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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章

发表时间: 2025-07-18

白璃哼着走调的小曲儿,金线绣的鞋尖踢起一颗鹅卵石。石子扑通落入河中,

惊得几只饮水的翠鸟扑棱棱飞起,翅膀掠过水面时带起一串金闪闪的水珠。"啧,晦气。

"她瞥见河滩上趴着个白衣人影,撇撇嘴,正打算绕道。

那人腰间玉佩在夕阳下折射出蜜糖般的光泽,随着水波荡漾在她眼底投下碎金似的波纹。

"该不会是我眼花了吧?"白璃的脚步骤然停住。她眯起眼,

死死盯着那块随着呼吸微微起伏的玉佩。那玉佩成色极好,在暮色中泛着莹润的青光,

边缘镶嵌的金丝纹路在夕照下如同流动的熔金。河风拂过,玉佩上的金丝纹路忽明忽暗,

晃得她心尖发痒。白璃左右张望,确认四下无人后,压低声音自言自语:"横竖都要死了,

这宝贝埋了多可惜……"河滩上的鹅卵石硌得她脚底生疼,

但她满心满眼都是那块诱人的玉佩。蹲下身时,她闻到了血腥味混着某种清冷的松木香。

"得罪了。"她毫无诚意地念叨着,手指已经迫不及待地摸向玉佩。指尖触到玉面的刹那,

冰凉温润的触感让她舒服得眯起眼。正当她试图解开系绳时,对上一双清亮的眼睛。

那眼睛在暮色中亮得惊人,像是把星河都装了进去。白璃呼吸一滞,手指还僵在人家腰带上。

"你在做什么?"男子声音虚弱却清朗,带着几分困惑。电光火石间,

白璃已经变脸似的换上关切神色,一把按住他肩膀:"别动!我在救你!伤口会裂开的!

"她手上力道拿捏得恰到好处,既显得情真意切,又暗中压制着不让他起身。同时,

她的另一只手正不着痕迹地将玉佩往袖中塞。男子咳嗽起来,唇边溢出丝血迹。

白璃下意识松了力道,瞬息功夫,他已经撑着坐起身。——沈清霄在剧痛中睁开眼,

首先映入眼帘的是漫天火烧云。血色夕阳透过睫毛的缝隙,将整个世界染成朦胧的金红。

他眨了眨眼,水光晃动间,对上一双近在咫尺的杏眼。那眼睛在夕照中呈现出琥珀色的透亮,

眼尾微微上挑,此刻因惊吓而瞪得溜圆。他看见虹膜边缘镀着一圈碎金,

像是有人往蜜糖里撒了金粉。一滴汗珠正顺着对方小巧的鼻尖滑落,悬在鼻尖将坠未坠。

有那么一瞬间,她整个人在落日中化作流动的金子,从飞扬的发丝到翻飞的衣角,

连惊慌瞪大的眼睛里都跳动着碎金。沈清霄的视野模糊了起来,

他分不清是失血过多还是别的什么,只觉得胸腔里有什么东西在疯狂冲撞肋骨,

像被困的鸟雀扑棱着翅膀。"多谢姑娘相救。"他艰难坐起,

目光扫过她偷偷往袖子里藏的手,唇角微扬,"在下沈清霄,不知姑娘如何称呼?""白璃。

"她的眼睛盯着他腰间另一个金丝香囊,"你既然醒了,自己回家吧。

"沈清霄握住她的手腕:"姑娘救命之恩,清霄无以为报。"他手指冰凉,力道不容挣脱,

"不如随我回玉霄宫,必当厚谢。"白璃抽回手,香囊顺带落入袖中:"不必了!

我不过是个凡人,去什么仙门。"她转身就走,心里盘算着这两件东西能换多少金锭。

——三日后,白璃正在自家小院晒药草,忽听门外传来熟悉的清朗声音:"白姑娘。

"她手一抖,药筛差点打翻。沈清霄一袭白衣站在篱笆外,手里捧着个雕花金匣,

阳光下闪闪发亮。"你怎么找到这的?"她警惕地问。沈清霄微笑:"姑娘那日救我时,

落下了手帕。"他取出绣着璃字的手帕,实则是他偷偷顺走的。白璃盯着金匣:"那是什么?

