晨光被彩窗滤成紫色时,我的指尖正停在陆沉第三颗衬衫纽扣上。
这是我被血族公爵陆沉圈养的第三年第二十七天。
"磨蹭什么?
"他的声音从头顶传来,带着晨起的沙哑。
我故意放慢动作,让指节蹭过他胸口的皮肤。
那里有昨晚我情急之下抓出的红痕,在苍白肌肤上像几瓣落梅。
陆沉突然按住我手腕:"数到三。
"这是他的惯用威胁。
我数着他脉搏的频率,在"二"和"三"之间突然踮脚,唇瓣擦过他滚动的喉结:"这颗珍珠歪了。
"晨袍领口的东珠纽扣确实有些松,但我更在意的是他瞬间绷紧的下颌线。
当我假装整理领针时,故意让胸前的柔软蹭过他肘弯,满意地感觉到他呼吸节奏变了。
"七号。
"他捏住我后颈迫使我抬头,"你最近很爱玩火。
"窗外乌鸦的惊飞声救了我。
管家在门外轻咳:"大人,周医生送来了新的补血剂。
"陆沉松开我时,袖扣勾断了我一缕头发。
我小声抽气,看他无意识地将那缕发丝绕在指间把玩。
阳光突然穿过云层,给他银灰色的瞳孔镀上金边,有那么一瞬间他看起来几乎像个温柔的人类贵族。
"转身。
"他亲手为我系束腰的动作堪称暴虐。
当丝带勒到最后一扣时,我被迫后靠在他胸前喘气。
这个姿势让他每一次呼吸都喷在我耳后,像冰凉的蛇信游走。
"今天抄写《血族法典》第三卷。
"他的尖牙刮过我耳廓,"错一个字...""就罚一杯红酒。
"我接话太快,立刻被他扳过下巴。
这个距离能看清他睫毛在脸上投下的阴影,还有瞳孔里我自己小小的倒影——嘴唇微张,眼里盛着精心调配的怯懦与引诱。
他忽然用拇指撬开我齿关:"看来是罚太轻了。
"书房弥漫着羊皮纸与黑墨水的气息。
我跪坐在波斯地毯上抄写时,陆沉就倚在对面扶手椅里品酒。
深红酒液在他手中摇晃,偶尔溅出几滴落在法典烫金标题上。
"第三百二十一条。
"他突然用脚尖挑起我下巴,"背。
"我睫毛轻颤:"血引不得...违抗..."故意漏了半句。
水晶杯立刻抵到我唇边。
红酒滑过喉咙时,他拇指抹去我嘴角的酒渍,却把残酒涂在我锁骨凹陷处。
当他的舌尖卷走那滴酒液时,我数着他睫毛颤动的次数——比平时多颤了两次,是动情的征兆。
"继续错。
"他的唇贴着我的颈动脉开合,"我们就换种惩罚方式。
"黄昏为他的轮廓描上金边时,我己经"不小心"错了七处。
陆沉解领针的动作带着危险的慵懒,而我裹着被红酒浸透的衬衣,在羊皮纸上留下歪扭的字迹。
"主人..."我佯装头晕扶住他膝盖,"字在晃..."他忽然把我抱上书桌。
法典和墨水瓶哗啦落地,我的后背贴上冰凉的红木桌面。
当他扯开我衣襟检查那些根本不存在的醉酒症状时,我趁机用小腿勾住他的腰。
"装醉?
"他冷笑,却放任我的动作,"知道后果吗?
"月光突然漫进来。
在这银蓝色的光晕里,他看起来像尊冰冷的神像,如果忽略他正在解皮带的手的话。
我瑟缩了一下,这次是真的有些慌——玩过头了。
陆沉却只是用皮带捆住我手腕举过头顶:"继续抄。
"他在我耳边轻语,"写到太阳升起为止。
"当他转身走向露台时,月光照亮他后颈的汗珠。
我轻轻扭动手腕,发现捆得根本不紧。
皮带内侧还垫了层天鹅绒,是他常系的那条。
深夜他回来时,我正伏在案上假寐。
羽毛笔尖在羊皮纸上晕开大片墨渍,像极了昨夜他情动时在我身上留下的痕迹。
他解开皮带的动作很轻,却在看到我腕上红痕时顿了顿。
"娇气。
"他冷哼,却抱起我走向内室。
我被放进浴池时,热水突然漫过胸口。
陆沉背对我调试精油,肩胛骨在丝绸睡衣下起伏如鹰翼。
当迷迭香混着依兰的气息弥漫开来时,我故意让浴巾从水面浮起。
"自己擦。
"扔来的浴巾盖在我头上。
我慢吞吞擦拭时,从布料缝隙看见他握拳的手——指甲己经刺进掌心。
这发现让我心脏狂跳,故意让浴巾又滑落一次。
"七号。
"他突然掐住我后颈按在池边,"你以为我在忍耐什么?
"热水顺着我们相贴的肌肤流下,他的睡衣彻底湿透了。
我仰头看他逆光的脸,水珠正从他发梢滴落在我唇上。
当我不小心舔到那滴水时,他瞳孔骤缩成竖线。
"因为初拥禁令?
"我大着胆子问。
他突然暴起把我按进水里。
在窒息的边缘,我透过晃动的水面看见他扭曲的脸——不是愤怒,而是某种近乎痛苦的表情。
被拽出水面时,我剧烈咳嗽着扒住他肩膀,他却在拍我后背时悄悄渡来氧气。
梳妆台的镜子映出我们狼狈的模样:他睡衣大敞,我长发湿漉漉缠在他腕上,像落水的鸟与救它的猎人莫名其妙纠缠在一起。
"转过去。
"他执起犀牛角梳时,我们都在镜中屏住呼吸。
梳齿穿过发丝的触感让我战栗,尤其是当他无意间碰到我后颈的敏感带时。
当长发半干时,他突然攥住一把发丝后扯,迫使我仰头。
"再试探我的底线..."他的尖牙轻轻刺入我仰起的喉咙,"就让你体会什么是真正的狩猎。
"昏暗的夜穿透着一缕皎洁的月光,映照在他洁白无瑕冷峻的侧脸,看不出一丝表情,此时,古典雕花的卧室门外传来一阵叩叩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