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香书院 > 其它小说 > 《送别》 长亭外,古道边,芳草碧连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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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说叫做《《送别亭外,古道边,芳草碧连天是作者沐沐一顿七馄饨的小主角为林芳草常本书精彩片段:林芳草拖着沉重的画站在了“常亭画材”的店门夏末的阳光依旧毒晒得柏油路面微微发空气里弥漫着附近垃圾街传来的、各种食物混杂在一起的复杂气店门上方那块手写招牌歪歪斜字体张扬得有些过透过玻璃能看到里面堆得满满当当的画架、画板和五颜六色的颜料显得有些杂却又奇异地充满生她深吸一口推开了门楣上的风铃发出一串清脆又有点吵嚷的叮当店内冷气开得很瞬间驱散了外...
主角:林芳草,常亭 更新:2025-09-19 13:56:1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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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芳草拖着沉重的画箱,站在了“常亭画材”的店门前。夏末的阳光依旧毒辣,晒得柏油路面微微发软,空气里弥漫着附近垃圾街传来的、各种食物混杂在一起的复杂气味。
店门上方那块手写招牌歪歪斜斜,字体张扬得有些过分。透过玻璃门,能看到里面堆得满满当当的画架、画板和五颜六色的颜料罐,显得有些杂乱,却又奇异地充满生机。
她深吸一口气,推开了门。门楣上的风铃发出一串清脆又有点吵嚷的叮当声。
店内冷气开得很足,瞬间驱散了外面的燥热。空气里是松节油、颜料和纸张混合的特有气味,对林芳草来说,这是代表安心和专注的味道。
“欢迎光临——哎哟!等等等等!别动!”
一个男声突兀响起,伴随着一阵手忙脚乱的动静。
林芳草下意识地僵在原地,只见一个高个子男生从柜台后面猛地窜出来,险险扶住了一个因为她开门带风而差点倒下的石膏像。
男生看起来年纪不大,顶多二十出头,穿着件沾了各色颜料的宽大T恤,头发有点乱糟糟的,但眼神明亮,带着一种蓬勃的活力。他扶正石膏像,夸张地松了口气,然后才看向林芳草,脸上瞬间堆起一个过分灿烂的笑容。
“危机解除!同学,没吓着你吧?我这小店东西堆得多,稍微有点风吹草动就跟多米诺骨牌似的。”
林芳草微微摇头,习惯性地垂下眼睫,声音轻轻柔柔:“没关系。不好意思,是我开门太急了。”
她维持着那副奶奶最喜欢、老师最放心的乖巧模样,心里却飞快地评估着——这个老板,看起来有点脱线。
“嗨,多大点事儿!来看点什么?集训刚开始的吧?面生啊。”男生,也就是常亭,靠在柜台边,目光不着痕迹地快速扫过她——洗得发白的帆布鞋,简单束起的马尾,还有那双安静却过分谨慎的眼睛。一个看起来太“标准”的乖学生,但那种过分刻意的收敛感,让他觉得有点意思。
“嗯。”林芳草点点头,不想多言,直接走向颜料区,目标明确地拿了几支常用的牌子和颜色。
常亭看着她挑拣的背影,嘴角弯了弯。动作倒利索,不像外表那么优柔寡断。
林芳草把选好的颜料放到柜台上,等着结账。
常亭拿起扫描枪,一边慢悠悠地扫着条形码,一边状似随意地闲聊:“就买这些?素描纸呢?炭笔呢?我看你的画箱是新的吧?里面的东西配齐了没?”
“暂时不用,谢谢。”林芳草回答得简短而礼貌,多一个字都没有。
“行叭。”常亭点点头,看了眼电脑屏幕上的金额,手指在上面敲了几下,然后抬头,露出一个神秘兮兮的表情,“同学,你运气真好。”
林芳草抬眼,略带疑惑。
“今天正好是周二!”常亭宣布,好像这是什么了不得的大事,“本店店规,周二全场……呃,看心情折扣!恭喜你,今天心情不错,给你打个……七折!”
林芳草愣住了。还有这种店规?她看了眼柜台旁贴的价目表,明码标价,不像有这种活动。
“不用了,就按原价吧。”她不太习惯这种突如其来的“好处”,尤其是来自一个陌生人的。奶奶说过,无缘无故的好处背后往往有代价。
“那不行!”常亭义正词严地拒绝,“店规不能破!说了周二折扣就周二折扣!扫进去了,改不了啦!”他动作快得惊人,已经啪地一下按完了确认键,打印出了小票。
他把装着颜料的袋子和找零一起推过来,冲她眨眨眼:“以后常来啊,周二都打折!”
