虚荣骗局

冷晓棠把自己塞进“星爸爸”靠窗那张单人沙发时，米白色雪纺连衣裙的肩线被撑得变了形，

原本该蓬松飘逸的裙摆，裹着她圆滚滚的腰腹和大腿，像块被拉伸过度的棉绸，

连腰间暗藏的收褶都绷得紧紧的，勉强遮住臀部却又露出一截肉感的大腿。她坐下的瞬间，

沙发垫陷下去一个明显的坑，连衣裙后背的拉链似乎都在无声抗议，

隐隐露出一道深色的勒痕。她抬手拢了拢齐肩卷发，发梢沾着些许发胶，

硬邦邦地贴在脸颊两侧，反倒衬得脸盘更圆了。

指尖划过锁骨处别着的珍珠胸针——那是妈妈去年送的本命年礼物，

鸽蛋大的珍珠本该衬得人温婉，此刻却被她刻意往前挺的胸脯顶得有些歪斜，

像是随时会从松垮的针扣上掉下来。阳光透过玻璃窗落在胸针上，

反射的光晃得她自己眯了眯眼，她却以为这是旁人羡慕的目光，嘴角悄悄往上扬了扬。

桌上的热拿铁已经凉了大半，杯壁上凝着的水珠沾湿了她的指尖，她却毫不在意，

反而用指腹反复摩挲着杯身上用马克笔写的“Tiffany”——这是她特意让店员写的，

尽管从小学到现在，同事、朋友都只叫她“晓棠”，连她自己都记不清什么时候用过英文名。

写的时候，她还特意叮嘱店员：“字体写飘逸点，像电视剧里那些白领的杯子一样。

”此刻看着这串字母，她仿佛觉得自己也成了写字楼里精致干练的精英，

完全没注意到杯身倾斜时，咖啡渍正顺着“T”的笔画往下流，弄脏了她连衣裙的袖口。

邻桌传来细碎的笑声，冷晓棠立刻挺直腰板，下意识地把胳膊往身体两侧收了收，

想遮住腰腹的赘肉，却忘了雪纺面料本就轻薄，一用力反而让肉感的手臂轮廓更明显。

她假装整理裙摆，实则偷偷用手机屏幕当镜子，

对着里面的自己挤了挤脸颊——试图做出网红博主那样的“微笑唇”，

结果却因为脸上的肉太多，只挤出两道明显的法令纹。她对着屏幕里的自己点点头，

觉得这样“优雅”的姿态，肯定能被不远处那个穿西装的男人注意到，

完全没发现对方的目光只是扫过她桌上的杯子，就很快移开了。一阵冷风从门口吹进来，

她打了个哆嗦，却不肯拉上连衣裙的拉链——那是她特意选的低领款式，

想露出一点锁骨显“性感”，此刻却只能任由冷风灌进领口，让她忍不住缩了缩脖子。

她伸手去够桌上的纸巾，想擦一擦杯壁上的咖啡渍，动作幅度稍大，

连衣裙的肩带突然滑下来一根，露出肩膀上肉乎乎的肩带勒痕。她慌忙抬手去拉，

结果带倒了桌上的糖罐，方糖滚了一地，她蹲下去捡的时候，连衣裙的裙摆彻底绷住，

后腰的勒痕暴露无遗，引得邻桌的人悄悄瞥了她一眼。冷晓棠涨红了脸，

把方糖胡乱塞进罐子里，重新坐回沙发时，连呼吸都变得急促。

可她还是没忘了对着玻璃窗整理头发，甚至掏出小镜子补了点口红——口红涂得太满，

超出了唇线，像嘴边沾了一圈果酱。她看着玻璃窗里的自己，

觉得这就是“精致女人”该有的样子，完全没意识到，那件她引以为傲的雪纺连衣裙，

早已把她的臃肿暴露无遗，而她刻意营造的“优雅”，不过是一场自欺欺人的闹剧。

玻璃门被推开的瞬间，一股冷风裹着细碎的雪沫涌进来，紧接着，林哲的身影出现在门口。

他微微侧身避开迎面而来的客人，黑色皮鞋在地板上敲出清脆却刻意放缓的节奏，

