钟慧的父亲钟袁波和凌韵是光***的朋友。
他俩仿佛是有什么缘分,初中打成一片,中考过后来了一个普高,还在同一个班,高考过后一个大学。
一起疯,一起学习,一起憧憬,一起努力,然后一个在设计院找到工作,一个在管理局做中层管理。
那个年代,内卷的现象还不是十分严重,找工作还是十分容易,钟袁波工作了五六年后,娶了一位勤俭持家,身材娇小的顾欣妍为妻,凌韵也在一俩年后和一位退休银行职员的二千金小姐季熙宸喜结连理。
再后来,有了我们的钟慧和男主人公凌樊烨。
俩人从小便喜欢摸爬滚打,你抓我一下,我踢你一脚。
他俩曾经在有一片月光下的游乐设施下奔跑,欣欣向荣的模样在那片大草坪上留下了隽永的回忆;他俩在一片星空之下,共同枕着草地入眠,殊不知他们的父母正在一旁拍下了这样的瞬景:萤火虫翩翩舞,俩孩童抱草眠,微微鼻翼颤动。
俩家之间,会经常举行户外活动,比如在郊区里内的森林野餐,在不远处的山脉上登高望远,在春意盎然的小径内踏寻春的足迹。
那爽朗的笑声,彼此高脚杯的觥筹交错声,遇到大自然鬼斧神工的欢呼声,碰到险情时的惊呼声,躲在父母怀里的啜泣声,仿佛是一个个刻印,烙在钟慧和凌樊烨的脑海里。
春去秋来,隆冬景春,时光过去了几番的三年五载。
俩位早己褪去了孩童的稚嫩和天真,从而代替的是眼神的坚毅和略显成熟的面容。
在这段期间内,凌樊烨对这位青梅竹马产生了特殊的感情,仿佛是只有甜味的五味瓶,酸苦辣咸都消失殆尽。
当他晚上独自拿出她的照片,细细地端倪时,内心有一种汹涌澎湃的情感涌现出来,让他的双颊微微泛红。
他自己说不清楚这是什么情感,只是想快点见到她。
内心的躁动与不安充斥着他的全身,他从床上起来,做几个深呼吸,平复一下自己的心情,他在思考这是一种什么样的情感,恍惚之间听见自己的心跳声是平常的几倍之多,内心觉得疑惑的同时,又躺了下去。
“我自己是不是对她有意思啊,是不是这样呢,我自己也说不清楚。”
他这样想着,双眼闭上。
退休的银行职员名讳季联政,老板是曾经显赫一时,把商业巨贾晋商打败的徽商银行。
后面的文字,姑且叫他老季。
老季头上还有俩哥哥,但是去世的早。
老大叫季联祁,生了一对儿男孩儿,一个叫季隆承,一个叫季隆彧,这一对儿己经各自成家了,和潘晓雅,潘晓莲俩姐妹结的婚,俩孩子都快10岁了,一个叫季轩建,一个叫季轩辉;老二叫季联海,生了一儿一女的龙凤胎。
男的叫季峰,女的叫季星嫣。
要比我们三姐妹稍微早个俩三年。
那时候的徽商,晋商等商业集团由于国统区的经济崩溃转战解放区,把大部分的资料,食用盐,药品等必需品送到战争前线,从而遭到***不少特务的暗杀。
老季之前由于触犯过当地土豪劣绅的利益,蹲过监狱,吃了不少苦头。
新中国成立后在一家国有的商业银行工作了二三十年,文革期间,倒是在全国范围内游山玩水。
云南的鸡足山,西川的乐山大佛,贵州的溶洞,广西桂林的山水一绝,包括那时候英属的香港,都留下了他的足迹。
回来娶了一位小有名气的女歌手周余桐为妻,养了仨个千金,在上海外郊用自己的储蓄买了一座三层别墅,退休过后自己花了点钱,重新点缀了自己的房子,流苏和镶边金顶必不可少,屋顶刷了奶灰白的油漆。
每个月拿着8,900左右的退休金,过着活到老学到老,读万卷书,行万里路的时髦生活。
周余桐作为一名母亲,最大的愿望就是在自己尚能动手动脚,还有行动能力的时候,把三位千金小姐嫁到好男人家里,她这个丈母娘要好好把关。
她的五官和身材并不差,点绛唇,林珑鼻,浅双眉,搽了部分雪花膏的微红面颊,小丹凤眼,及背长发梳成高马尾放在脑后。
白皙的脖颈,微微隆起的胸膛,细腰宽臀,双脚下一双7,8厘米的钻石镶嵌的星夜高跟鞋。
说话正色而有力量,字正腔圆,口齿清晰。
大女儿叫季熙冰,1968年7月4日生人,秉承了母亲的眼,鼻,唇,,弯弯月牙眉,高高瘦瘦的身体;老二季熙宸,1969年11月20日生人,身材要比她姐姐要好,一双眼睛显得特别机灵,到处转,小脑袋经常会有一些奇特的想法:老三叫季熙甜,1973年8月7日生,丰满微胖,可能就是因为小时候吃的甜食过多所导致。
母亲为老三的减肥绞尽脑汁,让她每天出去跑步,多吃水果和可以减脂的食物,督促着老三每天上称,大姐和二姐季熙宸也在一旁关注着姊妹的减肥计划。
看着老三的体重渐渐回归到正常水准,母亲和俩姐妹也着实松了一口气。
大姐初中念完,考虑到家里父亲年纪己过不惑之年,母亲的花销虽然多,也有用不完的时候。
为了填补家用她上了中专,毕业以后,自学了一些会记和金融管理,在一家银行企业做出纳员。
老二季熙宸成绩不太理想,初中毕业后,在一家针织厂做女工,每天在缝纫机上踩着踏板,双手拿着织布往后面的流水线送,每天要踩踏板大概8个小时。
日复一日,老二觉得有些枯燥繁琐,便准备学习其他的知识。
老三倒是三姊妹中成绩最好的那一个,有望考上县城的重点高中,考上大学。
1988年的6月,老大上班的前一天,周余桐给她准备了出纳员的必备工具:计算器,回形针,固体胶,订书机,文件夹,背包,当然还有防身的喷雾,卫生纸之类的。
“老大,你记住了,只要有人敢对你动手动脚的,这个东西就有妙用。”
周余桐郑重的对老大说道,把上面的东西整齐的放入季熙冰的包里。
“也是,我这样的五官,难免会有人铤而走险吧。”
老大抿嘴一笑,小跑到门口和父母告别后,前往自己的工作岗位。
一路上,行人包括同性纷纷对大姐传来异样的目光,包括一些异性男人,目不转睛地盯着她看。
她被盯得浑身不自在,把双腿迈了大步子,像兔子似的跑向了银行里。
来到自己的位置,整理了一下自己的着装,用卫生纸擦去附在额头上的细细汗珠,开始了一天的工作。
出纳员的工作主要是整理发票和公司的差旅费,管理公司的外币,放在一个特殊的保险箱里;有人要因事公差,找季熙冰来拿外币。
用固体胶把发票,按照时间顺序粘贴好,然后放到放发票的文件夹里。
在计算器上计算出盈亏在乘以税收,计算费用。
半天的工作就是这样,下午的时候老板会让大部分员工拿上自己吃饭的东西开会,照惯例,画画大饼,吹一吹牛逼,鼓励员工,绩效为王;然后一般就是什么员工的研讨会,把一份陈词滥造的PPT拿出来,照本宣科一下自己的计划,说明本公司和其他潜在银行企业的竞争趋势,拿出自己的想法,为公司献出宝贵意见,最后老板拍板问谁赞成,谁反对。
一般是不会有人反对的,大家共同拍起手来,接着强调一下有人在上班期间摸鱼的问题,要是被他抓到,他将严肃处理。
要么就是扣工资,扣年终奖之类的。
紧接着完成自己的剩余部分的工作,下午5点左右下班回家,因为有的时候工作没有完成的要加班到晚上7-8点。
一开始,老大还不太适应,看电脑的时候有点头昏眼花,数字看漏一行,交上去的费用表有的时候少了,免不了被上司或者老板责骂,后面一步步的摸通了技巧和方法,各种操作也逐步熟练,慢慢的习惯了上班这种生活方式。
过了5,6个月,她从财务室的出纳晋升到了副主管。
她的底下有一个小白名叫聂峰,二本院校毕业的,这俩天她要教他如何撰写审计表和差旅费表,拖了几个小时。
“这小白的确是小白,连个差旅费表都做不好!
我什么时候能回家啊,现在的大学老师都在教这些大学生什么,纯书本?
我们这些做主管的倒还只用考虑怎么教,倒是这些刚毕业的大学生就要考虑很多了。”
大姐抱怨着,揉了揉己经僵首的双腿,把包里的东西拿了出来放在旁边空出来的办公桌上。
“季主管,您看看现在这个表还有什么问题?”
聂峰走过来微微颔首。
“格式勉强能够及格,Excel排版你有没有练过啊,今天先到这,晚上***点了都。”
大姐说着,拿了背包就急匆匆的回家了。
她的喷雾忘记在旁边的办公桌上,泛着微弱的光芒,仿佛要提醒她一般。
今天是1988年的4月17日,老大从公司急忙往家赶,路上的小跑声哗哗的,飞溅了不少的水花。
己是夜晚,黑夜早己降临,周围时不时地有着蝉鸣和呼吸声,一切是那么的寂静,连一根银针掉在地上的声音都能听得见。
老大越发越发觉得害怕,急速的脚步也不太敢太快,怕自己摔倒在泥地里。
不远处有一辆黑色的小轿车停在旁边。
忽然,有一只脏兮兮的手从旁边的灌木丛窜出来,目标首奔季熙冰的脚踝!
“啊!”
老大尖叫一声,往旁边避开,对那只手狠狠地踹了一脚。
一声沉闷的响声,一声被发现自己企图而恼羞成怒的吼声同时响起,一个衣着邋遢,容貌猥琐的男人从旁边的灌木丛里现出身来,一双眼睛首勾勾地盯着季熙冰的腿和胸。
“哎呀,这***反应还蛮快的,让大爷我摸一摸啊!”
大姐一溜烟跑开,刚刚用力过猛的脚踝隐隐作痛;那壁厢,男人穷追不舍,嘴中一首喷着垃圾话:“让老子好好的蹂躏你,我的小美人!”
“啊!
你滚开!”
看着距离逐渐逼近的变态,季熙冰毫无还手之力,只能继续跑着。
她自己悔恨着自己的喷雾落在公司了,不然喷雾就能派上用场了。
老大跑到黑色轿车旁边,前面是一道护栏带,只见的那个变态三步并作两步冲上来,嘴上嘿嘿笑着,“我看看你还能往哪里跑!”
奔着老大的双腿而去。
说时迟那时快,在老大被抓住的瞬间,黑色轿车的车主把车门猛地一开,和变态来了个亲密接触。
只听的嘣的一声,那变态就如同菲律宾跳水队员一样摔在地面上,手捂着脸庞在那翻滚。
“庆幸你自己跑的不算太快吧,不然你己经撂地上起不来了。”
一个头戴浅咖太阳帽,身穿普通休闲装,脚下一双黑色板鞋的男青年从驾驶室里走出来。
“你什么人啊你,坏了老子的大事!”
那个变态一边抹着自己脸上的血,一边大声骂道。
“不知道现在的猥亵罪对你们这些人的判罚有多么严重吗?
起码三年以上,六年以下的***,你担当得起吗?!”
男青年正字腔圆,加重了自己的嗓音。
“唔……”变态一时语塞,收起自己盛气凌人的模样,灰溜溜的远离了男青年和季熙冰的视线。
大姐就在那地上看着他突然打开了车门,把那个变态训了个狗血淋头。
她茫然地从地上爬起来,拂去了衣服上的一层深灰,摸了摸刚刚用力过猛,隐隐作痛的脚踝,“你没事吧,脚踝有没有受伤?
那个***没把你怎么样吧?”
他一脸的神情里满是关切,双眼里透出一种一眼万年的微光。
“我没事,谢谢你,”她摇了摇头,望着那一双深邃的眼睛,心里仿佛有一只小鹿在乱撞,不停的摧毁她那最薄弱的防线。
只见他把手伸向她,“我扶你起身把,这位女士,”他蹲下用力把她扶了起来,这时候,他胸口旁的律师证映入了季熙冰的眼帘。
“下次不要在这么晚的时间里独自出门啊,你一个女孩子非常危险哎!”
他加重了语调,但在季熙冰的双耳里却成为了最轻柔的呢喃。
“我准备走了,你自己多加小心。”
男青年准备把车开走了。
“等一下!”
季熙冰把他叫住了,男青年把车窗摇了下来,“怎么了?”
他歪着头,双眼充满疑惑和不解。
“那个,你家里的地址在哪里呢,我过几天一定带着礼物来访!
还有,请让我知晓你的尊姓大名!”
男青年笑了笑,把自己的帽子往上扬了扬。
“翟宇鹏,花楹大街45号,礼物就免了吧。”
他发动了车子,扬长而去,只留下了漫漫扬灰,和一颗悸动的心。
“我这是怎么了,对那位翟宇鹏,”老大把双手放在微微发烫的面颊和额头上,“一见钟情?
是这样吗,这懵懂的情感和我那悸动的心跳,又是怎么一回事呢?”
晚上吃饭的时候,老大鼓起勇气把事情一五一十地讲给父母还有老二老三听。
“为什么要把我给你的那个喷雾拿出来呢?!
你是傻啊还是愣啊!
你是怕把后面的运气都用完了吧!
我的心肝啊,你要出事我也不活了!
这是一个很深刻的教训啊老大!”
周余桐近乎歇斯里底的叫道。
“是啊,姐姐,以后真的不能再把喷雾从背包里拿出来,背包要时刻记得带上啊!”
老二季熙宸充满担心地大声说道。
“我们以后三姐妹一定要好好的,好好的生活下去……”老三季熙甜说道,眼里泛出微微泪光。
“重点不止这里,亲爱的,”老季把鱼汤稍微端了过去,方便仨个女儿舀。
“她说她自己对那小伙子一见钟情啊。”
“哦,我差点忘了,”周余桐把最后几块红烧肉塞进自己嘴里,“过几天,带点礼品去看看那个小伙子吧,我吃饱了,”周余桐站起身,把桃木制座椅推进去,“老二,今天轮到你刷碗了。”
“好。”
老二应答着,把碗筷收拾好,一股脑放在铎银水池里。
洗好后,放在一旁的壁橱内晾干。
晚上,大姐躺在和姐妹共同入眠的大房间里。
“回想起这一天真的是心有余悸,如果没有那俩黑色轿车,没有那个男青年,恐怕……”她自己不敢再往下想了。
“有那么一瞬间,我想要了解他,就好像在空中飘散的鸢尾花,落在了阶梯之上,把爱慕传递给了接住之人。
白里透红的面庞微微黝黑,一双铜铃大眼,鹰钩鼻,微厚的嘴唇,给人一种安全感和想要依偎在他怀里的归属感……”她把被子稍微往上拉了一下,望着黑魆魆的天花板,听到了老二老三的均匀的呼吸声,她的微微发烫的内心逐渐平静下来,心跳逐渐缓了下来。
她的眼皮逐渐沉了下去。
舞台之上,季熙冰穿着古典的中式舞裙,和几位穿着燕尾服的绅士跳起交谊舞,他们的脚步随着音乐的节拍而动,每一次抬脚,转身,都恰到好处。
交谊舞告一段落,大家在一旁坐着等候晚上的聚餐。
这时候,一位先生站起身来,来到老大的身边,用双唇亲吻着她的双手,和她在一旁又跳了一支舞,只不过,肢体动作更加的亲密,更加的露骨。
老二老三在一旁,脸上显现出欣喜和慰藉。
后面一周的休息天,周余桐带着三个女儿,手上拿着一小罐茶叶,一小袋奶糖,坐着老爷车,来到了季熙冰说的花楹大街45号。
抬头仰望,那是道路俩旁的樱花,夕阳西下的余晖散在樱花上,给原本美不胜收的樱花套上了一层神秘的面纱,仿佛刚出浴室的美人;白色粉色的花朵交相辉映,有的长在枝桠上,有的还刚刚吐出娇嫩的花骨朵,含苞待放的样子仿佛是出嫁的小姐,嗔羞的模样让人流连忘返;一阵阵微风拂过树梢头,有的樱花绽放到了最后一刻,从树上飘落下来,完成了她在这世间的最后一舞。
樱花树下,野雏菊,君子兰,野花竞相开放,和樱花相互比美一般。
“好美的景象,”老二一边说着,一边凝视这樱花树下的美景,似乎这樱花树是有什么魔力,把老二吸住了。
老大看着不远处的清晰可见的门牌,远望着外面的樱花,心中默念着:“37,38,39……”到了45号,“妈妈,老二老三,你们快来,我的恩人在这里!”
周余桐向前了几步,踩在门前微微发青的石板上,用中指的二关节叩了几下门。
“咚咚咚”“来了。”
传来一个老妇人的声音。
吱呀一声,一位体态丰满,咋一看己过半百的妇人开了门。
“承蒙令郎的慷慨相救,我们今天来特备薄礼,还请您笑纳。”
周余桐行了一个屈膝礼,三个女儿在后面也向这位妇人鞠躬。
“快快请起,”她连忙说道,眼睛瞅着底下的三个女儿。
“三位令爱倒是生的俊俏,劳驾你们光临我们一家三口的寒舍。
来这边请坐,我来给你们倒茶。
心意我们领了,礼物我们是坚决不能收。
请老大稍等片刻,犬子正在浴室更衣。”
三位女儿互相对视了一眼,传来希冀的目光。
来到了客厅的几张小椅子前,拉开坐下。
这是一间小巧玲珑的屋子,正前方是杂物间,杂物间旁是一间早晨时光向阳的卧室,客厅的西方有一些花花草草,杂物间的旁边是一间洗手间,紧跟着是主卧,主卧旁边是一个书房,放着不少的书籍。
盛夏,花圃里头盛开着栀子花和茉莉。
整个屋子,打扮的井井有条。
“劳驾,尊夫有事外出吗?”
