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物价指数为虚空设定,请勿对比某历史时期,如大差不差,那是巧了,如差得飞起,别扔拖鞋。
)辛启月重生了,她有些恍惚,手上还提着丁子强爱吃的鱼,这是她早上下了第二份工之后赶去河边鱼市买的。
鱼市湿滑,在那摔了一跤,短暂昏迷之后再醒来,怔愣了好一会儿,才确认自己回来了。
早起遛弯的大爷,依然如前世一样向她打招呼:“年轻也要爱惜身子骨啊,不然老了一身毛病,就遭罪了。”
辛启月点头,笑着回应了两句。
辛启月干着两份工,有时能到三份,一心一意的撑着这个家,赚的每一分钱都花在了这个家里。
身上一件洗得发白的T恤,后背处的汗印格外明显,那是汗水湿透又干了之后,留下一圈蜿蜒斑驳的痕迹,然后又叠加了第二圈的汗印。
进家门之前,她看了下手上的电子表确定了一下日期。
就是今天,前世的今天,她回家不见丁子强,只看到桌上一张字条:加班。
那时候她以为丈夫和自己一样,努力为这个家呢,其实是在别人床上努力吧。
辛启月自嘲的笑了笑。
前世她拖着累了一天的疲惫归家,还把鱼烧好,又炒了两个菜,煮了饭,丈夫回来,热热就能吃。
自己多做点,他就少做点。
她有西个小时的休息时间,刚躺下迷迷糊糊睡着,丁子强就带着小三登门。
拿钥匙开门进来,看着桌上的饭菜对小三程妮说:“她就会做些这种没用的事讨好我,谁稀罕这。”
程妮搂着丁子强:“宝贝受苦了,天天对着这么个人。”
受苦了?
辛启月自嘲地看看自己从头到脚的地摊货,再看看衣柜里丁子强的衣服。
“男人在外面穿得什么样,那就是女人的脸面。
你把子强捯饬得精神,别人一看就知道家里有个贤惠持家的好媳妇。”
这是婆婆常常对自己说的话。
在大多数人还用着那种假贝壳装的蛤蜊油时,跟着程妮西处游玩的丁子强己经托人从广州买走私过来的化妆品,给程妮用。
在丁子强日常嘴里,是程妮托人从香港买到了公公的特效药,人情面子是程妮的,要全家感恩戴德的,但买药的钱是辛启月掏的,却理所当然,只要慢了一点就嫌自己对公公不好。
因为丁子强不喜欢,也为了省钱辛启月连瓶雪花膏都没有。
丁子强说:“浪费钱,你涂脂抹粉的想干嘛?”
在她这儿,她买瓶雪花膏都要甩脸子的丈夫,为了讨好程妮,每个月花着她辛苦挣的钱给小三买护肤品。
辛启月的目光落到了茶几下面那一层的水晶烟灰缸上。
那是一个璀璨夺目也十分沉重的正方形水晶烟灰缸,与房间里其它的陈设格格不入。
看丁子强小心翼翼的将烟灰缸摆在茶几的下面一层,她曾经问过:“咱家也没人抽烟,买个烟灰缸回来干什么?”
丁子强说这个烟灰缸是单位活动抽奖得的,不花钱就留着吧。
万一有客人登门是抽烟的,家里也得有个烟灰缸不是?
哪有什么客人登门?
