穆林的指尖抚过母亲遗留的褪色笔记本,扉页上的钢笔字力透纸背,仿佛要将岁月刻进骨髓。
1998 年 6 月的墨迹在月光下泛着幽蓝,她忽然嗅到一丝若有若无的腥锈味,像是干涸的血渍渗进纸纤维。
照片飘落时,她下意识抓住,年轻母亲僵硬的笑容在云雾缭绕的山门间晃动,那嘴角的弧度不似笑意,倒像是被某种力量生生撕裂的伤口。
翻转照片的手突然顿住,背面的血字在黑暗中诡异地蠕动:"七星连珠之夜,以活人续命 —— 献给山神的祭品,将在笛声中获得永恒。
" 三个月前匿名信上的血字突然在脑海中闪现,此刻这行字的笔画更加扭曲,像是有人用指甲抓挠出来的。
她闻到纸张深处传来淡淡的腐臭味,仿佛每个笔画都浸染着祭品的血肉。
深夜的市立档案馆像座坟墓,穆林翻动母亲的科研资料时,泛黄的纸页发出昆虫翅膀般的沙沙声。
2005 年的勘探报告里,金矿储量的数字被红笔圈住,旁边有母亲潦草的批注:"他们在吞噬活人的灵魂!
" 视频加载时,屏幕雪花突然发出刺耳的电流声,浑身是血的母亲出现在镜头里,背景的白骨祭坛上,每具头骨的眼窝里都闪烁着幽绿的磷火。
"他们不是山神!
" 母亲的嘶吼带着骨膜撕裂的痛感,"金矿的毒气让村民变异,祭祀是为了掩盖矿难 ——" 画面戛然而止的瞬间,穆林仿佛看见母亲身后闪过一道红影,那截红绳上的青铜罗盘残片,与笔记本里的碎片正在她背包中发烫。
次日公交车盘山而行时,穆林的太阳穴突突直跳。
戴鸭舌帽的男人塞来纸条时,她触到对方掌心的温度冷如冰块。
纸条上的字迹浸着暗褐色斑点,凑近闻有铁锈味:"小心红绳缠绕的笛声,落魂村的钟乳石会吃人。
" 窗外的槐树飞速掠过,她忽然想起母亲失踪前一晚,曾在电话里轻声说:"如果听到骨笛声,立刻捂住耳朵......"暮色吞噬最后一线天光时,落魂村牌坊上剥落的 "金矿" 刻痕在阴影中若隐若现。
村口老槐树上的七根红绳无风自动,铜铃发出的声响不是清脆的叮当,而是类似牙齿摩擦的咯咯声。
祠堂的朱漆大门渗出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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