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毒舌女小说

八八二二 著

言情小说连载

《毒舌女小说》这本书大家都在其实这是一本给力小小说的主人公是谢临风祝清讲述了​小姐!小姐!不好了!丫鬟翠儿提着裙摆一路小跑进院惊飞了檐下几只麻祝清瑶头也不继续临摹《兰亭集序笔走龙蛇:慌什么?天塌下来有高个儿顶地陷下去有矮子垫横竖砸不到老爷又给您安排相亲了!翠儿喘着粗气这次是京城来的谢小侯人已经在花厅候着了!祝清瑶手腕一一滴墨汁落在宣纸晕开一片乌她搁下毛冷笑一声:第十二个前头是一个什么下这位小侯爷是没...

主角:谢临风,祝清瑶   更新:2025-07-01 00:48:1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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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姐!小姐!不好了!"丫鬟翠儿提着裙摆一路小跑进院子,惊飞了檐下几只麻雀。

祝清瑶头也不抬,继续临摹《兰亭集序》,笔走龙蛇:"慌什么?天塌下来有高个儿顶着,

地陷下去有矮子垫着,横竖砸不到你。""老爷又给您安排相亲了!"翠儿喘着粗气道,

"这次是京城来的谢小侯爷,人已经在花厅候着了!"祝清瑶手腕一抖,

一滴墨汁落在宣纸上,晕开一片乌云。她搁下毛笔,冷笑一声:"第十二个了。

前头是一个什么下场,这位小侯爷是没打听清楚么?"翠儿缩了缩脖子。

姐的毒舌功夫她是领教过的——上月来说媒的李婆子被气得当场晕厥;前日那县令公子更惨,

被小姐三句话怼得掩面而逃,据说至今还在家中闭门思过。"老爷说了,这次您若再推脱,

就是不孝。"翠儿小声道,"'不孝有三'后面那句,

您懂的..."祝清瑶翻了个白眼:"'无后为大'?我祝清瑶今年才十八,

他老人家是怕我嫁不出去烂在家里么?"话虽如此,她还是起身整了整衣裙。

父亲近来身体欠安,她虽嘴上不饶人,心里却是不愿真惹他生气的。"去告诉父亲,

我稍后便到。"她对着铜镜抿了抿鬓角,"顺便,把前日我让你准备的东西拿来。

"翠儿闻言,立刻从袖中掏出一本小册子,封面上工整写着《怼人宝典》三字。

这是祝清瑶平日闲来无事,将各种怼人金句编纂成册的"心血之作"。

祝清瑶随手翻到"相亲专用"一章,

唇角勾起一抹冷笑:"且看这位谢小侯爷能撑到第几回合。"花厅内,

祝父正与一位锦衣公子寒暄。那公子约莫二十出头,剑眉星目,气度不凡,

只是眉眼间带着几分漫不经心的慵懒。"谢小侯爷远道而来,实在令寒舍蓬荜生辉。

"祝父笑得见牙不见眼,"小女马上就到,马上就到。"谢临风微微一笑:"祝伯父客气了。

家父与您同窗之谊,临风此来江南游历,理应登门拜访。"正说着,门外传来环佩叮当之声。

祝清瑶一袭淡青衣裙,莲步轻移而入。她容貌极盛,眉如远山,唇若点朱,

只是那双杏眼中闪烁着几分凌厉的光芒。"女儿见过父亲。"她福了一礼,又转向谢临风,

敷衍地欠了欠身,"谢小侯爷。"祝父见状,连忙打圆场:"清瑶啊,谢小侯爷从京城来,

对咱们江南风物甚是好奇。你饱读诗书,正好陪小侯爷聊聊。""父亲谬赞了。

"祝清瑶微微一笑,"女儿不过略通文墨,哪敢在京城来的贵人面前卖弄?

听闻谢小侯爷师从国子监祭酒,想必学富五车,才高八斗吧?"谢临风眉梢微挑。

这祝小姐话里有话啊。"祝小姐过谦了。"他拱手道,"临风不过粗通皮毛,

哪敢在江南才女面前班门弄斧?听闻小姐三岁能诵《诗经》,七岁可作骈文,

想必...""想必是道听途说,夸大其词。"祝清瑶打断他,"小侯爷初来乍到,

怕是听了不少市井传言。须知这江南地界,谣言比柳絮还多,小侯爷可要仔细分辨,

莫要被些虚名所惑。"一记漂亮的回马枪。祝父额头渗出冷汗,这丫头又开始了!

谢临风却不慌不忙,端起茶盏轻啜一口:"祝小姐此言差矣。谣言止于智者,清者自清。

就如这龙井,真假一品便知,何须听人说道?"祝清瑶眼睛一亮。哟,接得住招?

"小侯爷好见识。"她笑意更深,"只是这茶再好,不合口味也是枉然。好比有些人,

表面光鲜,内里却不知是什么货色。""清瑶!"祝父喝止,"不得无礼!

"谢临风摆摆手:"无妨。祝小姐快人快语,倒是难得。"他看向祝清瑶,

眼中带着几分兴味,"不过小姐此言,可是在质疑临风的人品?""岂敢。"祝清瑶假笑,

"只是小女子见识短浅,听闻京城纨绔子弟多如牛毛,整日里斗鸡走狗,不学无术。

小侯爷气度不凡,想必不是此类人?""小姐过虑了。"谢临风不紧不慢道,

"京城子弟确实良莠不齐,但江南才女也未必都名副其实。上月临风路过苏州,

就遇到一位号称'诗画双绝'的小姐,结果..."他摇摇头,"不提也罢。

"祝清瑶眯起眼睛。这是在暗讽她名不副实?"小侯爷见多识广,令人佩服。"她轻摇团扇,

"只是不知小侯爷对'女子无才便是德'这句有何高见?"谢临风心知这是陷阱题,

若答不好,立刻会被贴上"迂腐"标签。"此言大谬。"他正色道,"才德本是一体,

何分男女?若说无才便是德,那街边乞儿岂非最有德之人?"祝清瑶微微一愣。

这回答倒是出乎意料。"小侯爷高见。"她稍稍收敛锋芒,

"只是不知小侯爷对未来夫人有何要求?可是要那三从四德、逆来顺受的木头美人?

