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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可惜的是连一张合照都没有

祝慕风 著

其它小说连载

祝慕风的《最可惜的是连一张合照都没有》小说内容丰在这里提供精彩章节节选:我丈夫顾季安死所有人都他是失足坠只有他生意上最大的靠裴敬为我鞍前马将一切处理得体面周他看我的眼怜悯又温仿佛我是他需要精心呵护的瓷所有人都羡慕说我没了丈却得了位更好的庇护我点点对他们微转身把灵堂的白幡扶可他们不知季安从不喝却死于“醉酒失足”。他们不知家里那只哑巴仆每次见到裴敬都怕得像是见了他们更不知季安的头七...

主角:裴敬山,季安   更新:2025-10-18 21:30:0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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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丈夫顾季安死了。所有人都说,他是失足坠楼。只有他生意上最大的靠山,裴敬山,

为我鞍前马后,将一切处理得体面周到。他看我的眼神,怜悯又温柔,

仿佛我是他需要精心呵护的瓷器。所有人都羡慕我,说我没了丈夫,却得了位更好的庇护神。

我点点头,对他们微笑,转身把灵堂的白幡扶正。可他们不知道,季安从不喝酒,

却死于“醉酒失足”。他们不知道,家里那只哑巴仆人,每次见到裴敬山,

都怕得像是见了鬼。他们更不知道,季安的头七当晚,我在他的书房暗格里,

找到了一本根本看不懂的账本,和一卷没有冲洗的胶卷。裴先生,风光了半辈子,

大概没想过。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女人,也能亲手为他敲响丧钟。1.他的棺材,

他的客人我丈夫顾季安的灵堂,设在家里。黑色的棺材停在客厅正中,像一艘搁浅的船。

照片上,他穿着新做的西装,笑得温和。才三十岁,人就没了。警察局给的说法,

是醉酒失足,从百乐门三楼的露台掉下去,当场毙命。我不信。季安这辈子,酒量浅,

人克制,从没见他喝醉过。宾客们进进出出,说着些无关痛痒的安慰话。“节哀顺变。

”“顾太太,你还年轻,要保重身体。”我穿着一身素白旗袍,一一回礼,话说得不多,

眼泪也恰到好处。只有裴敬山来的时候,我站直了身子。他是季安生意上最大的合伙人,

也是这座城的无冕之王。他今天穿了一身纯黑的西装,身形高大,眉眼深邃。他走进来,

整个灵堂都安静了。他走到我面前,停下。“沁眉,辛苦你了。”他的声音很低,

带着一种让人安心的磁性。他没像别人那样握我的手,只是用眼神告诉我,他在这里。

“裴先生,有劳您费心。”我低下头。季安出事后,所有事都是他在打点。

从警察局到殡仪馆,再到这场葬礼,他处理得滴水不漏,比我这个正牌遗孀还要尽心。

他走到棺材前,上了三炷香。烟雾缭绕,看不清他的表情。他站了很久。转身的时候,

他看见了站在角落里的阿声。阿声是我们家的仆人,是个哑巴。他低着头,

双手死死攥着衣角,整个身子都在发抖。裴敬山看着他,眼神没什么温度。“这孩子,

还是这么怕生。”他像是随口一说。我却看见,阿声的脸,白得像纸。裴敬山没再看他,

转而对我说:“季安的后事,我会处理好。你安心住着,不要多想。有什么事,随时找我。

”他顿了顿,补上一句:“顾家,以后我护着。”这话分量很重。在场的人,

看我的眼神都变了。从同情,变成了羡慕。我心里发冷。护着我?还是,看着我?晚上,

宾客散尽。偌大的宅子,只剩下我和阿声。还有那口黑色的棺材。我坐在沙发上,

看着季安的遗像。他笑得那么好看。我不明白,一个人,怎么说没就没了。

阿声端来一杯热茶,放在我手边。他的手还在抖。我拉住他的手腕,他的手冰凉。“阿声,

你今天怎么了?”我问。他张了张嘴,发不出声音,眼睛里全是恐惧。他猛地抽回手,

指了指门口,又指了指棺材,然后拼命摇头。我心里一沉。他在怕裴敬山。为什么?

