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 盲女画魂导语:盲女用指尖鲜血作画,暴徒以子弹镌刻情书。
当7.62mm弹孔贯穿未完成的《第九日》,硝烟与松节油交织的禁忌爱欲,
终在灰烬里淬炼出最暴烈的光明——他用狙击镜丈量我重生的心跳,
枪口绽放的向日葵是我们殉葬的婚纱。我数到第七滴松节油坠落时,风里漫开铁锈味。
调色刀悬在半空,指尖还粘着未干的钴蓝。这个味道我太熟悉了,
三年前车祸时安全气囊爆破的瞬间,嘴里涌上的就是这种腥甜。导盲杖突然被踢飞,
画架剧烈摇晃,我踉跄着抓住绷紧的画布。"别动。"沙砾般的男声碾过耳膜,
后腰抵上坚硬的金属物。松节油罐滚落台阶的声响异常清晰,叮叮当当惊飞了檐角的鸽子。
他呼吸里带着破风箱似的杂音,血腥气像条湿漉漉的红绸,缠上我沾满丙烯颜料的手指。
"你在流血。"我摸索着触到腰间枪管,冰凉的纹路硌着掌纹,"三点钟方向有家诊所。
"枪口突然调转,带着薄茧的手掌捂住我的眼睛。这动作实在多余,
我视网膜上残留的最后影像,是十八岁那年穿透挡风玻璃的霓虹光斑。
他的血顺着我的颧骨往下淌,温热的,带着硝烟味。"小瞎子,"他轻笑时胸腔震动,
震落我发间沾着的鸢尾花粉,"画得这么丑,不如改行当女巫?"画布突然被撕裂,
亚麻纤维崩断的声音像是琴弦哀鸣。我听见碳钢匕首划开空气,
他割裂的是那幅《第九日》——我用了三个月来描绘创世第七日之后的虚空,
现在那些柔软的云絮正变成雪片坠落。"你弄错了。"我握住他持刀的手腕,
脉搏在皮肤下疯狂跳动,"这是未完成的世界,
应该用普鲁士蓝来..."当傅承枭首次留下弹壳时:"听见他拨弄弹壳堆成小山,
三十七枚刚好拼出我名字的摩尔斯电码"子弹上膛的声响打断我的话。他忽然贴近,
血腥气混着龙舌兰酒味喷在耳垂:"数到三十,不然打穿你的颜料盒。
"脚步声从三个方向包抄而来时,我才意识到他在被追杀。风铃急促摇晃,
广场喷泉的流水声里混进黏腻的水声,像是有人拖着浸透的毛毯在鹅卵石上爬行。
他松开我后退的瞬间,我扬手将整罐赭石颜料泼向两点钟方向。"操!
"重物倒地的闷响与警笛声同时炸裂。男人擒住我的手腕,舌尖忽然舔过虎口残留的颜料。
这个动作惊得我打翻调色盘,他在缤纷坠落的色块里低笑:"原来小瞎子喜欢血腥味的钴蓝。
"警车急刹在画廊台阶前时,我的波西米亚长裙正缠着他的马丁靴。他撕下染血的衬衫下摆,
飞快地在我掌心写字。粗粝的布料摩擦皮肤,枪茧划过生命线的触感像火燎。"傅承枭。
"他咬着我耳垂念出这三个字,仿佛要将篆刻印章的热度烙进耳蜗,"下次见面,
记得往枪口右侧扑倒。"弹壳坠入喷泉池的叮咚声里,他翻过铸铁围栏消失在小巷深处。
我蹲下身摸索画布残片,却在亚麻布边缘触到弹孔灼烧的焦痕,形状像极了挣扎着破茧的蝶。
"苏小姐?"画廊老板的细高跟停在浸透颜料的裙摆边。她拾起半幅残画时,
水晶指甲刮擦过那道弹孔:"《第九日》的悲剧性升华了,有位匿名买家出价二十万。
"我捻着指尖半凝固的血迹,突然笑出声。混合着颜料的血液正在氧化,从艳红变成深褐,
像极了我们初见时坠落的夕阳。傅承枭不会知道,当他用染血的匕首割裂画布时,
我悄悄藏起了沾着他DNA的刮刀。2 弹痕情书警局做笔录那晚,
我在证物袋里摸到颗变形弹头。负责案件的警官说,
那是从广场铜像里挖出来的7.62mm步枪弹,距离我当时的作画位置只有十公分。
"您很幸运。"警官推来温热的纸杯,"这种子弹能打穿防弹背心。
"我摸着杯沿晕开的咖啡渍,忽然想起傅承枭捂着伤口喘息时,
喉结滚动的声音像极了弹壳在混凝土地面弹跳。他留在画室窗台上的血手印,
此刻正在证物科荧光灯下渐渐发黑,而我裙摆上的血迹,
在第三次清洗后依然泛着淡淡的锈色。深宵整理残破画具时,调色刀突然在掌心颤动。
我这才发现刀柄中空处藏着微型追踪器,银灰色金属表面还沾着傅承枭的血。
液晶屏幽蓝的光点忽明忽灭,定位显示正在跨海大桥上高速移动。窗外飘起细雨时,
我点燃他遗落的半支雪茄。浓雾般的烟尘里,手机突然震动,未知号码发来张模糊照片。
指尖抚过冰冷的屏幕,像素点组合成被子弹贯穿的《第九日》,弹孔周围溅开的颜料,
在电子成像里竟像极了盛放的曼珠沙华。
我用了十三天来习惯他的到来方式——凌晨三点十七分,
窗框第三根铁栏会发出被硫酸腐蚀的滋滋声。今夜还多了刀刃刮擦水泥的响动,
像是受伤的兽在磨爪子。"你该换把好刀。"我摸索着打开颜料柜,
紫药水的刺鼻味道立刻在空气里炸开,"上次那把M9军刺卷刃了吧?
