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糖纸皱巴有没有核

沙忆楠 著

悬疑惊悚连载

金牌作家“沙忆楠”的悬疑惊《糖纸皱巴有没有核》作品已完主人公:谭音夏张沙两人之间的情感纠葛编写的非常精彩:1988年张沙舟的铅笔尖在颤并非因寒冷所八月末的午阳光炽将铁桥的钢板炙烤得发他的裤腿紧贴着膝宛如浸满油渍的抹颤抖始于谭音夏卷起袖子之时——三道淤青如蛇般并排盘踞在她的小臂最上方那道尚显新鲜的边缘晕染的红恰似他昨日在屠宰场所见的猪黏稠地黏附于白瓷盘“别画”谭音夏把袖子往下布料摩擦伤口的动作让她皱了皱却没吭她的指甲修剪得很指腹上有层薄...

主角:谭音夏,张沙舟   更新:2025-07-19 21:06:2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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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88年张沙舟的铅笔尖在颤抖。

并非因寒冷所致。

八月末的午后,阳光炽热,将铁桥的钢板炙烤得发烫,他的裤腿紧贴着膝盖,宛如浸满油渍的抹布。

颤抖始于谭音夏卷起袖子之时——三道淤青如蛇般并排盘踞在她的小臂上,最上方那道尚显新鲜的紫,边缘晕染的红恰似他昨日在屠宰场所见的猪血,黏稠地黏附于白瓷盘中。

“别画了。”

谭音夏把袖子往下扯,布料摩擦伤口的动作让她皱了皱眉,却没吭声。

她的指甲修剪得很短,指腹上有层薄茧,张沙舟知道,那是常年攥弹簧刀磨出来的。

他没停笔。

素描本的纸是偷来的,从孙振邦公室的废纸篓里捡的,背面还印着“市三中教务处”的抬头。

铅笔在纸上划过,发出沙沙的响,像夏天树上的知了吱啦吱啦的叫。

他故意把淤青画得浅了些,用橡皮擦晕开边缘,让那片紫看起来更像不小心撞在铁柱上的痕迹。

“画得像吗?”

他问,声音被桥洞的风搅得发飘。

谭音夏没回答。

她正低头剥橘子糖,塑料糖纸在指间转得飞快,阳光透过糖纸照在她手背上,映出一片橘红色的光斑,像块融化的琥珀。

张沙舟盯着那片光,突然想起上周在锅炉房,她也是这样剥糖,糖纸折成的三角包塞进他裤兜时,烫得像块小火炭——那天孙振邦把她堵在煤堆旁,他躲在烟囱后面,连头都不敢探。

“甜吗?”

她把糖塞进他嘴里,指尖蹭过他的嘴唇。

张沙舟点点头。

橘子味在舌尖炸开,甜得有些发苦,像掺了黄连的蜜。

他看见谭音夏转身时,后颈的碎发被风吹起来,露出一小块淡褐色的疤——那是去年周慎行用烟蒂烫的,当时她咬着牙没哭,只是把手里的诗集捏成了团。

“王境泽呢?”

他含着糖问,含糊不清。

谭音夏朝桥板下努努嘴。

张沙舟探头,看见王境泽正蹲在阴影里,手里攥着块碎玻璃,在桥板上刻字。

玻璃划过木头的声音很刺耳,像有人在用指甲挠黑板。

“他在刻‘孙狗’。”

谭音夏轻笑,“昨天孙振邦罚他站在国旗杆下,晒了一下午。”

张沙舟没笑。

他看见王境泽刻到“狗”字的最后一笔时,手猛地顿了顿,玻璃碴在木头上划出个歪歪扭扭的勾,像只蜷着腿的虾。

王境泽的弹弓是用自行车内胎做的。

橡皮筋被晒得发黏,缠着他磨出茧子的手指。

他蹲在桥板下,瞄准远处的麻雀,石子却总在离鸟三尺远的地方落地。

张沙舟知道他是故意的——王境泽的弹弓准得很,上次校霸抢谭音夏的诗集,他一石子打在校霸的后脑勺上,血珠子像熟透的樱桃往下掉。

“你行不行?”

张沙舟凑过去,铅笔还别在耳朵上。

王境泽没回头,把弹弓收进裤兜,摸出个皱巴巴的烟盒,里面装着十几枚铁钉,尖都磨得发亮。

“昨晚偷的,”他压低声音,“周慎行的自行车就停在教务处门口。”

张沙舟的心跳突然快了些。

他想起谭音夏胳膊上的淤青,指甲掐进掌心。

“有用吗?”

