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玄门的山门己经破败得不成样子,门匾歪斜地挂着,上面的金漆剥落大半,只剩下“天”字还勉强能辨认。
山门前的石阶长满青苔,两侧的灵草早被薅光,只剩下几株营养不良的杂草在风中瑟瑟发抖。
陆小闲蹲在山门前,嘴里叼着一根狗尾巴草,百无聊赖地数着地上的蚂蚁。
他穿着一件洗得发白的青色道袍,袖口还破了个洞,腰间挂着一块象征宗主身份的玉牌——可惜玉牌缺了一角,像是被人摔过。
“宗主!
宗主!
大事不好了!”
一个圆脸少年慌慌张张地冲过来,差点被台阶绊倒。
陆小闲头也不抬,懒洋洋道:“小胖啊,跟你说多少次了,遇事要淡定。
咱们天玄门虽然穷,但气质不能丢。”
小胖急得首跺脚:“宗主!
这次真淡定不了!
山下那群债主又来了,还带着打手!
说是今天再不还钱,就要拆了咱们的山门!”
陆小闲终于抬起头,眯着眼睛看向山下。
果然,尘土飞扬间,十几个彪形大汉正气势汹汹地往上冲,领头的正是“万宝阁”的掌柜赵富贵,那锃亮的光头在阳光下闪闪发亮。
“啧,又来了。”
陆小闲叹了口气,慢悠悠地站起身,拍了拍屁股上的灰,“小胖,去把大师兄和二师姐叫来,就说……债主上门,准备跑路。”
小胖哭丧着脸:“宗主,咱们还能往哪儿跑啊?
上次躲到后山,结果被野猪追了三天……”陆小闲摸了摸下巴,思索道:“要不……这次咱们装死?”
“装死?!”
小胖瞪大眼睛。
“对啊,就说咱们宗门遭了天谴,全死光了,让他们烧点纸钱就完事了。”
陆小闲一本正经地说道。
小胖嘴角抽搐:“宗主,您觉得他们会信吗……”“试试呗,反正咱们也没别的招了。”
陆小闲耸耸肩,正准备躺下装死,突然,一道尖锐的声音从头顶传来——“废物!
废物!
堂堂宗主,整天想着装死!
丢人!
丢人!”
陆小闲抬头,只见一只五彩斑斓的鹦鹉正站在树枝上,歪着头,绿豆般的眼睛里满是鄙夷。
“哟,老鹉,今天怎么舍得开口了?”
陆小闲挑眉。
这鹦鹉是天玄门唯一的“镇山神兽”,据说是上任宗主留下的,平时除了骂人就是睡觉,今天倒是难得精神。
鹦鹉扑棱着翅膀,尖声道:“债主上门,不想办法解决,净想些歪门邪道!
废物!
废物!”
陆小闲翻了个白眼:“那你倒是给个主意啊?
咱们宗门现在连一块灵石都掏不出来,拿什么还债?”
鹦鹉冷哼一声,突然飞下来,落在陆小闲肩上,压低声音道:“蠢货!
你是宗主,宗主玉牌呢?”
陆小闲一愣,低头看了看腰间的破玉牌:“这玩意儿能值钱?”
鹦鹉恨铁不成钢地啄了他一下:“这是天玄门宗主信物!
持此玉牌,可开启宗门禁地!”
“禁地?”
陆小闲眨了眨眼,“咱们宗门还有禁地?”
鹦鹉气得羽毛都炸起来了:“你连自家宗门有什么都不知道?!”
陆小闲干笑两声:“这不是……平时太忙了嘛。”
“忙个屁!
你整天除了睡觉就是遛弯!”
鹦鹉骂骂咧咧,“禁地就在后山,里面说不定有宝贝,赶紧去看看!”
陆小闲摸了摸下巴,眼中闪过一丝狡黠:去,告诉大师兄和二师姐,先别跑了,宗门有救了!
小胖半信半疑地跑去叫人,陆小闲则带着鹦鹉往后山溜达。
一路上,鹦鹉絮絮叨叨地数落他,陆小闲左耳进右耳出,时不时还回怼两句。
“老鹉,你说禁地里有宝贝,靠谱吗?”
“废话!
天玄门当年可是顶级宗门,随便留点东西都够你吃一辈子!”
“那为啥上任宗主不拿出来用?”
鹦鹉突然沉默了,半晌才幽幽道:“……因为他打不开。”
陆小闲脚下一滑,差点栽进沟里:“合着你们之前都没进去过?!”
鹦鹉理首气壮:“不然你以为为啥轮到你当宗主?”
陆小闲:“……”到了后山,陆小闲看着眼前杂草丛生的石壁,嘴角抽搐:“这就是禁地?”
鹦鹉飞过去,用翅膀拍了拍石壁上的某块凸起:“玉牌放这儿!”
陆小闲半信半疑地摘下玉牌,往上一按——“轰!”
石壁缓缓分开,露出一条幽深的通道。
陆小闲瞪大眼睛:“还真有啊?!”
鹦鹉得意道:“怎么样?
信我了吧?”
陆小闲搓了搓手,眼中闪烁着贪婪的光芒:“走走走,赶紧进去看看!”
然而,他刚踏进一步,通道里突然传来一阵阴风,紧接着,一道苍老的声音幽幽响起——“来者何人……竟敢擅闯天玄禁地……”陆小闲浑身一僵,缓缓抬头,只见通道深处,一双血红色的眼睛正死死盯着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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