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间的碎片我不停的收集着

我说不要的次数，和张煜死亡的倒计时重合了。第7次说不要加微信，我摔进太平间，

明天就是我的死期。时间循环18次，我在他墓碑前发现孕检单。原来每次说不要，

都是在亲手碾碎他留给我的时间碎片。现在，他的短信弹出来：“最后一次机会，来见我吗？

”1我妈总念叨，我打小就是“不要”专业户。三岁那年，有个戴眼镜的叔叔递来水果糖，

我死死攥着我妈衣角往后缩。后来这叔叔成了我继父，逢人就拿这事儿开涮。

“当时那小眼神，怂得还挺可爱。”谁知道这破毛病越长大越严重。

同事借半块橡皮我都得在心里天人交战三分钟。不想借，不借吧怕被说小气，内耗到爆炸。

总监拍我肩膀说“周末陪王总喝几杯”，我条件反射弹开三米远。“不要！

”两个字刚蹦出来，脑袋突然天旋地转的。等缓过神，我正趴在课桌上，

校服后背被汗浸得湿透。校霸的脏球鞋踩着我掉地上的橡皮反复摩擦。“林小雨，装死呢？

”他的声音裹着气息喷在我后颈，鸡皮疙瘩掉了一地。这货手腕上那道月牙疤，

居然跟相亲局上张医生的疤痕一样。“不要......”我声音细得像蚊子哼。

下一秒啪的一声，手肘结结实实磕在金属椅腿上。眼泪已经在打转转。

姑妈尖锐的嗓门穿透耳膜，“小雨！张医生扶你呢，发什么呆！”一只手伸到我面前，

手腕内侧有道浅浅的疤。我急忙缩回手，打到他手机了。“抱歉。”张煜捡起手机。

“这孩子，越大越没规矩！”姑妈在我后腰狠狠拧了一把，“张医生可是海归博士，

人家......”“不加微信。”我打断她。张煜的手指停在手机电源键上，

“不想加也没事。”他顿了顿，“我听说你怕生，理解。

”这话精准戳中我最敏感的那根神经。内心OS疯狂刷屏，他怎么知道！？

2胃里的酸水直往上涌，我猛的推开椅子冲向洗手间。隔间门刚锁上，

就听见姑妈跟张煜唠嗑。“她就这样，小时候被邻居家的大狼狗追过。”“我知道。

”张煜的声音隔着门板传来，有点闷。“我见过她高中时的照片，总用书本挡着脸，

跟个把头埋进沙子的鸵鸟似的。”我撑着马桶水箱的手突然一软，差点滑下去。下一秒，

消毒水的味道传来。我居然站在了太平间，手里还捏着张死亡证明。张煜推门进来，

白大褂口袋里露出半截钢笔。“第7次了。”他弯腰捡我扔过去的死亡证明，

语气平静得像在说别人的事。“你还打算逃到什么时候？”我死死贴着墙壁。

死亡证明上的日期清晰写着：“2024年8月15日”。8月15日，

那是我爸卷着行李跑路的日子。每年这天我都锁在房间里啃一整天泡面。“别碰它！

”我抱着头蹲下去，“沾了这玩意要倒霉的。”张煜的皮鞋停在我眼前。他没说话，

只是轻轻捡起那张纸。对折的时候，我看见背面用铅笔写着行小字。“小雨怕黑，

记得留盏灯。”太平间那股子寒气还没散尽，我一下弹坐起来。自己居然躺在公寓的床上。

手机在枕头底下震动，屏幕亮着8月14日。口袋掏出薄荷糖，手指突然顿住。

糖盒底下压着张便签，是张煜的字迹。“第8次循环，你的不要已消耗我37%时间碎片”。

“神经病。”扔进垃圾桶的瞬间缩回手。纸团边缘露出半行字，“校霸的疤是我划的”。

母亲的语音弹出来：“张医生明天手术，你......”“不去。”我按掉语音，

心脏突然抽痛。这痛感来得蹊跷，跟上次在太平间摸到他尸体时的触感一样。

手机又弹出张煜的短信：“试试说想要？”鬼使神差的，我对着空气说：“想要杯温水。

”话音刚落，桌上的空杯突然自己倾斜，自来水顺着杯壁流进来。刚好半杯。3门被敲响，

姑妈拎着保温桶站在门口。“张医生让我给你送的，他说你每次循环后都胃疼。

”保温桶里是小米粥，上面漂着我最爱的枸杞，这是他第几次送了？胃里的绞痛突然减轻。

姑妈突然压低声音，“其实他明天手术成功率只有23%，全靠时间碎片吊着命。

”我猛的站起来，原来刚才的心痛不是幻觉。是他在手术台上的疼，

顺着循环裂缝传到我身上了。抓起手机想打给他，却在拨号键停住。屏幕自动跳出相册，

