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是支之月非常重要的日子。只要这笔单子谈成，她一年的吃喝就能不用愁。
为此她特地穿上了家里最贵的衣服，早上六点就起来化妆，从头打扮到脚。
作为一名混子导演，支之月毕业这几年来一直靠接散活为生，“自由职业者”这个称号非她莫属。
旁边，坐着她的合作伙伴，也是她十几年的好闺蜜：程香。
两人从几个月前就开始准备这个项目提案，初次申报时在三十几个竞争对手中杀出重围，进入决赛圈。
支之月这几年来虽然是个自由职业者，但每个项目倒也认真对待，能力不知不觉中提升了不少，算是量变引起质变吧。
对面三个甲方把她俩的项目提案翻过来翻过去，时而交接私语，时而点头赞许，看样子还是比较满意的。
“两位，你们的提案很不错，我们三个达成了共识，这次的合作就这么定下...”
“这次合作取消。”
门猛得被打开，一位身形健硕，表情严肃的男人缓缓走进来。
“少东家？你怎么过来了？”
“我看了你们远程传过来的项目书，预算严重超支了，这个我们不接。”
“这样子啊，但我们一致觉得这个创意是很不错的，您看要不要再考虑一下？”
“我说了，不接。从今天起，影视投资部由我全权负责。”
支之月和程香面面相觑...这么一出，实在是把两人都搞傻了。
这男的是不是没选对衬衫尺寸...肌肉都快呼之欲出了，看着一点都不像少东家，倒像是少东家的健身教练。
而且这教练...哦不，这少东家也太莽撞了吧，一个项目说不做就不做，前前后后谈了也有几个月了，简直把公司当儿戏。
支之月在心里默默吐槽。
“哎呀，少东家，我们有什么做得不好的地方您可以说的，我们回去再改就是了。”
程香在此刻完全体现出临时救场的功底，还想要再挣扎一下。
“不用了。辛苦各位，早点回家吧。”
那男的像个领导似的和房间里的每一位礼貌对视了下，目光停留在支之月身上。此刻，支之月正用极为不屑的眼神从上到下打量着他。
那房间里，支之月是唯一一个没有和那男的讲过话的人。而那眼神，更像是个职场老手，看着个乳臭未干的新人。
行，真行。现在的富二代可真牛，靠着爹给的权力和资源，就可以这么糟蹋底下的人。
那份提案，支之月前前后后写了四五个月，改了十几次，谁都不知道她做过多少调查，付出多少心血。
而如今，就被这么个上任三把火的新官全盘否定。
程香估计也很难过吧，这段时间她是磨破了嘴皮子。支之月的口才不是很好，阐述方案这部分都由程香负责。
支之月并不打算把眼神移开，那男的仿佛被她盯得心虚了，故意咳嗽了两声来缓解尴尬。
“各位早点回去吧，我先走了。”
这位少东家的出场不超过两分钟，架子摆得可真大。
“那个...两位也看到了，少东家发话说不做，我们也没办法。不过，我们还是非常喜欢你们的提案的！有机会下次再合作！”
几人匆匆离开。
“这半路杀出个什么...什么少东家！我还少西家呢！”
程香回到家一边煮面，一边回头向支之月吐槽。
“本来打算靠这单，下半年能出去旅个游呢。这下好了，全泡汤了！”
程香越说越激动，就差抱着支之月大哭一场了。
“我查过了，那货是凡成影视公司董事长的儿子，叫叶之星，最近刚担任公司影视投资部的负责人。”
“凡成影视？！那不是国内常年排名前三的影视公司吗？！”
“是啊，没想到他们还藏着掖着，不想告诉我们他们真正的名头。凡成...凡事都成...可真会给自己取名字。”
“没事儿月月，这事先过去了，我再去找，单子总会有的。”
“不是吧，这种飞来横祸你都能忍？”
“那...我们还能怎么办？”
别看支之月表面上不动声色，其实她内心已经气到家了。
如果她没猜错的话，那货是看自己刚上任想立立威，必须先找个东西开涮。而她们，很不幸地成为了这次的目标。
什么不合适，投入太大，都是借口。一切的一切都是他的一己私欲而已。
“给他点教训瞧瞧。”
第二天下午，支之月来到凡成影视公司附近最大的一家健身房。
说起查人行踪，支之月倒是一把好手。仅一个晚上，就把那货的日常行踪摸得清清楚楚。
这么喜欢健身，平时又不约会，百分百gay无疑了。
“行啊少东家，你这么喜欢砸人饭碗，那我这次，就来砸砸你的饭碗。”
支之月当自由职业者多年，什么牛鬼蛇神没见过。她能持续接到活，也是靠着自己的一条野路子冲出来的。
对那男的，她这次，也要野到底。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