""谢礼。"他打开匣子,里面躺着对金镶玉的耳坠。白璃咽了咽口水,

强忍伸手的冲动:"拿走。我不要你的东西。"沈清霄也不恼,

把金匣放在院门口石头上:"那我放这儿了。"他转身要走,又回头道,"对了,

姑娘院后的柴我劈好了,水缸也打满了。"白璃瞪大眼睛冲向后院,

果然看见整整齐齐的柴垛和满缸清水。——从此沈清霄像影子般缠上了她。每日天刚蒙蒙亮,

白璃就能听见院门外衣袂拂过草叶的沙沙声。她裹紧被子装睡,却听见窗棂被轻轻叩响。

"白姑娘,今日霜重,我带了暖玉来。"沈清霄的声音隔着窗纸传来,清润如玉。

白璃掀开被子,赤着脚冲到窗前"哗啦"一下推开窗户:"你有完没完?

"晨风卷着霜气扑进来,她打了个喷嚏。沈清霄站在熹微晨光里,白衣胜雪,

手里捧着块雕成莲花状的暖玉。见她发怒也不恼,

反而伸手替她拢了拢散开的衣襟:"当心着凉。"白璃拍开他的手,

却见他将暖玉放在窗台上。那玉通体金黄,内里似有流火游动,在晨光中熠熠生辉。

她忍不住多看了两眼。"姑娘若不喜欢,扔了便是。"沈清霄说着后退两步,站着不动了,

目光灼灼地盯着她。白璃"砰"地关上窗,却在片刻后悄悄开了一条缝。暖玉还在原处,

沈清霄也还在原处,肩上落满晨霜,活像尊雪雕。她咬了咬牙,抓过暖玉塞进怀里。

——到了午间,白璃正在后院晒药,忽听头顶传来破空之声。她抬头看见沈清霄御剑而来,

广袖翻飞间洒落一片金辉。十几个金器叮叮当当落在她脚边,

有镂空香球、缠枝烛台、嵌宝梳篦,在阳光下晃得人眼花。"你干什么!"白璃叉腰怒喝。

沈清霄轻巧落地,剑光收于袖中:"昨日见姑娘药柜缺个金锁,今日特地带了些来。

"他俯身拾起个牡丹纹金匣,"这个放安神香最好。"白璃看着满地金光,

手指不自觉地蜷了蜷。她抓起个金壶往院外扔:"谁要你的东西!"金壶在空中划出弧线,

在即将坠地时骤然停住,悠悠飞回沈清霄手中。他眉眼含笑:"忘了说,

这些物件都下了禁制。""你!"白璃气得双颊绯红,转身进屋重重摔上门。可到了傍晚,

她发现院里多了个崭新的金丝药筛,晒着的药材都被细心翻过。

——白璃正坐在窗前数着这个月从沈清霄那儿"骗"来的金器,忽听得檐外雨声渐密。

她抬头望去,雨帘如织,将院外的梨树洗得发亮。在那片朦胧水雾中,

一抹白色身影静静立在篱笆外。她手中的金算盘啪嗒掉在桌上。沈清霄站在暴雨里,

既不撑伞也不运功避雨。雨水将他素日里飘逸的白袍淋得透湿,布料紧紧贴在身上,

勾勒出精瘦的腰线。他的长发全湿透了,乌黑如墨的发丝黏在苍白的脸颊边,不断往下淌水。

白璃不自觉地凑近窗缝。她看见雨水顺着他的下颌滑落,流过凸起的喉结,

最后消失在衣领深处。他的睫毛上挂着水珠,随着眨眼的动作簌簌坠落,

像极了她在集市上见过的那只被遗弃的大狗。"装什么可怜……"她嘟囔着,

却忍不住多看了两眼。沈清霄抬眸望来,隔着重重雨幕,那双眼睛亮得惊人,

仿佛暴雨也浇不灭其中的执念。白璃心头一跳,后退时不小心碰倒了桌上的茶盏。一声脆响,

茶盏碎在地上。等她再抬头时,沈清霄已经往前走了几步,就站在她窗下的位置。

雨水打在他身上,溅起细小的水花。他的嘴唇因寒冷而微微发青,

却依然固执地仰头望着她的窗口。"你……"白璃推开窗户,

冰凉的雨水立刻打湿了她的面颊,"有毛病啊?不会找个地方躲雨?"沈清霄只是摇头,

水珠从他发梢甩落。白璃气结。她看见雨水已经在他脚下积成小洼,他的靴子完全浸在水里,

衣摆还在不断往下滴水。更可气的是,即便淋成这样,他手里还紧紧攥着个金丝锦盒,

半点没让雨水打湿。"滚进来!"她终于吼道。沈清霄眼睛一亮,刚要迈步,却踉跄了一下。

白璃这才注意到他右肩的伤口又渗出血来,混着雨水在白衣上晕开一片淡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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