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做的饭我爱吃

结婚十二周年，我花三小时做的烛光晚餐，妻子尝了一口就吐掉，骂比猪食还难吃。

她当着我的面把菜全倒了，点了598的外卖。我没说话，

第二天直接用20万买断了米其林三星主厨三个月。当厨师拎着刀具箱上门时，

妻子拦在门口尖叫。我告诉她一个新规矩：从今天起，这顶级美味，只有我一个人配吃。

1霍裴把最后一道菜端上桌时，手指被烫红了一片。他没出声，用凉水冲了冲就坐下了。

尝尝。他对妻子桑颖说。餐桌上摆着红酒炖牛肉、香煎鲈鱼和奶油蘑菇汤，

都是照着美食视频学的。他请了半天假，从三点忙活到七点。桑颖用叉子戳了块牛肉，

放进嘴里嚼了两下。她眉毛都没动，直接吐到了餐巾纸上。比猪食还难吃。

她把餐巾纸团成球，扔进垃圾桶。十岁的女儿霍棠咯咯笑起来，有样学样地把鱼排推到一边。

霍裴看着她们点开外卖软件。手机屏幕的光照在桑颖脸上，她涂着斩男色口红，

刚做完热玛吉的皮肤紧得发亮。我要吃日料。霍棠晃着双马尾，

上次那家三文鱼超新鲜！桑颖下单了598元的双人套餐。付完款，

她瞟了眼霍裴做的菜：倒了吧，看着就反胃。霍裴把菜一盘盘倒进垃圾处理器。

机器轰鸣声盖过了电视里放的家庭伦理剧。他数着秒，等那团不锈钢刀片把牛肉绞成碎末。

结婚十二周年纪念日，他做了三个小时的晚餐，在垃圾桶里待了不到三分钟。

第二天手术结束后，霍裴给餐饮协会的朋友打了电话。对方给了他一个号码：冷磐，

上海唯一米其林三星中餐主厨，脾气怪但舌头最毒。霍裴约在福和慧见。

这家素食馆藏在愚园路老洋房里，人均2000起。冷磐穿着厨师服就出来了，

袖口沾着酱油渍。让我评价家常菜？冷磐的抬头纹能夹死苍蝇，你老婆舌头长癌了？

霍裴把保温盒推过去。里面是昨晚倒掉前留的炖牛肉，微波炉热过。冷磐用舌尖舔了下叉尖，

突然抓起矿泉水猛灌。他甩下餐巾：盐放多了，酒没挥发，牛肉老得像鞋底。确实难吃。

霍裴点头：能教我吗？四十岁学厨？冷磐嗤笑，你干什么的？

三甲医院胸外科主任。冷磐的眉毛动了动。他掏出手机划拉几下，

推给霍裴看：明天起每天下午四点来后厨，先切一个月葱。屏幕上是一张排班表，

标着月薪68000。霍裴直接转了20万：买断你三个月，只给我一个人做饭。

冷磐的勺子掉在瓷盘上，叮当响。桑颖发现冰箱里的变化是在周五。她拉开冷藏室找面膜，

撞见五个保鲜盒整齐码着，标签写着周一午餐周二晚餐。这什么？

她敲开书房门。霍裴正在看手术录像，暂停键按得飞快。我的饭。霍裴没转头，

冷磐做的。桑颖的Gucci拖鞋踢在桌腿上：那个米其林疯子？你请他来家做饭？

只做我的份。霍裴调大音量。屏幕里，他的手术刀正划开病人第五根肋骨。

桑颖的香水味突然逼近。她抢过鼠标暂停视频，

美甲在水晶甲片上敲出脆响：全家就你配吃米其林？霍裴终于转过来。

他打量妻子新接的睫毛，像两把黑色小扇子：你说我做的难吃。所以活该我们吃外卖？

桑颖的嘴角向下撇出法令纹，霍棠正在发育期！霍裴打开手机相册。

上周的家长群截图里，桑颖晒了九宫格：霍棠在紫外线吃惠灵顿牛排，在唐阁

啃龙虾，在雍福会舀官燕。米其林一星到三星都齐了。霍裴熄灭屏幕，

