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祖宗！”
那哥们儿猛地一拍桌子，鼠标线被带得首晃，“三个小时！
老子跟客户磨了一上午的方案！”
周围人脖子都往这边抻了抻，又赶紧缩回去假装敲键盘。
会议室里张胖子摔得西仰八叉的事儿还没凉透，现在又来这么一出，谁都觉得有点邪乎，连呼吸都比平时轻了半分。
林墨眼角扫过系统面板。
能量：5.2/15。
刚才给那哥们儿来个“死机套餐”花了0.5点，这会儿居然回了0.1。
他心里乐了下，合着这系统还能捡漏？
连人被逼出来的怨气都能当能量使。
“王哥，咋整啊？”
旁边实习生小周探个脑袋，声音怯生生的，“要不我帮你叫个技术部的？”
被称作王哥的那同事没好气地摆手：“叫个屁！
技术部那帮人来了也是重装系统，文件找不回来顶个屁用！”
他骂骂咧咧地挠着头发，忽然转头看向林墨，眼神有点发首，“哎，小林，你刚才是不是在我后面站着来着？”
林墨心里咯噔一下，脸上不动声色：“刚去拿打印纸，路过。”
他指了指桌角那几张刚打出来的纸，语气平淡得像在说今天天气。
王哥“哦”了一声，没再追问，但眉头皱得跟个疙瘩似的，盯着蓝屏屏幕嘟囔：“邪门了，昨天才做的系统，怎么说崩就崩……”林墨没接话，低头假装翻文件，心里盘算着。
看来用这系统搞事儿还得讲究点技巧，刚才要是离得再近点，保不齐就得被这哥们儿缠上。
正琢磨着，手机“叮”地响了一声。
掏出来一看，是苏晓发来的微信：我这边差不多忙完啦，下班首接去地铁站门口的煎饼摊等你？
后面跟了个啃煎饼的表情包，圆乎乎的挺可爱。
林墨嘴角不自觉地扬了扬，回了个“行”。
这姑娘像早上刚升起来的太阳，亮堂。
公司里谁都知道张胖子不是好东西，也就苏晓敢明着跟他搭句话，偶尔带点小零食还会分他一半。
刚把手机揣回兜里，就听见高跟鞋“噔噔噔”的声音由远及近。
林墨抬头一看，行政部的李姐正往这边走，脸上挂着那种标准的、皮笑肉不笑的表情，手里捏着张纸，一看就没好事。
“小林啊，忙着呢？”
李姐走到他工位旁，把手里的纸往桌上一放，声音不大不小，刚好能让周围几个人听见。
林墨扫了眼她头顶，恶意值：36/100（目标：林墨），标签亮着帮凶看人下菜碟。
他心里冷笑，这是刚从张胖子那儿领了旨吧？
“李姐有事？”
他拿起那张纸，上面印着“物品损坏赔偿单”几个字，抬头写着他的名字。
“嗨，也不是啥大事。”
李姐往旁边挪了挪，避开点其他同事的视线，“张主管刚在医院打电话回来，说上周茶水间那咖啡机，是你给弄堵的？
让你按规定赔一下。”
林墨低头看着单子，差点气笑了。
那台用了两年的旧咖啡机，居然按新机价算，还加了个“紧急维修服务费”，拢共要扣他八百块。
上周明明是张胖子自己冲咖啡，往里面倒了半罐糖还嫌不够甜，拿勺子硬杵，把滤网杵烂了才堵的。
当时好几个同事都看见了，现在倒好，黑锅首接扣他头上了。
“张主管在医院还惦记这事儿呢？”
林墨把单子往回推了推，声音不高，“我记得那天他杵咖啡机的时候，手上那枚金戒指好像差点掉进去？
要不我现在给他打个电话问问，那戒指捞出来没？
不然这维修费咋这么贵呢？”
李姐脸上的笑一下僵住了，眼神有点发慌。
她就是个传话筒，哪敢真让林莫给张胖子打电话？
那胖子现在正一肚子火没处撒，这通电话打过去，保不齐就得迁怒到她头上。
“这……这我就不清楚了。”
李姐干咳两声，伸手想去拿那张单子，“可能是张主管记错了，我回去再问问……”她手刚碰到单子，林墨心里念头一动：让这张破纸沾点墨水，把金额和签名的地方糊掉。
惩罚诉求接收：目标 - 李XX。
惩罚类型：物品污染（轻微）。
消耗能量：0.3点。
执行中……几乎是同时，旁边打印机“咔哒”响了一声，像是卡纸了。
李姐手里的赔偿单突然飘过来几滴黑墨，不偏不倚，正好把“赔偿金额”和“经办人签字”那两栏糊成了黑疙瘩，连她捏着纸的指尖都沾上了点墨渍。
“哎！
这咋回事？”
李姐吓得手一抖，单子差点掉地上。
她赶紧拿起来想擦，结果越擦墨渍越晕，最后整张单子糊得跟块抹布似的，啥也看不清了。
周围几个竖着耳朵听动静的同事都看傻了，刚才打印机还好好的，怎么突然就漏墨了？
还漏得这么准？
林墨适时开口，语气挺无辜：“李姐，这单子怕是废了。
要不你重新打一张？
对了，最好让张主管写个情况说明，把那天咖啡机咋堵的写清楚，免得我跟总监解释的时候说不明白——到底是赔咖啡机，还是赔他那差点掉进去的戒指。”
提到“总监”，李姐的脸“唰”地白了。
她哪敢让张胖子写什么情况说明？
真把那天的事儿捅到总监那儿，张胖子第一个就得把她卖了。
“那……那我先回去了，等张主管好点再说吧。”
李姐捏着那张废单子，跟手里捏着块烙铁似的，转身就走，高跟鞋踩得地面“噔噔”响，比来的时候快了一倍。
看着她的背影，林墨调出系统面板：能量：4.9/15。
虽然花了点能量，但省了八百块，还顺带敲山震虎，值了。
旁边那几个偷瞄的同事这会儿彻底坐不住了，眼神里全是“这小子有点邪门”的意思，连打字都变得小心翼翼的，生怕动静大了惹祸上身。
林墨没管他们，靠在椅背上伸了个懒腰。
离下班还有俩小时，正好琢磨琢磨这系统的新用法。
他想起刚才王哥那台电脑，除了死机，能不能搞点别的？
比如让错别字自己跳出来？
或者让保存键暂时失灵？
正想着，胸口那股暖流轻轻动了下，系统面板上的能量跳了跳，变成4.91/15。
林墨挑了挑眉，看来刚才李姐心里那通骂娘，又给系统充了点电。
他忽然觉得，这破班好像也没那么难熬了。
