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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n次进入循环》中有很多细节处的设计都非常的出通过此我们也可以看出“两米猫猫”的创作能可以将烟杆黄灯泡等人描绘的如此鲜以下是《第n次进入循环》内容介绍:那盏接触不良的黄灯泡又开始闪我盯着院门口的新喉头发这是第几次了?我弟总会在今夜偷走以 150 码撞上大货化作冲天火而总会被父母用更残忍的方式送直到我看了那本黑色的笔记我才惊原来在这场轮回最该逃或许不是————车刚停在院门黄灯泡便闪了几我推门下高跟鞋踩在碎石子路硌的我脚掌生其实我知不全是碎石子的原鞋本身也是有原因这双...
主角:烟杆,黄灯泡 更新:2025-07-18 19:11:1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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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盏接触不良的黄灯泡又开始闪了。我盯着院门口的新车,喉头发紧。这是第几次了?
我弟总会在今夜偷走它,以 150 码撞上大货车,化作冲天火光。而我,
总会被父母用更残忍的方式送走。直到我看了那本黑色的笔记本,我才惊觉。
原来在这场轮回里,最该逃的,或许不是我。————车刚停在院门口,黄灯泡便闪了几闪。
我推门下车,高跟鞋踩在碎石子路上,硌的我脚掌生疼。其实我知道,不全是碎石子的原因,
鞋本身也是有原因的。这双鞋是去年在地摊上买的断码清仓品,鞋跟早就有些歪了,
但我一直没舍得扔。在城里上班,总要有双像样点的鞋子撑场面。“回来了。
”我妈从厨房出来,围裙上沾着锅灰,手里还攥着擦碗布,“车挺好。”她的眼神扫过车标,
却没看我。我随手将帆布包放到门后挂着,这个包也用了好几年,肩带已经拧巴成一团。
“你爸在里屋呢。” 我妈擦了擦手,往堂屋那边努努嘴。里屋传来旱烟杆敲桌角的声音。
我爸坐在藤椅上,看见我进来,眼皮都没抬一下。“坐吧。”“你弟也老大不小了,
”我爸开口,眼睛盯着地面,“没个车,处对象都难。”我手指蜷了蜷,指甲掐进掌心。
来了。和上一世一模一样的开场白。“你这新车,”我妈接话,语气软下来,带着点讨好,
“不如就给你弟吧。你在城里上班,地铁公交都方便。他在镇上,没车不行。”我喉咙发紧。
上一世,我就是在这里炸了毛。“不行。”那时我说,“这车我才开一个月,
而且刹车有点问题,还没修。”我爸当时就火了,拍着桌子骂我自私。我妈坐在旁边哭,
说我忘了小时候弟弟总把鸡腿让给我吃。后来的事,像电影回放。我弟趁我睡着,
偷偷拿了车钥匙。他根本不会开我的新车,他连动能回收是什么都不知道,
也从没了解过单踏板模式。那天夜里,监控拍到他的车以 150 的速度冲过大货车,
然后是火光,冲天的那种。消防队说,人被烧得只剩骨头渣。我爸妈跪在地上,
抓着我的裤腿,骂我是凶手。说我故意不修车,故意把车放家里引诱我弟。
他们说我早就看我弟不顺眼,嫉妒他被宠。他们看我的眼神,像看一块沾了屎的石头。
后来我妈端来一碗鸡蛋羹,说给我补补。我吃下去,肚子开始疼,像有无数根针在扎。
我看见他们站在门口,面无表情地看着我抽搐。“你弟在下面孤单,你去陪陪他。
”意识消失前,我闻到鸡蛋羹里混着百草枯的味。我还没搞明白,为何会再来一次,
重新回到我开车回家的这一晚。但这次,我得做点和上一次不一样的选择。“行。
”我听见自己的声音在说。很轻,像怕惊着什么。我爸和我妈都愣住了。
烟杆从他手里滑下来,在地上滚了两圈。我妈张着嘴,嘴角还挂着没说完的准备劝说我的话。
“你说啥?”我爸捡烟杆的手在抖。“车给他吧。”我重复了一遍,声音比刚才清楚点,
“明天就去过户。”我妈突然哭了,不是上一世那种带着怨气的哭,是高兴的。
眼泪掉在衣襟上,洇出一小片湿痕。“我就知道你懂事,” 她抹着眼睛,
“你还是疼你弟的。”我爸也松了口气,重新把烟杆塞进嘴里,点上火,猛吸一口,
说:“这才像个当姐姐的样。”我没说话,端起那杯水喝了一口。水是温的,有点涩。
里屋的门开了,我弟探出头。他好像刚睡醒,头发乱糟糟的。“啥事儿啊?”他揉着眼睛,
目光落在我身上,然后滑到门外的新车上,眼睛亮了。“你姐说,把她新买的车给你。
”我妈笑着说,声音里带着雀跃。我弟愣了一下,随即咧开嘴,露出两排黄牙。“真的?