我工资卡上月被你刷了28万。桑颖的耳垂红了。

她的梵克雅宝项链随呼吸起伏：那能一样吗？现在是要分裂家庭！

冷磐在第二天中午上门了。他拎着刀具箱，黑色厨师服袖口绣着福和慧的金线logo。

桑颖挡在门口：我家不欢迎佣人。我是霍医生的私人厨师。冷磐的普通话带广东腔，

合同签好了。他侧身挤进来，不锈钢厨具在箱子里哐当响。

桑颖的高跟鞋跟在地砖上打滑。她冲着二楼尖叫：霍裴！你他妈给我下来！

霍裴正在给霍棠检查数学作业。他合上练习册下楼时，冷磐已经系好围裙在料理台前切笋丝。

刀快得拉出残影。滚出去！桑颖抓起料理台上的柠檬砸过去。冷磐头都没抬，反手接住，

顺势挤汁进小碗。霍裴站到两人中间。他比桑颖高20公分，

影子完全罩住她：去接霍棠放学吧，要下雨了。桑颖的香奈儿包甩在霍裴肩上。

金属链条刮出一道红痕：你等着！玻璃门被摔得嗡嗡震。

冷磐打开双立人炒锅的包装：你老婆更年期？32岁。霍裴捡起地上的包，

掸掉灰尘，刚打的玻尿酸还没吸收。冷磐的刀在砧板上哒哒响。他手腕一抖，

豆腐块变成头发细的丝：三个月后你能切这样。霍裴戴上围裙。桑颖从来不许他下厨，

说油烟伤皮肤。他第一次看清自家厨房的嵌入式烤箱是米勒牌的。油烟机轰鸣起来时，

霍裴听见门锁响。桑颖领着霍棠冲进来，后面跟着她爸妈。

岳母的鳄鱼皮铂金包直接砸在料理台上。反了天了！岳父的劳力士蹭到酱油碟，

请个厨子示威是吧？冷磐关火装盘。松露炒蛋冒着热气，

他撒上最后一撮欧芹：用餐愉快。霍裴接过盘子。他坐在中岛台边吃完了整份炒蛋，

当着五双瞪大的眼睛。霍棠的肚子咕噜响，她拽桑颖的衣角：妈妈我也要。要什么要！

桑颖打掉女儿的手，你爸不要我们了！霍裴擦擦嘴。他看向冷磐：明天我想学川菜。

岳母的指甲陷进他胳膊里：裴裴，颖颖就是脾气直，你忍忍怎么了？霍裴撸起袖子。

上周手术留下的缝合线还没拆，在肘弯处凸起紫红色：我忍了七年。桑颖突然哭了。

她的假睫毛被泪水冲歪，像蜘蛛断腿：当初追我时怎么说的？『一辈子捧着你』！

捧着了。霍裴指指天花板，婚房写的你名，你爸心梗搭桥我守了三天，

你弟酒驾是我捞的人。冷磐默默收拾刀具。他的不锈钢锅铲刮过不粘锅，

发出刺耳的吱呀声。霍棠突然冲过来打翻调料瓶。老抽顺着大理石台面流到霍裴白大褂上，

像条黑色的小河。我恨你！女儿尖叫着跑上楼。桑颖追过去前，

回头看了眼霍裴：明天民政局见。冷磐递来湿毛巾。霍裴擦着污渍，听见手机响。

银行短信显示工资卡又被刷走12万，商户名称是半岛酒店。虾饺要趁热吃。

冷磐掀开蒸笼。水晶皮裹着整颗虾仁，热气模糊了霍裴的眼镜。他夹起一个咬破皮。

鲜甜的汁水溢出来，和眼泪一样咸。2霍裴的领带夹掉在了床缝里。他跪下去摸，

指尖碰到了冰凉的金属。一并带出来的还有部陌生手机，屏幕亮着，

锁屏是桑颖和肌肉男的合照。手机没设密码。他划开微信，

置顶聊天记录停在半小时前：老地方等你，想死你的翘臀了往上翻是更露骨的。

桑颖发了段自拍视频，穿着霍裴上周买的La Perla内衣。

对方回了个流口水表情：操，比教练我老婆带劲多了霍裴截了图。他数了数，

过去三个月开房记录47次，地点清一色半岛酒店。最早一条在霍棠期中考试那天，