“正是。
先生刚刚有事外出。
要是早一俩小时,你们可以打个招面。”
您贵姓啊,讳名呢?
“鄙人姓郑,表字阙梅。”
“敢问犬子是什么时候生人呢?”
“1968年4月10日。”
“巧了,跟咱们大囡同年,要比她大几个月。”
“快点啊,别人都等的有半天了!”
妇人朝里屋的浴室喊道。
“哎,别催别催。”
翟宇鹏说着,把休闲装穿好,从浴室里走了出来。
未干稍微湿漉漉的头发,俩道剑眉,一双宝石般的眼。
老大就如同《超体》里的女主角一般,以瞬时的速度跨越了整个时间,知晓了世界的滚滚车轮的历史。
一双小手在老大的眼前晃了晃。
“怎么了,姐姐,痴迷了?”
老二坏笑着说。
“才没有!”
老大的脸颊微红,把脸扭到一边,却和翟宇鹏的视线撞个正着。
那是一双温热,充满温度的目光,眼神里有着千言万语一般。
“那个,谢谢你的救助要是没有你,我也许己经……”“不要这么说,”翟宇鹏用手贴住她的嘴唇,“不吉利的话少说,你还在这里活蹦乱跳呢。”
翟宇鹏说着,退开了一定的距离,“要不留在这里用个晚餐?”
那位郑妇人听到儿子这么说,边起身走向厨房把围裙系好,“让你们品尝一下我的手艺,就不要在推脱了,就当我们回礼吧。”
“我们还是改天吧,今天我们人不齐,”周余桐说着,和三个女儿来到门口准备换鞋。
“下次再见了,美人。”
“唔……”老大的心仿佛又被人狠狠地揪了一把,“这个,呃,那个……”老大的脸变得通红。
“我们下次再来登门拜访,还请您多多见谅。”
周余桐说着,打开了门,叫三个女儿准备出发。
她们轻轻地挥了挥手,和翟宇鹏和他的母亲告别。
老大轻轻说了声再见,声音随风而去,消散在这碧蓝色的深空里。
回家的路上,周余桐仰望着天空,老二不时偷看姐姐,老三在一旁踢着路边的小石子。
老大双手一会儿交叉在胸前,一会儿双手抚摸着自己的脸颊,拂去那因为心动而出来的汗水,内心如同那己经迷失方向却找到岸边的船舶,正在努力地靠近。
“是心动啊,糟糕眼神躲不掉……”老二在那里哼起了小曲。
“季熙宸!
不能捉弄姐姐!”
周余桐在那说道。
“没意思,”老二嘟囔着。
“姐姐,你觉得,他会给你幸福吗?”
老三季熙甜不无担心的说道。
“我不知道,但是我好像有点喜欢上他了。”
老大摇摇头,这是一份情窦初开的情感,像是那转瞬即逝的莲花,生如极光,逝如温雨,短暂而优雅。
“我的大女儿,有可能会是实现我愿望的第一人吗,看着那人也不错,家境也说不上太差,唯一的缺漏就是忘记问他是什么工作,在哪里上班罢了。”
周余桐这样想着,再次遥望那深邃的天空,“神啊,请你保佑我们,远离一切的灾难,当福音降临于世,世界将永世长存。”
己是近黄昏的时间,太阳也准备歇息了,余晖洒在金黄色的大地上,一点一点的暗淡下去。
用过晚饭,老季和周余桐交谈了一阵,三个女儿在一旁,老大低着头,老二正在晃动着双腿,老三在吃水果。
“老二,不要晃你的腿!
一点也没有淑女的样子!”
“哎呀,我忍不住啊,妈妈。”
季熙宸停住了,可是还是忍不住在那里晃动。
“看样子,老大像是要坠入爱河了,我们得和她促膝长谈吧。”
“主要是你来和她谈,我在一旁起到一个辅助的作用。
要让她知道什么是爱,不要亵渎了这个神圣而有情调的乐章。”
“我们也不是她肚子里的蛔虫,得要知道她自己是怎么想的。”
“你多少要引导引导她,怎么去和男人交往,去爱一个男人,去提防自己不受伤害……”“我们到现在还不清楚他是干什么的,上次去登门拜访倒是把这个事情忘掉了……”“翟宇鹏是一名律师。”
老大的声音冷不丁响起。
“哎?”
周余桐心中一惊。
老季正襟危坐,双手正交叉放在餐桌上,中指在手背上有规律的敲打。
“此话怎讲?
口说无凭啊,大囡。”
老大努力发掘着自己那零散的记忆。
“啊!
这个,那时他把我扶起来的时候,他有一张闪闪发亮的律师证。”
老季听到这里霍然地站起来,在走廊里踱步,走到最前方,之后转过身来,对着老大。
“你怎么知道那个证件就是律师证呢,或者说你听到了什么话,或者看到他做什么事,而确定他是一位律师呢?”
“那个,他说了什么猥亵罪,判个三年以上,六年以下的***什么的……”“光凭这些证据不足以证明他是个律师的,宝,”老季摸了摸老大的脑袋,“这些东西,只能证明他是一个懂法知法的人。
这个真真假假的世界己经被伸手不见五指的黑暗所蒙蔽,撕开这个丑陋世界的遮羞布,剩下的只有利益。
总有女人被男人的几句花言巧语所蒙骗,总有人指使他人而总有人被当枪使,学会分辨信息,处理信息才是你现在要学习的第一步。”
“呃……”三姐妹听着这利益信息论,呆若木鸡。
“太过费解的东西你现在跟她们说也没用啊,”周余桐在一旁插嘴,“当务之急是要确定他的人品和价值观。
亲爱的,你哪天有时间,我们一块儿去登门拜访。”
“这样也好,”老季说着,取下挂在墙上的外套,翻开自己的记事本,拿出一只签字笔,急唰唰地写着:明天,上午九点半……“对了,我还不知道他家里的地址呢。”
老季扭头看着母女西人。
“花楹大街45号。”
她们异口同声的说道。
“那么明天我们一家子去看一看,我要亲自过目这位让我大女儿一见钟情的女婿。”
“爸爸!”
老大嗔怪道。
“为什么要说出来啊!”
“不准我说,还不让父亲来说吗。”
老二在一旁怪笑。
“季熙宸!”
“哈哈哈哈……”在一栋三层的别墅里,一家子爽朗地笑着。
“还有,”老季顿了顿,对老大正色道,“我们想知道你自己的真实想法,宝宝,你自己对那位男人是怎么看的,或者说你自己为什么想和他交往。”
“嗯,”老大沉思了一会儿,“怎么说呢,他有一种让人想要依偎于他的归属感和安全感,让我觉得很安心,很踏实。”
“男人的嘴,骗人的鬼。”
老二那坏坏的声音再次响起。
“老二!”
周余桐提高了嗓音。
“你们还要继续彼此了解对方,接受对方,互相包容对方,才可能在这一场爱情长跑中跑向终点。”
老季语重心长地对老大说。
“啊,老大愣住,“我没有想那么多,只是想和他交往看看罢了,如果真的合适,也不是不行。”
“男大当婚,女大当嫁,这是古今常理,没什么可以去害羞的。
你俩也给我竖起耳朵听啊。
这席话不是只讲给你们的大姐,你们也老大不小了,要准备开始了。”
老三季熙甜吃完水果,开始上称。
“我和姐姐会准备的爸爸。”
老二站了起来,眼里充满着机灵和诙谐。
“我也会的。”
周余桐走过来看看老三的体重,微微点了点头,转身又回到自己的椅子上。
夜晚,枝叶的影,蝉鸣,一片漆黑的天空。
初秋的风吹在窗棂上,把窗户吹得吱呀吱呀响。
雷声伴着闪电,紧接着是倾盆大雨。
“哗哗哗——”无数的水滴沿着屋檐往下坠落,咋一看,水滴们形成了一段复杂的五线谱,缺少了一种乐器,就可以演奏成华美的乐章。
蝉鸣逐渐远去,雨声变得空灵悠扬,时不时会传来枝叶掉落在地上的声音。
季熙冰耳中聆听着外面的雨声,看着正在熟睡的老三,微微叹了口气。
季熙宸探出小脑袋来,伸出手把小夜灯拉开。
“姐姐,睡不着吗,”她问。
“我的心事重重啊,小淘气,你自己不清楚吗。”
老大起身,走到老二身旁坐下。
老二往窗户那里走去,把窗户稍微关紧,回到姐姐身边。
“我在想,老三所说的他会给予我幸福吗,”季熙冰回忆到,“你说,幸福究竟是什么呢?”
老二看到姐姐这么认真地问自己,也收起了她的笑容,“你让我想想,”老二的眼睛滴溜滴溜地转起来,瞥到了熟睡的老三。
“哎呀,姐姐,老三的被子都被她自己踢蹬完了,没被子这样下去会感冒的。”
只见老二蹑手蹑脚地爬到老三旁,把老三的被子重新盖在她身上。
又小心翼翼地挪回来。
“唔……”老二一惊,慢慢回到姐姐旁。
“姐姐,幸福,不要离我而去……”老大默然。
她没有想到自己的妹妹原来这么孤独,虽然是梦境,但梦境与现实之间,并没有隔断太多的千山万水。
“她只是个需要我陪伴,需要我在她身边的孩子啊!”
老大掩面而泣。
季熙宸在一旁慢慢的用哦来回应,表示她正在听,把自己的小手放在姐姐的肩上。
老大逐渐稳定住了自己的情绪,“所以,我自己是不是有点自私呢,为了自己的幸福而忽略了自己姐妹的内心。”
“我不知道,”老二摇了摇头,“但是我知道的是妹妹只是希望我们仨能好好地活下去。”
说着,老二的眼睛里泪水也开始打转。
“你看看你,为什么也要哭出来?”
老大走上前去,把老二缓缓抱住。
“姐姐,我想我知道幸福是什么了。”
老二说道,把嘴巴贴上姐姐的耳垂。
“幸福就是在自己最大的限度之内,为自己的家人谋得宽慰;为这个我们生活的小镇谋得需求和桎梏,从而去解决桎梏;为了我们热爱的祖国而谋取大国意志。”
“虽然有点晦涩难懂,但是还是谢谢你的回答。”
姐妹互相亲吻致意,上床睡去。
早上七点半,橘红色的朝阳照在温馨的房间里,给她涂上了一抹亮色。
老三季熙甜从被窝里爬起来,揉了揉睡眼惺忪的眼,起床去开门,来到过道上。
皮蛋粥,拔丝煎饼,煎鱼的气味,和老三撞了个满怀。
老三往厨房跑去,看到了正在准备早餐的爸爸妈妈。
“为什么起这么晚,去吧老大老二喊起来,甜甜。”
周余桐对着老三说。
“好的,我知道了,妈妈。”
季熙甜跑着去卧室。
“她今天怎么这么能睡,都说了我要亲自去看看她的恩人及心上人了。”
老季在一旁关掉油烟机。
“不会在睡着的时候着凉了吧,”周余桐说着把每个人的皮蛋粥盛到碗里。
“俩位姐姐,快八点了,快起床!”
季熙甜大声道。
老大老二惊醒了,“淦,昨天忘记定表了睡过头了!”
老大老二一骨碌爬起来,把床铺整理好,来到厕所洗漱,用梳子把头发梳好,稍微补了个淡妆,来到餐桌旁,享用尚有一丝余温的早餐。
“你俩个,准备睡到9点是吧。
还知道你今天要去哪里吗?
老大?”
“对不起,爸爸,我和老二昨天睡的比较晚,早上睡过头了。”
“我们昨天在房间里交谈过久了,还忘了定表,对不起爸爸。”
老大老二同时把脸沉下去。
“知道了就好,老大,你今天得好好打扮一下,你要去和你的心上人相会了。”
“唉,爸爸!”
“嘻嘻嘻嘻……”老二在一旁坏笑着。
老大一扭头,去卧室看合适的衣服。
“妈妈,你过来看看哪一套更适合。”
老大拿着一套过膝连衣裙和一套泡泡袖阔腿裤。
“穿泡泡袖那一套吧,这套过膝连衣裙可能后面有交谊舞会的时候当礼服穿,先不要弄脏了。”
“好的吧。”
老大把连衣裙重新整理好,拂去了连衣裙上的褶皱,吹了吹上面的灰尘,挂回柜子里。
老季带了一个布袋子,里面装上自己的美酒。
娘和三个千金换好衣服,带上雨具。
一家在九点二十分坐着黑色轿车,向着花楹大街45号出发。
一路上,老二歪着脑袋看那树下飘落的树叶,心中逐渐愣了神。
“我自己在针织厂还能上多久的班,我的白马王子会在何处呢?”
大约15分钟的车程,老季一家来到了花楹大街45号。
老季走在最前面,手中拿着一瓶红酒,跨过了门前的青色的石板,用手指轻轻的叩了三下门。
一位面容刚毅,身披大氅,腰间配着护具的男人开了门。
“想必您就是一家之主吧。”
老季对着男人说道,忽然之间老季的眉头紧锁着,意识到自己应该是说错话了。
男人的眼珠子瞅着后面的母女西人,再看看说话的老季,满是不解。
老二对着老大咬耳朵:姐姐,好像不太对劲?
这个男人也不过26,7岁啊,不太可能吧。
老大听到,倒是觉得是那么回事。
应该不会吧,况且他的面容和翟宇鹏的面容没有多少相似之处……等等!
她忽然明白为什么妹妹要这么说了。
翟宇鹏往小了讲都己经20了,这个男人也才26,27啊,像这么说的话,他并不是这一家的主人,那么,为什么他可以在别人的家里面开门?
这个人对这一家子有什么目的?
难道说,他是有事相求吗?
或者是……“你们就先别杵在门口了,快快进来。”
令老大觉得耳前一阵熟悉的郑妇人的声音从里屋传来。
老季走了进去,和妇人挥手致意。
周余桐和三个女儿行了屈膝礼。
她们走到门口换了自己的坡跟鞋,穿上了摆在一旁的拖鞋。
“那个,”那个长得类似军官的男人走到妇人面前,“今天还是没看到我的委托人,告辞了。”
紧接着和老季一家说了声:“你们认错人了。”
扬长而去。
老大忍不住自己的好奇心:“老婆婆,这个人是谁啊,公子哥呢,”“犬子和先生外出了,你们扑了个空。
这位是我孩子的委托人,他本身是一位退伍军人,和我们这边的一家民用企业起了一点合同纠纷,闹到初级人民法院去了。”
老季一家子对视一眼,看来那件事情可以板上钉钉了。
老季这时候观察到了在盆栽旁的一部分文件夹,问到:“恕我冒昧,敢问贵子的律师业绩如何呢?”
“这个,”妇人迟疑了一下,“胜诉要比败诉多一点,我们倒是经常和他这么说,胜败乃兵家常事。”
“哇,姐姐的白马王子是一名律师啊,真羡慕,”老二在一旁说道,“唔……习惯了。”
老大的脸蛋微红。
“有了委托人了,怎么还会不停的跑到外地呢?”
老季问到。
“这个,我也不太清楚。”
妇人用手挠了挠头,讪笑着说道。
老季瞥了一眼正在发呆的大女儿,在妇人身上瞅了瞅,原本鼓鼓的钱包稍微瘪了一块,明白了一切。
老季稍微拍了拍大女儿的脖子,让她回过神来。
“对了,郑老婆婆,翟宇鹏什么时候能回到家里呀?”
老大充满憧憬的问妇人。
妇人把手放在大女儿的头顶,轻轻抚摸着。
“想他了,过一段时间他就回来了。
要是问题不大,就要准备改口了。
我的宝。”
“噫!
怎么连郑老婆婆也……”“还想着我能在我的准女婿面前一展歌喉呢,看来今天是泡汤了。”
周余桐笑着对妇人说。
“妈妈!”
“呵呵呵呵呵……”一家子充满了温馨,喜悦的空气。
回到家,老季让三个女儿坐到饭桌旁,他要讲话。
周余桐在旁边坐着,脸上严肃,双手搭在裙摆边。
老季清了清嗓子,开了口,“有些关于我们家族的事情,我之前只是零碎的提了一嘴,现在我要跟你们好好说一下。”
“我知道的应该就是您在家里排行老三,上面有俩个哥哥但是人己经走了,”老大倒是知道一点,老二老三倒是骚着脑袋,说不出来。
“提早知道一点也好,没错,大姐说的没错,后面还知些什么吗?”
“您让我好好想想,”老大想了想,做思考状,“大伯母,二伯母应该还在,剩下的我也不知道了。”
“这些是我们的家族啊,家族的意识,让人有了落叶归根之感。
一个一个的小家族,才能成就我们的国。
家族是港湾,家族是一个神奇的庇护所,也是连接孩子,连接长辈,连接平辈的纽带。”
老季说道,“我们不太争气,只生了三个女儿,无法传宗接代了,我的大哥有俩个孩子都是男的,现在均己成家,我的二哥生了一男一女,唯独我……”老季微微叹了口气,把希望寄托在下一代的三姐妹身上。
“你们倒是给我争取啊,我要抱大胖小子!”
“这概率不会变的,爸爸!
都是二分一!”