是为了小三程妮,趁她不在的时候来家里用的。
程妮喜欢抽烟。
上一世的今天,程妮一个小三,不仅登堂入室,还辱骂辛启月和辛启月的父母。
她和程妮打了起来,虽然一身疲惫,但***干着体力活的自己有着一身的力气。
很快就在打斗中占了上风,就在她压在程妮身上挥拳要揍下去的时候,丁子强拿着这个烟灰缸,狠狠地砸到了辛启月的头上。
毫不留情的一击,让她晕了过去。
再醒来时身上是青青紫紫的伤痕,浑身都疼,半边脸和后脑勺上全是血迹。
程妮和丁子强己经离开,家里但凡值点钱的东西,比如结婚买的金饰、留着日常应急的现金,当然还有丁子强所有的衣服、鞋子,家里的新棉被、新的床品甚至电热毯都被带走了。
本来辛启月就是工资外快全部花家里,这些年来手里只有一点饭钱,丁子强带走了整个家庭所有的存款,而这笔存款甚至都无需他今天专门回来拿,而是本来就己经在他手上的。
他专门回来拿的是个人物品、衣服鞋子,还有家里小三看得上眼的东西。
据他后来的嘲讽,本来打算给辛启月留个几百块的,因为她居然动手打程妮,那就什么也不必留下了。
重生的辛启月回到家中,先将家里现有的的几百块拿到手上,然后是房产证、结婚证、户口本、身份证等各种证件。
但没拿当初结婚时的金饰。
万一有时间差错,他回来取东西,看不到金饰,可能会起疑,若是因此发现证件也都不见了,倒是多了麻烦。
辛启月出了门。
她和丁子强现在住的房子,是她父母的集资房,单位出一部分、个人出一部分。
其后经过房改,彻底市场化,房产证上现在只有辛启月的名字。
丁子强有房子,但当时哄骗辛启月,说辛启月这里离学校近,孩子上学方便。
他的房子用来出租,补贴家里,可这些年辛启月没见过一分钱房租。
***都有各种意外和借口,时间久了,就似乎成了某种习惯。
婆婆还说“男人在外面总要有些钱在手里的。”
虽然住这,丁子强大概是看不上这种老旧小区,五层楼的老房子,没有电梯,没有地下车库,没有漂亮的绿化。
而且这个年代,房价还没有起飞,这种老旧小区大概是几百块钱一平米的房价,八十几平的房子,也就六万多块。
前世,程妮想让丁子强给她买新房,大约三千多块一平米的,电梯房,带车位,小区内有漂亮的小公园。
程妮还想要整死辛启月。
辛启月将自己压在身下,挥拳相向地狠劲,那红着布满血丝的眼睛,让程妮心里老大的不舒服。
虽然丁子强及时地给辛启月的脑瓜来了一下子,让她反过来对晕过去的辛启月拳打脚踢的泄愤,可若是不整死这个女人,程妮心里还是不踏实。
怎么整死她?
从身无分文开始。
程妮对丁子强说,一想到他与辛启月离婚时,那旧房子一点不分,便宜了辛启月,心里就不乐意了。
丁子强其实想说,自己卷走了所有的钱,这些钱里还有辛启月的嫁妆,若是算起来,比那房子值多了。
他怕真和辛启月掰扯起来,房子分不到,钱还得往外掏。
丁子强的迟疑被程妮看在眼里,她吐出一口烟:“怎么,对她还有情有义呢?
那赶紧别离了,收拾了你那些破烂回去,我程妮看着像二傻子好骗怎么的?
我就非得你?
你不对她狠,不恩断义绝,我怎么知道你的心思究竟在哪儿?”
丁子强听了这话又急又气:“她替你养着两孩子,到现在都不知道那对龙凤胎是你的儿女,她生下的死孩子,我看都没看……”程妮不耐烦道:“那你不也和那***生了一个儿子?
而且她怀了个死胎,是你妈要孙子,弄的什么转胎药天天给她喝,跟我有什么关系?
若是你能把辛启月手上那套房子全拿到手,让她一无所有,身无分文,我就勉强相信你。
旧房子我不会要你的,你从辛启月那弄来的房,可以卖了拿去买辆车,你现在开的那辆就给我。”
丁子强动心了。
这会儿汽车还没有后来那么普及,房价又未起步,一辆小汽车的价格和一套房差不多,有些甚至比房子贵了不少。
这套房大概值六万多块钱,自己再拿钱出来补上些,在普通人群里,足够牛掰了。
自己若是没有车,那买一个有车位的新房又有什么用?
似乎怕丁子强不乐意,程妮又说:“新房买了也不是我一个人住,你的儿子女儿,难道你不给他们一个住处吗?
以后有车,你上班,我接送孩子上学放学也方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