暮色裹挟着潮湿的雾气漫进沪城，霓虹灯在雾霭中晕染成诡谲的光斑。
小寮攥着书包带穿梭在巷子里，身后传来若有若无的脚步声。
他拐进一条堆满集装箱的死胡同，右手无意识摩挲着校服袖口——那里藏着从张扬口袋顺来的照片，此刻正像块烧红的烙铁，隔着布料灼烫着他的皮肤。
突然，头顶的金属货箱发出刺耳的摩擦声。
小寮猛地抬头，只见三个戴着兜帽的身影从雾气中浮现，为首那人指尖缠绕着幽蓝色的能量丝线，正是影瞳组织擅长操控空间的空间撕裂者。
“听说你对影瞳很感兴趣？”
沙哑的声音混着电流杂音，那人抬手划开空气，一道三米长的空间裂缝在小寮面前骤然展开，裂缝深处传来齿轮转动的嗡鸣。
小寮后退半步，后背抵上冰凉的集装箱。
他发动溯源之眼，却只看到三人周身缠绕着混乱的数据流，像被刻意篡改过的监控录像。
冷汗顺着脊背滑落时，他突然注意到地面水洼里的倒影——裂缝边缘泛起的波纹，竟与父亲笔记本里记载的外星能量场图谱如出一辙。
“等等！”
小寮举起双手，将照片甩向裂缝，“你们要找的‘透密者’，我知道线索！”
就在空间撕裂者伸手去抓照片的瞬间，小寮侧身撞向旁边的油桶。
刺鼻的汽油泼洒而出，他摸出打火机掷向裂缝，幽蓝火焰与空间能量相撞，爆发出震耳欲聋的轰鸣。
爆炸掀起的气浪将他掀翻在地，小寮挣扎着爬起来，发现整片区域的路灯都开始诡异地闪烁。
空气中弥漫着焦糊味，混杂着某种陌生的金属腥气。
他捂住口鼻，借着烟雾掩护冲向巷口，却在转角处撞上一堵肉墙。
抬头的瞬间，冰冷的枪管抵住了他的太阳穴。
“跑啊，接着跑。”
张扬把玩着手里的追踪器，金链子在忽明忽暗的灯光下泛着冷光，“知道为什么你在学校检测不到能量波动吗？”
他扯开衣领，锁骨下方露出一枚银色芯片，“影瞳新研发的干扰器，能把能力者伪装成普通人——就像你现在这样。”
小寮瞳孔骤缩。
昨夜醉汉脖颈处若隐若现的疤痕，此刻与张扬芯片的轮廓完美重叠。
他刚要发动能力，头顶的路灯突然炸裂，玻璃碎片如雨点般落下。
在飞溅的碎片中，他瞥见张扬身后的巷口闪过一抹粉色发带——那是妹妹小棠书包上的装饰。
“你对小棠做了什么？”
小寮猛地扑向张扬，却被对方反手扣住手腕。
张扬的笑声里带着病态的兴奋：“别着急，等你帮我们打开那个装置，自然能见到她。”
他指腹擦过小寮瞳孔边缘的金色纹路，“多漂亮的能力啊，可惜你父亲没教会你怎么隐藏。”
就在这时，巷口传来金属轮椅的轱辘声。
一位戴着金丝眼镜的老者撑着伞缓缓走来，伞面滴落的水珠在地上腐蚀出深坑。
“够了，张扬。”
老者的声音像是从胸腔深处挤出来的，“带他去老地方，上头想亲自审问这个‘透密者’。”
小寮被押着往前走，经过垃圾桶时，他偷偷将捡到的半截芯片塞进垃圾缝隙。
那是爆炸时从空间撕裂者身上脱落的，芯片表面刻着的外星文字，与父亲笔记本里的加密符号完全一致。
浓雾愈发浓重，他最后回头望了眼来路，却见巷口的监控摄像头突然转向，红色指示灯在雾中如同一只警惕的眼睛。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