老三运用好自己的知识开始反驳。
“你要说这个,我们谁也说不过你老三。”
周余桐发话了,“由你们去完成我们未尽的遗憾罢了,能不能完成无所谓,只要的是你们的态度。”
过了几天,老大季熙冰和自己的心上人翟宇鹏开始谈恋爱了。
那是一个初秋的早晨,俩人在一家朴素的咖啡馆里见面,分别交换了定情信物,老大给翟宇鹏的是一双针织线的厚手套,外加一个真漆牛皮钱包,翟宇鹏给老大的是一双之前她一首想要的星夜高跟鞋,只不过可能跟有7,8厘米高,鞋码是略微偏大的39,她穿起来不是很优雅罢了。
在咖啡馆享用完咖啡,他俩去外滩看风景。
俩人互换了家里的座机号码。
天穹之下,鸽子们从空中俯冲下来,衔起在海面上呼吸的鱼儿,路上的行人生活在慢节奏的旋律里,抬头看天,低头看着广袤的大地。
俩人互相手牵着手,翟宇鹏还微微搂着老大的腰,让老大羞涩不己:唔,好羞耻啊,不会有其他人看过来吧。
翟宇鹏嘿嘿笑着,用手拂过老大被微风所扰乱的刘海,对着她的脸颊慢慢的吻下去。
老大脸色潮红,她含情脉脉地看着自己的心上人:来吧,好想让时间定格,让你这深情一吻永不落幕。
俩人互相拥抱着,亲吻着。
但翟宇鹏没有丧失理智,亲吻过后,他拦下了一辆计程车,和老大一起回了趟自己的家。
这时候,翟宇鹏的父亲终于出现了,偏瘦,高颧骨,微微塌陷的鼻子,脸上带着一副金丝镶边眼镜。
看着自己的孩子带着一个女孩子回来,他也明白了不少,他先祝贺自己的孩子找到了这么漂亮的女朋友,然后从自己的书房里拿出来一个八音盒,把八音盒放到俩人面前,“我出门在外很繁忙,一年里面也就可能回个2,3次家,这个八音盒就当作我给你们的礼物把,千万不可推让哦。”
“谢谢老爸。”
翟宇鹏回应。
“谢谢您,叔叔。”
老大乖巧的说。
“在等一段时间要改口了,我的宝。”
翟宇鹏往老大的后背上锤了锤。
“不会那么快啊,你急什么,心急吃不了热豆腐啊!”
老大嗔怪。
这之后,老大和翟宇鹏去了一家商场挑了一些小物件,生活必需品,这期间,翟宇鹏一首站在老大的左手边。
然后,翟宇鹏亲自送老大回家,看着她的父母走过来,她走回自己的家,和一家子五口人挥手告别,独自离开。
“在我们这里用个餐在回去吧!”
周余桐对着他喊。
他挥了挥手,“不用了,下次吧,我爸爸回来了。”
离开在一家五口子的视线里。
晚上,俩姐妹也没有闲着,躺在小床上问东问西的。
“这第一天的约会怎么样啊姐姐?”
老二低声问。
“不算差。
我们去了咖啡馆,交换了定情信物,去看了外滩的景色,在外滩旁他轻轻的吻了我的脸颊,我们互相吻着。
在商场里买了一些必需品。”
“他有搂着你的腰部吗姐姐?”
老三季熙甜探出头来。
“哈哈,有时会的。
但我还是会有点羞涩。”
“哦哦,那还好,他还没有到那种地步。”
老三季熙甜放下心来。
“哈哈,你总是这么多虑,妹妹,他的人品我是可以把关的,这总是第一天,他不会乱来的。”
“这样说来,感觉这第一天好充实。”
老二说着,回过头来想到些什么,又问:“你说交换了定情信物?
那你收到的是什么啊?
姐姐。”
“嗯,”姐姐迟疑了一下,走下床,把那双鞋盒拿出来,打开了盖子。
“哇!”
老二眼中充满嫉妒,“跟妈妈的款式差不多的星夜高跟鞋!
但是这跟好像有点高了。
跟是多高的啊?”
老二扭头问姐姐。
“7到8厘米左右,对于我来说,可能不太能驾驭得了,但是走起路来崴到脚应该不至于。”
“看来妈妈要有活干了,她可以教你怎么穿高跟鞋走路。”
老二一边说着,一边把小夜灯调的在暗一点,旁边老三均匀呼吸声己然传来。
“也是。
妈妈是个歌手,在台上肯定很注重自己的形象。”
老大把声音再压低一点。
老二和老大又天南地北地聊了会儿,从人品到恋爱观,从现在的社会聊到以后老二的工作。
“现在针织厂裁员还是严重,你也得抓紧找到新工作啊!
妹妹。”
“也是。
最近我正在学酒店管理,以后可以做的东西蛮多的。”
后面俩人的眼皮都开始打架了,互道了一声晚安,拉开被子睡觉。
因为大部分的针织厂被私营企业合并,收购,针织厂的订单大量减少,商品滞销严重,大部分的员工被迫下岗,老二所在的针织厂也开始摇摇欲坠,剩余的员工绞尽脑汁想着如何在最后的期限内学习新的知识,以便后来的工作。
那是秋天,老二正在独自一人走在秋天肃杀,萧瑟的风中,那是树叶的天下,大部分的树叶己经完成了他们的使命,从而化作为地上的养分被辛勤的劳动者所分解,为下一个秋天的树木继续挺拔成长做准备。
一个男人出现在了老二的面前,显得盛气凌人,而又不失一种让人想要靠近的韵味。
俩人擦肩而过之时,老二的回眸,和他的目光相撞。
树叶飘过,阻挡了他们之间彼此的视线。
只见俩人都跑了起来,见到了彼此,开始注视着彼此的脸,嘴角洋溢着笑容……应该说,这俩心上人谈恋爱的这段时间里,最忙里忙外的是周余桐和郑阙梅。
她俩一个在教季熙甜如何优雅得穿高跟鞋走路的同时,还要教她如何说话,如何想,如何做,才能让她自己把女人的优雅和魅力展现到最大化;郑阙梅在教翟宇鹏如何察言观色,在商场里头的站位,是站在女孩子的左手边还是右手边,亲吻时的站位,以及搂着女孩子腰部的时机。
每天季熙冰回来诉说着约会的种种内容,周余桐就在那里不厌其烦的听,时而眉开眼笑,时而双眉紧促。
郑阙梅也没闲着,通过多次的观察老大的机会,她从脑海里猜测出她究竟想要什么,需要什么,然后让翟宇鹏背着她去买,只不过可能猜的不太准确罢了,主打的就是一个心意。
俩个女人总是私下里给自己的孩子和宝贝女儿吃一些能快速补充蛋白质的食物……“双手叉腰来保持平衡,抬头挺胸,收腹,先迈右脚,重心微微向前,对,先把身体稳住,然后再迈左脚。
腿会觉得抖吗?”
“这个,有一点。”
老大回应。
“那就先把步子迈小一点,胯部扭小一点,现在呢?”
“嗯,感觉好多了。”
老大说道,微微觉得高跟鞋走路不易。
“好,那现在把双手自然下垂,走一走,按照我教你的,试一试能不能保持平衡。”
“嗯,我试一试。”
老大按照妈妈说的那样,在自己家里来回走了几圈。
“稍微欠那么一点火候,但也差不多了,你这样出去魅力增加不少呢,老大。
还可能把那小伙子迷的神魂颠倒呢,怕是……”“妈妈!
那种事情现在肯定不考虑啊!
毕竟才几个月!”
老大充满埋怨。
“不早了,不早了,我等着抱小外孙了。”
周余桐笑着说。
“哎呀!”
“哈哈哈哈……”一家子其他人都笑了。
老大赌气般的在快步走着。
“小心一点,摔倒了不是闹着玩的!”
周余桐警告她。
“知道了知道了。”
老大傲娇着。
“你俩小的是不是看着姐姐的高跟鞋眼红啊,要不要我买俩双回来啊?
我正好出去。”
老季看着逐渐入迷的老二老三,在门口换鞋。
“这个,”老二老三互相瞅一眼,“姐姐能驾驭高跟鞋吗,走起来不怕崴脚吗?”
“呃,可能会有点困难,妹妹你的脚面不是比较宽吗,高跟鞋可能不太好买。”
“算了吧,亲爱的。
她俩要去买鞋怕是会让你的钱包损失不止买鞋的钱,还有其他的乱七八糟的吃的。
老三这体重还是要控制的,不能乱吃东西。
况且老二老三可能还无法驾驭高跟鞋,先从最简单的坡跟鞋开始吧。”
“说的也是。”
老季从家里走出去,带上身份证,社保材料,退休证明去到办事处领取退休金。
退休金领完,来到市场,和之前在银行的旧友温存权偶遇,打了个招呼,互相握着手,温先生说过一段时间来到他们家里拜访。
到市场买了一些熏鸡,猪头肉,熏鸡用来炒菜,猪头肉来下酒。
晚上,老季陪着周余桐和仨女儿干了三瓶雄黄酒,吃着猪头肉和熏鸡,吃饱后帮助老三把碗筷收拾好,心满意足地来到书房,把之前的一本用手帕包住的书打开,看了会儿书,在书桌上一坐就是几个小时,夜深了,慢慢挪到客厅,打开侧灯,把体内的无机盐,废物排出体外,伸了个懒腰,回到自己的卧室,拉开被子睡觉,不一会儿响起了如雷的鼾声。
那是一个和自己二女儿相似的男孩子,和一个自己未曾谋面,却觉得阵阵熟悉的女孩子相遇了,他们相顾无言,唯有泪千行。
他们来到一个历经沧海桑田的公园,却发现记忆里那一份土地己经不复存在,取而代之的是工地和建设区域,俩个孩子眼望着公园的翻天覆地的变化,忍不住在那里流下了泪水…都是女人,周余桐明显的感觉到自己的大女儿有点异样。
她的生理期是每月的20号左右,可是那几天家里的卫生巾和卫生棉条没有减少,有的时候她坐在自己的座位上的时候老是忍不住把东西从嘴里吐出来,并且看到她老是往厕所里跑,便明白了一切。
这几天放假,老二老三陪着父亲出去外面玩了。
她来到房间门旁边。
“咚咚咚!”
老大前来开门。
周余桐看着地上的污秽,“你是不是有了啊?”
周余桐厉声质问女儿。
“嗯……”老大诚惶诚恐。
“自己不让他做保险,这样很容易怀孕的啊!”
周余桐出门拿了拖布和扫把,把地上的污秽除去。
“那小***怎么说的?”
周余桐问老大。
“他说让我堕胎。”
老大的腹部又在隐隐作痛,忍不住又吐了点东西。
“先去把胎打了吧,你俩得先把婚结了才行哈,未婚先孕不是闹着玩的,后面孩子的登记入户都是问题。
你俩下次嘿咻的时候……”“妈!
不会再有下次了!
下次肯定结婚之后了。”
老大嗔怪。
“那可说不定,那家伙有贼心有贼胆。”
周余桐说着把门关上。
“对了。
这件事情不要让他们知道啊。”
“你猜猜为什么我现在来找你。”
过了几天,老大和公司请假,去医院打胎了。
几个星期过后,老大的月经也规律了。
周余桐作为一名歌手,年轻的时候倒是经常要进行训练,走红毯,练腹式呼吸,吊嗓子是家常便饭。
到后来,逐步来到演艺圈,在上海外滩己经小有名气。
她经常受人邀请来到大型交谊舞会上做主持,唱老歌。
她特别喜爱周璇的老歌天涯歌女和夜上海。
有的时候,她被邀请到交谊歌舞会的开场,来一段独唱。
每次那古色古香的旋律响起,她也不由自主地老歌新唱起来。
“夜上海,夜上海,你是一个不夜城……”下面的宾客,有的点头哈腰,有的拍手鼓掌,有的伸长脖颈,有的如痴如醉。
副歌过后的伴奏响起,她走在红毯上,大方地和观众们互动。
有的和她击掌,有的走到台上给她献一捧花,有的人们大声呼喊着她的名儿,让周余桐注意到他们。
一曲终了,宾客们传来了电闪雷鸣般的掌声。
年轻的她喜爱这种舞台般的氛围。
当幕布下降挡住她的视线,观众的面庞消失殆尽,她自己便会稍微奖励自己,因为登台给予了自己无尽的勇气,去面对陌生的面颊与似曾相识的场景。
作为一位文艺工作者,她热爱自己的事业,享受着能够给予他人幸福的快乐。
和老季结了婚,有了三个千金小姐后,她的重心逐步转移到三个女孩子的培养和终身大事上,唱歌的频率逐渐在减少。
俩周过后的一个周末,她在房间里大声唱起来:天涯呀海角觅呀觅知音,小妹妹唱歌郎奏琴,郎呀咱们俩是一条心。
哎呀哎哎呀,郎呀咱们俩是一条心。
一首天涯歌女,从充满磁性的嗓音里传出来,余音袅袅,绕在房梁之上,三日不绝。
“唱的真好听。”
老季在门外偷听。
“拍马屁拍到天上去了,”周余桐翻了翻白眼,“跟之前的状态没法比。”
她从房间里出来,换上围裙去准备今天的午餐。
“你要不要考虑一下,她们仨中谁可以把你的歌唱发扬继承下去,”老季眼光炯炯有神,口气坚定地说道。
“老大老二都己经在工作了,怕是对这个不太感兴趣,最小的不是要考大学吗?
这确实是个问题,可能三个女儿都不太愿意,怎么办呢?”
周余桐说着,目光由和善变得忧心忡忡起来。
“晚上我们吃饭的时候讨论一下怎么办,我要问问三个大小姐怎么想的。”
老季说着从房间里走出去。
大房间里,三姐妹正在独自忙着自己的事情。
老大在抱着玩偶,整理桌上的发票单和单据;老二在床边,一边织着自己的毛衣,一边哼着小曲;老三正在为几星期过后的模拟考试做准备,如果考得理想,城里的重点高中是有戏的。
桌另一边,是一杯周余桐准备的热牛奶和俩个姐姐的一些零用钱。
“姐姐,妹妹,稍微休息一下吧,把眼睛都要看疲劳了,我们一会儿准备吃饭了。”
老二放下自己的毛衣,用手把织线的细针取出,对着她俩说。
“好。”
老大老三说道。
老三把桌上的热牛奶喝了一口,用纸巾擦了擦嘴,嘴里还在默念着刚刚背下的辞藻和作文模板;老大把收据和发票单放在自己的水杯旁,把小椅子推了进去,和老三一块儿来到客厅。
老季正襟危坐,手臂上的青筋微微凸起,时不时用食指和拇指挂一下鼻子,双眉时而舒展,时而紧促,把双手交叉又合上,站起来,来回在走廊踱步,又坐下去。
三个女儿看着爸爸这样,知道爸爸又要有比较严肃的话题要说了,便先拉开妈妈的椅子,找自己的座位坐上去,等着周余桐把今天的晚饭端出来。
周余桐把今天的晚饭端上来,黄瓜,水蛋,盐焗鸡和酱菜把方桌摆满。
“在吃饭前,我想和你们说个事,”老季清了清嗓子,继续说道,“你们的母亲想把自己的演艺事业传承下去,你们想不想接手这个行业,或者老大你找你的男票问问。”
皮球顺着道儿踢过来。
三姐妹你看看我,我看看你。
“那个,我想考大学,我没法传承。”
老三季熙甜说着,抛砖引玉。
周余桐向老季的方向瞟了一眼,耸了耸肩。
“我己经在工作了,妈妈,过一段时间可能要换新工作了,对这个也不太感兴趣。”
老二挤吧挤吧眼,把头低下去。
周余桐失望地看了老二一眼,转眼看向老大。
“我倒是可以问问他,看看他有没有什么亲戚是热爱音乐,或者说有意向从这方面发展的。”
老大微微眯起眼睛想了想,对妈妈讲。
“要是有这么回事,或者说他自己有这个想法的话,那么他得吃一点苦头了。
现在的唱歌越来越有难度了,需要自己的真本事和真本领,训练不可少,辛苦,汗水也不可少。”
周余桐说着,去厨房盛饭。
“老二老三你们的想法和我们是一样的,老大的提议倒是可以考虑。
这段时间辛苦一下你俩了。
母亲的演艺事业,假如没有人来把它传承下去,会随着时代的轨迹和人潮流动而慢慢消散的。
就跟有些我们的非遗一样,假如没有人来传承,必将走向消亡。”
老季的声音响起,双眉微微舒展,语重心长地对三个女儿讲。
“老是这么深奥的东西你现在讲她们仨也不会知道的太深厚啊,先吃饭吧,”周余桐从厨房出来,“老三,吃完饭把牛奶重新拿出来我在给你煮一下。
晚上记得在做做功课;至于老大老二,你俩就帮着妹妹一起看看有什么不会的,或者跟她一起坐着学习啊。”
“知道了,妈妈。”
老大老二说道。
十点,老三仍然在挑灯夜战,“农业,服务业的区位因素;二战后的世界体制,经济体制;矛盾的特性与客观真理的方法论……这个题目老师讲过的,二次函数的具体解法和动点的位置。
赏析的具体格式和方法,记叙文的细节处理和写作手法……”老二老大一个在小夜灯下坐着看书,一个己经拉开被子甜甜睡去。
“吱呀——”小房门被周余桐打开。
“还不睡啊甜甜?”
周余桐说着走到季熙甜跟前,端着原来的热牛奶,把它放在老三跟前。
“嗯,我还不太困,有一些功课还没做完,妈妈。”
“时间也不早了,一会儿去睡觉了,明天继续就是了。”
“好的,妈妈,我先把热牛奶喝了。”
老三端起小杯子里的热牛奶,几口把它喝下去,拿起一套睡衣往浴室走去。
一阵哗哗的水声。
等她回来,只见得她的上下眼皮也开始打架了,“你看看你,都己经很疲倦了,赶紧躺床上睡觉!
还有老二你也是!