桑颖当时说去开家长会。洗手间水声停了。霍裴把手机放回原位，坐回床边继续系领带。

桑颖裹着浴巾出来，身上飘着霍裴送的Chanel邂逅香水味。晚上我不回来。

她拉开衣柜挑裙子，陪李太太看爱马仕新包。霍裴对着镜子整领子：健身房的李太太？

桑颖的粉扑停在半空。她转身时浴巾松了，露出肋下新鲜的指甲痕：你翻我手机？

你弟又酒驾。霍裴从抽屉取出保释单，凌晨三点打来哭。桑颖松了口气。

她套上Dior连衣裙，后背拉链卡住一绺头发：这次别找王局长，他上次摸我手。

霍裴递来剪刀。等桑颖出门，他打开电脑登录行车记录仪云端。

屏幕里桑颖的保时捷拐进了金力健身房后巷。冷磐在厨房片鲈鱼。刀尖一挑，

整条鱼骨完美剥离。霍裴把手机推过去：认识这人么？金力头牌教练。

冷磐的刀在鱼鳃处拐弯，专攻富婆，课单价2000。霍裴翻了翻转账记录。

每周三笔9800元，备注私教课。他想起桑颖最近总抱怨腰疼，不让他碰。

冷磐的刀剁在砧板上：要我帮忙吗？继续教我切丝。霍裴系上围裙，

明天学松鼠鱼。桑颖凌晨两点才回。她光脚上楼，在卧室门口僵住了——霍裴坐在床沿，

投影仪正循环播放她和教练在酒店走廊激吻的视频。我可以解释。

她的Chanel包掉在地上，口红滚出来，是他强迫我的...霍裴按暂停。

画面定格在桑颖扯对方裤链的手：47次强迫？桑颖的眼泪说来就来。

她跪着爬过来抱霍裴的腿：你天天做手术不理我，我太寂寞了...霍裴抽开腿。

桑颖扑空撞到床头柜，假睫毛掉了一半。她突然变脸：霍裴你装什么？

要不是我爸你能进三甲？规培考试我全市第一。霍裴调出银行流水，

这七年给你家填了420万窟窿。桑颖抓起台灯砸过来。霍裴侧头避开，

灯管在墙上炸开玻璃花。她尖叫：废物！赚得还没我们美容院店长多！霍棠冲进来时，

桑颖正扯着自己衣领喊强奸。女孩举着手机录像：爸你别打妈妈！霍裴看着镜头笑了。

他解开衬衫露出肋骨手术疤：认识这道伤吗？去年你妈说想吃野生甲鱼，

我潜水被礁石刮的。桑颖夺过女儿手机摔了。她把霍棠往门外推：回屋去！

你爸精神病犯了！冷磐不知何时出现在走廊。他递给霍棠一盘杏仁豆腐：吃完背单词。

下半夜霍裴在书房整理证据。冷磐端来参鸡汤，汤底沉着半根野山参。那教练查到了，

他放下碗，前年打黑拳被通缉。天亮时桑颖踹门进来。她身后跟着个穿紧身背心的壮汉，

脖子上还挂着霍裴送桑颖的卡地亚项链。就是这书呆子？壮汉捏响指关节，

听说你要找我老婆麻烦？霍裴保存好最后一个视频。

他转向桑颖：用我买的项链送姘头？教练一拳砸向显示器。冷磐闪身挡在前面，

抓住对方手腕一拧——清脆的骨裂声和惨叫同时响起。手是厨师的命。

冷磐甩开那只变形的手，你这种垃圾也配用拳头？桑颖去扶姘头。教练捂着右手骂脏话，

突然看清冷磐的脸：冷...冷师傅？我是小金啊！去年美食节给您打过下手！

冷磐从冷冻室拎出条三文鱼。他拔出刺身刀：现在滚，还是我帮你切刺身？

教练拖着桑颖就跑。霍棠在楼梯口哭，冷磐递给她一盒马卡龙：上学要迟到了。

霍裴把那部出轨手机格式化了。他连线打印机，47张开房记录吐得像条白色长舌。

桑颖下午带着父母杀了回来。岳母的翡翠镯子磕在大理石台面上：裴裴，男人要大度，