像是在刻意营造“沉稳优雅”的气场。身上那件黑色衬衫熨得没有半丝褶皱，

领口的纽扣扣得一丝不苟，袖口精准地挽到小臂三分之一处，

露出腕间那块银色机械表——表盘上的指针刚过约定时间十分钟，

他却像是完全没在意迟到这件事。冷风里掺着的雪松味飘到冷晓棠面前，

那是她上次逛街时特意给林哲买的古龙水，当时他笑着说“很喜欢”，

此刻这味道却像一层精心包装的糖衣，裹着若有似无的疏离。林哲走到桌前，没有立刻坐下，

而是先抬手扶了扶鼻梁上的金丝边眼镜，镜片反射出冷光，

恰好遮住他眼底一闪而过的打量——那目光扫过冷晓棠紧绷的连衣裙、歪斜的珍珠胸针，

最后落在她手边写着“Tiffany”的咖啡杯上，像在评估一件没有价值的物品，

却又在冷晓棠抬头看他时，瞬间切换成恰到好处的温和。“抱歉，来晚了。”他开口时，

声音压得平缓，带着刻意练习过的磁性，仿佛真的带着歉意。

可他的动作里没有半分愧疚——他慢条斯理地拉开椅子，

没有像寻常男生那样帮对面的人挪椅，反而让椅子腿在地板上划出一道刺耳的“吱呀”声。

坐下后，他没有问冷晓棠等了多久，也没提迟到的原因，只是自然地把手机放在桌角，

屏幕朝下，像是在隐藏什么，手指却无意识地在手机边缘摩挲，暴露了他的心不在焉。

冷晓棠刚要开口说“没事”，就见林哲微微倾身，目光落在她面前的咖啡杯上，

嘴角勾起一抹浅淡的笑：“特意点了我喜欢的冰美式？有心了。”这话听着像是夸赞，

可他的眼神却没看冷晓棠，而是盯着杯壁上的英文名，

眼底藏着一丝不易察觉的嘲讽——他早就知道冷晓棠的英文名从来都是“晓棠”，

却故意不戳破这份刻意的伪装。他抬手拿起咖啡杯，指尖碰到杯壁时，刻意停顿了一秒，

像是在感受温度，实则是在调整姿态，让自己看起来更“绅士”。喝了一口后，他放下杯子，

杯底与桌面碰撞发出轻响，随即状似随意地提起：“昨天跟导师聊论文，耽误了点时间，

路上又堵车，不然早到了。”这话半真半假——他确实见了导师，却只聊了十分钟，

剩下的时间都在跟女朋友打电话，堵车更是借口，他只是故意放慢了脚步，

想让冷晓棠多等一会儿，好让她更珍惜这场“约会”。冷晓棠满眼都是他“认真”的模样，

完全没注意到他衬衫领口处沾着的一根浅棕色长发——那不是冷晓棠的发色，

也不是他自己的，却被他用手指轻轻捻掉，动作自然得像是在整理衣服上的灰尘，

连眉头都没皱一下，仿佛那根头发只是个无关紧要的小插曲，却在无人看见的角度，

暴露了他斯文外表下的虚情假意。“你论文写的什么主题呀？要不要我帮你找资料？

我爸认识省图书馆的人，能借到绝版书。”冷晓棠往前凑了凑，

刻意提起父亲的人脉——她总觉得，家里的“公务员背景”是她的加分项，

却没注意到林哲眼底一闪而过的算计。林哲握着银勺的手指顿了顿，先不急着开口，

反而慢悠悠地搅动杯里的冰美式。冰块碰撞杯壁发出清脆的声响，

像是在为接下来的话铺垫节奏。他的动作从容得过分，勺柄在指尖转了个圈，

才缓缓抬眼看向冷晓棠，原本温和的眼神里，恰到好处地添了几分犹豫，连眉头都轻轻蹙起，

像是真的在为某件事为难。“其实……”他拖长了语调，声音压得比刚才更低，

几乎要凑到冷晓棠耳边，营造出“只对你一个人说”的私密感，“确实有件事想麻烦你。

