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雕工坊

第一章 面试乌龙：递错的刻刀与藏绿的原石“琢玉轩” 的木门推开时，

苏晚怀里的作品集差点滑掉。她攥着封面画满小玉石的笔记本，

另一只手紧紧捏着颗灰扑扑的小石子 —— 早上在工作室门口捡的，纹路像流水，

她觉得好看就揣在了兜里。雕刻室里，江琢言正对着块橄榄球大的原石发呆。

素色棉麻唐装的袖口挽到小臂，露出的手指修长，指节处有常年握刻刀磨出的薄茧。

他没抬头，声音冷得像刚从玉料里剖出的冰：“递把平口刻刀，工具箱第三格。

”苏晚慌手慌脚冲过去，拉开工具箱时带倒了旁边的砂纸卷。她蹲在地上捡，

慌乱中摸出把刻刀就递过去：“江、江老师，您要的刻刀！”江琢言终于抬眼。

金丝边眼镜后的目光扫过刻刀，眉头瞬间皱起：“圆口刻刀？连平口、圆口都分不清，

学珠宝设计的基础呢？”苏晚的脸 “腾” 地红透，眼圈也跟着发烫。

她攥着手里的小石子，指尖都在抖，却突然盯着江琢言面前的原石，小声说：“江老师，

您桌上这块原石…… 我觉得里面藏着浅绿玉肉。”江琢言的动作顿住。

“您看它皮上的‘松花’，” 苏晚往前凑了半步，指尖轻轻碰了碰原石表皮，

圆眼亮晶晶的，连紧张都忘了，“这是‘带子松花’，顺着纹路走，不是散的干松花，

说明绿色是连贯的；而且您敲一下，声音脆不闷，像敲瓷碗，里面肯定没杂质，

雕成小雏菊刚好 —— 花瓣能把绿色衬得更活，就像春天的雏菊沾了露水。

”这话像颗小石子投进平静的水。江琢言盯着原石，

指尖划过皮上的绿色斑点 —— 这是他昨天刚收的原石，本想雕兰草，却总觉得少点灵气，

没想到被个刚毕业的小姑娘说中了心思。他起身走到苏晚面前，

目光落在她手里的小石子上：“这石子是你捡的？”“啊？是、是在门口捡的，

” 苏晚赶紧把石子藏到身后，“我觉得它纹路好看……”“林越。” 江琢言转头喊了声。

师兄林越从隔壁工具间跑过来，手里还拿着磨到一半的刻刀：“咋了师弟？

这小姑娘是来面试的吧？”“让她留下，跟我学挑原石、磨玉料。

” 江琢言指了指苏晚的笔记本，“明天九点来上班，把你捡的石子也带来。

”苏晚愣在原地，直到林越拍她的肩才反应过来：“我、我通过了？”“你可太牛了！

” 林越憋笑，“我师弟五年没收人了，上次有个学徒连原石和普通石头都分不清，

直接被他赶出去了！你是头一个敢说他原石雕错题材还能留下的！”晚上回家，

苏晚趴在床上，把笔记本翻到新的一页，画了颗小石子和一块原石，旁边写：“面试通过啦！

江老师说让我带捡的石子去上班！他的手好好看，握刻刀的样子好认真～” 她不知道的是，

江琢言对着桌上的原石，用小锤轻轻敲了敲 —— 苏晚说的没错，这原石的声音确实脆，

里面大概率藏着好玉肉。第二章 加班夜：磨圆的砂纸与没扔的石子上班第一天，

苏晚就把 “迷糊” 发挥到了极致。江琢言让她磨块边角料，

教她 “从 80 目砂纸开始，按目数递增，磨到 2000 目才算完”。

结果她磨到 120 目时，手指被砂纸边缘划了道小口子，血珠渗出来，她赶紧蹲在角落，

从口袋里掏创可贴 —— 还是卡通小熊图案的，是闺蜜夏萌塞给她的。

“磨个砂纸都能伤手？”熟悉的冷音传来。苏晚抬头，看见江琢言站在她面前，

手里拿着新的砂纸卷。他没看她的伤口，只把砂纸放在地上：“力道没掌握好，

别用指腹发力，用指节。” 说完转身进了工具间。苏晚瘪了瘪嘴，刚想继续磨，

却发现地上的砂纸 —— 边缘全被磨圆了，摸上去软软的，根本不会划手。

她疑惑地看向工具间，门没关严，能看见江琢言正坐在小板凳上，手里拿着砂纸，

用磨石一点点蹭边缘，动作认真得像在雕玉。半小时后，江琢言从工具间出来，