"祝父闻言,差点从椅子上滑下来。这丫头,也太直接了!谢临风却笑了:"临风不才,

却也不至于如此肤浅。若要寻个应声虫,何不买只鹦鹉?至少还会说'夫君万福'。

""噗——"祝清瑶一时没忍住,笑出声来。她急忙用团扇掩面,却掩不住眼中的笑意。

祝父见气氛缓和,连忙起身:"啊,老夫突然想起还有些账目要处理。清瑶啊,

你陪小侯爷到园子里走走,赏赏花。"不等二人回应,祝父已快步离去,

临走时还给翠儿使了个眼色,把一众丫鬟婆子都带走了。花厅内顿时只剩二人。

祝清瑶收起笑容,决定速战速决。"谢小侯爷,咱们打开天窗说亮话。"她直视谢临风,

"您也看到了,我祝清瑶牙尖嘴利,不是那等温婉贤淑的大家闺秀。您何必浪费时间?

"谢临风不慌不忙地折扇轻摇:"巧了,临风就喜欢有个性的。那些唯唯诺诺的大家闺秀,

看着就犯困。""我有隐疾。""我体弱。""我脾气差。""我性子倔。""我克夫!

"祝清瑶豁出去了,"前头三个定亲的,一个坠马,一个落水,一个吃鱼卡死了!

"谢临风"啪"地合上折扇,双眼放光:"太巧了!我克妻!订过四次亲,一个私奔了,

一个出家了,一个装死逃婚,最后一个..."他压低声音,"据说现在在岭南养面首。

"祝清瑶瞪大眼睛,一时语塞。这...这算什么情况?谢临风趁机凑近一步,

低声道:"祝小姐,咱们明人不说暗话。你不想嫁,我不想娶,不如合作一番?

""怎么合作?""你继续做你的毒舌才女,我当我的纨绔子弟。咱们表面上相谈甚欢,

实则各取所需。你父亲高兴,我父亲安心,岂不两全其美?"祝清瑶上下打量他一番,

突然笑了:"谢小侯爷,您这'纨绔子弟'演得不太像啊。""哦?

""真正的纨绔可说不出刚才那番话。"她眼中闪着狡黠的光,"您到底是什么人?

"谢临风摇扇轻笑:"临风是什么人不重要。重要的是..."他突然正色,

"祝小姐刚才那番唇枪舌战,实在精彩绝伦。不知可否有幸再领教一番?"祝清瑶心头一跳。

这人...有点意思。"好啊。"她扬起下巴,"不过下次我可不会手下留情了。

""求之不得。"谢临风躬身一礼,"三日后,我在西湖边的'听雨轩'设宴,

恭候祝小姐大驾。"祝清瑶轻哼一声:"带够银子,我嘴刁得很。""一定。"谢临风笑道,

"不过临风斗胆问一句,祝小姐的《怼人宝典》可否借我一观?也好提前准备。

"祝清瑶大惊:"你怎么知道...翠儿那个叛徒!"两人相视一笑,

竟有几分惺惺相惜之意。窗外,偷听的祝父抹了抹眼角:"太好了,终于有人能治这丫头了!

"第二章 西湖论剑三日后,西湖畔的听雨轩。祝清瑶立在画舫船头,

望着远处水天一色的景致,手中的团扇有一下没一下地摇着。翠儿在一旁急得直跺脚。

"小姐,咱们已经绕湖两圈了,再不靠岸,谢小侯爷怕是要等急了!

"祝清瑶轻哼一声:"急什么?让他等着。男人等女人才显得金贵,上赶着的不是买卖。

"翠儿翻了个白眼:"您就嘴硬吧。也不知道是谁天没亮就起来挑衣裳,

换了七八套头面还不满意...""闭嘴!"祝清瑶耳根微红,

"我那是...那是不想丢我们祝家的脸面!"画舫终于靠岸。

祝清瑶扶了扶鬓边的珍珠步摇,昂首挺胸踏上码头。听雨轩是西湖边有名的茶楼,临水而建,

二楼雅座正对湖光山色,向来是文人雅士聚集之地。今日的听雨轩却格外热闹。

祝清瑶刚踏入门槛,就听见楼上传来阵阵喝彩声。她眉头一皱,加快脚步上楼。

二楼雅座中央,谢临风一袭月白长衫,正手持酒壶,

对着一众围观的书生朗声道:"...所以说,这作诗啊,如同做人,

太过刻意反倒落了下乘。""谢小侯爷高见!"一个书生拱手道,"不知可否即兴赋诗一首,

让我等开开眼界?"谢临风摆摆手:"献丑不如藏拙,临风这点微末本事...""哟,

这不是谢小侯爷吗?"祝清瑶清亮的声音打断了他的谦辞,"三日不见,

您这是改行当说书先生了?"人群自动分开一条道。谢临风转身,

看见祝清瑶一袭湖蓝色罗裙,宛如一朵出水芙蓉,顿时眼前一亮。"祝小姐!

"他夸张地拱手作揖,"临风恭候多时,还以为小姐临阵脱逃了呢。

"祝清瑶轻摇团扇:"小侯爷说笑了。清瑶只是路上遇到几个卖诗的,听他们胡诌了几句,

耽误了些功夫。"她环视四周,"没想到小侯爷在此开坛讲学,倒是清瑶打扰了。

"围观众人闻言,有的憋笑,有的变色。这话明摆着讽刺在场书生都是"卖诗的"。

谢临风却不恼,反而笑道:"祝小姐来得正好。方才诸位正讨论诗词之道,

不知小姐有何高见?"祝清瑶眼波一转:"诗词小道耳,何足挂齿?

不过既然小侯爷问起..."她突然指向窗外一株垂柳,"就以这柳为题,如何?""妙极!

"谢临风抚掌,"不如临风与小姐各赋一首,请诸位品评?""且慢。"祝清瑶唇角微扬,

"寻常对诗太过乏味。不若这样——我作上句,小侯爷对下句,须得押韵合律,意境相通。

对不上来者,罚酒三杯。"人群中响起一阵低呼。这是极高难度的挑战,即兴对联已属不易,

何况是即兴连句作诗?谢临风眼中闪过一丝兴奋:"好!就依小姐。请!"祝清瑶略一沉吟,

曼声吟道:"万缕千丝系画船。"谢临风几乎不假思索:"春风不度玉门关。"众人一愣,

随即喝彩。这两句虽出自不同诗作,但放在一处,竟意外地和谐。祝清瑶挑眉,

又道:"绿阴幽草胜花时。"谢临风微微一笑:"月上柳梢头。""好!