我让他去休息。他一步三回头地走了。我一个人坐在灵堂里,守着季安。午夜十二点,

墙上的挂钟敲了十二下。我站起来,走到书房。这是季安的书房,出事后,警察来勘察过,

裴敬山也来“整理”过遗物。他说,都是些生意上的文件,怕我看了伤心。我当时没说什么。

我走到书桌前,伸手在桌子底下摸索。季安有秘密。夫妻五年,我知道他有个习惯。

他在所有他认为重要的地方,都会做一个微小的记号。桌子底下,那个不起眼的角落,

被磨平了一小块。我用力按下。“咔哒”一声轻响。书桌侧面,

一个几乎看不见的暗格弹了出来。里面没有金条,没有地契。只有一本厚厚的账本,

和一卷小小的、黑色的胶卷。我拿起账本,翻开。上面的字,像天书,全是些代号和数字,

我一个字也看不懂。可我知道,能让季安这么藏起来的东西,一定很重要。

我的手指抚过那卷冰冷的胶卷。这里面,又藏着什么?季安,你到底想告诉我什么?

宅子外面,起了风。吹得窗户哐哐作响。我好像听见,有人在黑暗中,看着我。

2.镜子里的第三个人第二天,裴敬山又来了。他提着一个食盒,说是城里最好的馆子做的,

怕我没胃口。他把饭菜一样样摆在桌上,都是我爱吃的。“趁热吃。”他说,“人是铁,

饭是钢。”他说话的语气,自然得像是我们认识了很多年。可我跟季安结婚五年,

见他的次数,屈指可数。他怎么会知道我的口味?我没什么胃口,只是拿起筷子,

小口地吃着。他坐在我对面,没有动筷,只是看着我。他的目光很有侵略性,

像是要把我看穿。“季安走得突然,公司的事,我先担着。你什么都不用管,好好休息。

”“谢谢裴先生。”我低着头说。“叫我敬山。”他纠正我,“以后,我们不是外人。

”我的手抖了一下,筷子差点掉在地上。他好像没看见。“这宅子,你一个人住,害怕吗?

”“有阿声在。”“一个哑巴,能做什么。”他语气平淡,却带着不容置疑的权威,

“我派两个佣人过来,再派两个保镖。安全些。”我心里一惊。这不是商量,是通知。

“不用了,裴先生,我习惯清静。”“沁眉。”他加重了语气,“听话。”我抬起头,

对上他的眼睛。那里面没有一丝一毫的温柔,只有冷冰冰的控制。我突然明白了。

他不是来安慰我的,他是来接管我的。接管季安死后,留下的所有一切。包括我。我低下头,

不再说话。他很满意我的顺从。“吃吧。”下午,他派来的人就到了。两个女佣,手脚麻利,

很快就把屋子上下收拾了一遍。两个保镖,穿着黑西装,像两尊门神,守在院子门口。

这个家,一夜之间,就不再是我的家了。它成了一个笼子。我把自己关在房间里。

那本账本和胶卷,被我藏在了梳妆台的首饰盒最底层。我一遍一遍地看那本账本。

我看不懂那些代号,但我认识季安的字。越到后面,他的字迹越潦草,越慌乱。最后一页,

只有一个字,用红笔写的。“逃”。我的心,像被一只手狠狠攥住。逃?从谁身边逃?

往哪里逃?我拿出那卷胶卷,对着光看。什么都看不清。我需要把它洗出来。可是,

现在这个家,到处都是裴敬山的眼睛。我怎么出去?晚饭的时候,女佣把饭菜送到我房间。

我没什么胃口。“太太,裴先生吩咐了,您必须按时吃饭。”女佣的脸上,没有表情。

我走下楼。裴敬山竟然还没走。他坐在客厅的沙发上,手里拿着一本季安的书。看见我下来,

他合上书。“下来了?”“裴先生,您怎么还在这里?”“等你吃饭。”他说得理所当然,

“以后我每天都会过来。”我站在楼梯上,看着他。客厅的灯光,

在他脸上投下明明暗暗的阴影。他占了季安的位置,看着季安的书,现在,

还要管着季安的妻子。一股寒意,从脚底升起。“我想出去走走。”我说。“去哪?

