冰冷,粘稠,带着一股铁锈般的腥甜,沉沉地堵在喉头,每一次艰难的吞咽都像是咽下烧红的刀子。
沈清璃猛地吸了一口气,如同溺水濒死的人终于破开水面,胸腔剧烈起伏,撞得生疼。
眼前不再是那间弥漫着绝望药味和血腥气的冷宫囚笼,没有妹妹沈玉柔那张挂着虚伪悲悯、眼底却淬着毒汁的脸。
视线所及,是熟悉的茜素红绡纱帐顶,帐角垂着半旧的流苏,在窗外透入的熹微晨光里轻轻晃动。
空气里有淡淡的、属于少女闺阁的暖香。
这里是……她未出阁时的闺房?
在大齐侯府?
她僵硬地抬起手,指尖触碰到脸颊。
光滑,细腻,没有那两道丑陋狰狞、如同蜈蚣般爬在左颊的灼热疤痕,更没有后来被沈玉柔用滚烫的药汁生生烫出的溃烂。
她又低头看向自己的手,十指纤长,指甲透着健康的粉色,而非前世最后那两年枯槁蜡黄、指甲断裂翻卷的模样。
她回来了。
不是梦。
那深入骨髓的痛楚,女儿在她怀中渐渐冰冷时那微弱的、最后一声猫儿似的啼哭,沈玉柔拿着烧红的烙铁逼近时那刺耳的笑声……都清晰得如同昨日!
还有临死前沈玉柔附在她耳边,那带着胜利者快意的低语:“蠢货,你根本不是父亲的种!
我们不过是在等一个万无一失的机会,让你和你那个贱人娘一起消失罢了!”
一股冰冷的恨意如同毒蛇,瞬间噬咬住心脏,让她几乎窒息。
指甲深深掐进掌心嫩肉,尖锐的疼痛才让她勉强维持住一丝清明。
“大小姐?
您醒了?”
帐外传来一个小心翼翼的声音,带着几分刻意的讨好。
是春桃。
那个后来被继母王氏收买,在她饮食中下慢性毒药,最终在她生产时引爆药性,害她毁容、害死她女儿,最后又在她被囚禁时帮着沈玉柔折磨她的贴身丫鬟!
沈清璃闭上眼,用力压下翻腾的杀意。
再睁开时,眼底只剩下一片深不见底的寒潭。
她掀开帐幔,阳光刺得她微微眯眼。
“嗯。”
她声音带着初醒的沙哑,平淡无波,“什么时辰了?”
“卯时三刻了。”
春桃端着一盆温水进来,脸上堆着笑,“侯爷那边刚传话过来,说让您醒了就过去一趟。
侯爷……侯爷新纳的柳姨娘,带着玉柔小姐和明辉少爷,今日
最新评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