” 他几步冲到我面前,手臂搭上我的肩膀,“还是我姐对我好!”他的手很重,
我肩膀往下沉了沉。“车钥匙呢?” 他伸手要。我摸出钥匙,递给他。“那我先去试试!
”他抓过钥匙,一阵风似的冲出去。外面传来开车门的声音,接着便是汽车启动。
电车的声音其实不大,但此刻却在夜里特别响,甚至感觉震得窗户玻璃都有点颤。“慢点!
” 我妈追到门口喊。“知道啦!”我弟的声音远远传来,车胎划过碎石子路,
发出刺耳难听的声音。我坐在沙发上,没动。“你弟就是心急,” 我爸磕着烟灰,
“年轻人嘛。”我嗯了一声,拿起水杯又喝了一口,水已经凉了。外面的车声听不见了。
我弟开车一向野,上一世他刚拿到驾照,就在村里把王大爷的鸡撞死了三只。
可我爸当时还笑着说,年轻人,手生。至于我那车刹车的问题。上一世,我说了。
我说刹车有点软,打算回城里就去 4S 店。我妈当时瞪我,
说我就是不想给我弟开车找借口。这一世,我便不说了。说了他们也不会信。
只会觉得是我故意挑刺,想反悔。厨房传来烧水的声音。我看着墙上的挂钟,
时针指向十一点。差不多就是这个时间,上一世的今天,我弟也是偷偷摸摸开了车出去。
不同的是,上一世,他是偷的。这一世,我主动给的。我妈煮了面端上来,卧着两个鸡蛋。
她把筷子递给我:“快吃,热乎的,这鸡蛋本来准备给你弟的,刚好他出去了,你有口福了。
”我拿起筷子,夹起鸡蛋,蛋黄流出来,烫得我舌头发麻。“多吃点,” 我爸说,
“明天过户,跑一趟也累。”我点点头,往嘴里扒拉面条。“你弟这孩子,就是命好。
”我妈叹了口气,“有你这么个姐姐,啥都想着他。”我没说话,把最后一口面咽下去。
前世他们要车,我没给,可没吃上这碗面。“碗放那儿吧,我来洗。” 我妈收拾碗筷,
进了厨房。我爸站起身,拍了拍我的肩膀:“早点睡。”他的手全是烟味。
里屋的床还是老样子,铺着我弟换下来的旧床单,一股汗味。墙上贴着他的奖状,
“劳动积极分子”“优秀卫生员”,红得刺眼。我记得小时候我考了全班第一,
“全优生”和“三好学生”的奖状却只能被我妈用来垫锅沿。手机震了一下,
是我弟发来的视频。他把手机架在方向盘上,拍自己龇牙咧嘴的样子,
背景是飞速倒退的路灯。“姐,这提速绝了!比隔壁王哥的车带劲!”我盯着屏幕看了几秒,
回了个 “嗯”。上一世他发这条消息后,我打了二十多个电话,他一个没接。后来警察说,
他当时正开着直播跟人炫耀,车速飙到 150。放下手机,我睁着眼看着天花板。
窗外有虫鸣,还有远处传来的狗叫。很宁静的夏夜,但我睡不着。脑子里全是上一世的画面。
我弟被烧得焦黑的尸体,我爸妈通红的眼睛,他们骂我凶手时喷在我脸上的唾沫星子,
还有最后那碗鸡蛋羹的味道,苦的,涩的。想到这,突然胃里一阵翻江倒海。我爬起来,
跑到院子里吐。可什么都没吐出来,只有酸水。远处有车灯闪过,越来越近,又越来越远。
像上一世那个夜晚,大货车的车灯,刺眼得让人睁不开眼。我突然想,就这样吧。
反正已经这样了。车给他了,是好是坏,都是他的命。也是我的命。上一世,我争过,闹过,
最后死得不明不白。这一世,我顺着他们,看看还能怎么样。也许,他能平平安安的。也许,
他开着车,只是去兜兜风,然后回来,明天安安稳稳去过户。也许,一切都会不一样。
不知道过了多久,远处传来一声巨响,震得窗户玻璃嗡嗡作响。我的心脏猛地一缩。
还是来了。手机疯狂震动起来,屏幕上跳动着我妈的名字。接通的瞬间,
尖利的哭喊声刺得耳膜疼。“你弟...他撞了...”我妈的声音像被砂纸磨过,
“火...好大的火...”电话那头传来我爸的咆哮:“都是你这个丧门星!