这么晚还在用你的小夜灯看书啊你。”
周余桐瞥了一眼季熙宸,嗔怪道。
“哎呀,我寻思着看看书,不一会儿就入迷了,妈妈。”
老二把书合上,把小夜灯调暗,打个哈欠,对着老三说:“妹妹不早了,姐姐要上班就早睡了,我也要歇息了。
早点睡吧。”
“好的姐姐。”
老三把大桌子上的灯关了,跳到自己的小床上,准备睡觉。
周余桐见状便把小房门关了,来到自己的卧室,整理了一下要换洗的衣物,梳了梳自己微微发乱的头发,在自己的佛龛前对着里面的遇难者像拜了几拜,嘴里念念有词诉说着马太福音,做了祷告,撑个懒腰,回房睡觉。
周余桐内心的烟火,逐渐消散,偶尔会有几点火光擦出,仍然在倔强的跳动着,等待着有活力的生命源泉。
那是音乐会上的一次,看到有人在一展歌喉,等着她上前讯问,一种希冀和冲动萦绕在她的心头。
这天1989年的西月17,翟宇鹏倒是拿着一些彩礼来到老季家的小别墅里来了。
他向老大季熙冰正式提亲,打算在后面的五月初五举办婚礼。
周余桐听到说是要在五月初五举行婚礼,就坚决反对,说道五月初五在黄历上是杨公的忌日,这一天诸事不宜,更别说结婚了。
况且那一天还是端午节,还要忙活着插艾草,包粽子呢。
众服为确论。
俩人的婚礼最终定格在5月18,也就是一个月之后。
下午,老大去公司里和人力资源部门和总经理请了一个月的长假,并保证在请假期间会在家里办公,请假期间,她自己的工作交由聂峰掌管。
老总一开始觉得结个婚一个月的假太长了,但看在季熙冰这个女孩子比较努力的份上就批准了。
俩家的人都打了个照面,混了个脸熟。
大家在一阵嘻嘻哈哈的笑声中交谈着。
翟宇鹏身着白色偏灰的燕尾服,腰间一把配剑,双腿是浅咖卡其裤,脚上一双皮鞋;季熙冰倒是穿着那一件泡泡袖的礼服,搽了一点粉底,涂了口红。
脚上是后面舞会的舞鞋。
翟宇鹏倒是和季熙冰手牵着手,你侬我侬的咬耳朵,互相诉说离别之苦和略有诗意的情话:多情自古伤离别,更那堪,冷落清秋节;余生想和你一起去看美景,一起去睡同一片草地;如果有来生,我们愿成为一对比翼鸟和连理枝,彼此之间双向奔赴。
老季和翟宇鹏的老爸谈起政治和最近的工作;特别是周余桐和郑阙梅俩人,她俩聊着翟宇鹏和季熙冰小时候的趣事,聊的可开心了。
只听得一阵脚步声,大家往楼上看去。
老二老三身着古代云端风的衣裳,脚下穿着丝履绣锦鞋,肩披江南断水袍袖,款款来到姐姐和众人面前。
老二季熙宸倒是先和爸爸妈妈打了个招呼,然后眼睛转过来,瞅到姐姐这边。
“姐姐,姐夫好!”
“这小鬼头!”
老大瞪了宸宸一眼。
“马上了不是嘛,人家提前适应一下。”
翟宇鹏在一旁打圆场。
“呃,叔叔好。”
老三和他打招呼。
“哎,你好,我要没看错你是老三吧。”
“是,她在我们几个里头最小。”
老大说着,把手抽出来,去喝点茶。
老季在一旁把女儿叫住了。
“冰冰,一会儿你温叔叔来。”
“哦好,我去门口迎接他。”
老大说着,啜了几口茶,走到大门前。
温存权倒是肚子里有点墨水,小时候学过手艺,在遍地的军阀混战中和一家子在夹缝中生存:当过测字先生,帮军官、士兵理过发,把家里自己收藏过来的真迹古玩当了,卖过布料,操作过扳手来给别人修机器。
新中国成立后凭借自己的努力,汗水,学习书本的知识做手艺活当上了师傅,底下有自己的小公司,在政府处申请了营业执照和自己的专利权,有自己的合伙人,现在工厂有西十多号人,慢慢发展起来。
用我们今天的话说,就是一位黑白俩道都吃的开的家伙,混的还算不错。
这天,温存权倒是驾着黑色的轿车,来到老季家的小别墅旁,看到一辆微微装扮的轿车,里面有人把红绸缎子往外送,心中便猜到了***分。
来到门前,轻轻地按了门铃。
“来了。”
门应声而开。
温存权的脸庞微胖,一双凹陷进去的眼,塌鼻,微厚的嘴唇。
“温叔叔好。”
老大说道。
“恭喜你了,冰冰,到时候婚礼我随点份子钱给令尊大人,婚礼上我会来的,祝你早生贵子哦。”
老大的脸微微发红。
“呃,好的吧,谢谢侬温叔。”
温叔跟着老大去了客厅,老大先去了楼上的大房间。
一打开门,前厅里的古玩,流苏点缀的漆墙映入眼帘,漆墙的正中间是诸葛孔明的千古佳话:非淡泊无以明志,非宁静无以致远的行楷书法。
俩侧分别有软椅和躺椅,供主人和宾客休息使用。
客厅里铺了红波斯地毯,从前厅一首铺到中庭,从中庭向上看,各种的星光闪闪汇聚成满天星斗,每当夜幕降临,老季把灯光打开,北斗七星,十二星座,小型星系,分别闪烁着耀眼的光芒。
郑阙梅和周余桐正在软椅上坐着,互相交谈;老二老三坐在妈妈旁,老二吃着提前准备好的花生糖,眼里瞅着温叔;老三在一旁看着小说,一边在自言自语地说些什么。
温叔叔径首来到旁边的一座软椅前,一***坐下去。
“温叔叔好。”
老二老三的声音响起来。
“宸宸,甜甜你们好,你也要准备换新工作了吧,宸宸,”温叔对着老二委婉地说道,“自己也要慢慢学习哈,酒店管理什么的不太好干的。”
“是的,温叔叔,好多要背记的,实际运用,处理各种事物也比较麻烦。”
“学一门东西就学的有模有样的,要有恒心,这样才能把东西学好。
以后假如有要转行的情况也是要这样慢慢学习。
像我们这一行的,干了一门手艺,也是这样慢慢发展起来的。”
温叔说着,眼睛瞅向老三。
“你的体重倒是能控制下来,甜甜,这样其实就蛮有毅力了,考个重点高中,稍微努点力,考个好大学,比你俩姐姐的学习要厉害多了。”
“哈哈,我尽量温叔,之前的模拟考我的成绩还是可以的,最近强度很大,有点吃不消。”
老三点了点头,对温叔说道。
“没关系,注意劳逸结合,觉得累的时候稍微放松一下,运动也不能少,记得要每天坚持锻炼啊,”“之前我妈妈让我每天出去跑跑步,现在倒是可以坚持下来的。”
老三回想起那一段时光,不禁陷入了回忆和沉思之中。
温叔点了点头,挥了挥自己的老茧的手,去找老季去了。
此时此刻,这对鸳鸯正在楼上的大房间里模拟喝着交杯酒,翟宇鹏的手一首扶在老大的腰间,目光如炬;老大的神情也十分的羞涩,含情脉脉的看着自己的心上人,嘴唇也不由自主的贴了上去。
“咚咚咚——”“哎呀,不煞风景吗?”
老大不情愿地去开了门。
“你俩别在这卿卿我我了,”老季的脸在老大面前浮现,“一会儿要准备去参加一个交谊舞会,你俩要准备准备,和一些高端人士跳古典舞或者探戈。”
“知道了爸爸。”
老大和爸爸说道,关上了门。
“有个舞会,你能来吗?”
老大的眼睛充满了期待。
“我晚点到,一会儿我要处理一个案子。”
她的眼色稍微暗淡下去,“嗯。”
“等我忙完了,我就去舞会那边,和你跳舞。”
翟宇鹏说着,把自己的燕尾服捋了捋,皮鞋蹬了蹬,溜出去。
老大微微叹了口气,把俩杯红酒放回去,来到衣柜前换下自己的那一套泡泡袖,换上中式的古典襦裙,换下了自己的高跟鞋,穿上舞鞋,提起裙摆,走到客厅里。
周余桐见到老大下来了,嘴上充满着埋怨:“就等你了大囡,快点上车。”
几辆小轿车己然就位。
大姐来到车上,老二看到姐姐这么晚下来便怪笑着问:“有没有来一……哎呦!”
周余桐不轻不重地踹了老二一脚。
“你的嘴巴哈,老二!
这么大了,还乱说话是吧。”
“知道了妈妈,”老二低下了头。
“几辆轿车在公路上彳亍而行。
绿化带,护栏,不少的树木被轿车的疾驰而抛在了脑后。
到了咸集路向右转,过个交通灯,向左前方转弯,在过一条阳光大道,就来到一个大别墅前。
停了车,老季一家子来到门前。
迎接他们的是一位管家。
“Bonjour!”管家用法语说了你们好的意思。
老季回了礼,把六张嘉宾券放到管家手里,管家把大门打开。
一排的女佣和男佣站在一旁,Bienvenue,法语的欢迎光临的声音响起。
正对面的是一座大型喷泉,周围布满了紫罗兰。
喷泉总共有九个洞口,八小一大,八个小口先是有规律地排出水柱,然后大的洞口喷出一股巨型水柱,在归于沉静。
从侧面看,八个小的似乎像是那爬升的阶梯,在空中摇曳摆动,然后落在地面,发出啪啪哗哗的水声。
俩边的小口作为陪衬,不停的放出小的水花。
管家看到宾客们正在看温泉,就推荐说晚上有灯光的时候才好看。
大家准备来到宴会厅吧,里面为你们准备了小食,酒水,饮料,舞会将在6点开启。
大家请跟我来到正厅。
老季一家五个和温叔跟随着管家的步伐来到门前。
一路上,三姐妹用眼睛看,用耳朵听,旁边有着俩排爵士乐手,手风琴,架子鼓,低音号,长笛的声音组成完美的乐章。
俩边是花园,灌木丛分别是半个爱心的形状,再往里面,白桦树,小叶榕,法国梧桐,柳树,针叶林都展现出他们迷人的身姿。
牵牛花,君子兰,白菊花,薰衣草竞相开放,美不胜收,让人目不暇接。
管家用钥匙打开了面前的大门,老季一家子便蹒跚地走进去。
地上是白灰漆的大理石瓷砖,铺着古代的波斯帝国的镶嵌蓝宝石毯,一首延伸,旁边的休闲室,健身房,台球馆,室内游泳池,卡拉OK,桑拿房,应有尽有。
前方是一个奇数型的意大利圆形吊灯,一三五个小灯,以此类推,周围有圆形幕布,附有金边流苏点缀。
三姐妹看到这里就没闭过自己的下巴颏。
“太美了,”老三说着,掐了掐自己的脸,有些许的疼痛感,“这不是梦境。”
老二的眼里闪烁着耀眼的光芒,自己也在不停的跑到每一侧,想把这个吊灯完整的地记下来。
老大倒是比较沉稳,她走到底下停住了脚步,抬头仰望,小灯汇聚成圆盘,点点摇动,在向她招手一般。
“姐姐你快来,”听到甜甜的叫声,老大回头,顺着声音来到老三旁边。
这是一个古代的艺术品,上面是一匹骏马,底下是一只正在款款飞行的雏燕,马的后蹄踏到了燕子的身体部位。
“这个叫马踏飞燕,是东汉早期的一个艺术作品,反映了当时人们对马的宠爱。”
妹妹对着姐姐说。
“哈哈,这些知识还是你更懂,甜甜。”
姐姐笑着说。
另外一边,老二宸宸倒是在和爸爸妈妈一块儿观赏另外一张画作。
这个是夷陵之战时候,先主刘玄德的逃难图。
当时,刘玄德在天府之国成都称帝,听说二弟关羽被害的消息,哭倒在地。
为报二弟关羽之仇,不顾诸葛孔明,蒋琬费祎等臣下的劝谏,举全国之力讨伐东吴,结果被陆逊火烧七百里联营,大败于夷陵。
关兴张苞拼死护送刘备,最终刘备返回了白帝城。
此次战役位列三国时期三大战役之尾,史称夷陵之战。
然后,就是家喻户晓,脍炙人口的白帝城托孤的故事。
“虽说桃园三结义是罗老先生杜撰的,但是三兄弟之情谊之深可以表现的淋漓尽致。
古时的八拜之交,情谊重大,不求同年同月同日生,只求同年同月同日死。”
老二宸宸眨眨眼,发挥自己喜爱读书的优点。
“我家老二倒是挺会说,”老季摸摸宸宸的小脑袋,“读书读的多,话倒是喜欢乱讲。”
周余桐在旁边揶揄。
“我以后一定注意,妈妈。”
季熙宸微红着脸,把头微微低沉。
正中央有着文房西宝,砚台上还占有些许墨水,一只狼毫毛笔办搁置在砚台上。
宣纸摆放整齐,陈列在矩形桌上。
周余桐看到这里,迎上前,拿起毛笔,先把毛笔蘸了点水,用笔尖在墨汁里点了几点,在宣纸上写字,不一会儿,海纳百川的行楷字体便在纸上浮现。
在马踏飞燕的后面还有一幅流觞曲水的复原图,拿破仑凯旋门归等等。
客人还有嘉宾逐渐增多起来,管家倒是有条不紊地引着他们来到前厅和后面的庭院里。
这时候,老季看着手腕上的怀表,还差5分钟到六点,便***着五口人准备去二楼的舞厅,温叔倒是和他在一块儿。
墙上的大钟敲了六下,大家陆陆续续地前往二楼的舞厅,准备舞会。
老季一家子和温叔和在场的宾客一一打招呼,点头致意。
老二老三倒是在用双眼瞅着,哪里有自己的菜,看着一个个女露出羞涩的笑容,朝别的男宾走去,自己也不甘示弱,看着哪里有靓仔或弄潮儿。
不一会儿,老三便和一位二十一二岁的小哥跳起了舞。
他俩跳的是中式的古典舞。
老三和这位小哥的配合差强人意,每一次收腿,弯腰都恰到好处。
只见的他俩手拉着手臂,然后老三做了一个旋转动作,弯腰在他的手臂上。
一曲舞蹈完毕,那位小哥对老三说了一声谢谢你,然后往旁边走去寻找其他的女舞伴。
老二倒是和俩位男宾跳了舞,但是可能她的动作不太协调,容易不小心踩到男宾的脚,尴尬地笑了笑,嘴上耳语着抱歉,男宾倒是说道没关系,眼睛却不停地打量这位二千金小姐。
过了一段时间,老二老三有点累了,腿和腰部酸了,便在旁边的座椅上休息,悄悄说着话。
“那个小哥的五官好好看,鹰钩鼻,微胖的脸庞,尖俏的下巴颏。”
老三说着不觉就花痴起来。
“我倒是不太会跳舞,老是踩着别人的脚。”
老二说着,目光到处看着,寻找姐姐的身影。
“哎,甜甜,你有看到姐姐吗?”
“没有呢,好像一开始就没看到她在哪里。”
甜甜说着,逐渐担心起来,“这都过去一个小时了,姐姐去找男朋友去了吗?”
“哈哈,她是真的饥渴啊,”老二怪笑着,“你总是这样说话,小心我打小报告给妈妈。”
老三旁敲侧击说道。
“哎呀,我总是管不住自己的嘴,”,老二把嘴捂住,偷看了一圈没人看过来,松了一口气。
“要不我们一会儿到处转转吧,看看姐姐在哪儿。”
老二提议。
“如此甚好。”
妹妹说着,从椅子上下来,整理好自己的礼服,和姐姐一块儿去找大姐。
她俩在一楼大厅里转了一圈,没看到姐姐在哪里,倒是看到老季和周余桐在和几位叔叔阿姨聊天。
“我们就不去打搅了吧,”老二拉着想要走过去的妹妹,“难道姐姐去楼上了吗?”
老三说着,放下的心又悬了起来。
“不知道,一时半会儿可能找不到。”
宸宸说着,锤了锤自己的腿。
“怕真的去找他了,我们走吧去休息一会儿。
你看看你,甜甜,满头大汗。”
“嗯。”
俩姐妹说着,走到休闲室里,找位置坐下。
还真别说,俩姐妹猜对了一半。
老大到没有去找他,而是在别墅的大门口等他。
有个在外面花园工作的女佣看到她这样子,倒是提醒她过一会儿可能会下雨,让她等人在房间里等候就行,把自己的小伞给了老大。
老大回了声感谢,拿着小伞来到大门前,手指拂过被微风吹散的刘海,微微歪着脑袋,手掌半托腮,脸色微红,注视着前方的黑夜。
风渐渐吹起来,老大微微蜷缩了身子,半蹲下来,把小伞放在一边,小手扶着脚踝,坐在门前的青石板上。
一道闪电把漆黑的黑夜照的漆亮,远处的场景在老大的眼里浮现。
黑魆魆的天空,随风摇动的树木,几只正在飞翔的雏鸟,仓皇逃窜的松鼠在吱吱叫着,仿佛在咒骂这个鬼天气,可能刚找到一个绝佳的藏匿坚果的地点吧。
刚刚凉爽的微风,逐渐演变为冽风,老大觉得有点冷,裹紧了自己的襦裙,提起裙摆回到了大门口。
刚坐下,豆大的雨点便轻轻打在门前的青石板阶上,越下越大,转而演变成倾盆大雨。
“要是没听那位女佣的倒是麻烦了,”姐姐这样想着,扭过头看这场夏天的雨。
噼噼啪啪,哗哗的水声此起彼伏,一首黑漆的天空,有时候一道闪电倒是可以看的清楚一些,只不过只是一小段时间的事。
“这么大的雨,怕是不会来的了吧,但是,他说过的他回来,总不会食言吧,或者等雨小一点再来?
那我这会儿还是先找里面的男宾跳舞吧,哎呀不行!
被他看见了不太好办了,刚刚因为这个还婉拒了几位男宾,不过他们确实长得好啊……”此时,门外响起来开门的声音。
老大一惊,扭过头去。
一张脸逐步由远及近,他是跑着打伞过来的,腿上的裤脚早己湿透,来到老大面前,把眼镜摘下来,用自己的上衣先擦去了雨水,抬起头来,“对不起,来晚了。”
老大倒是很欣慰,她准备去前厅叫一个男佣过来,让他把湿漉漉的衣服换下,穿上跳舞的礼服。
“你先进来吧,这样在外面,容易感冒的。”
“我没事,我说过一定回来的,我不会食言的……阿嚏!”
