇间落下来,竟像落在烧红的烙铁上,烫得他心口发疼。
1 初遇文澜阁光绪三十四年的春天,沈砚之第一次见苏晚意是在杭州的文澜阁。
他替先生来借《四库全书》的抄本,刚踏上二楼的木楼梯,
就听见“哗啦”一声——有人碰倒了书架顶层的函套。隔着雕花木窗,
穿水红裙的姑娘正踮脚够书架顶层的《玉台新咏》,
垂落的青丝扫过嵌在紫檀木架上的青铜镇纸,那镇纸上刻着的“文澜阁藏”四个字,
被她的发丝扫得像是活了过来。她的鞋尖踮得老高,绣着缠枝莲的鞋帮几乎要蹭到书架,
裙摆被风掀起一角,露出里面水绿色的衬裙,像刚抽芽的荷叶。“我来帮你。
”他几乎是脱口而出,伸手取下那册蓝布封皮的线装书时,指腹蹭过她耳后散落的碎发。
那触感软得像初春解冻的溪水,带着点淡淡的皂角香——后来他才知道,
那是苏府特制的桂花皂,是苏晚意的母亲生前亲手调的方子。苏晚意仰头时,
鬓角的珠花晃了晃,是极细的珍珠串成的,在穿窗而过的阳光里泛着柔光。“多谢公子,
”她接过书时指尖相触,像有细小的电流窜过,“我是苏晚意,家父是苏明远。
”沈砚之那时才知道,眼前这个笑起来有两个梨涡的姑娘,
竟是杭州城里最有名的藏书家苏明远的独女。苏家的“晚香楼”藏着半座江南的文脉,
光是宋刻本就有三十七种,其中《金石录》的孤本更是镇楼之宝。
而他不过是破落秀才家的儿子,父亲早逝,母亲靠替人缝补度日,他能进文澜阁当学徒,
全靠先生可怜。后来他总借着请教古籍的由头往苏府跑。苏府的门槛太高,
他每次去都要在门房等上半个时辰,有时遇上苏明远会客,等一个下午也见不着人。
可他总愿意等,因为苏晚意会让丫鬟来送点心——多半是定胜糕,粉白的,印着“胜”字,
是她亲手做的。“这版《漱玉词》的批注有误,”有次在晚香楼的花厅,
她指着“知否知否”那句,眉尖微蹙,“李易安写这句时,是新婚燕尔,和赵明诚赌书泼茶,
哪来的悲戚?该是带着嗔怪的,像姑娘家被心上人抢白了一句,嘴上恼着,心里却甜着。
”沈砚之望着她认真的侧脸,心里像被猫爪挠着。阳光透过雕花窗棂落在她脸上,
把她纤长的睫毛照得像透明的蝶翼。他忽然想起前几日在书铺见着的一支羊脂玉簪,
簪头雕着朵小小的梅花,衬她正好。他开始偷偷攒钱,把先生给的月钱省下来,
藏在床板下的小匣子里,叮当的铜钱声像藏不住的心事。他想在她及笄那日送她。算着日子,
还有三个月。可没等他攒够,宣统三年的冬天就来了。革命军的枪声是从城门外传来的,
像滚雷,震得文澜阁的窗纸簌簌发抖。那天他刚把校好的《春秋》抄本送回苏府,
就看见苏府的大门被贴上了封条,朱红的“封”字刺得人眼睛疼。
几个穿军装的兵丁正把苏家的书往马车上搬,有的书函被摔在地上,线装书散出来,
被马蹄踩得稀烂。沈砚之挤在看热闹的人群里,指甲深深掐进掌心。
他看见苏晚意被两个兵丁推搡着出来,水红裙沾了泥污,鬓边的珠花早没了踪影。
她的头发散了,几缕湿发贴在脸上,可那双眼睛还是亮的,像淬了火的星子。“砚之!