你故意把刹车搞坏的!你早就知道车子有问题,怪不得这么大方把车子给你弟!
”我张了张嘴,想说刹车本来就有问题,想说我早就攒够了修车钱,
想说这辆车是我用多少个不眠之夜换来的。可什么都没说出来。“你这个赔钱货!催命鬼!
”我爸抢过电话,声音淬了毒,“当初就该把你溺死!省得现在克死你弟!
”我的喉咙像被堵住了,发不出一点声音。“你这个杀人凶手!我没你这个女儿!
”电话被狠狠挂断。忙音在耳边响起,嘟嘟嘟,好像也在嘲笑我。我瘫坐在床上,
眼泪流进嘴里,咸涩的。原来,就算我把车给了他,结果还是一样。不,不一样。上一世,
他们说我不给车才害死了弟弟。这一世,他们说我给了车才害死了弟弟。好像不管我怎么做,
都是错的。都是我的错。窗外的天,慢慢亮了。阳光透过窗户照进来,落在地上,一片金黄。
我站起身,走到镜子前。镜子里的人,一夜未眠,脸色惨白,眼睛红肿,像个鬼。我笑了笑,
嘴角扯动,比哭还难看。门被一脚踹开。我爸冲进来,眼睛通红,手里拿着一根木棍。
“你还笑得出来!” 他嘶吼着,一棍子朝我打来。我没躲。木棍砸在背上,
疼得我龇牙咧嘴。“打死你这个杀人凶手!” 他又打了一棍。我妈跟在后面,
手里拿着一把菜刀,眼神怨毒。“你还我儿子!你还我儿子!” 她挥着菜刀砍过来。
我往旁边躲了一下,刀刃划破了我的胳膊,血瞬间涌了出来。“你们住手!”我终于喊出声,
声音嘶哑,“是他自己开的车!是他自己撞的!”“不是的!”我妈尖叫,“是你!
是你对车动了手脚!你早就想害死他!”“我没有!”“就是你!”我爸又一棍打过来,
“你重生回来,就是为了害死他!”我愣住了。他们知道?他们知道我重生了?许久,
等我回过神来,才意识到他说的是我开车回来就是为了害我弟,而不是什么重生。
但在这一刻,他们具体说的什么已经不重要了。不管我是否重生,不管我做什么选择,
在他们眼里,我永远是那个害死弟弟的凶手。这不是我的错。这是命。我闭上眼睛,
不再反抗。木棍落在身上,菜刀划破皮肤。疼。但好像又不疼。意识渐渐模糊的时候,
我好像又闻到了那碗鸡蛋羹的味道。“姐?”有人戳我的胳膊。我猛地睁开眼,
刺眼的阳光晃得人发晕。车还停在院门口,黄灯泡的线垂在眼前,还是一闪一闪晃悠悠的。
弟弟蹲在我面前,手里把玩着车钥匙,“发啥呆呢?先进去吃饭呗。
”我盯着他完好无损的脸,喉咙发紧。又回来了?我这是陷入了循环?还是这辆车,
还是这个院子。客厅里,我爸坐在藤椅上抽旱烟,烟杆敲桌角的声音,和前两次一模一样。
我妈端着碗从厨房出来,围裙上的油渍都没换地方。“回来了。”她瞥了眼我的车,
“城里不好混吧?看你瘦的。”这话听着像关心,我却起了一身鸡皮疙瘩。
上两次她也说过类似的话,转头就催我把车给弟弟。“嗯。”我把帆布包放在沙发角落,
避开弟弟堆在上面的脏衣服。“吃饭吧。”我妈把一碗面条放在我面前,清汤寡水,
飘着两根青菜。弟弟的碗里卧着两个鸡蛋,黄澄澄的。“你弟是该谈个对象了,
”我爸呷了口酒,眼睛瞟着我的车钥匙,“不过一般女方都要彩礼,还得有车。”又来了。