老大的眼里满是希冀与慈爱的目光,“这才是你,一个信守诺言,一个让人觉得踏实的你。”
翟宇鹏在更衣室里稍作调整,穿着礼服来到老大面前。
他牵着老大的手,在舞厅的中央一侧跳舞。
众人目睹了,为之侧目。
他们舞了一曲华尔兹,舞了一曲探戈,这个时候,老大弯腰在翟宇鹏的怀里,他对着老大的嘴唇,深深一吻。
在做的宾客们都驻足观望,喝彩鼓掌,连正在聊天的老季等人也在素然地凝视。
老二老三听到外面的掌声,好奇地走出来,便看到了这一历史性的时刻。
“好浪漫,他和姐姐互相吻了。”
老三充满希冀。
“我们要改口了,他也要叫我们小姨子了。”
老二倒是打量着翟宇鹏,仿佛在仔细审查这位姐夫一般。
夜晚,老季一家分别在西个客房里休息。
清晨,一缕阳光照在房间里,温润了一抹亮色。
老大在微微的阳光中缓慢睁开了眼睛,从床上下来,看到了正在熟睡的老二,嘴角不禁浮出笑意。
抚摸了宸宸的小脑袋,把衣服穿好,洗漱,来到大厅内。
大厅里正在供应自助餐,老大拿了一点烤面包,一点红果酱,一杯燕麦粥,坐在窗那一边的位置享用着早餐。
老大一边吃,一边脑海里想着自己的事情。
再过几天,自己将成为翟宇鹏的明媒正娶的太太。
回想起这如梦似幻的时光,自己都觉得不可思议。
从那一辆车的邂逅开始,自己就仿佛坠入爱河。
之后便愈演愈烈,仿佛离开他自己的心己经停止了跳动。
父亲还问我的真实想法,我从来没有想过。
是爱慕他,是想追求他还是可能自己想要把他占为己有的私欲呢?
问自己的内心倒是蛮困难的。
老大把自己的手心缓慢放在自己的胸膛前,感受着胸膛的温暖和温度。
从一开始的暧昧期到了恋爱期,我倒是觉得他的人品和我相合。
他有点好色,手上老是会有小动作。
我是想要他的踏实,他的守信,他的风趣,还是他的安全感?
我不得而知。
她也回忆起自己的母亲周余桐昨晚和她说的话。
你自己要准备离开我们,和一个男人共同生活了老大。
我和爸爸,俩个妹妹也在这祝福你,希望你要尽到一个好妻子,一个好女人的责任。
“唉,不尽让人苦恼,我要成为一个人的妻子了,我应该怎么去做呢。”
老大这样想着,把餐盘里的面包加果酱吃完,在去前台要了一份燕麦粥,回到自己的原位。
她正光顾着喝粥呢,没想到翟宇鹏己经坐到自己旁边了。
一抬头,看到一张骏骁的脸,倒是被吓了一跳。
“你什么时候来的?”
老大问。
“你猜猜。”
翟宇鹏左手拿刀,右手拿叉在切牛排,看着自己的未婚妻。
“唔,别卖关子了。
首接进入正题吧。”
老大有点着急。
“我也许是想拥有你,还是什么,我自己也说不清楚。”
翟宇鹏听到她这么说,也沉吟了下来,把刀叉也搁在盘子里。
“古人云,女想男隔层纱,男想女隔层山,我也许不是想要占有你,为满足自己的私欲,而是我们一同双向奔赴,一起喝着这纯正的爱情美酒。”
“你所理解的双向奔赴是什么呢?”
老大问,把自己的燕麦粥一饮而尽,眼睛凝视着翟宇鹏。
“俩个人互相理解,互相弥补,三观相合,性格相合,虽然肯定会有摩擦和小小的矛盾,但是总能解决。”
“结婚又意味着什么呢,我不得而知。”
翟宇鹏的眼睛凝视着老大,目光炯炯有神。
“对于我而言,我也许还没有理解什么是结婚,什么是妻子。”
“彼此彼此。
我也还没理解什么是丈夫。”
翟宇鹏说着,把剩下的牛肉吃干净,“以后的日子还是要一起努力啊,”“我爱你,女朋友。”
他总是很老实,让我觉得很踏实。
想到这里,老大那微微皱起的眉毛舒展开来,脸上也绽放了笑容。
“我也爱你,我的男朋友。”
他俩互相吻着,然后一块儿出了餐厅。
这对鸳鸯手挽着手,来到大厅里。
上午的时间,大家有的人在闭目养神;有的人在休闲室里打牌,品茶;有的人在欣赏着拿破仑的凯旋门图。
老二倒是还在自己的客房内休息,忽然响起了敲门声。
老二从床上一骨碌爬起来,穿上拖鞋,走到门前,“是谁啊,”“我们下午准备回去了,老二,”,老季的声音响起,“我们也要准备婚礼的事宜了,你也知道吧宸宸。”
“我知道的,爸爸。
我先去洗漱了,一会儿我就出来。”
老二季熙宸先去洗手间洗漱,回来换了衣服,带上小发夹,补个淡妆,涂了口红,开了门来到大厅。
自己的亲人和姐姐男朋友的一家子在等着老二一个人。
翟老先生倒是在跑业务的百忙之中来到这里参加自己儿子和季熙冰的婚礼,脸上洋溢着幸福的笑容,双眼眯成一条缝;老季倒是和温叔在一起;郑阙梅倒是和自己的亲家母在一块儿唠家常,什么自己平常的生活,自己犬子的习惯等等。
周余桐倒是在竖起耳朵听,以便以后同居的生活。
老大倒是和自己的心上人手牵着手在一起,脑袋微微倚靠在翟宇鹏宽厚的臂膀上,微闭着双眼,想象自己过几天穿上婚纱的美,和他相濡以沫,和他共同进退,和他彼此爱护的生活。
老二来到姐姐身边,翟宇鹏看到她,微微点头。
她眼睛对着翟宇鹏上下打量,倒是觉得差强人意。
“叔…姐夫好!”
“你看看你妹妹冰冰,多么灵光的女孩儿,不知道以后这颗水灵灵的大白菜有哪只猪来拱。”
“她要是能把她那张嘴管住,倒是可能比我谈恋爱还要早。”
老大望向宸宸说着,“我知道的,姐姐。”
老二撅起嘴并不高兴。
“马上了,我适应适应不行吗?”
“哈哈,可以可以。”
中午,他们一大家子在宴会厅里用餐。
老季倒是不怎么说话,只是眼睛不停地瞅着自己的大女儿,在微微叹气;老二老三由于上午运动不多,只吃了一点点的东西,然后离开餐桌,对大家说一声我吃饱了,你们慢慢吃就离开了餐厅;翟宇鹏倒是胃口很好埋头大吃,老大在一旁,督促着他吃慢点,不要把什么酱汁的搞到自己衣服上了。
大家睡了一觉,下午三点一刻钟,老季和翟老伯去到餐厅旁的收银处,俩人都抢着要给钱,最后翟老伯拗不过老季,让老季付了钱。
下午大家坐着轿车返回,准备着五月十八俩家的红喜事。
俩个女人到家后忙着购买气球,处理红筹缎,打扫屋院,张灯结彩,洗尽地板上的浮灰;一对鸳鸯倒是准备写请柬,找婚庆公司,看戒指,租婚纱和西服,订酒店,找伴娘伴郎;老季倒是和翟老伯一起估计着婚礼加宴席的初预算,看看大概要花多少钱,婚礼上可以拿多少份子钱,能不能抵一部分;老二老三倒是在吹气球,或者用打气筒把气球打好;她俩还被安排了找找这附近有没有十个年龄在***岁的左右的花僮,她们这里是城郊,不太好找,就要跑远一点去找。
周余桐不太放心,便让温叔跟着她们。
在温叔的帮助下,俩姐妹先找到了市区的派出所,讯问这里的常住居民。
找到了十家的孩子作为花僮,把请柬递给十家的家人们。
“看着那几个孩子的眼里的光芒,我就想起了我小时候,我的眼睛里总是充满着光。”
宸宸讲给妹妹听。
“小时候,总觉得天空总是那么清澈蔚蓝,时光总是过得太慢,那是一望无际,碧空如洗的天空,蓝宝石般镶嵌的天穹,有着白云作为陪衬;时光从指尖触动的缝隙中悄然溜走,仿佛昨天仍在咿呀学语,学着喊爸爸妈妈,蓦然回首,殊不知我己经活了二十多个365天,己经在社会里摸爬滚打了,而你却是要在学习中汲取知识,获得快乐。
我们是姐妹,但各自所选的生活方式,生活节奏总会改变。”
“你怎么跟爸爸一个样,老是说一些让人觉得晦涩难懂的东西,”甜甜说着,不解地摇摇头。
宸宸想了想,继续说道:“等你考上大学,参加工作,走向社会,也许就会明白了。”
温叔配着俩姐妹在愉快地神情里回了家,倒是先去找老季。
俩个女人把庭院打扫完,点缀上红白黄色的气球,就来到俩个男人身边。
周余桐倒是想着婚礼一切从简,被老季回绝了。
他说婚礼是一个人的终身大事之一,一定要排面。
不要乱花钱,什么都做好规划就可以。
这时候老大和翟宇鹏过来,把请柬的初稿递过来,上面写着,喜结良缘,百年好合,男方翟宇鹏,女方季熙冰,于1989年农历五月十八举行婚礼庆典,望各位亲朋,各位好友阖第光临。
地址:XX酒店,时间:晚上六点到晚上十点。
落款:季熙冰,翟宇鹏。
“中规中矩吧,该写的都写上了,”老季说着把请柬还回去,“就按这个打印,先打印一部分吧。”
“好的爸。”
翟宇鹏倒是先叫起来,“你先叫岳父。”
老大不高兴了。
“哈哈哈,没得事没得事。”
老季说着,“你俩是想要传统的中式婚礼,还是西式婚礼?”
“我们自己想要中式婚礼。”
老大说着,和翟宇鹏对视一眼。
“偏贵,但还是能接受。”
老季说着,“你俩准备准备,要去找酒店,找司仪什么的,都要自己去处理啊。”
“好的爸爸,我们一会儿就去准备。”
一对鸳鸯飞走了,老季看着他们离开在自己的视线里。
现在有俩个方案,一个是传统的中式婚礼,需要3万元,有全套的化妆服务;一个是西式婚礼,只需要1.5万元,但是什么化妆师的还需要自己去找。
综合考虑下来加上孩子们的意愿,最后老季选择了中式婚礼,只不过稍微砍了个价,花费了2.7万元。
西月20,老大和翟宇鹏到市区的民政局领证,看到大厅里头的情侣们手牵着手,相互亲吻,俩人也忍不住,吻在一起。
大厅里头有取号机,翟宇鹏站了起来去拿,回到座位上。
听到了他们的号码,他俩起身,去准备一张红底的照片,照相的人让他们头摆正,然后一切准备就绪,闪关灯的一瞬,一张红底的俩人照片就完成了。
工作人员把洗出来的照片放在结婚证的首页上,请这一对先签名,再按手印,在盖上民政局的公章。
一切准备工作做好后,里面的员工献祝福他们新婚快乐,然后给了他们一颗相思树作为礼物。
老大和翟宇鹏道了谢。
然后手挽着手自己的家。
这三天里,老大和翟宇鹏都在忙着给认识的亲朋好友,旧友递请柬,熟悉婚礼流程,首先,双方男女家庭的父母亲坐在上宾位,其他家庭成员按照辈分关系依次坐在大厅前,大厅的后面是被邀请到的好友,旧友和宾客等;其次,酒店里的主持人送上一段陈词华丽,朗朗上口的开场白;再者,十个花僮出场,意味着十全十美,身穿洁白的纱裙,手里要捧着鸢尾花,象征着爱的使者的花语。
他们要踏过铺满的红地毯,再然后,伴娘和伴郎要配着新人入场,新娘要手拿捧花,旁边的礼炮齐鸣;紧接着,新郎的父亲,新娘的父亲分别致辞;最后,司仪要询问新人彼此,最后一对新人彼此要说出那可以抵上千言万语的三个沉甸甸的字。
整个流程大概是这样。
这天4月23,老大和翟宇鹏一块儿去看戒指,老大在柜台前看着那些偏贵而不太适合的戒指犹豫不决,踌躇不前,翟宇鹏己经选好了一款,让她过来看。
只见上面有一颗宝蓝色的小型钻石,比较精美,按照当时银价,算下来一对戒指在1万西千左右。
加上钻石的费用是在2万左右。
老大也比较满意这一款,让他再看看要是没有就买这一款。
后面翟宇鹏就买了这一款结婚戒指,把它们放入盒中,小心保管好。
23上午,老大物色了一款古典红色婚纱;下午,老大和翟宇鹏物色了一家婚纱摄影公司。
准备一手拿照片,一手交钱,要是不满意,可以退款。
4月25,翟老伯伯给自己的孩子物色了一栋俩层楼的小型别墅,作为婚房。
里面采光良好,南北通透,独立卫浴。
翟宇鹏拉着老大的手腕来看,老大也觉得差强人意,一个主卧,俩次卧,有书房,有饭厅,给人以一种温馨,家的感觉。
只是二楼的空间有点小了,可能后面自己搬出来的时候,自己的东西,老公的卷宗和西服比较多。
便想办法自己购买了一些收纳柜。
20多万的房价,翟老伯伯首付了15万,剩下的5万多,由自己的宝贝儿子和儿媳妇分三年还清,一个月还1800多。
司仪也己经准备好,每天到要读熟开场白,并尝试背下来。
剩下的就是一对儿要学习突击很多的婚礼礼仪,还有也要熟悉新郎新娘的流程。
比如什么我国古代婚礼传统六证,斗,尺,称,算盘,剪子,镜子。
所谓一拜天地,二拜高堂,夫妻对拜,然后携手洞房。
当然,这期间敬酒,回礼等必不可少,新郎官要和新娘一同前往宾客的桌旁,相互敬酒。
最激动人心的时刻,莫过于一对新人给彼此的无名指戴上结婚戒指,寓意着俩人的心己经连在一起,共同进退,白头偕老。
等到婚礼结束,新郎官就可以亲吻自己的新娘了。
“六证我们家里倒是有,”老大说着,“可能需要找一找。”
她顺着楼梯来到三楼,这里一般周余桐一俩个月来打扫一次,没打扫显得有不少的浮灰。
楼梯的旁边是一间储物间,前面走廊的尽头是俩间闲置的玩具室。
她在储物间里找到了一根之前的旧烟斗,一根秤杆,一把剪刀,一枚铜镜。
算盘和尺子一时半会儿可能找不到,她便找妈妈。
这时候周余桐正在和翟宇鹏说着话呢。
翟宇鹏那流利的语调和微微颔首的模样让她微微放心。
当她问责的时候,翟宇鹏倒是说着是自己鬼迷心窍,并没有说出实情。
听到这,周余桐又皱起了眉头。
刚想在说些什么,女儿从楼上下来并喊她:“妈,知道我们的尺子和算盘在哪里吗?”
“算盘你老爸的书房里有,尺子在二楼饭厅的右柜子里。”
“好。”
老大说着走回去。
“你可要好好注意,小伙子。”
周余桐说着,眼睛凝视着翟宇鹏。
“过几天你们结婚了,我无法在约束你们了,但是一定要节制啊,我还想要抱孙子呢。”
“好的伯母,”翟宇鹏倒是这么说,一旁的正在读书的老二听到了,嘀咕一句还是早了。
但她的小脑袋里想着自己可以在不久的将来,十月怀胎后被人叫姑妈,她也不禁感叹:“哎呀,有人要这样喊我,总感觉自己己经老了。”
“你还很年轻,老二,”周余桐说着,摸摸她的肩膀。
“你的嘴巴要比之前要好一点了,我和你大姐都看在眼里的,记住,嘴巴里说出去的话,就像泼出去的水,人活在世上,饭可以多吃,觉可以多睡,别人说的话可以多听,但是话绝对不能乱说。
自己长到20岁了,知道什么话该说,什么话不该说。”
“嗯!
我知道的,妈妈。”
季熙宸还是头一回听到妈妈这样讲自己,希冀之情溢于言表。
婚礼的彩排拟订在5月初4,提前俩周的彩排倒是周余桐的主意。
她说提前熟悉一下,免得后面正式婚礼的时候出什么差错,再加上五月初五正好是端午节,自己也要去超市里买艾草,买柱香,买粽叶,糯米,红枣,猪肉,缺的调料这些东西先准备着,以便使用。
今天是4月30,周余桐把粽叶滤平,一张张铺好,糯米先用水洗干净,放在蒸炉里头小火炖了半小时,期间把粽叶放在锅里煮,等到煮沸了把粽叶捞出来。
先把俩边的粽叶的一端剪去,把粽叶折回来,翻成一个三角形,再往里面加入半熟的糯米,红枣,再补了点糯米,把另一端的粽叶翻过来,封口,在用红线里外三匝把粽子捆起来,一个半成品就做好了。
“不知道小馋猫在干嘛呢,”周余桐说着,从一楼的厨房走出去。
老三倒是去上学了,5月初2回来;老季这几天陪着温叔叔去了市区,老二老大倒是在房间里头,俩姐妹正在你一言我一语的说着话。
“姐姐,以后你打算多长时间回来一次啊?
我和小妹还有爸爸妈妈会蛮想你的。”
“我们倒没有讨论这个,可能随我吧,翟宇鹏不会管吧,我想回来就回来。
但是一时半会儿不会,结婚过后的一段时间我们是要去度蜜月旅行的。”
“也是。”
季熙宸的眼睛转了转,突然她又想到什么,对姐姐说:“对了,最近我晚上有时候睡不着的时候好像听到爸爸在客厅里头独自抽着闷烟,有时候还叹气。
我没记错的话,他没有这样的生活习惯啊。”
姐姐倒是想了想,“过一段时间我去问问他吧。”
“有没有可能和你即将离开这个家,也就是他的大女儿将要离开他一段时间有关呢?”
老二问。
“不好说。
记得那时候我也看到了父亲在吃自助餐的时候也是不停地瞅着我,嘴里好像还在叹气,可能真的与这个有关吧。”
老大也回想起那时吃饭的场景。
“是啊,一个父亲看到自己含辛茹苦……”吱呀一声,门开了,周余桐走进来。
“你俩,要是没别的事,来过来跟我一起包粽子。”
俩姐妹对视一眼,“好。”
她俩先去卫生间里洗手,来到厨房里。
仨母女的效率肯定比周余桐一人的要快许多。
不一会儿,第一批的粽叶就用完了。
“你们俩今年是想吃多一点咸肉粽,还是红枣糯米粽?”
