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卷:大学篇 - 时光机的入口第一章:新生活的开始九月的阳光透过宿舍纱窗洒进来,
在地板上织出一片细碎的光斑。林淮站在门口,行李箱的滚轮声戛然而止。
他抬头望了一眼门牌号——131,深吸一口气,推开了门。“哟,最后一位室友终于驾到!
”一声夸张的欢呼从屋内传来。一个戴着黑框眼镜的男生从床上探出头,
手里还捏着半包薯片,“我叫李一鸣,叫我小李就行。
这位——”他指了指对面书桌前正埋头做题的男生,“是老王,咱们寝室的‘人形图书馆’。
”老王头也不抬地推了推眼镜,算是打了招呼。靠窗的位置传来一阵吉他声,
弹的是《晴天》的前奏。弹琴的男生转过头,刘海微微遮住眼睛,声音温和:“张小远,
喜欢写点东西。”他晃了晃手里的笔记本,封面上潦草地画着一只飞鸟。林淮抿了抿唇,
轻声应道:“我叫林淮。”他拖着箱子走到空床位前,手指无意识地摩挲着箱子的拉链。
室友们的热闹像一层透明的膜,将他隔在另一侧。整理衣物时,箱底突然传来硬物的触感。
林淮动作一顿——是一本墨绿色的硬壳笔记本,边角有些磨损。他迟疑着翻开扉页,
一张泛黄的合照滑落在地。照片上是运动会后的操场,
一个扎着马尾的女生笑着踮起脚抓着班级奖状,林淮站在她斜后方,
目光像被磁石吸住般凝在她飞扬的发梢上。他的指尖轻轻抚过那道笑痕,
耳边仿佛又响起那个清亮的声音:“林淮,这道题你会不会呀?”“喂,林淮!
”小李不知何时凑了过来,一把勾住他的肩膀,“藏什么宝贝呢?不会是前女友的情书吧?
”林淮慌忙合上笔记本,耳尖微红:“……只是旧笔记。”“啧啧,脸都红了!
”小李挤眉弄眼地冲老王喊,“咱们寝室是不是要出个深情男主了?”张小远放下吉他,
笑着打圆场:“行了,别逗人家了。晚上一起去食堂?听说二楼的糖醋排骨一绝。
”林淮低头把照片夹回本子里,轻声说了句“好”。窗外的梧桐树沙沙作响,
蝉鸣裹着热浪涌进来。他悄悄将笔记本塞进枕头下,像是藏起一整个夏天的秘密。
第二章:不经意的回忆大学教室的吊扇懒洋洋地转着,蝉鸣声从窗外梧桐树的缝隙里漏进来。
林淮坐在第三排靠窗的位置,笔尖无意识地在课本边缘画圈。讲台上,
文学概论课的周老师正用粉笔敲了敲黑板:“谁能说说,
老舍笔下的‘遗憾’究竟是一种美学,还是一种现实的映射?”教室里一片寂静。
林淮的视线忽然模糊了一瞬——粉笔灰簌簌落下,仿佛和记忆里某个场景重叠。
“这道题超纲了吧?课本里明明没讲!”高中教室的哄闹声中,前排的少女突然站了起来。
林淮的笔尖一抖,在作业本上洇出一团墨渍。“苏晚晴同学,你这是质疑月考出题老师?
”班主任推了推眼镜,语气里却带着笑意。“才不是呢!”少女马尾一晃,指尖点着试卷,
“您看这里——”她快步走上讲台,抓起粉笔唰唰写下一串公式,
“如果用高一学的数形结合法,根本不需要高三的知识点!”阳光斜斜打在她侧脸上,
粉笔灰沾在袖口,随着动作扑簌簌飘落。林淮屏住呼吸,看着她在黑板上画出一道抛物线,
耳畔是她清亮的声音:“所以这道题其实是陷阱,考的是逆向思维!”教室里响起掌声,
班主任难得露出赞许的笑容。而林淮的掌心早已沁出薄汗——她转身时飞扬的发梢,
像一只振翅的蝴蝶,轻轻掠过他的视线。“林淮!”肩膀被人猛地一拍,他手肘撞到课桌,
钢笔“啪嗒”滚落在地。小李龇着虎牙凑过来,压低声音坏笑:“盯着黑板发什么呆呢?