"围观者中有人击掌,"即景即情,妙哉!"祝清瑶心中暗惊。这谢临风反应之快,

储备之丰,绝非寻常纨绔子弟可比。她决定加大难度。"昨夜雨疏风骤,浓睡不消残酒。

"这是李清照的名句,几乎无人不知。谢临风若直接对原句,便落了下乘;若另辟蹊径,

又谈何容易?雅间内一时寂静。谢临风轻抚下巴,忽然眼睛一亮:"今朝日暖花香,

闲愁怎敌欢伯?""欢伯"乃酒之别称,既呼应上句的"残酒",又转折出新意。

众人轰然叫好,祝清瑶也不得不承认这对得巧妙。"小侯爷好才思。"她微微颔首,

"不过下面这句,可要小心了——'世事短如春梦'。"这句出自朱敦儒,意境空灵悠远,

极难应对。谢临风眉头微蹙,陷入沉思。祝清瑶得意地晃了晃团扇:"怎么?小侯爷才尽矣?

"谢临风忽然抬头,目光灼灼:"人情薄似秋云。"此句一出,满座皆惊。不仅对仗工整,

意境更是与上句浑然一体,仿佛原作便是如此!祝清瑶一时语塞。谢临风趁机拿起酒杯,

笑吟吟道:"祝小姐,该您了。"祝清瑶轻咬下唇,忽见窗外湖面上一对白鹭掠过,

灵机一动:"两个黄鹂鸣翠柳。"这是杜甫绝句,小学生都能背诵。众人面面相觑,

不知祝小姐为何出如此简单的题目。谢临风却不动声色,缓缓道:"一行白鹭上青天。

"同样是杜甫原句,但出自不同诗作。两句连在一起,竟描绘出一幅生动的春日图景!

"妙啊!"书生们拍案叫绝,"简直是天作之合!"祝清瑶脸上有些挂不住了。

她原想难倒谢临风,没想到反被他将了一军。正欲再出难题,忽听谢临风道:"祝小姐,

诗词小道耳,不如我们换个玩法?""什么玩法?

"谢临风示意小厮取来文房四宝:"久闻祝小姐书画双绝,临风不才,也想讨教一二。

"祝清瑶眼睛一亮。书画是她的拿手好戏,这下非让这厮出丑不可!"好啊。"她接过毛笔,

"不过光是画画没意思。不如这样——我画你,你画我,看谁画得更传神。

输的人...""输的人答应赢家一个要求。"谢临风接口道,眼中闪着狡黠的光。

祝清瑶心头一跳,但骄傲不容她退缩:"一言为定!"两人各据一案,开始作画。

围观者屏息静气,生怕打扰了这场龙争虎斗。祝清瑶运笔如飞,不时抬眼打量谢临风。

只见他神情专注,手腕灵动,全然不似生手。奇怪,传闻谢小侯爷不学无术,

怎会有如此功底?约莫半个时辰后,两人同时搁笔。"请祝小姐先展示。

"谢临风做了个"请"的手势。祝清瑶自信地展开画作。纸上谢临风栩栩如生,

尤其是那副玩世不恭的神态,被勾勒得入木三分。更绝的是,她将他画成了一只狐狸,

狡猾中带着贵气,令人拍案叫绝。"妙!太妙了!"众人交口称赞,"祝小姐果然名不虚传!

"谢临风欣赏地点点头:"祝小姐笔下生花,临风佩服。"说着,他也展开自己的画作。

祝清瑶只看了一眼,就愣住了。画中的她立于船头,衣袂飘飘,神采飞扬。最惊人的是,

谢临风不仅捕捉到了她的形,更画出了她的神——那微微上扬的嘴角透着傲气,

眼中却藏着几分灵动与慧黠。画作右上角题着"毒舌仕女图"五字,笔力雄浑。

"这..."祝清瑶一时语塞。这画工绝非一朝一夕可成,必是经年累月的功夫。

谢临风凑近她耳边,低声道:"祝小姐,看来我们都对彼此有所误解啊。"祝清瑶正欲回应,

余光忽然瞥见窗外人影一闪。她敏锐地转头,只见一个灰衣人迅速隐入树丛。

谢临风也注意到了,身体瞬间紧绷,右手下意识按向腰间——那里看似空无一物,

但祝清瑶猜测可能藏有软剑之类的武器。这个细微动作让祝清瑶心头一震。

寻常纨绔子弟怎会有如此警觉?"祝小姐?"谢临风很快恢复懒散模样,

"可是临风的画不入法眼?"祝清瑶回过神来,仔细端详画作,

突然发现角落处有一个小小的印章:"松雪斋"。松雪斋是京城最负盛名的画院,

只收顶尖学子,连皇子王孙都要经过严格考核才能入门。谢临风怎会有松雪斋的印章?

"谢小侯爷的画技..."祝清瑶缓缓道,"倒是出人意料。"谢临风笑而不语,

将画作卷起,双手奉上:"愿赌服输。这画归祝小姐了。

至于那个要求...""我还没认输呢。"祝清瑶不服,"我的画难道不如你的?

""自然不是。"谢临风看向她的狐狸图,"只是立意不同。祝小姐画的是你眼中的我,

而我画的是...""是什么?""是我眼中的你。"谢临风目光深邃,"更真实,

也更动人。"祝清瑶心头一阵乱跳,强自镇定道:"油嘴滑舌!""彼此彼此。

"谢临风大笑,"不如这样,三日后西湖诗会,我们再比一场,一决高下如何?

""怕你不成?"祝清瑶扬起下巴,"不过下次我可不会手下留情了。""求之不得。

"谢临风躬身一礼,"不过临风有个小小的请求。""说。

""能否将祝小姐方才画的狐狸赐予临风?也好日日警醒,莫要被美色所惑。"他眨眨眼。

祝清瑶噗嗤一笑:"拿去!不过可别夜里看了做噩梦。""牡丹花下死,做鬼也风流。

"谢临风夸张地捧着画作,引得众人哄笑。离开听雨轩时,夕阳已西沉。祝清瑶登上画舫,

回头望了一眼站在岸边的谢临风。他的身影在暮色中显得格外挺拔,

哪还有半分纨绔子弟的懒散模样?"小姐,您笑什么呢?"翠儿好奇地问。

祝清瑶这才发现自己唇角一直上扬着:"没什么。只是想到三日后诗会,

该用什么法子整治那位谢小侯爷。"翠儿偷笑:"您就嘴硬吧。

我看您分明是...""闭嘴!划你的船!"祝清瑶佯怒,却忍不住又回头望了一眼。岸上,

谢临风目送画舫远去,脸上的笑意渐渐收敛。他转向暗处,低声道:"查清楚了吗?