我扒拉着面条,没抬头。面条有点夹生,和前两次的味道一样,只是今天煮面的时间早了些。
“你这新车挺好的,”我妈接话,筷子在弟弟碗里搅了搅,“就给你弟吧,你一个姑娘家,
在城里挤地铁方便。他是咱家根,不能没车。”我握着筷子的手顿了顿。碗沿豁了个口,
是我小时候摔的,他们一直没换,总用这个给我盛饭。“姐,你最好了。
”弟弟往我碗里夹了根青菜,笑得一脸讨好,“等我结婚了,家里的鸡腿都给你吃。
”我看着那根蔫了的青菜,想起十岁那年。他把鸡腿夹到我的碗里,
说:“今天轮到姐姐吃鸡腿了。”但我还没来得及吃,鸡腿就被我妈夹走,
留给我的只有无尽的辱骂。说我嘴馋,上辈子没吃过东西,就知道和我弟抢。“车有问题。
”我开口,声音很平静,“刹车软,还没修。”我爸的脸立刻沉下来:“你就是找借口!
”“我在城里跑业务,每天开这车,”我抬起头,看着他们,“上周差点追尾,
4S 店说要换刹车泵。”“啥泵不泵的,”我妈不耐烦地挥手,“你弟开肯定没事。
他是男人,比你会开车。”“就是,”弟弟嘟囔着,“姐你就是舍不得。”我放下筷子,
站起身。“车可以给他。”我看着他们,“但必须等我修好,明天我就回城里,
修好了送回来。”我爸猛地一拍桌子:“你耍我们呢?”“我没耍你们。”我拿起车钥匙,
“要么等我修好,要么现在就报警,让警察看看这车能不能开。”“你……”我妈气得发抖,
“你就是不想给!你就是见不得你弟好!”“我只是不想他死。”我盯着她的眼睛,
“如果他开我的车,必死。”我爸和我妈脸色同时变了。我弟也当场愣住。
“你知道自己在说什么吗?你这是在咒你弟!”我爸抓起烟杆就朝我砸过来,
“你这个丧门星!你就是回来克你弟的!”烟杆砸在我胳膊上,火辣辣地疼。“我就知道!
” 我妈扑过来想抢钥匙,“你从小就嫉妒你弟!你盼着他死!”我侧身躲开,退到门口。
“要么等我修车,要么我现在就走。” 我握着钥匙,指节发白。弟弟突然冲过来抢钥匙,
我抬手一挡,他踉跄着摔在地上。“你还敢打你弟!”我妈尖叫着扑过来,
指甲抠进我的胳膊。我甩开她,拉开大门。院子里的鸡被惊得乱飞,
像前两次出事那天夜里的慌乱。引擎启动的瞬间,我听见我爸在后面吼:“你走了就别回来!
永远别进这个家门!”我没回头,踩下油门。车驶出院子时,后视镜里,他们还站在门口,
像两尊催命的鬼。上了省道,我把车停在路边,趴在方向盘上。眼泪砸在真皮座椅上,
晕开一小片湿痕。这是我攒了五年的钱买的车。每天吃泡面,住隔断间,被客户骂,
被老板训,才换来的车。可他们却从来没问过我累不累,疼不疼。后视镜里,
老家的方向越来越远。我要去修车!其实并不会原谅他们,也并非是想救我弟,
我只是心疼我自己,要在这绝望中一遍又一遍。所以我得自救。车开得很快,
风从半开的窗户灌进来,吹得眼泪干在脸上,有点疼。我打开导航,输入 4S 店的地址。
不管他们信不信,车必须修。4s店内,穿西装的销售笑着迎上来:“女士您说的刹车问题,
可以修。不过今天我们这边没有相关配件,要不你明天再来,你看可以吗?”“这样吗?
