姐的天下自己打

我是被穿越女顶替身份的将门嫡女。五年时间，她智斗姨娘，脚踩庶妹，

成功把自己混成京城第一才女，如愿嫁给了太子。可她玩心太重，不愿束缚在这宫墙之内，

成婚不到一年便跑路。回来时，她在我耳边得意道：“来吧，姐给你搞了个天胡开局。

”有没有一种可能，没有她，我能混的更自在？我是将门嫡女沈靖渊，

五年前被穿越女李茗雪强行占据身躯。她自诩聪明，在宅斗中出尽风头，

还刻意塑造温婉才女形象攀附太子。我冷眼旁观她那些小把戏——真正的将门之女，

何需靠讨好男人立足？她逃婚后，我重掌自己的人生，才发现她留下的“烂摊子”超乎想象。

朝堂上暗流涌动，边境敌军虎视眈眈，而我那被抛弃的太子夫君眼神危险：“孤一直在想，

你与她，究竟谁才是真正的沈靖渊？”我挽弓搭箭，直指他眉心：“殿下，现在可看清了？

”---我被塞回自己身体里时，正对着东宫寝殿那顶繁复无比的销金帐。

帐子上绣着鸾凤和鸣，每一针每一线都透着皇家的奢靡与压抑。

灵魂像是被强行塞进一个不合身的容器，四肢百骸都透着僵滞和陌生感。五年来，

那个自称李茗雪的穿越女占据着这具本该属于我的身躯，像个闯入宝山的小贼，

挥舞着我的手脚，在我的命运轨迹上肆意涂抹。她智斗姨娘？脚踩庶妹？混成京城第一才女？

最后，如愿嫁给了太子。真是……辛苦她了。我，沈靖渊，镇北侯沈擎的嫡女，

自幼习的是兵法谋略，练的是枪棒骑射，筋骨打熬得比寻常男子更坚韧几分。

北境风沙磨砺出的心性，何时需要靠后宅那点阴私算计和吟风弄月来证明价值？

冷眼旁观她这五年，看她如何绞尽脑汁迎合那些贵女的标准，如何刻意在诗会上一鸣惊人，

如何对着太子萧景煜露出那种精心计算过的、恰到好处的仰慕与羞涩……我只觉得可笑。

真正的将门之女，脊梁是直的，膝盖是硬的，立足天地，靠的是手中枪、心中谋，

何曾需要靠讨好一个男人来换取荣光？她玩心重，受不了宫规束缚，成婚不到一年，

竟就这么跑了。消失得无影无踪，只留下一堆烂摊子，

和这具被她用香粉胭脂浸染得有些陌生的躯壳。意识彻底归位的瞬间，

耳边似乎还残留着她最后那缕得意又轻佻的意念，如同蚊蚋振翅，却清晰刺耳：“来吧，

姐给你搞了个天胡开局。”天胡开局？我缓缓坐起身，环顾这间极尽华丽的寝殿。

空气里弥漫着她最喜欢的甜腻熏香，角落里摆放着价值连城的玉器古玩，

梳妆台上更是珠翠堆叠。这一切，都是她汲汲营营得来的。有没有一种可能，没有她，

我能混得更自在？殿外传来细微的脚步声，有宫女低声禀报：“太子妃，该起身了，

今日需入宫向皇后娘娘请安。”声音里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惶恐。

太子妃新婚燕尔便“偶染风寒”，闭门不出多日，东宫上下早已流言蜚语。如今“病愈”，

不知多少双眼睛盯着。我掀被下床，赤足踩在冰凉的金砖上，走到梳妆台前。

镜中映出一张脸，眉如远山，目若秋水，确实是好的，

只是眉宇间被李茗雪强行养出的那抹娇柔，怎么看怎么别扭。

皮肤被她用各种养颜膏子调理得过分白皙细腻，失了曾经健康的小麦色。手指抚过掌心，

那里本该有常年握枪磨出的厚茧，如今却光滑柔软。“来人。”我开口，