"傅承枭翻窗的动作停滞半秒,湿淋淋的作战靴碾碎了地板上晾干的矢车菊。
他呼吸里带着海底电缆般的电流杂音,这次伤在右肩胛骨,
血腥味里掺着军用止血粉的金属味。"小巫婆又下咒了?
"他扯开我搭在椅背的羊毛披肩裹住伤口,血珠滚落在调色盘未干的群青颜料上,
"这次要画什么?被通缉令撕碎的月亮?"我精准抓住他往酒精瓶里兑伏特加的手腕。
这个动作让他颈间银链绷直,吊坠是枚7.62mm弹壳,
边缘刻着盲文数字"37"——正好是警局说在广场铜像里找到的弹头数量。
紫药水笔尖触到他皮肤的瞬间,他肌肉猛然收缩。这不是我第一次在他绷带画荆棘鸟,
但今夜他伤口溃烂的形状很特别,像是被反曲刀旋出的螺旋纹。"东南亚的毒贩?
"我蘸着碘伏在他新伤疤上勾线,"他们喜欢在子弹涂箭毒蛙的分泌物。
"傅承枭突然翻身将我压在画案上,打翻的松节油浸透裙摆。他齿间咬着拆信刀,
刀尖正对着我锁骨下方两寸的动脉:"再猜错一次,就把你眼睫上沾的金粉熔成子弹。
"窗外的雨声骤然密集,我听见他腰间战术腰包里有玻璃安瓿碰撞的声响。两个月来第七次,
他又换了新的破伤风抗毒素,俄罗斯产的药剂会有淡淡的桦树汁味道。
当催债人的斧头劈开木门时,傅承枭正握着我的手给荆棘鸟画喙。我数着闯入者的脚步声,
七个,最后面那个拖着消防斧的胖子心脏有杂音。"苏小姐,您父亲抵押的画室到期了。
"领头的男人用指节敲打画框,"用眼珠子抵债的话,能换三个月宽限。"傅承枭突然低笑,
震得我掌心绷带上的紫药水晕染开来。他贴着我的耳廓哼《图兰朵》的咏叹调,
右手却将淬毒的伞兵绳绕成圈套。当胖子举起斧头砍向《仲夏夜之梦》时,
他甩出的绳圈精准套住对方甲状腺肿块。"你们吓到我的缪斯了。"他踩着满地碎玻璃走来,
作战靴碾碎某人的腕骨,"不如用眼球当筹码?"惨叫声被消音器闷在喉咙里时,
我摸到傅承枭后腰新增的刀疤。这个贯穿伤应该来自五天前的雨夜,
当时他手机自动播放的警方频道里,正通报着码头集装箱发现七具被剜目的尸体。
催债人连滚带爬逃走后,傅承枭往我颜料罐里扔了枚打火机。zippo开合的声响像心跳,
他带着我的手指抚摸机身上的凹痕:"记住这个节奏,开合七次停三秒,是'危险'。
"我攥紧滚烫的打火机,突然扯开他染血的绷带。未愈合的伤口涌出蓝黑色血液,
果然又是氰化物解毒剂的残留。他任由我重新包扎,
喉结抵着我颤抖的睫毛:"这次差点回不来。"暴雨拍打玻璃窗时,
他教我组装格洛克43X。我的手被他包裹着填充弹夹,子弹底火蹭过虎口的颜料疮痂,
像在皮肤上擦燃磷火。当他的唇终于压上来时,
我尝到血腥味里的甜蜜素——是黑市急救针剂的添加剂。"别爱我。"他咬破我下唇,
把某种微型芯片粘在我智齿上,"当我的共犯就好。"凌晨他离开时,在窗台撒了把子弹壳。
我摸到其中一枚刻着盲文,翻译过来是"白鲸码头19号"。晨光穿透血染的绷带时,
我发现紫药水画的荆棘鸟在氧化后变成深褐色,宛如被烧焦的标本。
3 血色画布画廊送来拍卖会邀请函那日,傅承枭的仇家找到了画室。
我听见无人机螺旋桨搅动空气的蜂鸣,接着是钢芯弹穿透画布的声音。