最新一张是婚纱染血的照片。可今天明明没穿越到婚礼现场。

照片右下角有行小字：“2024.8.15，你说想要他活时，桐花纹身会发烫”。

这时才发现，自己手腕内侧不知何时多了个淡黄色桐花印。桐花印烫得像贴了块暖宝宝。

我对着镜子撸起袖子，淡黄色花纹里竟浮出一行小字：“时间碎片剩余59%”。“疯了。

”拧开水龙头泼脸，溅起的水花突然凝成他的脸。张煜的倒影在水面晃了晃：“去老地方，

有东西给你。”敲门声紧接着响起，姑妈在外面，“粥喝完了？

张医生说要是你胃疼......”“他怎么什么都知道？”我脱口而出，心脏突然抽痛，

比昨晚更剧烈。姑妈从包里掏出个铁盒：“他手术前塞给我的，说循环到第9次就交给你。

”铁盒上了锁，钥匙孔是桐花形状的。我摸出手机想查老地方是哪，

相册突然打开停在张煜高中时的照片上。他站在图书馆窗边，手里拿着本《时间简史》，

书脊上刻着个“雨”字。“原来你早认识我。”我不禁自言自语。画面里的他嘴唇动了动，

无声的说：“校霸是我弄进少管所的。”胃里的绞痛突然变成暖流，

和喝小米粥时的感觉重叠。手腕的桐花印闪了闪，数字变成58%。“想去图书馆。

”我对着空气说。话音刚落，玄关的鞋自己跳到脚边，是双我高中常穿的帆布鞋。

图书馆三楼靠窗的位置，张煜的座位空着。桌上摆着本摊开的日记，

最新一页写着：“她终于肯说想了，哪怕只是想去个地方。

”字迹旁边画着个发烫的桐花纹身，和我手腕上的一模一样。4日记突然无风自动，

翻到某页被撕过的地方。残留的纸屑拼出半句话：“我替她挡了......”“挡了什么？

”我追问的瞬间，整个图书馆的钟同时敲响。视线里的书架开始扭曲，

张煜的声音从裂缝里钻出来。“别翻！”可我已经看见了，被撕掉的那页背面，

贴着张医院缴费单。患者姓名是林小雨，诊断结果栏写着“应激障碍”。

而缴费人签名是...张煜。手腕的数字跳成55%，我捂住剧痛的心脏蹲下去。

耳边传来他的喘息声，还有监护仪的滴滴声越来越急。手腕的桐花印烧得发烫，

55%的数字疯狂闪烁。“想让他不疼。”我咬着牙说。话音刚落，胸口的闷痛突然减轻，

监护仪的声音也弱了下去。桐花印的数字跳到56%，黄色深了半度。日记本啪的合上。

封面浮现出地图，用红笔圈着市医院住院部307房。我抓起日记往楼下冲。

医院走廊飘着消毒水味，307房的门虚掩着。我推开门，张煜躺在病床上脸色苍白，

手指却在手机上快速敲击。屏幕亮着我们的聊天记录。最新一条是他没发出去的草稿，

“桐花纹身发烫时，我就知道你在想我。”“你早知道我能看见？”日记从我手里滑落。

他猛的抬头，输液管因动作剧烈晃了晃。“第10次循环，你终于肯主动找我了。

”他的目光落在我手腕上，“纹身在显色，说明碎片在修复。”床头柜上摆着个铁盒，

和姑妈给的那个一模一样。他笑着指了指：“校霸要对你动手那天，我替你挨了钢管，

这是装碎骨的盒子。”我突然想起高中走廊那场混乱，有人喊快跑。

回头时只看见个白衬衫背影倒下去。原来那个背影是他。

“所以你才......”“才心脏衰竭？”他打断我，语气轻得像叹气。

“每次循环都能再见到你，值了。”5他突然剧烈咳嗽，监护仪发出刺耳的警报。

我冲过去按住他的手，桐花印瞬间烫得像火炭。他的疼痛顺着指尖传来，

比图书馆那次疼十倍。“想要你好起来！”我脱口而出，眼泪砸在他手背上。

警报声戛然而止。他手腕的旧疤淡了半分，桐花印的数字跳到60%。

手机突然弹出李医生的消息：“手术成功率升至41%，她的想要在生效”。

他从枕头下摸出把桐花钥匙。“打开盒子看看，里面有你丢了好多年的东西。

”盒子打开的瞬间，我僵在原地。里面是块橘红色的橡皮，缺了个角。

当年被校霸碾碎的那半块。橡皮上用钢笔写着：“2013年6月15日，她掉的橡皮，

我捡了拼好”。窗外的梧桐叶突然哗啦啦落下来，桐花印的数字疯涨到70%。

张煜的眼睛亮起来：“你看，只要你敢要，我就能活。”我握着那半块橡皮，

指腹反复摩挲上面的钢笔字，突然发现字迹在渗血。不是我的血，是张煜的。“这怎么回事？