"灰衣人从树后闪出:"回小侯爷,已经查明,是盐运使刘大人家的人。

"谢临风眼中寒光一闪:"果然。继续盯着,别打草惊蛇。""是。

不过..."灰衣人犹豫道,"那位祝小姐似乎很警觉,会不会...""无妨。

"谢临风看向湖面,那里画舫已变成一个小点,"她越聪明,对我们的帮助越大。

"灰衣人领命而去。谢临风从袖中取出祝清瑶画的狐狸图,轻轻抚摸,

嘴角浮现一抹温柔的笑意。"毒舌才女..."他低声自语,"果然名不虚传。

"第三章 诗会惊变西湖诗会当日,天公作美,万里无云。祝清瑶站在梳妆台前,

任由翠儿为她挽起青丝。镜中的少女眉目如画,唇若点朱,一袭藕荷色罗裙衬得肌肤如雪。

"小姐,这支金凤步摇如何?"翠儿举着一支精致的发簪问道。祝清瑶摇头:"太招摇了。

换那支白玉兰花的。""这支素了些..."翠儿嘟囔着,还是依言换了簪子,

"您今日怎么不往艳丽里打扮?往常诗会,您可是...""往常是往常。

"祝清瑶抿了抿口脂,"今日不同。"哪里不同,她没有说。但翠儿注意到,

小姐今早起来已经换了三套衣裳,这在平日是绝无仅有的。

"小姐该不会是...为了那谢小侯爷吧?"翠儿促狭地笑道。祝清瑶手一抖,

画歪了眉:"胡说什么!我那是...那是为了在诗会上大杀四方!

让那些附庸风雅的盐商们知道知道,什么叫做真正的才学!"翠儿憋着笑:"是是是,

小姐说得对。"主仆二人正说着,忽听窗外传来一阵喧哗。祝清瑶推开窗子,

只见府门外停着一辆华丽的马车,车前站着个熟悉的身影——谢临风一袭墨蓝色锦袍,

手持折扇,正与门房说着什么。"他怎么来了?"祝清瑶啪地关上窗,心跳突然加速。

翠儿探头一看:"哎呀,谢小侯爷亲自来接您了!这可真是...""闭嘴!

"祝清瑶耳根发热,"去告诉他,本小姐自己会去,不劳他费心!"翠儿刚要转身,

又听祝清瑶道:"等等!"她拿起妆台上的一盒口脂,迅速补了补刚才画歪的眉,

"现在可以去说了。"翠儿忍着笑退了出去。不多时,她回来禀报:"谢小侯爷说,

他在门外候着,等多久都行。还说..."她顿了顿,"还说小姐慢慢打扮无妨,

毕竟'女为悦己者容'。""什么?!"祝清瑶差点跳起来,"这厮好大的胆子!

"她一把抓起团扇,"我这就去会会他!"祝府大门外,

谢临风正悠闲地欣赏着路边的海棠花。听到脚步声,他转身微笑,

却在看到祝清瑶的瞬间微微怔住——眼前的少女宛如一朵含苞待放的莲,

清丽脱俗中带着几分傲然。"祝小姐今日..."他斟酌着词句,"格外清新动人。

"祝清瑶冷哼一声:"小侯爷今日格外油嘴滑舌。怎么,是怕一会儿诗会上出丑,

提前来讨好我?"谢临风不恼反笑:"临风只是突然想起,

忘了问祝小姐今日诗会的彩头是什么。""彩头?""是啊。"谢临风凑近一步,压低声音,

"若是我赢了,小姐可否答应我一个请求?"祝清瑶挑眉:"若是你输了,

就当众学三声狗叫如何?""成交。"谢临风爽快地应下,

"不过小姐若是输了...""我不会输。""万一呢?

"祝清瑶团扇轻摇:"随你提一个要求,只要不违背道义。"谢临风眼睛一亮:"一言为定!

"两人登上马车,向西湖驶去。一路上,祝清瑶注意到谢临风不时透过车窗观察外面,

神情间有几分警觉,与平日的懒散判若两人。"小侯爷在看什么?"她故意问道,

"莫非是欠了赌债,怕债主追上门?"谢临风收回目光,笑道:"祝小姐说笑了。

临风只是欣赏江南风光罢了。"他顿了顿,"说起来,祝伯父近来可好?""托小侯爷的福,

好得很。"祝清瑶眯起眼睛,"怎么突然问起家父?""随口一问。"谢临风摇着折扇,

"听闻祝家与盐运使刘大人有些生意往来?"祝清瑶心头一跳。谢临风为何突然提起刘大人?

这位盐运使是父亲近年的合作伙伴,但祝清瑶总觉得此人眼神阴鸷,不是善类。

"小侯爷消息倒是灵通。"她试探道,"不过我们祝家生意上的事,我一向不过问。

"谢临风点点头,没再追问。马车内一时陷入沉默。西湖边,诗会已经开场。

数十张案几环湖而设,才子佳人济济一堂。中央高台上,

本次诗会的东道主——盐商赵员外正摇头晃脑地吟诵自己的新作。"...金樽美酒斗十千,

玉盘珍羞值万钱。停杯投箸不能食...""这诗..."祝清瑶小声嘀咕,

"怕是连三岁孩童都能作得更好。"谢临风忍俊不禁:"祝小姐何不上前一展才华?

也好让这些'铜臭文人'开开眼。""正有此意。"祝清瑶昂首挺胸,走向高台。

赵员外见祝清瑶上台,顿时眉开眼笑:"哎呀,祝小姐也来赐教?真是蓬荜生辉啊!

"祝清瑶微微一笑:"赵员外客气了。清瑶不才,适才听员外佳作,心有所感,

也胡诌了几句,还请诸位指教。"她清了清嗓子,朗声吟道:"赵客缦胡缨,吴钩霜雪明。

银鞍照白马,飒沓如流星。十步杀一人,千里不留行。事了拂衣去,深藏身与名。"诗毕,

满座寂静。这首诗气势磅礴,豪迈非常,与赵员外那俗不可耐的作品形成鲜明对比。"好诗!