林芳草看着那张比预期少了一大截的小票,又看看眼前这个笑容过于晃眼的老板,最终还是轻轻说了声“谢谢”,拎起袋子,转身离开。
风铃再次叮当作响。
常亭看着女孩纤细却挺直的背影消失在阳光里,脸上的笑容收敛了些,手指无意识地敲着柜台。
婚后·小剧场
家里的空调安静地送着凉风,电视里播放着轻松的综艺节目。
林芳草盘腿坐在沙发上,膝盖上放着笔记本电脑,正在核对这个月的家庭开支账目。
常亭蹭了过来,脑袋枕在她腿边,手里举着自己的手机,屏幕上是某高端玻璃材料品牌的购物页面。
“领导,”他声音拖得老长,带着点显而易见的讨好,“批点款呗?你看这个进口的彩色玻璃棒,限量版色号,纯度光泽度都没得说,错过了我得抱憾终身!”
林芳草目光没离开电脑屏幕,手指飞快地敲着计算器,语气平淡:“这个月给你买画材的预算已经超了百分之三十了,常亭同学。”
“哎呀,那哪是超支,那是投资!是对艺术的虔诚奉献!”常亭试图据理力争,把手机屏幕又往她眼前递了递,“你看这个颜色,烧出来绝对惊艳!放在工作室那个新做的展架上,那就是镇店之宝!”
林芳草终于瞥了一眼,价格让她挑了挑眉。她合上电脑,低头看着枕在自己腿上的大型“犬科动物”。
“镇店之宝?”她慢悠悠地问,“你这个月都‘投资’了几个‘镇店之宝’了?哪个宝给你生小宝赚回本了?”
常亭被噎了一下,但立刻换上一副委屈巴巴的表情:“老婆……你怎么能这么功利呢!艺术是无价的!”
“嗯,但我的预算是有的。”林芳草忍住笑,板着脸,“而且,如果我没记错,上周二某人刚用‘工作室灯泡坏了要换’的理由,多支走了一百块,结果是去买了新出的游戏卡带?”
常亭:“……”
他眼神飘忽了一瞬,随即耍赖般地抱住她的腰,把脸埋在她怀里,闷声闷气地嘟囔:“那……那旧灯泡它确实是坏了嘛……游戏卡带那是顺带……老婆我错了,但这个玻璃棒它真的是正事!最后一点!我保证这是本月最后一个‘镇店之宝’!”
林芳草被他蹭得痒痒,终于忍不住笑出来,伸手推开他的脑袋:“起来!重死了!”
常亭抬起头,眼睛亮晶晶地看着她,充满期待。
林芳草叹了口气,拿过自己的手机:“……多少?我给你转。下不为例。”
“耶!老婆最好啦!”常亭瞬间复活,凑上去飞快地亲了她脸颊一下,“保证下不为例!……呃,下个月再说!”
“常亭!”
“我错了我错了!今晚我洗碗!洗一周!”常亭跳起来,拿着“获批”的手机,笑嘻嘻地溜回他的工作室,嘴里还哼着跑调的歌。
林芳草看着他的背影,无奈地摇摇头,嘴角却抑制不住地向上扬起。
她低头看了一眼手机屏幕上刚刚转账成功的记录,备注栏里,她习惯性地输入了两个字:“折扣”。
就像很多年前,在那个堆满画材、气味混杂的小店里,他第一次强行塞给她的那个“周二折扣”一样。
———
集训生活如同一台精密咬合的机器,枯燥、重复,却目标明确。林芳草是这台机器里最沉默却也最稳定的零件之一。她按时上课,认真完成每一张作业,对老师的点评点头称是,与同学的交往保持着恰到好处的距离——礼貌,但绝不深入。
只有每周二去“常亭画材”买补充画材时,会有一点点微不足道的变奏。
那个叫常亭的老板,似乎总在她出现时格外活跃。
“林同学,又来照顾生意啦?”常亭正踮着脚试图把一摞新到的康颂纸塞到货架顶层,听到风铃声回头,看见是她,立刻笑得见牙不见眼。
“嗯。”林芳草轻轻应了一声,径直走向水彩区。她需要补充两支特定型号的留白液。
常亭三两下把纸塞好,拍了拍手上的灰,溜溜达达跟过来,靠在旁边的货架上:“我说,你每次就来买这点基础东西?试试这个呗?”
他变戏法似的从身后抽出一管颜料,颜色是极其扎眼的荧光粉。“最新到的色,画晚霞里的少女心绝对炸裂!给你打个折上折?”