”举着橡皮凑到他眼前，声音像是风中残烛。他刚缓过来的脸又白了几分，

眼神躲闪着往窗外瞟。“没什么，可能是时间碎片不稳定。”监护仪却在这时“滴滴”乱响，

他的指尖泛起青紫色。走廊突然传来急促的脚步声，李医生撞开门冲进来。“不好！

时间碎片出现逆行，有人在强行终止循环！”他手里的平板电脑上，

代表张煜生命体征的曲线正断崖式下跌。我手腕的桐花印猛的炸开剧痛，数字骤降到50%。

眼前突然闪过无数碎片画面。校霸举着钢管的狞笑，张煜倒在血泊里的白衬衫，

手术台上跳动的心脏监护仪...最后定格在一张脸上。是我妈，

她正举着个桐花形状的遥控器，按钮上沾着暗红色的血迹。“不可能！”我失声尖叫，

心脏疼得几乎窒息。张煜的疼痛顺着桐花印传来，比上次剧烈百倍，我几乎要跪倒在地。

“想要真相！”我咬碎牙喊出来。整个病房突然静止，窗外的梧桐叶悬在半空，

李医生的白大褂定在扬起的瞬间。张煜的声音变得飘忽：“你妈不是故意的，

她以为循环是......”“是我搞的鬼，怎样？”我妈的声音从门缝挤进来，

带着冰冷的笑意。她推开门，手里的遥控器闪着红光。“我不能让你嫁给他，他就是个灾星！

”“现在还想着用循环绑着你，做梦！”6桐花印突然裂开一道缝，数字暴跌到30%。

张煜剧烈咳嗽起来，嘴角溢出鲜血，和橡皮上渗的血一模一样。“妈！你快把遥控器扔了！

”我扑过去想抢，却被她狠狠推倒在地。后脑勺磕在床脚的瞬间，记忆闸门轰然炸开。

高三那年，我妈冲进病房，指着病床上的张煜骂他“扫把星”。大学录取通知书寄来那天，

她偷偷撕了张煜给我的信。甚至安排相亲，都是她故意选在他手术前一天，好让他死心。

“你早就知道他是谁！”我爬起来嘶吼。我妈手里的遥控器突然失控，红光变成刺目的白。

李医生大喊：“快说想要他完整！只有你的执念能对抗逆向碎片！”“想要他完整！

想要他平安活过8月15日！”我对着天花板狂喊，眼泪混着血从眼角滑落。

手腕的桐花印突然迸发出强光，裂开的缝隙开始愈合，数字疯涨到80%。

张煜猛的抓住我的手，他的掌心多了个和我一模一样的桐花印。

“其实...”他的声音突然变得很轻。“循环不是我设的，

是你高三那年在许愿瓶里写的愿望。”这话像道惊雷劈在我脑子上。

我突然想起床底那个落满灰尘的玻璃瓶，里面塞着张泛黄的纸条。是我写的，

当时以为早被我妈扔了。“愿那个替我挨打的白衬衫同学，永远平安。

”监护仪的警报声戛然而止。李医生的平板上，手术成功率赫然显示89%。

我妈的遥控器在白光中融化成一滩铁水。她的尖叫里混着个陌生的声音，

像极了校霸当年的狞笑。我猛的转头，看见她身后的墙壁渗出黑色黏液，渐渐凝聚成个人形。

校霸的脸从黏液里浮出来，嘴角咧到耳根，手里握着半截生锈的钢管。“好久不见啊，

林小雨。”他的声音可怖，“以为躲进时间循环就安全了？”我手腕的桐花印突然炸裂开。

鲜血顺着纹路往下淌，80%的数字疯狂闪烁。张煜拽着我往病床后躲，

他掌心的桐花印也在渗血。两道血线在地面汇成个完整的桐花图案。“他怎么会在这里？

”我牙齿打颤，校霸的钢管上还沾着暗红的血迹。和当年走廊里的一模一样。

李医生突然掏出把手术刀横在胸前，白大褂被冷汗浸透。“逆向碎片引来的怨念体！

他当年没进少管所，进的是张煜。”“闭嘴！”张煜突然嘶吼，胸口剧烈起伏。

我妈的尖叫戛然而止，她瘫坐在地，手指死死抠着地板。“我就知道...就知道你藏着事！

”她突然转向校霸的怨灵，“是你！”“当年就是你威胁我，说不阻止他们见面，

就把小雨的私密照片贴满学校！”桐花印的数字骤降到60%。我眼前发黑，

那些被撕碎的作业本，厕所里的试卷突然在脑海里炸开。原来每次校霸欺负我后，

他都会偷偷塞张纸条进我课桌。上面画着桐花，我一直以为是恶作剧。“想要记起来！

”我攥紧张煜的手，血珠滴在他手背上。7记忆碎片突然清晰。校霸把我堵在器材室那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