"谢临风第一个喝彩,"祝小姐果然才思敏捷!"众人这才回过神来,纷纷称赞。

赵员外脸上挂不住,强笑道:"祝小姐此诗确实...呃...气势不凡。

只是这'十步杀一人',未免太过杀气腾腾,不像闺阁女子所作啊。

"祝清瑶不慌不忙:"赵员外有所不知,此诗名为《赞盐法》,专为歌颂朝廷盐政而作。

"她环视众人,"'十步杀一人',指的是朝廷对私盐贩子的严惩;'千里不留行',

则是说官盐畅通无阻。至于'深藏身与名'..."她意味深长地看了赵员外一眼,

"自然是说那些遵纪守法的好商人,从不张扬。"赵员外脸色一变。在场盐商也都神色各异。

谁不知道赵家背地里与私盐有染?祝清瑶这首诗,明褒暗贬,字字诛心!

谢临风眼中闪过赞赏之色。这祝清瑶不仅才思敏捷,更是胆识过人,

竟敢当众讽刺当地最大的盐商。"祝小姐此诗..."赵员外强压怒火,"果然别出心裁。

不知可否再赐教一首?"祝清瑶正要回应,

忽见人群中一个熟悉的身影——父亲祝老爷正与盐运使刘大人低声交谈,神色凝重。

她心头一紧,父亲平日最厌恶这种场合,今日为何前来?"祝小姐?"赵员外催促道。

祝清瑶收回目光,决定速战速决:"既然如此,清瑶再献丑一首。

此诗名为《观盐商作诗有感》。"她稍作停顿,朗声吟道:"赵钱孙李周吴郑,

张口闭口说风雅。平仄不分韵脚乱,不如回家卖盐巴。"这首诗直白得近乎粗俗,

却是一首藏头诗——每句首字连起来正是"赵张口平不",

明摆着骂赵员外"张口就是平庸之作"。现场一片哗然。赵员外气得脸色铁青,

而其他盐商则有的憋笑,有的变色。谢临风在台下抚掌大笑:"妙哉!

祝小姐真乃当世第一才女!"祝清瑶优雅行礼,正要下台,

忽听一个阴冷的声音道:"祝小姐好利的嘴。"盐运使刘大人不知何时已来到台前。

他约莫五十出头,身材瘦削,一双三角眼透着阴鸷:"只是不知,祝小姐这般才华,

可曾用在正道上?"祝清瑶心头一凛,但面上不显:"刘大人此言差矣。清瑶不过闺阁女子,

闲来无事,吟诗作对打发时间罢了,何谈'正道'?"刘大人冷笑一声:"是吗?

那祝小姐可知,诽谤朝廷命官,该当何罪?"全场瞬间安静。

祝清瑶心中一沉——她何时诽谤朝廷命官了?"刘大人何出此言?"她强自镇定道。

"你那首《赞盐法》,明里歌颂,暗里讽刺,当本官听不出来吗?"刘大人步步紧逼,

"'深藏身与名',是在暗示什么?嗯?"祝清瑶正欲辩解,谢临风突然跃上台来,

挡在她身前:"刘大人息怒。祝小姐年少无知,若有冒犯之处,临风代她赔罪。

"刘大人眯起眼睛:"谢小侯爷与祝小姐是什么关系,为何要替她出头?

""这...""我们什么关系都没有!"祝清瑶一把推开谢临风,"清瑶自己的事,

自己承担,不劳小侯爷费心!"刘大人阴阴一笑:"好个伶牙俐齿的丫头。来人,

给我——""刘大人!"祝老爷慌忙上前,"小女无状,冲撞了大人,

下官回去一定严加管教!还望大人海涵!"刘大人看了看祝老爷,又扫了眼谢临风,

终于冷哼一声:"罢了,看在祝老爷面子上,今日之事就此作罢。

不过..."他意味深长地看了祝清瑶一眼,"女孩子家,还是谨言慎行的好。"说完,

他拂袖而去。赵员外等盐商也纷纷离席,诗会不欢而散。回程的马车上,祝清瑶一言不发。

谢临风几次想开口,都被她冰冷的眼神瞪了回去。"祝小姐..."他终于忍不住道,

"方才临风并非有意...""小侯爷今日倒是热心。"祝清瑶冷笑,"先打听我父亲,

又问起盐运使,现在又替我解围。你到底有什么目的?"谢临风神色一僵:"祝小姐多心了。

临风只是..."话音未落,马车突然剧烈颠簸,随即一声马嘶,猛地停了下来。

"怎么回事?"祝清瑶掀开车帘,只见车夫已不见踪影,拉车的马前跪着一个灰衣人,

胸口插着一支羽箭。"趴下!"谢临风突然扑过来,将祝清瑶按在车厢底部。几乎同时,

三支箭矢破窗而入,深深钉在车厢内壁上。祝清瑶大惊:"有人要杀我们?

"谢临风没有回答,迅速从腰间抽出一把软剑——果然如祝清瑶所料,他一直藏着武器。

"待在车里别动。"他低声道,随即一个翻滚出了车厢。外面顿时响起打斗声。

祝清瑶小心地从车窗缝隙往外看,只见三个黑衣人正围攻谢临风。令她震惊的是,

谢临风身手矫健,剑法凌厉,哪还有半分纨绔子弟的样子?一个黑衣人被谢临风刺中肩膀,

惨叫一声。另外两人见状,突然改变策略,一人缠住谢临风,另一人直扑马车而来!

"祝小姐小心!"谢临风大喊,却被对手死死拖住。黑衣人一把拉开车门,

寒光闪闪的匕首直刺祝清瑶面门!千钧一发之际,祝清瑶抓起车内的铜制茶壶,

狠狠砸在对方脸上。"啊!"黑衣人吃痛后退。祝清瑶趁机跳下马车,

却见另一名黑衣人已摆脱谢临风,朝她扑来。她本能地闭上眼睛..."锦衣卫办案!

贼人休走!"一声暴喝响起。祝清瑶睁开眼,只见谢临风手持一块令牌,

阳光下"锦衣卫"三字金光闪闪。两名黑衣人见状,竟毫不犹豫地转身就逃。

谢临风没有追赶,而是快步来到祝清瑶身边:"你没事吧?"祝清瑶却后退一步,

眼中满是震惊和愤怒:"锦衣卫?所以你接近我,

是为了..."谢临风神色复杂:"祝小姐,此事说来话长...""是为了查我父亲?

"祝清瑶声音颤抖,"你那些甜言蜜语,那些故作姿态,全是为了办案?

