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蹲在门槛上，看着爷爷将最后一叠黄纸放进竹篮。
他的动作很慢，仿佛每一张纸都重若千斤。
夕阳的余晖透过门缝洒进来，将他的影子拉得很长，一直延伸到堂屋正中的棺材上。
"小满，去把门关上。
"爷爷头也不抬地说。
我起身去关门，却看见门外站着一个人。
那人穿着一身白，低着头，长发遮住了脸。
我愣了一下，再仔细看时，门外空荡荡的，只有风吹过竹林的声音。
"怎么了？
"爷爷问。
"没...没什么。
"我关上门，却总觉得背后凉飕飕的。
爷爷开始扎纸人。
他的手艺是村里最好的，扎出来的纸人栩栩如生。
但这次，他扎得很慢，每一根竹篾都要反复比对，每一张纸都要仔细裁剪。
"爷爷，为什么这次要扎这么多纸人啊？
"我数了数，已经扎了七个。
爷爷的手顿了顿，竹篾在昏黄的灯光下泛着惨白的光。
"因为...你奶奶喜欢热闹。
"他的声音有些沙哑，"她生前最爱看戏，这次...就让她看个够吧。
"我总觉得爷爷的话里有话，但没敢多问。
夜渐渐深了，爷爷还在扎最后一个纸人。
这个纸人比其他的都要大，而且...我总觉得它有些奇怪。
"小满，去睡吧。
"爷爷说。
我躺在床上，却怎么也睡不着。
月光从窗户照进来，在地上投下斑驳的影子。
我听见堂屋里传来"沙沙"的声响，像是纸人在动。
突然，一声尖锐的哨声划破夜空。
我猛地坐起来，看见窗外闪过一道白影。
那身影...和傍晚时在门外看到的一模一样。
我蹑手蹑脚地走到堂屋门口，从门缝往里看。
月光下，七个纸人整齐地站在棺材前，而那个最大的纸人...不见了。
我的心跳得厉害，手心全是冷汗。
就在这时，我听见身后传来"沙沙"的声响。
我僵硬地转过头，看见那个最大的纸人正站在我身后，它的脸上...画着我奶奶生前的模样。
纸人的嘴角慢慢咧开，露出一个诡异的笑容。
我想叫，却发不出声音。
纸人缓缓抬起手，指向堂屋的棺材。
棺材盖...不知何时已经打开了。
第二天一早，村里就炸开了锅。
"老张头死了！
""死在自家床上，浑身僵硬，像是被什么东西吓死的！
""听说他昨晚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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