”“随便走走,透透气。”“外面不安全。”他拒绝了,“让她们陪你在花园里走走吧。

”我的指甲,掐进了手心。夜里,我睡不着。我走到窗边,看着院子里的两个保镖。

他们像两座山,堵死了我所有的路。我回到梳妆台前,坐下。镜子里,我的脸苍白憔悴。

我看着镜子里的自己,突然,我愣住了。镜子的反光里,我房间的门,开了一道缝。缝隙里,

有一只眼睛。那只眼睛,正直勾勾地看着我。是那个新来的女佣之一。她在监视我。我的血,

一瞬间就冷了。我假装没看见,只是拿起梳子,慢慢梳着头发。一下,

两下……我的心跳得飞快。我能感觉到,那道目光,一直黏在我身上。过了很久,那道门缝,

才悄无声息地合上了。我放下梳子,手心里全是冷汗。这个家里,除了阿声,

没有一个是我的人。镜子里,不止我一个人。还有一个看不见的,裴敬山。他像一张网,

把我牢牢困住。季安,你到底惹上了什么人?你死了,是解脱了。可我呢?

我被困在你的牢笼里,替你活着受罪。3.头七夜,别吹灯今天是季安的头七。按照旧俗,

今晚他的魂魄会回来。家里要灯火通明,不能关灯,要为他照亮回家的路。

裴敬山派来的女佣,把屋子里的灯,全都打开了。整个宅子,亮如白昼。他自己,

也早早地来了。说是要陪我一起守夜。“沁眉,别怕。”他坐在我对面,给我倒了一杯热茶,

“我在这里。”我看着他。这个男人,杀死我丈夫的凶手,现在正坐在这里,

用最温柔的语气,对我说,别怕。多么讽刺。我接过茶杯,暖意从指尖传来,

却暖不了我的心。“裴先生,我想一个人待一会儿。”“我陪你。”他寸步不离。我知道,

他不是在陪我。他是在等。等过了今晚,季安的头七一过,

他就可以名正言顺地处理季安的“遗产”。他怕我在这最后一晚,闹出什么幺蛾子。

阿声在厨房里忙碌,准备着祭品。我看见他好几次,偷偷地看我,眼神里全是焦急。

他在担心我。这个家里,唯一真心为我好的人,却是个哑巴。午夜,子时。祭拜的时候到了。

我跪在蒲团上,给季安烧纸。火光映在我的脸上,明明灭灭。裴敬山就站在我身后,

像一尊沉默的雕像。我能感觉到他的目光,像针一样,扎在我的背上。

我在心里对季安说:季安,你看见了吗?杀你的人,就在这里。他假惺惺地为你上香,

霸占你的家,还想霸占你的妻子。你若是在天有灵,今晚就回来,告诉我,我该怎么办?

烧完纸,我站起来。“裴先生,我想去季安的书房看看。”他的眼神闪了一下。

“都这么晚了,明天再看吧。”“不。”我坚持,“今晚是头七,我想在他待得最多的地方,

陪陪他。”我的理由,无懈可击。他沉默了几秒,点了点头。“我陪你。”我们一前一后,

走进书房。书房里的一切,都维持着原样。裴敬山走到书架前,随手抽出一本书。

“季安生前,最喜欢看这些。”他的语气里,带着一丝怀念。演得真像。我走到书桌前,

拉开椅子,坐下。我的手,在桌子下面,轻轻摩挲着。我需要一个机会,一个支开他的机会。

“我想喝杯水。”我说。他看了我一眼。“我去给你倒。”他转身走出书房。就是现在!