声音带着久未说话的沙哑，却透着一股不容置疑的沉静，“把这些熏香撤了，窗户打开。

还有，把这些珠钗环佩都收起来，看着碍眼。”进来的大宫女春禾愣了一下，

显然没适应我这般直接的口吻。李茗雪惯会做表面功夫，即便不喜，也会婉转表达。

“太子妃，这……不合规矩，而且皇后娘娘那边……”春禾试图劝解。我抬眼，目光扫过去。

没有厉色，只是平静地看着她。春禾的话戛然而止，莫名感到一股压力，

仿佛被什么猛兽无声地凝视着，后背瞬间沁出一层冷汗。她不敢再多言，

连忙低头应了声“是”，指挥着小宫女们手脚麻利地动作起来。熏香熄灭，窗户洞开，

微冷的晨风涌入，驱散了殿内甜腻的气息，也让我混沌的头脑为之一清。

我挑了一件最素净的宫装，头发只用一根简单的玉簪挽起。对镜自照，虽仍觉这身打扮束缚，

但至少镜中人眼神里，渐渐有了属于沈靖渊的锐利。·入宫的马车轱辘前行。

东宫属官、侍卫前后簇拥，排场极大。李茗雪很享受这种众星捧月的感觉。

而我坐在摇晃的车厢里，指尖无意识地虚握着，模拟着长枪突刺的动作。五年，整整五年，

这具身体疏于锻炼，反应迟钝，力量流失，要想恢复巅峰，还需时日。但有些东西，

是刻在灵魂里的，永远不会丢。凤仪宫到了。皇后端坐上首，身着凤袍，雍容华贵，

只是看我的眼神带着明显的审视与不喜。她本就不满意儿子娶一个“徒有虚名”的才女，

尤其这个才女还在新婚不久就“病”了这么久，惹得朝野非议。下首还坐着几位妃嫔，

皆是目光各异，有幸灾乐祸，有好奇探究。我按礼制下拜，姿态标准，无可挑剔，

却并无李茗雪那般刻意表现出来的柔弱恭顺。“起来吧。”皇后的声音淡淡的，

“身子可大好了？年轻人，还是该爱惜自己，莫要仗着年纪轻就胡来，平白惹得太子担心，

也让本宫挂心。”话里话外，都在指责我不知轻重，失了妇德。若是李茗雪，

此刻怕是早已泪光点点，委委屈屈地请罪了。我站起身，目光平视皇后，

语气平稳无波：“劳母后挂念，儿臣已无大碍。昔日体弱，累及母后与殿下忧心，

是儿臣之过。”承认错误，但绝不摇尾乞怜。皇后似乎没料到我会是这般反应，皱了皱眉，

还想说什么。就在这时，

殿外传来通传声：“太子殿下到——”一身明黄太子常服的萧景煜大步走了进来。

他身姿挺拔，面容俊朗，只是眉宇间笼罩着一层若有似无的阴郁，尤其在目光落在我身上时，

那阴郁之色似乎更重了几分。他向皇后行礼问安后，便在一旁坐下，并不多言，

只偶尔掠过的眼神，带着一种冰冷的探究，像针一样扎在我身上。我垂眸，心中冷笑。

李茗雪啊李茗雪，你倒是跑得干脆，留下我来应付你这“深情”的夫君。看他这模样，

显然对那位“才女”太子妃并非无情，如今“她”性情“大变”，他不起疑才怪。

皇后又例行公事般问了几句，无非是叮嘱我好好侍奉太子，早日为皇家开枝散叶之类的话。

我皆是以不变应万变，用最简洁恭敬的话语回应，既不热络，也不失礼。

这迥异于往常的表现，让殿内的气氛愈发微妙。告退时，萧景煜与我一同走出凤仪宫。

并行走在长长的宫道上，他忽然开口，声音低沉，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压迫感：“孤竟不知，

