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宿枫桥,寒山寺钟声忽起。
邻船富商惨叫身亡,胸口插着刻有寒山寺印记的铜钟碎片。
二十年前同夜此地,也曾发生灭门血案。
我成为头号嫌犯,唯有女扮男装的落难贵女信我。
她助我夜探寒山寺,撞破方丈秘密:“那夜钟响,有人用青铜钟碎片杀了所有人。”
追兵忽至,她推开我:“你活着才能还我清白!”
混乱中真凶现身——竟是每日打扫钟楼的哑巴老僧。
他褪去伪装冷笑:“今夜钟声,将为你们送葬!”
1 钟声送命冷,刺骨的冷。
不是外头那层铺在船板上的薄霜带来的,是打骨头缝里钻出来的寒意。
乌篷船窄小,躺在舱底硬邦邦的木板上,感觉人就像砧板上没片利索的肉。
船舱外头,墨汁似的江水偶尔被岸边几点渔火撕开一道口子,映着黑黢黢的枫树影子,鬼手一样张牙舞爪。
空气湿得能拧出水,吸进肺里都带着股铁锈和江水沤烂了的腥气。
“真他娘的……晦气透了。”
我蜷了蜷冻得发麻的腿,低声骂了一句。
赶了一天路,本想在这姑苏城外的枫桥边凑合过一宿,天亮再进城,谁承想碰上这鬼天气,还有这破地方死一样的安静。
除了江水拍打船帮子单调的哗啦声,啥都听不见。
眼皮子重得抬不起来,意识正往那黑甜乡里滑溜。
就在这不上不下的当口——“咚——!”
一声闷响,毫无预兆地撞碎了死寂。
沉甸甸,钝刀子割肉似的,贴着江面滚过来,狠狠砸在人的心口窝上。
是寒山寺的夜半钟!
声音近得吓人,仿佛那口巨大的铜钟就在头顶悬着,震得我身下的船板都跟着嗡了一下,五脏六腑都跟着颤。
“呃啊——!”
紧接着,一声短促、凄厉到非人的惨叫,像被这钟声硬生生从喉咙里挤爆出来,瞬间撕裂了夜幕!
声音又尖又利,充满了临死前无法形容的恐怖和痛苦,就来自旁边那条看着挺气派的大画舫!
我一个激灵,浑身的寒毛“唰”地全竖起来了,睡意跑得无影无踪。
几乎是手脚并用地从舱底爬起,猛地掀开那扇被湿气浸得沉甸甸的破旧乌篷帘子。
冰冷的夜风裹着浓重的水腥气劈头盖脸灌进来,激得我打了个哆嗦。
目光死死钉向旁边那艘灯火通明的大船。
船上人影乱晃,灯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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