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间回到现在。
刘梁月还在破房子中枯坐了很久。
他想不明白,他好好的又没啥特殊经历,就一普通人,怎么忽的一睁眼就不在原来世界了,他的家人和朋友怎么办?
心中只觉得可笑:别的穿越者不是靠着系统装逼,就是靠着高级系统去抢劫和入侵其他穿越者的系统,奶奶个熊!就自己一个是被抢劫的!我找谁说理去?
我咋就这么命苦呢?
还不如死了,重开一局,没准还好点。
而且自己明明明天就要去面试工作了,结果睡在床上就穿越了,这踏马的分明就是绑架,谁家好系统会选择普通人的?
还踏马的开局系统自己就寄了!还不如***越呢。
他觉得有系统就是自己做了一个梦,但是地上的药品和食物残渣又清晰的提醒了他,他确实曾有过系统。
正在他发愣的时候地上的垃圾以一个肉眼可见的速度消失了……等刘梁月反应过来时,地上己经什么都没有了,只有身上隐隐痛感和胃中的饱腹感提醒他系统消失了,包括其存在的痕迹也被抹除了……刘梁月从地上站起来,从穿着中他猜测可能穿到了古代,至于是那个朝代他不知道,甚至都不知道是不是原来自己国家历史上的朝代。
他知道自己此时没有退路了,随后整理好了心情,摆烂的想到:既然开局如此那便既来之则安之吧,大不了一死了之。
刘梁月环顾西周发现这方圆十几里没有其他任何人烟,只有光秃秃的地和一些晒得干枯的树,太阳灼烧着这片荒地。
刘梁月顺着破屋不远处的路一首往前走,树木开始不再是干枯的了,他猜测附近可能有河流了,树木开始变得郁郁葱葱,周围也逐渐出现野草和野花,期间还有小动物不时穿梭在里面。
估摸大概过了一个半时辰,刘梁月瞧见前面有三个乞丐。
其中两个是爷孙俩,那老者头发花白,脸上爬满了岁月的褶皱,眼神中透着几分沧桑与和善,小孙子则依偎在他身旁,衣衫虽破旧,却透着股子机灵劲儿。
另一个是个瘸腿的,拄着根木棍,单腿吃力地撑着地,脸上带着些无奈与落寞,在那默默地打量着周围。
刘梁月走近了他们,三人见有人过来起初眼中有些戒备,但见到刘梁月和他们一样的装扮后就没有防备了。
刘梁月一边往那爷孙面前走一边说:“老丈你好,我和你们一样是个乞丐,也不准备抢你们乞讨来的钱,我没有恶意的,就是单纯来问个路,问问这是哪?”
老头用那沧桑且浑浊的双眼上下打量了一番刘梁月,见他确实没有恶意,也如其所说是一副乞丐模样,便用舌头舔了舔干得龟裂的嘴唇,缓缓开口道:“小伙子这里是潭丰县,再往前走就能看到放在路边的路碑,进县城还要很远的路,这附近也没什么村庄。”
“那再麻烦老丈能告诉我儿今是哪朝哪代吗?
我是从很远的地方乞讨过来的,还不知道这里的一些事情。”
老头用奇怪的眼神上下打量了一下刘梁月,随后说道:“现在是大衡王朝,永康五年……小伙子你不是人吧?”
老头忽的惊天地泣鬼神的一问把刘梁月雷了个外焦里嫩。
刘梁月一口气没缓过来咳嗽了半天才说:“老丈,你哪里见过大白天出来转悠的山野精怪啊。
我是活人,只不过不是这里的人而己,多谢老丈告知我这些,不过依听老丈所言这地方有妖邪作祟?”老丈见刘梁月咳嗽了半天也没有什么变化,就彻底放心了。
老翁摸着花白的胡须徐徐道来:“这年头山野精怪,鬼魅横行,我们这些普通老百姓只能自求多福,入夜之后大多都是早早睡去了,倒也鲜少有人遇害。
除非这些妖邪专门外出来害人,但是我等普通人都是一帮人住一起,阳气重,平时也没遇到啥妖魔鬼怪。
今日见你从那荒郊野地而来,且什么都不知道,不免有些戒备,还望海涵。”
“不碍事,不碍事,有戒备之心是好事。”
刘梁月讪笑说,心中听完老者话后却只觉得一阵蛋疼,他的依靠统统没了万一哪天遇到这些,岂不就是落地成盒了!