手里多了个小盒子：“林越让我给你的，说早上看见你用的是卡通创可贴，

特意去楼下药店买的。” 苏晚打开一看，里面全是小熊图案的卡通创可贴，

还有几包独立包装的消毒棉片 —— 跟她口袋里夏萌塞的一模一样，连牌子都没差。

“谢谢江老师！” 苏晚赶紧道谢。江琢言没说话，转身回了雕刻室。苏晚跟着凑过去，

突然发现他的窗台上，摆着颗熟悉的小石子 —— 正是她昨天揣来的那颗！灰扑扑的纹路，

她早上还在上面画了个小笑脸，现在笑脸还在。“您、您没扔我的石子？” 苏晚小声问。

江琢言正在调墨，手顿了顿：“扔了浪费，这石子密度不错，以后能雕个小挂坠。

” 其实他没说，昨天看到这颗石子时，就想起苏晚说 “纹路像流水” 的样子，

觉得这颗石子跟她一样，看着普通，却藏着让人惊喜的细节。晚上加班，

林越偷偷跟苏晚说：“你可别被我师弟的冷脸骗了！他刚才在工具间磨了半小时砂纸，

说‘新手手嫩，划到了影响学磨玉’，还让我去买卡通创可贴，怕你嫌普通的丑！

”苏晚的心跳瞬间快了，看着窗台上的小石子，

突然觉得雕刻室里的檀香味江琢言雕玉时总燃檀香都甜了几分。她掏出笔记本，

在小石子旁边画了张砂纸，旁边写：“江老师帮我把砂纸磨圆了！还留着我的小石子，

上的 “晚” 字苏晚有个 “怪习惯”—— 总喜欢在原石堆旁捡别人眼里的 “废石”。

工作室的学徒见了，总爱围过来调侃：“苏晚，你捡这些破石头干嘛？

能雕出花来还是能卖钱？” 苏晚攥着石子的手紧了紧，

红着脸却小声反驳：“它们不是破石头，你看这颗的纹路，像不像流水？

说不定里面藏着好玉呢。” 说完赶紧把石子藏进抽屉，

心里却更坚定 —— 总有一天要让他们知道，这些 “废石” 也有价值。

这天她又蹲在原石堆旁，手里拿着颗比鸡蛋小的石子，正对着光看纹路，

身后突然传来熟悉的声音：“这颗石子不错。”苏晚吓得手一抖，石子差点掉地上。

江琢言弯腰捡起来，指尖摩挲着石子表面：“密度均匀，表皮虽粗，

但里面可能有‘晴水色’，雕个小平安扣刚好。”“真、真的能雕吗？” 苏晚眼睛亮了。

“嗯。” 江琢言把石子放进兜里，“给我三天，雕好了给你。”接下来的三天，

苏晚总偷偷往雕刻室瞄。她看见江琢言把石子泡在清水里说是 “去表皮灰”，

用小刻刀一点点修形状，连吃饭时都把石子放在手边，时不时拿起来看一眼。第三天晚上，

苏晚刚收拾好东西准备走，就看见桌上放着个锦盒。打开一看，

里面躺着枚小巧的平安扣 —— 玉色温润，是淡淡的晴水绿，刚好跟石子的纹路契合。

她翻到平安扣背面，突然发现上面刻着个小小的 “晚” 字，要凑到灯下才能看清，

刻得特别精致。“喜欢吗？” 江琢言站在门口，手里还拿着没洗的刻刀。“喜欢！

太喜欢了！” 苏晚捧着平安扣，声音都在发颤，“江老师，您怎么知道我叫晚晚？

”“你简历上写的。” 江琢言别过脸，耳尖悄悄泛红，“以后别捡别人说的‘废石’了，

想要石子，跟我说，我帮你挑。” 其实他没说，可 “晚” 字时，他练了十多次，

怕刻得不好看，还特意用了最小号的刻刀。苏晚把平安扣戴在脖子上，贴身放着。

回家的路上，夏萌打电话来，听她叽叽喳喳说平安扣的事，

笑着调侃：“江大师这明显是喜欢你啊！下次你把捡的石子雕成小挂坠送他，暗示一下！

”苏晚挂了电话，摸了摸脖子上的平安扣，心里甜甜的 —— 说不定，

江老师真的对她有点不一样呢？

第四章 春带彩原石：藏在纹路里的共鸣江琢言要做一套 “四季玉牌”，

第一步就是挑原石。他带苏晚去原石市场，转了一上午，

都没找到适合做 “春带彩” 的料 —— 要么只有绿没有粉，要么粉绿混杂得难看。

“别急，慢慢找。” 江琢言看着蹲在角落的苏晚，递过去瓶水，