爱妃何时变得如此……沉静寡言了。”我侧头看他，阳光透过廊檐，

在他脸上投下明暗交错的光影。这个男人，是李茗雪费尽心机攀上的高枝，

却也是她最终忍受不了而逃离的牢笼。“人总是会变的，殿下。”我淡淡回道，“病中多思，

或许是想通了一些事。”萧景煜脚步微顿，目光锐利地投向我，仿佛要穿透我这副皮囊，

看清内里的灵魂：“哦？想通了什么？是觉得这东宫规矩森严，比不上外界自由自在？

”这话里的试探意味几乎毫不掩饰。我迎上他的目光，坦然道：“殿下说笑了。普天之下，

莫非王土，率土之滨，莫非王臣。何处不自在，端看人心罢了。”我顿了顿，意有所指，

“况且，金丝雀向往山林，或许只是因为，它从未真正见识过天空的广阔，与风雨的酷烈。

”萧景煜瞳孔微缩，盯着我，半晌没有说话。宫道尽头的光线有些刺眼，他微微眯起了眼。

“沈靖渊，”他忽然唤了我的全名，语气幽深，“孤一直在想，你与她，

究竟谁才是真正的沈靖渊？”来了。他果然起了疑心。穿越女前后的差异太大，

或许她无意中流露出的现代思维、用语习惯，都与这个时代格格不入，

早已在他心中种下怀疑的种子。如今“她”骤然转变，这怀疑便破土而出。我停下脚步，

转身正对他。宫风吹拂着我素雅的衣袂和简单的发簪，

与记忆中那个珠环翠绕、巧笑倩兮的李茗雪截然不同。旁边恰好是一处演武场，

场边兵器架上列着刀枪剑戟。我目光扫过，猛地伸手，从架上取下一张硬弓，

又抽出一支白羽箭。动作行云流水，带着久违的酣畅淋漓，尽管这手臂的力量远逊从前，

但技巧犹在。挽弓，搭箭，动作快如闪电。弓弦绷紧的嗡鸣声中，

冰冷的箭镞直指萧景煜的眉心。周围侍卫脸色大变，惊呼出声，纷纷欲要上前。

萧景煜却抬手，制止了他们的动作。他站在原地，一动不动，只是看着我，

眼神深处翻涌着惊涛骇浪，有震惊，有难以置信，还有一丝……果然如此的释然。

我持弓的手臂稳如磐石，目光锐利如箭，一字一句问道：“殿下，现在可看清了？

”空气仿佛凝固。日光灼灼，映照着箭尖一点寒芒，也映照着我眼中毫不掩饰的锋芒与野性。

这不是李茗雪能有的眼神，更不是她能做出的举动。这才是沈靖渊。镇北侯沈擎的嫡女，

自幼在北境军营中摸爬滚打，能与将士们一同操练、较技的沈靖渊。

萧景煜脸上的阴郁之色渐渐散去，取而代之的是一种极其复杂的情绪，他缓缓开口，

声音低沉：“看清了。”他看的，不仅仅是这一箭，更是箭背后，

那个与过去五年截然不同的灵魂。我缓缓收势，将弓箭扔回给旁边目瞪口呆的侍卫，

仿佛刚才那惊世骇俗的一幕从未发生。“殿下若无其他事，儿臣先行告退。”我微微颔首，

转身离开，背影挺直，再无半分属于李茗雪的柔媚。走出很远，

依然能感觉到背后那道深沉的目光，如影随形。·回到东宫，

我立刻开始着手清理李茗雪留下的“遗产”。她的衣柜里塞满了各式各样的华丽衣裙，

梳妆台上堆满了瓶瓶罐罐。我下令，将所有过于艳丽浮夸的衣物首饰全部登记造册，

或赏赐下人，或直接变卖充入公库。只留下几件料子舒适、款式简洁的常服。“太子妃，

这……这些都是您往日心爱之物啊！”春禾看着被清出来的东西，心疼不已。“往日是往日，

如今是如今。”我语气淡漠，“把这些都处理掉，殿内布置也一并更换，我要简洁、肃穆，

不要这些花团锦簇。”接着，我以“休养身体”为由，拒绝了所有命妇拜见和宴会邀请。

同时，我让春禾暗中寻来一些铅块、韧性好的牛筋等物。夜深人静时，我便在寝殿内，

按照沈家秘传的法子，打磨筋骨，打熬力气。初始时，这具娇养惯了的身体处处酸痛，

每一次拉伸、每一次负重都艰难无比。汗水浸透衣衫，

有时甚至能听到肌肉纤维被重新撕裂又愈合的细微声响。但我甘之如饴。这才是我该走的路。

力量一点点回归的感觉，远比李茗雪那些诗词歌赋、勾心斗角来得踏实。与此同时，

我通过父亲旧部暗中送来的渠道，开始了解朝堂局势。情况比我想象的更糟。

