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朋友把我推倒在地,我该怎么办?

毕业旅行，男友把我做的攻略全说成他青梅的功劳。我不过是质问了他一句，

他就当着所有人的面，亲手把我推下了悬崖。他阻止同学救我，扔下我的背包，

带着所有人扬长而去，留我一人在荒野面对狼群。他以为我死定了，却不知道，

我用手机最后1%的电量发出了求救信号，并将他们所有的恶行公之于众。

1毕业旅行的目的地，定在青藏高原。是袁彻定的。他说，聂络，

我想带你在离天空最近的地方，接吻。那时，录取通知书的墨迹还没干透，

十八岁的夏天被夕阳拉得老长，他眼里的光，比天上的星星还烫人。我信了。就像我相信，

过去三年里，他每天早上给我带的那杯热豆浆是真的，他替我挡下那记飞来的篮球是真的，

他抱着我在操场上一圈圈走，说要和我考同一所大学的誓言，也是真的。

我信他说的每一句话，就像一个虔诚的信徒，跪拜一块永远不会融化的冰。团队十几个人，

浩浩荡荡从西宁出发。一路上，孟婷婷的高原反应最严重。她是我们班的，

也是袁彻口中比亲妹妹还亲的青梅竹马。她总是脸色苍白地歪在座位上，蹙着眉，

像一株快要脱水的植物。每次她一哼哼，袁彻的心就跟着一颤。络络，

把你包里的葡萄糖拿给婷婷。络络，去问问司机师傅能不能开慢点，婷婷不舒服。

络斥，你那个U型枕给婷婷用一下，让她睡会儿。我像个没有感情的后勤机器，

他发号施令，我执行。同行的同学偶尔看我一眼，那眼神有点复杂，是同情，

也可能是看傻子的悲悯。我把装着温水的保温杯递给孟婷婷。她虚弱地接过去，

手指却不经意地碰了碰旁边袁彻的手背。袁彻立刻像被电击般，反手握住她的手，

手怎么这么凉？有点冷。孟婷婷的声音细得像蚊子叫。他立刻脱下自己的冲锋衣，

盖在她身上。那件冲锋衣是我们一起买的情侣款，黑色的，我的那件是白的。

风从车窗的缝隙里灌进来，我只穿了一件薄薄的卫衣，后背有点发凉。哥，

还是你对我最好。孟婷婷把脸埋进衣服里，声音闷闷地传来。那个哥字，

喊得又软又黏，像块化不开的麦芽糖，黏住了袁彻的耳朵，也堵住了我的心。

晚上扎营在湖边，星星低得好像一伸手就能摘下来。我负责分配帐篷，核对物资，

忙得脚不沾地。同学赵峰凑过来，聂络，你也歇会儿，看你累的。我笑了笑，

指了指清单上的最后一项，没事，就差这些了。袁彻正蹲在孟婷婷身边，

笨手拙脚地想帮她搭帐篷。哎呀，这个杆子怎么插不进去。孟婷婷撅着嘴抱怨。

袁彻满头大汗，别急，我看看说明书。我走过去，三下五除二把帐篷撑好，

内外账挂钩扣好，防风绳拉紧。动作熟练得像是演练过无数次，事实上，攻略就是我做的，

教学视频我也看了不下十遍。孟婷婷从帐篷里探出头，看见是我，眼里的那点感激瞬间凝固。

谢谢你啊，聂络。你可真能干，不像我，什么都做不好，只会给彻哥添麻烦。

她嘴上说着麻烦，身体却又往袁彻身边缩了缩，好像我是什么会攻击人的野兽。

袁彻站起身，拍了拍手上的土，他的目光越过我，落在孟婷婷的脸上，

笑意温柔得能挤出水来。你添的麻烦，我乐意。他的声音不大，却像一颗石子，

精准地投进我平静的心湖，砸出一个又深又冷的窟窿。晚上，我躺在帐篷里，

听着外面袁彻和别人嬉笑打闹的声音，只觉得那片璀璨的星空，开始变得有些遥远，和刺骨。

2营地的篝火烧得很旺，火焰把每个人的脸都映得通红。不知道是谁提议的，

玩起了真心话大冒险。瓶口转来转去，最后指向了我旁边的孟婷婷。有人起哄，孟婷婷，

真心话！你有没有喜欢的人？在不在现场？孟婷婷的脸在火光下像熟透的桃子，

她偷偷看了一眼袁彻，声音细若游丝，有。那一个字，轻飘飘的，

却让周围瞬间炸开了锅。是谁是谁？袁彻也笑着，一副看好戏的样子，

只是那笑容底下藏着的东西，我看不懂。孟婷婷扭捏了半天，才说，我选大冒险。

大冒险的题目是，亲吻在场的一位异性，额头就行。所有人的目光都若有若无地飘向袁彻。

我抓着膝盖上牛仔裤的布料，指甲陷进肉里。孟婷婷站起来，一步步，停在了袁彻面前。

袁彻没有躲。他甚至还微微低下头，方便她动作。像电影里的慢镜头，我看着孟婷婷的嘴唇，

印在了我男朋友的额头上。很轻，却好像很重，

把袁彻额前那几根不羁的头发都压得没了脾气。周围是一片善意的起哄和口哨声，

他们都觉得这只是一个无伤大雅的游戏，是一段纯洁无瑕的青梅竹马情谊。只有我，

像被迎面泼了一盆冰水，从头凉到脚。我的男朋友，正在被另一个女孩亲吻，而他坦然接受，