”说这话时，他刻意停顿了两秒，目光落在冷晓棠因期待而微微睁大的眼睛上，

确认她已经被勾起了兴趣，才继续往下说。放下银勺时，他特意让勺底轻轻磕了下杯沿，

发出一声轻响，像是在加重语气。身体微微前倾，手肘撑在桌面上，双手交叠放在面前，

这姿态看起来诚恳又谦逊，却恰好能让冷晓棠更清楚地看到他眼底的“无奈”。

“导师上周找我谈话，推荐我去北京参加一个学术论坛，说是对以后保研很有帮助。

”他先抛出一个让冷晓棠无法拒绝的理由——她最在意的，

就是他“高材生”的身份和未来的前途。说到这里，他又停了停，像是难以启齿，

喉结轻轻滚动了一下，才继续道：“只是……报名费要三千二，我这个月刚交了房租，

还买了专业书，生活费早就见底了。”他刻意强调“三千二”这个数字，不大不小，

刚好在冷晓棠的承受范围内，又不会让她觉得过于为难。同时，

“交房租”“买专业书”这些细节，都是他早就想好的铺垫，既显得他生活节俭、专注学业，

又能让“周转不开”的理由变得更可信。说这话时，他的目光微微下垂，

落在自己交叠的手背上，像是有些不好意思，

连耳尖都刻意泛红——那是他对着镜子练过无数次的表情，恰到好处的窘迫，

既能激发冷晓棠的同情心，又不会显得太过刻意。甚至在冷晓棠开口前，

他还抢先补充了一句：“我本来不想跟你说的，觉得太麻烦你了，可实在没办法，

问同学借也不好意思……”这话看似在拒绝，实则是在把冷晓棠往“主动帮忙”的路上推，

让她觉得自己是在“雪中送炭”，而不是被索要。整个过程中，

他的语气始终保持着温和又带着歉意的调子，每一个停顿、每一个表情都精准到位，

像是在演一场精心编排的戏。只有他自己知道，所谓的“学术论坛”，

不过是他从网上随便看到的一个活动，三千二的报名费，

早就被他计划好要拿去给女朋友买新出的包。而眼前这副“为难又诚恳”的模样，

不过是他用来拿捏冷晓棠的手段罢了。林哲的话音刚落，冷晓棠的眼睛瞬间亮了，

像两颗被点亮的灯泡，连瞳孔里都映着细碎的光。她放在膝上的手不自觉地攥紧了裙摆，

心里像揣了只乱撞的小鹿——这可是林哲第一次跟她开口求助！在她看来，男生主动示弱，

就是把她当成了可以依靠的自己人，是对她的认可，更是“爱情”的信号。

之前那些刻意营造的精致、小心翼翼的讨好，终于有了“回报”，

这份窃喜让她连脸颊都泛起了红晕，完全没察觉到林哲眼底那抹一闪而过的算计。

“多大点事！”她立刻挺直腰板，声音都比平时响亮了几分，带着刻意表现出的大方，

仿佛三千二只是个无关紧要的小数目。她飞快地拿起桌上的手机，

解锁屏幕时手指都有些发颤，指尖在转账界面上滑动得飞快，

连收款人的名字都没再核对一遍——她太想证明自己能“帮到”林哲，

太想维持这份“被需要”的感觉，

以至于忽略了心里那丝微弱的犹豫：这几乎是她大半个月的工资。

转账成功的提示音“叮”地响起时，冷晓棠像是完成了一件大事，长长地舒了口气，

抬头看向林哲时，眼底满是期待的光芒，等着他的夸赞。而林哲早在提示音响起的瞬间，

就调整好了表情。他先是微微睁大了眼睛，露出恰到好处的惊讶，

仿佛没料到冷晓棠会这么干脆，随即嘴角勾起一抹温和的笑，眼神里掺着几分“感激”，