李茗雪作为太子妃的五年，看似风光，实则毫无建树，

甚至因她某些“特立独行”的言行或许是现代思维的无意识流露，

引得一些守旧老臣不满，认为太子耽于美色，驭内不严。而太子萧景煜，

似乎也并未因娶了这位“才女”而获得多少实质性的助益，反而因她的某些行为受到攻讦。

朝中几位年长的皇子对储位虎视眈眈，各自结成派系，明争暗斗不断。更糟糕的是边境。

北方的狄戎部落经过数年休养生息，如今兵强马壮，蠢蠢欲动。

北军我父亲一手带出的军队近年来却因朝廷粮饷拨付不时、军中将领被频繁调动等原因，

战力有所下滑。父亲数月前递上的请求加强边防、补充军备的奏折，如同石沉大海。这一切，

李茗雪浑然不觉，或者说，她根本不在乎。她只在乎她的“才女”名声，

只在乎如何与太子风花雪月。她留下的，哪里是什么“天胡开局”，

分明是一个内忧外患、步步惊心的烂摊子！而我，沈靖渊，既然回来了，

就绝不能眼睁睁看着父辈用鲜血守护的边境陷入危局，看着这朝堂继续乌烟瘴气。·半月后，

宫中举办秋猎。这是自我“病愈”后，第一次在大型公开场合露面。猎场设在京郊皇家围场，

旌旗招展，人马喧嚣。皇室宗亲、文武百官及其家眷几乎悉数到场。

我依旧是一身利落的骑射装束，青丝高束，不施粉黛。

与周围那些打扮得花枝招展、期待着在狩猎中展现“英姿”或是寻觅良缘的贵女们格格不入。

萧景煜一身玄色骑装，坐在御驾下首，目光扫过我时，停顿了一瞬，复杂难明。

皇帝简单训话后，狩猎开始。号角长鸣，众人策马扬鞭，涌入山林。

我并未急于冲入猎场深处，而是控着马，不疾不徐地游弋在外围。这匹马是李茗雪选的，

一匹温顺的西域良驹，脚力尚可，但缺乏血性。我轻轻抚摸着马颈，感受着它平稳的呼吸，

心下盘算着日后必要换一匹真正的战马。几名世家子弟纵马从我身边掠过，带着一阵哄笑。

其中一人回头，语带讥讽：“太子妃娘娘今日怎的如此悠闲？莫非是箭术生疏，不敢入林了？

” 他们是三皇子一党，素来与太子不睦，此刻显然是故意挑衅。若是李茗雪，

此刻怕是早已涨红了脸，要么反唇相讥，要么委屈垂泪。我连眼皮都未抬，

只从箭囊中抽出一支箭，搭在弓上，

目光随意扫过远处林间一抹晃动的灰影——那是一只正在觅食的野兔，距离极远，且在移动。

弓开如满月，箭去似流星。“嗖——”白羽箭破空而去，划过一道凌厉的弧线，

精准无比地没入百步之外那灰影之中。哄笑声戛然而止。那几个世家子弟脸上的表情凝固，

像是被人扼住了喉咙。我收起弓，淡淡道：“本宫不喜与人争抢，清净处，自有猎物。

”说完，不再看他们一眼，策马向那只野兔走去。身后是一片死寂，

以及无数道震惊、探究的目光。这一箭，并非为了炫耀，而是宣告。

宣告那个只会吟诗作赋的“才女”太子妃，已经成了过去。接下来的狩猎，

我并未刻意追求猎物的多寡，只挑了几只看得上眼的山鸡、獐子。箭无虚发，

每一箭都干脆利落，透着行伍式的精准与狠辣。中途，我遇到了三皇子萧景宏。

他骑着一匹神骏的黑马，马鞍旁挂着不少猎物，显然收获颇丰。看到我，他勒住马缰，

脸上带着毫不掩饰的审视和一丝玩味。“太子妃好箭法。”他笑道，目光却在我身上逡巡，

“真是士别三日，当刮目相看。孤竟不知，皇嫂还有这般身手？往日倒是深藏不露。

”我神色不变：“三殿下过奖。雕虫小技，不及殿下勇武。”萧景宏哈哈一笑，

眼神却愈发锐利：“皇嫂过谦了。只是……这箭法路数，刚猛凌厉，倒不像是闺阁中所学，

反而颇有几分镇北军的风格。莫非是沈侯爷早年教导？”他在试探我和镇北军的关系，

试探我父亲是否暗中支持太子。“家父确曾教导过几日。”我坦然承认，随即话锋一转，

“不过，女子习武，强身健体罢了，不敢与边军将士相提并论。

倒是听闻北境狄戎近来不甚安分，三殿下掌管部分兵部事宜，还需多费心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