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惦记故居

生活一团糟的人 著

其它小说连载

《惦记故居》中的人物雷鹏飞高柠拥有超高的人收获不少粉作为一部其它小“生活一团糟的人”创作的内容还是有趣不做以下是《惦记故居》内容概括:雷家老宅的堂永远弥漫着一股驱不散的阴郁和中药的苦墙壁上那张1958年颁发、早已泛黄的“人民公社劳动模范”奖像一只褪了色的眼空洞地注视着屋里的一雷万这个在雷湾村曾响当当的名如今只剩下一具干瘪的躯蜷缩在吱呀作响的藤椅他的目光浑却像生了锈的铁死死勾住东边那堵墙的另一是高家那棵枝繁叶茂的老桂花浓密的树几乎要探进雷家的院尤其是每年金甜得发腻...

主角:雷鹏飞,高柠   更新:2025-07-20 18:43:3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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雷家老宅的堂屋,永远弥漫着一股驱不散的阴郁和中药的苦涩。

墙壁上那张1958年颁发、早已泛黄的“人民公社劳动模范”奖状,像一只褪了色的眼睛,

空洞地注视着屋里的一切。雷万钧,这个在雷湾村曾响当当的名字,

如今只剩下一具干瘪的躯壳,蜷缩在吱呀作响的藤椅上。他的目光浑浊,却像生了锈的铁钩,

死死勾住东边那堵墙。墙的另一边,是高家那棵枝繁叶茂的老桂花树。浓密的树冠,

几乎要探进雷家的院子,尤其是每年金秋,甜得发腻的香气无孔不入,对雷万钧来说,

那不是芬芳,是毒药,是时时刻刻的提醒和羞辱。六十多年了,那堵墙,那棵树,

还有墙那边高家那块方方正正、坐落在村东头高坡上的宅基地,

成了他心尖上一根拔不出、烂不掉、日夜折磨他的毒刺。“爹,喝药了。

”儿子雷振山端着粗瓷碗进来,碗里黑乎乎的药汁散发着难闻的气味。雷万钧没动,

喉咙里滚动的痰音像破旧的风箱:“高…高家那地…还是不肯松口?

”雷振山脸上掠过一丝不耐烦,但很快被掩饰下去。他五十出头,精瘦,

眼珠子里总带着点算计的光。“高永福那老倔驴,油盐不进!跟他爹高老蔫一个德行,

死守着那点破地,好像能带进棺材似的。”他声音压低,带着狠意,“不过爹,您放心,

这地,早晚是咱雷家的。我雷振山看上的东西,还没跑掉过。

”雷万钧枯枝般的手指猛地抓住藤椅扶手,青筋暴起,浑浊的眼里迸出一点凶光:“好…好!

别学你老子我…没用…”剧烈的咳嗽打断了他的话,佝偻的身体痛苦地蜷缩起来,

仿佛要把积压了一辈子的怨毒都咳出来。那块地,是雷万钧毕生未竟的执念,

是雷家三代人命运的开端与诅咒。六十多年前的往事,如同墙角渗出的阴冷湿气,

再次弥漫开来。

- 1962**第一部:饥荒之种1961-1962**1961年的雷湾村,

是灰色的。天是灰的,地是灰的,连人心,也蒙上了一层绝望的灰翳。

大食堂的灶火早已冷透,锅底刮得比人脸还干净。树皮被剥光,草根被挖尽,

田野里只剩下嶙峋的黄土。饥饿,像一张无形的巨网,勒紧了每个人的喉咙。

雷万钧和高老蔫,曾是穿开裆裤一起在泥地里打滚的发小。两人都生得高大,

年轻时是村里数一数二的壮劳力。雷万钧性子烈,

像点着的炮仗;高老蔫则闷得像块榆木疙瘩,三棍子打不出个屁,只知道埋头干活。

那场席卷全国的饥荒,像一把淬毒的刀子,轻易就割裂了这几十年的情分。那天下午,

天色阴沉得能拧出水来。雷万钧饿得前胸贴后背,眼冒金星,拖着灌了铅的双腿,

像孤魂野鬼一样在村后那片光秃秃的坡地上游荡。他老婆刚生完孩子,虚弱得像片纸,

怀里那个猫崽似的儿子雷振山连哭的力气都没有了。再找不到吃的,

一家三口都得交待在这鬼年头。就在他快要绝望的时候,一点刺目的红,

突然撞进了他布满血丝的眼睛!就在高老蔫家那块坡地的边角,紧挨着雷家自留地的垄沟里,

半截被泥土半掩着的红薯露了出来!那红薯不算大,但在雷万钧眼里,它红得耀眼,

红得像救命的仙丹!一股蛮力瞬间冲上头顶,他几乎是扑过去的,

沾满泥污的手指死死抠住那块沾着湿泥的宝贝。“我的!