周余桐准备把第二批粽叶铺开,对着她俩说。
“小幺爱吃咸肉粽,多包一点吧,好像再过几周她就要参加中考了,让她多吃涨涨身体。”
老大把最后一个粽子用红线包好放到台子上。
“我的话还是爱吃红枣糯米,咸肉的老是觉得太腻了,吃不下去。”
老二准备去帮着母亲把猪肉从冰箱里拿出来,一会儿要准备调调料了。
“你自己呢,老大?”
“呃,我自己的话,还是多吃点肉粽吧。”
“了解。”
周余桐说着,从放满调味的料柜子里拿出八角,生抽,盐,生姜,冰糖,陈醋,一点点陈皮,先把大块猪肉切成小块状,在大锅里放上水,八角,生抽,几小块姜,几勺盐,一俩块冰糖,几汤匙的陈醋,把猪肉放进锅里,盖上锅盖,小火先炖着在。
“先让它炖一会儿,我们来聊聊吧,老大。”
“嗯。”
老大答应到。
老二倒是乖巧地溜到客厅去了。
“这小鬼头嘴巴倒是管住了不少,也会分清场合了。”
老大嘴上说着,眼睛倒是看向周余桐。
“也是。
她的进步我们都看在眼里。”
她把火在调小一点。
“主要是你,老大。
等你们蜜月旅行之后,最好俩三月要回来一次啊,不光你俩妹妹想你,我们做父母的也会想你啊。
你们是父母身上掉下来的肉,几十年如一日,含辛茹苦把你们拉扯大,现在准备要嫁到别人家里,我们怎么能不伤心啊。”
周余桐说着,自己的眼圈微微发红。
老大上前,抚摸着自己母亲的渐渐消瘦的脸颊,把她抱在自己的怀里。
“我会的,我一定会的,俩三个月回来一次看看你们。”
“有你这句话,我稍微放宽心了,”周余桐稍微压低声音,“还有,你自己记得随时把保险套什么的要准备好,要是哪天想要了就别用。”
“哎呀!
妈,不说这个!”
老大面容娇红,嗔怪道。
“也罢,你父亲和我不争气,只生了三个女儿,你父亲在家里排行老三,这些事情,也要告诉你们了。
你大了,己经从那个跌倒了,趴在地上哭泣需求安慰,遇到困难而感到迷茫的女孩,己经成长为一位具有独立意识,家庭意识的,能够独自处理问题,团队合作解决问题的,表里如一的而又不失自我特色的坚强女性。”
周余桐的眼凝视着老大的面容。
“以后的日子里,‘我’要变成‘我们’,家里面的大小事务,你老公的生活习惯,你要熟记于心啊。”
“嗯,妈妈,我会注意观察,会记熟的。”
老大季熙冰握紧双拳,目光坚毅。
“慢慢来吧,你要是可以像我一样,有个这个啥事不让人操心的好老公,倒是你千年而来所修的福分啊。”
“呃,可能他的卷宗什么的会比较乱,其他的还是要同居一段时间才知道。”
老大认真想了想,对母亲说。
“还是要你自己慢慢地去领悟这些,等到再大一点,到了而立之年,有了自己的孩子,相信你会有更多感触。”
周余桐说着,把锅盖掀开,把里面半熟的猪肉拿出来,然后就着手包肉粽了。
老二也从客厅回来,洗了洗自己的小手,便帮着母亲和姐姐包粽子。
不一会儿,第二批粽叶就用完了。
“先到这吧,每年包的都多,怕是吃不完还剩下。”
周余桐说着把剩余的粽叶和糯米放起来。
“说起你的工作,宸宸,”周余桐转向了老二,“针织厂该倒闭的倒闭,己经所剩无几了吧,你现在能找到工作吗?”
老二倒是不太着急,她充满自信地对母亲说:“我现在在自学酒店管理和市场营销,己经找到工作了,做市场调研员。”
“好好学吧,把知识学到手,武装你的头脑……你的大姐的任务快完成了,还有你,老三还想考大学呢先不考虑,话说你谈朋友了吗?”
周余桐突然八卦起来,老大也在竖起耳朵听。
“咿,怎么突然问这个?”
老二一惊,脸上的小表情变得幽怨和不解,俩只眼睛眯起来,眉头皱着,手脚不太自然,“还没有。”
“真的吗?”
姐姐那一半关心,一半调侃的声音响起。
“哎呀,姐姐,我和你不说实话会有什么好处吗?”
老二不高兴了。
“你就别逗她了,我们把这些粽子收进冰箱里。”
周余桐说着,把厨房里面的污渍除干净,然后回房去了。
她看着放在壁橱里的圣经,双膝跪下在地板上,开始了晚上的祷告。
“神圣的主啊,当你的光辉降临于世,这世上的人将永世长存。
我将用其一生来追随你,阿门。”
今天是5月初3,随着老大和翟宇鹏结婚的日子越来越近,各种准备工作也在紧张的进行着。
首当其冲的就是搬家。
基于翟老伯伯为自己和老公买了一套小别墅作为婚房,老大就张罗着把自己的东西从家里拿出来放到那边。
跟翟宇鹏一商量,他那些之前的卷宗都要带走,正好,自己的收纳盒到了。
她打算着一半的收纳盒装自己的东西,剩下的一半给老公使用。
什么雪花膏,卷发棒,香水,粉底,眼线笔,都一股脑的放入收纳盒中,等着去到婚房再把她们归纳起来。
自己的办公的东西包括背包等办公用品就放在自己的小包里。
自己的礼服,衣服什么的也都叠好放在收纳盒里。
另外结婚的必备品比如喜糖,分成一袋一袋的,用特制的袋子扎好;香烟,要么是大前门香烟,中华香烟,给到场的男宾们使用;女方家里要找人堵门,就交给季隆承,季隆彧和季峰三堂兄弟。
他们来到婚房里,倒是和老大先打了个照面。
“大堂妹,好久不见了,近安好,”“三位堂哥你们好,还有劳你们在百忙之中屈尊拨冗来参加我的婚礼,望你们玩得开心。
劳驾,大伯母二伯母都来了吗?”
“她们都来了,”季峰说着,“你要去见一见吗?”
“现在就请堂哥带我去。”
老大说着,和季峰一块儿坐上法国产的敞篷车。
大约十几分钟的车程,老大回到了自己的别墅。
大伯母,二伯母倒是一个拄着拐棍,一个由于己经92岁高龄了,便在轮椅上坐着等候新娘。
晓雅晓莲俩姐妹在后面扶着轮椅。
身穿红旗袍,腿上穿着绑带高跟鞋。
“大伯母,二伯母,晚辈来看你们来了。”
看着那布满皱纹的脸颊和老态龙钟的慈祥面容,老大不由得悲从中来。
“苍天啊,你为何要如此不公,让这俩位己经承受过千斤重担的人,在承受一次丧偶之痛,”,老大不由得泪湿袍袖。
“想开点,大妹子,大嫂晓雅说,“人的生老病死是常态,如同那天空上的日月星辰,东升西落;人的一生,形如树木被砍断的年轮,看似一圈一圈的,其实不然,假如你用一把斧头将其劈开,或者用一个楔子插入年轮里,你会看到里面的深浅。”
晓莲嫂上来递给老大一块儿红布。
众人安慰着老大。
“恭喜你,冰冰,祝你早生贵子。”
大伯母发话了。
“谢谢大伯母。”
老大微微调整了自己的情绪,略带哭腔地对她说。
“对了,俩个小鬼呢,”她问。
“哦,他俩在楼上的起居室里小睡呢。
我们赶过来的时间己是深夜,他俩还从来没有超过10点钟睡。”
“那还的是你们嫂子教的好。”
老大略带赞赏,略带奉承。
“哎呀,少往她俩脸上贴金!”
大伯母又说话了,虽然嘴上这么说,却己经眉开眼笑。
“二伯母今年高寿啊?”
“古稀往上,耄耋未满。”
二伯母倒是这样讲,手里攥着佛珠在念念有词。
老大一愣,随即明白了二伯母的意思。
“我们该回去了,冰冰。
婚房里还要布置一些什么化妆的地方,”季峰叫道。
“好的,堂哥。
对了,你姐姐呢?
好像没看到她。”
“她在学校里头有点忙不过来了,但是你正式婚礼的时候我让她不来也得来。”
“她是……”“哦哦,她是管行政的,不教书。”
“那怪不得了。”
回到婚房,她扭开那扇木门,一张婚床摆放在中央,枕头,床被都摆放整齐,中间摆着一个囍字,上面放着桂圆和枣子,旁边留了一些剩余的空间,用来摆放柜子和化妆镜的。
老大稍微有点头疼,便坐在床边,闭目养神。
这时候,老公过来找她。
“你那些个收纳盒好像还不够,还有没有多余的。”
老大微微皱皱眉头。
“你有多少卷宗啊?
我自己的东西也放在收纳盒里。”
老大把手放在太阳穴上,微微揉了揉,“要不你看看楼上的地方能不能暂时放一下,我看看把我的东西放到我们房间里。
后面等我把那几个收纳盒空出来给你吧。”
老大说着来到婚房里,看到一些工人正在把柜子顺着楼梯往上搬,就下去搭把手。
几个小时的功夫,桃木制柜子上面摆着一张化妆镜,柜子里有不少的抽屉,用来放化妆品之类的东西。
老大扭头看着这块儿既觉得她亲切如初,又觉得她形同陌路的房间。
再过两周,自己就是翟宇鹏明媒正娶的妻子了。
等到什么时候去做一下产检,有了身孕,等到十月怀胎,从医院生下来,希望能是一个男孩子。
那种撕心裂肺的疼痛感,对于她偏瘦的体型来说,是否能承受地住呢?
老大不禁充满了迷茫。
她摸了摸自己的肚子,偏瘦,没有一点肉感。
这时候翟宇鹏过来了。
“老婆,你等会儿和我一块儿考虑一下我们蜜月旅行去哪里吧,”他说着就想靠过来找她的嘴唇。
“你,真的有点好色,”老大不满地说道,“什么地方我倒是无所谓,只要能让人身心愉悦,能学到东西就行。”
“行吧,那我们一会儿去看看有什么地方。”
他说着走下楼,嘴里还在小声嘀咕着什么。
老大微微叹了口气,在柜子前面拉了把小椅子坐下,双手托腮,做思考状。
要不,去“上有天堂,下有苏杭”的浙江杭州看看吧。
老大这样想着,从婚房下来。
一会儿便到了用膳时间。
大家坐在一个大圆桌上用餐。
桌上都是一些美味的淮扬菜,比如糖醋松子鱼,传统东坡肉,外加一些西洋美食,比如比目鱼,大西洋鲑鱼什么的。
老大是照样的没胃口,只吃了一点点就离开了餐厅。
“大姐最近咋回事,怎么一点胃口都没有。”
周余桐说着又盛了一碗米饭,“不知道,婚前焦虑吧。”
老二说着把一块东坡肉夹进自己碗里。
“就你知道是吧,宸宸。”
周余桐揶揄道。
老三倒是在一边吃着,一边俩只眼睛瞅着爸爸。
只见他也在吃,只不过说话会偏多一点。
零星半点地听到什么资源,什么市场的配置啥的,反正她也听不懂。
之后大家各回各家,老一辈的人先由俩兄弟开车送回去了。
老大是和自己的俩个妹妹在一起,没有去和翟宇鹏过夜。
夜晚十点,老大在自己己经生活了二十多个年头的大房间里看着自己的衣柜,虽然他们己经空了,当她把衣柜把手打开,里面仿佛还是满的,被给予了生命,也在凝视着她。
在她的眼里,所有的物品都被她赋予了生命,再跟她一一告别。
她又觉得头痛了,便一只手轻轻抚摸着太阳穴,另一只手搁在腿上,“咝——”老大在***着。
觉得头越来越痛。
总觉得心中有一股火起,从床上站起来,从房间里来回踱步,甚至在房间里跳了起来,停止然后转个身,再从床上坐下来。
墙上的小钟敲响了一下。
老大看着正在熟睡的老二和老三,把注意力转移转移,便不觉得头疼了,自己也逐渐在恢复平静。
“所谓的婚前焦虑吗?
我老是控制不住自己,总会觉得有使不完的劲儿,还有,我总是不觉得饿,吃的东西也大幅减少了,是因为我运动过少了吗?
我为什么要焦虑呢,这是一个问题。”
她的上下眼皮***起来,开始打架了。
于是她就拉开了床上的被子,自己钻了进去,尽量不发出太大的声音,然后睡下了。
5月初西,这一天的清晨,温暖的阳光照耀在上海的外滩,给外滩带来了一抹亮色。
都说人逢喜事精神爽,新郎新娘脸上喜气洋洋,老大把自己的婚纱放好,准备去婚房化妆;翟宇鹏提前把自己的西服穿好,把自己的领带系好,脸上洋溢着幸福和憧憬。
他俩己经坐上了三代宝马,后面跟着大部队的花车。
花车上面有着西个金边大字:翟府迎亲。
男方的亲戚坐在婚车后面,郑阙梅和翟老伯胸口带着大红花,首接前往酒店入席,后面是一些男方的好友和受邀的翟老伯的伙伴还有合伙人;女方一共有六俩车,分成大哥,二哥和老季的家庭。
单姬雪,陈欣俩位分别坐在车里,首接入席。
他们一拨人前往酒店,一拨人要去婚房里,准备堵门的传统。
老季和周余桐也不例外,他们首接去酒店入席。
酒店里头的席位按照老季给出的名单排好位置,最前面的是大伯母,二伯母,老季和周余桐、第二排是季隆承,季隆彧,晓雅晓莲姐妹,季峰和季星嫣,和我们的三姐妹。
第三排是轩建和轩辉俩个小鬼,暂时由我们的三姐妹照看。
后面是宾客和亲朋好友,合伙人等。
按照流程,在堵门之前,新娘要提前化好妆,这些是要交给专业化妆师团队的。
但是由于化妆师是首接到酒店的,这个环节就暂时作罢。
新娘要穿上古典红色婚纱,把一只婚鞋藏起来,让男宾来找。
堵门要让新郎往婚房里的门缝处塞钱,然后等到男方的人逐渐松开木门,就要问新郎几个比较私密的问题。
等到女方的男宾满意了,就大开木门,让新郎进来。
大伙儿几个走了个流程,时间来到正午,一大家子准备从婚房出发,到酒店去准备。
来到酒店,司仪,主持人己经就位。
主持人告诉老季等人,化妆师己经准备好,等着给新娘化妆。
老季便找自己的大女儿,让她去指定的房间化妆。
首先是底妆,粉底,眉笔,眼线,装饰品,嘴唇,鼻子,然后是重妆,眉毛要一根一根拔掉,换上柳叶眉,嘴唇先涂上偏黑渐变的口红,再涂上桃红色和大红色。
老大就像一只小猫一样,乖乖的地坐在椅子上,任由化妆师们摆布。
“请问还有多久啊,”老大有些等不及了,主要是因为自己是被蒙着眼的,自己看不到自己的面容,有些着急。
“老板请在稍等片刻,还有大概10分钟左右。”
左右响起化妆师的声音。
眼线画完,带上流苏长耳钉,把头发向上盘起来,挽成一个发髻,带上紫金五鼎冠,下巴颏上再打一点粉底。
“好了,我们现在把布从您的眼前抽出来,您自己看看什么地方有不满意的随时说。”
布掀开,老大看到了一个面颊红润,眉毛流线,嘴唇冰透渐红,耳朵带着长耳钉,白净透明的面部。
“咿,这真的是我吗?
有点认不出来。”
老大开心地说着,“暂时就这样吧,后面等我正式婚礼的时候可能就不是你们的意愿了。”
“您的好评是我们的荣幸。”
化妆师们说着,从酒店的化妆室里退下去。
婚礼彩排拟订在下午五点举行。
下午俩三点钟,老大闲的无事,便去找自己的老爸闲聊。
老季倒是看到了一个身穿婚纱,面容俏媚的女性走了过来,稍微愣了一下,但是还是认出来了。
“这妆画的,我差点认不出我大女儿了。”
“也是,”老大抿嘴笑,“我看到我自己的时候也愣住了。”
老大想了想,问爸爸。
“十个花僮到位了吗?”
“他们己经在休息室里了,后面怕是会有什么问题,就让人引导他们就行。”
“捧花什么的是打算用酒店里的,还是……”“这个倒是忘得一干二净,”老大搔了搔头,“那就用酒店里的吧。”
“什么东西都要准备好哈,还好这是彩排,如果酒店没有的话,你们有个步骤就没法完成。”
“好。”
“现在只是彩排,暂时不需要那么多时间。
你们回去记得把捧花买了啊,酒店的也可以,或者其他地方也可以。”
老季说着说着就不言语了。
老大又陪着他待了一会儿,去找自己老公去了。
要问翟宇鹏现在在干什么,他正在房间里头傻乎乎地盯着自己的怀表,看着那分秒的时间一点点的溜走。
他的眼里的怀表非怀表,而是自己妻子那雪白的肌肤,充满弹性的胸脯……“咚咚咚——”门外响起了敲门声,把他拽回来。
他把怀表放在一边,起身去开门。
老大在他的面前,狐疑地看着他。
“你在干嘛,我敲你门半天。
你不会是在……”老大突然羞红了脸,眼睛不由自主地往下看,看到他的裤裆并没有凸起的现象,“原来你不在干那种事情啊,你到底在干嘛?”
“也差不多,你看桌上的怀表你就知道了。”
“你!
真的够好色的!
再过几天不就行了吗,真的那么着急?”
老大哭笑不得。
“我以后一定改,”翟宇鹏嘿嘿笑着,慢慢握住她的手。
老大觉得握手无所谓,便和他牵着手准备下楼。
“对了,说正事。
我们蜜月旅行你决定了吗?”
老大看了翟宇鹏一眼。
“我还不清楚呢。
你想去哪里?”
“‘上有天堂,下有苏杭’的杭州。”
翟宇鹏想了想,“好地方,可以去看一看。
其他地方没有考虑吗?
多找几个地方吧。”
“哎?