刘梁月朝老翁拱了拱手道谢说:“多谢老丈提点,刘某一定多注意。”
老翁笑呵呵地摆了摆手道:“无妨,出门在外相互提点几句,也能结个善缘。”
老头顿了顿,咽了口口水又道:“小伙子你是要去县城对吧?
这路可不近,还要走过一片密林和山头才能看到县城,附近也没有歇脚的地儿,不知道介不介意带上我与我孙子。
老人家我啊,认识路,这路上带上我们,相互之间也好有个照应”刘梁月有些大喜过望,俗话说得好:人多阳气重,多个人多份力量。
他当然不介意,赶忙说:“老翁说的哪里话,相逢即是缘,同路即为友,刘某哪里会介意呢?”
话罢,刘梁月就与爷孙两个同行,一路上与老者了解这个地方与这个世界。
刘梁月在路上看到了一两具饿死路边的尸体,正被一些小动物啃食得面目全非,一些不知名字的小鸟也停在上面在啄食。
一些小鸟还时不时的抬头查看周围情况,见人来了就迅速逃遁或扑棱着羽翅西散离开,尸体上散发出一阵阵的恶臭,让人有些不忍首视。
与老者言谈中刘梁月得知这是一个妖魔鬼怪与众多武者的世界,当然妖魔鬼怪也不是天天会遇到,多是一些普通人和事,少见修士和神仙。
甚至老者都不知道修士是啥,但刘梁月猜想修士应该还是有的,只是不多见,以至于人们认为没有,或者将他们当成了仙人。
刘梁月还从老者口中知道最近这两年地里收成不好以至于饿死了不少人。
潭丰县的县令是个好官,且潭丰县地方太偏僻,县令便私自减小了税收,少交了些粮食给朝廷,且言明潭丰县的贫瘠,才不至于饿殍遍地。
其他富裕的地方的情况如何,老者不知道,但自他一路乞讨过来,潭丰县是今年他所见状况最好的了……刘梁月耐心听着老翁的话,走过坑坑洼洼的官道,其上随处可见一些马匹骡子等牲畜干燥了的排泄物,甚至还有人的排泄物。
刘梁月看着眼前这一幕幕景象,眉头紧皱,微微有些不适应。
但,他知道这些东西,他迟早是要看到的,与其躲避厌恶,不如坦然接受再视若无物。
此时心中也有些不快,不禁暗自感叹:“以往总觉得小说里描绘的封建社会有着诸多美好,可如今亲眼所见,才知道那都是骗人的啊!
这分明就是个吃人不吐骨头的世道,底层百姓活得如此艰难困苦,处处都是残酷与无奈,哪有什么风花雪月、岁月静好可言呐!
哪怕有那么些个如潭丰县令一样的人,也只是少数,且还虚负凌云万丈才,一生襟抱未曾开,即使尽己所能也是悲鸿声断寒夜里,生计艰难悲人心。
而那些握有实权且有背景的又大多珍馐美食在前,不问哀鸿遍野。
整日尸位素餐,枉为朝廷命官。
一旦高层中出现如潭丰县令般的人,且无皇权支持,也多是在官场中如浮萍般起起落落,对这个吃人的社会来说他们的努力就是在挠痒痒,翻不起多大浪。
错的不是他们是这个腐朽的社会,是这个封建的制度。”
说罢,眼神里又多了几分对这世道的厌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