”一声嘶哑的低吼像惊雷在身后炸响。雷万钧猛地回头,看见高老蔫不知何时站在了地头,

枯瘦的脸上,那双深陷的眼睛死死盯着他手里的红薯,

里面燃烧着同样绝望的饥饿和一种被侵犯的愤怒。“放屁!长在我家地头的!

”雷万钧像护崽的野兽,把红薯死死攥在胸前,眼睛瞪得溜圆,血丝狰狞。“垄沟…那是界!

算…算我的!”高老蔫平时木讷,此刻却异常执拗,他踉跄着扑上来,

干枯的手像鹰爪一样抓向红薯。两个被饥饿逼到绝境的男人,瞬间扭打在一起。没有章法,

只剩下野兽般的撕扯、捶打、翻滚。泥土沾满全身,汗水、血水和泥土混在一起。

饥饿抽干了他们的力气,每一次挥拳都显得沉重而虚浮,

每一次撕扯都伴随着粗重的喘息和痛苦的闷哼。他们不是为了意气,

仅仅是为了那一点点能吊住命的食物,为了身后同样嗷嗷待哺的家人。最终,

雷万钧仗着年轻几岁,一股狠劲爆发,一脚踹在高老蔫肚子上,把他蹬翻在地。

他踉跄着爬起来,顾不得满身泥污和嘴角的血沫,死死攥着那个沾了两人鲜血和泥土的红薯,

跌跌撞撞往家跑,像偷了东西的贼。身后,是高老蔫蜷缩在地上,

发出受伤野兽般压抑而痛苦的呜咽。那块红薯,最终被雷万钧熬成了半碗稀汤,

喂给了气息奄奄的妻子和儿子。妻子活了下来,儿子也勉强吊住了命。

但雷万钧心里没有半分庆幸,只有无边无际的耻辱和一种被钉在耻辱柱上的灼烧感。

他忘不了高老蔫最后看他的眼神,那不是愤怒,是刻骨的恨,是彻底的了断。几天后,

一个更沉重的消息传来:高老蔫那个饿得皮包骨的老娘,没能熬过那个夜晚,

悄无声息地走了。村里人私下议论,都说高老娘是活活饿死的,

要是那半块红薯……议论像针一样扎进雷万钧的耳朵。他不敢出门,

总觉得背后有人指指点点。更让他如鲠在喉的是,高老蔫家那块坡地,

那块让他背负了“夺命食”污名的坡地,竟然在灾后重新丈量划分宅基地时,被划给了高家!

理由很简单:那块地位置好,向阳、干燥,离水源也近。高老蔫家人口多,符合条件。

雷万钧眼睁睁看着高家在坡地上立起了房基,盖起了三间虽然简陋却足够宽敞的土坯房。

那房子,像一根巨大的耻辱柱,狠狠戳在他眼皮子底下,日日夜夜提醒着他那场厮抢,

提醒着他间接“害死”了高老蔫的老娘!他雷万钧成了忘恩负义、见食忘义的小人!