颖颖就是贪玩...玩到床上去？霍裴把开房记录摊开，每次都在霍棠补习班时间。

岳父的紫砂壶砸过来，霍裴低头躲开。壶在冷磐刚擦好的灶台上碎成八瓣。离！马上离！

岳父的假发片歪了，房子车子孩子都归我们！冷磐默默递来财产清单。

霍裴念道：婚房首付我付的，桑颖名下三套商铺全是我买的，

霍棠国际学校60万学费我交的。桑颖突然冲进厨房。她举着冷磐的德国锅铲要砸霍裴，

被他反扣住手腕。锅铲当啷落地，砸在她刚打的玻尿酸鼻梁上。我出轨怎么了？

桑颖鼻血糊了满脸，你这种做菜像喂猪的男人算什么老公！冷磐正在雕萝卜花。

闻言刀尖一转，三秒削出只活灵活现的孔雀开屏。

他把它放在霍裴面前：比某些人像样多了。霍棠放学回来看见一地狼藉。

她书包都没放就尖叫：爸爸你把妈妈怎么了？桑颖立刻瘫坐在地上抽泣。

霍裴拿出手机放录音，里面教练正炫耀：那蠢医生的老婆？我一个月就睡到了，

钱还多...霍棠捂住耳朵跑了。冷磐的晚饭照例只做一人份——黑松露和牛炒饭，

香气飘满整个餐厅。桑颖在门外打电话：王局长，我老公家暴...对，

扇我耳光还踢肚子...她声音突然卡住，霍裴正把伤情鉴定报告贴在门上。

轻伤二级构成刑事犯罪。他指着自己CT片，你去年用花瓶砸的，颅内血肿。

冷磐端出甜品。焦糖布丁上的脆壳被火枪烤出完美金褐色，他用银勺轻轻一敲。要凉了。

他说。3桑颖把离婚协议拍在餐桌上时，冷磐正在切文思豆腐。刀刃在嫩豆腐上快速起落，

切出的细丝能穿针。孩子归我，房子归我，商铺归我。桑颖的指甲油是新涂的车厘子色，

你每月付3万抚养费。霍裴看完协议笑了。他拿起冷磐的厨刀，

刀光映在桑颖脸上：你忘了分这个。冷磐突然握住霍裴手腕。他另一手掀开砂锅盖，

整只八宝鸭酥烂流油：先吃饭。桑颖被香气激得咽口水。霍裴切下鸭腿，

油脂滴在白米饭上：去年霍棠生日，你说我做的烤鸭像木炭。本来就是！

桑颖的Gucci包甩到料理台上，打翻酱油瓶，就你那点工资，

请个厨子装什么上流社会？霍裴打开手机银行。桑颖盯着屏幕上的余额，

瞳孔放大：217万。上个月不是只剩8万吗？她伸手要抢手机，你藏私房钱？

冷磐用锅铲挡开她的手。霍裴调出转账记录：你弟上个月赌输的160万，

我让财务做了对冲。桑颖的嘴唇开始抖。她翻到最近一笔——昨天转出80万，

收款方是金力健身房。教练老婆今早收到的。霍裴喝了口鸭汤，

她答应出庭作证你破坏军婚。桑颖的高跟鞋崴了一下。她扶住冰箱门，

新做的水晶甲在不锈钢面上刮出刺耳声响。霍棠放学回来时，桑颖正趴在地上找耳环。

那是霍裴送的结婚礼物，5克拉粉钻，够买半套房。妈妈！

霍棠书包都没放就往桑颖那边跑，爸爸又欺负你？霍裴把平板电脑推到女儿面前。

屏幕上是教练老婆的朋友圈：九宫格照片里，桑颖和教练在泳池边接吻，

配文感谢好心人提供线索。霍棠的手指停在点赞按钮上。

她抬头看桑颖：妈...这是真的？桑颖突然冲过来抢平板。冷磐抢先一步拿起，

顺手递给霍棠一块杏仁饼：尝尝，用你爸切的杏仁做的。霍棠咬了一口。奶油馅流出来，

她下意识舔嘴角：...好吃。桑颖夺过平板砸向霍裴。他侧身躲开，

屏幕在冷磐刚擦净的防溅墙上炸裂。贱人！桑颖的尖叫惊动了院里的流浪猫，

全家合起伙来算计我！霍裴从公文包取出文件夹。

