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75年的雪来得格外早且特别大。
赵花朵蜷缩在炕角,窗外呼啸的北风把茅草屋檐刮得簌簌作响。
土墙上糊着的旧报纸裂开一道缝隙,冷风趁机钻进屋里,将煤油灯的火苗吹得东倒西歪。
"朵儿,起来喝点姜汤。
"“朵儿……先醒醒。”
“我可怜的朵呀……别睡啦”母亲陈小丽端着粗瓷碗的手和声音都在微微发抖。
补丁摞补丁的棉袄袖口露出发黑的棉絮,却掩不住碗里飘出的辛辣香气。
母亲的多次呼唤终于让赵花朵悠悠醒来。
并在赵母的搀扶下一边缓慢坐起来,一边错愕地慢慢转动着自己的眼睛,像见鬼了一般仔细地打量着周围的一切。
本来紧闭的樱桃小嘴也随着目光所及之处而张得越来越大。
因为这是一个完全陌生的地方!
风化开裂的土墙,坑坑洼洼的泥地,盖着带有补丁、失去原来颜色且有股潮霉味道的棉被。
每一样东西都散发着一种陌生、落后、陈旧的气息。
这不是自己生活在21世纪南方一线大城市的地方!
倒是有点像爷奶说的七八十年代的农村生活写照。
花朵越看越觉得自己被鬼附身了……同时又很是疑惑,赶紧回顾了一下。
自己不是在宿舍迷糊睡着高烧不退吗?
原因是白天在医院天台劝说跳楼的轻生患者。
然后被围观群众“怎么还不跳?
装模作样!”
“跳不跳啊?
不跳就下来,别妨碍大家时间”“换是我得了这大病,早就跳了,免得连累家人”“…………”真TMD的嘴碎!
啊啊啊啊啊!!
把患者刺激得更加失去理智了!!
“赵医生,谢谢你的开解。
我上有老下有小,他们说得对,这肺癌还折腾干嘛?
就不要连累他们了。
只能怪自己年轻时不懂得珍惜爱护身体,抽烟熬夜。
本来想放弃治疗出院回家等死的。
但是家里人死活都不同意,这会儿好不容易把他们都哄骗出去了,就让我解脱吧”然后鼻孔嘴巴吐出最后一口烟雾后就一头栽下去了。
因为在天台吹了很久的冷风且受惊过度,半夜发起高烧而己啊,怎么就到这里来了?
这里也不像是阴曹地府呐。
主要是刚才打量房间的时候手指也没闲着,用力拧了一下大腿,好疼好疼啊,是活着的那种疼!
花朵的目光最终落在了那位刚才开口说话的妇人身上。
她看起来40岁出头,脸上沾染了岁月的痕迹,穿着一件陈旧的深蓝色衣裳,经常摩擦的部位更是己经发白磨毛。
盘着低发髻,头发枯黄但不凌乱。
妇人的眼睛很漂亮,慈祥的目光紧紧地落在花朵身上。
花朵忍着因喉咙发炎而导致吞刀片般的疼痛,发出沙哑且无力的声音问“请问您是?”
突然脑袋剧烈疼痛了起来,两眼一黑,花朵闭眼皱眉条件反射用手揉按着太阳穴,持续了三分钟左右,脑袋瓜断断续续涌入了一段不属于自己的记忆,这是原主小花朵的记忆。
好吧……原来自己才是那个“鬼”~附身在18岁的小姑娘身上!!
噢!
花朵想起来了一件比较诡异的事情,发烧当晚,戴在脖子上的传家之宝平安扣突然发热,比自己高烧时的体温都烫。
是以为我要死了吗?
祖宗显灵吗?
但是高烧而己啊,放在21世纪是很少会出人命的啊,怎么就把我带走了??
呜呜呜呜呜花朵心里哭泣着……同时手不自觉的摸向平安扣,但是什么也没摸着!
阿扣这是把我送过来后元气耗尽了?
灰飞烟灭了?!
不会吧?
不要啊!
真是阿西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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