我飞快地用指甲,抠开首饰盒底部的夹层,拿出那卷胶卷。

我的心跳得像是要从喉咙里蹦出来。我该把它藏在哪里?我环顾四周。我的目光,

落在了书桌上的那盏台灯上。那是一盏老式台灯,灯座很重,是黄铜的。我拧开灯座的底部。

里面是空的。我迅速把胶卷塞进去,再把底座拧好。整个过程,不到十秒。我刚做完这一切,

裴敬山的脚步声,就出现在了门口。他端着一杯水,走了进来。“给你。

”他把水杯放在我面前。他的目光,在书房里扫了一圈。我低下头,喝了一口水,

掩饰住我的慌乱。“沁眉,你看上去很累。”他说,“早点休息吧。”“我想再待一会儿。

”“我在这里陪你。”他不走。他一定是起了疑心。他怕我发现什么。我们就这样,

一个坐着,一个站着。谁也不说话。空气里,弥漫着一种诡异的紧张。墙上的挂钟,滴答,

滴答……像是在为谁倒数。突然,书房的灯,闪了一下。然后,灭了。整个屋子,

陷入一片黑暗。“怎么回事?”裴敬山的声音,在黑暗中响起。“可能是保险丝烧了。

”我说。我的声音,很平静。他似乎朝我这边走了一步。黑暗中,我能感觉到他的气息,

很近。“别动,我去看看。”他转身要走。“裴先生。”我叫住他。“嗯?”“今天是头七。

”我说,声音幽幽的,“老人们说,头七夜,不能吹灯。灯灭了,回家的路,就看不清了。

”我的话,像一道冷风,吹进这片黑暗里。我能感觉到,裴敬山的脚步,顿住了。

他没有再往前走。也没有回头。黑暗中,我笑了。裴敬山,你信鬼神吗?你不信。

但你心里有鬼。所以,你会怕。4.猫知道谁是凶手灯很快就修好了。

是阿声去配电箱那里弄的。他走进来的时候,看了我一眼,眼神里有些东西,我看不懂。

裴敬山没再坚持留在书房。“你早点休息。”他丢下这句话,就走了。我能感觉到,

他今晚的心情,不太好。第二天一早,我找了个借口,说想去庙里为季安祈福。

裴敬山大概是觉得,一个寡妇去庙里,也翻不出什么花样,就同意了。

但他还是派了两个保镖,寸步不离地跟着我。我去了城里香火最旺的龙华寺。

我在大雄宝殿里,跪了很久。保镖就守在殿外。我从后门溜了出去。龙华寺的后门,

通着一条小巷子,巷子里,有一家照相馆。很小,很旧。老板是个上了年纪的男人。

我把那卷胶卷递给他。“老板,洗照片。”“好嘞。”他接过胶卷,转身进了暗房。

我站在外面等。每一秒,都像是一个世纪那么长。我的手心里,全是汗。我不知道,

这里面会是什么。是希望,还是更深的绝望。过了很久,老板出来了。他把一沓照片递给我。

“姑娘,好了。”他的脸色,有些奇怪。我接过照片,手在抖。我一张一张地翻看。第一张,

是季安。他在一个宴会上,端着酒杯,对着镜头笑。但那笑,很勉强。第二张,还是季安。

他和几个人站在一起,似乎在谈生意。他身后的那个人,是裴敬山。裴敬山的手,

搭在季安的肩膀上,姿势亲密,但眼神,却冷得像冰。第三张,

第四张……都是一些生意场上的照片。季安的笑容,越来越少。他的脸上,

开始出现一种掩饰不住的疲惫和恐惧。我翻到最后一张。我的呼吸,停住了。

那是一张在山顶拍的合照。照片里有五个人。季安站在最边上,脸色苍白。他旁边的人,

我不认识。但他们每一个人的脸上,都带着一种诡异的、僵硬的笑容。照片的背景,

是万丈悬崖。风很大,吹乱了他们的头发。这不是一张普通的合照。这是一张遗照。

我有一种强烈的预感。照片里的这些人,除了季安,可能都已经死了。我的目光,

落在照片的右下角。那里,有一只手。一只没有入镜的手,只是一个模糊的影子。那只手,

戴着一枚戒指。戒指的样式,很特别。是一只盘踞的蝎子。我见过这枚戒指。

在裴敬山的手上。所以,拍照的人,是他。是裴敬山,亲手拍下了这张“死亡合照”。

他就像一个导演,安排好了所有人的结局。我的胃里,一阵翻江倒海。我冲出照相馆,

在巷子口吐了出来。冷汗,湿透了我的旗袍。我拿着照片,失魂落魄地走回龙华寺。

保镖还在前门等着。看见我,他们只是面无表情地问:“太太,回去了吗?”“回去。

”我把照片藏进包里,坐上了回家的车。回到家,我把自己关在房间里。我把那张合照,