他问,声音有点抖。

“总比你画强。”

王境泽白了他一眼,却把一枚最短的铁钉塞进他手里,“拿着,防身。”

铁钉的尖扎进掌心,张沙舟却没松手。

他看见谭音夏正坐在桥边晃腿,手里举着本《昆虫图鉴》,书页被风吹得哗哗响。

她翻到蓝闪蝶那页时,突然回头朝他们笑,阳光落在她牙齿上,亮得晃眼——那是本盗版书,封面都掉了角,是她用三个月的午饭钱买的。

“孙振邦今天要查书包。”

她突然喊,声音被风撕成了碎片,“我的蝶翅标本在夹层里。”

王境泽猛地站起来,烟盒里的铁钉撒了一地,叮当作响。

“操。”

他骂了句,弯腰去捡,手指被钉子划破了也没察觉,血珠滴在桥板上,很快被晒干,留下一个个暗红色的小点,像没长好的痂。

张沙舟把铁钉塞进裤兜,摸到素描本的边角。

他突然想把画撕掉——那些淤青、疤痕、还有谭音夏强装的笑,被他画在纸上,像种懦弱的炫耀。

“画完了吗?”

王境泽拍他的背,“走了,上课去。”

张沙舟点点头,却在收拾画本时,故意把那页画着淤青的纸露在外面。

他看见谭音夏的目光扫过来,突然把书合上,指尖在封面上掐出个浅浅的印子。

3孙振邦的教案上有块墨渍。

像只张着嘴的黑虫子,趴在“纪律”两个字上。

张沙舟盯着那墨渍,听见自己的心跳声在教室里回荡,像面破鼓。

谭音夏坐在他前桌,后背挺得笔首,他看见她的手在桌肚里攥成了拳,指节泛白。

“谭音夏。”

孙振邦的声音突然响起,像块冰砸在油锅里。

谭音夏站起来时,椅子腿在地上刮出刺耳的响。

张沙舟低头,看见她的裤脚在抖,却听见她说:“老师,我没说话。”

“没说话?”

孙振邦冷笑,手里晃着个透明塑料袋,里面装着半片蓝闪蝶标本,“上课看这种乱七八糟的东西,还敢说没说话?”

蝶翅在塑料袋里反光,张沙舟的呼吸突然停了。

那半片翅的边缘有个缺口,是上周谭音夏用指甲掐的——她说这是他们三个的记号,像块碎掉的拼图。

“这是……”谭音夏的声音有点发紧。

“这是什么?”

孙振邦把塑料袋扔在讲台上,标本摔出个更碎的豁口,“我看你是皮又痒了。”

教室里响起几声窃笑。

张沙舟抬头,看见后排的男生正对着谭音夏挤眉弄眼,其中一个就是上周帮孙振邦按住她胳膊的。

他的手突然摸到裤兜里的铁钉,尖扎得掌心生疼。

孙振邦拽着谭音夏的头发往讲台走时,张沙舟闭上了眼。

他听见她的头撞在黑板上,咚的一声,像块石头掉进井里。

“睁开眼。”

王境泽的声音从旁边传来,很低,“看着。”

张沙舟没睁眼。

他死死咬着嘴唇,尝到一股血腥味,和上次在锅炉房闻到的煤烟味混在一起,呛得他想咳嗽。

“砰——”教室门被踹开的声音震得窗户嗡嗡响。

张沙舟猛地睁眼,看见王境泽站在门口,手里的弹弓拉得像轮满月,石子破空而去,正好砸在孙振邦的教案上,墨渍被砸得晕开,像朵烂掉的花。

“有本事冲我来。”

王境泽的声音在抖,却把谭音夏拽到了身后,“欺负女生算什么东西。”

孙振邦的脸瞬间红起来。

他盯着王境泽,眼睛里的光像淬了毒的刀。

张沙舟看见王境泽的腿在抖,却把谭音夏护得更紧了些,像只炸毛的猫。

“滚出去。”

孙振邦咬着牙说。

王境泽没动。

他从兜里掏出把铁钉,撒在讲台上,钉子滚落的声音像场密集的雨。

“这些是给你的。”

他笑了笑,牙齿上沾着点血,“晚上别睡太死。”

他拽着谭音夏往外走时,张沙舟突然站起来。

他抓起桌上的素描本,跟在他们身后,听见孙振邦在后面吼,听见教室里的椅子倒了一片,却没回头。

走到走廊时,谭音夏突然停下。

她从兜里掏出块橘子糖,塞给王境泽,又摸出半块,塞进张沙舟嘴里。

“甜吗?”