当红外线瞄准点在我眉心晃动时,手机突然收到陌生视频——傅承枭戴着夜视镜,
用狙击枪瞄准镜当望远镜,隔着三条街与我"对视"。"游戏开始了。
"他的声音从对面天台飘来,混着八倍镜调节的咔嗒声,"跑起来,我的小瞎子。
"我撞翻画架扑向安全通道的瞬间,子弹击穿了未完成的《夜莺与玫瑰》。
飞溅的松节油被火星点燃,火舌舔舐过傅承枭留在这里的每件物品。在消防车的轰鸣中,
我摸到焦黑的画框边缘,他刻的盲文在高温下凸起:"灰烬里的余温是98.6℃。
"暴雨夜他浑身是火地撞开安全门,燃烧的防弹衣熔成琥珀色的糖浆。
我们跌坐在颜料流淌的废墟里,他撕开我肩头的衬衫包扎伤口:"学会了吗?爱是这个味道。
"当他的血顺着我脊柱流进尾椎骨凹陷时,我摸到他肋骨新纹的盲文。
那是用紫外线油墨刺的,只有在特制镜片下才能看到的:"瞄准心脏时,记得左偏15度。
"拍卖槌落下时,我正在数油画内框的钉脚。三十七个铜钉间隔0.3毫米,
第三排第二个钉头有磨砂感——这是傅承枭安装微型窃听器时留下的标记。
"三百二十万第三次!"拍卖师尾音发颤,
"苏黎女士的《金色河流》归17号..."玻璃碎裂声截断成交宣告。
我扶住被撞歪的墨镜,嗅到空气里炸开的催泪瓦斯味道。有人从背后环住我的腰,
虎口枪茧擦过我小腹尚未愈合的烧伤。"赝品。"傅承枭咬开我珍珠耳钉,
将微型爆破器塞进耳洞,"真迹在通风管道,画框夹层有你要的美元母版。
"他指尖残留着显影药水的苦杏仁味,这是第三次在拍卖会制造混乱。
画廊经纪人林绾绾的高跟鞋声从东南角逼近时,傅承枭突然将我推向涌动的逃生人群。
我踉跄着摸到消防栓玻璃,上面用口红写着倒计时:4分37秒。"苏小姐的眼睛,
比真迹证书更权威吧?知道为什么选你临摹母版吗?"她抓起我手指按在凹版印刷纹路上,
"全上海只有你的盲触能分辨0.01mm的线条落差"林绾绾抓住我手腕,
指甲陷进傅承枭昨夜咬出的齿痕,"劳烦您摸摸这幅《睡莲》,
是不是莫奈晚年用的威尼斯石膏?"我触到画布边缘的瞬间就笑了。
真正的《睡莲》第三层肌理里有傅承枭的指纹,去年他盗取真迹时,
曾用这双手蒙住我眼睛讲解莫奈的眼疾。而现在指腹下的颜料颗粒分明,
分明是用3D打印技术复刻的赝品。"1947年产的法國亚麻布。"我故意摩挲画布经纬,
"不过莫奈去世在1926年。"人群哗然中,我听见林绾绾后槽牙摩擦的声响。
她不会知道,傅承枭昨夜压着我临摹美元母版时,
曾用这双手教我辨别二战时期的防伪纤维纸。此刻拍卖台下的炸弹开始震动,
倒计时3分29秒。警报声撕裂穹顶时,我摸到傅承枭系在我脚踝的定位器。
金属外壳刻着螺旋纹路,每转15度就对应一个英文字母。当安保人员将我按倒在地毯上时,
我正用拇指测算逃生通道的方位角。"别看。"傅承枭的声音突然从通风口传来,
带着变声器的电流质感,"你睫毛在抖。"催泪瓦斯的迷雾里,我摸到举牌者遗落的号码牌。
傅承枭覆上我摸索母版的手,
笔换成盲文点字器:“用你的眼睛重新定义防伪纹路”金属边缘的锯齿数正好是北纬31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