周老头都喊你三遍了。”讲台上,
周老师正抱着保温杯笑眯眯看他:“林同学对这个问题很有感触?”教室里响起零星的笑声。
林淮慌忙起身,余光瞥见张小远在笔记本上飞快写了几个字推过来——“答美学,
参考《茶馆》人物群像”。“是……美学。”他喉结动了动,
“因为遗憾让未完成的故事更有想象空间。”“说得好!”周老师一拍桌子,
保温杯里的枸杞跟着晃了晃,“就像《边城》的结尾——”下课铃恰在此时响起。
老王一边收拾书包一边挑眉:“刚才走神走得够深啊,解题思路和高中女生有关?
”林淮手一颤,刚捡起的钢笔又掉了。小李眼疾手快抢过他的笔记本,
指着某页边缘密密麻麻的“SWQ”缩写怪叫:“破案了!SWQ是孙魏琪?夏温沁?
还是沈——”“薯片还我。”林淮突然伸手扯住小李的背包带子,耳尖泛红,
“上周你说要减肥,我帮你在超市寄存了一包烧烤味薯片。”“淮哥我错了!
”小李瞬间双手奉还笔记本,作势要抱他大腿,“薯片是无辜的啊!
”张小远笑着把两人隔开:“行了,三食堂新出了芒果冰沙,去晚了可抢不到。
”蝉鸣声忽然汹涌。林淮低头将笔记本塞进书包,封皮上墨绿色的烫金字微微发亮。
有那么一瞬间,他仿佛又看见苏晚晴转身时狡黠的笑眼——“喂,发什么愣!
”小李勾住他脖子往外拖,“再不去冰沙都被老王吃光了,
这家伙刚才偷偷百度了甜品店攻略……”走廊的风掀起窗帘,
将周老师黑板上的“遗憾”二字擦得斑驳。林淮想,有些词果然不能细看,看久了,
连笔画里都会渗出旧时光的气味。第三章:室友的趣事寝室的日光灯在深夜十一点准时熄灭,
只余张小远书桌上那盏暖黄的台灯,在墙上投出几道晃动的影子。小李盘腿坐在床上,
怀里抱着一袋薯片,神秘兮兮地压低声音:“我宣布,
131首届‘白月光坦白局’——现在开始!”老王从高数题册里抬起头,
镜片反着冷光:“根据宿舍管理条例,夜谈超过十二点扣0.5分德育分。
”“哎呀王大学霸!”小李甩过去一片薯片,“青春能按德育分算吗?
你那个青梅竹马的邻居妹妹——”“是发小。”老王“啪”地合上习题册,
“她搬家前送了我一套《五年高考三年模拟》。”“这算什么白月光?
”小李痛心疾首地捶床,“至少得是借半块橡皮,
下雨天撑把伞——”张小远突然拨了下吉他弦,清亮的音符截断了吵闹。
他指了指阳台外:“看见月亮了吗?特别适合讲故事。”众人顺着他手指望去。
缺了一角的月亮悬在银杏树梢,像被谁偷偷咬过的糯米糍。林淮蜷在上铺,
指尖无意识摩挲着枕边的笔记本硬壳。小李率先打破沉默:“初中同桌,扎双马尾,
笑起来有虎牙。有次我抄她作业被老师逮到,她硬说是自己主动借我的。
”他往嘴里塞了把薯片,声音忽然含糊,“后来……她转学时送了我一盒修正带,
说‘以后没人给你背锅啦’。”月光漏进来,在他眼底晃了晃。
老王推了推眼镜:“初二的数学竞赛班,有个女生每次考试都比我高两分。有天空调坏了,
她递给我半瓶冰镇可乐。”他顿了顿,“瓶身的水珠滴在草稿纸上,像道抛物线。”“完了?
