窝囊废导师

导生关系向来都是导强生弱。倒反天罡。作为三十岁的科研狗导师。我不仅被学生偷专利，

还被学生偷家。五年来手把手教出来的得意门生，

背地里早就和我老婆滚上了床单；熬了300多个夜研发的抗癌特效药，

转头就成了他们的爱情见证；最诛心的是，当我发现老婆怀孕时，

她摸着肚子笑着说：“孩子不是你的，惊不惊喜？”01我盯着细胞培养皿，

眼睛酸涩得几乎要流出血来。连续三十天的实验室生活，

让我的白大褂上沾满了咖啡渍和化学药剂。镜片里，

癌细胞在药物的作用下逐渐崩解——我紧绷的神经终于松了一分。成了。我揉了揉太阳穴。

实验室的挂钟显示凌晨三点十七分，窗外的夜色浓得像化不开的墨。我拿起手机，

十几条未读消息弹了出来，全部来自爱人李善依。李岩，你是不是忘了自己还有个家？

一个月了，你连顿饭都没回来吃过。你是不是觉得，我一个人在家很开心？

最后一条消息是两小时前发的，附带一张她独自吃泡面的照片。我的手指悬在键盘上，

愧疚感像潮水一样漫上来。我拨通电话，响了三声。她接了，但没说话。“……善依。

”我嗓子哑得厉害，“实验快结束了，我明天就回去。”电话那头沉默了几秒，

然后传来一声冷笑。“明天？你上个月也是这么说的。”我捏了捏眉心，试图解释。

“是真的，数据已经稳定，能申报专利……”“专利专利，你眼里只有专利！

”她突然拔高了声音，又很快压下去，语气里带着委屈。“李岩，我们多久没一起了？

你知不知道……我一个人在家有多难受？”我没说话。我知道她说的对。“我们出去旅游吧。

”她忽然放软了声音，像以前哄我时那样。“就几天，等你回来再弄专利，好不好？

就当……庆祝你的药成功了。”我犹豫了。毒性数据还没完全归档，按理说应该锁进保险柜，

但……“求你了。”她的声音轻得像羽毛，却重重地砸在我心上。“……好。”挂断电话后，

我长舒一口气，把毒性报告塞进抽屉。反正就几天，回来再处理也不迟。

————而就在同一时刻，城市的另一端。李善依挂断电话，嘴角的笑意还未散去，

就被一双手从身后搂住。“他答应了？”袁瑞的呼吸喷在她的耳畔，

手指已经熟练地解开了她的睡衣纽扣。“嗯。”她仰起头，任由他的唇落在她的脖颈上，

声音带着得逞的愉悦。“这么多天，足够你动手了。”袁瑞低笑，掌心贴上她的腰，

将她压进柔软的床褥里。“李老师要是知道，

他的好学生正在睡他的老婆……”他的指尖滑过她的肌肤，引起一阵战栗，“会是什么表情？

”李善依勾住他的脖子，红唇贴近他的耳廓，吐息温热。“知道了又怎样。

”————我盯着那一行行数据，不敢松懈。却不知道，我最信任的两个人，

此刻正纠缠在一起，享受着背叛的快感。02我很久没看过李善依这样笑了。

阳光透过酒店的落地窗洒进来，她赤脚踩在毛绒地毯上，白色浴袍松松垮垮地系着，

锁骨上残留着我昨晚留下的痕迹。她拿起床头柜上的香槟，冲我晃了晃，

眼睛里盛着细碎的光。“庆祝一下？”我接过酒杯，指尖碰到她的温热。这场景太美好，

美好得让我恍惚——上一次我们这样悠闲地共处，是什么时候？她抿了一口酒，

忽然跨坐到我腿上，浴袍下摆滑开一片雪白。“李岩，”她贴着我的耳朵轻声说，

呼吸带着香槟的甜腻。“你这一个月……有没有想我？”我喉结滚动了一下，

手掌下意识扣住她的腰。她的皮肤很烫，像一团火，烧得我理智溃散。“想。

”我哑着嗓子回答。她低笑，手指钻进我的衬衫扣子之间，指甲轻轻刮过胸膛。

“那证明给我看。”事后，她蜷在我怀里睡着了，呼吸均匀。我轻轻抽出发麻的手臂，