放在桌子上,一遍一遍地看。我的脑子里,一片混乱。这些人是谁?他们和季安,和裴敬山,

是什么关系?他们为什么会死?季安的死,和他们有关吗?我没有答案。我只知道,

裴敬山的手上,沾满了鲜血。而我,就住在他派人看守的笼子里。我的处境,比我想象的,

还要危险。傍晚,家里的猫,那只季安生前最喜欢的波斯猫,突然跑进了我的房间。

它跳上桌子,走到那张合照前。它停了下来。它伸出爪子,轻轻地,拨了一下照片上,

裴敬山那只戴着蝎子戒指的手的影子。然后,它冲着我,凄厉地叫了一声。我愣住了。

猫是通灵性的。它知道。它知道谁是凶手。我抱起猫,紧紧地。它的身子,在我的怀里发抖。

我也在发抖。我们都在害怕。5.他的日记,我的遗书我必须找到更多线索。那本账本,

是关键。可是我看不懂。我突然想起一个人。季安的舅舅,许先生。他以前是个账房先生,

后来因为得罪了人,瞎了一只眼,就赋闲在家了。季安生前,很敬重他。可是,

我怎么才能见到他?我出不了这个门。机会很快就来了。两天后,是季安舅舅的寿辰。

按照礼数,我作为外甥媳妇,必须去拜寿。我向裴敬山提了这件事。他沉吟了一下,同意了。

“我陪你去。”他说。我早就料到他会这么说。“不用了,裴先生。这是我们家的私事,

您是外人,不方便。”我用“外人”两个字,刺了他一下。他的脸色,沉了下去。“沁眉,

我说过,我们不是外人。”“在我心里,您就是。”我看着他,不退让。他盯着我看了很久。

最后,他笑了。“好,我不去。”他说,“不过,他们得跟着你。”他指了指门口的保镖。

“可以。”我需要的就是这个“可以”。去许家的那天,我穿了一件很普通的衣服。

我把那本账本,拆散了,一页一页,贴身藏好。裴敬山亲自送我到门口。“早去早回。

”他的语气,像一个嘱咐妻子的丈夫。我感到一阵恶心。许家在一个很偏僻的巷子里。

房子很旧了。舅舅一个人住。看见我,他很惊讶。“沁眉?你怎么来了?

”他那只完好的眼睛里,满是担忧。我让保镖在院子外面等。“这是我的家事,

你们在外面就好。”他们对视一眼,没有反对。裴敬山的命令,只是“跟着”,

没有说要“寸步不离”。我扶着舅舅,进了屋。屋子里,有一股陈旧的药味。我跪下,

给他磕了个头。“舅舅,祝您福寿安康。”“快起来,好孩子。”他把我扶起来,叹了口气。

“季安这孩子,命苦啊……”我没有时间寒暄。我关上门,压低声音。“舅舅,

我不是来拜寿的。我是来求您救命的。”我把藏在身上的账本,一页一页拿出来,

摊在桌子上。舅舅愣住了。他戴上老花镜,拿起一张,凑到眼前。他的手,开始发抖。

“这……这是……”“是季安留下的。”我说,“舅舅,您看得懂吗?”他没有回答我。

他一张一张地看下去。他的脸色,越来越白。最后,他把所有的纸,都推到一边,

浑身都在颤抖。“孽障!这都是孽障啊!”他捂着胸口,喘不过气来。“舅舅,

这到底是什么?”“这是……这是人命账。”他闭上眼,声音嘶哑,“沁眉,你快走!

把这些东西烧了,走得越远越好!永远别回来!”“我不走。”我说,“季安的仇,

不能不报。舅舅,您告诉我,这上面写的,都是什么?”他看着我,浑浊的眼睛里,

全是挣扎。“孩子,你斗不过他的。他不是人,他是个魔鬼。”“您告诉我!

”他沉默了很久。终于,他像是泄了气的皮球,瘫在椅子上。他开始说了。他说,

这不是一本普通的账本。这是一本“投名状”。裴敬山做的,是黑市的生意。军火,鸦片,

甚至……人口。所有想跟他合作的人,都必须交一份“投名状”。就是手上,要沾点东西。

杀人,或者,帮他处理掉“不干净”的人。这本账本,记录的就是这些人的名字,

和他们做过的事。那张合照上的五个人,都在这本账本里。他们都是裴敬山的合伙人。

“他们,都死了?”我问。“都死了。”舅舅说,“裴敬山这个人,疑心病极重。

他不会让任何人,抓住他的把柄。所有帮他做过脏事的人,最后,都会被他处理掉。

”合照上的人,就是被他灭口的。他用这种方式,来清理门户。“那季安呢?