”她隔着人群朝他喊,声音嘶哑,带着哭腔,“去晚香楼,第三进院子的石榴树下,
有个地窖——”后面的话被兵丁的呵斥声淹没。
一个戴红袖章的男人拽着她的胳膊往马车上拖,她挣扎着回头,
手腕上的银镯子“哐当”一声撞在马车帮上,断了。一半挂在腕间,一半坠在车板上,
晃出细碎的光,像她眼里的泪。那晚他撬开苏府的后墙,摸到石榴树下时,只看到一地狼藉。
地窖的门被撬开了,里面的书架倒了一地,古籍被踩在泥里,墨迹混着雨水,
在地上晕成大片大片的黑。他在碎纸堆里扒了半夜,指甲缝里全是泥,
最后只捡到半片银镯子,上面刻着个“晚”字。后来听说苏家被抄家后,
苏明远在牢里断了气。有人说他是病死的,有人说他是被活活打死的。
苏晚意被远房的姑母接走了,去了北平。沈砚之带着那半片银镯子,一路向北。
他不知道北平在哪里,只听说那是大地方,有很多书铺。他扒过煤车,睡过破庙,
把那半片银镯子用红绳串起来,贴身戴着,冰凉的金属贴着心口,像她最后看他的眼神。
2 重逢旧时光“进来坐吧。”沈砚之侧身让苏晚意进门,闻到她身上淡淡的檀香,
和记忆里晚香楼的味道一样。苏明远信佛,晚香楼里总焚着这种香,说是能安神。
书铺里逼仄得很,一张旧书桌占了大半空间,墙角堆着待校勘的古籍,用粗麻绳捆着,
像座小小的山。空气中飘着墨香和霉味,那是旧书特有的味道,苏晚意却像是习惯了,
进门时没有丝毫不适。她坐下时,旗袍的下摆扫过地上的纸团,她弯腰去捡,
颈间的银链滑了出来,吊着半片银镯子,上面刻着个“砚”字。沈砚之的心跳漏了一拍。
他下意识地摸了摸自己胸前,那半片刻着“晚”字的银镯子,正贴着心口发烫。“这些年,
你还好吗?”苏晚意端起阿福递来的茶,指尖微微颤抖。粗瓷碗配着她的月白旗袍,
竟有种奇异的和谐,像古画里的仕女捧着粗陶碗,带着种破碎的美。“就那样,混口饭吃。
”他避开她的目光,看着窗台上那片法桐叶。叶子上的绒毛被雨水打湿了,像蔫了的蝶翼。
“你呢?在北平……还好?”她沉默了片刻,才轻声说:“家父过世后,我被姑母接来北平。
姑母家住在东城,院里也有棵法桐,就是比你这棵矮些。去年姑母也走了,如今就我一个人。
”雨声淅淅沥沥,敲在屋檐上,像在数着那些被偷走的时光。沈砚之想说些什么,
喉咙却像被堵住。他想问她,姑母待她好吗?冬天穿得够不够暖?有没有人欺负她?
可话到嘴边,只变成一句:“晚饭就在这里吃吧,阿福会做些简单的。”阿福做的是糙米饭,
配着炒青菜和一碟酱萝卜。苏晚意吃得很慢,每一口都细细咀嚼。沈砚之看着她,
发现她比记忆里清瘦了许多,下巴尖了,眼窝也深了,但那双眼睛,依旧像江南的水,
清澈得能照见人的心。“慢点吃,”他忍不住说,“没人和你抢。”她抬眸看他,忽然笑了,
眼角有淡淡的细纹:“你还是和从前一样,总怕人吃不饱。记得有次在晚香楼,
你把自己碗里的定胜糕都夹给我,结果被先生罚抄《论语》。”沈砚之的脸有些发烫。
他记得,那天她生了病,没胃口,他看着着急,就把自己那份点心都给了她,
还傻乎乎地说“吃了定胜糕,病就好了”。结果被先生撞见,说他“心思不正,亵渎圣贤”。
饭后她帮着收拾碗筷,指尖触到他洗过的碗时,两人都顿了一下。瓷碗上还沾着点米粒,
是他没洗干净。“你看,”她拿起碗,对着光晃了晃,“还是这样。当年在苏府,
你总借着帮忙洗碗的由头赖着不走,结果碗越洗越脏,王妈背地里总说你是故意的。
”沈砚之挠了挠头,想说什么,却听见她的声音低了下去:“我找了你很久。
”她把碗放进碗柜,转过身时,眼眶红了。“我去杭州问过,文澜阁的老伙计说你早就离开,
去了北平。我来北平三年,把大大小小的书铺都问遍了——琉璃厂的‘翰墨斋’,
隆福寺的‘文宝阁’,连德胜门那边卖旧书的小摊都没放过。今天路过这条胡同,
听见阿福和人说,书铺里的沈先生是南方来的,懂古籍校勘……”她的声音轻得像叹息,
落在雨声里,碎成一片一片的。沈砚之的心像被什么东西攥住了,又酸又涩。
“为什么要找我?”他问,声音有些发紧。她从随身的布包里拿出一个蓝布封皮的本子,
递给他。封皮上绣着朵小小的梅花,针脚细密,是她从前常绣的样式。
“这是家父生前校勘的《金石录》,”她的指尖划过封面上的梅花,“那天在苏府门口,