摸到床头的手机。屏幕亮起，三条未读消息。袁瑞：李老师，实验室一切正常。

袁瑞：您要的细胞培养数据我整理好了。 袁瑞：祝您和师母玩得开心。

袁瑞是我的学生，毕业后被直招进研究院，现在还处于实习期。人老实，也勤恳，

我对他向来很满意。正要回复，怀里的人突然动了动。李善依迷迷糊糊地摸手机，

眯着眼看了一眼，清醒过来。“我去下洗手间。”她飞快地起身，浴袍带子散了一地。

浴室门关上，水声响起。我躺回床上，盯着天花板发呆。水声停了。隔着磨砂玻璃，

我看见她背对着门，手机屏幕的光映在她脸上。她在打字，

嘴角挂着笑——不是对我笑的那种柔软弧度，而是某种……得逞的、尖锐的笑。

我鬼使神差地拿起自己的手机，点开实验室的远程监控。屏幕里，袁瑞站在我的办公桌前，

手里拿着U盘。他输入了密码——我的生日，李善依知道的数字——保险柜应声而开。

我的血液瞬间结冰。03随手把行李箱推到墙角，我急匆匆打开电脑。

“奇怪......”我皱眉盯着屏幕，手指在键盘上敲得越来越快。备份文件不见了，

连最近一个月的实验数据都消失了。冷汗顺着后背滑下。但当我颤抖着点开专利局的官网时，

屏幕上跳出的最新公告让我石化：新型抗癌药物专利获批，

发明人：袁瑞“这不可能......”手机突然震动起来，是实验室的张主任。

我机械地按下接听键，听筒里传来冰冷的质问“李岩，你居然剽窃学生的成果？

行业群里都传遍了！”“什么？明明是袁瑞偷了我的——”“够了！

”张主任打断我“媒体可不听你解释，袁瑞连分子式都解释得一清二楚，

研究院决定暂停你所有项目。”电话被挂断的忙音在耳边炸响。我踉跄着点开新闻直播，

画面里袁瑞西装革履，

侃侃而谈：“这个突破要感谢我的导师...虽然没想到他会做出这种事...”带他五年，

从学校到职场，我问心无愧。同事们都说我拿他当“儿子”，此刻他竟然说我窃取他的成果。

“砰！”我一拳砸在桌上，指关节渗出血丝。突然想起什么，我疯狂拨通李善依的电话。

“你在哪？”电话那头传来轻笑：“我在发布会现场啊。”背景音里，

我清楚地听到袁瑞的声音。“你...你们......”“李岩，

”她的声音突然冷下来“这个时代需要的是懂得变通的人，像你这种死脑筋，活该被淘汰。

”04雨刮器在挡风玻璃上徒劳地摆动，就像我此刻混乱的思绪。

导航显示距离康华药业发布会现场还有两个路口，红灯亮起的瞬间，

我瞥见路边咖啡馆里那个熟悉的身影。李善依穿着我从没见过的红色连衣裙，

袁瑞的手正抚过她的后背。轮胎发出刺耳的摩擦声。我把车甩在路边，

冲进咖啡馆时撞翻了一把椅子。整个店里的顾客都转过头来，包括角落里那对璧人。

“李老师？”袁瑞露出惊讶的表情，手臂却更紧地搂住李善依的腰。“这么巧？

”李善依的红唇抿出一个讥诮的弧度：“怎么，来恭喜我们？

”我死死盯着她无名指上消失的婚戒。“你们……什么时候……”“重要吗？

”她慵懒地搅动着咖啡，杯沿沾着口红印。“反正你眼里只有那些试管和培养皿。

”我的拳头砸在桌上时，咖啡杯震得叮当作响：“你们偷了我的研究！”“证据呢？

”李善依挑眉“专利局登记的可是袁瑞的名字。”她突然压低声音，“我怀孕了，

孩子不是你的，惊不惊喜？”“出生证明上父亲那栏......”我踉跄着后退一步。

她怀孕了？这个月我们明明......“想起来了？”她抚摸着平坦的小腹。

“上个月你连续熬夜的那三周，袁瑞可是每天都会来家里'拿换洗衣物'呢。