连语气都软了下来：“太谢谢你了，晓棠。”他刻意加重了“晓棠”两个字，

像是在强调两人的亲近，“等我下个月兼职的钱到了，马上还你。”这话他说得无比真诚，

甚至还轻轻拍了拍冷晓棠的手背，动作轻柔得像是在安抚。可只有他自己知道，

所谓的“兼职”不过是随口编造的借口——他根本没打算还这笔钱，

这句话不过是用来稳住冷晓棠的“定心丸”，好让她下次更容易“慷慨解囊”。

他看着冷晓棠满脸欢喜的模样，心里只有一丝轻蔑：这么容易就上钩，

真是比想象中还要好骗。但他脸上的“感激”丝毫未减，甚至还补充道：“以后有机会，

我请你吃饭，好好谢谢你。”冷晓棠立刻摆手，连说“不用不用”，

心里却早已把这句“请吃饭”当成了下一次约会的约定。她看着林哲“真诚”的眼睛，

觉得自己真是没看错人——他不仅优秀，还懂得感恩，这样的男生，一定要牢牢抓住。

而林哲则在心里默默盘算着：下一次，该用什么理由开口呢？“跟我还客气什么！

”冷晓棠摆摆手，心里甜滋滋的，连喝拿铁都觉得比平时甜了几分。她没注意到，

林哲低头看手机时，嘴角勾起的那抹转瞬即逝的冷笑——他早就从朋友那里打听清楚，

冷晓棠家境殷实，又爱慕虚荣，是最好“拿捏”的类型。从第一次借到三千二后，

林哲找冷晓棠“帮忙”的频率，像掐好了点似的越来越密。有时是在工作日的午休时段，

冷晓棠刚趴在办公桌上想眯一会儿，手机就会弹出他的消息，

语气永远带着恰到好处的“紧急”：“晓棠，能不能先转我五百？实验室下午就要买试剂，

我钱包忘带了，同学都在上课没法借。”消息后面还附了张模糊的聊天截图，

是他和“实验室同学”的对话，内容无非是“下午必须买到”“不然实验要耽误”。

冷晓棠看着截图，没多想就转了钱——她不懂实验室的流程，只觉得林哲在为学业奔波，

自己帮点小忙是应该的。她没注意到，那张截图的头像模糊不清，

聊天记录也只截了关键几句，更没发现林哲说“钱包忘带”时，

朋友圈刚发了半小时前在商场买奶茶的照片。没过几天，林哲又发来消息，这次是语音，

背景里故意掺了图书馆的翻书声，语气带着几分无奈：“晓棠，帮同学带了两本专业书，

结账时发现差三百，我微信余额不够了，你先帮我垫下呗？”冷晓棠刚点开语音，

就立刻转了钱，还回了句“没事，你别着急”。她以为林哲是热心帮同学，

却不知道所谓的“同学”根本不存在，那两本书一本是给女朋友的小说，

一本是他自己早就想买的游戏攻略，三百块不过是他故意留出的“缺口”，专门用来找她借。

最让冷晓棠印象深刻的，是她刚发工资那天。每月十五号发薪日，

她看着工资卡到账的四千块，还没来得及规划怎么花，林哲的消息就来了，

这次的理由带着点“甜蜜的烦恼”：“晓棠，我女朋友下周生日，我看中一条银项链，

差八百块就能凑够了。她最近总跟我闹脾气，我想送她个礼物哄她开心，

你能不能先帮我垫下？”这话里的“女朋友”三个字，像根细刺扎了冷晓棠一下，

可她还没来得及细想，就被林哲接下来的话哄住了：“我知道跟你说这个有点不合适，

但我实在没办法了，身边朋友都在攒钱考研，不好意思开口。等我下个月兼职结了钱，