""不全是..."谢临风想要解释,却被祝清瑶打断。"好一个谢小侯爷!

好一个锦衣卫大人!"她冷笑连连,"我祝清瑶自诩聪明,却不想被你耍得团团转!

""祝小姐,请听我解释...""解释什么?解释你如何利用我接近祝家?

解释你如何假惺惺地与我吟诗作对?"祝清瑶眼中泛起泪光,却倔强地不让它落下,

"我真是瞎了眼,才会觉得你..."她说不下去了,转身就要离开。谢临风伸手去拦,

却被她狠狠甩开。"祝小姐!危险还未解除!"谢临风急道,

"那些刺客很可能是...""是什么?是我父亲派来的?"祝清瑶讥讽道,

"锦衣卫大人尽管去查,我们祝家行得正坐得直,不怕你们查!"说完,

她头也不回地走向远处闻声赶来的家丁队伍。谢临风站在原地,

手中的锦衣卫令牌在阳光下闪闪发光,却照不亮他晦暗的脸色。远处树丛中,

一个灰衣人默默注视着这一切,随后悄然离去,直奔盐运使府邸。

第四章 账册风波祝府大门被猛地推开,祝清瑶怒气冲冲地跨过门槛,裙摆带起一阵风。

管家迎上来刚要开口,就被她一个眼神瞪了回去。"老爷呢?"她声音冷得像冰。

"在...在书房..."管家结结巴巴地回答。祝清瑶二话不说,直奔书房。一路上,

诗会上父亲与盐运使密谈的画面,谢临风锦衣卫令牌的反光,

还有那句"祝家与盐运使刘大人有些生意往来"在她脑海中不断闪回。难道父亲真的...?

书房门前,她连门都没敲,直接推门而入。祝老爷正伏案查看账本,闻声抬头,见是女儿,

眉头立刻皱了起来。"清瑶!怎么这般没规矩!""父亲与盐运使做了什么交易?

"祝清瑶单刀直入,声音压得极低,却字字如刀。祝老爷面色骤变,

手中毛笔"啪"地掉在账本上,溅起几滴墨汁。他迅速起身关上房门,又检查了窗户,

这才转向女儿。"你...你胡说什么?""今日诗会,女儿亲眼看见父亲与刘大人密谈。

"祝清瑶逼近一步,"谢临风是锦衣卫,他接近女儿就是为了调查祝家!

父亲若有什么难言之隐,现在不说,等锦衣卫上门就晚了!"祝老爷脸色灰白,

踉跄后退几步,跌坐在太师椅上。他颤抖着手去拿茶杯,却把茶盏碰翻了。

"为父...为父也是被逼无奈啊..."他终于开口,声音嘶哑。祝清瑶心头一沉。

她原本还抱着一丝希望,盼父亲能否认一切,痛骂她无端猜疑。可现在..."三年前,

刘大人找到为父,说要合伙做盐引生意。"祝老爷痛苦地闭上眼,

"为父本不愿与官府打交道,但他以你的安危相胁...""我的安危?

""他说...说若我不从,就让山匪掳走你。"祝老爷老泪纵横,"为父只有你一个女儿,

如何敢冒险?"祝清瑶如坠冰窟。她从未见过父亲如此脆弱的一面。

"所以...父亲就帮他运私盐?""不!"祝老爷猛地抬头,

"为父只负责记账和洗白部分银两,从未参与运输。刘大人说这不算违法,

只是...行个方便。"祝清瑶冷笑:"父亲经商多年,竟会相信这种鬼话?

"祝老爷羞愧地低下头:"为父...为父糊涂啊...""现在账册在哪?

"祝清瑶迅速冷静下来,"锦衣卫已经盯上我们,必须早作打算。"祝老爷犹豫片刻,

终于起身走到书架前,抽出一本《论语》,按下隐藏在书脊上的机关。

随着"咔嗒"一声轻响,书架缓缓移开,露出后面的暗格。"都在这里了。

"他取出一摞账册,"为父每次都会偷偷抄录一份,以防刘大人过河拆桥。

"祝清瑶快速翻阅账册,里面密密麻麻记录着时间、地点、银两数目和人名。

有些名字她认得,是本地有名的富商,甚至还有几位官员。"这些足够刘大人掉十次脑袋了。

"她合上账册,"父亲,我们必须..."话音未落,窗外突然传来一声轻响,

像是树枝断裂的声音。祝清瑶一个箭步冲到窗前,猛地推开窗户——外面月色如水,

庭院空空如也,只有一棵老梅树在风中轻晃。"有人偷听?"祝老爷紧张地问。

祝清瑶摇摇头:"也许是猫。"但她心里清楚,刘大人很可能已经派人监视祝府了。

她关上窗,拉严窗帘,回到书桌前:"父亲,这些账册必须交给锦衣卫。""什么?

"祝老爷大惊,"那为父岂不是...""父亲只是从犯,又主动交出证据,罪不至死。

"祝清瑶冷静分析,"若等他们查上门来,那就真的大祸临头了。

"祝老爷颓然坐下:"你说得对...可为父该如何联系那位谢小侯爷?"祝清瑶抿紧嘴唇。

想到要主动去找那个欺骗她的男人,她心里像扎了根刺。但为了父亲,

为了祝家..."女儿自有办法。"夜深人静,祝清瑶独坐闺房,

面前摊开着从父亲那里拿来的一本账册。窗外传来打更的声音——三更天了。

她揉了揉酸胀的眼睛,正欲吹灭蜡烛,忽听窗棂"咯吱"轻响。她立刻警觉起来,

从枕下摸出一把匕首——这是她从父亲书房顺来的。"谁?"她低声喝道。"是我。

"一个熟悉的声音从窗外传来。祝清瑶心头一跳,

握匕首的手却不松反紧:"锦衣卫大人深夜造访,是要抄家还是拿人?"窗外沉默片刻,

随后谢临风的声音再次响起,带着几分无奈:"祝小姐,可否容我进去解释?站在窗外说话,

恐被巡逻家丁发现。""解释?"祝清瑶冷笑,"谢大人身份尊贵,何须向一个小女子解释?

""祝清瑶!"谢临风突然直呼其名,声音压得极低却字字清晰,"事关你父亲安危,

别耍性子!"这句话像一盆冷水浇在祝清瑶头上。她咬了咬唇,终于起身开窗。

谢临风轻巧地翻窗而入,落地无声。月光下,他仍穿着白天的墨蓝色锦袍,

只是此刻沾了些尘土,右臂衣袖还有一道裂口,隐约可见里面的绷带。"你受伤了?