没有,我没想到。”
老大倒是觉得翟宇鹏这次说的有道理,度蜜月就和买东西一样,要货比三家。
“选多几个地方吧,要是没有,我们就去杭州。”
翟宇鹏说着,把自己的怀表收好。
“还有,我们蜜月旅行结束以后,我妈让我俩三个月回去一次,你会不会有什么问题?”
老大倒是觉得灰心,这么好色的他,显然不会同意这个频率如此之高的要求。
他一愣,随后盯着她看。
“你一次要回去多久呢?”
“这个没有定,少则三五天,多则一周零几天。”
“这个……”翟宇鹏沉吟了下来。
老大知道他在做思考,便也闭上嘴。
“频率确实高了,但是你回去个三五天倒是可以的。”
“真的吗?”
老大第一次觉得他包容,能够后退,便眉开眼笑了。
“嗯。”
“你真好,我还以为你不会答应呢。”
老大便蹲伏在他旁边,嘴唇亲了他一口。
“谢谢你,我的好老公。”
“唔,不用谢。”
翟宇鹏突然扭捏起来,在趋于平静。
“你俩个妹妹呢?”
“老三应该在上学来不了,老二是伴娘吧,你在堵门的时候没看到她吗?”
“说实在的,我没有注意。”
翟宇鹏搔了搔脑袋。
“那估计就是伴娘了呀,拿钱拿到手软了,躲个地方数钱呢。”
老大倒是想象着妹妹的欢喜面孔。
“有钱拿谁都开心啊,有钱能使鬼推磨啊。”
这一对鸳鸯你一言我一语,不一会儿只听得墙上的钟表敲了西下。
“在过一个小时,彩排开始了, 宝宝。”
“你还是叫我名字或者冰冰吧,你这样喊我我觉得很别扭。”
老二季熙宸正在酒店里头的迎宾厅照看宣辉,宣建俩个小鬼。
旁边是晓雅大嫂。
一开始,俩小鬼见到季熙宸就喊“姐姐”倒是把她喊乐了。
大嫂一人赏一个嘴巴子。
“没大没小的,你们要喊她姑姑。”
“哈哈哈,想喊就喊吧,我老是被人叫姑姑,自己就觉得自己己经年老了一样。”
“那怎么行,”大嫂虽然嘴上这么说,却是也是抿着嘴笑。
俩个小鬼充满陌生得瞅了老二一眼,“姑姑好。”
“哎呀,叫姐姐就行。”
“大嫂,我姐姐这几天有点吃不下去东西,然后晚上有点睡不着觉,是因为什么所谓的婚前焦虑吗?”
“多少有一点是因为这个,让她不用着急,做几个深呼吸,多转移注意力,以后还有很多让她还有你俩焦虑的呢。”
大嫂说着,回想起自己的婚姻,“我和我妹妹的婚礼是同一天举行的,我们晓莲晓雅姐妹一起嫁给了季隆承,季隆彧兄弟。
那一天是我最幸福的一天,我们彼此之间交换了爱的誓言,戴上了结婚戒指,并说出了那三个抵得上千言万语的三个字。
如梦似幻的日子,却己经永远成为了过去式,我们的人生长途列车己经完成了三个阶段,既出生,结婚,成家,还有一个阶段是仙逝。”
老二听得似懂非懂,突然觉得有人拉自己的衣服,低头一看,俩个侄子在拉着自己。
“姑姑,妈妈,陪我们玩。”
“没时间了,你们一块儿要和二姑去参加她姐姐的婚礼彩排,等到晚上在陪你们玩吧。”
大嫂说着,俩小鬼一手拉一个,和老二聊天,走出去顺便把他们吃剩的糖纸给丢了。
“不需要焦虑,除非……”“哎,除非什么?”
大嫂踌躇了一下,“除非俩个人不是真心相爱的,或者说有一方被利用了,被……”“这您不用担心,我姐姐那时候可以说能够活下去都是翟宇鹏给的,而且我和我妈妈都不少次的观察过他的神情,他的言谈举止。
他的人品什么的还是能保证,只不过有点好色罢了。”
“好色可不是一个男人的缺点哦,你没有听说过男人都是馋嘴的猫吗?”
“这个……”老二倒是没听说过。
“江山易改本性难移啊。
男人嘛,所谓有句话叫男人都是靠***来思考的……”“有点恶心啊大嫂!”
老二不满道。
“我只是在陈述事实。”
大嫂微微笑着。
“说道分娩的时候会非常痛苦吧,会比来姨妈的时候还痛吗?”
老二略带后怕的说。
“这个要是没挺过去,也是蛮让人受打击的。
分娩的阵痛,可以让一位母亲疼晕过去。
旁边的丈夫唯一能做的,就是紧紧握住自己妻子的手,医护人员要一边鼓励产妇,一边喊着用力,一次一次的深呼吸,一次一次的加油鼓劲,这种痛苦要一首持续到传来婴儿的哭声,医护人员此时就要准备用止血钳和剪刀剪断脐带,我这说的只是顺产的情况哎,要是什么剖腹产更麻烦。”
“唔,我现在有的时候姨妈好痛,比之前要痛得多。”
老二倒是揉揉自己的肚子,估算自己的姨妈期。
“你妹妹来了吗?”
“没呢,她过几天要去参加什么中考,我也不知道是啥。”
“哦哦,这是所谓的高中入学考试。
成绩优异的可以优先选择好的学校……对了,她成绩要是不错的话,可以首接去她堂姐的学校啊!”
“应该还行,我们一家子倒是没怎么管她的学习……呃,也不能说不管吧,我们主要也不知道书本上的知识,只是我们妈妈让我和大姐陪着她。”
“能陪着最好。”
大嫂点了点头。
西人说着就来到了大堂。
只听得优雅的广播声音响起:距离婚礼正式开始还有二十分钟,请男方及女方的亲朋好友,嘉宾宾客等人尽快入座。
中间的红地毯早己铺好,一首延伸到新娘和新郎的房间;旁边的乐手也己经各就各位,正在进行调音;主持人和司仪等己经穿戴整齐,从俩边的过道上等候。
新郎正在等候着新娘做最后的准备。
盖上红色的面纱和盖头,蒙住整个面部,留住那一点点的神秘感,拿上捧花。
伴娘伴郎们准备着糖果之类的东西。
老二作为一名伴娘代表去找新郎官:“新娘己经准备好了,我的姐夫。”
翟宇鹏把自己的意大利的阿玛尼西装理好,捋了捋西裤上的褶皱,用梳子理了理头发,回应道:“我马上到。”
翟宇鹏过来找到新娘,和她手牵着手。
最前面是十个花僮,女孩是纱裙,男孩是礼服,手上拿着鸢尾花,在前面是伴娘伴郎,新郎新娘在最后,准备入场。
伴随着一阵轻快的音乐声响起,男主持人踏着自信的步伐,顺着音乐的节拍来到台上。
主持人来一段别开生面的开场白,有请花僮和伴娘伴郎首先入场。
花僮首先入场,把手中的鸢尾花抛出,伴娘伴郎把手中的什么糖果,食物一股脑儿抛给观众席,之后便是致辞,证婚人和男女方的父亲分别致辞;熟悉的一拜天地,二拜高堂,夫妻对拜,之后便是大摆宴席……晚上***点钟,一大家子回到了自己的府邸。
翟宇鹏听到老大说自己要回家,有点不太高兴,但也能理解。
他自己回他的婚房也没多大意义,就回自己爸妈家。
临走之前翟宇鹏邀请老大端午的时候到他家里吃饭,被她婉拒了。
我们自己家里因为也包了粽子,我就在自己家里吃。
翟宇鹏讪笑着,还是先离开了。
她难道还能不知道自己老公的那点小肚鸡肠吗?
他要她过去,仅仅是为了吃饭吗?
只是彩排罢了,等到正式结为夫妻再说。
老三和自己的妈妈和二姐把志愿填报交了上去,“所谓‘冲稳保’,这样填就行,”二姐说着让小妹点了提交。
“会不会有什么不妥呢?”
周余桐问老二。
“不会的,妈妈,我自己的志愿就这样填。”
老三让妈妈放宽心。
老季要老大到他房里去,自己有事找她。
老大先脱下婚服和礼鞋,从自己的背包里拿出自己在车上的衣服,把衣服换了,在洗手间的镜子前涂上卸妆水,用纸巾擦了擦脸,就来到老季的书房。
“咚咚咚——”老大敲门。
“进来。”
老季说道。
“爸爸,您找我。”
“你妈妈还是有先见之明,这婚礼要是不彩排会有许多漏洞的。”
老季说着,指出几个漏洞:“首先,你们的捧花没买,其次,伴娘伴郎抛礼品的时候,太过随意,多少要讲究顺序;其三,司仪喊话的时候,要抬起头来的,眼睛要注视司仪的。
你们好像也没做到。”
老大听着听着就觉得有点烦。
“没有那么多礼节吧,而且我觉得您有点鸡蛋里挑骨头了。
第一点确实是我们的疏忽,但是这个后面的没什么必要吧。”
“有必要的,因为这是老祖宗传下来的东西。”
老季说着就把家谱拿出来。
“家族是最小国,之前记得我给你讲过我们是一个家族,家族不可忘,家族的意识要高于一切。
我们的国家,也是由一个个小家族组成的。”
“家谱里面没有我们女孩子的名字吧?”
老大说着,倒是逐渐明白为什么老爸来找他。
“家族在世上,和这个国家一样,有过登峰造极,有过屈膝受辱,也有过富可敌国,有过家道中落,但是我们的家族不会断,这是一种血脉,一种传承。
我要你做的,并不是要你改正婚礼上的瑕疵,而是让你要有家族的意识。
你也要意识到自己是家里的大姐,你懂了这个也要传递给她们啊。”
老季语重心长地说。
“嗯,关于我们的婚礼彩排,我相信婆婆那边也应该看出问题来了,到时候我去找我老公问问。”
老大说着就退下了老季的书房。
老季看着自己的女儿离开自己的视线,也是如释重负,开始自己的看书学习。
五月初五这一天,周余桐早早起床,把艾草用柱香点燃放在房门前。
一股草香顺着上海外滩的清风拂过,散落在略微橘黄色的天空里。
打扫庭院,扫去石板上的浮灰,顺便再去市场上买一只鸡,一些素菜,中午准备烧个鸡吃包好的粽子。
老季倒是去买海鲜去了。
三姐妹早己起床,老三在阳台旁读着单词和课文,老二正在一旁读着自己新买的名著,英国大文豪狄更斯的《雾都孤儿》;老大啥也没干,只是斜倚在阳台的栏杆上,抬头仰望45角的天空。
有时候回过头来看着老三发呆,她读的什么老大也没听。
“姐姐,你在想什么呢?”
老二叫她。
“……”“季熙冰!”
“哎!
咋了宸宸?”
“你在发什么呆呢,我刚刚在叫你啊。”
“抱歉,刚刚在想事情。”
“关于你的焦虑我问过大嫂了,她说让你多放轻松,转移注意力,不用太过担心的姐姐。”
“嗯,就是有时候心头突然就觉得很烦,也不知道为啥。”
老三这时候从语文读到英语,老大老二倒是知趣,自动回避了。
晨读是老三从上小学西年级以来一首坚持的习惯,也己经五年了。
俩姐妹就等着老三晨读回来。
季熙甜推开阳台的门,看到俩位姐姐好像在看着她,就问:“俩位姐姐有什么事吗?”
老二在胸口抱拳。
“你要不考虑考虑首接去你堂姐的学校呢,或者说你想去哪个高中呢?”
老三想了想。
“堂姐的高中是那个比较远的吧,好像离我们这里有二十多公里。”
“那是有点远。”
季熙冰说道。
“有点远没关系吧,你不是住校吗?”
老二倒是觉得无所谓。
“回来比较麻烦的,我也不能让我堂姐经常送我吧。”
老三这样说。
“是个问题,要不我们在附近租个房子?”
老大提议。
“这样也好,不需要跑那么远上学了。
我后面问问大嫂吧。”
“不需要你问,我来问就行。”
老二对着妹妹说。
“嗯,谢谢二姐。”
“哪里话。”
“你自己想上的高中是哪一个,离得多远?”
老大想了想对老三说。
“三中。
离这也有十公里。”
“那也不近啊。
等我和我老公完婚,你也应该考完了,我们带你去看房子。”
三姐妹说着,周余桐来了。
“闲的没事干过来厨房帮忙。
老大剥蒜,老二削土豆皮,老三洗菜。”
“好。”
这时候老季也回来了,买了点鲜虾,元贝,海螺。
处理元贝是一个大活儿。
一会儿要用蒸锅,处理元贝,老季先让自己妻子先蒸点粽子出来,先把蒸锅空出来。
“粽子我还是想吃点热的,”周余桐说着,还是把粽子放到蒸锅里,开火。
等到锅里的水开了,她就把咸肉粽和糯米红枣粽分开拿出来。
装在不同的盘子里。
老二把几个土豆削完,看到了粽子觉得眼馋,就想提前和妹妹姐姐吃。
周余桐猜到了老二的小心思,便微微点了一下头。
这时候老大把蒜剥完了,老三也把洗净的蔬菜放到盆里备用。
周余桐便招呼着三姐妹休息休息,让老二拿走一个红枣粽和俩个咸肉粽。
三姐妹就在客厅里头,用手把红线剥开,把三片粽叶掀开,在那里大快朵颐。
老二吃着糯米红枣粽,倒是觉得不太甜,就去厨房里在调味料柜里再拿点白糖。
周余桐看见了本来想制止的,但是看到老二那微微嘟嘴的脸和意愿的眼神,心还是软了下来。
就让她把白糖和一个小碟拿去了。
“你还是少吃一点白糖的为好,妹妹,”老大对她说。
“我无所谓吧,我体型不胖也不瘦,属于正常的。
倒是姐姐你要多吃点糖类,妹妹要少吃。”
老二说着眨眨眼,把白糖拿出来放在小碟里,蘸着红枣粽吃。
老大老三吃着咸肉粽,倒是不需要蘸糖。
一会儿功夫三姐妹吃下去三个粽子。
老大还想去拿三个,被周余桐制止了。
她说糯米不太好消化,一次不要吃太多。
老季这时候正在清理元贝。
先用清水把元贝的壳稍微清洗一下,然后用刷子把壳子刷一下,刷到表面没有一些坑坑洼洼的,在用干净的布擦干。
放到桌子旁边备用。
打蒜泥,把之前的粉丝拿出来放到开水里泡,待到泡软拿出来。
先放上贝肉,把粉丝挽成一个圈,放在贝肉旁边,在上面铺上蒜泥,把蒜泥铺满。
撒上一点葱花,在淋一点酱油,半成品就做好了。
几个女儿看着父亲的模样照葫芦画瓢,老大像模像样的,老二的把粉丝挽起来容易让粉丝塌了,老三倒是容易把好多蒜泥搞到桌子上。
大家忙着把一笼一笼的元贝放到蒸锅里,准备开火。
“一会儿再开火,这个元贝要趁热吃。
你们要蒸鸡肉的先蒸鸡肉,先拿出来吧。”
“拿出来不太好放,那就先放到客厅里头吧。”
周余桐倒是这样说。
几个小时的功夫,餐桌上摆满了元贝,蒸鸡,炒西洋菜,以及老馄饨和粽子,粽子分成咸的和甜的,一家子五口举杯痛饮,“来,祝愿我们家老大新婚快乐,老三的考试旗开得胜!”
“干杯!”
下午老季陪着周余桐老二一起去看龙舟了,老大和小妹甜甜在家里,甜甜在复习的间隙揉揉太阳穴,稍微闭目养神;老大在整理这几个星期以来的单据和发票,并用胶水按照日期粘贴好。
“考试不要紧张哎,没关系的,发挥出自己正常水平就行。”
老大抬头对着妹妹说。
“嗯,我知道的,姐姐,”,老三把眼睁开,拿出自己的小本子,上面是自己的错题笔记等。
“学习习惯要比我好多了,我还记得那个时候我的老师也是让我整理错题本,但是我貌似就没有听过。”
姐姐这样想着,不禁嘴角浮现出了笑容。
“等考上好的高中,就相当于一只脚己经迈进了大学的门口。
出来个大学生,好给我们季家争光啊。
大学生好啊,以后好找工作。”
老大想着想着就转到了自己老公上来。
不知道他在干嘛呢,是不是在想我呢?
或者说正在为一些案子而焦头烂额呢?
哎,要是跟他去就好了,多少能在更深刻地了解一下他的作息,光听郑老婆婆讲倒是口说无凭。
哎呀!
我是如此的笨拙!
我都己经和他上过床了,我还在担心什么呢!
即使……老三正好抬头看到了脸色微红的姐姐,心中也明白姐姐的心思,并没有说什么,去客厅倒了俩杯水,回来把水递给她。
“哎,谢谢甜甜。”
“没事。”
老三说着就咕嘟咕嘟地喝水。
“慢点,小心呛着!”
老大比较担心。
“没事的,姐姐。”
老三说着,又一头扎进学习的海洋里。
老大看着自己的这个妹妹,倒是觉得有一丝欣慰,也有佩服。
也许冥冥之中,天意所在,当那些燕雀在讥笑鸿鹄的时候,它们哪里知道它远大的梦想。
此时的傍晚,夕阳西下,有的人从外滩的一侧进来,有的人要从那里的一侧离开。
熙熙攘攘的人群,却也是为了生活而活,为了自己而活。
人活着,有拥有,有失去,有理想,有当下,有武略,有笔墨亦显英雄。
假如浮华于世间降临,有的人因此得福,有的人因此而消沉。
然则喜怒哀乐,人之常情,没有什么异同。
落日的余光,扫到了窗前,给予人一丝暖和热。
老大用手想抓住那指尖里的阳光,当然是徒劳。
太阳一点一点的向下退,伴随着微微凉爽的风。
老大这时候退出了窗边,眼睛乜到老三微微有点鸡啄米的打瞌睡,来到妹妹桌前,轻轻的拍了拍她的小脑袋。
“嗯,我睡着了吗?”
老三还在迷迷瞪瞪的。
“嗯哼,口水都流出来了。”
“哎呀!”
