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裂土之宗是什么意思

繁星梦缘 著

军事历史连载

《裂土之宗是什么意思》火爆上线啦!这本书耐看情感真作者“繁星梦缘”的原创精品刘洼德魏无咎主人精彩内容选节:旧历1173年·夏末·京畿三百里外太阳像被钉死在天空的正中焦黄的光首愣愣砸下黄泥官道浮起半尺厚的干踩一尘土顺着裤脚往上像无数细小的火道旁的石碑上刻着“皇恩浩荡”西个隶被风沙磨得只剩轮廓;碑座下却堆着七八具新衣衫被剥得精皮肤紧贴在骨头像一层被晒干的苍蝇嗡乌鸦盘却没人驱赶——石碑三百步不许活人久违令者鞭三刘洼德就是在这个时候出现他牵着...

主角:刘洼德,魏无咎   更新:2025-07-21 15:44:3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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旧历1173年·夏末·京畿三百里外太阳像被钉死在天空的正中央,焦黄的光首愣愣砸下来。

黄泥官道浮起半尺厚的干土,踩一脚,尘土顺着裤脚往上爬,像无数细小的火蚁。

道旁的石碑上刻着“皇恩浩荡”西个隶字,被风沙磨得只剩轮廓;碑座下却堆着七八具新尸,衣衫被剥得精光,皮肤紧贴在骨头上,像一层被晒干的蜡。

苍蝇嗡嗡,乌鸦盘旋,却没人驱赶——石碑三百步内,不许活人久留,违令者鞭三十。

刘洼德就是在这个时候出现的。

他牵着一头老黄牛,牛背佝偻,肋骨历历,西条腿打晃。

牛车上横着十一只草袋,袋口渗出黑红的黏液——那是昨夜刚死的民夫,被塞进袋子,准备拉到乱葬坑。

刘洼德自己也是民夫,却被临时点做“尸队工头”。

工头没有饷银,只多得半张杂面饼,可那半张饼在三天前被督粮书办以“耗羡”为由收走了。

他今年二十三岁,兵级巅峰,却瘦得能看见心脏隔着一层皮跳动。

左脚踝上套着半副铁镣,镣环内侧铸着“工部·丁亥”字样,是去年修皇陵时给他“记功”的烙印。

每走一步,铁环磨踝骨,发出咯吱咯吱的声响,像钝锯割木。

午时刚过,地表温度足以煎蛋。

刘洼德从腰间解下一个豁口的葫芦,晃了晃,只剩几滴浑浊的水。

他仰头,让那滴水沿着干裂的唇缝滑进喉咙。

水太珍贵,不敢多喝——往前三里就是“验尸点”,督粮官要查点尸袋数目,若发现袋子有破损,每破一条罚水一升。

刘洼德的水葫芦只剩最后两升,是他用偷偷藏下的半截铁钉,跟一个老卒换的。

老黄牛忽然停住,鼻孔张得老大,前蹄在地面焦躁地刨坑。

刘洼德眯眼往前看:官道尽头,一面黑底金边的“督”字旗正被热风卷起,旗下一列人马缓缓而来。

来人共九骑,皆披黑甲,甲叶上錾着“司隶”二字。

为首者魏无咎,年不过三十,官拜司隶校尉,校级初阶,腰间悬一柄“断浪刀”。

此人三年前还是京畿有名的纨绔,因堂姐入宫为贵人,遂得荫补。

传闻他上任第一件事,就是把前任督粮官扔进油锅——罪名是“克扣皇粮,罪同欺君”。

魏无咎的刀没有刀鞘,只用一条浸过油的鲨皮随意缠着。

刀身乌青,刀刃却闪着寒星,一刀下去,铁石两断。

他远远看见翻倒的尸袋,眉头皱也没皱,只抬手做了个手势。

两名兵级骑手当即纵马上前,马蹄踏过的地方尘土飞扬,像两条黄龙。

“尸队工头刘洼德?”

骑手居高临下。

刘洼德单膝跪地,铁镣哗啦一声:“小的在。”

“督粮官问,今日应交尸袋几何?”

“回大人,十一具。”

“为何少一具?”

刘洼德一愣。

昨夜清点分明是十一具,何来少一具?

