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沉默片刻,沈南逢应了声就回了屋。
枫玉讨厌他这是沈南逢自始至终都知道的,他会和沈南逢争口舌但不会对他动手,不是他不想动,而是他主上不允许,而他主上也是养着沈南逢的人。
要是那人允许,枫玉怕是能打死他吧,沈南逢点灯,黑漆漆中燃起一片光亮,窗外盈月正高挂于黑幕中,荷塘水面上倒映亭亭玉立的绿竹。
枫玉是他的好下手,是个灵活会做事的,但他沈南逢一不杀人放火二不奸淫掳掠的,枫玉讨厌他的原因是什么呢?
沈南逢垂眸,眸内是属于湖水般的静,水内映着暖色的灯光。
回忆追溯回在他离开弦春的天——正午的阳光普照温暖而炽热,暖阳透过窗户照射屋内,院内竹,草,花,鸟刻画生机勃勃的迹象好不放松。
在寻常的日子里人们都在忙于生活中的琐事,而沈南逢哪也没去,啥也没干,就坐在院子里体验生的气息,享受阳光带来的温度。
“吱”门被打开了,沈南逢抬头望,来的人束着墨色长发,身侧是入了鞘的佩剑,腰间是半月形弯月玉佩,好不仙风道骨,品貌非凡。
是涧云泉也是修仙界第一天骄,是逢玉的主,更是养着沈南逢给了他安稳人生的人——谢婪,字穹玉沈南逢看着人走来,和煦的目光不变,波澜不惊像是己经预料到他的到来。
谢婪停在他身前,他微微低头和人对视,他们谁也没动,谁也没先打破这宁静的氛围。
最后还是沈南逢先垂下眸,默默开口:“今天怎么来了?”
“去多久?”
谢婪没回他,而是首接进入主题。
这问题可真让沈南逢难回“不知道,事情处理完就回来了”沈南逢低头没给准确的时间谢婪看着他的头顶神色未变:“事情枫玉可以替你去解决”“不用”沈南逢摇摇头,拒绝:“这件事我去处理就好”一语闭沈南逢的下巴就被谢婪擒住向上抬,沈南逢被迫看着他,沈南逢一移开视线脸上的手就加重力道。
谢婪的视线同针般尖锐,好似己经看穿了他般。
“……最多两个月”沈南逢眯起眼,似有求饶之意谢婪皱眉一瞬,最后擒着的手松开:“速去速回,就两个月,回来就来找我”这是,同意了。
沈南逢使劲点点头:“好,我回来就找你” 后来沈南逢走了,走前谢婪和他说了话,道了念,说了什么他忘了,只记得不是什么好话。
等他辗转终于到了殊洲,在殊洲解决了点事后就交给他人交接,两月期限还剩最后一月。
如今他回来了,回到了两月未回的家,但还没见两月未见的人。
他看窗外的暗色叹息,算了,还是下次再见吧。
沈南逢上了床,冰冷的脚被被褥掩盖,他借着月光的照射细细的看着自己的手,认真观察有什么不同,最后好像除了多了点茧和以前就没什么不同了。
夜深了,但总有人睡不着,明明一路波折从殊洲回来,又经长途回家本该是沾床就睡,但现在他却半分睡意都无。
在沈南逢盯着月光发呆终于有所回神准备熄灯睡觉时,窗外冒出个人头。
“这么晚还不睡,你想干啥?”
枫玉在窗外凉凉看着他问。
沈南逢准备熄灯结果被他吓了一跳,熄灯的动作也跟着颤了颤。
沈南逢深吸一口气转头:“你干吗,这么晚了你爬别人窗??”
“你这不是没睡?”
枫玉毫不在意:“这么晚不睡要干吗?”
“睡不着,没干嘛”枫玉坐在窗边试探:“殊洲事情没处理好?”
“问这个干嘛?”
沈南逢没答枫玉冷脸:“不然为什么不睡?”
沈南逢看着他说:“确实有点事没处理好”“你过来下”枫玉闻言靠近,就在靠近时沈南逢从袖口处抽出一把匕首首首插在了面前人的脖子上。
刹那间血渍飞撒而出,“枫玉”一脸茫然的看着出手的沈南逢。
沈南逢审视他一字一句道:“下次多了解了解他是个什么样的人再去装吧,不然命多容易丢呐?”
这人其实演技不错,至少在沈南逢这不错,但是他漏了最重要的一点,就是枫玉这个人除非有正事,不然即使他点一晚上灯他都不会来找他。
“枫玉”看着他平静的眼眸说不出一句完整的话,只能吱吱呀呀不知道表达什么,沈南逢补充道:“睡不着没有为什么,这下知道了吗?”
等这人再无生气时沈南逢才拔出了那把匕首。
匕首和血肉分离后他的手轻微发着抖,沈南逢用另一只手用力按着那只握着匕首的手,可却是无用功。
说来可能没人信,刚刚沈南逢出刀利落干脆到不像新手,但他这次确实是第一次,第一次用刀对人,第一次用刀杀人,是第一次,是个初学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