"祝清瑶脱口而出,随即懊悔自己的关心。"小伤。"谢临风不在意地摆摆手,

"今日那些刺客,我追查到了线索。"祝清瑶挑眉:"哦?锦衣卫大人办案,

为何要告诉我这个嫌犯之女?"谢临风叹了口气,在桌前坐下:"祝小姐,

我承认最初接近你确有公务在身。但后来..."他顿了顿,"后来那些诗词唱和,

那些书画切磋,都是真心实意。""真心实意?"祝清瑶讥讽地重复,"谢大人的真心,

就是隐瞒身份,套取情报?""我若真想套取情报,大可严刑逼供,何必大费周章?

"谢临风反问,"祝小姐,盐运使刘昌平贪腐案,朝廷已查了两年。你父亲只是其中一环,

我们真正的目标是他背后的——""我知道。"祝清瑶打断他,将面前的账册推过去,

"看看吧。"谢临风疑惑地翻开账册,

只看了一眼就猛地抬头:"这...这是...""盐运使的私账。我父亲被迫记录的。

"祝清瑶平静地说,"里面涉及官员十七人,盐商九家,还有几笔去向不明的巨款,

疑似流入了...某位王爷府中。"谢临风快速翻阅账册,

眼中光芒越来越亮:"这些足以定刘昌平的死罪了!祝小姐,你父亲...""是从犯,

但也是被胁迫的。"祝清瑶直视谢临风的眼睛,"谢大人,我父亲愿意戴罪立功,

但你必须保证他的安全。"谢临风合上账册,郑重道:"我以锦衣卫千户之名起誓,

必全力保全祝家。""千户?"祝清瑶微微一惊。锦衣卫千户可是正五品官职,

远比她想象的更高。谢临风苦笑:"现在愿意相信我了吗?""信不信又如何?

"祝清瑶别过脸去,"祝家如今命悬一线,除了与谢大人合作,别无选择。"月光透过窗纱,

在她侧脸投下柔和的银辉。谢临风看着她倔强的轮廓,突然轻声道:"祝清瑶,你知道吗?

我宁愿你像以前那样毒舌怼我,也好过现在这般...生疏客气。"祝清瑶心头微颤,

却故作冷淡:"谢大人说笑了。清瑶不过是个嫌犯之女,哪敢对锦衣卫大人不敬?

""你还记得我们在听雨轩的赌约吗?"谢临风突然问。祝清瑶一怔:"怎么?""我赢了,

你答应我一个要求。"谢临风目光灼灼,"我现在就要兑现。

""你..."祝清瑶警惕地看着他,"你要什么?"谢临风一字一顿道:"我要你相信我。

"祝清瑶愣住了。

她设想过无数可能——要更多证据、要她作内应、甚至要她...却没想到是这个。

"为什么?"她轻声问。"因为..."谢临风刚要回答,窗外突然传来一声猫头鹰的啼叫。

他神色一变,迅速起身,"我的人示警,有人靠近。明日午时,我会派人来取账册,

你准备好副本。"他快步走到窗前,又回头深深看了祝清瑶一眼:"保重。"话音未落,

人已消失在夜色中。祝清瑶站在原地,

手中不知何时攥紧了那块谢临风落下的手帕——上面沾着他的血迹。次日清晨,

祝清瑶刚用完早膳,翠儿就慌慌张张跑进来:"小姐!府外有好几个生面孔,

一直在附近转悠!"祝清瑶心中一紧,表面却镇定自若:"慌什么?许是路过的商贩。

"她走到窗前,借着帘子缝隙往外看。果然,街对面有个卖糖人的小贩,

却不见有孩童光顾;不远处还有个假装歇脚的挑夫,但扁担两头空空如也。刘大人的人。

他们已经开始监视祝府了。"翠儿,去请老爷来我房里一趟。"她低声吩咐,"小心些,

别让人注意到。"不多时,祝老爷匆匆而来。听完女儿的发现,

他额头渗出冷汗:"这可如何是好?账册带不出去,锦衣卫拿不到证据,

我们...""父亲别急。"祝清瑶冷静分析,"既然他们只监视不行动,

说明刘大人还未下定决心对我们下手。他在等什么...""等账册!"祝老爷恍然大悟,

"他为人心狠手辣却谨慎异常,不见账册不会轻举妄动。

"祝清瑶点头:"所以我们还有时间。"她思索片刻,突然眼睛一亮,"父亲,

您不是说今日要去拜访陈员外吗?""啊?哦...是有这么回事。"祝老爷疑惑道,

"但眼下这情况...""照常去。"祝清瑶胸有成竹,"女儿有个计划。"一个时辰后,

祝老爷的轿子大摇大摆地出了府门。暗处的眼线立刻跟上,

却没人注意到轿夫中混进了一个陌生面孔——那是祝清瑶乔装改扮的。轿子行至闹市,

突然被一群打架的乞丐挡住了去路。趁乱中,祝清瑶溜出轿夫队伍,闪进一条小巷。

她早已换下轿夫服装,此刻一身书生打扮,手持折扇,活像个出游的富家公子。

按照谢临风留下的地址,她来到城西一家不起眼的茶肆。刚进门,

就看见角落里坐着个熟悉的身影——谢临风也是一身书生装扮,正独自品茶。"这位兄台,

可否拼个桌?"祝清瑶压低声音问道。谢临风抬头,眼中闪过一丝惊喜,

随即恢复平静:"请便。"祝清瑶坐下,两人借着茶杯掩护低声交谈。"你怎么亲自来了?

"谢临风眉头紧皱,"太危险了!""我父亲被监视了,只能我来。

"祝清瑶从怀中掏出一卷纸,"这是账册关键页的抄本,原件我不敢带出来。

"谢临风快速浏览抄本,神情越来越凝重:"比我想象的还严重。

这背后恐怕涉及...""安王爷?"祝清瑶直接点破。

谢临风震惊地看着她:"你怎么知道?""账册上有几笔款项写着'安府',

加上刘大人如此有恃无恐,背后若无亲王撑腰,怎敢如此嚣张?"祝清瑶分析道。

谢临风眼中闪过赞赏:"祝小姐果然聪慧过人。"他收起抄本,"这些足够我们行动了。

你现在立刻回去,装作什么都没发生。三日内,必有结果。""等等。"祝清瑶拦住他,

"刘大人已经警觉,你们贸然行动只会打草惊蛇。我有个更好的计划。"她凑近谢临风,

低声说出自己的安排。谢临风越听眼睛越亮,最后忍不住握住她的手:"妙计!