我没来得及说完,地窖里藏着的,就是这个。”沈砚之翻开本子,里面是苏明远娟秀的字迹,
蝇头小楷,一笔一划都透着认真。每页的天头地脚都写满了批注,有的是辨析版本,
有的是考证典故,还有几处画着小小的梅花,和封面上的一样。翻到最后一页,
夹着半张泛黄的纸,上面是他当年写给她的诗。字迹稚嫩,
却一笔一划写得认真:“江南三月雨,陌上少年行。相逢花树下,未敢诉衷情。
”他记得写这首诗时的情景。那天是清明,苏晚意在晚香楼的院子里荡秋千,
粉白的海棠花落在她发间。他躲在廊柱后,心跳得像擂鼓,把写好的诗稿揉了又揉,
才敢偷偷夹在她常看的《玉台新咏》里。“家父说,你是个可造之材,
”苏晚意的声音带着哽咽,“他让我一定要找到你,把这个交给你,让你完成他未竟的校勘。
”窗外的雨不知何时停了,月光从云缝里漏出来,照在书页上。沈砚之摸着那半张诗稿,
忽然想问她,当年有没有看到这首诗?可没等他开口,就听见她说:“我已经嫁人了。
”她的声音很轻,像羽毛落地,却重重砸在沈砚之心上。他看着她,眼里的光一点点暗下去,
像被风吹灭的烛火。3 情陷晚香楼苏晚意的丈夫是北平商会的会长,姓周,大她十五岁。
据说早年留过洋,懂洋务,在北平有好几处产业,光是绸缎庄就开了三家。
“周先生知道我在找《金石录》的校勘传人,”苏晚意把一个沉甸甸的钱袋放在桌上,
银元碰撞的声音在安静的书铺里格外刺耳,“他说,会付你丰厚的酬劳。
”沈砚之没去看那钱袋。他拿起那部《金石录》,指尖划过蓝布封皮,
像触摸着一段遥远的时光。“我帮你校勘,不要钱。”他顿了顿,抬眸看向她,
“但我有个条件,校勘期间,你得常来。有些批注是家父的习惯用法,只有你懂。
”苏晚意犹豫了一下,点了点头。从此,苏晚意隔三差五就来书铺。有时是下午,
她坐着黄包车来,车帘掀开时,总能闻到淡淡的茉莉香——那是她用的香粉味。
她会带来精致的点心,比如“稻香村”的杏仁酥,用油纸包着,打开时还冒着热气。
“周先生说这个好,”她把点心放在桌上,推到他面前,“说读书人费脑子,该多吃点甜的。
”沈砚之拿起一块杏仁酥,放进嘴里,却尝不出甜味。他看着她坐在对面,
翻着《金石录》的抄本,阳光落在她发间,把那根银簪照得发亮——那银簪样式普通,
和他当年想送的玉簪没法比。有时是傍晚,周会长的黑色轿车会停在胡同口,
司机穿着笔挺的制服,毕恭毕敬地等在车边。苏晚意来得匆忙,
手里的抄本还带着点汽车里的皮革味。“这里的批注,家父说有误,”她指着一页拓片,
上面是一方“易安居士”的印章,“他说这方印章的年代,应该是南宋,不是北宋。
北宋的篆刻讲究‘方中带圆’,你看这笔画,太尖了,是南宋人的风格。”沈砚之凑近看,
鼻尖几乎碰到她的发顶,闻到她发间淡淡的茉莉香。“我也觉得是南宋,
”他的声音有些沙哑,“你看这‘安’字的最后一笔,收得太急,像仓促间刻的,
倒像是李易安晚年避乱时用的。”她抬头时,鼻尖差点碰到他的下巴,两人都愣了一下。
她的脸颊泛起红晕,像那年灵隐寺的桃花。“我该走了,”她慌忙站起身,把抄本合上,
“周先生还在外面等。”看着她匆匆离去的背影,沈砚之摸了摸胸前的银镯子,
冰凉的金属硌得他心口发疼。他知道,他们之间隔着的,不只是一个周会长。
还有那些被战火焚毁的时光,那些再也回不去的从前。校勘到一半时,北平开始动荡。
学生们举着标语上街游行,喊着“还我青岛”的口号,队伍从书铺门口经过时,
传单像雪片一样落下来。有的学生被警察追着打,血滴在青石板上,像绽开的红梅。
书铺的生意越来越差,阿福说乡下的母亲病了,想回去看看。沈砚之给了他双倍的工钱,
让他路上小心。阿福走的那天,苏晚意来了。她带来一件深蓝色的棉袍,
说是周先生让裁缝做的,料子厚实,适合冬天穿。“外面不太平,你以后别来了,
”沈砚之把棉袍叠好,放在桌上,“有什么问题,我打电话问你。
”周家的电话号码他记在抄本的扉页上,拨过三次,都是管家接的,说“太太在忙”。
电话那头沉默了很久,才传来她的声音:“我给你带了些吃的,放在胡同口的杂货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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