林芳草看了一眼那管足以灼伤视网膜的粉色,下意识地往后缩了缩,脸上却维持着温和的假笑:“谢谢老板,不用了,我用不到这个颜色。”
“啧,可惜了。”常亭遗憾地把颜料揣回兜里,眼神却在她那双下意识微微皱起的眉头上停留了一瞬。看,也不是完全无动于衷嘛。
林芳草快速选好东西去结账。常亭一边扫描,一边又开始他每周一次的单口相声:“你说你们天天画那些石膏像,灰扑扑的,多没劲……诶,对了,下午色彩课,画静物吧?听说今天摆的那组陶罐,有个是仿汉代的,造型那叫一个丑得别致……”
他絮絮叨叨,林芳草只当背景音,付了钱,拎了袋子就走。
“慢走啊!周二快乐!”常亭的声音追出来。
下午的色彩课,果然如常亭所说,摆了一组造型古拙的陶罐。老师要求表现物体的厚重感和历史感。林芳草调着灰赭色调,画得一丝不苟,符合要求,却也毫无惊喜。
她偶尔会抬眼瞥一下隔壁组——那组静物里有个颜色鲜亮的现代玻璃花瓶,在光线下折射出漂亮的光斑。但她很快又收回目光,专注于自己笔下“正确”的灰调子。
下课已是傍晚。饥饿感驱使学生们涌向校外的垃圾街。
垃圾街是这个片区最富有生命力的地方。各种小吃摊烟雾缭绕,香气偶尔也夹杂着些许异味扑鼻,人声鼎沸,充满了粗糙而真实的烟火气。
林芳草很少来,觉得吵,也觉得不卫生。但今天饿得有些狠,她犹豫了一下,还是走进熙攘的人群,买了一个最简单的煎饼果子。
她正小心地避免酱料滴到衣服上,忽然听到前面一阵喧哗。
一个穿着油腻围裙的摊主正揪着一个半大孩子的胳膊大声呵斥,似乎是抓到了偷窃。周围迅速围起一圈看热闹的人。
林芳草下意识想避开这种混乱,却一眼瞥见人群里那个熟悉的高个子——常亭。他手里拎着好几个塑料袋,显然也是来觅食的。
只见常亭眉头一拧,把袋子往旁边熟人手里一塞,就挤了进去。
“哎哎哎!老板,和气生财,和气生财!”他一把拉开摊主,自己挡在了那吓得瑟瑟发抖的孩子面前,脸上堆起惯有的笑嘻嘻的表情,“多大点事儿嘛!孩子估计是饿坏了?这样,他拿了你多少东西,算我账上!再给我来份炒河粉,多加个蛋!”
那摊主显然认得常亭,脸色稍霁,但还是嘟囔着:“常老板,不是钱的事,这手脚不干净的毛病不能惯……”
“教育!必须教育!”常亭一拍胸脯,转头对那孩子板起脸,语气却还是夸张得如同演话剧,“小子!听见没?饿不是借口!男子汉大丈夫,想要啥得靠自个儿双手挣!下次再让我看见,我……我告诉你老师去!”
那孩子愣愣地点点头。
常亭付了钱,把那份多加蛋的炒河粉塞给孩子,挥挥手:“赶紧回家!”
一场小风波被他插科打诨地化解了。围观人群笑着散开。
常亭得意地掸了掸并不存在的灰,一回头,想去找自己的吃的,却没留意脚边一个歪放的小塑料凳。
“哎哟我——!”
在周围一片低低的惊呼和笑声中,常亭表演了一个完美的平地摔,整个人失去平衡,踉跄着撞向了旁边一个卖廉价毛绒玩具的摊子。
瞬间,各种颜色鲜艳、造型扭曲的娃娃、动物天女散花般飞了起来。
摊主大妈发出一声痛心的尖叫。
常亭狼狈地从一堆软绵绵的玩具里爬起来,头顶还滑稽地挂着一个亮粉色的、表情呆滞的章鱼玩偶。
林芳草站在不远处,手里还举着咬了一口的煎饼果子,完全看呆了。
常亭脸上红一阵白一阵,赶紧把头上的章鱼扒拉下来,对着怒气冲冲的摊主连连道歉:“对不住!对不住大姐!我的错我的错!这些……这些我都要了!都买了!”
他手忙脚乱地掏钱,把散落一地的“残兵败将”都归拢起来,塞进一个大塑料袋里,那巨大的粉色章鱼因为体积问题,只能尴尬地夹在腋下。
他拎着一大袋与他气质极度违和的毛绒玩具,在周围零星的笑声中,灰头土脸地挤出人群,正好对上林芳草还没来得及收回目光。
常亭脚步一顿,脸上闪过一丝极其罕见的窘迫,但下一秒立刻又挺直腰板,把腋下的粉色章鱼举起来,强行挽尊:“咳……那什么,这玩意……防身挺不错的哈?买一送……送一大堆!”
林芳草看着他强装镇定的样子,和他手里那个丑得有点好笑的章鱼,嘴角极其细微地动了一下,似乎想笑,但又迅速被她压了下去。她什么也没说,只是低下头,默默咬了一口手里的煎饼果子。
常亭摸了摸鼻子,讪讪地拎着他那堆“战利品”,快步溜走了。
那天晚上,“常亭画材”的橱窗里,最显眼的位置,摆上了一个格格不入的、亮粉色的毛绒章鱼玩偶。常亭给它贴了个手写标签,上面龙飞凤舞地写着: 镇店之宝·非卖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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