那我明天一早再来吧,” 我攥着包带走出了门。等我回到出租屋,
打算将车钥匙放到鞋柜上的时候,心里突然一空。车钥匙不见了。我翻遍了包,
抖落出半盒感冒药、皱巴巴的发票、断了带的工牌,唯独丢了钥匙。冷汗瞬间冒了出来,
顺着后背往下淌。给我弟打电话,响了五声才接。背景里全是风呼啸的声音,他果然在开车。
“姐,啥事啊?” 他的声音含混不清,带着不耐烦。“你是不是来过我这里了?
” 我的声音发颤。“啥啊,” 他笑了一声,“我在镇上呢,咋去你那儿?
”“我的车钥匙丢了。”“丢了就丢了呗,”他满不在乎,“再配一把不就行了?
姐你真小气。好了不说了,挂了哈,姐。”电话被匆匆挂断,忙音刺得耳朵疼。
我瘫坐在地上,盯着空荡荡的鞋柜。突然想起刚才在公司门口,有个穿蓝外套的身影很眼熟,
他还撞了我一下,没说抱歉就匆匆走了。他肯定是跟着我来了。我还来不及多想,
很快手机就炸了。十几个未接来电,全是陌生号码,最后一个显示归属地是老家县城。
接通的瞬间,尖利的哭喊声几乎要掀翻屋顶。
“你弟……他开着你的车……撞了……”是我妈,声音劈了叉,
“消防队说……人烧没了……”我握着手机,指尖冰凉。窗外的霓虹灯透过窗帘缝隙照进来,
在地上投下一道惨白的光。“你这个杀千刀的!”爸的声音吼破听筒,
“你故意把钥匙放在那让他偷!你就是算准了他会来拿!你这个毒妇!
”“我没有……”我的声音飘得像羽毛,“我让他等我修好车……”“你撒谎!”妈尖叫着,
“你就是回来害他的!你见不得我们老陈家有后!”上上世,
他们给我喂加了百草枯的鸡蛋羹,上一世他们用菜刀劈我,这一世隔着电话线,
他们的唾沫星子好像还能溅在我脸上。我慢慢站起身,走到镜子前。里面的人脸色惨白,
眼下的乌青比熊猫还重,头发乱得像鸡窝。这是我熬了五年的样子,为了在城里站稳脚跟,
为了买辆车证明自己不是赔钱货,结果呢?不管怎么样,我都还是成了罪人。就算今晚,
我人没在家,车也没在家,还是一样。敲门声突然响起,很急。“谁?” 我吓得后退一步。
“派出所的,” 门外传来男人的声音,“陈女士,关于你弟弟的交通事故,
需要你配合调查。”我腿一软,瘫在地上。肯定是我爸妈,他们跟警察说我故意要害死弟弟。
就像前两次一样,他们总能找到理由,把所有脏水泼到我身上。门被撞开的瞬间,
我看见穿警服的人走进来,他们的脸在晨光里模糊不清。然后是剧痛,
从心脏蔓延到四肢百骸,像被扔进了滚烫的油锅。意识消失前,
我好像又听见妈在喊:“让她给她弟偿命!”……“姐?”又有人拽我的衣角。
我又看到黄灯泡一闪一闪的晃得人睁不开。车还停在老家院门口,弟弟也蹲在我脚边,
手里把玩着根狗尾巴草。“妈叫你进去吃饭呢。”我低头看自己的手,指甲缝里没有血,
手腕上的疤还在,手机好好地揣在兜里。又回来了。这次我甚至没来得及跟他们吵,
没来得及搞清楚我是怎么死的,就又回到了这个院子里。厨房飘来面条味,
是清汤寡水的那种,我知道我弟的碗里肯定卧着两个鸡蛋。“姐,你发啥呆呢?