“春带彩讲究‘粉绿分明’，急不来。”苏晚接过水，

眼睛却盯着不远处摊主脚下的一块原石 —— 灰扑扑的，表皮还有黑色斑点，

摊主正准备当 “废石” 处理。她拉着江琢言的袖子，小声说：“江老师，你看那块！

”江琢言顺着她指的方向看过去，眉头皱了皱：“那块皮太粗，

还有‘癣’原石上的黑色斑点，里面大概率是‘脏肉’，没用。”“不是的！

” 苏晚拽着他走到原石旁，蹲下来指着斑点说，“您看这‘癣’，是活癣！边缘是散的，

不是聚在一起的死癣，下面肯定有绿！而且您摸它的纹路，这边的纹路是‘流水纹’，

跟我上次捡的小石子一样，里面说不定有粉玉肉！”她说话时，眼睛亮晶晶的，

连鼻尖都沾了点灰，像只认真护着宝贝的小松鼠。江琢言看着她的样子，

鬼使神差地点了点头：“那就切开看看。”摊主听了，笑着说：“小伙子，

这料我卖了十个人都没人要，你确定要切？切垮了可别后悔！”江琢言没说话，

让摊主按苏晚指的位置下刀。“咔” 的一声，

原石被切开 —— 里面居然是粉绿相间的 “春带彩”！粉色像桃花，绿色像春水，

分得清清楚楚，是难得的好料！摊主都看傻了：“没想到啊！

这破石头里居然藏着这么好的肉！小姑娘，你眼光也太毒了！”苏晚激动得跳起来，

抱着江琢言的胳膊：“江老师！我说的没错吧！真的是春带彩！”江琢言的身体僵了一下，

却没推开她。他看着她笑出的两个小梨涡，嘴角也跟着弯了弯：“嗯，你眼光比我准。

以后挑原石，你跟我一起。” 趁摊主收拾工具的间隙，

他从随身的工具袋里掏出枚迷你刻刀平时用来标记原石的，在原石切口不起眼的角落，

轻轻刻了个小小的 “言” 字 —— 跟平安扣上的 “晚” 字，刚好凑成一对，

只有凑近了才能看清。回去的路上，苏晚抱着原石，像抱着宝贝。江琢言走在她旁边，

看着她时不时摸一下原石的样子，突然说：“这颗春带彩，就用来做‘春雏菊’玉牌，

你来设计，我来雕。”苏晚抬头，撞进他温柔的目光里，心跳瞬间快了 —— 她知道，

这不仅是一块原石，更是他们之间，藏在纹路里的小默契。

第五章 意外靠肩：檀香里的心动雕 “春雏菊” 玉牌那天，

苏晚主动提出帮江琢言扶玉料。江琢言坐在雕刻台前，手里拿着小号刻刀，

正在雕雏菊的花瓣。苏晚蹲在旁边，双手扶着玉牌，不敢动一下。雕刻室里燃着檀香，

混着玉屑的清香味，特别安神。江琢言低头看细节时，头发偶尔会扫到苏晚的额头，软软的，

像羽毛。苏晚的脸越来越烫，扶着玉牌的手都在微微发抖。突然玉料轻轻晃了一下，

苏晚没站稳，整个人靠在了江琢言肩上。“小心！” 江琢言赶紧扶住她，

另一只手把刻刀收回来，怕划到她。他的肩很宽，隔着棉麻唐装，苏晚能感觉到他的体温，

还有淡淡的檀香味，瞬间把她包围。“对、对不起！” 苏晚赶紧站直，耳朵烫得能煎蛋。

江琢言的身体还僵着，却慢慢放慢刻刀速度：“扶稳点，别摔了。

” 他偷偷把刻刀的角度调了调，让刀尖对着自己，这样就算再晃，也不会伤到苏晚。

就在这时，林越端着两杯茶进来，看见这一幕，故意清了清嗓子，

把茶往旁边的架子上一放：“那个…… 江师弟，苏晚，我泡了碧螺春，你们慢慢聊啊！

我去买包烟，顺便绕远路回来！” 说完还朝江琢言挤了挤眼，转身跑了，

出门时还特意把门留了道缝，小声喊：“茶凉了记得说，我再泡！”苏晚的脸更红了，

赶紧低下头扶着玉牌，不敢看江琢言。江琢言却突然说：“你画的雏菊草图很好，

比我想的更灵动。”“真、真的吗？” 苏晚抬头，眼睛亮晶晶的。“嗯。” 江琢言点头，

指尖划过玉牌上的花瓣，“你把雏菊的花瓣画得带点弧度，像被风吹过的样子，很有生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