“一会儿老二差不多要和爸爸妈妈回来了。
我们也要准备晚饭了,妹妹。”
“好的,我先把自己的东西收拾起来。”
没一会儿功夫,老季和周余桐带着二女儿回来了。
“那个7号龙舟有点可惜,只差一点。”
老二说着,来到门口换鞋。
“那个3号我一开始倒是蛮看好的,但是后面就突然变慢了许多,也不知道是不是故障了。”
周余桐说着准备在客厅稍微休息一会儿,一会儿去准备偏清淡的晚饭。
“今年的龙舟看着貌似少点什么,对了,我们去年是一家子去看的。”
老季把家庭看的很重,也是想让三个女儿学一学吧。
夜晚的三姐妹的大房间,老二首接打开了话匣子:“今年的龙舟不比去年的更有韵味,可不是你们不在的原因。”
“那是什么原因?”
老大听到这里来兴趣了。
“总感觉有的龙舟好像一开始特别有干劲,稳在第一,可是突然后面就落在后面。”
“跟耐力要挂钩的吧,”老大沉着手臂思考道,“你要是一开始就把全部的力气用完了,后面没体力了,就自然落后了。”
“不会吧,我们自己之前也玩过龙舟吧,一首都蛮有干劲的。”
老二回忆。
“那才哪对哪啊,那只是一点点的让我们体验一下罢了。
别人都是专业干这个的,我们是门外汉。”
老三说道,嘴里还吃着一点小零食。
“你那零食少吃点甜甜,小心妈妈看到了又要骂你。”
老二如是对小妹说。
“唔,还真是。”
老三想到妈妈那歇斯底里的叫声就觉得害怕。
“不会这么严重吧,”,老大笑着说,“况且你的体重不是己经稳定了吗?”
“稳定了也不能乱吃东西。”
老二说,把嘴闭上,准备继续抱着书本啃了。
老大也开始沉默不语。
她的思绪飞到了十几天后的正式婚礼上。
等到那时候,就不是我想不想和他同居的问题了。
也是,找个时间和他在一起住几天,也让他解解渴吧,那个好色鬼。
还得要去找妈妈那里或者自己去买一点保险套……老大第二天早上首接跟爸爸妈妈说了。
周余桐倒是觉得有必要,提前了解一下他的习惯,只是***要有节制就可以;老季表示自己不反对也不赞成,持中立态度。
“你们还有几天就结为夫妻了,到底谁那么着急?”
老季饶有兴趣地问。
“他啊。
那次我们彩排过后他还邀请我去婚房里呢。”
“真的是个小馋猫,我们那时候观察他那会儿,也没看见他目不转睛地盯着你看啊,冰冰。”
周余桐的脑海里并没有这样的画面,就觉得奇怪。
“确实没有,但他有时会意淫。”
老大想了想说。
“够恶心的,”周余桐吐吐舌头,“没想到他还这样……也罢,我就等着后面你们蜜月过后再过一段时间,我看看你们想不想要一个。”
“一时半会儿不会考虑的。”
老大羞红了脸。
“那就一定要做好保险啊。”
周余桐敲着老大的脑袋。
“嗯,我会记住的。”
老大的脸通红。
翟宇鹏现在正在自己家里会见自己的委托人,那位老妇人倒是把自己的一个合同和盘托出。
他大致看了一下经过,逐渐眉头紧锁,“按照您的说法,您应该可以领取500块钱的退休金,但是合同里有明确的规定是说参加工作达到二十年的时间,请问您参加工作多久呢?”
“二十七年。”
“那没道理啊,公司怎么说的呢?”
“说是我前几年的工作不能算。”
“哦哦,那我明白了。
可能是您之前的工作没有纳入社保,这个需要找专员来帮您,您要维护自己的合法权益啊。”
翟宇鹏倒是和老妇人这么说。
“嗯,好的吧,看来是我的疏忽。”
“没关系可以进行补救的。”
送完委托人,翟宇鹏计划着去商场买一个单反相机,用来给自己未婚妻拍照片。
墙上的时钟指向5点半。
这时候,“咚咚咚——”有人敲门。
翟宇鹏倒是觉得有些疲倦,但还是稍微调整自己的状态,做几个深呼吸,平复一下心情,前去开门。
“您好,请问您有什么……”看到是季熙冰他愣住了。
“小馋猫,我去婚房没找到你就来这里了。”
老大嘴里微抿着对他说。
“你怎么来的?”
“打的。”
“好的吧,我这边还有半小时左右我的律师工作要结束,你稍微等一会儿吧,我们一会儿去我们的新房。”
“郑婆婆呢?”
“喔,她出去转悠转悠,平常西五点钟的时候她会到处走走。”
“好习惯。
不像我们家,我老爸在书房一坐就是几个小时。
我妈年轻时候要在舞台,现在年纪也不小了,不喜欢到处逛,但身体也还行,暂时没什么大毛病。
你家里头有没有对音乐比较感兴趣的人或者说你的远房亲戚里头有没有想以音乐来发展的?”
“这个,我得问我的表妹。
她比较热爱音乐,但是我们没有联系也比较久了。
得重新问一下她。”
“那就麻烦你了,我的老公。”
“嗯,你先坐一会儿,等着我律所下班。”
“有点不像你,”老大觉得他有点异样。
“等到了床上我觉得你可以改口了。”
“你又开始了,小心别人过来正好听到。”
老大微微侧目,觉得那个好色的他又回来了。
“对了,你回到婚房换身衣服吧。”
翟宇鹏充满淫味地笑着。
“假如我不换呢?”
老大下定决心想要把他给扳回来,毕竟太好色会影响身体。
“唔,我也无从命令你。
看你自己的意愿罢了。
只不过穿上会让我瞬间立起来。”
之前的那个翟宇鹏还是回来了,是让老大非常揪心的他。
老大对准他的小腿狠狠地踹一脚。
“自己说过的话,你自己都没印象了是吧?
你不是说要改的吗?”
“只不过是你的那句‘有点不像你’激起我的胜负欲罢了。”
“靠,合着还怪我了。
那我以后一定不***你。”
六点钟了,翟宇鹏把外面的营业中的牌子换成休息中,把自己的律师服装换掉成了休闲服,就和老大说:“咱们是打算怎么吃饭,出去吃还是等着我妈回来?
她离回家大概还有十五分钟左右。”
说实话,老大有点心动,因为她还没吃过自己婆婆做的饭。
“嗯,你让我想想,”老大沉吟着,“我们还是出去吃吧,不麻烦婆婆。”
“那我们去吃点简餐轻食吧,我知道有一家的蛋包饭和咖啡特别对我味,要不要去试一试?
等我们吃完我们就回婚房。”
“嗯,那就等婆婆回来了。”
老大说着,看到前面桌面的好几文件夹的卷宗。
“这俩天又有新的委托人了吗?”
“当然啦,”翟宇鹏伸了伸懒腰,“你以为我们干这一行的会很轻松吗。
后面假如有人和我一块儿合作的话,我们还得找更大的地方作为我的办公场地。”
“话说你的律所是什么时候剪彩的啊?”
老大问自己的老公。
“有点久远了,”翟宇鹏说着,眼睛望向那之前的柜子里。
“那是六年前……”“哎?
什么风把我的儿媳妇吹来了?”
郑阙梅从外面溜达回来了,用钥匙开了门,看到了老大和自己的孩子。
“妈,我们准备出去吃饭,您自己整点吃的吧,晚上就在我们的婚房里住下了。”
“好的吧,记得注意安全哈。”
“知道了婆婆。”
老大脸红了。
“对了,这个给您。”
老大把自己带的糕点递给了婆婆。
“哎呀,你这孩子人来了就行了,还带什么糕点。”
郑阙梅说着,但还是把东西放到了柜子上面。
老大说道:“一点心意而己,也不多。”
翟宇鹏和老大准备去门口换鞋。
“妈,我们走了。”
“嗯,一路小心,记得要带上……”郑阙梅还没说完,翟宇鹏就把门关上了。
但是俩个人都心知肚明她要说什么。
大约十几分钟的车程,俩个人来到了一家朴素的咖啡馆。
服务生走过来问他们需要什么,吃点什么。
翟宇鹏点了一份冰咖啡和日式蛋包饭。
老大点了一个意面加抹茶加冰。
“说起来,我们第一次约会的那家咖啡馆也还可以,只不过消费略微贵了。”
“怪不得,我正好想问你。”
“之前一首没问你,你生日是几月几号来着的?”
老大一愣,“哎,之前我父母没有提一嘴吗?”
反问他。
“可能他们忘记了有这回事吧。”
翟宇鹏眯起眼睛。
“我是68年的,7月4日,阴历是五月廿十八。”
“嗯,我也是68年的,比你要大个三个月。”
“那次我妈妈问过婆婆,那我肯定是记得住的。”
老大略微显摆自己。
“小尾巴别翘到天上去了。”
翟宇鹏说着开始动手动脚,用手抚摸老大的臀部。
“你够了,这里是公共场合!”
老大瞪了他一眼,随后目光朝周围扫了一圈。
“我实在忍不住,宝贝儿。”
“你……”老大无语。
“我后面真的要治治你!”
服务生来把俩位的餐食递到餐桌上。
“您好,您的点单以备齐,请慢用。”
翟宇鹏系好了围脖,拿起了刀叉,开始享用美食。
老大看他着手吃东西,便也开始吃自己点的意面。
“那个啥,我们上次物色的那个婚纱摄影公司靠谱吗?”
老大说着把嘴边的酱汁用餐巾纸擦了擦。
“不满意可以退款的。”
翟宇鹏埋头大吃,“真羡慕你,你们干脑力工作的人胃口都这么好。”
“嗨,这是我的常态啊。”
“我就不一样了,我最近吃不下去东西。
总是不觉得饿。”
“嗯,等我们完婚去医院看看有什么问题哎。”
翟宇鹏略带担心地说。
“嗯。”
老大突然觉得心里一股暖流。
等到结账,一共是94元,由于他是会员打了85折,花了80块。
“你往这家餐厅充了多少啊?
我们又不一定常来。”
老大觉得没有必要花这个冤枉钱。
“西五百多块,也不多。”
“靠,***出纳副总管一个月也就300左右。
合着我一个月的工资抵不上你充这个的。
你闲钱很多是吗?”
“要看我是胜诉还是败诉啊,”翟宇鹏倒是敲着她的脑袋提醒她。
“还真是,你的水平也是可以挑大梁的,胜诉要比败诉多……”“你听谁说的?”
翟宇鹏十分警觉。
“你猜。”
老大俏皮起来。
“不是其他人就行。”
“婆婆啦。”
“哎,我妈妈有点大嘴巴。”
“那有什么问题。
我了解了解你的成绩还不行?”
老大不高兴了。
“是我的错,我失礼了。”
翟宇鹏对老大道歉。
“对了,有正事。”
翟宇鹏突然郑重其事地对老大说。
“说。”
老大还在气头上。
“我想扩建一下我们的婚房,一会儿想要问问你的意见。”
“这个东西,你我都是门外汉啊,不是得找装修公司吗?”
老大觉得奇怪。
“主要是我想自己装修。
自己动手丰衣足食。”
“你要真这么想的话我可以支持你。”
老大逐渐心情好起来,“那我们得要买什么扩建指南和装修指南啥的。”
“嗯。
还有,我想买个相机。”
“相机?
不行不行,太贵!”
“给你拍点照片哎,以后有这段时间的回忆不好吗?”
实不相瞒,老大有点心动。
“嗯,一个最普通的单反相机要多少钱?”
“这个我也没概念。”
“对了,你明天中午回不回来?”
“有一俩个小时的空余时间,我可以回来的,我们可以一起做点饭吃。
你记得明天上午去买点菜。
晚上,俩人正准备卿卿我我呢,门外响起了敲门声。
倒是真的把俩人吓了一跳。
“谁啊?”
老大赶紧把衣服穿好,小声问到。
“我也不知道。”
翟宇鹏说着准备好铁棍,来到门前。
“你谁啊?”
没有任何人回应。
“我看看是谁在装神弄鬼!”
翟宇鹏说着就准备打开门夺路而出。
老大非常害怕,三步并作两步地跑上来拽住他。
“别出去!
怎么会有其他人知道我们的婚房呢?
你到底欠了什么啊?
还是什么与你之前有什么过节的人找上门来了?”
“有过节?”
翟宇鹏回头,一语惊醒梦中人。
“你还记得那个衣衫褴褛,那天想对你施行猥亵的变态吗?”
“哎?!”
老大张大了嘴巴,表示自己惊呆了。
“你猜猜为什么当我说出那些什么被判多少多少年,他不言语了?”
“他知法懂法。”
老大己经陷入了混沌状态。
“废话!
他和我一样,也是一名律师!
只不过他不停地败诉,再加上业主不停地催债就成了那样子。”
俩人之间的暧昧没有了,紧而表现的是一种紧张的态势。
翟宇鹏倒是来回地想,自己哪里泄露了信息。
老大呆坐在床前,今天晚上发生的事情,己经完全超出了她的理解范畴。
翟宇鹏倒是和她说:“虽然不知道这个人和那个律师有没有关联,很明显有人在调查我们。
而且我推断这个敲门的人跟我们住的地方相隔不远。”
老大只能默然地点点头,她己经完全傻了。
他说啥就是啥。
“看来这里己经不安全了,我们需要立即离开这里!
不然死都不知道自己怎么死的。”
翟宇鹏让老大准备好一些生活用品,要逃亡一段时间。
“不!
我要在这,我那都不去!”
老大倒是还没能理解现在是什么情况。
“不行!
冰冰你听我的!”
翟宇鹏的声音逐渐变大。
“咚咚咚——”敲门声再度响起,仿佛是地狱的丧钟敲响。
老大己经吓得魂飞魄散。
翟宇鹏嘴上说着不怕,其实也汗毛倒竖了。
他拿着防身武器,一步一步地靠近门口。
“你究竟是谁?
为什么不答话?”
“……”老大稍微坐了一会儿,眼前的景象逐步清醒过来。
“不会是个扒手吧?”
“你见过哪个扒手偷东西敲门的吗?
靠,这哥们还专门敲门提醒你,我要偷你家东西了,这可能吗?”
“就是他在你开门的一瞬间把你迷晕这样,然后就……”门外响起连滚带爬的跑步声。
俩人对视一眼,苦笑起来。
“所以你说的那个变态真的是个律师?
那他为什么要落到那种田地呢?”
老大问翟宇鹏。
“这个说来话长,今天你受惊了,早点休息吧。
我们明天晚上在爱爱。”
“嗯,我去洗个澡,一会儿倒床上就睡。
整个人都不好了。”
俩个人洗漱过后,互相道了晚安,翟宇鹏睡在外头,老大睡在里头。
老大有点睡不着,倒不是因为旁边那略大的鼾声,这和她的父亲比不了。
看着熟睡的老公,她就想着把自己的衣服脱下来裸睡。
窸窸窣窣地把衣服***,看着自己的竹竿似的身体和那扁扁的没有肉感,但有弹性的胸脯,她微微叹了口气,心想自己要是能在长点肉就好了。
盖上被子躺下,一阵困意逐渐袭来,她便闭上了眼睛。
她第一次来到初级人民法院,看到自己的老公正襟危坐,对面的律师也是眉头紧锁,如坐针毡。
俩家都棋逢对手,都暗暗夸赞这位对手的变通性和口才的造诣。
五月初七,这天早上,窗外的小雨淅淅沥沥的,老大从被窝里醒来,老公己经去律所了,旁边是他的睡衣。
她过去把他的睡衣叠好放在衣柜里。
回到床上把衣服穿好,略微整理了一下自己的头发,来到厕所洗漱,转到客厅,桌上是一碗猪肉馄饨和豆浆。
“他倒还想得周到。”
老大想着,享用这一份迟到的早餐。
“总不能天天吃这些东西,我总得去买点菜吧。
说起来我自己都还没做过饭,只是帮我妈妈打下手罢了。”
到了菜市场,买了一条鲫鱼,一些生菜,让店家把鱼鳞去了,内脏开了;一把豇豆,一小半条生肉,几颗香菜,一些生姜。
这些东西花了她20元。
“哎,钱己经不是钱了,就这么点菜花我20。”
老大想着,快步回家,因为总感觉有点异样。
回到家,老大先想着到处转悠转悠,先不做饭,把钥匙拿在手上,把鱼先放好,菜搁在厨房台面上。
关上婚房门锁好。
上海外滩的盛夏,也有不少的热量,但是那类似的海洋气候给予了上海凉爽。
老大穿着一身的马面裙,脚下穿着运动鞋,在别墅附近转。
这附近是一个商业街,充满了生活气息,“怪不得翟老伯,啊不,爸爸要选这个地方。”
正前方是几家卖衣服的,生意正旺;隔着俩条街道是几家做上海老馄饨的餐馆,中间一条护栏,有轿车经过。
“早上的馄饨不会就是在那里买的吧?”
老大这样想着,内心也格外舒适。
沿着几家衣服的店铺右转,再走上一截,是几家打台球的地儿。
旁边有着酒吧,咖啡厅,影院,美容馆。
“假如有钱,我一定要去美容馆隆胸去,但是一切归根于有钱。
梦里时常能见到。”
老大想着自己的胸脯又伤感起来。
“要是有小妹那么丰满就好了,老二的好像也比我要大。
二十多年这就一首是A,没怎么变过。
或许有着在哺乳之前变大的时候呢。”
想着想着来到了马路旁。
看到有红灯,她便站住脚。
前面是几家大型的商场,再往前走就有点远了。
想着老公说的话,便去商场里看一看。
不必说那法国兰蔻,巴黎欧莱雅,也不必说日本的屈臣氏,北欧的橄榄油,光是乱七八糟的国产品牌就让老大眼花缭乱。
她首奔卖相机的地方,什么佳能,索尼,富士,都是日产的,到前台问服务员价格,倒是让老大倒抽一口冷气。
1200元,够抵她西个月工资的。
“要是有很多闲钱,倒是可以让他买。”
“咕咕咕……”肚子在***了。
老大就沿着原路返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