”袁瑞露出胜利者的微笑，手指在李善依裸露的肩膀上画圈：“李老师，

虽然你长得很帅很有魅力，但善依，更喜欢能干的小鲜肉。”他故意重说小鲜肉三个字。

“比如昨晚的五星酒店泳池，或者......前天晚上的按摩浴缸。

”我浑身的血液都冲向了太阳穴。那些我熬夜核对数据的夜晚，

他们就在我的床上——“跟你过苦日子？”李善依站起身，

香奈儿五号的味道扑面而来“袁瑞能给我的，你一辈子都给不了。”她挽着袁瑞离开时，

高跟鞋踩在我掉在地上的手机屏幕。我机械地回到实验室时已是深夜。

酒精棉球的气味混合着威士忌的辛辣，我瘫坐在转椅上，盯着墙上我们的结婚照。

照片里的她穿着白纱微笑，现在想来，那笑容和今天咖啡馆里的如出一辙。“李岩？

”苏晴站在门口，手里拿着份文件。我醉眼朦胧地看见封面上毒性报告几个字。

“你在抽屉里落下的。”她蹲下来夺走我的酒瓶。“我刚对比过，

袁瑞公布的临床数据和原始记录对不上。”我盯着报告上那个咖啡渍，突然大笑起来，

笑得眼泪都溢出来。苏晴按住我发抖的肩膀：“听着，

只要这份原始数据还在......”窗外一道闪电劈过，

照亮了墙上专利证书的复印件——上面袁瑞的名字刺得我眼睛生疼。雷声轰鸣中，

我仿佛又听见李善依那句轻蔑的嘲讽：“你这种死脑筋，活该被淘汰。”05我要反击！！！

三个月，我搜集了所有证据、证词。揉了揉酸胀的眼睛，把第十版声明又检查了一遍。

苏晴靠在资料柜旁，手里捏着一沓泛黄的实验记录。“这些够用了。”她抖了抖纸张，

“从你三年前的实验笔记到细胞培养的原始数据，铁证如山。”窗外的天空泛起鱼肚白，

我按下发送键的瞬间，手指不受控制地颤抖。八家主流媒体，

三家行业期刊——所有证据像出膛的子弹般射向既定目标。“等着看吧，

”我盯着电脑屏幕冷笑，“明天这个时候，袁瑞就会......”手机突然震动，

是第一个媒体回复。我迫不及待地点开，却看到一行冰冷的自动回复：您的爆料已收到，

我们将尽快核实苏晴拍了拍我的肩膀：“去睡会儿吧，发酵需要时间。”但我根本睡不着。

躺在窄小的床上，我盯着天花板，眼前却不断闪现李善依挽着袁瑞的样子。

她隆起的腹部像一把刀，每次想起都扎得生疼。下午三点，我被苏晴的砸门声惊醒。

“出事了！”他举着平板电脑冲进来，屏幕上正在播放娱乐新闻。

袁瑞西装革履地站在发布会现场，身旁的李善依穿着紧身连衣裙，孕肚格外明显。

“关于某些人的不实指控，”袁瑞对着镜头露出遗憾的表情，“我只能说，

天才总是招人嫉妒。”画面切换到我的爆料邮件，被打上恶意诽谤的红字。

评论区炸开了锅：[输不起的loser][自己没本事就污蔑学生？][心疼袁瑞，

被变态导师纠缠]我百口莫辩，袁瑞是我学生，处于弱势地位。

老师窃取学生成果的事件多发，我自然也会被认为是同类。人们对弱者总是包容的。

最刺眼的是一条百万点赞的热搜：#袁瑞李善依神仙爱情#。

点进去全是他们十指相扣的特写，配着煽情的文字：“年龄差挡不住真爱，

准妈妈笑容甜过蜜糖”。我的手机突然弹出提醒——李善依更新了朋友圈。九宫格照片里，

她靠在袁瑞怀中，双手捧着孕肚。配文是：“感谢前任成全，现在才明白什么是真正的幸福。

”特意没删掉好友的原因，原来是这个。照片角落的茶几上，

摆着我送她的第一个礼物——已经掉漆的音乐盒。像是要奏响我小丑的圆舞曲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