一定先还你。”冷晓棠盯着“不好意思开口”几个字，

心里竟生出几分“他只信任我”的窃喜，想都没想就转了八百过去，

连一句“你女朋友是谁”都没问。转完钱，她才后知后觉地想起，这个月要交房租，

还要给妈妈买生日礼物。可看着林哲发来的“太谢谢你了，晓棠，你真是帮了我大忙”，

她又觉得一切都值了。接下来的半个月，

冷晓棠彻底过上了省吃俭用的日子——早餐从以前的三明治咖啡，

换成了路边摊两块钱的豆浆油条；午餐在公司吃最便宜的盒饭，

连荤菜都舍不得加；晚上回家就煮面条，拌点酱油就是一顿。同事约她去吃火锅，

她也找借口推脱，说自己要“省钱买护肤品”，只有她自己知道，

钱包里的钱早就转给了林哲，连买瓶洗发水都要算着花。可即便如此，

只要林哲再来找她“帮忙”，她还是会毫不犹豫地掏钱。有时林哲会找更“贴心”的理由，

比如“我妈让我给她买个按摩仪，差四百”“帮导师打印资料，打印店要先付全款，

差两百”，每次数额都控制在几百块，不多不少，刚好能让冷晓棠不那么为难，

却又能一点点掏空她的积蓄。她从来没怀疑过这些理由的真假，更没算过，短短三个月，

自己已经给林哲转了快两万块——那些钱，本是她计划存起来买新电脑、去旅游的，

如今却都成了林哲讨好女朋友、满足自己私欲的“零花钱”。两人认识第三个月那天，

林哲约冷晓棠去看午夜场电影。午夜十二点的影院出口，最后一批观众散去后，

只剩下冷晓棠和林哲的身影。商场走廊的灯大半已灭，只有头顶几盏应急灯亮着，

昏黄的光把两人的影子拉得又细又长，落在光洁的地砖上晃悠悠的。

冷晓棠裹着米白色雪纺连衣裙，刚迈出空调房，初秋的晚风就裹着凉意扑过来，

吹得她胳膊上起了一层细密的鸡皮疙瘩，下意识地往胳膊肘里缩了缩。“冷吧？

”林哲的声音突然在耳边响起，带着刚看完电影的慵懒，却又透着几分刻意的体贴。

没等冷晓棠回答，他已经抬手脱下身上的黑色薄外套，手臂绕过她的肩膀，

轻轻把外套披在她身上。外套还残留着他身上的温度，雪松味混着淡淡的薄荷洗衣液气息，

瞬间把冷晓棠裹了个严实，连呼吸里都沾了这股让她心跳加速的味道。

他还特意伸手帮她拢了拢衣领，指尖不经意擦过她的耳垂，烫得冷晓棠猛地缩了缩脖子，

脸颊瞬间就红了。两人沿着路边慢慢走，路灯的光透过香樟树叶的缝隙洒下来，

在地上投下一片斑驳的光影。林哲的手很自然地落在她的腰上，

指尖轻轻搭在连衣裙的布料上——那力道不轻不重，刚好能让她感受到触碰，

又不会显得过分亲昵，分寸感拿捏得恰到好处。冷晓棠紧张得连手都不知道往哪放，

只能死死攥着外套的衣角，布料被她捏得发皱，心里却像揣了只乱撞的兔子，

“砰砰”声连自己都能听见。走到街角的路灯下时，林哲突然停下脚步，转过身面对着她。

他双手轻轻握住她的肩膀，掌心的温度透过薄薄的连衣裙传过来，

目光认真得像是在审视一件珍宝，又像是在酝酿什么重要的话。

冷晓棠被他看得有些不好意思，刚想低下头，就听见他开口，声音压得比晚风还柔：“晓棠，

其实从第一次在朋友聚会上见到你，我就记着你了。”他顿了顿，眼神里添了几分“腼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