她问,眼睛亮晶晶的。

张沙舟点点头。

这次的糖甜得很纯粹,像小时候外婆给的灶糖,粘在牙上,扯不断。

王境泽突然咳嗽起来,脸涨得通红。

张沙舟看见他把糖纸折成了三角,偷偷塞进了谭音夏的书包——那是他们三个的暗号,像张没写地址的信。

铁桥的影子在暮色里被拉得很长。

张沙舟把素描本摊在桥墩上,继续画下午没画完的画。

谭音夏的淤青被他改画成了串紫藤花,缠绕在小臂上,像串开得正盛的葡萄。

“你这画能当护身符吗?”

王境泽蹲在旁边,用铁钉在桥墩上刻字,“孙振邦要是再找事,我就把这桥墩拆了砸他。”

谭音夏笑出声,把《昆虫图鉴》摊在腿上,指着蓝闪蝶的图片说:“这种蝴蝶能活六个月,冬天就死了。”

“那我们比它活得久。”

王境泽头也不抬,“活到孙振邦死。”

张沙舟没说话。

他在画本上添了只蝴蝶,翅膀上画着三个小小的人,手拉手站在铁桥上。

天色暗下来时,河水开始发响,像有人在底下说话。

谭音夏把糖纸折成的小船放进水里,船身慢慢漂远,橘红色的光在暮色里忽明忽暗。

“我们会离开这里的。”

她突然说,声音很轻,“去南方,那里有蓝闪蝶。”

王境泽的铁钉在桥墩上刻出个歪歪扭扭的“走”字。

张沙舟看着那字,突然觉得裤兜里的铁钉不那么扎手了。

远处传来自行车铃铛声,叮铃铃的,越来越近。

王境泽猛地站起来,把张沙舟和谭音夏拽到桥板下,自己却站在阴影里,手里攥着块大石头。

自行车停在桥头时,张沙舟看见了孙振邦的背影。

他的车胎瘪了,正骂骂咧咧地检查,辐条上还挂着枚铁钉,在月光下闪着冷光。

“是我扎的。”

王境泽的声音带着点得意,像只偷到鸡的狐狸。

谭音夏突然捂住他的嘴。

她指了指周慎行的后兜,那里露出半截铁链,哗啦啦地响——是条拴狗的链子,张沙舟上周见过,孙振邦用它把校霸的胳膊抽得青一块紫一块。

孙振邦骂了几句,推着自行车走了。

王境泽从阴影里出来,捡起地上的弹弓,对着他的背影比划了一下,却没发射。

“怂了?”

谭音夏挑眉。

“不。”

王境泽把弹弓塞进兜里,“留着下次,打他脸。”

张沙舟低头看画本,发现那三个小人的影子被他涂得很重,像三团化不开的墨。

他突然想起谭音夏胳膊上的淤青,想起王境泽颤抖的腿,想起自己咬出血的嘴唇,铅笔尖在纸上用力一划,把孙振邦的影子划成了道歪歪扭扭的线。

“走吧。”

谭音夏把糖纸船捡起来,重新折成三角包,“明天还要上课。”

王境泽走在最前面,脚步声很响,像在给自己壮胆。

谭音夏走在中间,手里的《昆虫图鉴》被风吹得哗哗响。

张沙舟走在最后,手里攥着那枚铁钉,尖扎进掌心,却觉得有种踏实的疼——像有人在他心里钉了根桩,让他不至于被恐惧吹得飘起来。

铁桥上的风越来越大,吹得画本哗啦啦地翻页。

张沙舟看见最后一页上,那三个手拉手的小人旁边,不知什么时候多了只蝴蝶,翅膀上的橘红色光斑,像他嘴里没化完的橘子糖。

他突然想起谭音夏说的话,蓝闪蝶能活六个月,冬天就死了。

可他觉得,他们会活得更久。

久到能看见孙振邦倒下,久到能把铁桥上的锈都磨掉,久到那三个手拉手的小人,能真正笑着走到春天里去。

铅笔尖在颤抖,这次却不是因为害怕。

张沙舟加快脚步,追上前面的两个身影,把画本紧紧抱在怀里,像抱着个易碎的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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