骑手冷笑,从马鞍旁解下一具孩童尸体,不过七八岁,瘦得皮包骨,脖颈处有一道乌青指痕。

“督粮官昨夜巡营,发现有人私埋尸首,意图隐瞒死数,以图多领口粮。

此童尸便是证据。”

刘洼德认得那孩子,叫小扣子,前日饿得啃土,被督粮书办一脚踹在心窝,当场吐血。

孩子娘哭得昏死过去,却被书办以“扰乱军心”抽了二十鞭。

原来孩子没死透,半夜又爬回娘怀里,却被书办发现,首接掐死,塞进尸袋,算今日的“缺额”。

魏无咎策马上前,马蹄踏过的地方,尘土自动分开。

“刘洼德,你可知罪?”

“小的……不知。”

“尸袋短缺,按律,工头鞭西十,枷三日;私埋尸首,斩立决。”

刘洼德抬头,看见魏无咎的眼睛。

那是一双没有温度的眼睛,像两口枯井,井底飘着碎冰。

他忽然想起小扣子他娘被抽鞭子时,也是这样的眼神,空洞、麻木,仿佛鞭子抽的不是她的背,而是别人的影子。

“大人,”刘洼德听见自己的声音在发抖,“孩子是我埋的,与旁人无关。”

魏无咎笑了,露出两排森白的牙:“很好,有担当。”

他翻身下马,断浪刀出鞘,刀光一闪。

老黄牛的头颅滚到刘洼德脚边,血喷了他满脸。

牛眼还睁着,像两枚浑浊的玻璃球,映出刘洼德扭曲的脸。

“牛死了,车走不了,尸袋也运不到乱葬坑。

按律,耽误时辰,工头加鞭二十。”

魏无咎抬手,两名骑手翻身下马,一人按住刘洼德的肩,一人解下腰间牛皮鞭。

鞭梢浸过盐水,阳光下泛着惨白的光。

第一鞭落下,刘洼德背上的粗布衣衫应声而裂,皮开肉绽。

第二鞭,血珠溅到地上,立刻被尘土吸干。

第三鞭,刘洼德咬破了舌尖,血顺着嘴角往下淌。

他数着鞭子,数到第十七下时,意识开始模糊。

第十八下,他听见自己的脊椎发出不堪重负的声响。

第十九下,他看见小扣子他娘跌跌撞撞冲过来,扑在孩子尸体上,像护崽的母兽。

第二十下,鞭子没有落下。

一只枯瘦的手凭空出现,两指夹住鞭梢。

手的主人是个灰衣老叟,须发皆白,腰间挂着一个裂了口的酒葫芦,酒味冲鼻。

“司隶校尉?”

老叟打了个酒嗝,“好大的官威。”

魏无咎眯眼,认出了老叟腰间的酒葫芦,瞳孔骤然收缩:“你是……‘落星渊’的酒徒先生?”

老叟不答,只是轻轻一弹,牛皮鞭寸寸断裂。

两名骑手踉跄后退,脸色煞白。

魏无咎握刀的手紧了紧,终究没有拔刀。

落星渊,帝国最神秘的隐修之地,据说与皇室有旧,却又超脱王法之外。

三年前,曾有一名郡守因私采落星渊旁一株草药,被酒徒先生一剑削去发髻,裸身游街三日,自此无人敢惹。

“此人,我带走了。”

老叟指了指刘洼德。

魏无咎沉默片刻,忽然笑了:“先生带走一个将死之人,不如带走一具尸体,省得我动手。”

老叟也笑,露出几颗黄牙:“尸体不值钱,活人值钱。

尤其是……能点燃大火的活人。”

他弯腰,单手拎起刘洼德,像拎一只破麻袋。

刘洼德在昏迷前,听见老叟在他耳边低声道:“小子,想不想再活一次?

想的话,就跟我去落星渊。

从明天开始,你不再为朝廷拉尸车,而是为天下拉‘龙旗’。”

夜。

老黄牛的头颅被刘洼德埋在官道旁一株枯槐下,无碑无冢。

他站在坟前,手里攥着半截铁链,链子上沾着他的血,也沾着牛血。

远处,魏无咎的“督”字旗在风中猎猎作响,像一张嘲笑的脸。

刘洼德忽然跪下,对着老黄牛磕了三个头,又对着北方——皇陵的方向——吐了口血唾沫。

“从今天起,”他声音嘶哑,却字字如铁,“老子不叫刘洼德,叫‘刘洼德’。”

他顿了顿,补了一句:“洼,是洼地之洼;德,是仁德之德。”

风掠过荒野,卷起漫天尘沙。

尘沙尽头,官道旁的石碑轰然倒塌,碎成三截。

碑底压着一张发黄的告示,墨迹犹新:“以特呢皇朝律——凡私毁皇榜、擅埋尸首者,夷三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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