零盯着全息投影上的三维地图，指尖无意识地摩挲着袖口里的折刀。
刀柄上卡塞尔学院的校徽纹路硌着他的指腹，那是他永远无法真正抹去的过去。
"这次的失踪案件很诡异，"小黄推了推护目镜，将扫描结果投射到会议桌上，"七名探险者在三天内陆续消失在青龙山溶洞群，最后传回的画面里有这个。
"她放大的图像让零的瞳孔骤然收缩——岩壁上若隐若现的龙文，是典型的青铜与火之王一脉的遗迹标记。
"像是某种古老文字？
"逍遥凑过来，带着松木香的气息拂过零的耳际。
他的男友总是这样，毫无防备地靠近，让零的心脏漏跳半拍。
"可能是某种祭祀符号。
"零强迫自己移开视线，声音平稳得不像话，"我建议全队出动，带上重火力。
"爱丽丝正在检查医疗包，闻言抬头："你的旧伤不适合高湿度环境。
""服从队长命令。
"薇薇安突然开口，紫色的瞳孔在灯光下泛着异样的光泽，"那里有东西在呼唤我们。
"零的太阳穴突突跳动。
三年前从卡塞尔学院"叛逃"时，他以为自己永远摆脱了这种被龙族遗迹召唤的恶心感。
逍遥的手悄悄在桌下握住他的，温暖干燥。
"别担心，"他压低声音，"有我在呢。
"零回握的手微微发抖。
正是因为有你在，我才害怕。
他在心里回答。
溶洞里的空气像凝固的龙血，粘稠得令人窒息。
零的战术手电照亮岩壁上的浮雕——长着翅膀的蛇形生物缠绕太阳，人类跪拜其下。
"白色线条指向左侧通道，"小黄的声音在通讯器里带着静电杂音，"但氧气含量异常低。
""走右边，"逍遥拍了拍零的肩膀，面罩上方露出带笑的眼睛，"金色线条代表棺材，我最喜欢开盲盒了。
"零的瞳孔微微收缩，言灵·时间观测无声启动。
千万条时间线中，右侧通道有12.3%的概率遭遇守卫，还有——他的视线定格在某条时间线上，那里的逍遥胸口插着楚子航的村雨。
"走左边。
"零的声音比平时低了八度。
爱丽丝看了眼湿度计："左边湿度92%，会诱发你的旧伤。
"没等零回答，溶洞突然震动起来。
碎石从穹顶坠落，零瞬间发动言灵·空间扭曲，无形屏障将坠石弹开。
阿念的火纹符在黑暗中炸开，火光映出十几个从岩壁渗出的青铜色人形。
"某种类人守卫！
"零差点喊出"龙侍"二字，"逍遥掩护爱丽丝，阿念持续输出！
"巫灵儿的荧光蓝蝴蝶落在为首怪物额头，那东西立刻调头攻击同类。
零趁机发动天罡之息，折刀精准刺入每个龙侍的第三根肋骨下方——卡塞尔学院教材记载的弱点。
"你怎么知道它们的——"逍遥的疑问被爆炸声淹没。
零心头一紧，时间观测中的画面与现实重叠：黑影正从逍遥背后浮现。
言灵·空间移动几乎耗尽零的体力。
他闪现到逍遥身后时，那柄熟悉的日本刀己刺到眼前——楚子航的村雨。
零勉强偏转刀锋，金属碰撞声在溶洞中回荡。
爱丽丝的惊呼从右侧传来，三枚贤者之石子弹呈品字形射向她的后心。
"不！
"空间切割形成的透明立方体定格了子弹。
零咳出一口鲜血，时空类言灵的反噬撕裂他的内脏。
他单膝跪地，视野里出现锃亮的皮鞋——这双鞋的主人在他毕业时给过拥抱。
"零？
"楚子航的声音罕见地波动，村雨停在半空，"执行部档案显示你三年前就..."超自然行动组己摆出战斗阵型。
逍遥的完美闪避带出残影，匕首首指楚子航咽喉。
零艰难抬手，薄如纸的空间屏障再次展开。
"停手..."鲜血从零嘴角溢出，"都是自己人..."昂热的声音从溶洞深处传来，伴随古老龙文的吟唱："我早说过，让优秀毕业生当卧底总会出问题。
"溶洞顶端大亮，无数炼金矩阵浮现。
零在昏迷前最后看到的，是逍遥扑来时被血染红的白衬衫，和楚子航若有所思收起村雨的身影。
## 第西章：身份危机零在龙文吟唱声中醒来，发现自己躺在卡塞尔学院的医疗室。
逍遥守在床边，眼下挂着浓重的青黑。
"三天，"他的声音沙哑得像砂纸，"你昏迷了整整三天。
"零试图起身，胸腔立刻传来撕裂般的疼痛。
过度使用言灵导致龙血反噬，他的血管里仿佛流淌着熔岩。
"楚子航说你是他们最好的毕业生，"逍遥轻轻按住他，"执行部的王牌，三年前任务中失踪..."零闭上眼睛。
现在逍遥知道了，知道他曾是另一个世界的人，知道他的双手沾满龙族与混血种的鲜血。
"我不在乎。
"逍遥的唇贴上他滚烫的额头，"我只在乎你活着回来。
"零的喉咙发紧。
他该告诉逍遥，龙血正在侵蚀他的理智；该警告他，昂热校长从不做无谓的救援；该坦白，这次相遇根本是精心设计的陷阱。
但逍遥的吻封住了所有话语，温柔得像夏夜的雨。
门开了，昂热端着红茶走进来，银发一丝不苟。
"两个好消息，"他微笑如常，"第一，我们确认了诺顿殿下正在苏醒；第二，你的老朋友们都很想念你，零。
"逍遥的手瞬间握紧。
零知道，真正的考验才刚刚开始。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