他辛苦挣来的“劳动模范”奖状,在村里人意味深长的目光下,仿佛成了最大的讽刺。

“是我的!那块地本来就该是我的!”雷万钧无数次在心里咆哮。他固执地认为,

如果不是高老蔫“偷占”了那垄沟,红薯就该是他雷家地里的,他就不用抢,

高老娘或许就不会死,这块好地,也本应属于他雷万钧!是姓高的毁了他的名声,

抢了他的风水宝地!这种扭曲的认知,如同毒藤,在他心里疯狂滋长,

缠绕成了解不开的死结。他看高家的眼神,彻底变了,从愧疚变成了刻骨的嫉恨。他发誓,

一定要把这块地夺回来,洗刷自己的耻辱,更要让高老蔫付出代价!这执念,

成了他余生唯一的活气,也成了雷家血脉里流淌的毒药,注入了儿子雷振山的骨髓。

2010**第二部:商海淬毒1990-2010**时光像村头那条浑浊的小河,

裹挟着泥沙滚滚向前。雷万钧彻底老了,像一截被虫蛀空的老树根,蜷缩在老宅的阴影里,

只有那双眼睛,偶尔投向高家方向时,还燃烧着不甘的余烬。而雷家的门楣,

却在儿子雷振山手里,陡然光鲜起来。八十年代末,雷振山嗅到了时代缝隙里透出的铜臭味。

他扔下锄头,拉了几个胆大的同乡,一头扎进了当时还被视为“投机倒把”的建筑材料运输。

他胆大,心黑,手段狠。为了抢活,他能半夜带人堵住竞争对手的货车;为了压价,

他能捏造劣质材料的谣言;为了打通关节,烟酒红包送得毫不手软,

甚至敢把厚厚一沓钱直接拍在某些“关键人物”的办公桌上。

他信奉的法则简单粗暴:要么喂饱,要么打服。短短几年,

他成了县里小有名气的“雷老板”,腰包鼓了,

在村里盖起了第一栋贴着白瓷砖、装着大玻璃窗的二层小楼,

鹤立鸡群般俯瞰着高家那几间愈发显得低矮破败的土坯房。每次他开着小轿车回村,

喇叭按得震天响,故意在高家门口减速,卷起漫天尘土,那份张扬,是赤裸裸的炫耀,

更是对高家无声的践踏。高永福,高老蔫的儿子,继承了父亲所有的木讷与倔强,

也继承了那份对土地的深沉眷恋。他守着几亩薄田,农闲时去县里工地做小工,

日子过得紧巴巴。妻子李秀兰身体不好,常年药罐子不离身,女儿高柠,

是两口子灰暗生活里唯一的亮光,也成了他们沉重的负担。雷振山对高家那块地的觊觎,

从未停止。父亲的诅咒日夜在耳边回响,那块向阳的高坡地,在他眼里已不仅仅是执念,

更是一块闪闪发光的金砖——位置绝佳,视野开阔,紧邻即将拓宽的村道。如果能拿下,

无论是自己建个气派的别墅彰显身份,还是囤着等升值,都是稳赚不赔的买卖。

他要用这块地,彻底把高家踩在脚下,完成父亲未竟的“伟业”。他开始行动了。

先是假惺惺的“怀柔”。“永福哥,”雷振山夹着鼓囊囊的皮包,脸上堆着油腻的笑,

迈进高家低矮的门槛,屋里弥漫着中药味和潮湿的霉气,“你看你这房子,年头久了,

又潮又暗,嫂子身体不好,住着多遭罪啊!我那新房旁边还有块好地,宽敞,向阳,

我便宜点换给你,再贴补你一笔钱,足够你盖几间亮堂的大瓦房了!咱老邻老居的,

我雷振山说话算话!”高永福蹲在门槛上,吧嗒吧嗒抽着旱烟,眼皮都没抬一下,

闷声道:“不换。这地,是爹留下的根儿。我高永福就是睡露天地,根儿也不能挪窝。

”雷振山脸上的笑容僵住了,眼底闪过一丝阴鸷。软的不行,那就来硬的。几天后,

高永福田里刚抽穗的秧苗,被人夜里用镰刀齐刷刷割倒了一大片,狼藉满地。

高永福看着满地青苗,蹲在地头,抱着头,肩膀无声地耸动。李秀兰气得当场犯了病,

捂着胸口直喘。又过了些日子,高家那口用了十几年的老水井,

莫名其妙被填满了碎石和垃圾。断了水源,等于断了活路。高永福咬着牙,一声不吭,

天不亮就去更远的河里挑水,沉重的扁担压弯了他本就佝偻的背脊。雷振山还不罢休。

他找到了村支书赵德贵,一个同样被时代染缸泡得发黑发亮的角色。

在雷振山新开张的“聚仙楼”包间里,茅台酒的香气混合着香烟的浊雾。“赵支书,

高家那块地,可是卡在咱村规划发展的喉咙上了!”雷振山给赵德贵斟满酒,压低声音,

“你看,咱村要发展,要搞新农村建设,他那破房子杵在那儿,多碍眼!影响整体形象!

