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喻默默移开目光,无视了他的不敬:“将军之所以能在短短的几年内,便把边疆整顿的如此好,自然是有能靠的住的人在旁边辅佐,我看少将军气度不凡,可不像养尊处优能形成的气质,少将军年少,将军自然希望少将军能有所历练,为边疆百姓处理灾害,完善地方制度,整顿市场,发展经济贸易,这些都不是一朝一夕就能完成的,这些肯定都有少将军的功劳,陆将军教子有方,可谓是青出于蓝而胜于蓝。”
他还保持着原有的笑容,只是眼底的轻视慢慢消散,不知想到了什么。宋穆站在一旁,默默握着拳头,眼里充满了不满。宋邺城看着自己的两个儿子,默默下了某个决定。
宋邺城:“你们几个年龄相仿,可以多多交流,朕和陆将军还有要事商讨,你们都退下吧。”宋喻,宋穆和陆凡舟行完礼后,退出了繁华的内殿。
来到殿外,雪还在下,宋喻从随行宫女手中接过暖炉,默默把脸埋在披风下。他大概能猜到宋邺城今日之举的用意,至于宋邺城最后的决定,他也无从知晓,只是可惜了,本应在边疆自由自在的某个人,也将要被困在硕大的皇宫中来,过这样处处受到约束的生活。但这都不关他宋喻的事,他只想要权,在这皇宫内没有权就没有活下去的理由,宫内的争权夺利已是家常便饭,他没有心思关心他人。
一旁的太子殿下走到门外后,自觉无趣,反正父皇不会再召见,何必上演兄弟情深。“二弟,大哥还有事要处理,就先行一步了。”说完也不等回应,就带着随从走了,只留宋喻和陆凡舟待在殿外 。
这天真冷,宋喻心想,还是早点回去吧。正准备开口道别,旁边那位却出了声:“殿下,在下早听闻,宫中的二皇子,自幼丧母,被贵妃娘娘抚养,从小饱读诗书,五岁开始学四书五经,八岁便能吟诗作赋,十岁懂得治国之道,直到现在,也常为圣上出谋划策,在下本以为是谣言,今日一见,殿下果真如传言那般,满腹才华,凡舟在这里向您赔个不是。”那脸上的歉意倒真不像假的。
宋喻:“少将军言重了,身为皇子,自然要以身作则。倒是少将军,常年待在陆将军身边,外出征战,武艺高超,体恤民情,也是个不可多得的人才。”宋喻不清楚陆凡舟的用意,但既然他要拍马屁,那宋喻自然要礼尚往来。
陆凡舟:“在下喜欢跟聪明人打交道,自然是想和殿下交友,不知有没有冒犯到殿下。”
宋喻:“少将军又言重了,自然是愿意的,像将军这样的人才,就算不提及,本殿下也自有这样的打算。”
陆凡舟:“在下陆凡舟,殿下可以叫在下凡舟。”
宋喻维持着表面微笑回到:“宋喻。”
陆凡舟:“殿下的名字真是好听,凡舟记住了,这天寒地冻的,只怕感染风寒就不好了,殿下还是快快回去吧 ,来日方长,择日在与殿下闲聊。”说的跟真的似的。
“那便告辞了。”说完,宋喻便转身离开,面上无言片刻,跟聪明人打交道可是个费力又费脑的事,如果你不提,我可不想和你交流,宋喻心说。
陆凡舟看着宋喻离开的身影,嘴角微不可察的勾起,直到看不到那个人了,才移开目光。本来对父亲要把他留在皇宫这个决定,心情烦躁到了极点,但父亲掌握军权,皇帝又生性多疑,如不把他留下当质子,只怕皇帝寝食难安,不知将来会做出什么事来,但他也没想到,还能遇到个有点意思的人。当然,还有一点,边疆自然比皇宫好,但没几个人能比得过他,宋喻是真的好看,是一种陆凡舟没遇见过的漂亮,美的东西都有自己的独到之处,好看的东西谁不喜欢,管他是谁,待在宫里的日子得多无聊啊,自然要找点有意思的。陆凡舟想到这,嘴角轻轻勾起,终于有了点安慰。
他站在殿外,外面白雪皑皑,寒风四起,由于心情尚佳,陆凡舟并不觉得冷,父亲正和皇帝商讨要事他便静静的待在殿外等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