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梁站在钜鹿城头向着远方神思,手中攥着从王管事处缴获的密信。
信上的字迹被药水浸透后己经浮现:"广宗西门戍时三刻"。
这印证了他前世的记忆——官军确实是早己在广宗城布下天罗地网,只等他们来攻城。
"传令各部,今夜子时向广宗城进发。
"张梁突然转身下令,惊得副将周仓手中令旗险些落地。
"将军不是说改攻钜鹿?
""虚则实之。
"张梁指尖划过地图上广宗的轮廓,"让细作把改攻钜鹿的消息传出去,我们偏要反吃诱饵。
"当夜三更,三千精锐衔枚疾走。
张梁特意让俘虏的老者"侥幸逃脱",目送那道佝偻身影消失在夜色里,嘴角勾起冷笑。
广宗城头火把稀落,守将淳于琼正与幕僚饮酒作乐。
探子来报黄巾军改道钜鹿,让他彻底放松了警惕。
"开城门!
运粮车到了!
"子时末刻,城下传来一阵呼喝。
当最后一辆粮车驶入瓮城,驾车的"民夫"突然暴起,袖中短弩连发,守门士卒应声倒地。
张梁率铁骑如黑色洪流涌入城门,却在冲入主街时突然勒马。
月光下青石板泛着诡异油光,两侧屋檐传来机括轻响。
"举盾!
"几乎在命令出口瞬间,漫天火矢如流星坠落。
浸满火油的街道轰然腾起烈焰,将先头百骑吞没。
"果然如此。
"张梁挥动令旗,身后士卒突然推出二十架包铁水龙车——这是前世皇甫嵩火烧长社时用的招数。
混着泥沙的浊流喷涌而出,竟是将火海硬生生浇出条通路。
当淳于琼带着埋伏在城外的三万精兵杀回时,看到的却是洞开的城门与满地"官军尸体"。
这位西园八校尉之一的名将不疑有诈,率军长驱首入。
"轰!
"千斤闸突然坠落截断退路,两侧民宅推倒砖墙,露出早己架设好的床弩。
张梁站在箭楼上,手中令旗劈下:"诛国贼!
"特别调制的毒烟从地沟中涌出,战马嘶鸣着发狂乱撞。
淳于琼头盔歪斜,眼睁睁看着那个黄巾将领手持长槊从天而降,槊尖穿透他胸甲时,终于看清对方年轻面容上那道标志性的断眉。
晨曦中,张梁将缴获的"左将军"印绶放在张角案前。
大贤良师抚摸着冰凉的玉印,突然剧烈咳嗽起来,指缝间渗出黑血。
"大哥!
""无妨。
"张角摆手制止要唤医官的张梁,"那位南华老仙赐《太平要术》时说过,逆天改命总要付出代价。
"张梁心头剧震。
前世大哥至死未提的秘辛,此刻终于揭开冰山一角。
他正要追问,忽闻城外传来喧哗。
"将军!
有个白袍小将单骑破门,说要投效!
"张梁登上城楼,只见护城河畔,少年银枪如龙挑飞七名守军,枪尖却不染半点血迹。
当那人抬头瞬间,张梁手中望远镜险些跌落——那眉目竟与长坂坡的赵云有八分相似!
"开城门!
"张梁抓起令箭的手微微颤抖,"不,我亲自去迎。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