”弟用狗尾巴草扫我的脚踝,“是不是不想给我车啊?”我看着他鲜活的脸,
眼泪却突然止不住。眼泪顺着眼角往下淌,滴在新买的牛仔裤上,洇出一小片深色。
重男轻女的家,永远填不满的欲壑,还有我这该死的反复的重生循环。“车给你。”我开口,
声音哑得像砂纸,“现在就给。”弟眼睛一亮:“真的?”“真的,”我看着他,
一字一句地说,“但这次,你自己开去 4S 店修刹车。修不好,出了事,别赖我。
”他的笑容僵在脸上,像被冻住了,他嘴唇动了动,仿佛要开口说些什么。但就在这时,
厨房的门开了,妈探出头:“磨蹭啥呢?吃饭了!”我没动,就盯着弟的眼睛:“听见了吗?
去修车。”反正重活多少次,他们都不会相信我。那不如,让他们自己选。
但我始终都没有搞明白,我为何会反复重生在这一天。
是只有我自己陷入了这个可怕的循环中一次又一次死去,还是他们都和我一样。“来吧,
吃面。”我妈一如既往地端着面。“我不饿,你们先吃吧,不用管我。”这次,
我连面都没吃,直接回到里屋躺着去了。静静地等着时间的审判。我想知道,
这次把选择的机会直接给到我弟这个当事人,那么是不是就会改变结局。一分一秒,
时间过得尤其缓慢,我精神有些紧绷,于是开始数羊。
一只羊...两只羊...三只羊...当我数到第一百八十五只的时候,
院门口传来熟悉的引擎轰鸣。我看了眼时间,没错了。“妈!我去趟镇上买包烟!
”“早点回来!”我妈在厨房应着,铁锅铲敲出叮当响,“你姐说车刹车软,别开快了!
”这话像根针,扎得我耳膜疼。前几世她也这么喊过,
但转头就跟我爸念叨:“男孩子开车哪有那么多讲究。”我蜷着身子没动。
窗帘缝里漏进的光在地上投出长条,像根绞索。大约半小时,该来的还是来了。
这次是村支书打来的电话,
得像筛糠:“小陈……你弟他……在省道上……撞了……”消防车的警笛从听筒里传过来时,
我妈突然冲进里屋,指甲掐进我胳膊:“你到底是不是故意的?你知道那破车刹车有问题,
为什么不修好了再回来?”我爸拎着铁锹跟在后面,
铁铲头在地上拖出刺耳的响:“我就知道你没安好心!”认尸的时候,
殡仪馆的人递给我一块烧焦的金属片,说是从方向盘上抠下来的。
我捏着那片还带着余温的铁皮,突然想起弟弟第一次坐我车时,兴奋地拍着方向盘说:“姐,
这真皮的就是不一样。”他很喜欢我的车,但他始终没去 4S 店,
也仍然开了 150 码。去派出所做笔录的路上,
我远远看到一辆破旧的面包车直冲着我就来了。是我爸在开车,他的眼睛瞪得像要裂开。
“你弟在火里喊你呢!” 他嘶吼着,油门踩到底。撞击的瞬间,
我闻到了和弟弟车上一样的汽油味。挡风玻璃碎成星点,我妈坐在副驾驶,
手里举着那块烧焦的铁皮,像举着什么证据。“这样才公平。”她在咆哮,
但声音里却又带着一丝复仇的快感,“就该让你也尝尝被烧的滋味。”火从油箱窜上来时,
我突然笑了。原来他们连我的死法都要计较,弟弟被烧死在150 码的车里,我就得一样。
……“前方 5 公里进入隧道,请开启车灯。导航的机械音把我拽回现实,
我正把着方向盘,轮胎碾过高速的接缝,发出规律的 “咯噔” 声。仪表盘显示时速九十,
油表是满的。窗外是连绵的青山,是我回老家的路。我又回来了...手机在中控台上亮着,
是弟弟十分钟前发的:姐,你怎么还没回来?妈煮了面等你回来一起吃呢。我盯着那行字,
指尖在方向盘上掐出印。这次回来的时间,也比前几次早。
虽然事情的结尾都是弟弟死于车辆撞击起火,我被爸妈报复而死,
但好像已经有很多细节都和最开始不一样了。就像这次,我还没看见老家的黄灯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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