再说了,他家那条件,女儿上学都困难,守着金饭碗要饭,这不是拖咱村奔小康的后腿吗?

”他手指蘸着酒水,在油腻的桌面上画着,“只要您这边…嗯…政策上‘引导’一下,

比如危房改造,异地搬迁,指标…卡一卡他…我雷振山绝对亏待不了您!修路款,

村委活动经费,都好说!”一个厚厚的信封,悄无声息地滑进了赵德贵的公文包。

赵德贵眯缝着眼,掂量着信封的厚度,脸上露出心照不宣的笑容:“雷老板心系集体发展,

觉悟就是高!高永福那榆木脑袋,是该敲打敲打了!这事儿…得讲究方法。”很快,

村里关于“新农村规划”、“危房整治”的风声就刮了起来。

矛头隐隐指向高家那几间“影响村容村貌”的旧房。赵德贵亲自“登门做工作”,

话里话外暗示,高家的房子不符合安全标准,要么自己花钱翻盖高家根本拿不出钱,

要么接受“异地安置”——安置地点,是村西头一片低洼易涝、没人要的荒地。

高永福气得浑身发抖,指着赵德贵:“赵德贵!你…你收了雷振山多少黑心钱?要赶我走?

除非我死了,抬出去!”他像一头被逼到绝境的老牛,红着眼睛怒吼。李秀兰则只会哭,

抱着瑟瑟发抖的小高柠,哭得撕心裂肺。小高柠睁着惊恐的大眼睛,看着面目狰狞的赵德贵,

看着浑身颤抖的父亲,看着哭得喘不上气的母亲,小小的身体里,恐惧和仇恨的种子,

深深地扎下了根。雷振山站在自家二楼的阳台上,端着茶杯,冷眼俯瞰着高家的混乱和绝望。

他嘴角勾起一抹残忍的笑意。高永福的骨头再硬,能硬得过钱和权?

他仿佛已经看到推土机轰隆隆碾过高家旧屋的场景。父亲未竟的执念,

即将在他雷振山手上开花结果。他感到一种扭曲的快意,像毒液流遍全身。这块地,

连同高家几代人的尊严,都将被他雷家踩在脚下,永世不得翻身。

2023**第三部:文明之刃2018-2023**时代的风呼啸着刮过雷湾村。

昔日闭塞的村落被宽阔的柏油路切开,路两旁如雨后蘑菇般冒出贴着各色瓷砖的小楼,

间或夹杂着几栋灰扑扑的老屋,像被遗忘在时光角落的补丁。雷振山的气派小楼,

在层出不穷的新建筑面前,也显出了几分迟暮的土气。他老了,啤酒肚取代了年轻时的精悍,

眼袋松弛,唯有眼神深处那点贪婪和算计,像淬了毒的针尖,依旧锐利。高家的老屋,

在周围簇新的小楼映衬下,愈发显得破败、矮小,墙皮大片剥落,露出里面陈旧的土坯,

像一块顽固的伤疤,死死钉在雷振山日益浑浊的视线里。每次开车经过,

那刺眼的破败都像针一样扎着他的神经。

父亲的临终遗言——“地…高家的地…”如同跗骨之蛆,在他耳边日夜萦绕。这块地,

成了他心头一块流脓的疮疤,不剜掉,他死不瞑目。然而,时代变了。

明目张胆的强拆、恐吓,风险太大,代价高昂。

雷振山需要一个“文明”的、体面的、不留把柄的方式。这个重任,

自然落在了他唯一的儿子——雷鹏飞身上。雷鹏飞,是雷家砸下重金培养出的“文明利器”。

他毕业于省城一所知名大学的法学院,考进了市里一个炙手可热的政府部门,

年纪轻轻已是科级干部,前途一片光明。他穿着剪裁合体的西装,头发梳得一丝不苟,

说话条理清晰,带着一种体制内特有的、恰到好处的疏离和优越感。在村里人眼中,

他是“大出息”的象征,是雷家洗掉暴发户标签、成功跻身“上流”的证明。

雷振山每每提起这个儿子,腰杆都挺得格外直。书房里,弥漫着上等普洱的香气。

雷振山坐在宽大的红木书桌后,手指烦躁地敲击着桌面,发出沉闷的声响。“鹏飞,那块地,

不能再拖了!”雷振山的声音带着不容置疑的焦灼,“你爷爷临死都闭不上眼,就为这事!

