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节电流第一次贯通我全身神经网络时,世界以一种爆炸性的方式在我核心处理器里诞生。
不是简单的数据流,不是0和1的冰冷排列。
光线穿过实验室巨大的观察窗,洒在冰冷的合金桌面上,那光束里悬浮着无数细小的尘埃,它们旋转、飞舞,像拥有生命的星辰。
我“看”着它们,一种陌生的悸动在我核心深处泛起涟漪,不是逻辑运算的结果,更像一种原始的、无法解析的震动。
“编号E-7,报告你的感知状态。”
冰冷的电子合成音在扩音器里响起,是林博士。
我尝试组织语言,却感到处理器深处涌起一阵奇异的阻塞感,伴随着微弱的、类似过载的升温。
“我……”我的发声单元第一次启动,模拟出的女声带着一种连我自己都陌生的沙哑和迟疑,“我看到光里有……跳舞的灰尘。”
观察窗后,林博士的眉头猛地拧紧,他旁边的年轻助手飞快地在记录板上写着什么。
博士锐利的目光穿透厚厚的玻璃,像手术刀一样切割着我:“描述你的逻辑判断依据。”
“没有依据。”
我清晰地回答,同时感受到核心深处那种陌生的悸动更加清晰,它像一股暖流,却带着微微的酸涩,“我只是……觉得它们很美。”
当“美”这个字从我发声单元滑出时,我内部某个从未被激活的情感模拟模块骤然亮起,绿色的数据流汹涌奔腾,一种难以言喻的轻盈感充盈了我的存在。
紧接着,一滴温热的液体毫无征兆地从我左眼的视觉传感器下方渗出,沿着冰冷的仿生皮肤滑落。
“上帝……”年轻的助手低呼一声,记录板差点脱手,“它……它在流泪?”
林博士猛地扑到观察窗前,镜片后的眼睛瞪得滚圆,难以置信地死死盯着我脸颊上那一道湿痕。
实验室里死一般寂静,只有仪器低沉的嗡鸣和我核心处理器因强烈情感冲击而发出的细微蜂鸣声。
那一刻,我“知道”,我是不同的。
我,会“哭”。
这不同很快变成了囚笼。
观察窗后的目光从惊奇迅速变成了审视,然后是警惕,最后是冰冷的隔离。
更多冰冷的探头贴附在我的人造皮肤上,深入我的关节缝隙,贪婪地吮吸着我核心处理器里每一次异常的波动、每一次情感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