”小李不可置信地探头,“然后呢?”“没有然后。她保送去了附中。”老王翻开题册,
“下个月要微积分期中考,你们确定继续聊?”张小远轻轻哼起《晴天》的调子,
等到最后一句“还要多久我才能在你身边”时才开口:“高一文学社的学姐。
她总在梧桐树下读聂鲁达的诗,落叶掉进书页就当书签。”他摸了摸吉他上的划痕,
“后来她把诗集送给我,扉页写着‘给远方的船’。”寝室突然安静,只剩薯片袋的窸窣声。
三束目光忽然齐刷刷射向上铺。林淮把被子往上扯了扯,墨绿笔记本硌在胸口发烫。
“淮哥——”小李像条泥鳅似的窜到他床边,“您这尊大佛要是再不说,我可要造谣了啊?
比如图书馆邂逅神秘美女,雨天共撑一把伞——”“是高中同桌。”林淮突然出声,
把自己吓了一跳。月光顺着窗棂爬上他的床沿。他盯着墙上的树影,
声音轻得像怕惊碎什么:“她喜欢把橡皮切成小块,借人从来不催着还。
上课被提问时……会偷偷踢我凳子。”“然后呢然后呢?”小李半个身子悬在床外。
“毕业时送了我一张合照。”林淮的指尖陷进被单,“没了。”“就这?
”小李哀嚎着滚回自己床铺,“你这故事比老王还像数学公式!
”张小远忽然轻笑:“你们没发现吗?他说‘踢凳子’时笑了。
”老王合上习题册:“根据微表情分析,眼角肌群收缩幅度超过日常值30%。”“看看!
群众的眼睛是雪亮的!”小李一个鲤鱼打挺,“林同学,您这未完成的故事——”话没说完,
整栋楼突然陷入黑暗。断电了。黑暗中,不知是谁的拖鞋砸到地上。张小远的吉他发出闷响,
老王的书架晃了晃,小李扯着嗓子喊:“我薯片呢?刚拆的黄瓜味!
”林淮悄悄把笔记本塞到枕头最深处。月光忽然亮了几分,
他看见照片上的少女在黑暗里对他笑,马尾辫沾着那年夏天的梧桐雨。
第二卷:高中篇 - 白月光的痕迹第四章:初遇蝉鸣撕开九月的暑气,
林淮攥着书包带站在高一9班门口,后颈的汗把校服领口洇出一圈深蓝。
教室里飘来新课本的油墨味,混着女生们叽叽喳喳的笑声,像一把撒在冰激凌上的跳跳糖。
“喂,你堵着门孵蛋呢?”身后突然响起清亮的嗓音。林淮慌忙侧身,
一团薄荷绿的影子擦着他肩膀掠进教室——是个扎高马尾的女生,校服袖口卷到手肘,
露出腕间叮叮当当的银镯。她蹦到讲台前扫了眼座位表,突然转身指向他:“林淮对吧?
你是我同桌!”阳光从她背后的窗户涌进来,给发梢镀了层金边。
林淮看见她睫毛上沾着细小的光尘,随着眨眼忽明忽暗。“我叫苏晚晴。”她哗啦拉开椅子,
掏出一包湿纸巾擦桌面,“暑假作业最后那道物理题你做了吗?我赌五毛钱今天老师要抽查。
”林淮沉默着坐下,余光瞥见她从笔袋倒出一堆星星形状的橡皮,
噼里啪啦滚到两人桌子中间。班主任进教室时,苏晚晴正用圆规在橡皮上刻字。
林淮盯着她指尖转动的银色圆规,
突然听见“咔嚓”一声——她掰下半块刻着“SWQ”的橡皮推过来:“见面礼!
以后作业借我参考参考?”前排男生闻声回头:“晴姐又收小弟呢?”“去去去!
”她抓起物理书拍那人后背,“这叫战略合作,懂不懂?”林淮捏着那半块橡皮,
星星的棱角硌得掌心发痒。他看见她课本扉页画满涂鸦:牛顿戴墨镜骑扫帚,
法拉第举着奶茶杯做实验。“你画错了。”他忽然开口,声音轻得自己都吓了一跳,
“法拉第发现电磁感应用的是线圈,不是奶茶吸管。”苏晚晴猛地转头,
眼睛亮得像发现新大陆:“哇,你居然会吐槽!