”“季安……”舅舅的声音,充满了痛苦,“他是个好孩子,他不想做这些事。他想退出来。

可是,上了裴敬山的船,哪里是那么容易下来的?”“所以,裴敬山杀了他。”“是。

”我明白了。全都明白了。季安发现了裴敬山的秘密,他想抽身,甚至可能想去告发他。

所以,裴敬山杀了他。用一个“醉酒失足”的意外,让他永远闭上了嘴。“那张照片,

就是裴敬山给他们的警告。”舅舅说,“他让季安看着那些人,一个个死去。

他是在告诉季安,这就是背叛他的下场。”我浑身发冷。裴敬山,他不是魔鬼。他比魔鬼,

还要可怕。“舅舅,这本账本,能指证他吗?”“能。”舅舅说,“这里面,有时间,

有地点,有人名。只要交给警察局里正直的人,裴敬山,必死无疑。”“正直的人?

”我冷笑一声,“这座城里,还有正直的人吗?”警察局,早就被他买通了。不然,

季安的死,怎么会那么草草结案。我把账本收起来。“舅舅,谢谢您。我知道该怎么做了。

”“沁眉,你要做什么?”舅舅惊恐地看着我。“您放心。”我说,“我不会去送死。

”我从许家出来,脸上带着悲戚。保镖问我,我只说,舅舅年纪大了,身体不好。

他们没起疑。回去的路上,我路过一家文具店。我让车停下。“我去买点纸钱。

”保镖没有阻拦。我走进店里,买了一叠纸钱,还买了一本最普通的日记本,和一支钢笔。

回到家,我把自己关在房间里。我摊开日记本。我在扉页上,写下三个字。“许沁眉”。

然后,我开始写。我写的,不是日记。是遗书。我要把我知道的一切,都写下来。

从我发现暗格,到照片,再到这本账本。我要把裴敬山的罪行,一桩桩,一件件,

都记录下来。如果我死了,这本东西,就是我的证词。我要让所有人都知道,

他是怎样一个衣冠禽兽。窗外的天,一点点黑了。我点亮了台灯。我写着,写着,直到天亮。

写完最后一个字,我合上日记本。我把它,和那张照片,一起放进了台灯的底座里。

那个藏着胶卷的地方。那里,现在藏着裴敬山的催命符。我看着镜子里的自己。一夜未睡,

我的眼睛里布满了血丝。但我很平静。从今天起,我不再是谁的妻子,谁的遗孀。我,

是来索命的。6.那卷没有冲洗的胶卷我搞错了。我以为我已经拿到了所有的证据。

直到阿声,给了我第二卷胶卷。那天晚上,我正在房间里抄写账本。我需要备份。

鸡蛋不能放在一个篮子里。我抄写了一份,藏在了季安的一本旧书里。阿声端着夜宵,

悄无声息地走了进来。他把托盘放下。没有立刻走。他走到我身边,

指了指我正在抄写的东西,然后摇了摇头。我停下笔,看着他。他从口袋里,

掏出一个小小的东西,塞到我手里。又是一卷胶卷。我的心,漏跳了一拍。“哪里来的?

”他指了指楼下,季安的画室。季安生前喜欢画画。他有一个小画室,在宅子最偏僻的角落。

他死后,那里就锁上了,谁也没进去过。裴敬山的人,搜查了整个宅子,唯独漏了那里。

大概是觉得,一个画画的地方,能藏什么秘密呢?阿声比划着,告诉我。这卷胶卷,

是季安出事的前一天,亲手交给他的。季安让他,一定要收好,无论如何,都不能交出去。

尤其是,不能让裴敬山知道。阿声不懂这是什么,但他记住了季安的嘱托。所以,

他一直藏着。直到今天,他看我在抄写那些东西,他才明白。他觉得,

是时候把这个东西交给我了。我捏着那卷胶卷,像是捏着一块烙铁。季安,

你到底还留了多少后手?你是不是早就预料到,自己会死?我看着阿声。他的眼睛,

清澈又坦荡。他把季安的嘱托,当成了自己的使命。在这个冰冷的家里,

他是唯一有温度的人。“阿声,谢谢你。”我说,“你快去休息吧。以后,

不要再靠近我的房间了。”我不想连累他。他点点头,转身走了。我拿着这卷新的胶卷,

心里很乱。我不知道,这里面又会是什么。我有一种预感,这卷胶卷里的内容,会比第一卷,

更加致命。我不能再去那家照相馆了。太危险。我必须自己想办法。我想起,季安的画室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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