里面是教练的案底复印件：三年前打黑拳致人瘫痪，保释人签名是桑颖父亲。

你爸挪用公款的事，霍裴把文件一张张铺开，纪委应该很感兴趣。

桑颖的粉底液被汗水冲出沟壑。她哆嗦着掏出手机：爸！霍裴要举报你！

冷磐端上最后一道甜品。芒果布甸微微颤动，顶上缀着霍裴刚雕的薄荷叶小花。趁凉吃。

他说。第二天一早，岳父的奥迪A6堵在车库门口。老人下车时差点摔倒，

假牙在阳光下泛着惨白。裴裴，有话好说。他递来中华烟，颖颖年轻不懂事...

霍裴绕过他上车。老人扒住车窗，劳力士卡在窗缝：商铺都还你！只要别举报...

晚了。霍裴发动车子，材料昨晚已经寄给巡视组。后视镜里，岳父瘫坐在地上。

桑颖穿着真丝睡衣冲出来，拖鞋都跑掉一只。冷磐在副驾打开保温桶。

鸡丝粥的香气弥漫车间：今天学东坡肉？医院走廊挤满了记者。

霍裴刚做完一台六小时的手术，就被镜头团团围住。霍医生，

传闻您岳父涉嫌贪污是真的吗？您妻子出轨视频是否您故意泄露？保安推开人群时，

霍裴的白大褂被扯掉两颗扣子。他在更衣室看到未接来电：32个来自桑颖。

冷磐发来一段视频。桑颖父亲被纪委带走了，老人尿湿了西裤，闪光灯下像块深色地图。

霍裴下班时，桑颖堵在停车场。她没化妆，眼下乌青像是被人打过。撤诉！

她揪住霍裴领带，我爸心脏搭过桥！霍裴掰开她手指。

领带留下红色指甲痕：当初你爸收患者红包被举报，你说他'年纪大了需要理解'。

桑颖突然跪下来。她的爱马仕丝巾沾上机油：求你了...霍棠不能没有外公...

她有。霍裴拉开车门，上周亲子鉴定显示，我和她生物学亲权概率99.99%。

桑颖的假发片滑到额前。她疯了一样抓自己头发：你居然偷偷做鉴定？！

冷磐从便利店出来，手里提着食材。桑颖扑过去抢购物袋，活虾和芦笋撒了一地。吃！

我让你吃！她踩烂虾头，虾黄溅在高跟鞋上，两个贱男人过家家很开心？

霍裴捡起唯一完好的芦笋。他用手术刀般精准的手法削去老根：今晚吃这个？

冷磐点头：配黑椒牛排。桑颖在尖锐的警笛声中发抖。

她看着父亲被押上警车的照片在朋友圈刷屏，突然呕吐在保时捷前盖上。

霍棠转学手续办得很快。国际学校班主任再三确认：确定要转到公立学校？嗯。

霍裴签完最后一张表，她需要知道真实世界什么样。桑颖来学校闹的那天，

霍棠正在食堂吃冷磐做的便当。周围的同学举着手机拍，她低头扒饭，眼泪掉进味噌汤里。

跟我回家！桑颖拽女儿胳膊，你爸找人强奸我！他不得好死！霍棠甩开她。

少女的声音比食堂餐盘碰撞还清脆：妈，教练老婆来找过我了。桑颖的LV围巾松开了。

她嘴唇颤抖着，像条被扔上岸的鱼：她...胡说八道什么了？

说你和教练合伙骗过三个富豪。霍棠把便当盒收好，我爸是唯一没动手打你的。

冷磐靠在食堂柱子上削苹果。果皮连成长长一条，垂到地面都没断。

桑颖最后是被保安架走的。她踢掉的香奈儿高跟鞋砸在营养餐宣传栏上，健康饮食

四个字被砸出蛛网裂纹。霍裴来接女儿时，霍棠正帮冷磐择豆角。少女的手指生疏但认真，

掐掉的根须整齐堆在一边。爸。霍棠没抬头，我想学做饭。

冷磐把削好的苹果递给她。果肉刻成了小兔子形状，耳朵上还沾着一粒芝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