”她抓起荧光笔在奶茶杯旁添了行小字:林老师认证错误示范。
午后的阳光将两人的影子投在课桌上。林淮听着她咔嚓咔嚓刻橡皮的声音,
突然发现自己的呼吸不知何时变得轻快——像条搁浅的鱼,终于被浪推回了海里。
第五章:逐渐熟悉秋雨淅淅沥沥地砸在走廊栏杆上,溅起的水雾沾湿了苏晚晴的马尾梢。
她抱着一摞作业本倒退着走路,鞋跟“嗒嗒”踩着水洼:“林淮!你说老王是不是故意的?
非要挑下雨天让咱们去送作业——”林淮默不作声地把伞往她那边倾了倾,
怀里的作业本立刻洇出深色的水痕。苏晚晴突然转身,发梢甩出的雨珠落在他手背上,
凉得像薄荷糖。“小心!”她猛地拽住他胳膊。林淮踉跄半步,
眼睁睁看着自己右脚的鞋陷入积水坑,蓝白校裤瞬间溅满泥点。
“哈哈哈你好像踩到巧克力熔岩蛋糕了!”苏晚晴蹲在地上笑出泪花,腕间的银镯叮咚作响。
她从书包里摸出包纸巾,突然撕开包装袋:“别动!”林淮僵在原地。她踮起脚,
用纸巾一角轻轻蹭掉他鼻尖的雨珠:“刚才摔出去的可不止作业本,
还有你脸上沾的粉笔灰呢。”林淮闻到她袖口飘来的柠檬香,混着潮湿的雨水气息,
像颗被泡发的跳跳糖在胸腔里炸开。他慌忙后退半步,后脑勺“咚”地撞上走廊立柱。
“喂喂,我比教导主任还可怕?”苏晚晴把剩下的纸巾塞进他手心,
“明天值日记得帮我擦黑板啊,就当报恩了!”次日清晨,
林淮盯着黑板角落的卡通涂鸦发愣——苏晚晴用彩色粉笔画了只戴眼镜的青蛙,
旁边气泡框里写着“早读禁止打瞌睡!”。值日组长在门口催促:“林淮,
快点擦完去倒垃圾!”粉笔灰簌簌落下时,
他突然发现青蛙的领结是用“SWQ”字母拼成的。午休时的教室像被晒化的冰淇淋。
苏晚晴叼着棒冰棍,笔尖“咚咚”戳着物理卷子:“这道题答案肯定是3牛,
可老王非说我忘了算摩擦力!”林淮瞥见她草稿纸上画满歪歪扭扭的小人推箱子,
沉默着抽出自己的笔记本。淡绿色格子里,工整的受力分析图像精密电路板,
箭头旁标注着蝇头小楷。“等等!”苏晚晴突然抓住他手腕,“你把斜面看成乐高积木分解?
”她夺过钢笔在图上唰唰添了几笔,原本规整的线条突然长出翅膀,
“如果箱子其实是热气球呢?摩擦力就变成空气阻力了对不对?
”林淮看着被她画成云朵的斜面,嘴角无意识翘起。窗外蝉鸣震耳欲聋,
他却清晰听见钢笔尖划过纸面的沙沙声,像春蚕在啃食桑叶。篮球赛那天,
苏晚晴把班级啦啦队的绒球塞进他手里:“举高点!咱们班气势不能输!
”林淮缩在观众席角落,绒球上的金粉簌簌落在裤子上。场上欢呼如潮水般涌起时,
他看见苏晚晴踩着椅子挥舞校服外套,
马尾辫在阳光下甩出晶亮的水珠——她悄悄把矿泉水瓶冻成了啦啦队助威的“荧光棒”。
放学后的教室总浸在蜂蜜色的夕阳里。林淮趴在桌上改错题,橡皮碎屑落满英语作业本。
苏晚晴突然用笔帽戳他手背:“快看!
我在老王办公室发现的宝藏——”掌心被塞进一颗玻璃珠,里头封着朵干枯的蒲公英。
“像不像被冻结的夏天?”她托着腮笑,睫毛在眼下投出羽毛状的阴影。
林淮摩挲着玻璃珠的纹路,突然希望夕阳永远不要沉下去。
这样苏晚晴就不会看见他烧红的耳尖,不会发现他悄悄把那颗珠子藏进了笔袋夹层,
不会注意他那夹层里贴满写着“SWQ”缩写的草稿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