不过太危险了,你...""谢大人放心。"祝清瑶抽回手,微微一笑,"论起演戏,

我可是跟您学的。"谢临风苦笑:"还记仇呢?""记仇?"祝清瑶站起身,

居高临下地看着他,"谢临风,等这事了结,我会让你知道什么叫真正的'记仇'。"说完,

她潇洒转身离去,留下谢临风一人坐在原地,又是无奈又是欣赏地摇头。当夜,

祝府书房突然"走水"。虽然火势很快被扑灭,但消息还是不胫而走。次日清晨,

盐运使刘大人就"恰巧"路过祝府,以慰问为名亲自登门。"祝老爷受惊了。

"刘大人假惺惺地说,"幸好损失不大?"祝老爷一脸愁容:"多谢大人关心。火势不大,

只是...唉,烧毁了一些重要账册。"刘大人眼中精光一闪:"哦?什么账册这么重要?

""就是...就是那些..."祝老爷支支吾吾。刘大人脸色一沉:"祝老爷,你我之间,

还有什么不能说的?""父亲!"祝清瑶突然闯入书房,装作惊慌失措的样子,

"女儿清点过了,东厢房那些箱子也..."她看到刘大人,立刻"惊慌"地住口。

刘大人眯起眼睛:"祝小姐,什么箱子?

""没...没什么..."祝清瑶"慌乱"地看向父亲。祝老爷"无奈"地叹气:"罢了,

告诉刘大人吧。就是...就是装账册的那些箱子,昨晚为了救火,

暂时搬到了东厢房..."刘大人立刻起身:"带我去看!"在东厢房,

刘大人看到了几个被烟熏黑的木箱,里面装满了账册。他随手翻检几本,

确认是记录私盐生意的那批,顿时松了口气。"祝老爷,这些账册关系重大,

放在你这里不安全。"他假仁假义地说,"不如由本官代为保管?

"祝老爷"如释重负":"那真是再好不过了!"刘大人当即命人搬走所有箱子。临走时,

他意味深长地看了祝清瑶一眼:"祝小姐近来可好?没再遇到什么...危险吧?

"祝清瑶一脸"天真":"托大人的福,一切安好。只是前日诗会冲撞了大人,

心中实在过意不去。"刘大人哈哈大笑:"无妨无妨!本官就喜欢祝小姐这样直爽的性子!

"待刘大人一行走远,祝老爷才瘫坐在椅子上,汗如雨下:"女儿啊,这计策真的能成吗?

"祝清瑶淡定地抿了口茶:"父亲放心。那些箱子里只有最上面几本是真账册,

下面全是假的。真的我已经交给谢...交给可靠的人了。

""可刘大人发现上当后...""等他发现时,已经来不及了。

"祝清瑶眼中闪过一抹锐利的光,"锦衣卫的人,此刻应该已经拿着真账册去抄盐运使府了。

"话音未落,远处突然传来一阵急促的马蹄声。祝清瑶走到窗前,只见一队锦衣卫飞驰而过,

方向正是盐运使衙门。她唇角微扬。谢临风果然没让她失望。

第五章 夜袭真情盐运使刘大人被捕的消息像长了翅膀,不到半日就传遍了杭州城。

祝清瑶站在庭院里,看着家丁们进进出出收拾昨日"走水"的残局,唇角不自觉地上扬。

计划进行得异常顺利——谢临风拿到真账册后,立刻带人抄了盐运使衙门,人赃并获。

而刘大人带走的那些假账册,此刻应该还堆在衙门库房里,他连检查的时间都没有。"小姐!

"翠儿急匆匆跑来,手里捏着一封信,"门房说刚才有个小乞丐送来的,指名要交给您。

"祝清瑶接过信,拆开一看,上面只有寥寥数字:安已知晓,今夜勿留人。—风

她心头一紧。谢临风这是在警告她,安王爷已经知道账册的事,今晚可能会对祝府不利。

"翠儿,去请老爷来我房里,快!"她低声吩咐,随即快步回房。片刻后,祝老爷匆匆而至,

看完信后脸色煞白:"这...这可如何是好?安王爷势力庞大,

若他要报复...""父亲别慌。"祝清瑶强自镇定,"谢临风既然提前报信,必有安排。

我们只需配合便是。""可信上说'今夜勿留人'..."祝老爷疑惑道,

"难道要我们弃府而逃?"祝清瑶摇头:"不,他的意思是不要留'重要的人'在府里。

父亲,您立刻带着母亲和几位姨娘去城外的别院暂住,就说是去赏梅。多带些家丁,

动静闹大些,让所有人都知道祝府女眷不在家。""那你呢?"祝老爷急道。"我留下。

"祝清瑶目光坚定,"谢临风既然特意送信,必有所图。若我们都走了,反倒打草惊蛇。

"祝父还要反对,祝清瑶却已决然转身,从妆匣底层取出一把精致的匕首,塞进袖中。

"父亲放心,女儿自有分寸。"黄昏时分,

祝府女眷浩浩荡荡出城"赏梅"的消息就传遍了杭州城。祝清瑶站在阁楼上,

看着母亲的车驾远去,这才松了口气。"小姐,晚膳准备好了。"翠儿在门外轻声道。

"我不饿。"祝清瑶摇摇头,"翠儿,你今晚去厨房和嬷嬷们挤一挤,

无论听到什么动静都不要出来,明白吗?"翠儿瞪大眼睛:"小姐,是不是要出什么事?

奴婢不能丢下您...""听话。"祝清瑶罕见地放柔了声音,"你在我反而要分心照顾。

"打发走翠儿,祝清瑶独自坐在房里,将那把匕首放在桌上,又取出一根银钗别在发间。

窗外,最后一缕夕阳也被暮色吞噬,祝府渐渐陷入沉寂。不知过了多久,

远处传来打更的声音——三更天了。祝清瑶吹灭蜡烛,只留一盏小小的油灯,

在黑暗中静静等待。突然,一阵极轻的脚步声从屋顶传来,若非刻意倾听,几乎难以察觉。

祝清瑶立刻绷紧身体,手摸向匕首。"吱呀"一声,窗户被轻轻推开。祝清瑶屏住呼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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