嘴角还带着笑。篝火还在烧，羊肉的香气还在飘，可我什么都闻不到了。游戏继续，

荒唐的气氛却被另一件事推向了高潮。孟婷婷忽然提议，咱们这次出来玩这么开心，

是不是得感谢一下劳苦功高的人呀？她说着，从背包里拿出一串彩色的LED小灯，

递给旁边的人，我们每个人说一句感谢的话，然后把这个灯传下去，

最后我们把所有灯挂在咱们导游扎西大哥的帐篷上，给他个惊喜！挺好的提议，

大家都叫好。第一个同学拿过灯，感谢扎西大哥！带我们看到这么美的风景！第二个，

感谢婷婷，气氛全靠你！第三个，感谢袁彻，组织了这次毕业旅行！

灯一个一个往下传，感谢的话语五花八门，感谢天，感谢地，感谢带了自热火锅的同学，

感谢讲笑话的同学。我一直在等，等那个灯传到我这里，等有人会说一句感谢聂络，

攻略做得真详细。那本写满行程、预算和注意事项的笔记本，

现在还放在我背包最显眼的位置。每一条线路，每一个住宿点，都是我一个个打电话确认的。

灯传过了一圈，十几个同学都说完了，那串灯回到孟婷婷手里，明亮，闪烁。全程，

没有人提到我的名字。仿佛我是一个透明人，我的所有付出，都隐匿在了高原稀薄的空气里。

孟婷婷笑着对大家说，还不够。我觉得我们最该感谢的，是袁彻和……

她故意停顿了一下。我几乎以为她要说出我的名字，哪怕是作为袁彻的附属品被提起。

是袁彻！人群里不知道是谁喊了一声。孟婷婷笑得更甜了，光感谢还不行！我提议，

我们所有人，给袁彻鞠个躬！感谢他顶着压力，非要把某个拖后腿的人也带上，

才让我们这个集体，这么完整！拖后腿的人？大家面面相觑。最后，所有人的目光，

都聚焦到了我身上。那一瞬间，篝火的噼啪声，同学的嬉笑声，风声，全都消失了。

我清晰地听到自己血液冲上头顶的声音，嗡嗡作响。袁彻站了起来。他没有看我，

而是环视全场，举起了手里的啤酒。说那些干什么，出来玩，开心最重要。他顿了顿，

眼神和孟婷婷在空中交汇了一下，然后说，不过，我确实要感谢一个人。

这次旅行能这么顺利，主要归功于孟婷婷。她在我定不下来的时候，给了我很多建议。大家，

给孟婷婷鼓个掌！掌声稀稀拉拉地响起来。我的世界，在那一刻，崩塌得无声无息。

3我不知道自己是怎么回到帐篷的。夜里的高原冷得像个冰窖，我裹着睡袋，

还是止不住地发抖。半夜，帐篷的拉链被拉开，一个黑影钻了进来。是袁彻。

他带着一身酒气和寒气，不由分说地从后面抱住我。络络，生气了？我没说话，

身体僵硬得像块石头。他的手开始不规矩起来，熟门熟路地探进我的衣服里。

嘴唇贴着我的耳朵，吐出的气息带着啤酒的酸腐味。别闹了，明天还要早起。怎么，

不让碰了？他的声音里带着一丝不耐烦，一个玩笑而已，你至于吗？玩笑？

我终于忍不住了，一把推开他，坐起身，当着所有人的面，

把我做的所有事都安在孟婷婷头上，你说这是玩笑？袁彻也坐了起来，黑暗中，

我看不到他的表情，只能听到他嗤笑了一声。那声笑，像一把淬了毒的锥子，扎进我的心脏。

聂络，你能不能别这么幼稚？能不能别总计较这些鸡毛蒜皮的小事？我计较？袁彻，

你摸着自己的良心说，这次旅行，从头到尾，谁在张罗？是我！我熬了多少个通宵做的攻略，

你看过一眼吗？所以呢？他的声音冷得像外面的冰川，你做了那些，

不就是为了让我开心吗？现在我开心了，大家也开心了，不就够了？

非要所有人都把你捧着才行？我被他这番无耻的逻辑气得浑身发抖。

那你就可以抹杀我的所有努力吗？你就可以把我的功劳都给孟婷婷吗？不然呢？

他反问，语气里满是理所当然， 婷身体不舒服，哄着她点怎么了？你身体不是挺好的吗？

跟她计较，你有意思吗？这一刻，我才真正看清他。他的温柔，他的体贴，

原来都是有前提的。在他心里，孟婷婷是需要被呵护的瓷器，而我，是摔不坏的石头。

第二天，我们去徒步一条据说风景绝美的山路。我一整晚没睡，头痛欲裂，加上心里的事，

走得有些慢，渐渐落在了队伍的后面。孟婷婷和袁彻走在最前面，两个人有说有笑，

像一对璧人。走到一处悬崖边的观景台，大家都停下来拍照。我走过去，

想找袁彻把话说清楚。我们之间，不能再这么不明不白下去。袁彻。我叫住他。他回头，

皱着眉看我，眼神里是我从未见过的厌烦。又怎么了？我们谈谈。谈什么？

你能不能别总是在大家兴致最高的时候扫兴？旁边的孟婷婷走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