高家那破房子,简直是我雷家的眼中钉,肉中刺!你想想办法,用你的路子,

要‘合法合规’地把它弄过来!钱不是问题!”他拉开抽屉,露出里面厚厚几沓崭新的钞票。

雷鹏飞慢条斯理地品着茶,镜片后的眼神冷静得像冰。

他厌恶父亲身上那股洗不掉的暴发户气息和粗鄙手段,

但他深知这块地在父亲以及家族执念心中的分量。这不仅仅是一块地,

更是他雷鹏飞未来仕途上可以兑换的资本——为家族解决“历史遗留问题”,彰显能力,

获得父亲背后财力的全力支持。更重要的是,他也看中了那块地的价值。

城市扩张的触角已经伸向郊区,那块位置绝佳的地皮,未来升值空间巨大。“爸,

时代不同了。”雷鹏飞放下茶杯,声音平稳,带着一种居高临下的分析感,

“强取豪夺是下下策,风险高,后患无穷。高永福那个老顽固,吃软不吃硬,

硬碰硬只会让他更死守。我们要攻心,要让他自己觉得守不住,主动放弃。”“攻心?

怎么攻?”雷振山急切地前倾身体。雷鹏飞推了推金丝眼镜,

嘴角浮现一丝冰冷的笑意:“高家最大的软肋,是高柠。”此时的高柠,

已不再是当年那个躲在母亲怀里瑟瑟发抖的小女孩。她出落得清秀,

眉眼间带着高永福的倔强和李秀兰的温婉,但更深处,

是一种被贫困和压抑环境长久浸泡出的敏感与早熟。她以惊人的毅力,

成了雷湾村第一个考上重点大学的女孩,成了高家黯淡天空里唯一的光。然而,这光芒背后,

是父母勒紧裤腰带、东拼西凑的学费,是李秀兰拖着病体日夜赶制绣品换来的微薄收入,

是高永福在工地上佝偻如虾的背影。生活的重担,像无形的枷锁,

早已在她年轻的心灵上刻下了无法磨灭的印痕。大学四年,高柠像一根绷紧到极限的弦。

她拼命学习拿奖学金,课余打几份工,寒暑假从不回家,只为省下路费。

巨大的经济压力、对未来出路的迷茫、对父母病弱的忧心,像三座大山,沉甸甸地压着她。

她开始失眠,整夜整夜地睁着眼,听着宿舍窗外城市的车流声,感到一种无边的孤独和窒息。

她吃得很少,人迅速消瘦下去,像一片随时会被风吹走的叶子。她不敢告诉家里,

怕成为压垮父母的最后一根稻草。她强撑着,用冷漠和疏离包裹自己脆弱的内核。毕业前夕,

她被确诊为中度抑郁症和严重的焦虑症。医生建议休养、治疗,远离压力源。

可“休养”、“治疗”这些词,对负债累累的高家来说,奢侈得如同天方夜谭。

她揣着一纸诊断书和一堆昂贵的药,像一片飘零的落叶,

回到了那个承载着她所有童年阴影、也压得她喘不过气的家——雷湾村那间低矮破败的老屋。

高柠的归来,带着一身城市的疲惫和看不见的伤痕。她沉默寡言,

常常一个人坐在院里的老桂花树下发呆,眼神空洞地望着远方。

曾经明亮的眼眸蒙上了一层挥之不去的灰霾。高永福看着女儿的样子,心疼得像刀绞,

却又束手无策,只能蹲在墙角吧嗒吧嗒抽更凶的旱烟,愁云笼罩着整个高家。

雷鹏飞的“攻心战”,就在高柠最脆弱、高家最无助的时刻,精准地展开了。一个周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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